龙意 龙意
关注数: 5 粉丝数: 12 发帖数: 2,622 关注贴吧数: 10
1 男人不知道的十六件事——看后有点愧疚!!!转贴 ※1、你不会知道当我任性地挂掉你的电话时,是多么不忍心和多么希望你马上再打来。   ☆2、你不会知道我为了等那清晨的一吻总是提前十分钟醒来,偷偷看着你熟睡的脸,并在你睁开双眼之前,再假装睡着。 △3、你不会知道每一次问你爱不爱我时候,其实都是你没做到最好。 ◇4、你不会知道为什么在你说过:鱼籽是很好的营养品之后,我经常做鱼却总是嫌鱼籽有腥味。   ※5、你不会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喜欢吃披萨而从前非常讨厌,那是因为从前吃一次披萨要花去你将近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更何况我们学校食堂的西葫芦馅饼也不错。   ☆6、你不会知道我那么爱吃醋不是因为不相信你,而是你在我眼中太完美了,我不允许这种完美倒映在别的女人眼中,我的婆婆也不行。   ※7.你不会知道那次你只拿了五块钱下楼买西瓜,却把给我买的西瓜换成了给一个陌生女孩买的馄邬,我当时笑你太傻。其实心里却想:这个男人我怎么疼他都不过份。   ☆8.你不会知道你夜里咬牙的声音有多KB。后来你一咬牙我就假装打呼噜,等你迷迷糊糊的帮我垫好枕头再睡着后就不会再咬了。   ☆9.你不会知道这些天我开始不打扫房间,是因为那次你拿着吸尘器的样子,真的好让我怀念。   ※10.你不会知道,生日那天我许下的愿望是:来生我要作你的女儿。   ☆11.你不会知道我的睡像之所以不好,是因为你的体温比我高,抱着好暧哦,所以我选择了章鱼式睡法。如果你从今天开始来抱着我的话,我可以改成小鸟依人啊。   ※12.你不会知道我跟你的前女友已成了很好的朋友。因为那次你忘了带手机,而她恰好扭了脚想要你去帮他,我接了电话就赶到事发地点,并送她去了医院。   ◇13.你不会知道我会嫁给你的原因除了爱你这外,还因为我爱上了你的老爸——他老人家说了:那臭小子如果不跟你好好过,我让他天天不好过。哈哈! △14.你不会知道我最高兴的事儿,不是你叫我老婆,而是当我妈站在你面前时,你跟我一样叫妈——最珍贵的亲情与最珍爱的人一起分享。   ☆15.你不会知道女人喜欢做媒人,不是因为她们八婆,而是因为她自己过得比较幸福。   ◇16.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我是将每一个我看过的贴子都顶了的。朋友,如果你想拥有我这样的幸福,如果你想跟那个使你幸福的人白头偕老,顶一下,幸福不久就将降临。
龙的隐居 一 早已讨厌过着隐居生活的龙们终于骤集在一起,召开一个关于龙的前途的讨论会。 “我觉得咱们不能再隐居下去了,应该向世界公开我们身份。”一条年轻的龙首先发言。 “可是,隐居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咱们怎么能随便更改呀?”一条上了年纪的龙眉头紧皱。 “那怎么办?难道要咱们世世代代都过着这种生活?我可受不了。”又有龙发表见解。 “就是,同样是动物,你们看,熊猫、老虎、还有狼,他们都能光明正大的活在世界上,多好呀!哪像咱们......唉!” “大概老祖宗是怕咱们受到伤害,才立下这样的规矩吧。” “不管怎么说,我反对过着这种隐居的生活!” “你反对也没用,规矩是老祖宗立下的。”老龙说。 “规矩是死的,咱们龙可是活的!”年轻的龙冒出了这么一句。 “要不,这样吧,咱们通过投票来决定要不要继续过着隐居的生活,怎么样?”有龙提议。 龙们都没意见。 于是,经过投票,反对隐居的票数一举击败了赞成隐居的票数。 龙们决定向世界公开身份。 整个寂寞已久的龙家族顿时沸腾起来。 二 当龙们出现在街头上时,人类都被吓坏了,他们纷纷抱头鼠窜,全世界进入了紧张状态。 “怎么回事?”一脸茫然的龙们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场面。 “人类是不是害怕咱们?”一条龙猜测。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自称是‘龙的传人’吗?”另一条龙这么说。 “龙的传人?是什么意思?”一条头脑比较简单的龙不解。 “就是说人类是咱们的后代!”一条见多识广的龙解释。 “人类是咱们的后代?” “没错,听说过去的皇帝都欢喜拿咱们龙当标志呢。” “那他们怎么一见到咱们,就吓得乱跑?” “大概人类是在欢迎咱吧。” “这么欢迎咱们?” “也许人类的欢迎仪式就是这样。” 恍然大悟的龙们得意了。 人类对龙们动用了导弹。 然而,导弹根本就伤害不了龙们。 “人类还挺讲礼貌,居然放鞭炮欢迎咱们!”把导弹误以为是鞭炮的龙们陶醉了。 数百架飞机吊着大网扑向了龙们。 毫无防备的龙们被一张张大网牢牢地套住了。 人类欢呼起来。 三 龙们愣住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人类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来欢迎他们的祖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龙们惑然。 “咱们应该派一个代表去向人类问个明白。”老龙提议。 那条年轻的龙成了龙们的代表。 “我们是龙——也就是你们人类的祖先,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龙代表质问人类。 “你们是龙?”一位画家使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龙们。 “是呀。”龙代表肯定。 “你别蒙人了,龙怎么会是你们这个样子?”画家不信。 “我们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龙代表认真的说。 “就算你们真的是龙,可你们一点也不像我们想像中的龙,就不能算是龙了。” “你们想像中的龙?那是什么样子呀?”龙代表反问。 画家拿来一幅龙的画像。 “这画上的龙一点也不像我们呀!” “就是,咱们那有角呀!” “你看,他们还把身子画得那么长,真够难看的!” “可不是嘛......” 龙们七嘴八舌。 “这就是你们想像中的龙?”龙们觉得好笑。 “没错。”画家点头。 “你们以前又没见过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是什么模样?” “我们认为龙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可我们才是真正的龙呀!” “要我们承认你们是龙,除非你们长得跟画里的龙一样。” 龙们叹息,他们没想到自己还不如画像上的龙。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龙们决定再度隐居。 大网难不住龙们,他们轻轻一挣扎,大网顿时裂开了。 龙再次在人间消失。
◤ 人 证 ---- 爆 笑 后 流 泪 [ 强 烈 推 荐 ] ◢ 在火车上,一个很漂亮的女列车员,盯着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人,大声说:“查票!”   中年人浑身上下一阵翻找,终于找到了,却摄在手里。   列车员朝他怪怪地笑了笑,说:“这是儿童票。”   中年人憋红了脸,嗫嚅着说:“儿童票不是跟残疾人票价一样吗?”   列车员打量了中年人一番,问道:“你是残疾人?”   “我是残疾人!”“那你把残疾证给我看看。”   中年人紧张起来,说:“我没有残疾证,买票的时候,售票员就向我要残疾证,我没办法才买的儿童票。   列车员冷笑了一下:“没有残疾证,怎么能证明你是残疾人啊?”   中年人没有做声,只是轻轻地将鞋子脱下,又将裤腿挽了起来———他只有半个脚掌。     列车员斜眼看了看,说:“我要看的是证件!是残联盖的钢印。” 中年人一副苦瓜脸,解释说:“我没有当地户口,人家不给办理残疾证。而且我是在私人工地干活,出了事之后老板就跑了,我也没钱到医院做评定……”   列车长闻讯赶来,询问情况。 中年人再一次向列车长说明,自己是一个残疾人,买了一张和残疾人票一样价格的票……   列车长也问:“你的残疾证呢?”   中年人说他没有残疾证,接着就让列车长看他的半个脚掌。 列车长连看都没看,他不耐烦地说:“我们只认证不认人!有残疾证就是残疾人,有残疾证才能享受残疾人票的待遇。你赶快补票吧!”   中年人一下就蔫了。 他翻遍了全身的口袋和行李,只有几块钱,根本不够补票的。他带着哭腔对列车长说:“我的脚掌被机器轧掉一半之后,就再也打不了工了,没有钱,连老家也回不去了,这张半价票还是老乡们凑钱给我买的呢。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列车长坚决地说:“那不行。”   那个女列车员趁机对列车长说:“让他去车头铲煤吧,算做义务劳动。   列车长想了想说:“好!”   中年人对面的一个老同志看不惯了,他站起来盯着列车长的眼睛,说:“你是不是男人?”   列车长不解地说:“这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么关系啊!”     “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你用什么证明你是男人呢?把你的男人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周围的人一下笑起来。   列车长愣了愣,说:“我一个大男人在这儿站着,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老同志摇了摇头说:“我和你们一样,只认证不认人,有男人证就是男人,没男人证就不是男人。”   列车长卡了壳,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应对。 那个女列车员站出来替列车长解围,她对老同志说:“我不是男人,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好了。”   老同志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根本就不是人!”   列车员一下暴跳如雷,尖声叫道:“你嘴巴干净点!你说,我不是人是什么?!”     老同志一脸平静,狡黠地笑了笑,说:“你是人?那好,把你的人证拿出来看看……”     四周的人再一次哄笑起来。 只有一个人没笑,他是那个只有半个脚掌的中年人,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何时,眼里噙满了泪水,不知道是委屈,是感激,还是仇恨。  
春日泽·云梦山·仲昆 春日泽·云梦山·仲昆 拉拉信步走上云梦山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雾气蒸腾,白云从山颠缓缓流下,回头望去,仪仗军士们已经看不到了。  我故意留他们在山下。我不想让他们看见。这山上,有不愿意任何人看到的东西……有我和偃师共同保守的秘密……只不过,我活着,闭嘴,他死了,永远也张不开眼睛。  一想到偃师的眼睛,我就浑身上下打了个激灵。那是一双多么激动的眼睛!在我们生平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似乎连水面也被他的眼光所照亮……   那一天,也好似今天这样,云蒸雾绕,在我的记忆里,每一次和偃师见面,似乎都是这样。我穿着短裤,拿着矛,站在云梦泽中间。按照父亲的要求,我已经抓了一上午的鱼了,连小虾都没有抓到一个,正是懊恼万分的时候。  这个时候,“哗咧”一声,岸边的芦苇丛中钻出一个小孩,穿着平民的衣服,肩上扛着根长长的奇怪的杆子。他看了我一眼,那双清澈的几乎是淡蓝色的睦子中流动的光华,吓了我一跳。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么明亮的眼睛。  “喂!”我转过脸,不看他的眼睛,不高兴的说,“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我只穿着短裤,但是屁股上面还是绣着贵族的旗号,这小孩也看出来了,笑眯眯的说,“我来钓鱼啊,大人。”  这个小子看起来并不比我小多几岁,可是叫我大人,我听起来还是比较舒坦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出了笑。  “钓鱼?你用什么钓?”  他轻轻的扬了扬手中的杆子,从那杆子上顺溜溜地滑下一长串的浮飘坠子钩子,由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丝悬着,在空气中悠一悠的荡着。  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这是周王用的钓杆啊!”  “你见过周王的钓杆?”小孩奇怪的问。  “上次郊祀的时候,看见的周王八宝之一。”我不无得意的说。  “你真厉害,还能参加周王的郊祀大典。”小孩羡慕的说。  其实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才对。我只是随着父亲远远的看了一眼,而这个小孩自己就有一根。我们俩相互钦佩,就一道坐在芦苇丛下。  “你是哪儿人哪?我是从王城来的,我叫做姜无宇。”我神气活现的说。  “我就住在这山上,我叫偃师。”  “哈哈哈哈,对了,偃师……你几岁啊?”  “13,你呢?”  “我14了,明年就要娶妻生子。”我越发得意起来,转念一想,又把架子放下来。  “你这根杆是打哪儿来的?”  “我自己做的。”  我吞了口口水。“你给我钓一条鱼吧。”  “为什么?你是贵族家,还用自己钓鱼吃?”  “我父亲要我钓的。我们家是兵家,如果不会抓鱼鸟,就不能学习狩猎,不能学狩猎,就不能学战阵,也就不能跟父亲上阵打仗,”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夏天过去,父亲就要带哥哥们去砍西狄人的脑袋了……”  “你喜欢砍人脑袋?”  “我喜欢砍人脑袋。”  “那好,”偃师转了转眼珠,“将来如果你斩下了西狄的头颅,送给我一颗,我就帮你钓鱼。”  “小小年纪,你要西狄人的脑袋干什么?”我看他两眼。  “我只是想看看天下人的脑袋有什么不一样。”偃师淡淡的说。  这样,我就欠下了人情。可是吹的牛皮中到现在为止只有娶妻生子成了真。父亲在西狄打了大胜仗,擎天保驾之功,王赐婚于我大哥,我家的门第一夜之间从贵族成了王族。天下赖我父而太平,再也不用去出兵打仗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和偃师成为好朋友。他住在云梦山上,我一有空就上他那里去。   算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从那次以后就没有来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一次的信步走上云梦山。上山的时候我思绪满腹,但路是已经熟悉到不用眼睛也能走完的程度,当我从沉思中猛的惊醒过来,那小屋已在眼前了。   偃师非常之聪明。我常常觉得他的聪明似乎是超越了我们这个时代,超越了大周的伟大疆域。他小小的一个人住在山上,却把自己周围的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条,他的小屋里堆满了各种希奇古怪的东西,一大半都是他自己动手做的。好玩的有会自己转圈的陀螺,会从架子上翻下来翻上去的木猴,有会“吱吱”叫的木帼帼,也有有用的,如只有王室工匠才造得出的钓杆、木轮,可以自动抽丝的卷丝木架,而且随着年龄的日增月长,他屋子里的古怪东西是越来越多,17岁的时候他把流水引入了小屋底下,推动着一个叫做大水车的东西,这样,更多的东西如人兽一般活了起来,按动一个机关,就会有一个端着热茶的傀儡从墙壁后面转出来……这些东西随便放一两件到尘世中去,都会是稀世之宝,可是偃师从来没这样想过,我也没有。我只是闲暇时就到他的小屋中坐去,小时候玩陀螺,长大了喝茶。
朝闻道 朝闻道  作者:刘慈欣  爱因斯坦赤道  “有一句话我早就想对你们说,”丁仪对妻子和女儿说,“我心听位置大部分都被物理学占据了,只是努力挤出了一个小角落给你们。对此我心里很痛苦,但也实在是没办法。”  他的妻子方琳说:“这话你对我说过两百遍了。”  十岁的女儿文文说:“对我也说过一百遍了。”  丁仪摇摇头说:“可你们始终没能理解我这话的真正含义,你们不懂得物理学到底是什么。”  方琳笑着说:“只要它的性别不是女的就行。”  这里,他们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辆时速达五百公里的小车上,行驶在一条直径5米的钢管中,这根钢管的长度约为三万公里,在北纬45度线上绕地球一周。  小车完全自动行驶,透明的车舱内没有任何驾驶设备。从车里看出去,钢管笔直地伸向前方,小车像是一颗在无限长的枪管中正在射出的子弹,如果不是周围的管壁如湍急的流水飞快掠过,肯定觉察不出车的运动。在小车启动或停车时,可以看到管壁上安装的数量巨大的仪器,还有无数等距离的箍圈,当车加速起来后,它们就在两旁浑然一体地掠过,看不清了。丁仪告诉她们,那些箍圈是用于产生强磁场的超导线圈,而悬在钢管正中的那条细管是粒子通道。  他们正行驶在人类迄今所建立的最大的粒子加速器中,这台环绕地球一周的加速器被称为爱因斯坦赤道,借助它,物理学家们将实现上世纪那个巨人肩上的巨人最后的梦想:建立宇宙的大统一模型。  这辆小车本是加速器工程师们用于维修的,现在被丁仪用来带着全家进行环球旅行,这旅行是他早就答应妻子和女儿的,但她们万万没有想到要走这条路。  整个旅行耗时六十个小时,在这环绕地球一周的行驶中,她们除了笔直的钢管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方琳和文文还是很高兴很满足,至少在这两天多时间里,全家人难得地聚在一起。  旅行的途中也并不枯燥,丁仪不时指着车外飞速掠过的管壁对文文说:“我们现在正在驶过外蒙古,看到大草原了吗?还有羊群……通过俄罗斯,擦地日本北角。看,朝阳照到积雪的国后岛上了,那可是今天亚洲迎来的第一抹阳光……我们现在在太平洋底了,真黑,什么都看不见。哦不,那边有亮光,暗红色的,嗯,看清了,那是洋底火山口,它涌出的岩浆遇水很快冷却了,所以那暗红光一闪一闪的,像海底平原上的篝火。文文,大陆正在这里生长啊……”  后来,他们又在钢管中驶过了美国全境,潜过了大西洋,从法国海岸登上了欧洲的土地,驶过意大利和巴尔干半岛,第二次进入俄罗斯,然后从里海回到亚洲,穿过哈萨克斯坦进入中国。现在,他们正走完最后的路程,回到了爱因斯坦赤道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起点——世界核子中心,这也是环球加速器的控制中心。  当丁仪一家从控制中心大楼出来时,外面已是深夜,广阔的沙漠静静地在群星下伸向远方,世界显得简单而深邃。  “好了,我们三个基本粒子,已经在爱因斯坦赤道中完成了一次加速试验。”丁仪兴奋地对方琳和文文说。  “爸爸,真的粒子在这根大管子中跑这么一大圈,要多长时间?”文文指着他们身后的加速器管道问,那管道从控制中心两侧向东西两个方向延伸,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丁仪回答说:“明天,加速器将首次以它最大的能量运行,在其中运行的每个粒子,将受到相当于一颗核弹的能量的推动,它们将加速到接近光速。这里,每个粒子在管道中只需十分之一秒就能走完我们这两天多的环球旅程。”  方琳说:“别以为你已经实现了自己的诺言,这次环球旅行是不算的!”  “对!”文文点点头说:“爸爸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带我们在这长管子的外面沿着它走一圈,真正看看我们在管子里面到过的地方,那才叫真正的环球旅行呢!”  “不需要,”丁仪对女儿意味深长地说,“如果你睁开了想像力的眼睛,那这次旅行就足够了,你已经在管子中看到了你想看的一切,甚至更多!孩子,更重要的是,蓝色的海洋红色的花朵绿色的森林都不是最美的东西,真正的美眼睛是看不到的,只有想像力才能看到它。与海洋花朵森林不同,它没有色彩和形状,只有当你用想像力和数学把整个宇宙在手中捏成一团儿,使它变成你的一个心爱的玩具,你才能看到这种美……”
诗云 诗云刘慈欣  伊依一行三人乘坐一艘游艇在南太平洋上做吟诗航行,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极,如果几天后能顺利到达那里,他们将钻出地壳去看诗云。  今天,天空和海水都很清澈,对于做诗来说,世界显得太透明了。抬头望去,平时难得一见的美洲大陆清晰地显示在天空中,在东半球构成的覆盖世界的巨大穹顶上,大陆好像是墙皮脱落的区域……  哦,现在人类生活在地球里面,更准确地说,人类生活在气球里面,哦,地球已变成了气球。地球被掏空了,只剩下厚约一百公里的一层薄壳,但大陆和海洋还原封不动地存在着,只不过都跑到里面了,球壳的里面。大气层也还存在,也跑到球壳里面了,所以地球变成了气球,一个内壁贴着海洋和大陆的气球。空心地球仍在自转,但自转的意义与以前已大不相同:它产生重力,构成薄薄地壳的那点质量产生的引力是微不足道的,地球重力现在主要由自转的离心力来产生。但这样的重力在世界各个区域是不平均的:赤道上最强,约为1.5个原地球重力,随着纬度增高,重力也渐渐减小,两极地区的重力为零。现在吟诗游艇航行的纬度正好是原地球的标准重力,但很难令伊依找到已经消失的实心地球上旧世界的感觉。  空心地球的球心悬浮着一个小太阳,现在正以正午的阳光照耀着世界。这个太阳的光度在二十四小时内不停地变化,由最亮渐变至熄灭,给空心地球里面带来昼夜更替。在适当的夜里,它还会发出月亮的冷光,但只是从一点发出的,看不到满月。  游艇上的三人中有两个其实不是人,他们中的一个是一头名叫大牙的恐龙,它高达十米的身躯一移动,游艇就跟着摇晃倾斜,这令站在船头的吟诗者很烦。吟诗者是一个干瘦老头儿,同样雪白的长发和胡须混在一起飘动,他身着唐朝的宽大古装,仙风道骨,仿佛是海天之间挥洒写就的一个狂草字。  这就是新世界的制造者,伟大的——李白。  礼物  事情是从十年前开始的,当时,吞食者帝国刚刚完成了对太阳系长达两个世纪的掠夺,来自远古的恐龙驾驶着那个直径五万公里的环形世界飞离太阳,航向天鹅座方向。吞食帝国还带走了被恐龙掠去当作小家禽饲养的十二亿人类。但就在接近土星轨道时,环形世界突然开始减速,最后竟沿原轨道返回,重新驶向太阳系内层空间。  在吞食帝国开始它的返程后的一个大环星期,使者大牙乘它那艘如古老锅炉般的飞船飞离大环,它的衣袋中装着一个叫伊依的人类。  “你是一件礼物!”  大牙对伊依说,眼睛看着舷窗外黑暗的太空,它那粗放的嗓音震得衣袋中的伊依浑身发麻。  “送给谁?”伊依在衣袋中仰起头大声问,他能从袋口看到恐龙的下颚,像是一大块悬崖顶上突出的岩石。  “送给神!神来到了太阳系,这就是帝国返回的原因。”  “是真的神吗?”  “它们掌握了不可思议的技术,已经纯能化,并且能在瞬间从银河系的一端跃迁到另一端,这不就是神了。如果我们能得到那些超级技术的百分之一,吞食帝国的前景就很光明了。我们正在完成一个伟大的使命,你要学会讨神喜欢!”  “为什么选中了我,我的肉质是很次的。”伊依说,他三十多岁,与吞食帝国精心饲养的那些肌肤白嫩的人类相比,他的外貌有些沧桑感。  “神不吃虫子,只是收集,我听饲养员说你很特别,你好像还有很多学生?”  “我是一名诗人,现在在饲养场的家禽人中教授人类的古典文学。”伊依很吃力地念出了“诗”、“文学”这类在吞食语中很生僻的词。  “无用又无聊的学问,你那里的饲养员默许你授课,是因为其中的一些内容在精神上有助于改善虫子们的肉质……我观察过,你自视清高且目空一切,对于一个被饲养的小家禽来说,这应该是很有趣的。”  “诗人都是这样!”伊依在衣袋中站直,明知道大牙看不见,还是骄傲地昂起头。  “你的先辈参加过地球保卫战吗?”  伊依摇摇头:“我在那个时代的先辈也是诗人。”
盘古 盘古    -----长着金属翅膀的人在现实中飞翔,长着羽毛翅膀的人在神话里飞翔。——题记。  在大劫难到来之前我们有着很多阳光明媚的日子。大学时每逢这种好天气我和陈天石便常常有计划地逃课。请不要误解我是一个坏学生,其实我正是因为太有上进心了才会这么做——我是全系第二名,而如果我不陪陈天石逃课的话他就会在考场上对我略施小技,那么我就保不住这份荣誉。教授们从来没能看出我和陈天石的答案全是一个人做出来的,它们思路迥异但却殊途同归。陈天石的这个技巧就如同中国人用“我队大胜客队”和“我队大败客队”两句话来评价同一个结果一样,只不过陈天石把这个游戏玩得更巧妙而已。    但不久之后我的名次仍是无可挽回地退到了第三,同时陈天石也成了第二名,原因是这年的第二学期从美国转来了一个叫楚琴的黄毛丫头。就在我和陈天石逐渐变得心服口服的时候,楚琴却突然找上门来要求我们以后逃课时也叫上她,她说这样才公平。此后陈天石和楚琴便一边逃课一边轮流当第一名,我们三人差得出奇的出勤率和好得出奇的成绩使得所有的教授都大跌眼镜。  在写完了毕业论文的那天下午,我们三个人买了点吃的东西到常去的一个小树林野餐。这是一次略带伤感的聚会,作为校际间的优秀生交流,我们三人已被保送到三个不同的学校攻读博士学位,分别已在所难免。不过我们大家都尽力不去触碰这个问题,分别毕竟是明天,而现在我们仍可以举起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的酒杯欢呼“我们快乐”。  那天楚琴也破例地饮了点薄酒,以至于后来的她齿颊留香。在陈天石出去补充柴火的时候她探究地望着我说:“我感觉你似乎有点怕陈天石。”我自然连声否认。楚琴连连摇头:“别想瞒我,你和天石之间的小秘密我早看出来了。你不必担心,凭自己的力量你能应付今后的学业。我不是安慰你,是真的。”我疑惑地反问:“你是说我也可以和天石一样?”楚琴笑起来:“为什么要和他一样,做一个真正的天才未必就快乐。”她突然止住,似乎意识到这句话等于直说我是冒牌天才,声音也顿时一低,“对不起,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也许在某种意义上讲,人生最大的不幸正是成为天才。人类中的天才正如贝类受伤产生珍珠一样,虽然光芒炫目但却毫无疑义地属于病态。造物主安排我和天石成为了这样的人,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们身上流动着一种怎样可怕的血液,你知不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被内心那些狂热的声音吓醒,我……”楚琴陡然一滞,泪水在一瞬间里浸过了她的眼睑。我不知所措地站立,心中涌动着一股想要扶住她那柳削的肩头的欲望,但在我作出绅士的举动之前,她已经止住泪水微笑着说:“谢谢你花时间陪伴一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有时候我总觉得你像是我的哥哥。”  “你们在谈我吗?”陈天石突然笑嘻嘻地冒了出来,抱着一捆柴火。楚琴微微脸红,快步迎上前接过柴火,却又急促地回头看我,目光如水一般澄澈。之后我们开始烧汤,看着跳荡的火苗大家都沉默了。楚琴仿佛想起什么,她犹豫地问天石:“你还记不记得昨天的实验——那个孤立的顶夸克?”天石添了一把柴说:“估计是记录仪器的错误造成的,欧纵极导师也这样认为。昨天我们观测了包括上夸克下夸克顶夸克底夸克粲夸克奇异夸克在内的六百亿对夸克,只有一个顶夸克没能找到与之配对的底夸克,这应该属于误差。”“可是——”楚琴艰难地开口,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费很大力气,“我是说如果仪器没有出现错误呢?我们以前观测都没出过问题。”“那也没什么,最多不过意味着……”天石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张着嘴但吐不出一个字,过了几秒钟他翻翻白眼大声说,“我看就是仪器的错误。”“天石——”楚琴的声音变得发嘶,“你不能这样武断,难道我说的不是一种可能性?天道循环周而复始,你能否定一切?”天石哑然失笑:“你来中国不久但老祖宗的毒却中得不轻,以后你该少看一些老庄。”“我摒弃装神弄鬼的巫术但赞叹精妙的思想,这也不对?”“那些思想虽然有田园牧歌的浪漫但无疑只是神话。”楚琴黯然埋首,旋即又抬头,目光中有一种我不认识的火苗在燃烧。天石补上一句:“长着羽毛翅膀的人只能在神话里飞翔,而只有长着金属翅膀的人才能在现实中飞翔,你还不明白吗?”楚琴淡然一笑,竟然有孤独的意味:“可我们把前者称为天使,因为它没有噪声和污染。”天石沉默半晌,站起身来踏灭了炊火:“走吧,野餐结束了。”
六道众生 六道众生作者:何夕(引子)厨房闹鬼的说法是由何夕传出来的。何夕当时才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他们全家都住在檀木街十号的一幢老式房子里。那天夜里他懵懵东东地溜到厨房里想找点吃的东西,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鬼。准确地说是个飘在半空中的忽隐忽现的人形影子,两腿一抬一抬的朝着天花板的角上走去,就象是在上楼梯。何夕当时简直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而是认为自己在做梦。等他用力咬了咬舌头并很真切地感到了疼痛时那个影子已经如同穿越了墙壁般消失不见了,于是何夕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发出了惨叫。家人们开始并不相信何夕的说法,他们认为这个孩子准是在搞什么恶作剧。但后来何夕不断说看到了类似的场景,也是那种人形的看不清面目的影子,仿佛厨房里真有一具看不见的楼梯,而那些影子就在那里晃动着,两腿一抬一抬地走,有时是朝上,有时是朝下。有时甚至会有不止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具并不存在的楼梯上,它们盘桓逗留的时间一般都不长,和人们通常在楼梯上停留的时间差不多。人们怜悯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越来越深地陷入到恐惧之中,他整天都用那种惊恐的眼神四处观望,就像是随时都准备着应付突如其来的灾难。尽管别的人从来就看不到何夕描述的怪事,但这样的日子使得每个人都感到难受。于是两个月后何夕全家就搬走了,他们一路走一路冒着被罚款的巨大危险燃放古老的鞭炮。几年之后,何夕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了,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有一天傍晚他出于某种无法说清的原因又回到檀木街十号,来到他以前的家。但是他只驻足了几分钟便逃也似地离去。何夕看到在厨房上方的虚空里有一些影子正顺着一具不存在的楼梯上上下下。(一)很普通的一天,很凉爽的天气,在这个季节里这是常有的事。大约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何夕就再也睡不着了。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帘,一股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但是何夕的感觉并不像天气这么好,他感到隐隐的头痛,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就像是有人用绳子在使劲地牵扯。他想起了昨晚的梦境,那具奇怪的隐形楼梯,以及那些两腿一抬一抬地走动的影子。多少年了,也许有二十年了吧,那个梦,还有梦里的影子就时常地伴着他。他不管用了什么方法——比方说拼命大叫或者是用力打自己耳光——都不能从梦魇中挣脱出来。他只好充满恐惧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观赏影子们奇异的步态,并且很真切地感受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但是昨天的梦有点不同,何夕看到了别的东西。当然,这肯定来自他当年的目睹,可能由于极度的害怕以及当初只是一瞥而过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他都没能想起这样东西,只是到了昨夜的梦里他才又重见到了这样东西,如同催眠能唤醒人们失去的记忆一样。当他在梦里重见到它的时候简直要大声叫起来,他立刻想到这个被他遗忘了的东西可能正是整个事件里唯一的线索。那是一个徽记,就像是T恤衫上的标记一样,印在曾经出现过的某个影子身上。徵记看上去是黑色的,内容是一串带有书法意味的中国文字:枫叶刀市。这无疑是一个地名,但是何夕想不起有什么地方叫这个名字。何夕打开电脑,在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对所有华语地区进行了地名检索。在做着这一切的时候何夕按捺不住地感到紧张。许多年来由于那件事,在家人的眼里何夕不是一个很健康的人,尽管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嫌弃他。何夕从来都认为自己是正常的,但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才看得到那些影子。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家人都非常小心地保守着这个秘密,但还是有一些传言从一个街区飘到另一个街区。当何夕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他会很真切地感到有一些手指在自己的背脊上爬来爬去,每当这种时候何夕的心里就会升起莫名的伤悲,他甚至会猛地回过头去大声喊道“它们就在那儿,只是你们没看到”,一般来说,他的这个举动要么换回一片沉静要么换回一片嘲笑。当然,还有琴,那个眼睛很大额前梳着宽宽的流海的姑娘。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何夕的心里滚过一阵绞痛。她离开了,何夕想,她说她并不在乎他的那些奇怪的想像但却无法漠视旁人的那种目光,她是这么说的吧……那天的天气好极了,秋天的树叶漫空飘洒,真是一个适合离别的日子。有一片黄叶沾在了琴穿的紫色毛衣上,看上去就像是特意作出来的一件装饰。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真是美极了,令人一生难忘。
1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