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见你 又梦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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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克 最伟大的现代管理学大师 不久前过世的彼得·杜拉克(PeterF.Drucker),是惟一一个我拿起他的任何一本书,就能从头到尾好好看完的管理学家,或许正是因为他从来都不只是一个管理学家。在企业管理之外,他有更宽阔的社会关怀,更长远的人文视野。他关心人性,但重点不只是教管理者怎样透过洞悉人性去谋取更大的利益,而是反过来让企业和“社会部门”(SocialSector,杜拉克发明的用语)成为丰满人性的工具。杜拉克之所以成为杜拉克,之所以被称作“大师中的大师”,之所以能够一手创立了整个现代管理学,不是因为他有多少实际管理的经验,更不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赚进了第一桶金,而是因为他一生都在学习,从不同的人身上学到了不同的智慧。南方朔在《旁观者》这本杜拉克自传中文版的导言说得对,想要知道杜拉克到底是谁,支撑他各种观点背后的人文价值又是什么,实在没有比这本书更好的答案了。纵观杜拉克一生,出生在奥匈帝国的首都维也纳,死在二十一世纪初的加州,他实在是当之无愧的两个世界的见证人。在这一个世纪之中,那些教导过他的人的名单开列出来,可真是群星闪耀,从社会经济史大师卡尔·博兰尼(KarlPolanyi)到《时代杂志》的创办人卢斯(HenryLuce),再到传奇性的企业皇帝史隆(AlfredSloan),莫不是各个领域里面的顶尖豪杰。光看杜拉克忆述他们,就是一部动人的二十世纪群英谱了。比如说他八岁那年在一家餐厅第一次见到佛洛伊德,和他握手。“后来父母对我说:‘你要好好记住这一天,你刚刚遇见的人是奥地利,嗯,或许该说是欧洲最重要的人了。’那时该是在大战结束前,因为听了这话,我问道:‘比皇帝更重要吗?’父亲于是回答:‘是的,比皇帝来得重要。’这件事留给我深刻的印像,因此我还记得,即使那时的我只是个小孩子”。钢琴大师史纳白尔(ArthurSchnabel),和说出“媒体即讯息”这句名言的麦克鲁汉,在杜拉克笔下也有令人难忘的鲜活形像。这些名字,我怀疑有多少读管理的人知道,但这还不是成就杜拉克的主要源泉。在《旁观者》里面最为夺目的是一些大时代的小人物,例如大萧条时期他在美国移民局碰到的一位职员。那人看了一下杜拉克的税务纪录,没注意到那只是他刚到美国短短数月的收入,就同情起他来了,觉得他工作能力应该不错,不该赚得这么少。所以就热情地拿一份表格给他,劝他立刻申请移民局的职位来当同事,“我们的差事不错”,其实他自己也才刚找到这份差事。杜拉克知道这个纽约中年汉不晓得自己有博士学位,用不着这份工,但在他的心目中这人代表了“罗斯福治下的新政时期,美国沐浴在纯真之中”。在那个年代,美国人不嫉妒别人,看到别人成功就高兴得宛如自己成功。在那个大萧条的年代,人们得知有工作机会,会马上通知另一个人。那个公务员是“美国大萧条时期的象征:对人关怀,热心助人和勇於行动”。
假日读诗正当好 虽然“写诗是一件寂寞的事”是句说滥了的话,但它又是真的。 就从这个专栏说起吧,写了将近一年,我发现原来没有谈过任何一本诗集。别说诗了,就连香港文学也谈得极少。家里头有一大堆等待介绍的小说、散文和诗集,有些是朋友送的,有些是朋友的作品但我自己掏腰包买了回来。我很勤快地一本接着一本读,总想有天得好好说一下,可是每当要下笔的时候,就不知如何开始。然后我就看着这堆书的体量沉默地越堆越大。 到底还是有个预设,总是不想在这里谈一般读者不会太有兴趣的东西,我已经假定了有种人叫做“一般读者”,又假定了他们的兴趣范围。但这又有谁能说得准呢?我想起英国、美国都有过推广诗的运动,效果还不错。例如伦敦在巴士车厢内广告牌上印了诗,这个设计就挺好,保证每个乘客一抬头就能读到一首诗,下车前正好读完,带着不一样的心情去上班。 可是教一个不读诗的人去读诗是很难的,尤其新诗,很多人一听就甩手,怕看不懂。所以我一直在等一本既能当作读诗入门,又能概览一些香港诗人的书。结果就是这本《咖啡还未喝完》,既是诗人也是评论家的陈智德和小西,编选了罗贵祥、梁秉均、蔡炎培、邓阿蓝等九位诗人的作品,与评论它们的文章。它涵盖了老老少少几代香港好诗人,就算不能说是很有代表性,也真是一时之选了。陌生的读者可以看看那些评论,不一定都易读,但一定可以在认识一个作者的同时,掌握些欣赏诗欣赏文学的门道。 比如说抒情,以前中学时代背过一些徐志摩的人大概以为就是句句感慨的文艺腔。且看这本书里的刘芷韵,年纪轻轻,就被认为是“汉语诗歌最优秀的抒情诗人之一”;但她的抒情虽然动人,却绝对是另一种营造感知的路数。又比如说写实,邓阿蓝写了很多描述劳工阶层的诗,还被港台拍成电视剧;不过那又不只是所谓的反映社会现实那么简单。这本集子都有选诗示范,都有评述分析。 回到诗人的寂寞。这本书脱胎自一个诗社的定期聚会,每逢周末就在旺角闹市的小阁楼上诵读研究,与街上人群河水井水互不相犯。但他们生命健康,没有埋怨没有不遇之叹,有人依然写诗,尽管你在楼下听不到。
独裁者的寂寞 没有人感谢裁判。一场比赛下来,被认为是受到裁判偏帮的球队只会把胜利的原因揽在自己身上,说教练的战术得当、说球员的状态上佳;但是不会,从来不会说一句:「谢谢你,裁判」。 相反地,骂裁判的人倒多得是,输了球的队伍指责他有倾向,球迷则把他当成出气筒,说他瞎了眼,恶毒地侮辱他的全家。 裁判必然也是一个热爱足球的人,甚至曾经梦想要当职业球员。最後,他果然如愿,可以在绿茵草上奔驰,而且跑得比任何球员还要勤快,永远追逐著足球。但是彷佛中了命运的诅咒,他永远不能碰到足球,他只能在一定范围之外默默地看著其他人踢、盘、扭、射。 球迷都是入戏的观众,到了紧要关头,都恨不得自己下场。裁判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入戏观众,他可以跑到球场里近距离地观战。可是,他同时要压抑自己的球迷本能,不可为了自己崇拜的球星一记精彩的传送欢呼,也不可因一队自己心爱的球队处於下风而神伤。 世上最有名的足球裁判,已退役的「光头神判」哥连拿曾经说过:「裁判不能也不应该去考虑球衣的颜色和上面的名字。裁判应该是一个色盲,他不应该有记忆,不应该认识场上的球员,在伟大的冠军人物和其他的新手之间,他应该一视同仁。」 和其他种类的运动不同,足球裁判没多少科技设备的支援,他只有肉身。不过他在场上的权威是无上的,不容挑战。越位还是没越位、犯规还是没犯规,一切都由他说了算。裁判的决定,极少能在赛後被推翻。所以他没有犯错的空间;犯了错也没有修补的机会,因此也没有人会原谅他。 裁判是足球世界中的独裁者,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孤独、寂寞与失落。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是个球员,结果他成了唯一被禁止触球的球员。或许他一直热爱一位伟大的球星,可是看见他跌倒受伤,黯然下场的时候,不可叹息、不许报复。因为自从决定要掌握这权柄的那一天起,他就铁下了心,独自承受所有。 裁判在球场上的身影是绝对的,但又是绝对的影子。现身与缺席,在足球裁判的身上同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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