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恋人 山水恋人
关注数: 0 粉丝数: 5 发帖数: 10,389 关注贴吧数: 1
【狡兔】媚雅的丽江 转贴自狡兔新浪专辑 媚雅的丽江 丽江披了一件皇帝的新衣,既然果子已经忍不住开口了,兔子就不识时务,再给丽江把把脉。 最近两三年,丽江这两个字已有神一样的色彩,仿佛是世外桃源,遍天下没到过丽江的旅行者不免自惭形秽。 自有驴坛以来,看到过的丽江迷们何止百千,听着看着,不免心驰神往。只是,当我有幸目睹丽江时,却满不是滋味。回来后再上驴坛,听到的丽江仍然是那样的光环笼罩,看人人如醉如痴,自己有时也不免恍惚。 丽江有小河,有石桥,有老屋子,有粑粑,周庄也有,小河,石桥,老屋子,肘子。为什么周庄没有丽江的江湖地位?为什么? 因为,丽江有文化,虽然周庄也不是没有文化,但是丽江有的是活化石那样的文化,就象大熊猫,虽然是一种失败的动物(食肉目熊科却只能吃素,繁殖能力低却又不擅育雏),但毕竟物以稀为贵。 可惜,在我看来,丽江的文化是媚雅的文化。 先声明一下,我对丽江的亲身所得甚少,只在丽江古城只住了一晚,下午到的,第二天上午便往中甸而去。我的感觉只能由他人的文字来佐证,这里主要是引用任点在驴坛的帖子,任点是丽江土著,关于丽江的思想者,如他在文中所述:“从出生到前年12月底,我一直住在古城”,前年是1999年,帖子是《平民视角——我眼中的丽江古城(1973-1998)》,以双引号括起的句子,全数出自任点。 丽江是世界文化遗产,可以想见,丽江需要这么一种认定,虽然悠久的历史不会因为成为文化遗产才霎时丰厚,但是声名会因此而鹊起。“按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要求,入口处东大街的那片砖混结构的建筑开始拆除,夜以继日响彻了水泥地板被铁锤撞击的声音,然后陆续盖起一片传统的建筑,刷上了朱漆。”看看文化遗产是如何成就的,如果愿意,各位现在所住的小区也可以恢复成遗产的。已经毁灭的可以复活,那么其实并不存在的也可以创造: “河道也露出了多年不见的年姿。河水流得很好,只是这里没有落差,水面平静,象极了江南的河流。于是造了一道道小坝,水流也就湍急起来。” “四方街当然不再保留水泥地……再后来是新的石板又一次被撬起,代之以从附近乡镇古街上换来的已被岁月磨得光滑的石板。”如果说这不是媚雅,那么一定是媚俗了,其实媚雅与媚俗,哪里划得清界限。 通过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献媚,丽江的历史面貌人为地回溯了,于是有了现在我们眼中的大研古城。 “当地政府让房子临主街的一面都都涂上了朱红,光鲜得有点古怪,街上弥漫着油漆味。而这次会议前一个更加古怪的事是古城中所有的店面的招牌都要求写成东巴文——我长到大学前还不知道有个东巴文,更不知道它与古城文化有什么关系。”东巴文与其说是一种文字,不如说是一种图形符号,就象用来记谱的那种。东巴是纳西祭司,也许出于神秘化的需要,只有他们使用这种符号系统。用这种大部分丽江土著都不懂的,只给我们这些朝圣者看着发呆的神秘符号来书写招牌,只能是解释为媚雅。为此还牺牲了招牌的可读性,给丽江土著带来不便与困惑。  “古城日渐一日地新起来,流行着极其恶俗的做法是在新刷的墙上画出砖的样子,上面画了花鸟虫鱼、小桥流水,写着诗句。”这和广州的上下九路北京路很有一拼,甚至和港台电视剧的布景很有一拼,我也弄不清是媚雅还是媚俗,抑或是本来想媚雅的动机或成了媚俗的结果。 丽江的城是如此,城里的人也在更替。“在世博会开始的99年,玉器攻夺略地,四方街、米线街充拆着伪劣玉器珠宝刺目的邪光。古城,甚至在某些人中口中成了四大玉器加工地之一。”玉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有极丰富的文化意味,沽玉总是比沽酱油要有品味一些的。  “古城开始有了很多做雕刻的年轻人。很多的外地人似乎得于天授,一夜之间也精通了东巴文字,堂而皇之地为各地游人刻着东巴文印章。”很多驴子都提起这些雕刻印章的匠人,关于他们的笑话也接二连三,与其说他们是在创作不如说他们在生产,生产一种很有书卷气的手工艺品,就象在做普及文化的工作一样。 似乎很雅的还有布农铃,那种声称出自茶马古道,穿越千年时空的铃铛,很突兀地和一块写着诗句,画着树木的木牌拴在一起。没有一个人会认为那满屋子的铃铛和牛马有什么关系,有关的只是那些古道西风的意象和追求文化而要付出的代价。  还有那每晚开锣的古乐,谁都知道音乐代表着什么,附庸风雅的最佳办法之一就是听音乐,有人便狂点这死穴。 “在这十年中,我第一次在一个办葬事的院落中听到今日红极一时的纳西古乐。死者是当时古乐界的第一笛。在那时古乐沦落民间,但不需要挖掘。”这十年是任点1977-1986的十年。“乐队以‘纳西古乐’的名称开始涉足商业演出。”文化是不拒绝商业的,但是在酒店大堂和西餐厅弹奏钢琴背景音乐的乐手一定不会在想他们的艺术问题,我不知夜夜笙歌的丽江古乐队老人们在瞌睡时想的是什么,但宣科想必是极需要他们以一把年纪来出示证明。 丽江是因了我们而变成这样的,我心里恨恨地想。丽江人的生活不需要石板街,也不需要湍急的河水,丽江人的生活不需要东巴文,也不需要玉器茶叶,丽江人的生活不需要写着诗句的铃铛,也不会去听票价高昂的古乐,那些都是我们,我们需要的。于是丽江只好将自己的脸抹着粉,画着眉,捧着心,吊着嗓子,来给我们献媚。  丽江过去千年不是为了我们而存在的,而近来短短数年,丽江就只为我们而存在了。为了我们而升的炉火,为了我们而做的粑粑,为了我们将家里的厢房改作客房,为了我们的快乐而表演,为了我们的购买而被鸠占鹊巢。  而我们回来后还津津乐道,因丽江对我们的取悦而豪气顿生,仿佛那里是自己的殖民地。 丽江长已矣,为下一个丽江担忧。 狡兔 2001/04/16
【狡兔】读雪域求法记看西康地理(上) 读雪域求法记看西康地理(上) 多谢暂停同学介绍了《雪域求法记》。准确地说,这是一本游记,记述了一个汉僧到藏区学习密宗的见闻,时间是1937年始,进藏路线是从成都始,雅安、康定、道孚、炉霍、甘孜、德格、江达、昌都…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川藏北线。 书我还没有看完,只看了约前三分之一,也就是从成都至昌都的一段,但这本口述史确实有着不同于故纸堆的惊人魅力。这前半段因为说的都是川西,尤其令我惊喜,因为那些慢慢湮灭的西康旧事。那时川西是一个省,一个新建的省,把清末民初改土归流的川边地区建成西康省,省会康定。那时日本正在大举侵略,进逼武汉,四川乃是抗日大后方,西康更是后方的后方。那时九世班禅刚在青海玉树圆寂,法身移至甘孜县,考试院院长戴季陶代表中央政府赴甘孜致祭。那时和现在对照着,便有了这篇笔记。 题外话 清风雅雨旱荥经 “民间的谚语说:‘清风雅雨旱荥经’。就是说汉源地方风大(汉源县又名清溪县),雅安多雨,荥经少雨所以常旱。”汉源和荥经都没有什么印象,但雅安却是如雷灌耳,不仅做过西康省的省会,还有一句更出名的谚语是“雅安的鱼雅安的雨雅安的女”。雅鱼没吃过雅女没印象,甚至雅雨也没有淋过,路过雅安的记忆全部集中在又一邨面店中。去过两三次,每回去川西路过雅安,又一邨都是停下来的理由。记得第一回去又一邨是零零年去五须海,车停雅安,司机一晃眼就不见了,我们向黄包车夫打听雅安的美食,黄包车夫都众口一辞又一邨。于是坐上黄包车,一条街又一条街,越过青衣江,穿过整个雅安城,才到了电信大厦对面的又一邨。这是一个小面店,不过四五米门脸、七八张桌子,专营面食,一进门便见我们的司机赫然也在食客中,真真是殊途同归。面如何不记得了,但是浇头却每每引发重回雅安的念想。又一邨的浇头一个是炖鸡,一个是红烧牛肉,份量足是平常的,不平常的是火候。好东西是不需要辣来提味的,又一邨的鸡就比红烧牛肉更令人回味。鸡汤原汁原味,浓而不肥,香远益清,鸡丝和着配料落在面上,舌头都要化了。忍不住再要一只鸡腿,整只长长的鸡腿浸在一碗鸡汤里上了桌,这时候谁还关心面啊。 一,二郎山和乌鸦岭 很关心在没有修好川藏公路前,二郎山是个怎么样的情景。书中没有提到二郎山这个名字,倒是有大相岭和乌鸦岭。“从雅安到康定一共有八个站,当地人告诉我这一路需要走整整八天。”想想现在,几年前从成都到康定要两天时间,在雅安要住一晚,大家都嫌路上费时费工。于是在二郎山隧道通车后,顺利的话,一天就可以从成都抵达康定。“我们先到荥经县,越过一条名叫七纵河的河流,据说这里就是当年诸葛亮征南蛮时初擒孟获的地方。继续向前,便是山势险恶的大相岭,山中不仅路窄坡陡,遍地泥泞,而且大雾弥漫,视线最多只有十来尺,令人觉得阴森恐怖。”大相岭的描述颇象二郎山,特别是大雾弥漫正是二郎山的一个特征。“好不容易翻过此山,经过了汉源县,前方不远又遇到猛虎岗和乌鸦岭。”原来不是二郎山,那大相岭可能是蒙顶山?“乌鸦岭则是终年阴雨茫茫,道路沿着峭壁盘旋而上,又险又滑,行人一旦失足,就会摔进万丈悬崖。”如此看来,乌鸦岭才是二郎山,高,峭壁,险滑,终年阴雨,活脱脱是二郎山的写真。 二郎山隧道修通了后,二郎山的险和难基本就被封装成历史,不再在新的川西旅行中留下记忆。是否在旅途中留下关于二郎山的记忆,是否印满湿、冷、险的感觉,可以说是川西旅行相当断代的一环。现代化的发展渐渐收去这些旅途的特征,旅行也慢慢同质化,最后遍地快餐。二郎山隧道如此,只怕鹧鸪山隧道也如此,九寨沟机场亦如此。 二,锅庄与跳锅庄 一直以为川西说的锅庄就是西藏的果谐,是一种民间舞蹈活动的音译,在西藏看过果谐,在川西跳过锅庄,一直以为如此。但书中却有另一种说法:“所谓锅庄,并不是贩卖烹调用的铁锅,而是康藏人的寄宿旅馆。锅庄有大有小,靠近中山街一带的,是小型的;散布在郊区或背街的,是大型的。”锅庄竟然是旅馆、guesthouse之类的所在,这是头一回知道,有待寻找发掘旁证。“房间内除去一二付羊毛垫子,一个火盆,一把泥茶壶而外,不提供其他的物品。康藏人出门旅行都是自带卧具,自备炊具。卧具通常都安在马鞍子下面,炊具则装在马背袋里面。”“锅庄的主人不仅管理旅馆,招持来宾,还代客买卖。”还真是旅馆来的,康定几乎常年烤火,夜里很凉,以前没有鹅绒睡袋,自带的卧具又怎敌高原的夜寒。
【赋格】格格不入--电车 转贴赋格之【格格不入】               电车 电车缓缓钻出隧道口。白太阳底下,轨道两岸墙上的涂鸦泛出鲜活的 颜色,红是红,绿是绿。我戴上墨镜。 镜片外的世界不再刺眼,但依然明亮。红砖教堂阴影里走过一个满身 泥点的砖瓦匠,旋风卷起半张团团打转的废报纸,那个永远打着“倒 闭清仓”幌子的波斯地毯店照例晒着永远卖不出去的阿拉伯花纹,街 角新开了一家名叫“转车”的咖啡馆。 没人在这里转车,电车“叮呤”一声,继续乐呵呵地走它熟悉的街道。 拱形旱桥在车顶上空直直往后飘去,桥墩与地面接壤处的根根衰草历 历在目。减速,上坡,左折右弯,峰回路转,吭哧吭哧上去后,又是 一重天地。往下看,山谷里一面陡坡上交错排满了楼房汽车,另一面 只有漫山遍野的野菊花,远处那一丛像积木垒成的立体盆景就是城市 心脏地带的钢筋水泥森林。 我换了反向的电车,重返都市丛林。地底的疾速旅行给人以幽闭与自 由交互错杂的快感,声音和颜色都那么夸张、不真实,像是王家卫电 影里被广角镜和滤色镜处理过的图像,电车和电车交汇的那一瞬,我 的目光与另一道呼啸而过的目光短兵相接,从眼睛到眼睛,最近距离 不过是两面车窗加两副墨镜。 车站是超现实的工厂车间,自动扶梯像永不疲倦的传送带,流水线吞 吐着疲倦的人。人堆里突然爆发出一个洪亮而不真实的声音——“我 像风一样清澈/眼睛像钻石一样明亮……”一语未了,车来了,朗诵 被轰隆车声淹没,车又走了,诗朗诵在淡去的余震中逐渐清晰:“在 我的体内/活着一颗心脏/在心脏里/是快乐/在快乐里/我活着”, 人们和我一样佯装没听见这番关于“我”和“快乐”的循环辩证,车 来了走人,车没来接着等,该干嘛干嘛。 出隧道,在明晃晃的街上走一程,再次潜入地下。重见天日时,我摘 掉墨镜,阳光很刺眼。隧道口附近有个小小的公园,绰号就叫“地道 公园”,记得附近有家叫做“白日梦”的咖啡店,馆子深处藏着一方 露天庭院,透过篱笆墙望得见黑洞洞的隧道入口。 这里是嬉皮区,车厢里突然多出一群奇装异服的花癫派迷幻国遗民, 五花大绑的,青面獠牙的,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耳环鼻环唇环眼皮 环见缝插针的,……还有一个以滑轮代步的小子,在乘客中间来来去 去地穿梭,仿佛电车里还跑着另一辆车。 不知不觉,乘客换成了清一色的华人。邻座两个青春面孔,你一句我 一句说着粤语,他不看她,她也不看他,只是对着空气谈笑,虽然拘 谨,却是快乐的。女孩到站了,起身下车,他说:“落车啦?”她说: “落车了。”她落了车,车又开了,他望望窗外,对着空气微笑。 反方向的电车载我回到城市心脏。到站时,对面站台刚好有辆电车徐 徐开走,电线微微颤动着,一对青年男女追赶不及,那女的懊恼地直 跺脚,男的大口喘着气问我,“那是N路电车,是吧?”“不像。” “下趟车还要等多久?”我想我怎么知道,等着就是了。他俩身穿臃 肿的羽绒衣,手里捧着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是崭新的床上用品。 这小两口大概正准备同居,也可能结婚,反正是打算饱满充实、热火 朝天地过日子,大步流星往前赶着,惟恐错过了什么。令人羡慕的年 轻人,我祝福你们。 隧道里闪过一盏又一盏日光灯,周期性地在视网膜上打着节拍。那节 拍慢下来时,就是到站了,透过玻璃望见车站墙上画着圆顶建筑的藻 井图案,乍看就像凭空长出一块向“上”伸展的空间。转眼之间,这 九十度翻转的颠倒世界又被日光灯的均匀节奏取代。 山脚下的车站附近有个荒废的地道入口,地铁经过那里时,黑暗的隧 道里骤然一亮,惊鸿一瞥地闪现出那扇长年关闭的铁栅栏、丛生在栅 栏边沿的青草和栅栏外维多利亚式建筑的局部。意识是一件奇怪的东 西。我每次看到这个画面时,就会想起“地道公园”旁边那个叫做 “白日梦”的咖啡店,隐约看见另一个我和谁在那里喝茶,那是四月 末的一个阴天,篱笆外面“叮呤”一声,电车浮现在隧道口。 张传奇的《封锁》讲的是电车上发生的一段“传奇”,开篇第一句话 很有意思:“开电车的人开电车。”这简直是句禅语,我太喜欢了, 以至于恨不能改头换面抄袭了来,用在我这个凑数文章的篇首:“坐 电车的人坐电车。”可是文章写到这里,已经晚了,来不及了,况且 我觉得“开电车的人开电车”大意是说“该干嘛干嘛”,而我无所事 事地在城市里漫游,只是为了坐电车而坐电车,想想实在可耻。 〔九九·三·二七,旧金山〕
【赋格】夜航车 注明:所有前面为【赋格】的均属转贴赋格的文章,来源渠道不等.新浪或者赋格的博客.【孤独行星】夜航车 (一)目力不能及的远方   我被列车的静默惊醒了。仰面只见清凉的月光,寂寂地洒在窗边。 是了,这儿就是安达卢西亚的那个小站,地图上不起眼的一点,列车 将在这里停留整整一小时。   不知过了多久,猛地听见有人在夜空中一声声吆喝:“格拉纳达! 格拉纳达!……”伴随着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   对面铺位的小伙子翻转身子,仍旧沉沉睡去。格拉纳达的召唤像 一阵风,吹开了阿尔罕布拉故宫的城门,吹皱了宫墙内的一池春水。 那些镌刻着阿拉伯回纹图案的屋檐和柱廊,弯折了,卷曲了,明净地 在水里沉浮荡漾。   待我定神谛听,这声唤起神奇幻觉的“格拉纳达”已经悄然隐遁。 重门紧闭,水波不兴,四周复归平静。   从马德里南下安达卢西亚省的夜车,在这个三岔路口一分为二, 各奔东西,大半截列车去塞维利亚,小半截去格拉纳达。我的目的地 是格拉纳达,却因不明底细,上错了车厢。刚刚落座,就见一哥们掮 着个硕大无比的背包在乘客中左冲右突,逢人就问:“格拉纳达?格 拉纳达?”人们皆以“塞维利亚”答复。我知道坐错了地方,便连忙 拎了行李跟小伙子走,穿过一节又一节“塞维利亚”,去到列车另一 端的“格拉纳达”。   看得出他是个走远路的,他说格拉纳达是起点。我问终点是哪里, 他唰地打开背包,囊中探宝似地掏出一本又一本《孤独行星》旅游手 册,在座席上一字排开:摩洛哥,埃及,土耳其,伊朗,巴基斯坦, 喀喇昆仑公路……中国!我轻轻翻开中国,敦煌壁画跃于纸上。我轻 轻阖上中国,驼铃声声不绝于耳。西出阳关,越喀喇昆仑,涉印度河, 过波斯高原,在安纳托利亚半岛的尽头遥望博斯普鲁斯海峡对岸的君 士坦丁堡,沿腓尼基人开辟的航道南下地中海抵达亚历山大港,贴撒 哈拉沙漠北缘西行,直到孤独行星的海角天涯。   在这些包罗了万水千山的书本旁边还有一个空白日记本。他说首 站是有着许多阿拉伯色彩的格拉纳达,他要在那里感受东方,然后南 渡直布罗陀海峡去看真正的东方。一路东去,走过一个国家就扔掉一 本《孤独行星》,行装越来越少,日记本上的字迹越来越多,待到走 完中国,就只剩下自己写的“书”了。   一声哨音划破宁静,接着又是一声。车厢过道上再次传来吆喝: “格拉纳达!……”想必是列车解体之前的最后通牒了。轮轨的律动 声随即响起,很快变成单调而平稳的催眠曲。声音的海绵吸乾了听觉 以外的感觉,却释放出无数回忆的碎片:那些梦游中原的,夜行戈壁 的,那些时间和空间的,孤独和温情的碎片。它们逐渐堵塞了思想的 通道,使我不知秦汉魏晋,缓缓堕入睡眠的河流。   一束手电光投向冰冷而旷大的洞壁,光晕里模模糊糊地现出彩色 的飞天散花图。亮光在画上游移,飞天衣袂飘飘。画中有画,画外有 画,我身在画中,又置身画外。阳光明媚,天高风阔,溪流伴随左右, 蜿蜒不知去向。走过开满紫红鸢尾的河漫滩,走进幽深寂静的山谷, 流水带我去目力不能及的远方。   我依稀记得,莫高窟背后的山谷里静立着一座烽火台,我在烽燧 脚下拾到一块引发我无数遐想的青瓷碎片。转身离去的时候,有人拍 了我一下说:“嘉峪关到了。”我醒来时手心里还攥着瓷片,车窗外 云淡风轻,祁连山横亘天际,山头白雪皑皑。我揉揉眼睛,松开手, 瓷片已不知去向,手里除了空还是空,令我无限怅惘。小伙子手指窗 外笑吟吟地说:“格拉纳达快到了。”远远地,我望见安达卢西亚山
【转贴】“赤脚青春”:看一部裴勇俊的老片 “赤脚青春”:看一部裴勇俊的老片(图) --------------------------------------------------------------------------------Tom 专稿 2003-03-13 15:16   记得前两天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消息,说是现在许多人热衷于购买连续剧VCD,这样既能自由支配时间又可做收藏,可谓一举两得。同时还例举了若干时下热门连续剧,而韩国偶像裴勇俊主演的连续剧更是位列其中,甚至提到“情定大饭店”和“赤脚青春”竟然出现脱销现象。合上报纸,我不禁莞尔,“赤脚青春”仿佛已经不可避免的注定要走进我的生活。 我想大多数人之所以蜂拥而至抢购“赤脚青春”,无非是存了一睹裴勇俊尊容的心理,试想,如果这部剧不是他主演,那么销售情况毫无疑问定会大打折扣。但是裴勇俊就是裴勇俊,偶像的魅力不可挡,尽管98年的他尚未大红大紫,但是喜爱一个人似乎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全盘接受就行了。 98年的裴勇俊浓眉细眼,高鼻红唇,短短的头发衬一张五官工整的脸。黑衣黑裤时的他潇洒不羁,而一身戎装的他又极为英挺精神。他饰演的耀石是一个游走于黑与白、正与反边缘的人物,家庭、理想、事业、爱情被无法抹去的黑社会烙印深深纠缠、困扰、痛苦着。“选择”是他人生最大的课题,站在十字路口极目远望,迷惘的青春、悄然而至的爱情、飞扬的梦想、无奈的现实,铸成成长道路上一道道难以选择左右为难的坎。耀石黑社会背景的家庭以及他立志成为警察正邪不两立的极端矛盾是全片浓墨重彩的焦点,所有的故事都围绕这一中心一圈圈扩散开去,逐步波及到剧中其他各个人物,直至涌起惊涛骇浪。印象中裴勇俊永远以文戏出彩,但是“赤脚青春”却展示了他不为我们所知的一面,原来在他斯文、优雅的外表下还深藏着一幅好身手,却是有点始料未及。 但是如果暂且抛开由于裴勇俊的偶像效应而造成的主观意识,平心而论这部剧,我觉得至多只能算中等。剧情老套俗气、故事表征意象过于明显简单、人物性格单一、表演,尤以黑社会那几个小混混为例,太过夸张,令人不由生厌而失去耐心看下去的欲望。98年,5年前,那时候的韩国女演员喜欢涂鲜艳无比又饱满得过份的红唇,开合之间令人心惊;而脸上的妆也浓得象套了一个面具,仿佛用2003年的时装去对比98年,结果自然不得而知。剧情于今看来已乏善可陈,也许这样的故事可能是5年前的新颖,但事隔几年早已面目全非,再也难以满足观众日益挑剔的眼光。剧情基本上得以顺着自己心中既定的思路往下发展,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有的仅仅只是一些微澜。 势不两立的警界与黑社会,对峙多年的正邪双方:一个欲生擒对方,一个又欲逃离对方的猫鼠游戏,然后斗智斗勇,就在快成功之即,不外乎加一些卑鄙的手段及陷阱让好人身陷囹圄,最终含恨而亡,而坏人仍得以逍遥法外。上一辈的恩怨落到了下一代,只是冲突的矛头更复杂、更多元,人物心理也更矛盾,但即便这样,所有的一切仍然逃不了既定的框架,只有两个场景让我稍感意外:其一便是正直的检查官之死,本以为他不会死,但是他却毅然用死把矛盾推向了高潮;其二便是耀石决定退出警官大学归隐山林,我觉得与其说是因为黑社会家庭给他带来的种种负面影响及压力,不如说是耀石主动选择了血缘亲情关系,因为他太需要家庭,需要父亲兄弟,需要血缘的纽带连接彼此,好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孤单一人。这从一开始他在那个似乎永远都是冬天,终日覆盖着白雪的故乡的一举一动可窥见一斑。照片的不断出现、闪回,思念、寻找,就是他寻根的最初原动力,也是最终目的。所以,他最终选择了家庭,选择了亲情,而并没有走上与家庭决裂的道路。这就是第二个小小的意外,或许,剧集强调的并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情,仍然是它所倾心宣染的。 另外,故事叙述也逐渐从快到慢,前几集还紧凑,但是从第七集开始,拖沓的毛病又开始显山露水,所以,看98年的“赤脚青春”,看一部裴勇俊的老片,如果能打上一剂预防针,那么就不会被这样那样的遗憾而击伤,得以安然渡过那个裴勇俊的年代。
1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