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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题”更要大做 笔者在东滩煤矿工会见到这样一份表格,是上月该单位职工的工资二次分配情况,在备注栏里写着:孙某下午上班迟到扣5分(1分约合人民币3元多),李某起草文件出现常识性错误2处扣10分,钱某值班卫生打扫不彻底扣5分。据该单位事务员介绍,每月月初,该单位都会召集委室以上管理人员,逐一排查全体职工任务完成、是否有违章违纪现象发生,依据成绩、贡献、错误进行奖罚,并上墙公布。在“小漏洞”上大做文章,到底合不合适。该单位曾经因为中午饮酒而被扣了20分的职工老赵说:“一个单位不能没有制度,而制度不严格执行更是废纸一张。我虽然被罚了几十元,但自己确实做错了,罚的值!”但同样是在该矿,另一部门一名工作人员违反中午不准饮酒的规定,回到单位满脸酒气,受到了领导批评。孰料,该名同志非但不承认错误,还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喝点酒吗,又没出什么问题,何必小题大做。”对于那些鸡毛蒜皮的日常小事,的确没必要过于较真。但是,再小的疏忽或差错,都可能导致重大的危害和损失。“二战”期间,德军发现一只花猫连续几天在盟军占领的一片坟地上晒太阳,据此推断出盟军可能在坟地隐蔽了一个指挥所,于是对其进行轰炸。原来盟军一名军官的家属爱好养猫,导致了指挥所被炸这一惨痛的悲剧。上班迟到、起草文件出现常识性错误、值班卫生打扫不彻底……说起来都是小问题、小错误,这种犯小错误不算错误的现象在一些单位并不鲜见:有的同志班中上市场买菜,受到领导点名批评却不以为然;有的在工作岗位上打毛衣,还张扬着向同事炫耀手艺……俗话说:“针尖大的窟窿斗大的风。”小问题、小错误往往会酿成大祸害,一个人如果总是对一些不良思想苗头和事故隐患不当回事,待到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时,便会造成大问题。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这个道理用在这儿,就是告诫大家:细节决定成败,从细节开始,逐渐塑造完美细节,才能成就完美篇章。因为是“小题”,才容易被忽视,因为是“小题”,我们才更要“大做”。
因为他是孩子的爷爷 因为他是孩子的爷爷谁都没有料想,也是压根儿不敢去想,她会出现在丧局上。主家居住楼房,丧事只得在当街办理,高大的音响立在被花圈环绕的灵棚左首,沉重地响着凄凉哀乐。或许是对死亡的敬畏,所有祭拜死者的生者,大都神色凝重。重重跪下双膝,四度叩首,或者垂了双手,深深鞠躬。大家面对的,不单单是逝者的遗像,却更似复活的灵魂。几乎没有人,敢于对视黑纱中的像片。俱是匆匆扫过,尔后退到两边,观察下一个祭者。体味他们的不同。由于她,无关紧要的亲戚,刚才还抽烟、喝茶,谈笑如常,现在注意力却一下被吸引了过来。她依然是三年前从这里离开的样子,脸庞更加清瘦,所不同的只是衣着更加得体了。她被人搀扶着下了一辆车,急匆匆地向灵棚走去。灵棚上大幅的挽联写着:音容已杳,德泽犹存。灵棚里的桌上摆着各种供品和香火,焚烧的纸钱和香火在灵棚里萦绕着。遗像里是孩子的爷爷,头发花白、面容慈善,有平静的笑从嘴角流出来,很安祥地迎视着她的眼睛。只是一眼,她便晓得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个疼爱自己疼爱孙子的老人不在了,是到一个没有伤痛没有纷争的世外桃源去了。疯癫了十几年的老人,早该去一个享受的地方,辛苦了一辈子,他太累了,太苦了。只是这匆匆的一眼,她就放心了,老人幸福了。在众人悄悄的议论和好奇的眼光里,鞠了躬的她匆匆走过灵棚,径直去了那个自己熟悉的楼洞,是一层2号门,自己在这里生活过十五年,熟悉它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里面有另一个伤心的老人,失去了老伴的伤心老人。老人依偎在床上,花白的头发伏在棉衣里,随着抖动的肩头瑟瑟着,旁边陪着落泪的是孩子的姑姑,伤心的样子不忍去看。她一头跌撞进那刷了奶黄色油漆的房门,一脚还在门外,一腿已然跪在硬滑的地板砖上,嘴里的“妈……”字和眼里奔涌的泪珠一起拥出来,房子里的人刹时被震惊了,肃静的可怕。她跪行着到了床边,还有一米远的样子。“孩来!”老人嘶哑且激动的叫声响起,随着伸来一双老筋暴突的双手,半个身子也从床上摔落下来。老人拖着瘦弱的身子迎了她去,娘俩抱拥在一起,哭声充盈了整个房间,才刚刚回过神来的人们立即把老人和她搀扶到床沿坐下。老人紧拉了她的手,浑身颤抖,眼帘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只见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有人颤抖的手为老人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是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止不住。“孩来……委屈你了,妈对不住你,生了个孽种,孩来……你受苦了,孩来……三年了……”她拭了泪水的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另一只则不停的抓老人的衣角。于是,有人去劝慰:“好了,好了,她大娘,儿媳妇来了,多好啊,一家人团聚了,可别伤心了……”老人抽泣着,用手指了孩子的姑姑:“都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哥哥,弄的俺孩子受罪啊!”老人又去拉她的手,伏在她的肩上,继续抽泣:“孩来……我可是把你当亲闺女待承啊!孩来……妈也是没有办法,妈管不了那个孬熊,叫他欺负你,妈对不起你啊,孩来……”她哭的伤心。两个老人对自己和孩子是真心呵护的,倘不是他一年到头酗酒,把自己往死里打,自己是断不会离开这个家离开两个老人的。婆婆身体还好,公公被不能控制的病魔折磨,她心里焦急和难受啊!三年前,她被他逼到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她无奈啊!总是偷偷来看老人和孩子,老人总是拉着她的手不让走,老人甚至给她下过跪。但她已经不是这个家庭的成员了。三年来,她拼命工作,三年来,她拒绝了任何好心人“再走一步”的劝说,她不希望孩子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叔叔姑姑。此时,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冷静下来,老人拉她的手仍是紧紧的,老人是害怕啊!老伴走了。儿媳来了,还要让她再离开吗?她慢慢挣脱老人的手,退了几步,跪了下来,手里托了一叠纸币:“妈,给他爷爷带点钱,路上花!”孩子的姑姑禁不住又痛哭起来,重重地跪了下来,抓住了她的肩头:“嫂子,别走了,没咱爸爸了,咱妈可怎么过啊!”她的眼睛湿润,牙齿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老人从床上下来,用手去扶她:“孩来……别走了,这才是你的家啊!”她没有说话,只是流泪。大家哭作一团,拥作一团。陪她一起来的人说:“俺姐想后天一起到坟上,送送大爷,不知道行不?”老人一边擦泪一边点头。她依旧是眼泪汪汪,依旧是不言语。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孩子的父亲。这时,一个男孩从门外挤进来,他大约有十三、四岁。又黑又胖的小脸上,嵌着一个尖尖的翘鼻子。长长的头发,好久没理了。浓浓的眉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孩子凑到她的跟前,她用手抚摩着孩子的头发,平静地说:“后天别上学了,我和你一起去送送你爷爷。”
如果还年轻 如果季节流转,那个春天当会新新鲜鲜地走来,比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还新,比斟满缤纷酒杯的阳光还鲜。走在春天,落叶如拾遗玉米的麻雀纷纷如雨。我已经老了,如谷物裂壳的牙齿,随着虫儿的啼唱抖动,像废弃的农具,像缠磨人的往事,热热闹闹的田野肃气成霜,我的每一步都只能靠了记忆,被田野野艾扫过的双腿,隐隐做痛。不经历沧桑,有些心,是不能叫做老的。在这个时候,我照例站在向阳的坡处,透过一些日子,望一望远方。远方很久,远方应该有些寒冷。我想邻居狗蛋的媳妇应该被花轿抬来了。我看到更远的地方,女方家的屋头,暖融融的。我抬起自己的手擦汗,如果是青春的手臂,如狗蛋,他会温柔地张开膀膊,拥抱自己的爱人。我没有受到邀请,因为我老了。他们要在腰鼓之声的伴奏下,跳庆贺之舞。我老了,我失色的影子,越过村里的所有树木、所有房屋、所有孩童玩耍的笑声,还有闪闪发光的红灯笼。回头,泪光盈盈。我是怀里揣里半壶酒的,俯身于向阳的坡处。我蹲着喝酒,喃喃自语:“跳庆贺之舞,多好啊!春天多好啊!年轻多好啊!”此刻,胆怯和懦弱包围了我,我开始在阳光轻柔的爱抚中,俏然落泪。想来,这束阳光之后,雪季将至,我的身体应该站成什么姿势呢?爷爷、姥爷、父亲、母亲的意外去世,使我对死亡的认识到了一无所知的程度。孤独的我是孤独的。其实,邻居狗蛋说的也不错啊!这里随便一棵草,都是您的亲戚啊!是啊,拉拉秧是我的表弟、猪耳朵是我的表妹——从不带愁容的表妹,她的影子掸到地方,又被一只鸟儿捡起送到了天外。在这个田野里,我愿意做一株植物,穿过肥沃的泥土,不会留恋人间的纷争,心地善良一尘不染,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时世的纠争,把安宁向天边舒畅的铺开。我坐在向阳的坡处,喝着酒,摆出慵懒的回忆的样子。我年轻的时候,英俊的身躯如旗子一般飞舞,我在这个闲散的村庄,操纵着善良的羊群,我没有疲惫,我的吆喝深入羊群之中,村子清晰,河水流淌、鸡鸭温顺。我大量的时间把日子交给风雨,年年有新麦挺拔,连月亮都妒忌了。我给每一棵麦子去了名字:大麦、小麦、春麦,看着这些孩子们,是一份简单又复杂的心情。每一天,我的心情很好。我忘记了自己。力气是没有用完的时候,咬了牙又滋滋地生出来。走过的路上,脚窝如花,和我一起盛开,我要让荒野四处鲜艳蔓延。可而今,我老了,踩不住脚下的黄土了。如果还年轻,我会像卸了鞍套的马一样,精神抖擞,抛去脂肪以及肮脏的渣毛,硬挺的骨骼,落地生根。
怪鸟 我曾经注视这样一只鸟,很久很久。一天早晨,把时光催老的公鸡才不过刚刚叫了一阵,妻子还没有从香甜的梦里醒来,我要到二十里外的县城参加朋友的婚礼。我骑着自行车,经过一片小树林,有一股仿佛停滞不动的清香,在我的鼻翼上下缠绕。我看到那些热热切切的面孔,舒舒泰泰的胸膛,堆砌成一座季节的温度计,枝干端直,枝条蓬勃,我是在国画里见过它们,更以崇高的姿态品读。这片树林随着车轮向前延伸,没有任何人在后面追赶我,也没有迎面而来到任何人——我很奇怪,这个秋天的早上只有我一个人。我走上一条沿着树林曲折延伸的小路,开始闻到玉米的潮湿气味、黏土味。突然,看见路旁一只鸡雏般的小东西,陡瑟着翅膀,山楂般大小的脑袋机械地晃动着。我的车轮停在它不远的地方,它并没有飞走。它的样子很怪,羽毛蓝里搀杂了白条纹,脚爪细细长长,尤其是嘴,尖尖的、黄黄的,我说不上名字的怪鸟。我扎好自行车,径直走到它跟前,它依然没有退缩的样子,却对着我伸出的手掌探视着。啧、啧、啧!我用呼唤鸡雏的方式与它答话。它的样子并不好看,特别是眼睛。鸟儿的眼睛有神圣、美丽的东西;甚至飞禽的本能,比如惊憷什么的感觉,它没有。它凝神注视着我,微微张了下翅膀,把目光从我身上转到旁边一株结满果实的抓地秧子上。突然,从我深厚草丛里弹出一个东西,重重地落在怪鸟的身后,体形鸽子样大,它有翅膀,并且急促地忽扇着。它的眼睛很亮,连羽毛也被露水打的闪闪发光。几秒钟寂静无声,随后,我清楚地听到鸟翅的再次响动。它们红舌向天、柔唇含水,小心翼翼地飞走了。愈来愈小,渐渐消失,与已经开始放亮的天空融合在一起。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在田野与鸟儿亲密接触,我想它们大概是母子吧!我依然呆在原地,面带了莫名其妙的苦涩,我不知道它们什么原因放弃阳光啄食或者飞翔,兴许它们的家就在附近,是我这个无意的入侵者打破了它们平静的生活。在它们的国度,所能容纳或者说是唯一能够接受的只有平静,所以,它们才能够在湿润松软的小径品味生活;所以,它们才能够赶在阳光之前体会着美好。自己之外,它们不愿看到任何闯入的身影,在它们的景致里,平静的飞翔也是一种荡气回肠啊!在另一种氛围里,它们,独自享受着乡间高贵的气息。我继续上路。前面有一个行路的人影,我加快车速。是一位龙钟的老人:策杖缓行,一步一步,却有力。从车上下来,我问:“老大爷,我来的路上碰到两只鸟,和鸽子那样大,样子挺陌生,究竟是什么鸟?”听到我的声音,老人似乎有些惊讶,有些犹疑,但他终于回答了我:“这个地方,又是煤矿,又是电厂,还有烧水泥的烧砖的,除了几只麻雀收庄稼的时候来收收租,还能有什么鸟。早些年,鸟的样数可多了,野鸭子、丹顶鹤。现在不见了,连野兔子都搬家了。”从老人眯着的双眼可以看的出来,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留恋和热爱。我的自行车拐过一个大水坑,再往右拐,沿矸石铺设的小路下去,这时面前出现的是望不到边的塌陷地,几杆黄瘦的枯树矗立在水面上,稀疏的芦草,仍恪守着生长的姿势。18年前,这里还是全县最好的庄稼地。太阳终于升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天异常迅速地亮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一层粉红色。身边有斑鸠飞过,树叶上、野草和野花的露珠也变得光彩夺目了。那些比弹丸还疾弛的斑鸠,把阳光更多地注入我的身体。我的身边是熟悉的玉米、大豆、高粱、闲散的羊只。我看着被阳光滤过的蓝色天空,觉得大地一觉醒来了,为晴朗的崭新的一天感到高兴。
怪鸟 我曾经注视这样一只鸟,很久很久。一天早晨,把时光催老的公鸡才不过刚刚叫了一阵,妻子还没有从香甜的梦里醒来,我要到二十里外的县城参加朋友的婚礼。我骑着自行车,经过一片小树林,有一股仿佛停滞不动的清香,在我的鼻翼上下缠绕。我看到那些热热切切的面孔,舒舒泰泰的胸膛,堆砌成一座季节的温度计,枝干端直,枝条蓬勃,我是在国画里见过它们,更以崇高的姿态品读。这片树林随着车轮向前延伸,没有任何人在后面追赶我,也没有迎面而来到任何人——我很奇怪,这个秋天的早上只有我一个人。我走上一条沿着树林曲折延伸的小路,开始闻到玉米的潮湿气味、黏土味。突然,看见路旁一只鸡雏般的小东西,陡瑟着翅膀,山楂般大小的脑袋机械地晃动着。我的车轮停在它不远的地方,它并没有飞走。它的样子很怪,羽毛蓝里搀杂了白条纹,脚爪细细长长,尤其是嘴,尖尖的、黄黄的,我说不上名字的怪鸟。我扎好自行车,径直走到它跟前,它依然没有退缩的样子,却对着我伸出的手掌探视着。啧、啧、啧!我用呼唤鸡雏的方式与它答话。它的样子并不好看,特别是眼睛。鸟儿的眼睛有神圣、美丽的东西;甚至飞禽的本能,比如惊憷什么的感觉,它没有。它凝神注视着我,微微张了下翅膀,把目光从我身上转到旁边一株结满果实的抓地秧子上。突然,从我深厚草丛里弹出一个东西,重重地落在怪鸟的身后,体形鸽子样大,它有翅膀,并且急促地忽扇着。它的眼睛很亮,连羽毛也被露水打的闪闪发光。几秒钟寂静无声,随后,我清楚地听到鸟翅的再次响动。它们红舌向天、柔唇含水,小心翼翼地飞走了。愈来愈小,渐渐消失,与已经开始放亮的天空融合在一起。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在田野与鸟儿亲密接触,我想它们大概是母子吧!我依然呆在原地,面带了莫名其妙的苦涩,我不知道它们什么原因放弃阳光啄食或者飞翔,兴许它们的家就在附近,是我这个无意的入侵者打破了它们平静的生活。在它们的国度,所能容纳或者说是唯一能够接受的只有平静,所以,它们才能够在湿润松软的小径品味生活;所以,它们才能够赶在阳光之前体会着美好。自己之外,它们不愿看到任何闯入的身影,在它们的景致里,平静的飞翔也是一种荡气回肠啊!在另一种氛围里,它们,独自享受着乡间高贵的气息。我继续上路。前面有一个行路的人影,我加快车速。是一位龙钟的老人:策杖缓行,一步一步,却有力。从车上下来,我问:“老大爷,我来的路上碰到两只鸟,和鸽子那样大,样子挺陌生,究竟是什么鸟?”听到我的声音,老人似乎有些惊讶,有些犹疑,但他终于回答了我:“这个地方,又是煤矿,又是电厂,还有烧水泥的烧砖的,除了几只麻雀收庄稼的时候来收收租,还能有什么鸟。早些年,鸟的样数可多了,野鸭子、丹顶鹤。现在不见了,连野兔子都搬家了。”从老人眯着的双眼可以看的出来,他对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留恋和热爱。我的自行车拐过一个大水坑,再往右拐,沿矸石铺设的小路下去,这时面前出现的是望不到边的塌陷地,几杆黄瘦的枯树矗立在水面上,稀疏的芦草,仍恪守着生长的姿势。18年前,这里还是全县最好的庄稼地。太阳终于升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天异常迅速地亮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一层粉红色。身边有斑鸠飞过,树叶上、野草和野花的露珠也变得光彩夺目了。那些比弹丸还疾弛的斑鸠,把阳光更多地注入我的身体。我的身边是熟悉的玉米、大豆、高粱、闲散的羊只。我看着被阳光滤过的蓝色天空,觉得大地一觉醒来了,为晴朗的崭新的一天感到高兴。
秋天出场 (昨晚失眠,大概是凌晨1点,起床写了此文,抽烟5支)从秋天开始,一切都厚实起来。厚实的枫树、厚实的柿丛、厚实的玉米、厚实的眼睛和生活。这是个清脱的季节,能够在纯金的阳光下,面对黄灿灿的菊花,一手擎杯、一手抚琴。淡赭色的峰峦被不平静的梦幻揉搓着,人们不约而同拥到田野,看把大地撑得满满的庄稼,爽朗的笑了。一个真实的感觉追随着人们,难道说着拉着就该丰收了?是的,到秋来,处处是风景。秋的香、秋的味,总也看不够,总也尝不透,总也盼着它得慢些。我心中的秋天,总是从一树枫叶开始的。还是那些略显秃枯的树木,在高苍的晴空下,最好有乱石溪流,一个人独自徘徊。枫叶随风作响,不是为即将的凋零抱怨,不是为空虚的摇曳慨叹。它如火的颜色,泼遍山巅,即使有一天被秋风扫落,它的枝桠依然有着金属般叮当作响的欢乐。生命当该严肃,当该神圣,只是又有谁真正的去了解它、抚慰它呢?我爱枫树,爱的就是它这样的孤独。对了,还有柿丛,这总是被画家们奉为上宾的物种,只是为灯笼般的果实作了陪衬,它铁红的叶子翻腾,把一树的成熟都凝聚到了古老的院墙上。难舍难分的依存和联系,看起来痛苦,却无法诉说。柿树的事业就是这样,显得热热闹闹,该走的走了,该留的留下。最后一枚柿果或者最后一片柿叶,静静地坐在枝桠里,等待着寒霜。最耐不住性子的是风儿,从田野的一头走到另一头,陈述着一种情绪,似乎欢喜又似乎沉闷。它很得意自己的兴风作浪,昨天还是油绿的庄稼,今天已金黄一片。谁说风一无所有,它走过的路上,无处不可感到丰满的影子。这时,一杆杆被风压弯了腰的玉米进入视野。它是这个季节的代言者,借阳光、空气和谁的嘴唇,说出了收获的声音。云在它的头顶作画,只为挥洒想象,苦苦修炼的它营养自己家园,汗水和眼泪蓄在宽大的叶子上,然后储存起来,是大颗的子粒。与毗邻过的麦子相比,它心情抑郁。饥年时它是大家的口粮,丰年时它是牲畜的草料。剥开胎衣,精美的棒子仿佛梦幻的外衣,时过境迁了。于是,他怀念身下欢跳的野兔可蚂蚱。天上只有一颗太阳,阳光灿烂的微笑,就是玉米的影子啊!此刻,它的精血膨胀如潮,麦子,和我一样,都是人们的宝贝儿子啊!此刻,人们是听不到玉米的呼号的。人们也不是“咬得菜根,百事可做”的人们了。但人们的眼睛是厚实的。一年又一年,爷爷奶奶们相继退居幕后,希望儿孙们挥舞发出生铁脆响的镰刀。秋水中崭新的儿孙们,开着收割机赶来,随着25马力轮式拖拉机的牵引,收割刀和输送绞龙程式化地运动着,玉米向前倒下,成行排列。冰凉的碎屑被抛到空中,玉米的头颅,从铁锈班驳间哀鸣着。人是需要进步的。那个一手擎杯、一手抚琴的人,此刻在寻找什么。玉米收割的过程,已经不叫人留恋,乡梦的版图上,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赶快扔掉酒杯、扔掉古琴,揖别田野,最好打马扬鞭,你,垂垂老矣!垂垂老矣的还有这个秋天,很快,万物萧瑟,霜薄风清。这时,一个季节的气息,被干净地藏进肺部。从已经走掉的秋天开始,有生命的和无生命的,都躲了起来。
我被花儿叫醒 我是被花儿叫醒的。一睁开眼,看见那卧在书橱边上、蹲在阳台栏沿、插在玻璃瓶中、竖在泥坛里的花儿,被秋天的阳光摩挲着,或嫩绿或碧青的叶子、枝茎落在我的脸上和心上,每一片每一杆都带了祥和的温度。这是我养了多年的花儿。说花儿,也就是长绿植物罢了,多数生不出红的黄的紫的苞蕾,如榕树、富贵竹、芦荟--------和穷人家的孩子样,好养活而已。早上,我打开家中锁了近半年的书橱。放在从前,我是每天必搜罗一翻的。半年,与概念上来说,是很短暂的时间,但我为了生计,要去做那无聊且沉闷的工作,因此也成了我不理会它的完美的理由。为人父一生,为人夫一生,半年的工作可以换取吃穿,为什么不是理由呢?“在贫穷中读书,心会累的。”“读书是一层纸,薄薄展开,除了逃生的劝戒,蚂蚁与蛀虫的每一页,倒更是沉重了灵魂。”上初三的女儿叨叨唠唠地说。我楞了。书橱的确被冷落的太久了,其实,我是想寻找抖擞钥匙的那种感觉。钥匙是漆黑的眼睛,我用它深入进去,凝视纸页里的苍穹。这个眼睛是一扇唯一的窗,通外阳台外面的道路,到达随手一指的任何地方。书橱打开了,阳光也跟着清亮地照进来。如果可能,花儿们也应该清亮地走出去的。因为任何一个空间,都应该容纳它们。妻子一边打扫着地板砖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边说着猪肉涨钱了方便面降价了的琐事。我细心地擦拭着书脊,直到露出它们本来的面目。妻子说:这些书干脆给收垃圾的算了。原本在乡下教书的妻子,一个拿过教鞭的妻子,不知道我消遣郁闷的方式,就是在从前翻阅过的大师们的身上,找到一些生活艰辛的痕迹,更不理解那时年轻的我,曾经不吃午饭,也要跑几十里路买书的原始想法。我理解女人,她的观点更现实一些,更离生活的需要近一些。今天是周末,在家休息。吃完早饭,我躺在床上,读一本叫《书林漫步》的书,这书比我要年长9岁,上辑有十几篇写了解放前一段令人窒息的日子,这日子是一去不复返了。但作者的呐喊却令今天的我感触,他写道:“低价天天涨、排印工天天涨,可是购买力却天天跌,能够发行的地区天天狭。“他是描述上海杂志界的,而今,人民生活富裕,读杂志的却有几人啊。此刻,我居住的楼房是清净的,上班的上班,看电视的看电视,所有的人,都是在叫做过日子的东西里按部就班,幸福与不幸福,在收获的季节里,变的如此简单。突然,邻家一段情韵浓重的乐声,萦回在醇香的四壁。“时光飞驰啊!“我随意嘀咕的一句,照旧让坐在一边织毛衣的妻子一楞。我在家里种了几盆花儿。每天准时把我叫起来。时常想起,儿时在麦地里撒欢,听麦苗拔节的声音。回家把这个现象告诉母亲,她笑笑:“傻孩子,你难道不往高里长啊!”刚参加工作时,没有房子,站在别人的屋檐下,我总以自择的方式想,自己有了家,一定像房东那样,在院子里种很多花,闲暇了一个人坐在花丛里,使劲嗅那忠实的花香。人以复杂的姿势看花,花以简单的姿势读人。若干年后,我有了一居室。养了几盆月季、指甲花,它们横七竖八地摆在床头边,却都是蔫头耷脑的样子。花草是挑剔的,即使最命贱的,也需充足的阳光、水分、空气。于是把它们送人。房子有了空闲,我不知道自己该看什么,还有什么能干的。我有了买书的习惯。每年秋季来临,丝丝细雨常勾起我的回忆。我不知道曾陪伴过我的月季、指甲花现在在哪里。接受我赠花的人在煤矿井下出了工伤,他带了老婆孩子回老家了,他的房子租给了别人。我想,那瓣瓣暖色的记忆,也应该舍弃掉了。又是若干年,我有了大些的两居室。心里想着花儿,就觉得生活空旷,空旷到呼吸都显得微弱了。这个年月,任何一个角落,都该有花的芬芳,滚滚红尘是不能脱俗的,小世界当该淡雅些。所以,我有了那些每日叫醒我的榕树、富贵竹、芦荟。我在房中踱步,就感觉素素的气质缠绕了我。月亮不是我的情人,星星只是一枚枚闪了银光的图钉,惟有这些花儿,是我亲情的孩子,因为我沉睡的心,每日被它们洗着。下午,仍在翻阅那本旧书。我不会思考深层面的东西,我只是觉得,多了解一些社会,总比一无所知强。读一读从前的故事,想一想明天的生活,我们困顿的心情,会由此好起来。我的榕数,从花市带回来,并不高,显得清瘦,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它摇曳着硬实的叶片,延伸出的倒是春天的气息。富贵竹不可泯灭着一种风范之美,它这样的身份,落草在我们寒酸的家庭,算是有缘了。芦荟骨架厚实,成为妻子美容的替代品,这原本简单的植物,本人们夸大的复杂了。夜,我该陪着一方竹席喃喃独语了。抬头看仍未关闭的书橱,倒印出《书林漫步》里句话:书的厄运,在此时此地,大抵是免不了的。因为它不可充饥,也不能御寒,换钱也颇有限。我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反映出这句话,不知道。这不要紧,我知道的事情,还是有的,比如明天早晨,花儿们会把我叫醒。我起床的时候,日子就香了。
艰难的玉米 “斜光照墟落,穷巷牛养归”。读到王维的这首诗,其实是一个寂寂的夜晚,我在老家的一个小屋门前发呆,院子里有棵老梧桐,它的半腰悬挂了一围玉米,是家人留的种子。一年一次的探亲家,我必回到这个生养我的地方。我在这里度过了18年美好的时光,这18年是每个中国农村生活普遍困难的阶段,属万废待兴的时刻。这个地方人多地薄,靠天吃饭,所选择的庄稼除了小麦、高粱、大豆、地瓜,最多的当属玉米。玉米是这块土地的代表,无论春夏秋冬,都和骨头很硬的麻雀一样,穿透雪花、暴雨、闪电和雷霆,嗓音不美,但有一簇羽毛可以上下翻飞,与朴质的农民,可以交流歌喉,可以相互了望,它是人世间最理想的温暖阳光啊。我在这里拥有田园生活,黢黑的皮肤厚茧的双手并不丑陋,重要的是大家心净如水,在一柱柱丰满的金黄的玉米包围下,抚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抚育着智慧和尊严,这比什么都好。四壁简陋的房子,可以没有桌椅,没有床铺,但一定要有满缸满缸的玉米。用手捧了它,好沉重啊!手心里有落生玉米的泥土,拌和着父母沉重的汗珠。最不能忘记的是喝粥, 玉米粥。一锅一勺一点一滴一日三餐,从儿时到少年,依赖了它,我生长出精血气力、聪明才智,还有顺便喝出来的许多陈规旧习。喝粥滋润,老辈的人都这么说。其实,饱腹才是重要的,没有大米白面等奢侈的嚼食,只好把玉米面面和水蒸熟,叫做饼子,热时松软,易下口,冰凉就硬,卡在嗓子里下不去。母亲有的是办法,里面加了豆面,吃起来发香。我不能忘记,下地回来的母亲,偎着大铁锅,一下一下地揉面,一张一张地贴饼子。她落在我身上的每一个动作或语言,都成为我教育未在农村生活过的女儿的范文。玉米对于我,总像身体里的肺叶,扎扎实实地陪伴我一辈子。我也喜欢城里人说,喝玉米粥长大的人憨。我知道,世上没有绝对的憨人,有一种憨是叫做美德的,就如我们的父辈,赶着牲口下地不忘背个柳条筐,随时将牲口遗落在路边草窝里的粪便捡起来,从地里回来也不忘拾几根棍棒子,这可是好柴火啊!玉米发黄,是苦日子的象征。但黄的如水、如土,一个是我们的民族命脉——黄河;一个是我们的白发亲娘——土地。在这里,玉米正是上浆的时刻,我闻到了青草的香味,是一丝丝充盈了坦荡和真诚、透明度让人怜爱的香味。我是一个农民的孩子,背着满天空的香味,我是幸福的。在外地已经17年,我不会去买市场小贩们出售的嫩玉米,卖相很诱人,但塑料大棚里的东西,总是懒洋洋的一副讨好人的样子,脱不了市侩和尘俗,我不喜欢。在这里,在这个有山有水有亲人的地方,我会吃到用柴禾烤的玉米。扔在做饭的锅灶里,隔会翻动一下,十几分钟的样子,它就熟透了。用手捞出来,又猛地撂地下——太热了。发烫的它呈现黑色,由于火,它改变了颜色,但粒子间的黄,仍坚硬的闪烁着。于是,用嘴转了圈的啃,是如青草一样的香味。我的胃里是盛过这种香味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但没有任何改变。我的唇边被浸染了,我绝不讨厌它,我的嘴里迸出一个熟悉的词汇:好吃啊!好吃的东西总存在于故乡。这样,故乡才有了可以反复触摸可以再三体味的记忆。收完麦子或者是麦穗丰满的时刻,我的眼睛、手臂和心理,都开始向玉米靠近,这时候,应该有一场绵密的雨水,落在大地动情的身子上,这是玉米应该享受的待遇,也是播种者被全身肌肉包围的体温般的期待。麦地里依然间杂着几株斑斓的花草,那是农民故意留下的,花草不争夺小麦的营养,它自身有坚韧的抒情之液,起伏在收获者的脚摆之下。我是精通这些活计的,于是,弟弟在前面用镢头刨坑,我捧了玉米,一个坑放一至两粒。边放边用脚驱平。邻地里的姐姐姐夫,则用独角耧播种,这样生长出来的玉米匀实。记得早年前,是先把麦子收完才种玉米的,现在季节更变,这两种粮食倒是有机会在一起飙了劲头生长。一垄玉米让我兴奋,这是我上学的学费啊!一垄玉米也让我劳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烦躁,使少不更事的我有更多不现实的幻想。幻想是需要努力的,但更需要时间,就如刚撒下的玉米种子,需历经节气的催促,才能顶破土壤,变成禾苗。锄禾是在日当午的时候,就如古诗里写的,汗滴禾下土。我的锄头底下,它们被接受整容,像一条活泼的鱼,隔三岔五地更换新水一样。不知不觉,禾苗一扎高了。但是它们并不轻松,很多不知名的草儿冒了出来,草总是不经意地往上窜,窜得高过了禾苗。于是,农民们吧嗒吧嗒地抽着烟,微眯着眼睛找寻杂草,连根刨起,然后悠闲地蹲在地边子上,想像着秋收。
是金自存,是沙自流 《佩利坎之夜》是一本瑞士小说集,作者弗•伯尼等, 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年4月版。 其中一篇名为《桌子还是桌子》,叙述了一件还算有意思的故事:一位孤独的老人,在某个天气好得可怕的日子里,突然感到,再也无法忍受每天重复不变的生活。可怜的老人能改变什么呢?他用一种极其荒诞的想象力和近乎执拗的劲头,把屋子里的几件家具进行了语言上的重组。比如,他把桌子不再叫做桌子,而叫茶壶。而茶壶他称为地毯。当然,可怜的地毯从此被他称做桌子。把照相簿叫做床,而床叫做咖啡,而那种香气扑鼻的可可饮料他称为照相簿。“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老人很开心的想。于是每天早晨他从咖啡上醒来,冲一杯香浓的照相簿,坐到茶壶前,翻看旧时的床。他继续改造语言。从名词,到动词,到语法结构,到一切。最后老人成功的创造了一种自己才能听懂的语言。当他在街上散步时,听到街上的人说“今天你吃了吗”这类语句,他不禁大笑起来。因为这个简单的句子,在他的语言世界里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故事的结局是老人渐渐忘记了他原来的语言,慢慢听不懂身边人说的话了。他几乎说不了话了。于是老人丧失了与这个世界的交流,他更加孤独了。 我没有悟性去改造语言,但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如“偶稀饭粗稀饭”、“晕倒,楼主刚从火星归来?”、“偶8素米女,偶素恐龙的说”、 “介素虾米东东?”等陌生话,我没有办法接受。一个人营造了自己的语言世界,而且因此陷入了无可拯救的孤独中。这有一种很迷幻的感觉。但是面对一个群体制造的庞大的文字垃圾,我们只能说,让它们在时间浪潮中淘沙,是金自存,是沙自流。
八月之雨 雨,像散落的珠粒,那么干脆,照直地泼下来,人是猝不及防的。天也是变化的不可理解,本来热就热点,已经适应了,它偏给人脸子看,暗沉沉的像60岁的老妇,像走进一个缠满棚布的屋顶。天是银灰白色的了,就像屋里陈旧的暖气片子。在这记忆般的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压抑。这个小区植种的黄杨、冬青此刻是最繁荣的。因为炎热,植物是盼望大雨的,最好倾盆而下,如烈日下的人们希望痛快地洗个澡。草坪生长的亦是非常热闹,是绿翳更是生气。紫藤仍然懒洋洋的,不是盛花的季节,画家们把笔墨转向水边的荷花了,倒也避免了眼光的纠缠,落得清净。小花园墙外种的西瓜般大的仙人球,此刻,挺了黑硬的利刺,在那里叹息它们的薄命,才过了两天的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霉气薰薰的雨天。只有街边的一溜高大是水杉,帆样的枝桠点缀着莹莹的嫩蕊,毫不顾忌地舒展着生命的希望。雨肆无忌惮地下着,是瓢泼的声音,是““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的景象。被日头烤熟的地面,冒起阵阵热气,有云山雾罩的感觉。眼前水泥色的房屋,像被孩童推入水盆的玩具房子,四处游移,经受着雨的考验。那颜色各异的窗棂,黑糊糊的和铺了柏油的路面成为强烈的对照。还是有心静者,沉稳的二胡声在雨柱里断续着、跳跃着;在夏雨的沉闷里,将所有的燥热郁闷一扫而光,将一切懈怠迟滞统统赶走。教人更加尽情地拥抱着雨,也拥抱着梦想在飞翔。每年的八月,照例总在为生计奔走,再没有了儿时那种澄明的心境。但每逢疾雨,心也会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那是希望与生机啊。
童年回忆 二 王家坑 在我老家之西,是个大坑。雨季来临,坑里涨满了水,鸭子在里面畅快地游泳,有爱干净人会把自己的骡子或者驴牵去,用刷子细细地清理它们的陈年污垢。那时,住家都没有自来水,老娘们赶紧占个地方,找几块石板一铺,急三火四地洗起衣服,还用棒槌亢亢地砸,每到这时候,我都会纳闷,衣服上的扣子难道砸不烂。原来,农村老爷们出汗淌孬油,都渗进布丝里,用手是揉搓不掉的。坑四周没有人护理,剃滑,忘了是哪一年,有个担水的大闺女掉进去了,下了会凫水的人还是捞不着,用一种带倒钩的网子,硬硬地挂住了头发,之后放在牛背上控水,她还是死了。我当时在旁边看,觉得害怕。从此,都是绕着坑走。冬季结冰就好了。孩子们或者在上面打转嘎、推铁环、或是溜冰。叫狗蛋的调皮,用石头夯夯地砸,我凑过去一看,原来冰面下面有扎把长的窜子鱼。我也凑热闹,鱼都是集中在坑中心的,中心的冰薄,呼啦一下子碎了,我随着下去了,由于天冷,我穿的棉袄棉裤一吸水,死沉,我是旱鸭子,只好在里面乱扑腾,后来,旁边玩的人把我救上来。之后,到狗蛋家升柴火烤棉衣,我则躲进他家的被窝里,心里只哆嗦。我离开老家18年了。如今,这坑随同那些旧宅子都成为复恳田了。前年,我还去看了,有人种植了大片的玫瑰花,挺发财的。因为姓氏的原因,我问及本家的一个长辈王家坑的来历。他84岁,身体硬朗,神思清明。长辈说,从山西逃婚来一对小夫妻。人死了得埋啊,可本村原有的坟地是不让外来户进的,只有找一个乱石窝,后来,形成了王家坟。58年大炼钢铁,把所有坟头平了,就成了个坑。这个坑没有给村民造福,有的只是伤感和狂热的记忆。我有时想,一个人去世后,被大片的玫瑰保围,也是一种幸福啊。正如一首歌中写道:“玫瑰花的葬礼,埋葬爱的回忆。感觉双手麻痹没有关系,已拉不住你,真的好美丽。黑色雨在哭泣,爱情的结局不是你。玫瑰花的葬礼,埋葬深深爱着的你。残朵停止呼吸,渗入大地没人会注意。一片小雨滴陪着我等天明,我用这最后一分钟怀念你。”
童年回忆 一 《坐山神女》二年级。我们都是七、八岁的样子,整天憨吃楞喝,没有自觉学习的意识。我有一个不错的伙伴,他叫闫军,个子很高,长的魁梧,粗眉毛、大眼睛、高鼻梁、嘴唇上面有绒毛状的胡子,家是吃“国库粮”的,在供销社住,大家都羡慕他,因为他学不学习,都会有出息的。我俩经常在一起玩,显得很“铁”的样子,但农民的孩子和自小娇惯的城里人,在无意识之中就会产生隔阂,我俩也不例外。一天,他从县新华书店买了一本画本,是小32开的样子,皮上一个作飘逸状的女子,周围是一座俊拔的高山,皮上四个字《坐山神女》(其实是《巫山神女》,那时的我,不认识的字就念偏旁),我让闫军给我看,他慌忙掖在身后,说自己还没瞅一眼呢?当着全体同学,我觉得很没面子,便说:“不叫看拉倒,以后谁也不耳谁?”闫军很高傲的样子,不理就不理,我还巴结你哦。第二天,他却莫名其妙地找到我,手里拿着那本画书,还有3块水果糖。我兴奋地把画书藏在课本下面,贪婪地看起来。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画书提到我的脑袋上面,我仰起头,坏了,是班主任翟老师。翟老师是个女的,和我同村,按辈分,我应喊婶子的。她笑嘻嘻地说:“什么好书,我看两天。”大概一星期过去了,我一直不敢找翟老师去要画本,说是看,其实是没收了。于是,闫军开始三天两头的撵着腚给我要画本,我便一拖再拖,要是逼急了,就说到城里给他买。事实上,我和闫军在一块呆了两年(一直升三年级),他跟我要了一年半的画本,在街上,只要见了他的面,我就赶紧跑。当然,画本始终没有找回来,我也没有能力去给他买。一晃二十多年了,36岁的我至今仍然回忆闫军对我“催债”式的凶恶相,当然,那时我们都年幼,任何一样自己心爱的物件都是不愿被别人夺去的。闫军现在也应该为人父母了,他是不是有这段记忆,我不得而知,如果现在见了面,我们会不认识对方的,如果有缘,我会和他坐在一起,喝场淋漓的大酒,聊次畅快的闲天,只是看老天有无眼了。
榴花照眼 有些文字爱好的人,大概都知道朱熹的《题榴花》: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苍台落绛英。五月里,石榴花开了,红艳似火,耀眼夺目,隐约可见石榴子结于枝间,可惜的是,这么好的花却无人来观赏,此地没有赏花人车马的痕迹,大红的榴花在人们漠视的冷遇中,百般无奈地飘落在地上。虽然诗歌读来叫人伤感,但一个“照”字,一个“明”字,境界全出,读这样的诗句,更多的确是畅快淋漓啊。石榴花是大红大绿的俗艳,作家学者们却对其格外看重。季羡林先生在《石榴花》中说:“我床头壁上挂着著名画家溥心畲画的一个条幅,上面画的是疏疏朗朗的一枝石榴,有一个果和一枝花,那一枝花颇能流露出石榴花特有的照眼明的神彩。旁边题着两句诗,只为归来晚,开花不及春。多么神妙的幻想!石榴原来不是中原的植物,大约是在汉代从中亚安国等国传进来的,所以又叫“安石榴”。这情况到了诗人笔下,就被诗意化了。因为来晚了,所以没有赶得上春天开花,而是在夏历五月。等到百花都凋谢以后,石榴才一枝独秀,散发出亮红的光芒。”先生爱石榴花,正如他的一生,辛苦、勤劳、充实。如果要把先生比作一棵石榴花的话,那祖国大地一定是那支撑树冠的主干主枝,或者是那泥土中的根系,默默地承受着来自整个树冠的压力,默默地为整棵树提供着水分和养分。郭沫若在《石榴》中写道:“五月,石榴开花时期,长期孕育的生机便焕发了。先是枝头长出一个个花生状的红花骨朵,顶端不断涨大,最后裂成五瓣,就像红玛瑙琢成的花瓶,又从开裂处吐出蕊来。石榴花有红黄白三色,以红者多见,花赤可爱,似一团团火苗,有红杜鹃般鲜艳。一树开花笑满枝,百朵千朵绿映红。石榴花有单叶花和千叶花之别。单叶的结实,千叶的不结实。” 细致的描述,表现的又是作者对石榴花的分外喜欢,喜欢她不与众花争艳的性格,喜欢她浓绿中更显温暖的神情,喜欢她用热烈欢迎盛夏到来的方式。在儿时,我们写作文,大概都是采用这样的表述方式:“在我家的小院里,爸爸亲手栽植了许多花,有月季、一品红、吊兰、文竹等……但我最喜欢的是石榴花。虽然,石榴花没有荷花的清雅、牡丹的雍容、水仙的娇嫩、玫瑰的芬芳,但它能够给人们带来无限的希望和累累果实。”虽然程式化些,但懵懂的思路也是反映了真实的审美观。石榴花是与情窦初开的少女有联系的,四月作为春天的终点,唯一的选择就是凋零,追春吐艳的五月里,最好是雨后初晴的黄昏,穿着黄色连衣裙的的少女漫步田园,眼中所能触及的全是那暮色中盛开的石榴花,盛开的花朵匀布在碧绿的叶序间,白的犹如初冬撒下的片片白雪,亦如蓊郁的山林里歇落的群鹭;红的象晚霞中坠落的朵朵红云,又似含羞的少女的笑脸。石榴花是夏天的心脏,从花开起,就更多的给人希望和企盼。但每一朵花都不见的有结果。在山西一口窑洞里,建有一所乡村小学,窑洞即是教室,也是小学里唯一一位老师和学生们的宿舍,晚上老师和学生们就在地上睡觉,每天早晨开始,那位老师给一年级上完语文,再给二年级上数学,接着三四五年级。如此交替往复,直到日落西山。窑洞里除了必不可少的粉笔外,没有任何教具,所谓的桌椅板凳全是由简陋的砖块和几根木头砌成。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她家里很穷,底矮破落死寂的窑洞里,昏暗脏乱,除了一张木板床,一件破旧的被子,几件烂衣服,你再也难以寻找到还有什么物品。脏黑的灶台上,七零八落放着几个说是已吃了好几天的熟红薯。由于实在是穷,她父亲让她退学,小女孩哭着不依,妈妈说:“又要吃饭,又要读书,哪有钱啊?”小女孩就跪在妈妈面前哭着说:“妈妈,只要答应我上学,我以后就不吃饭了。” 可她还是失学了,女孩给班主任的信里说:“我喜欢石榴花,但我知道不是每朵花都会结出果实。今天,陈老师说,我们只要好好读书,未来的生活就希望,家乡就有希望。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希望。我是那一朵没有果实的石榴花。”多好的孩子,但因为命运里就是谎花,她失去了满树硕果的机会。但我们都应该相信,石榴花火热的情怀会永远系在她心中,为她一脉火红,在漫漫长路里蓬勃。
榴花照眼 有些文字爱好的人,大概都知道朱熹的《题榴花》: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苍台落绛英。五月里,石榴花开了,红艳似火,耀眼夺目,隐约可见石榴子结于枝间,可惜的是,这么好的花却无人来观赏,此地没有赏花人车马的痕迹,大红的榴花在人们漠视的冷遇中,百般无奈地飘落在地上。虽然诗歌读来叫人伤感,但一个“照”字,一个“明”字,境界全出,读这样的诗句,更多的确是畅快淋漓啊。石榴花是大红大绿的俗艳,作家学者们却对其格外看重。季羡林先生在《石榴花》中说:“我床头壁上挂着著名画家溥心畲画的一个条幅,上面画的是疏疏朗朗的一枝石榴,有一个果和一枝花,那一枝花颇能流露出石榴花特有的照眼明的神彩。旁边题着两句诗,只为归来晚,开花不及春。多么神妙的幻想!石榴原来不是中原的植物,大约是在汉代从中亚安国等国传进来的,所以又叫“安石榴”。这情况到了诗人笔下,就被诗意化了。因为来晚了,所以没有赶得上春天开花,而是在夏历五月。等到百花都凋谢以后,石榴才一枝独秀,散发出亮红的光芒。”先生爱石榴花,正如他的一生,辛苦、勤劳、充实。如果要把先生比作一棵石榴花的话,那祖国大地一定是那支撑树冠的主干主枝,或者是那泥土中的根系,默默地承受着来自整个树冠的压力,默默地为整棵树提供着水分和养分。郭沫若在《石榴》中写道:“五月,石榴开花时期,长期孕育的生机便焕发了。先是枝头长出一个个花生状的红花骨朵,顶端不断涨大,最后裂成五瓣,就像红玛瑙琢成的花瓶,又从开裂处吐出蕊来。石榴花有红黄白三色,以红者多见,花赤可爱,似一团团火苗,有红杜鹃般鲜艳。一树开花笑满枝,百朵千朵绿映红。石榴花有单叶花和千叶花之别。单叶的结实,千叶的不结实。” 细致的描述,表现的又是作者对石榴花的分外喜欢,喜欢她不与众花争艳的性格,喜欢她浓绿中更显温暖的神情,喜欢她用热烈欢迎盛夏到来的方式。在儿时,我们写作文,大概都是采用这样的表述方式:“在我家的小院里,爸爸亲手栽植了许多花,有月季、一品红、吊兰、文竹等……但我最喜欢的是石榴花。虽然,石榴花没有荷花的清雅、牡丹的雍容、水仙的娇嫩、玫瑰的芬芳,但它能够给人们带来无限的希望和累累果实。”虽然程式化些,但懵懂的思路也是反映了真实的审美观。石榴花是与情窦初开的少女有联系的,四月作为春天的终点,唯一的选择就是凋零,追春吐艳的五月里,最好是雨后初晴的黄昏,穿着黄色连衣裙的的少女漫步田园,眼中所能触及的全是那暮色中盛开的石榴花,盛开的花朵匀布在碧绿的叶序间,白的犹如初冬撒下的片片白雪,亦如蓊郁的山林里歇落的群鹭;红的象晚霞中坠落的朵朵红云,又似含羞的少女的笑脸。石榴花是夏天的心脏,从花开起,就更多的给人希望和企盼。但每一朵花都不见的有结果。在山西一口窑洞里,建有一所乡村小学,窑洞即是教室,也是小学里唯一一位老师和学生们的宿舍,晚上老师和学生们就在地上睡觉,每天早晨开始,那位老师给一年级上完语文,再给二年级上数学,接着三四五年级。如此交替往复,直到日落西山。窑洞里除了必不可少的粉笔外,没有任何教具,所谓的桌椅板凳全是由简陋的砖块和几根木头砌成。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她家里很穷,底矮破落死寂的窑洞里,昏暗脏乱,除了一张木板床,一件破旧的被子,几件烂衣服,你再也难以寻找到还有什么物品。脏黑的灶台上,七零八落放着几个说是已吃了好几天的熟红薯。由于实在是穷,她父亲让她退学,小女孩哭着不依,妈妈说:“又要吃饭,又要读书,哪有钱啊?”小女孩就跪在妈妈面前哭着说:“妈妈,只要答应我上学,我以后就不吃饭了。” 可她还是失学了,女孩给班主任的信里说:“我喜欢石榴花,但我知道不是每朵花都会结出果实。今天,陈老师说,我们只要好好读书,未来的生活就希望,家乡就有希望。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希望。我是那一朵没有果实的石榴花。”多好的孩子,但因为命运里就是谎花,她失去了满树硕果的机会。但我们都应该相信,石榴花火热的情怀会永远系在她心中,为她一脉火红,在漫漫长路里蓬勃。
榴花照眼 有些文字爱好的人,大概都知道朱熹的《题榴花》: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苍台落绛英。五月里,石榴花开了,红艳似火,耀眼夺目,隐约可见石榴子结于枝间,可惜的是,这么好的花却无人来观赏,此地没有赏花人车马的痕迹,大红的榴花在人们漠视的冷遇中,百般无奈地飘落在地上。虽然诗歌读来叫人伤感,但一个“照”字,一个“明”字,境界全出,读这样的诗句,更多的确实畅快淋漓啊。石榴花是大红大绿的俗艳,作家学者们却对其格外看重。季羡林先生在《石榴花》中说:“我床头壁上挂着著名画家溥心畲画的一个条幅,上面画的是疏疏朗朗的一枝石榴,有一个果和一枝花,那一枝花颇能流露出石榴花特有的照眼明的神彩。旁边题着两句诗,只为归来晚,开花不及春。多么神妙的幻想!石榴原来不是中原的植物,大约是在汉代从中亚安国等国传进来的,所以又叫“安石榴”。这情况到了诗人笔下,就被诗意化了。因为来晚了,所以没有赶得上春天开花,而是在夏历五月。等到百花都凋谢以后,石榴才一枝独秀,散发出亮红的光芒。”先生爱石榴花,正如他的一生,辛苦、勤劳、充实。如果要把先生比作一棵石榴花的话,那祖国大地一定是那支撑树冠的主干主枝,或者是那泥土中的根系,默默地承受着来自整个树冠的压力,默默地为整棵树提供着水分和养分。郭沫若在《石榴》中写道:“五月,石榴开花时期,长期孕育的生机便焕发了。先是枝头长出一个个花生状的红花骨朵,顶端不断涨大,最后裂成五瓣,就像红玛瑙琢成的花瓶,又从开裂处吐出蕊来。石榴花有红黄白三色,以红者多见,花赤可爱,似一团团火苗,有红杜鹃般鲜艳。一树开花笑满枝,百朵千朵绿映红。石榴花有单叶花和千叶花之别。单叶的结实,千叶的不结实。” 细致的描述,表现的又是作者对石榴花的分外喜欢,喜欢她不与众花争艳的性格,喜欢她浓绿中更显温暖的神情,喜欢她用热烈欢迎盛夏到来的方式。在儿时,我们写作文,大概都是采用这样的表述方式:“在我家的小院里,爸爸亲手栽植了许多花,有月季、一品红、吊兰、文竹等……但我最喜欢的是石榴花。虽然,石榴花没有荷花的清雅、牡丹的雍容、水仙的娇嫩、玫瑰的芬芳,但它能够给人们带来无限的希望和累累果实。”虽然程式化些,但懵懂的思路也是反映了真实的审美观。石榴花是与情窦初开的少女有联系的,四月作为春天的终点,唯一的选择就是凋零,追春吐艳的五月里,最好是雨后初晴的黄昏,穿着黄色连衣裙的的少女漫步田园,眼中所能触及的全是那暮色中盛开的石榴花,盛开的花朵匀布在碧绿的叶序间,白的犹如初冬撒下的片片白雪,亦如蓊郁的山林里歇落的群鹭;红的象晚霞中坠落的朵朵红云,又似含羞的少女的笑脸。石榴花是夏天的心脏,从花开起,就更多的给人希望和企盼。但每一朵花都不见的有结果。在山西一口窑洞里,建有一所乡村小学,窑洞即是教室,也是小学里唯一一位老师和学生们的宿舍,晚上老师和学生们就在地上睡觉,每天早晨开始,那位老师给一年级上完语文,再给二年级上数学,接着三四五年级。如此交替往复,直到日落西山。窑洞里除了必不可少的粉笔外,没有任何教具,所谓的桌椅板凳全是由简陋的砖块和几根木头砌成。有这么一个小女孩,她家里很穷,底矮破落死寂的窑洞里,昏暗脏乱,除了一张木板床,一件破旧的被子,几件烂衣服,你再也难以寻找到还有什么物品。脏黑的灶台上,七零八落放着几个说是已吃了好几天的熟红薯。由于实在是穷,她父亲让她退学,小女孩哭着不依,妈妈说:“又要吃饭,又要读书,哪有钱啊?”小女孩就跪在妈妈面前哭着说:“妈妈,只要答应我上学,我以后就不吃饭了。” 可她还是失学了,女孩给班主任的信里说:“我喜欢石榴花,但我知道不是每朵花都会结出果实。今天,陈老师说,我们只要好好读书,未来的生活就希望,家乡就有希望。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希望。我是那一朵没有果实的石榴花。”多好的孩子,但因为命运里就是谎花,她失去了满树硕果的机会。但我们都应该相信,石榴花火热的情怀会永远系在她心中,为她一脉火红,在漫漫长路里蓬勃。
女孩子念太多书不太好? “女孩子早晚得嫁人,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这是从前“重男轻女”者的话,没有想到,科技发达、人心思上的今天还会有人重复这样的观点,而且是在公众中有一定影响的一个女演员。赵薇做客湖南卫视《天下女人》栏目,接受主持人杨澜的独家专访,坦陈了自己的这种想法,表示坚决不当女博士,“我才不读呢,读那么多书,我有点害怕,我觉得女孩子念太多书不太好。”被问及原因时赵薇笑称,书读多了,“男孩子都不敢追你了”。 的确,人们的价值观念变了,变的漂浮不定,崇拜物质、享受金钱的愿望日益迫切,两会期间,有全国人大代表反映:“现在有些农村孩子不愿读书,小小年纪就出去打工,真让人担心啊!全社会包括教育部门、学校和家长都应该想想办法,要警惕‘新读书无用论’在部分农村地区抬头。”在一些比较偏远的农村,有的女孩子十五六岁就出去打工,男孩子中学毕业也出去打工,能上高中、上大学的很少。绝大部分学生辍学的原因不是贫困,而是对学习不感兴趣,感到升学无望,不如早点出去打工。这些孩子年龄比较小,文化程度低,认知能力弱,绝大多数属于法盲,再加上处于青春期,过早流失在社会上,很令人担忧。这些辍学生中很大一部分没有正当职业,重活干不了,轻活、家务活又不想干,整日闲散在社会上玩耍取乐,成为青少年犯罪的高发群体。据调查统计,目前山东省少管所在押近千名少年犯中60%左右是辍学生。“读书无用论”在一些农村和城市中的困难家庭似乎成为一种理性选择。因为上大学于他们而言成了奢侈行为。从投入与收益上讲,读书无法短期内收回成本,并有可能在就业无果的情况下血本无归。长远来看,很少有人会否认接受高等教育的正确性。但是,每个人、每个家庭的生活都是现实的,“一日无炊”就能击溃人们的信心。但是,人是需要读书的,读书的目的是为了掌握更多的知识和生存技能。人怎么都是一辈子,但你一辈子和别人一辈子的质量是否一样呢,赵薇强调的“读那么多书,我有点害怕,我觉得女孩子念太多书不太好”,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假如她目不识丁,像《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又痴又傻,恐怕今天连面对记者的一次机会都没有。据说,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每天都要抽出一小时来读书,世界首富都如此重视读书,更何况我们这些离世界首富相差很远、很远的人呢,我们有什么理由轻视读书呢?中国的读书人向来把占有知识视为人品、人格自然升华的保证,苏东坡有“腹有诗书气自华”诗句,表达的就是这一意思。事实证明,读书与不读书,读书多与读书少的人,所表现出的内在气质与素质是绝不相同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把读书学习变成自己的事情,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对于“读书无用论”的论调我们更不可等闲视之,必须以更深入的改革消弥人们的绝望情绪。
散文诗三章 散文诗三章   文 / 小王咯咯 �1\记忆如水��与烛的注视中我听到一种声音。夜光的洗磨触及抖颤的心房。在陌生中漂泊在成熟中流浪,记忆—— 踏过蛐蛐的清唱,走过炊烟的追想。��一点一点,麻雀样结队飞翔。蕴敛的感觉,没入委婉的高墙;聚拢的灵魂,在时光的滑板上一漾一漾。今夜,又有谁在热泪盈眶?莫非他懵懂。��今夜,又有谁回顾旧梦?他已习惯这样。��一缕一缕,雨丝样荫凉清爽。刻骨的温情,随着风儿远走他乡;沧桑的额头,月辉下孤独徜徉。��今夜,又有一瓣淡淡的菊香,点缀着痛楚过的手掌。��今夜,又有一对缓缓的翅膀,飞翔成坚实的船浆。��记忆如水。��2\一种声音��其实无须再怨述再琢磨,阳光灿烂,把记忆写进干干净净的道路、用很轻很轻的步子,擦拭掉沉重的风尘。��有那么多的绿树作伴,扬扬洒洒的叶子与静静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彼此知道将来的季节和果实,不需要保留甜蜜的诺言给自己,不需要迷茫在归宿的硬茧之中,绿色不是娇媚作态的保护色,生长出来、只是一种规律一种如影相随的道理。孤独难耐之时,就走向它们,把一些激情一些空虚分化成枝枝桠桠,自怜之躯植种在缤纷之中,作拔节的形状。旁若无人的豪放、横溢于山岗。��这里没有矫饰,这里只是原始的活力竞相生长。在心绪最枯燥的时刻,在冷漠成为障碍卑微夹杂着侵袭的时刻,自己就坐到书房里,拂动经典之籍,聆听有识之士的佳音,感受古时先贤的真知。��除了艰难,有更多的快乐集结在日子里;除了负载,有更多的信念伴随在思维中。 没有坎坷。不!不可能没有坎坷,最大的坎坷,就是自己。正如最明媚的花儿,有过恍惚的凋落。 一种声音就身不由己,青春被痴迷消耗,不见冰霜的刀痕,却有伤口隐隐的痛。��不能再怨迷再琢磨什么,也许一丝诱惑,就使谎言成真。那样,流泪的只会是自己一个。��3\相信太阳��我是倾听太阳的忠实读者,一直拥有平静如水的思想。太阳呈现高尚的激情,辐射到四面八方,并且出其不意把温暖、点点滴滴洒进我镌刻着信念的胸膛,我稚嫩的肌肤同样泛出青春光泽,浸透霞鳞的欢畅。��怡然自得栖身岁月深处,注定此生领受艰难的洗礼,这又何妨?真正的艰难无须表述,象这稚嫩的肌肤忽然日渐粗糙,失却了表面的光亮。太阳潺流的营养,把我脉管鲜红的血液,转化成一缕疾步而趋的阳光。我懂得了奉献,对于所有栩栩如生的凡人;我知道了眷恋,坚信世间不仅该有挚助,更应雕注诚实、含蓄、在逆途中热情不冷的形象。��太阳,弥漫着万道拂晓的霞光,为无悔的搏击镀上鼓励的新装,把凸起希望的肩膊装饰得金碧辉煌,在依旧以房屋、铁道、树木、高梁为背景的家乡,坚强地把每一个日子打发得亮亮堂堂。��面对太阳,不要讲曾经熟悉的便没了新意,就象梦境中醒来,思绪接近空白的纸张。其实,梦境的本身,就是一个疏忽的失常。相信太阳,给予感念的同时,也给予了支撑精神的幻想。��阳光散碎于慢慢膨胀的希望,阳光犹若页页伸展的文章,字字静谧的诗行,迅疾回荡的音响,大都得益于太阳,给诗行的预言,给音响的高亢。��阳光的属性如金,肃穆、庄严而层层厚重,信守缄默的本质;阳光的飘洒如雨,直率、潇洒而滴滴情长。阳光的絮语在悠荡的白云里,在摇摆的树丛中,在璀璨的花事间,被晒成一番细腻、耐读的意象。让我们相信太阳,不断使生命放射永久的光芒。��
脊梁上的春天(组诗) 脊梁上的春天(组诗)   文 / 小王咯咯 ��畅快����现在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畅快��一堆一堆的心事 听任脚步��轰隆隆踩过去��踩成岁月的背景��当所有茧花变成鲜花��鲜花变成泪花��津津的笑容弥漫着畅快��是的 畅快 为什么不呢��让藕丝细读温柔和洁净吧��让蝴蝶去穿透梦境的天空��让画家措摹他的美女��让诗人去品评他的干啤��从一而终的我们��不在乎环境的困束��不在乎冷风的锐利��沧桑的筋脉告诉人们��什么叫做畅快����谁见过手掌铺成的道路��谁见过汗水聚集的海洋��黑光光的脊梁铮铮作响��无法控制信念的速度��为阳光而热泪盈眶��唯一的方向在心中发出声响��轰隆隆地延伸��一撇一捺线条粗犷��这畅快如此淋漓呵��没有丁点虚伪辉煌泰然��歌谣般幻化成人生必需的盐��是遮挡风雨的伞��并且高擎到了天空��这畅快如些持久饱满呵��宛如红色火焰迎风荡漾��油亮黝黑的脸庞��还有那一盏矿灯��怀着同样美好的愿望��点亮在前进的路上��成终生相伴的翅膀��在最底处向着最高处��翱翔����让生命亮些����走得比夜更深��坚硬如岩石的姿势��走得比夜更快��透明如流水的激情��青春旋动我们的心脉��事业延伸大地的步伐��支撑季节的阳光��照耀过来��在浑然不觉的日子��以亮丽作我们背景啊��骨骼和血液滚动着绿色��向着高处不断上升����歌从长长的巷道传来����歌从长长的巷道传来��贴近罐笼上��最底层的声音向高处飞翔��在迎头支好最后一架钢梁的矿工��用汗水洗濯过的面孔��进入古典之中��潮涌的感觉那么从容��灵魂永留煤层��歌象阳光一样传过来��使我无法拒绝��它那沉重而充满生动的内容��被厚茧的手掌攥着��金黄的矿灯��最大限度地袒露自己��扑踏的脚步��肆意敞开的韵味��成为下井的唯一理由����风钻����现在我明白了什么叫做追随��一米米的延伸就象一条大船��义无反顾地越过波浪��寻找阳光的根源��当所有愿望变成希望��希望弹奏出粗犷和豪放��我已听见岩石的吟唱��我已闻到煤层的芬芳��旅程如脚印般的漫长��还有什么经历��比得上青春的飞翔��甩一头飘散的黑发��匕道般刺破所有束缚��好让今后的日子��永远都是蓝天����巷道思绪����让鲜亮的青春聚拢在煤层��让妻儿的话语响在耳旁:��“平稳地穿过长夜��安全地踏路还乡”��温暖地时光清清爽爽��风锤的语言是太阳的辉煌��是地心无怨无悔的绝唱��仰望迎头凝目前方��汗珠雕塑着永不寂寞的面庞��热量凝结成毫不畏惧的粗犷��一盏多情的矿灯��放牧着透彻一生的向往��巷道很长��躁动不息荡气回肠��巷道很短��盛满叮嘱和盼望����矿工的话题����不信去问问矿工��谁不说安全是心里的绿洲��不信请到井下走走��火辣的激情展示坦然感受��布满阳光的天空令人珍惜��总有那么多温馨诗意��盛开鲜花的大地夺目绚丽��常见那么多叮咛话语��躬下身去��亲人的祈祷伴在左右��踏响巷道��体会祝福的崇高��走到迎头不再孤独��蓦然发现��煤层里闪烁着满足����井巷����井巷井巷��煤飞翔的翅膀��曲曲折折��擦亮春天的阳光��岩石里血脉健旺��我头戴矿灯追逐梦想��面对井巷��把青春的倔犟��摇荡在漫长路上��井巷井巷��我在汗滴里瞩望��向下弯的脊梁��比矸石更有份量��缕缕激情��四处荡漾��支撑成歌唱的肩膀��井巷井巷��我踏上掘进机��找准方向��硬黑的浓夜��争分夺妙的时光��扑拉拉抖擞��我饱满的心脏��活得平常��这就够了��井巷不朽的诗行��排列成一种景致��年轻的翩行��陈述古老和沦桑��我可以深爱的异乡��矿山的旗帜��最高的信仰��迎风舞动��风流或者辉煌����脊梁上的春天����我已经像一棵树我代表着春天��和阳光一起飘荡的煤炭��空气诚实新鲜��催生出篝火枝叶��矿工最苦最美的字眼��不能解释这持续的力量��它的历程比结果更重要��我的脊梁没有阻碍和失望��在沉醉的情绪中歌唱��春天不知不觉的日子��依偎着巷道清滢的目光��汗珠在岩层里芬芳��有花盛开一瓣瓣不朽的诗行��这也是一种信仰��如果你需要绿色��就全部拿去����到矿山去�� 好歌 在威风锣鼓中��把所有祝福摇响��一刃钢铁的脊梁��一杆坚硬的长钎��八百米深处的男子 大地牵引的脚印��感知人生��阳光在头顶飘荡��在朴素相思的辐射里飘荡��深入井下走进��三百六十五个日子��就有许多荣耀直直地��扎进骨头��锻打与煤一起作响的坚毅��便有好歌铺遍巷道��到矿山去��到矿山去��让心把音符淋湿��让心被音符淋湿��永不松懈的秉性��青春的面庞上舞蹈����矿山的酒永不醉人����阳光驻足在皱纹的额际��歌谣伴随着劳作的汗滴��井巷畅行无阻��延伸成青春的影集��矿山的酒永不醉人��杯杯盏盏都是虔诚和纯净火焰��扑踏的脚板切开煤层��种植红红心愿��挥舞的肩膀砸碎石杆��让惧怕和懦弱统统搁浅��无所顾忌的矿灯愈走愈远啊��璀灿成星星静静夜空��一闪一闪��遥远的记忆��才发酵成酒醇美甘甜�� 矿山的阳光�� 矿山的阳光最亮��把八百米煤海荡漾��我青春的脊梁��沿岁月巷道轩昂成长��延伸的脚力��展示存在扑扑踏响��一茎矿灯��借助春天的翅膀��愉快歌唱��我每根血管��沿太阳的方向��曲折成和蓄许久的诗行
白天不白黑夜不黑 白天,我在一个面积很大人员很少的办公室里,摆弄着文字。做为员工,我自然要赚钱养家,虽然每月不足千元,但我很知足。十七年过去了,我早已成为操弄公文的熟练工,实事求是的说,我不喜欢这个工种,但年龄增长,再更改确实不易。好在,我可以利用工作间隙,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读书,比如文学创作等等。我总是想起(俄罗斯)邦达列夫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打开一本书,就是在仔细观察第二生活,就像在镜子深处寻找着自己的主角,寻找着自己思想的答案,不由自主地把别人的命运、别人的勇敢精神与自己个人的性格特点相比较,感到遗憾、怀疑、懊恼,他会笑、会哭、会同情和参与---这里就开始了书的影响。所有这些,按照托尔斯泰的说法,就是“感情的传染”。几乎在每个人的命运中,印刷的话语都起了无与伦比的作用。最值得遗憾的人就是不曾醉心于一本严肃的书的人---他抛弃了第二现实和第二经验,因而最终就缩短了自己生命的时日。”我也深深地自觉,凭感情去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一种享受,所得到的是一种灵魂上的涵咏与自由自在,和一种被了解、被同情的感受。但毕竟是在单位上班,还得按照规矩约束自己,于是,更多的时候,我选择回家。妻子没有工作,在家操事事务,但她总是忙碌自己的,所以,偌大的房子到也显得寂寥,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径直走向书房,扣上门,拉下窗帘。这时候我蓬散无章的思维聚敛了,并格外明亮清晰,尖锐而理性。我像一只快乐的鼹鼠蜷在一手营造的幽暗斗室,任如水的音乐浸濡我浮躁的灵魂,心情便渐渐回复平静安宁。原本的白天确是不白的。我是工薪阶层,我却不幸沾染小文人的习气,过分的感物伤怀,令心情浮动很大。我必须刻意地去苦寻那神奇的砝码。好在我还有黑夜。是朋友这样对我说的。黑色的夜是是真正属于我的。我蜗在懒散且脏乱的书堆间,嘴里噙了一支廉价纸烟,我所面对的是成百上千个或伟大或智慧的灵魂,他们关怀的目光在我的肩背和头顶上摩挲。“我走在街上……一个衰老的乞丐把我叫住。一双发炎的、流泪的眼睛,有点发青的嘴唇,褴褛(lán lǚ)的衣服,脏污的伤口……啊,贫困把这个不幸的生命折磨成了什么样子!他向我伸出一只红肿的脏手……他呻吟着,他喃喃地乞求周济。我摸遍所有的口袋……既没有钱包,也没有怀表,甚至连手绢也没有。我身上什么也没带。可是乞丐等待着……他那只伸出的手微微晃动着,哆嗦着。 我惊慌失措,羞愧异常,便紧紧地握住这只颤抖的脏手……“请勿见怪,老哥。我什么也没有带着,老哥。” 乞丐那双发炎的眼睛凝视着我。他那发青的嘴唇笑了——他也紧紧地握住我冰凉的手指。 “没有关系,兄弟。”他讷讷地低语道,“为这也要谢谢你。这也是施舍哪,兄弟。”我明白了,我也得到了老哥的施舍。”我在夜晚读屠格涅夫的《乞丐》,我想,爱首先是物质上的给予,但物质上的给予并不是惟一的形式,人更需要精神上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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