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落日8 长河落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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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论老子 一、 文景曹參之學豈深於嵇阮王何乎。而西漢西晉燕越焉則晉人以莊為老。而漢人以老為老也。豈獨莊然。解老自韓非下千百家。老子不復生。誰定之。彼皆執其一言而閡諸五千言者也。取予翕闢。何與無為清靜。芻狗萬物。何與慈救慈衞。玄牝久視。何與後身外身。泥其一而誣其全。則五千言如耳目口鼻之不能相通。夫不得言之宗。事之君。而徒尋聲逐景於其末。豈易知易行而卒莫之知且行。以至於今泯泯也。老子曰。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非不知有無之不可離。然以有之為利。天下知之。而無之為用。天下不知。故恒託指於無名。藏用於不見。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無為之道。必自無欲始也。諸子不能無欲。而第慕其無為。於是陰靜堅忍。適以深其機而濟其欲。莊周無欲矣。而不知其用之柔也。列子致柔矣。而不知無之不離乎有也。故莊列離用以為體。而體非其體。申韓鬼谷范蠡離體以為用。而用非其用。則盍返其本矣。本何也。卽所謂宗與君也。於萬物為母。於人為婴兒。於天下為百谷王。於世為太古。於用為雌為下為玄。故如蓋公黄石之徒。斂之一身而徼玅渾然。則在我之身已羲皇矣。卽推之世而去甚去奢。化嬴秦酷烈為文景刑措。亦不啻後世羲皇矣。豈若刑名清談長生之小用而小弊。大用而大弊邪。吾人視嬰乃如昨日也。萬物之於母無一日離也。百谷於其王未嘗一日離也。動極必靜。上極必下。曜極必晦。誠如此則無一物不歸其本。無一日不有太古也。求吾本心於五千言而得。求五千言於吾本心而無不得。百變不離宗。又安事支離求之乎。反本則無欲。無欲則致柔。故無為而無不為。以是讀太古書。庶幾哉。庶幾哉。
李泌单骑定陕虢 陕虢都知兵马使达奚抱晖鸩杀节度使张劝,代总军务,邀求旌节,且阴召李怀光将达奚小俊为援。上谓李泌曰:“若蒲、陕连衡,则猝不可制。且抱晖据陕,则水陆之运皆绝矣。不得不烦卿一往。”辛丑,以泌为陕虢都防御水陆运使。上欲以神策军送泌之官,问“须几何人?”对曰:“陕城三面悬绝,攻之未可以岁月下也,臣请以单骑入之。”上曰:“单骑如何可入?”对曰:“陕城之人,不贯逆命,此特抱晖为恶耳。若以大兵临之,彼闭壁定矣。臣今单骑抵其近郊,彼举在兵则非敌,若遣小校来杀臣,未必不更为臣用也。且今河东全军屯安邑,马燧入朝,愿敕燧与臣同辞皆行,使陕人欲加害于臣,则畏河东移军讨之,此亦一势也。”上曰:“虽然,朕方大用卿,宁失陕州,不可失卿,当更使他人往耳。”对曰:“他人必不能入。今事变之初,众心未定,故可出其不意,夺其奸谋。他人犹豫迁延,彼既成谋,则不得前矣。”上许之。泌见陕州进奏官及将吏在长安者,语之曰:“主上以陕、虢饥,故不授泌节而领运使,欲令督江、淮米以赈之耳。陕州行营在夏县,若抱晖可用,当使将之。有功,则赐旌节矣。”抱晖觇者驰告之,抱晖稍自安。泌具以语白上曰:“欲使其士卒思米,抱晖思节,必不害臣矣。”上曰:“善!”戊申,泌与马燧俱辞行。庚戌,加泌陕虢观察使。泌出潼关,鄜坊节度使唐朝臣以步骑三千布于关外,曰:“奉密诏送公至陕。”泌曰:“辞日奉进止,以便宜从事。此一人不可相蹑而来,来则吾不得入陕矣。”唐臣以受诏不敢去,泌写宣以却之,因疾驱而前。抱晖不使将佐出迎,惟侦者相继。沁宿曲沃,将佐不俟抱晖之命来迎,泌笑曰:“吾事济矣!”去城十五里,抱晖亦出谒。泌称其摄事保完城隍之功,曰:“军中烦言,不足介意。公等职事皆按堵如故。”抱晖出而喜。泌既入城视事,宾佐有请屏人白事者。泌曰:“易帅之际,军中烦言,乃其常理,泌到,自妥贴矣,不愿闻也。”由是反仄者皆自安。泌但索簿书,治粮储。明日,召抱晖至宅,语之曰:“吾非爱汝而不诛,恐自今有危疑之地,朝廷所命将帅皆不能入,故丐汝馀生,汝为我赍版、币祭前使,慎无入关,自择安处,潜来取家,保无它也。”泌之辞行也,上籍陕将预于乱者七十五人授泌,使诛之。泌既遣抱晖,日中,宣慰使至。泌奏“已遣抱晖,馀不足问。”上复遣中使诣陕,必使诛之。泌不得已,械兵马使林滔等五人送京帅,恳请赦之。诏谪戍天德;岁馀,竟杀之。而抱晖遂亡命,不知所这。达奚小俊引兵至境,闻泌已入陕而还。
高敖曹,高傲的汉人 高敖曹,名昂字敖曹。 殷州刺史尔朱羽生将五千人袭信都,高敖曹不暇擐甲,将十馀骑驰击之。乾在城中绳下五百人,追救未及,敖曹已交兵,羽生败走。敖曹马槊绝世,左右无不一当百,时人比之项籍。 高欢进至信都,封隆之、高乾等开门纳之。高敖曹时在外略地,闻之,以乾为妇人,遗以布裙。欢使世子澄以子孙礼见之,敖曹乃与俱来。 高欢讨尔朱氏,大都督高敖曹将乡里部曲王桃汤等三千人以从。欢曰:“高都督所将皆汉兵,恐不足集事,欲割鲜卑兵千馀人相杂用之,何如?”敖曹曰:“敖曹所将,练习已久,前后格斗,不减鲜卑。今若杂之,情不相洽,胜则争功,退则推罪,不烦更配也。” 时鲜卑共轻华人,唯惮高敖曹。欢号令将士,常鲜卑语,敖曹在列,则为之华言。敖曹返自上洛,欢复以为军司、大都督,统七十六都督。以司空侯景为西道大行台,与敖曹及行台任祥、御史中尉刘贵、豫州刺史尧雄、冀州刺史万俟洛同治兵于虎牢。敖曹与北豫州刺史郑严祖握槊,贵召严祖,敖曹不时遣,枷其使者。使者曰:“枷则易,脱则难。”敖曹以刀就枷刎之,曰:“又何难!”贵不敢校。明日,贵与敖曹坐,外白治河役夫多溺死,贵曰:“一钱汉,随之死!”敖曹怒,拔刀斫贵;贵走出还营,敖曹鸣鼓会兵,欲攻之。侯景、万俟洛共解谕,久之乃止。敖曹尝诣相府,门者不纳,敖曹引弓射之,欢知而不责。
曹操夫人卞氏 武宣卞皇后,琅邪开阳人,文帝母也。本倡家,年二十,太祖於谯纳后为妾。后随太祖至洛。及董卓为乱,太祖微服东出避难。袁术传太祖凶问,时太祖左右至洛者皆欲归,后止之曰:"曹君吉凶未可知,今日还家,明日若在,何面目复相见也?正使祸至,共死何苦!"遂从后言。太祖闻而善之。建安初,丁夫人废,遂以后为继室。诸子无母者,太祖皆令后养之。文帝为太子,左右长御贺后曰:"将军拜太子,天下莫不欢喜,后当倾府藏赏赐。"后曰:"王自以丕年大,故用为嗣,我但当以免无教导之过为幸耳,亦何为当重赐遗乎!"长御还,具以语太祖。太祖悦曰:"怒不变容,喜不失节,故是最为难。" 【魏书曰:后以汉延熹三年十二月己巳生齐郡白亭,有黄气满室移日。父敬侯怪之,以问卜者王旦,旦曰:"此吉祥也。"】 【魏略曰:太祖始有丁夫人,又刘夫人生子修及清河长公主。刘早终,丁养子修。子修亡於穰,丁常言:"将我儿杀之,都不复念!"遂哭泣无节。太祖忿之,遣归家,欲其意折。后太祖就见之,夫人方织,外人传云"公至",夫人踞机如故。太祖到,抚其背曰:"顾我共载归乎!"夫人不顾,又不应。太祖却行,立于户外,复云:"得无尚可邪!"遂不应,太祖曰:"真诀矣。"遂与绝,欲其家嫁之,其家不敢。初,丁夫人既为嫡,加有子修,丁视后母子不足。后为继室,不念旧恶,因太祖出行,常四时使人馈遗,又私迎之,延以正坐而己下之,迎来送去,有如昔日。丁谢曰:"废放之人,夫人何能常尔邪!"其后丁亡,后请太祖殡葬,许之,乃葬许城南。后太祖病困,自虑不起,叹曰:"我前后行意,於心未曾有所负也。假令死而有灵,子修若问*我母所在*,我将何辞以答!"魏书曰:后性约俭,不尚华丽,无文绣珠玉,器皆黑漆。太祖常得名珰数具,命后自选一具,后取其中者,太祖问其故,对曰:"取其上者为贪,取其下者为伪,故取其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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