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方💦
神王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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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正文卷 第一八七章 有把握? 牛有道一愣,正要问他怎么取,黑牡丹忽又敲开了门,门口禀报道:“道爷,楚掌柜来了。” 牛有道与袁罡相视一眼,话题只能暂时作罢,“有请!” “哈哈!”楚安楼人未见,笑声先到,快步走了进来,笑容满面地拱手问道:“听说先生到处奔波取景忙到现在,辛苦辛苦,不知可还顺利否?” 他之前在客栈后面河畔的亭子里泡了壶茶等着,谁知牛有道没有原路返回,而是从另一个方向回了客栈,接到客栈伙计的通知后,立马赶了过来问情况。 牛有道:“还顺利,取了些景点,今晚我再好好琢磨筛选一下,明天务必让阁主满意。” “好好好!”楚安楼连连点头,听说顺利,他就放心了,“先生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先生费心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客栈,这边即时为你处理!” 他拱了拱手正要告辞,牛有道喊道:“请留步!” 楚安楼顿住,问:“有何吩咐?” 牛有道走了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了之前获得的那一沓金票,也没清点,直接掐了一半,多的那一半往楚安楼手里塞去。 楚安楼愕然,不懂什么意思,忙推辞,“这是何意?” 牛有道硬塞进了他手中,“这次能赚这笔钱,有赖掌柜的居中牵线搭桥,小小心意,万勿嫌少。” 一听是好处共沾,楚安楼手上捏了捏金票的厚度,心头猛一热,发现眼前这厮真不是一般的大方,连看都不看、数都不数,一百万金票就掐了大半给他,还真是大手笔啊! 事情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也没什么不敢收的,若是其他莫名其妙危危险险的不知有什么后果,他还真不敢要。 金票顺手收入囊中,不过自有说法,“我若不收,先生怕是不安心,影响了为阁主作画就不好了。这样,暂且放我这里,待先生离开的时候,我再还给先生。”画画的事情毕竟还没过去,他先给自己预留了以防不测的退路,已经事先说明了不会收这笔钱的。 牛有道:“楚掌柜言重了。” 袁罡眉头皱起,他是干不出这种被人打脸后还笑脸送钱的事的,总之心里很不舒服,扭头一旁。 楚安楼扫了眼,留心到了袁罡了反应,双手交搭在腹部,忽叹了声,“本来按理说,作画之后,先生就该从这里迁出去的,但先生若能让阁主满意,客栈也理当好好款待。这样吧,作画之后,先生再小住些时日,把自己的事情给处理好了,再尽快离开,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 牛有道心中一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看似没帮自己什么,但却是帮了自己大忙,对方也是个明白人,当即拱手谢过,“楚掌柜的交代,定当牢记,不敢过多逗留打扰。” “不打扰先生了。”楚安楼微笑着点了点头,负手而去。 “黑牡丹,帮我送送楚掌柜。”牛有道立马挥手示意黑牡丹。 楚安楼背对着摆了摆手,“不用了。”踱步消失在了房间外。 黑牡丹左右为难,看看门外,又看看牛有道。 房间内一阵静默后,牛有道又掸了掸手,“你先退下吧。” “是!”黑牡丹应下,悄悄看了牛有道一眼,心中唏嘘不已,哪又弄来这么多钱,又是画画来的?掐出的那一把金票得有多少啊,这位被人打了脸,居然还能笑脸奉上这么一大笔钱! 待到黑牡丹离去,门关上了,牛有道掏出了剩下的金票,点了一下,一百张还剩四十三张,转眼没了大半。 金票收拢,牛有道顺手递给袁罡。 袁罡接到手中,知道他身上没有带钱的习惯,收起的同时,闷声道:“道爷,你给雪落儿作了画,他也不敢在客栈把你怎样,用得着这样委屈自己吗?” “委屈?”牛有道负手站在了窗前,看着天际渐渐沉沦的光明,昏沉光线下的脸色晦明晦暗,“一点都不委屈,你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接受,这是人吃人的地方,咱们身上携带这么大一笔巨资被人看到了不是什么好事,所谓散财消灾不是没道理的,喂的他痛快了,让他拿了大头,他才不会节外生枝,咱们才安全。” “局势你应该明白,咱们曝光了,类似留仙宗已经准备妥当了,万一谈不拢的话,咱们脱身的机会很渺茫,届时还得想办法找这个楚掌柜帮忙。性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多少钱能买自己的命?何况他刚才已经许诺了暗中帮我们一把,事情谈成的把握我又多了几分。” 袁罡:“你就不怕他事后食言反悔?” 牛有道:“反悔?他吞下了这么大一笔巨资就不敢反悔,事情闹大了,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袁罡默默低头,轻轻一声,“道爷,对不起!” 前世到了近乎隐退期的道爷,黑白两道谁不给几分面子,被人出言不逊几句会有,但是被人当众打脸的情况已不太可能出现,这次若不是因为他的执着把道爷给卷了进来,被楚安楼羞辱的一幕也不会出现。 那一幕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他心里。 “有些路走上了道,就没办法再回头,要么掉下去,要么向前,说什么对不起没意义。”牛有道轻叹了声,伸手关了窗户,转身问道:“你刚刚说赤阳朱果,你有办法?” 袁罡抬头:“那些雪魃应该不会阻挠我摘取。” 牛有道摇头:“太危险了,那些雪魃是不会阻止你,可那也是靠近你之后,你未接近时,它们还是会发出不小的动静。还有守山的修士,你在雪地上没办法不发出动静,攀爬时咔嚓嚓的动静瞒不过他们,你也不知道哪些位置有守卫。” 袁罡:“可以从天而降。” “从四周的距离看,金丹修士的修为也要落地,无法直接落在山顶,除非借来飞禽,买我们是买不起的,无论是借还是买都容易惹人注意…”牛有道说到这一顿,目光一闪,盯着袁罡,似乎想到了什么,试着问了声,“有把握?” 袁罡点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牛有道负手来回走动,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摇头,“不行,赤阳朱果一丢失,有邵平波在暗中虎视眈眈,冰雪阁很快便能锁定目标,得到了也和没得到没什么区别,根本不能给萧天振用。” 袁罡:“那就将赤阳朱果的果树一起毁了!” 牛有道霍然回头,“什么意思?”他知道猴子应该不会说什么不靠谱的话。 袁罡:“譬如天灾!” “天灾?”牛有道狐疑,“什么天灾能不让冰雪阁怀疑?那山顶上又能酿什么天灾?” 袁罡:“我在金州炸了留芳馆,到了这边打听金州那边情况时,金州那边在传,天降陨石砸在了留芳馆。” “……”牛有道恍然大悟。 袁罡:“东西我有把握得手,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事就算做的再周密,你我毕竟都在金州待过,金州和冰雪阁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又都能和赤阳朱果牵扯上,也不是没有让人怀疑的可能,所以这事多少还是有些冒险。” 牛有道走到椅子旁慢慢坐下了,闭目靠在了椅背。 静默许久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徐徐念叨:“邵平波…邵平波…此人不除,是个麻烦!” 袁罡:“还是我去趟北州吧,我想办法下手。” “太危险了。”牛有道缓缓摇头,睁开了双眼,“还是我陪他玩玩吧,我倒要看看他这次怎么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要掌握邵平波那边的大致情况,上清宗在北州,你尽快安排魏多回去一趟,让他到了北州那边尽量少抛头露面,该怎么小心跟他交代清楚。” 袁罡明白他的意思,问:“那赤阳朱果的事?” 牛有道:“不能急着下手,现在下手想不让人怀疑都难,先摸邵平波的情况,其他的我再视情况来安排。” 袁罡点头,转身快步而去,出了房间,回了自己房间找到了魏多。 没多久,魏多在夜色中离开了彩虹客栈,段虎、吴三两、雷宗康陪同。 几人也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先去了万兽门,买了金翅在身,随后段虎、吴三两护送魏多离开这片危险雪域,雷宗康则带回了一只软木盒子,交给了袁罡。 袁罡打开长条状的软木盒子看了看,里面的软垫中放着一颗黑色的椭圆状黑石。 黑石拿出,中间有一圈缝隙,捏住两头螺旋拧开,取出了里面的一颗蛋,正是金翅的蛋。 对半打开的黑石螺旋拧上放回,那颗蛋放在了软垫的一个凹槽中。 这种黑石有隔断金翅感应的作用,蛋取出后,金翅便能再次感应到,蛋的取出和放入便能控制金翅来回放飞…… 次日大早,楚安楼再次登门,亲自来请。 天尚蒙蒙亮,牛有道推开窗户看了看窗外天色,回头道:“楚掌柜,时间还在啊!” 楚安楼苦笑道:“还是早点过去把该做的准备都准备好吧,总不能事到临头再磨蹭浪费阁主的时间吧?” 他的心情能理解,牛有道也只能是配合他,点头道:“好!”
哪走来的狗 乱叫
赤阳朱果,真有此物 狄力的脸色至此才放松一些,朝刚刚赶到的两个兄弟——狄升和狄云点点头,目光重新转向苏勤离去的方向,眼神阴沉,暗道:“只要我把赤精蛇捕捉到,喝了它顶上的一团精血,必能够突破到地煞境中期,甚至还能冲击一下后期,再加上赤阳朱果的固本培元之效,修为定会跨越一大步,届时等一切稳定,再设法揪那小子出来,是杀是留都在我一念间,何必像现在这么顾忌良多。” “赤精蛇?赤阳朱果?好像在爷爷留下的书里面看到过,到底都是什么呢?”
186 正文卷 第一八六章 赤阳朱果 雪落儿本人的底子摆在这,配什么都搭,这就好办了,牛有道不用担心画出来不好看。 陪在雪落儿身边的寒冰不时看看树林这边,直到牛有道点头示意,她才找了个理由从雪落儿身边离开。 回到树林,和牛有道碰面后,寒冰问:“怎么样?” 牛有道点头,“见到了阁主本人,该怎么搭配背景我心中有数了,画出来应该不会让阁主失望,现在就是选景了。” “好!”听他这么说,寒冰也高兴,一起离开了小树林,又招了那个叫小蓉的丫鬟过来,叮嘱道:“你陪他去选景吧,除了核心地带,其他地方都可以带他去看。” “是!”小蓉应下,寒冰点了点头,走了。 没了其他人,小蓉问道:“先生想去哪看?” 牛有道:“没有固定地点,到处走走看看,遇到合适的地方就记下来,晚上我再筛选斟酌。” “好!”小蓉伸手相请。 一行开始在这琼楼玉宇之地游逛,遇到合适的地方,牛有道就会指着说:“这里这里,记下来。” 袁罡立刻拿着纸笔记下,颇有几分助理的味道。 一路逛下来,整个郁郁葱葱地带,除了核心区域外,基本上都让牛有道逛了一遍。 之后又离开了这片郁郁葱葱之地,牛有道首指冰雪阁后方的一座高耸雪山,“去那座山顶上看看。” “这…”小蓉目光投向雪山,显得有些犹豫,道:“怕是不太方便。” 牛有道问:“为何?” 小蓉道:“山上生长着赤阳朱果,有守卫,不会轻易让人上山。此山也是雪魃的老巢,有许多雪魃看守,未得允许的话,雪魃不会让我们接近。” 雪魃,来到冰雪阁的人大概都在途中见识过,生活在这冰天雪地中的怪物,皮坚肉厚,尖牙利爪,在雪地奔跑如履平地,奔袭速度快,力大无穷,见到活物就追杀,普通人根本难以接近冰雪阁。 不过这些雪魃拿那些能高来高去掠行的修士没什么办法。 可若真是碰上成群结队雪魃围攻的话,一般修士估计也够呛,你总得落地吧,这群怪物弹跳力惊人,会腾空扑杀。 说到这个,牛有道倒是想起一件事来,猴子是怎么进入冰雪阁的? 另外,也正是因为这山上长有赤阳朱果,所以牛有道才要上去看看。 牛有道一开始的计划,正是冲赤阳朱果来的,凭金州提出的条件冰雪阁都不答应,他估计自己以正常途径取到也困难,只是被邵平波阴了一把后,没办法再采取非正常手段,只要赤阳朱果没了,邵平波绝不会手软,立马就能把他往死里整。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牛有道放弃了,既然来了,还是得看看有没有机会。 别说画十幅画,就算画一幅,他也得找借口来看看,见识一下赤阳朱果也是好的。 牛有道沉吟道:“那就可惜了,在这雪山上正好可以眺望整个冰雪阁,说不定正是取景的最佳之地,错过了未免可惜。” 小蓉闻言犹豫了一下,“不如二位先生稍等,我去请示一下大总管。” 牛有道笑了,女人应该不会拒绝美丽,肯定会答应的,笑着点头道:“好,我们等你。” 小蓉立刻飞掠返回。 看看四周,没了其他人,牛有道回头问袁罡,“雪魃见过吧?” 袁罡点头,“进这片雪域的路上遇见过不少。” 牛有道:“你怎么进来的?” 袁罡:“自己做了滑雪板,滑雪进来的。” 牛有道:“我不是问这个,那些雪魃见人就攻击,难道没攻击你。” 袁罡:“有也没有。” 牛有道奇怪,“什么叫有也没有?” 袁罡:“来之前魏多也提醒了我,所以我准备了一支长枪,准备遇见了好应付。进入这一带后,见到我的雪魃的确都冲了过来想攻击我,不过一靠近我立刻又跑了,看起来有些畏惧,好像有点怕我,像是怕我身上的气味。” “怕你?”牛有道愕然,“怕你身上气味?” 袁罡:“这只是我的判断,我注意到在我下风向的雪魃纷纷避开,根本不敢靠近。” 牛有道:“你在身上洒了什么东西应付他们?”他知道袁罡经受过一些特训,是会某些特殊手段的,譬如为了便于潜伏隐藏,会在身上制造一些驱虫的效果。 袁罡:“没有,我对这里的雪魃一点都不了解,也不知什么气味能对它们有驱赶效果。” 牛有道惊奇,“那是怎么回事?” 袁罡摇头,“我也不知道,魏多当时也觉得奇怪,回头若见到雪魃,你看看就知道了。” 牛有道凑近他,鼻子嗅了嗅。 袁罡皱眉后避,“我没狐臭!” 仔细闻了闻,没闻出什么气味,牛有道奇怪纳闷,怎么回事? 等了那么一阵,小蓉回来了,手上拿了只玉匣子,一脸笑容道:“让二位久等了,大总管答应了我们上山,我们走吧。” 几人遂往雪山方向掠去,牛有道抓了袁罡胳膊助力。 还没到雪山脚下,便有雪魃猛然从雪地中蹿出袭击。 这怪物一身白毛,和雪一般颜色,体魄健壮如熊,身段又有点像大猩猩,脑袋像披了长长白毛的狼头,尖牙利爪,攻击力惊人,弹跳力也惊人,一跃能有两三丈高,一露攻击凶态时,两只白色眼珠立刻隐隐冒红光,有点诡异。 这怪物和雪一样的颜色,躲在雪中偷袭有点防不胜防。 “叮铃铃!”小蓉已打开了玉匣子,从里面取出了一只略带透明色宛如冰玉的铃铛,在手中摇响。 铃声清脆特别,似乎能沁入人心脾。 铃声一响,雪魃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退让开。 而一些山洞中,不时有守卫露面,见到小蓉手中的铃铛后,没有出来阻拦的意思。 不过并不意味放任不管,有两名修士闪来,跟在了一行的身后 几人一路上山,那些趴在山上,或从洞穴中钻出的雪魃纷纷避开让路,颇为神奇。 牛有道却注意到了另一点,不时看向风吹过这边的下风向,不同于其他方向雪魃的退让,那些雪魃明显伏低着身子后退,嘴中发出低沉的声音,畏惧的意思很明显。 还真是活见鬼了!牛有道不禁看向袁罡,目光中满是审视意味。 袁罡略耸了下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行来到了山顶,寒风呼啸,令山顶luo露出积雪半掩半露的黑岩。 山顶中间像是个盆地,四面有破口的盆地,风刮过其中凄厉呼啸。 在盆地中央,一道石缝内长出一株一人高的植株,枝干暗红色,红的发黑,扭曲遒劲如老藤,叶子却如冰玉般洁白。 植株上长着九颗椭圆形的果子,从大到小都有,小的如鹌鹑蛋般大,大的如鸡蛋般大,越小的颜色越是雪白,越大的颜色越红,白到粉白,到粉红,最大的那颗鲜红,果肉中隐隐闪烁红光,很神奇。 而盆地四周避风的地方,趴着一群一群的雪魃,估计得有上百只。 听着铃声本来很安静,然而袁罡一到,盆地刚好处在袁罡的下风口,一只只雪魃迅速惊醒,开始发出低喘的声音,陆续从缺口中退了出去。 “这便是赤阳朱果吧?”牛有道指着好奇地问了声。 “是!”小蓉点了点头。 得到了答案,牛有道便没再过问,开始环顾四周打量风景。 走到面向冰雪阁的方向,牛有道忽然击掌一笑,指着喊道:“小蓉,你过来看看,有郁郁葱葱,有琼楼玉宇,有雪山峡谷,有河流,这景怎么样?” 小蓉过来看了看,颔首笑道:“是挺好看的。” “记下来,这个点一定要用上。”牛有道朝袁罡挥手示意了一下。 两名随行而来监视的修士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意思。 再在山顶转了圈,再看其他方向,牛有道不时摇头,似乎都不太满意,就此下山。 临下山时,牛有道又指了下那赤阳朱果,“我观这山顶无人看守,难道就不怕人偷盗?” 小蓉笑答:“山顶地势加上气候,不好驻守。除了有些特殊作用外,对一般人来说,赤阳朱果也没什么用处,谁会冒险跑来偷盗?何况山上这么多雪魃,就算有人驾驭飞禽从天而降也不行,别说到达山顶,只要靠近,雪魃立马会报警,下面的守卫立刻会赶上来,雪魃也会阻拦,冰雪阁又不是没飞禽追杀,能往哪逃?除非元婴期高手来,人家也没必要干这种事。” “也是!”牛有道点头看了看四周的地势,他还琢磨着能不能借助雪魃畏惧袁罡让袁罡摸上来一趟,现在看来不现实,袁罡又不能踏雪无痕,上山的动静想不惊动山下的修士都难,何况雪魃只是畏惧袁罡,想不惊动也难。 关键还是被邵平波搅坏了局,赤阳朱果一丢,他立马得倒霉,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下山后并未急着回去,戏演全套,不能演一半,又到四周雪原、雪山上到处看了看,傍晚时分才回去,没回琼楼玉宇之地,和小蓉分道扬镳,牛有道和袁罡直接回了客栈。 一回到客栈房间,袁罡立刻对跟进来问情况的黑牡丹等人挥了挥手,“你们出去一下。” 刚端上热茶的牛有道看了他一眼,两人太了解彼此了,知道袁罡有事,遂对黑牡丹等人点了点头。 黑牡丹等人出去后,袁罡靠近他耳边低声道:“道爷,你如果真觉得有必要,我有办法取赤阳朱果。”
只是没碰到人,现在是碰到了吗
185 正文卷 第一八五章 术有专攻 又是两天后,楚安楼再次登门找来。 “轩辕先生。”楚安楼乐呵呵拱手见礼,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袁罡冷眼旁观,脸颊上的肌肉绷了绷。 牛有道亦笑着拱手回礼:“楚掌柜有何吩咐?”同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楚安楼道:“阁主回来了,先生请跟我来。” 牛有道从这话里听明白了,敢情冰雪阁阁主之前不在,他前面还琢磨把自己留在这里放又不放、见又不见是什么意思。 “好好好!”牛有道忙应下。 “请!”楚安楼伸手相请,亲自领了牛有道离去。 牛有道也没带太多人,只带了袁罡一个人,说是当助手,对此楚安楼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不懂,不好阻止。 目送的黑牡丹嘴撇了撇,有些吃醋了,摘星城带了她的,这个袁罡来了后,没她什么事了…… 从客栈后面离开,徒步行走了一段路程,从断崖瀑布一侧的台阶而上,郁郁葱葱之地浮现。 深入里面,郁郁葱葱中藏着繁花似锦,各种亭台楼阁陆续呈现,全部是用上等的洁白玉石打造而成,精致华美,真正是琼楼玉宇,恍如仙境。 环顾四周,牛有道发现这地方还真有意思,所谓冰雪阁,却不见丝毫冰雪,途中夸了一声,“好地方,在这冰雪世界真乃洞天福地。” “呵呵!”楚安楼笑以回应。 一行来到一处水榭旁,只见冰雪阁大总管寒冰正坐在水榭中饮茶,楚安楼提前对牛有道介绍了一下,让他待会儿不要失礼。 进了水榭,楚安楼恭恭敬敬道:“大总管,人到了。” 牛有道亦行礼,“拜见大总管。” 站在后面的袁罡硬邦邦站那,无动于衷,没有行礼的意思。 寒冰哦了声,放下茶盏,上下打量了一下牛有道,微笑问道:“听说你给摘星城的莎幻丽画过画像?” 牛有道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寒冰:“听说你画画的绘制技艺很有特色,待会儿我倒是要见识见识。” 牛有道:“大总管谬赞,玩物丧志的小把戏,上不了台面。” 寒冰摇头,不赞同:“好就是好,用不着谦虚。对了,听说你的画可不便宜啊,我问过摘星城的向明,他说你一幅画的价钱是十万金币,乃是天价!” 一旁的楚安楼略一惊,一幅画十万金币?什么画这么金贵? 牛有道:“大总管若需要,在下分文不取。” 寒冰摆手,“那倒没必要,存在即是合理,是什么行情就是什么行情,冰雪阁不会干扰。” 牛有道:“大总管有所不知,在下之所以分文不取,是因为有个条件。” 楚安楼冷目扫来,那意思很明显,敢在这里提条件? “哦!”寒冰慢慢端起了茶盏,捻了盖子撇着茶汤中的浮叶,低眉垂眼,貌似漫不经心道:“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牛有道:“画东西只是自娱自乐,在下并非以画谋生,也不想让人当做卖艺之人,否则各种纷纷扰扰必然纷沓而至,天下有钱有势之人何其多,真要纷纷找来的话,也不用再修炼了,拒绝不完。在摘星城开高价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目的也是为了让人知难而退,所以画画之事希望大总管能帮忙保密,宣扬开了的话,在下只怕要不得自在,大总管若能答应,在下分文不取。” 还当是什么条件,原来是这个!嘬了口茶汤的寒冰笑了,放下茶盏,“你倒是,有钱都不愿赚。不过说来也是,若非莎幻丽泄露了出来,这边也不会找到你,找到了你,你也无法拒绝,类似下去,总会碰上个把难缠的人,迟早要招惹上麻烦。行,一码归一码,这事答应你也是应该的,摘星城那边我也会帮你打招呼,让你出了力还给你惹麻烦也说不过去,至于价钱,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我这里不占你便宜。” 牛有道拱手:“谢大总管成全。” 寒冰抬手招了一下,后面一名丫鬟取出了一摞金票,走到牛有道跟前,双手奉上。 楚安楼瞥了眼,一愣,这么厚一沓,这得是多少,看面值,哪止十万金币,十个十万金币怕是都有了吧? “大总管,这是…”牛有道也有点诧异。 寒冰站了起来,问:“为阁主画十幅各不相同的,有没有问题?” 牛有道看了看天色,回头问:“不知是光画人像,还是要附带上背景?” 寒冰:“阁主说莎幻丽的画,画的好看,莎幻丽的有没有背景?” 牛有道:“有的。” 寒冰:“那你为何有此一问,有背景和没背景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牛有道:“大总管,是这样的,一张白纸一个人,没背景则显的比较单调,用背景来衬托人的话自然是比较好看。可当时给莎城主画的时候,大总管可问问向总管,那背景是逛遍整个摘星城精挑细选出来为莎城主做衬托的,而附带上背景后,画时较长。若阁主也需要背景的话,总不能随便找棵树、找块石头、找根柱子来当背景吧?总得搭配出点美感来,选景再加上画幅添加背景所增加的时间,今天一天想画完十幅画根本不可能,起码得要两天才行。” “有点道理。”寒冰点头沉吟,忽又问道:“你很赶时间吗?” 牛有道摇头:“多一天少一天对我没什么影响,顶多累点辛苦点,多耗点精力罢了。” 寒冰指了指丫鬟手上捧的金票,“那就这样定了吧。” “恭敬不如从命。”牛有道拱手谢过,也不矫情,接了金票到手。 倒是一旁的楚安楼忍不住多瞅了眼,神情略显抽搐,一百万金币啊,多少人累死累活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多少高手打打杀杀也弄不到这么多,这厮就是画个画而已,花个一两天时间就赚这么多,还说什么累点辛苦点,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画,居然能这么值钱。 见牛有道答应了,寒冰倒也颇为期待能让小姐几次提到的画是怎么回事,问:“现在开始吗?” 牛有道:“还是先选景吧,今天把景点看好,再做好筛选,选出十个最佳的背景来,然后我再构思一下,看看怎么画,不宜匆忙下笔。” “嗯!”寒冰颔首:“术有专攻,言之有理。” 牛有道:“还要准备点绘制的物品。” “小蓉。”寒冰指了指刚才那丫鬟,“需要准备什么,需要怎么选景,你都可以找她。” “好!”牛有道又拱了拱手,“大总管,还有些和绘制有关的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厮又想闹什么幺蛾子?楚安楼忍不住瞥向他。 寒冰怔了一下,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楚安楼和丫鬟告退,出了水榭,站远了点。 “说吧。”寒冰道。 牛有道:“大总管,是这样的,阁主性格如何?” 见寒冰骤然冷眼睨来,忙摆手,“大总管不要误会,是这样的,画画看似简单,但要想画好的话,其实是很讲究的。说白了,要让被画的人满意,必须知道她的喜好,知道画出什么样的来才能让她喜欢,譬如喜欢画意暖一点的,还是喜欢画意冷一些的,喜欢简单一些的还是喜欢复杂一些的。另外,我最好看一下阁主本人,观察一下阁主,看看什么样的景才配阁主,背景这东西其实就和女人穿衣服一样,一件衣服再好看也没用,不是随便哪个女人穿上都能好看的。” 最后一句话让身为女人的寒冰深以为然,不过她还是问了下,“你给莎幻丽画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一旁的袁罡心中略嘀咕,有这么复杂吗? 牛有道:“大总管可以问问向总管,画之前莎城主亲自陪着到处选景,和莎城主有过较长时间的交谈和接触,选景的时候直接和莎城主本人对比就好。这一下画十幅,我怕拉着阁主慢慢折腾会惹阁主不高兴。当然,若是阁主不讲究这个,那也是没必要的,就当我没说。” 寒冰沉默了一下,道:“回头我安排你去看看阁主。至于阁主的性格,外冷内热,喜欢简单的,不喜欢复杂的,是个清冷性子。” 对于对方会说出这些、会答应自己,牛有道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碰上这种事或面对镜头的时候,女人智商是不能正常思考问题的。 借一步说话,避开楚安楼那个男人不是没原因的。 “您这样说,我大概就心里有数了。”牛有道颔首。 之后,暂时没楚安楼什么事了。 一片林荫中,将牛有道和袁罡领到的寒冰就让他两人在这观看,寒冰自己走出小树林,来到了一座亭子里,拜见一位正坐着翻看什么东西的白衣女子,正是冰雪阁阁主雪落儿。 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比摘星城的莎幻丽漂亮了不止一点点,两人姿色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端庄,高贵,冷艳,不管寒冰说什么,她脸上都不见丝毫表情,万古寒冰般,让人难以亲近。 见到人,牛有道相信了寒冰的话,这位冰雪阁阁主应该是个外冷内冷的人,否则不能和莎幻丽成为朋友玩到一块去,冷只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人。 雪落儿起身走动时,身段颀长且婀娜,气质高贵如冰雪公主。
这一路表情,牛有道也乐了
他么的楚安楼看到死期了 美女弄死他
要见女主人了
同级战力相差很大的 估计排名第一的金丹能轻松碾压一般金丹万人
感觉熟悉吗 天街商铺
182 正文卷 第一八二章 道爷有请 “何意?”捧着笔的牛有道略显诧异,“高掌柜刚才话里的意思不是期待求到赤阳朱果治好刺史吗?这难道不是万洞天府的意思?” 高木兰颔首:“万洞天府自然是期望刺史早日病愈,可牛贤弟这是?” 牛有道:“既然期待求到赤阳朱果,不妨将诚意落笔成实,以求明鉴!” 高木兰脸皮略搐,盯着他手上笔,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慢慢站起,“诚意放在心中便可,何故要写出来?” 牛有道摇头,“高掌柜有所不知,在下听说的与高掌柜所言略有不同,在下听说万洞天府怕求取赤阳朱果会给万洞天府惹来麻烦,遂派高掌柜来杀我!” 高木兰心中咯噔,谁泄的密? 若放在早前,她随便牛有道怎么说都行,可如今对方和冰雪阁的关系不明,着实让人忌惮。 她连连摆手,肃然道:“绝无此事,是何人造谣生事?” 牛有道:“既然是造谣生事,高掌柜又何惜留下墨宝明鉴?” 高木兰搞不清对方要干什么,哪能轻易写这东西授人以柄,慢慢站了起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无需多此一举。” 牛有道颔首,手中笔搁下了,“说的也是,不如实际行动,既然万洞天府也希望求到赤阳朱果,求取赤阳朱果的事就有劳高掌柜向冰雪阁开口。” 高木兰凝噎,旋即道:“非我不愿意,万洞天府不是没向冰雪阁求取过,然而对方根本不答应,我开口也没用。” 牛有道:“这次也许不一样,我为高掌柜引荐,为高掌柜说话。” 高木兰:“此事我不能做主,还需禀明师门定夺,告辞!”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牛有道手指落在桌面“咚咚”敲了两声,“放你走了好回头杀我吗?” 高木兰心弦一绷,脚步一顿,回头转身,“我已说过,绝无此事,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 牛有道看向吴空,“吴掌柜,有人要杀我,你答不答应?” 一直旁观的吴空一愣,天玉门如今和万洞天府是联盟关系,哪好乱说,干笑道:“牛兄弟,这事可能有什么误会,高掌柜要杀你也不可能跑到彩虹客栈来找你,是不是?” 牛有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离开了客栈,她再动手是不是?” “不不不。”吴空赶紧摆手否认,发现这位有点胡搅蛮缠,“我的意思是,高掌柜若真有这企图,就没必要跑来找你。” 牛有道:“那你解释一下,她为何左也不肯证明,右也不肯证明?” 吴空欲言,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必要使劲往里卷,叹道:“牛兄弟,这个你问我,我也不知情呐,让我如何回答?” 高木兰:“牛兄弟,我说了,待我禀明师门,之后定会给你个答复。” 牛有道冷眼斜睨:“你若是不怕死,大可以离开试试看,看看这客栈会不会放任要杀我的人离开!” 高木兰怒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牛有道,我好心来提醒你小心,你却如此无礼,不要欺人太甚!” 牛有道淡然道:“是不是欲加之罪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留下墨宝还是我带你去冰雪阁求取赤阳朱果,你自己选。当然,你也可以试试能不能杀出彩虹客栈!”伸手抓了桌上毛笔,递向她,等着。 一旁的黑牡丹暗暗咋舌,就不怕得罪万洞天府? 吴空在旁老神在在,情况不明,暂时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身为天玉门在此的代表,以天玉门利益为重,没必要给天玉门惹麻烦。 高木兰胸脯急促起伏,她真恨不得冲上来直接将对方给拿下,然而她不敢,真要这样做了,别说她能不能活着离开冰雪阁,还得给万洞天府带来灭顶之灾,别看万洞天府在赵国威震一方,若冰雪阁要灭万洞天府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然而牛有道不给她多余的选择,就三条选项,必须选一个! 直接离开她不敢,留下笔墨的蠢事她也不会干,斟酌再三,觉得自己就算跟他走一趟去求取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开口求一下,冰雪阁若不答应她也不能勉强。“好!为萧刺史求药理所当然,我陪你走一趟,可随时来商铺找我,告辞!” “事后再走也不迟!”牛有道轻飘飘一声,走到架着宝剑的架子前,抓剑在手。 拱了拱手正欲转身的高木兰身形一僵,怒道:“我起码得回去交代一声吧?” 宝剑唰一声抽出半截,窗外阳光折射在他脸上,“留在这里也一样,我会安排你商铺的人过来,有什么事你吩咐其他人去办就好。” “你…”高木兰咬牙切齿。 吴空拱了拱手,“牛兄弟,话已带到,我商铺里还有点事,先告辞一步。” 牛有道:“不急,一起留下,有个人陪着也省得高掌柜独自寂寞。” 吴空脸一沉,“牛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软禁我吗?” 唰!宝剑归鞘,牛有道顺手一抛,抱臂胸前的袁罡探手一接,牛有道背手道:“吴掌柜想多了,我和天玉门也算是老熟人,留下为我和高掌柜当个证人也不肯吗?莫非心中有鬼,也想害我?” 吴空沉声道:“牛兄弟,话可不能乱说,逮谁咬谁不好!你要我作证,我答应便是,我在商铺又不会跑,有事可随时找我。” 牛有道:“会通知天玉门商铺的人来见你,有什么事让下面人去办。黑牡丹,你房间空着,请二位去休息吧!” 强势!果断而不留丝毫情面。 黑牡丹有些心惊肉跳,她看出了是在狐假虎威,只是会不会玩过头了,得罪了万洞天府,又得罪天玉门,这是想干什么? “二位,请跟我来。”她走到吴空和高木兰跟前伸手相请。 两位掌柜敢怒敢言却不敢乱来,形势所迫,不得不屈从了,吴空甩袖冷哼一声转身,高木兰绷着脸跟上。 斜眼瞅着的牛有道又补了一句,“吴掌柜,若是放跑了高掌柜,别怪我翻脸!” 二人略顿停,没理会,走了。 袁罡走到架子前,把宝剑架了回去,转身走到窗前负手远眺的牛有道身边,看着他。 牛有道貌似自言自语道:“事情被捅破了,赤阳朱果的来路不正的话,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带回去了海如月也不敢用。” 袁罡:“怎么会弄成这样?” 在他的印象中,后期的道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几乎已经不会失手。 牛有道:“碰到了高手,那个邵平波出手了,居然这么快就锁定了我,此人比我想象中的更难缠,我竟想不通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来冰雪阁求赤阳朱果的,此人很危险!” 袁罡:“我去趟北州,找机会做掉他。” 牛有道摇头:“太冒险了,他身边高手很多,硬来难有下手的机会。” 袁罡:“你想怎么弄?” “你去打听一下邵家背后撑腰的是哪家,报我名号把对方商铺管事的掌柜请过来,还有留仙宗、灵秀山、浮云宗的,一并给我请来……”牛有道一番交代。 两人一阵商议之后,袁罡迅速离去。 刚出门的袁罡撞上了黑牡丹,黑牡丹拦了他一下,低声问道:“道爷这样搞不会出事吧?” 对她来说,万洞天府和天玉门的势力太大了。 “道爷自会把握分寸!”袁罡没有跟她废话,扔下话就走了,敲门找了魏多一起离去。 目送其下楼消失的黑牡丹嘴巴一阵乱碎,无声咒骂一顿…… 客栈大堂,袁罡直接找到伙计打听了一顿,随后迅速招了段虎、吴三两和雷宗康,出了客栈直奔大禅山的商铺。 “客官,买点什么还是要卖点什么?” 几人一进大禅山商铺,伙计迎了上来问候,只是问候的语气渐变,目光不时瞟向袁罡身后的段虎等人,之前见过。 袁罡伸手一把拨开了伙计,目光盯向了柜台后面的人,边走边问道:“掌柜的在不在?” 跟在后面的段虎等人见到袁罡的举动,皆小汗一把,能支撑一州之地的门派岂是儿戏,这位对待起来还真不客气。 偏偏那伙计欲言又止,竟没什么反应。 柜台后面的人站了起来,正是掌柜的梅石开。 梅石开目光一扫,也注意到了段虎等人,徐徐道:“我就是掌柜,诸位有事?” 袁罡:“道爷有请。” 梅石开大概猜到了所谓的‘道爷’是谁,邵平波虽然没让大禅山的人出手,但大禅山这边知情后不可能不关注。 “不知是哪位道爷?”梅石开明知故问道。 “牛有道!” 离开大禅山商铺时,袁罡身边少了一人,留了雷宗康为梅石开带路。 一行又直奔留仙宗商铺。 一进商铺,留仙宗弟子迎来,笑道:“客官…” 砰!袁罡忽然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对方的腹部。 力道之凶猛,猝不及防之下的留仙宗弟子竟被一拳砸飞了出去,“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隐有肋骨嘎嘣脆断的声响,人轰隆一声砸翻了一排货柜。 魏多和段虎等人吓一跳,有点怀疑这位是不是疯了。 这动静惊的留仙宗商铺内一群人闪出,围住了他们,肖铁现身喝道:“什么人?” 袁罡屹立原地,漠然道:“当家主事的掌柜是哪位,跟我们走一趟,道爷有请!”
哈哈 呵呵,都在啊
180 正文卷 第一八零章 大逆不道 当然,也有漂亮女人‘喜欢’猴子,只是这个‘喜欢’有点牵强,大多是因为知道了猴子的底细,抱有其他目的而‘喜欢’,反正不纯粹。 也不是说猴子不喜欢美女,好看的东西谁都喜欢,看着也养眼不是。 放在前世,凭猴子的能力和财富会缺美女吗?来往接触的美女多了去,只是猴子这种人的性格,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不会因为女人长的漂亮就看上。 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猴子自然对所谓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很反感。 某种程度来说,猴子是个纯粹的人,不会像他道爷随时都能逢场作戏。 花花世界猴子不是没见识过,也不是没尝过其中滋味,但猴子的性格最终还是返璞归真,喜欢的女人不是没有,只是喜欢的对象往往让他道爷挠头。 猴子喜欢简单纯朴的女人,人品是首要的。 这都好说。 关键猴子倾向于农村的,能干的,拿起锄头能种地,回到家里能做饭,能知艰识苦,长的漂亮不漂亮不重要,只要不像商淑清那种难看到吓人就行。 用猴子的话说,干咱们这一行的,保不准哪天就会出事,甚至是失去所有,找个面临那种情况下还能实实在在过日子的比什么都强。 好吧!牛有道承认他说的也有点道理,只是感觉这家伙的要求忒高了点,有点不太现实。 在牛有道看来,那种女人比绝世美女还稀缺。 也不能说稀缺,可许多事情都是相对的,自古以来的苦行僧中有几个是女人?女人的哺育天性需要安全感,哪个女人不追求更好的生活?那种女人找个同样简单的汉子还有可能继续那样,遇上你猴子这种,不缺什么自然而然就会变,自然就会去追求更高的精神享受,除非你与世隔绝还差不多。 美女若人人都说她丑,她也得归于平凡脚踏实地。丑女若人人奉承追求,也得飘飘然而自以为是。 然而他这样讲道理没用,猴子有自己的坚持,一直想找个像他娘一样吃苦耐劳持家的本分女人。 获悉昊青青这种‘白富美’居然向猴子表白了,牛有道能不乐吗? 黑牡丹等人跟了进来,发现牛有道坐椅子上傻乐,黑牡丹不禁问了句,“道爷,这个袁罡是你朋友?” “兄弟!”牛有道给了句。 回到屋内的魏多,有点紧张地看着袁罡。 将屋内翻箱倒柜检查的袁罡一回头,暂停,看着他,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担心道爷不肯接受他,担心赶他走。 不得不说,道爷对这个魏多的确有些心狠! 可是袁罡明白,道爷是个清醒理智的人,以至于某些时候显得冷血无情,道爷不想跟上清宗再有什么牵扯,自己做主留下魏多,某种程度来说是给道爷留下了麻烦。 这也就是自己开了口,换了别人的话,道爷不可能答应。 袁罡安慰道:“放心,道爷不会再赶你走了。” 魏多兴奋点头:“谢…谢谢!” 袁罡:“忘了跟你说,上清宗已经在北州站住了脚,你要不要回上清宗?” 魏多摇头:“掌门在…在哪…上清…宗就…就在哪…我跟着…掌…掌门…不走!” 袁罡眼中闪过欣慰,其实他挺欣赏魏多的,能让他看得起的人不多,魏多算一个。“好!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你把他当掌门是一回事,他愿不愿接受是另一回事,是不是‘掌门’可以放在心里,不用挂在嘴上,他反感这个称呼,以后你就称呼他‘道爷’吧。” “好…”魏多用力点头,“好!” “没事了。”袁罡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放心。 魏多长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另一间屋内,听完了柴非所讲后,裴娘子一张脸黑了下来,盯着昊青青咬牙切齿道:“小姐,你太不像话了,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能对男人没羞没臊讲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来?” 昊青青撅嘴道:“我讨厌谁、喜欢谁怎么了?讨厌和喜欢干嘛要捂着?碰到讨厌的我就骂出来,碰到喜欢的我就说出来,怎么就成没羞没臊了?我就是看他顺眼,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裴娘子怒声道:“才刚见人家一面,连人家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就敢说喜欢,哪来那么草率鲁莽的喜欢?” 昊青青:“这和见多少次面有关系吗?家里那边推荐的那些我经常见也照样是看不顺眼,这个袁罡我只看一眼就顺眼了,我也觉得奇怪,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一肚子龌蹉的人我在宫里见得多了,这个袁罡应该不坏,一身的男子气魄,一身正气的,装不出来的,不会是坏人!” 裴娘子:“你一点都不了解他,就敢说这样的话,万一人家有妻室呢?” 昊青青头一撇:“那又怎样,喜欢就抢,干嘛委屈自己,终身大事绝不将就!” 柴非和刘封海一张脸黑成了锅底,男人这样说他们还能接受,女人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大逆不道,见不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你…”裴娘子指着她,怒极反笑道:“看你这样子,莫不是真想钻他房间去?” 昊青青背个手哼哼道:“这个我要考虑一下,不过干嘛非要觉得是我吃亏,还不知道谁睡谁…” 此话对三人来说,宛若天雷滚滚,完全悖逆三人的道德观念,把三人给雷的外焦里嫩,发现这位还真敢讲啊! 裴娘子一张脸气得发青,双手捂面,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几欲抓狂。 放下手时,她突然出手,直接将昊青青给点在了原地不能动弹,回头对柴非和刘封海道:“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咱们也担不起那责任,回去!立刻联系家里那边派人来接!” “是!”柴非和刘封海点头应下,后者快步离去。 昊青青明眸滴溜溜转着,貌似急了…… 雪山之上,两百余人飘落在了山巅,一色的服饰,全部是留仙宗弟子,为首老者少了条胳膊,正是留仙宗长老乌少欢,左右还有两名长老陪同。 为了对付牛有道,留仙宗一下派出了三名长老,还有两百余名弟子,阵仗不可谓不大。 摘星城那边的高肃聪和崔远也在这行人当中。 摘星城那边的商铺和他们也没了什么关系,他们已被召回了留仙宗,回了师门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不单单是跑了牛有道的事,留仙宗遭受的巨大损失摆在那,近百万金币的损失啊!得多久才能赚回来? 损失惨重! 也查到了是谁洗劫的商铺,摘星城有人看到了黑牡丹等人在那晚从留仙宗商铺带了一堆东西出来,也有人看到他们去了灵宗等商铺,很显然是把东西卖给了灵宗等商铺。 摘星城的情况摆在那,想也能想到是贱卖,留仙宗差点没心疼的滴血! 但是问到灵宗等商铺时,人家压根不承认有这事,有人贱卖狠赚了一笔,哪能轻易吐出来,凭留仙宗的实力根本拿灵宗没脾气,想追回来没门! 拿了渡云山做挡箭牌也没用,高肃聪和崔远调回留仙宗后,立马遭受了严惩。 不出高肃聪所料,他这个堂堂金丹修士,直接被贬成了留仙宗看大门的,十年之内只能拿平常下发修炼资源的一成。 崔远不是主要负责人,还要稍微好点,和高肃聪一样的惩处。相对来说,他在师门的身份地位远不如高肃聪,同样的惩处对他来说略算轻的。 这次又把两人派了出来,是因为二人和牛有道交锋过,多少有点经验可提供,而崔远更是见过牛有道本人,便于辨认,也算是给二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高肃聪是真当做了将功赎罪的机会。 崔远却不想要这机会,因为有些事情见不得光啊,牛有道放了他,他还跑来杀牛有道,万一牛有道把那事抖出来怎么办?可是没办法,不来不行,由不得他! 这一路上,崔远心中是焦虑的,想杀人灭口也得有机会不是?关键自己压根不是牛有道的对手,也没那能力灭口。 于是他又琢磨该如何向牛有道通风报信,然而又联系不上。 一接到宋家消息,长途漫漫,一行一路上基本未做什么停留,火速赶到,皆是一脸风尘。 没有全部去冰雪阁,留了一名长老坐镇,乌少欢带了十余人飞下山去。 一到峡谷内,一行匆匆赶到了留仙宗的商铺。 “师傅?” 留仙宗商铺掌柜肖铁见到进来的一群人后,赶紧到了乌少欢跟前行礼,乌少欢是他师傅。 肖铁也没想到这里才刚发了消息回师门没多久,师门派来的人就到了。 乌少欢一只手虚扶了一下,问道:“发现了目标没有?” 肖铁拱手道:“发现了,牛有道已经住进了彩虹客栈,不过情况有变……”把牛有道和楚安楼混在了一起的情况讲了下。 匆匆赶来的一群人有点懵。 崔远目光闪了闪,暗暗欣喜,有时候一条路走歪了,就很难再回头。 乌少欢愣了会儿,沉声道:“他怎么跟楚安楼搭上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弟子也着实搞不懂是怎么回事,这事也没办法打探。”肖铁恭恭敬敬回道。
昊青青 文中说发展没那么快,不能睡。这样是现代人的说辞,应该说,还没拜堂呢,,,,,,(此处省略一亿字)。袁罡到异世大小女人通吃
178 第一七八章 让他滚 谈钱庸俗?裴娘子倒是想问问她,你拿的出来吗? 娘娘腔哪管这些,已经蹦蹦跳跳跑了,不过一出门立刻娴静了下来,举手投足淑女模样,只是那四处瞄的明眸大眼出卖了她的内心。 客栈的球顶内部构造是一圈房间,中间是个大大的圆厅,有桌有椅,简约雅致,清爽。而圆厅正中有一圈扶栏,正是楼下上来的梯道。 跟出了门的裴娘子问道:“小姐,你要去哪?” 娘娘腔左右看了看,问:“那个轩辕道住哪间?回来了没有?” 裴娘子:“我哪知道,跟你一直在屋里,不知有没有回来。” 兴许是听到了动静,隔壁屋的刘封海和柴非也开门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楼梯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音,一名伙计先冒了头,后面是楚安楼,接着是牛有道等人陆续上来了。 一入此地,牛有道等人自然是环顾打量四周环境,站在房间门口的裴娘子四人令这边几人愣住,目光齐刷刷注意到了那个一袭粉红长裙的年轻女子身上。 云鬓高绾,体态颀长婀娜,腰细胸隆,大眼明眸,面容青春靓丽而娇美,乍一看颇为惊艳,尤其是那股洋溢的青春气息,和一般大家闺秀身上的矜持劲截然不同。 若不是边上站了裴娘子三人,牛有道非得看走眼不可。 那娘娘腔居然变回了女人装扮,居然还是个少见的美人…牛有道几人面面相觑。 楚安楼也只是惊讶了一下那女子的美丽,却并未放在心上,看了伙计指引的房间后,对牛有道伸手:“先生,请!” 牛有道回过神来,转身抱拳道:“掌柜的,不用再麻烦了,您去忙吧。” 楚安楼点头,“好,那就不打扰了先生了,先生长途奔波来此劳累,先安心休息,有什么事等先生养精蓄锐好了再说。吃用方面也不用担心,只要客栈有的,先生尽管开口,一律免费。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招呼伙计去办,直接找我也行。” “有劳有劳!”牛有道谢过,拱手送了楚安楼下楼。 几人随后跟了伙计去各自房间安顿,客房环境好的有点出乎牛有道等人的预料。 黑牡丹等人跟了伙计看自己房间,牛有道正踱步在屋内查看,娘娘腔等人敲门而入。 “好哇,一直用假名字糊弄我们,你真名叫轩辕道?”娘娘腔凑上前来立马问了声,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牛有道上下看她一眼,忍不住挠了挠手背,一时间还真有点不习惯这娘娘腔的换装,微笑道:“你不是也没告诉我名字么?” 娘娘腔立马拍了拍胸口,爽快道:“昊青青,我叫昊青青。” 此话一出,裴娘子等人有些欲言又止,怎么把真名给说出来了,不是说好了在外不要用真名吗? 然已经说出来了,再阻止也没用。 “昊青青…”牛有道念叨了一声,再次上下看她一眼,还是感觉这女人怪怪的,怎么感觉这女人热情了许多,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难道换装后连性格也转换了,还是因为自己跟楚安楼的来往让这位想巴结? 可一路下来,这女人绽露的都是真秉性,也不像那种攀附之人。 牛有道狐疑道:“不会是打赌输了想赖账吧?” “咦~”昊青青鄙夷一声,“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能是那种赖账的人么?愿赌服输,我认了,欠据好说,我这就给你。”提了裙子小跑进了书房。 “……”牛有道愕然,扭头,目光跟着小跑的她。 几人也转身跟进了书房,只见昊青青已经在快速研墨,随后扯了张纸,飞快写下了一张欠据,抖纸一吹,走到牛有道跟前,欠据扬来,笑眯眯道:“给!” 字倒是不错,看过欠据的牛有道却越发满脸疑色,“两百万?你只输了一场,怎么就成了欠两百万?” 昊青青很爽快地挥了挥手道:“看你和彩虹客栈的关系不错,估计下一场我也得输,干脆一起写上,免得写两次。” “……”牛有道哑住,再次看手上欠据有没有问题,别阴沟里翻了船被一小丫头给蒙了。 裴娘子却是快步到牛有道身边,看了眼他手上的欠据,发现是实名实姓正儿八经的欠据,没一点假,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两眼带着怒火盯着昊青青。 虽说天下财富大多集中在修士的手中,可那也是因为修士之间所需买卖的东西价高,一株灵草不可能和一颗白菜一样的价,大笔的钱财周转很正常,而真正的日常所需对修士来说其实花不了什么钱。 譬如,一枚金币,足以让一个普通百姓轻松过半年。 两百万金币足抵一个州府全年的税赋,而且还得是富裕的州府。 而对修士来说,如果不算时间和其他因素的话,两百万金币能采购到的修炼资源也足以堆出十个金丹期的修士来。 所以这压根不是能轻易拿出的庞大数目,可这位小姐居然当做儿戏般,让人如何能不怒! 这也就是为何牛有道在驿站随手砸出一堆金票能震慑住他们的原因。 牛有道偏头看了眼裴娘子的脸色,随手将欠据递给了她,“我哪知道这欠据能不能收到钱,打赌还没完,欠据的事以后再说吧。” 昊青青立马喊道:“我还能骗你不成,你到齐国京城…” “闭嘴!再敢胡闹,立刻押你回去!”裴娘子喝斥打断,将手上欠据折起而收。 昊青青嘴巴嘟起,听说押她回去,不敢再说了。 这时,看过自己房间的黑牡丹进来了,见一群人在书房,不知干什么。 牛有道出了书房,对她道:“大堂遇见的那个人,你去找他过来。”指袁罡。 黑牡丹:“不知他会不会在前台留下真名实姓。” 牛有道知道她的意思,想去前台问袁罡住哪间房,略摇头道:“不用那么麻烦,他会让你找到的,你在客栈转一圈就能找到他。” “好!”黑牡丹应下,立刻转身而去。 牛有道回头对裴娘子等人摊了摊手,貌似在问,还有事吗? 一行告辞离去。 从这里一出去,昊青青立马赖在了外面大厅,摊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貌似发脾气道:“烦死了,让我一个人静静。” “留个人看着她,别让她乱跑!”裴娘子也未消气的样子,吩咐一声后,回了自己房间,她和昊青青同一个房间。 刘封海也回了房间,留下的柴非在不远处找了张椅子坐下,盯守着昊青青。 一炷香的时间后,又有上楼动静,黑牡丹回来了,袁罡和魏多也陆续冒头上来了。 昊青青连忙起身,快步而来,对黑牡丹点头笑了笑,又对袁罡露出青春灿烂笑容,“咱们之前在客栈大堂见过的。” 袁罡冷冷扫了一眼,一声未吭,压根没搭理她的意思,继续大步前行。 遭了冷遇的昊青青目送袁罡进了牛有道的房间,撅了噘嘴,冷哼一声,不过并未离开,而是背个手来回在牛有道房间门口徘徊。 不远处的柴非盯着这边,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在干什么。 屋内,牛有道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黑牡丹正要禀报人带来了,走到的袁罡已经开口了,“没事吧?” 牛有道摇了摇头,盯着远处雪山,轻叹道:“你不该来。” 袁罡没说话。 牛有道回头转身,目光掠过袁罡,落在了魏多身上,眉头一皱,“让他滚!” 袁罡偏头对魏多道:“你先出去一下!” 魏多低个头走了。 黑牡丹正暗暗琢磨这位跟道爷究竟是什么关系,谁知袁罡目光又投向了她,毫不客气道:“你也出去!” “……”黑牡丹一愣,很想问问他,你谁呀?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 然而还不等她回过神,牛有道已经朝她点头,“出去吧。” 黑牡丹无语,只好转身走了,临出门再次看了眼屋里两人,带上了门,一回头看到了魏多,也看到了在眼前晃的昊青青。 魏多低头不语,昊青青一脸卖笑示好样。 屋内,牛有道:“你跟那结巴混在一起是什么情况?” 袁罡:“这人可以,对你忠心耿耿,可遇不可求!” 牛有道:“我不管他可以不可以,他是上清宗的人,让他滚!” 袁罡:“上清宗他只认你,整个上清宗他也是唯一遵从门规从头到尾帮你说话的人。” 牛有道:“他说你就信了?” 袁罡:“他已经死过一次。” 牛有道怔了一下,“什么意思?路上遇见了意外,他救过你?” 袁罡:“宁王山庄门口,他跪了很久,跪死在了门口,差点被兵卒捡去活埋了,最后关头,白遥发现他还有一丝脉动,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昏迷了很久才清醒过来,已经死过一次。” 牛有道默了一下,“上清宗已经在北州站住了脚,让他回去吧,跟着我们未必是好事,我也不想跟上清宗纠缠不清。” 袁罡:“吃苦受罪是他自找的,我身边缺人,这人我要了。” 牛有道瞪眼:“废话!” 袁罡:“就这么说定了。” 牛有道狠狠指了指他,背个手气呼呼在屋里来回走动。 袁罡看了看边上煮沸的茶水,倒了杯茶,走到他面前递上。 牛有道大袖一挥,“你少来这套,看到你就烦,不喝!”
写的不错 又见唐仪
道君,158 正文卷 第一五八章 不传之秘 北山县城外,三骑城内出来,一路快马加鞭驰骋,官道两旁是田野,青秧长势正好。 穿过田野,官道直入山林,三骑刚跑入丘林地带,忽闻“嘘”声哨响,三人回头一看,只见雷宗康站在一旁的山丘上朝他们招手。 黑牡丹、段虎、吴三两紧急勒停,拨转跑回到山坡下。 黑牡丹抬头问:“你怎么跑这来了?” 之前牛有道让她来北山县城找段虎和吴三两,分手的地方不在这里,在前面还有一段路程。 山丘上传来踏踏马蹄声,只见牛有道晃在马背上现身在雷宗康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两腿一敲马肚子,马儿载着他冲下了山坡。 山坡上的雷宗康回身而去,不一会儿也骑了匹马冲下来。 “道爷!”段虎和吴三两一起抱拳,脸上又再重逢的喜色。 尽管还是散修,可是不知不觉的,只要见到牛有道,就不会觉得自己还是那苦哈哈的散修。 “一路辛苦!”牛有道对二人笑眯眯一声,又朝黑牡丹抬了抬下巴。 黑牡丹立刻回道:“道爷,看过了,客栈屋檐下除了灯笼,最显眼的是,挂了一朵大红花。” 牛有道颔首。 段虎又说:“道爷,我们来北山的路上看到了,有驿站正在抓捕,打听了一下,抓的好像就是那些躲在驿站的眼线。” “走吧!”牛有道微微一笑,拨转马匹而去,几人追随。 至于段虎说的事,他在路上也让找驿站打听了,随便一点小钱就从驿卒那问到了,许多驿站都出现了抓人的事。 一闻这动静,他就知道海如月那边照办了。 其实他自己当时也能联系当地官府的人,然而下面那些官员太复杂,鬼知道什么情况,鬼知道对赵国朝廷有几分忠心,鬼知道其中会不会掺杂派系之争被瞒报,不能肯定人家会不会及时上报朝廷,或者说谁知是不是和那些安插的驿卒一样,看当地老百姓过的惨兮兮的他就对那些人不抱信心。 加之地方官也做不了太大的主,许多人不敢担责任,随便接个举报不搞清楚就能上报?牛有道对他们真没信心,层层上报也麻烦,耽误他的时间。 不清楚,不了解之下,稳妥起见还是找了海如月,海如月肯定清楚联系朝廷的什么人能快速解决问题,事实证明没错。 一路走天涯,几人盲目跟着牛有道没日没夜的跑。 尽管估计驿站没问题了,稳妥起见,途中休息时还是没在驿站,夜宿荒原和山林,碰上下雨的时候才会在驿站休整,尽量不跟驿站的人接触过多。 这天又遇倾盆大雨,一行钻入了一家小驿站,要了房间歇下了。 外面闪电霹雳,雷声阵阵,牛有道泡在澡盆里,窗户撑开着,躺着看外面的风雨飘摇,边上摆着一壶浊酒,一把剑,不时倒上一杯慢饮。 一壶酒尽,水也没了温度,才爬了起来。 换上衣服后,手在木板墙上“咚咚”敲了两下,不一会儿,黑牡丹开门看了下,又离开了,喊了驿卒过来把澡盆给抬走了,之后才拿了梳子帮牛有道梳头。 “外面雨大,为何不关窗?”黑牡丹问了声,其实想说,你洗澡连窗户都不关? 后来想到自己都能露天就咽回去了。 坐那闭目的牛有道慢吞吞道:“听风听雨,看风看雨。” 黑牡丹无语,帮他梳完头,随后又拿了他衣服去洗,这一路上已经习惯了伺候这位,而这位也享受的理所当然。 其他人也心照不宣的认为理所当然,都认为两人之间有那啥。 一身清爽后,牛有道和衣侧躺在了床上,单臂支了个脑袋假寐。 没多久,洗了衣服的黑牡丹又来了,敲门而入,一只碗摆在了牛有道面前。 牛有道半睁眼睛问了声,“什么东西?” 黑牡丹:“霜糖。” 牛有道略掸了掸手指,眼睛又闭上了,表示没吃的兴趣。 送霜糖来只是借口,黑牡丹道:“这雨忽停忽下的,天定不下来,要不今天就在这歇着,明天再走?” 牛有道睁眼看了看外面天色,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碗上,顿了一下,“问问驿站有没有肥肉。” “猪身上的肥肉?”黑牡丹狐疑,以为自己听错了。 “嗯!”牛有道颔首。 黑牡丹:“有,刚让他们宰了头猪。” 牛有道翻身而起,朝门外走去,“我请你们吃饭。” “……”黑牡丹满头雾水,请我们吃饭?用得着吗? 之后,她明白了什么意思,跟着牛有道到了驿站的厨房,看那架势,敢情是要亲自下厨。 黑牡丹忙劝阻:“道爷,哪能让您干这个,让驿站的人做就好。” 牛有道看看跟来的几人,玩笑道:“你们有福了,教你们点不传之秘,这个世界目前只有两个人会。” 一听这话,几人立刻将厨房的驿卒给轰了出去。 牛有道又让他们去找驿站的人要了姜蒜来,经过袁罡的查证,发现这边厨房里没这些东西,药房里倒是有,当药用,不当食物。 譬如他们之前淋雨到驿站时,驿站就有熬好的姜汤奉上。 袖子一挽,一刀在手,在那剔了肥肉就切片,剑都耍那么漂亮,切点这个小意思。 同时指挥几个生火的生火,洗菜的洗菜,清洗厨具的清洗厨具。 锅一烧红,肥肉干锅下,锅铲捣了几下就不管了。剔了五花肉在那切块,又处理姜蒜之类的调料。 黑牡丹等人面面相觑,动作干净利落,厨具使用有条不紊,有点怀疑这位以前是不是做厨子的。 锅里肥肉熬成了油,油渣捞出,油装碗,霜糖捣了些倒进锅里剩下的油里。 黑牡丹等人无语,这是干什么?糖和油这样混,怪恶心的,这能吃吗? 锅铲在锅里搅动着,糖在油里熬出花后,牛有道一盆肉倒了进去,翻炒上色,后又加姜蒜之类的焖炖。 很快,厨房里飘出一阵奇异的香味,一股大家从未闻过的香味,一闻就让人食欲大开。 几人鼻翼煽动之余,皆神色凝重,有点相信了是不传之秘,黑牡丹对雷宗康道:“看着点,别让人靠近。” 言下之意是不要让人偷学走了。 一锅油亮的红烧肉出锅后,又煎了条鱼,又用肉炒了几样厨房里现有的绿菜,用的都是猪油,没办法,这里没其他油可用。 牛有道边做边对黑牡丹做了指点,教了她怎么做。 弄完后,牛有道甩手掌柜似的走了。 “这是一条财路,收拾干净,别留下痕迹!”黑牡丹低声叮嘱了段虎,怕被人学走的样子,与其他人端了菜走。 驿站大堂内,一群人早就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好奇地看着几人端出的东西。 接下来自然是看这群人大快朵颐,大口喝酒,黑牡丹等人吃的停不下来。 牛有道浅尝辄止,对他来说,味道只能算凑合,一直没搞齐调料,他和袁罡对付自己的嘴肯定不会弄这三不四的东西。 但是对黑牡丹等人来说,似乎是绝世美味,一个个吃的眼睛发亮,就差把舌头给吞进去,荤菜就不说了,从未想过绿菜能做这么好吃。 驿站里的人一直在看着这里,狐疑,有那么好吃吗?不过真的好香啊! 驿长偷偷问了声厨子,“能不能看出怎么做出来的?” 厨子摇头:“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往里面下了几味草药。” 驿长无语,不尝也罢,药怎能乱吃! 桌上的餐具里,全部清空了,段虎几人摸着肚子,一副没有虚度人生、意犹未尽的样子。 黑牡丹腼腆笑着,为自己刚才的吃相不好意思,不过真的吃的很爽啊! 摸着肚子的吴三两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道爷,东边不远就是韩国的北州。” 提醒这个不是没原因的,这一路北走,好像是要去韩国,可若真要去韩国的话,东边原属于燕国的北州如今正是韩国的地盘。 牛有道淡淡一笑,“到时候就知道。”说罢起身离去。 宁绕远点不是没原因的,据说现在的上清宗就在北州邵登云的地盘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避免跟上清宗的人碰面。 黑牡丹回头朝吴三两训斥道:“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吴三两愕然:“我有说错什么吗?” 黑牡丹:“好好的提北州干嘛?” 吴三两诧异:“提北州怎么了?” 黑牡丹压着嗓门道:“道爷的身份你现在不是不知道,难道没听说过那个传言,上清宗那个掌门如今就在北州,万一那个传言是真,你这不是揭人家伤疤么。” 所谓传言是宋家放出来的,说唐仪嫁给牛有道诈取了牛有道的掌门之位之类的,当事人不吭声,外人也搞不清真假。 吴三两愣了一下,忙小声道歉道:“失言失言。” 次日雨过天晴,一行再次出发,翻身上马的牛有道有些傻眼,只见雷宗康背了只黑锅,吴三两提了只麻袋,跟着快步而来的段虎拿了瓢盆之类的东西往吴三两张开的麻袋里塞。 这是要把人家厨房给搬走吗?牛有道皱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后跑出来的黑牡丹往吴三两麻袋里扔了一包东西进去,嘿嘿道:“带上,路上用的着。” “……”牛有道翻了个白眼,这几个家伙还真不嫌累,实在无语,打马先冲了出去。 几人随后纵马追去,只是这一路上,吴三两的麻袋里一直在“当啷当啷”响个不停,牛有道牙疼。
道君,157 正文卷 第一五七章 圆方归来 燕国京城,宋府,宋九明的书房闭门不开。 管家刘禄徘徊在院中,不时看看紧闭的房门。 院外,穿着官服的宋全大步而来,刚从府衙下班回来,衣服都没还,走来就问:“出什么事了,听说父亲把自己关在书房半天没出来?” 刘禄低声道:“接到消息,谍报司布置在六国驿站的人手突然遭受六国突袭,好像损失不小。” 宋家在各国多少有些耳目。 宋全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没有牵涉到父亲吧?”毕竟动用谍报司人员毕竟是他老子的主意,安插在各国的情报网络受损,这可不是小事。 刘禄:“具体情况不明,青山郡那边朝廷在庸平郡王手上吃了亏,谍报司又出了这事,陛下的心情可想而知,听说莫冰被陛下骂了个狗血喷头。老爷闻讯立刻去了校事台想找莫冰打听具体情况,结果吃了闭门羹。” 校事台其实就是燕国的谍报司,对外却不能说是谍报司,而莫冰正是校事台的负责人,也是谍报司的指挥使。 宋全沉声道:“难道莫冰还想让父亲担这责任不成?大家都不是傻子,父亲就算还在位,也没权力动用谍报司的人,谍报司一手控制在陛下的手中,这事没陛下点头,怎么可能!难道父亲没去找相爷?” 刘禄:“校事台吃了闭门羹后,老爷立刻去了司空府,然大司空这次的态度有些暧昧。” 宋全:“什么意思?谍报司自己没办好事,还能怪到父亲头上不成?” 刘禄:“自然是不能怪老爷,也无法公开怪到老爷头上,可问题就出在这里,老奴问了老爷情况。老爷当时问相爷,谍报司出了这事,哪些人挨了处置,想摸一下莫冰那边的情况,想知道校事台的闭门羹是什么意思。谁知相爷说谍报司有功无过,及时避免了更大损失,让老爷不要再操心这事。” 宋全有些不明白,问:“什么意思,这不是挺好吗?” 刘禄:“怎么可能挺好,谍报司有功无过,这个结论就有大问题,至少说明谍报司知道问题出在了哪,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哪里出了问题就要追究哪里的责任,可出了问题的地方却追究不下去!” 都是朝廷内部混的人,宋全瞬间恍然大悟,神色凝重道:“有人挡住、摁下了这事?” 刘禄颔首:“至少这人在朝中和在相爷那边的影响力不会低于老爷。” 宋全彻底明白了,国外情报网络受损不是小事,必须有人承担责任,不可能当做事情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没说法,否则以后都这样的话,犯了错都可以不追究的话,那就没了规矩可言。 这事的相关人员就这些,谍报司无过,陛下是不可能有错的,剩下的也就是蛊惑这事的人了,是谁不言而喻! 宋全面露狞色,“有人在踩父亲保人!” 刘禄安慰道:“相爷应该还是保了老爷的!” “保个屁,父亲已经下台,说一个没了官职的人指使谍报司,岂不成了笑话?没办法公开追父亲的责任,但某些人却把责任按在了父亲头上。” 宋全霍然回头看向了紧闭的书房大门,终于明白了父亲的心情,咬牙道:“好一个有功无过,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保什么人!你无过也就罢了,居然还有功!” 刘禄黯然低头,这出手的人为了保人,发力的确有些狠,不但要保人,还要在这种事情中保所保之人的前途。 换句话说,能把事做到这种地步,为保某人前途,发力之人的决心可想而知,不会让人再翻出谍报司的事阻碍所保之人前程,谁受罪扛了这份罪名就得一直扛下去,没特殊情况不会再给你翻案的机会。 “我当初就说了,不该轻易辞去廷尉一职,父亲却轻信了童陌的鬼话,否则谁敢这般轻易拿捏!”宋全甩袖愤慨,对他来说,他也麻烦了,谁不知道他是宋九明的儿子,这种明争暗斗,对方已经向其父下了狠手,哪还会给他成长起来反戈的机会。 刘禄忙道:“隔墙有耳,大爷慎言!” 宋全却凑近了,低沉着嗓音道:“这事不能走漏风声,否则立马树倒猢狲散!” 然这里话才刚落,院外走来一人,手里拿了封信,绷着一张脸,正是宋舒。 宋全和刘禄看着他,宋舒走到二人跟前,手中信递出,沉着脸道:“王横刚派人来,强行接走了女儿。这是王横亲笔信,说女儿还年轻,做父母的不忍看女儿一直守寡下去,希望宋家出具一份允许他女儿再婚的文书!” 宋全接信打开一看,信中内容果如是,字里行间虽说是希望宋家有点同情心,可语气却是没什么商量的余地。 刘禄拿了信看过后,脸色跟宋全一般紧绷。 王横要在这个时候和宋家断绝关系,看来陛下的这位近臣已经知道了点什么,也等于是从侧面印证了他们的判断。 王横让女儿再嫁,放在平常也没什么,可在这个时候对宋家来说,简直是落井下石,让有心人看了怎么想? 然而宋家不敢拒绝,宋家若是不答应的话,王横闹起来,越发会搞的宋家颜面尽失,王横不正是想这样做么? “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出手了,又是在保什么人!还有,看能不能想办法弄清谍报司那边到底出了什么漏子!”铁青着脸的宋全咬牙切齿,已经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迹象。 宋舒一听,也意识到了王横的事没那么简单,疑惑道:“怎么回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青山郡,郡城,夕阳斜照,蒙着面纱的商淑清徘徊在城头,不时远眺来路。 这里接到了消息,获悉圆方一大早回到了苍庐县山庄,但仅有圆方一人回来了。而在苍庐县扑了个空的圆方又立马赶来青山郡,算算时间,一路动用青山郡境内的驿站快马,傍晚时分应该就能到才对。 商淑清来到城头已有一个时辰,徘徊着,提前等着。 她不知道圆方一个人回来了是什么意思,牛有道呢?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奈何圆方不会跟下面人什么都说,苍庐县那边报来的消息中自然也没牛有道的消息。 远处一溜尘烟,一人快马出现在了视线中,商淑清凝视着,眼中渐露喜色,渐渐看清了,正是圆方。 快马自然不能直接闯入城内,城门前一停,听到城上有温柔好听且熟悉的声音喊:“圆方主持!” 圆方抬头一看,咧嘴一笑,“郡主!” 接下来不用说,进了城,通行无阻地上了城墙。 见圆方风尘仆仆的样子,商淑清端庄有礼道:“主持一路辛苦。” “没事没事。”圆方乐呵呵摆了摆手。 商淑清伸手请了他去城楼里面歇息。 入内奉茶后,商淑清屏退了下人,待圆方放下了手上茶盏,才问道:“为何只有主持一人回来了,道爷呢?” 圆方随口来了句,“王爷已经和道爷断绝了关系,道爷哪好公然露面回来。” 商淑清略默,又问:“难道道爷也回来了,只是没露面?” 圆方摆手:“没有,道爷还有事,正和一帮狗贼周旋,没空回来,让我先回来了。” “狗贼?”商淑清急问,“出什么事了吗?” 圆方一拍大腿,“事情出大了,宋家派了三个门派的高手,一路追杀我们,不但是宋家,连燕国朝廷亦派了大量人手对道爷围追堵截,我们这一路上简直是在玩命呐,得亏是道爷高明,不然我们早就去见佛祖了!” 商淑清听的心惊肉跳,坐着的身子微微前倾,问:“怎么回事?” 谁知圆方挠了挠头,“道爷说了,行程上的事情不向任何人透露,否则更危险,郡主,你就别为难我了。” “……”商淑清无语了,她也不是那样的人,既然人家说了不能说,她也不好逼迫。 只是,圆方这半说不说的,搞的她越发揪心,什么宋家派了三个门派的高手追杀,什么连燕国朝廷也派了大量人手围追堵截,光听听就让人心里发慌,这得是多危险呐! “既然危险,道爷为何不回,只让你一个人回来了?”商淑清又问了声。 圆方:“道爷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正在和他们掰手腕子呢,其实我也不想回来,可是没办法,我得帮道爷搬救兵。” 商淑清:“可是要请天玉门的人相助?”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倒是准备要帮忙求上一求。 圆方摆手:“不用,哪还能等到天玉门的人赶去,道爷已派人联系六国人手相助,我负责赵国这边,我事情办完了,现在也难联系上道爷,按道爷的吩咐先回来了。” 商淑清愣了一下,六国人手?你负责赵国? 动辄以国来论,一时间也不知圆方办了多大的事,更不知牛有道在搞多大的事。 “郡主,听说我寺里的人也迁来了,我得去检查一下他们的功课,别我不在就偷懒!”圆方抓起茶盏猛灌了口,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跟着站起的商淑清很无语,这话说个不清不楚的实在是急人。 不过从圆方轻松的态度上来看,似乎牛有道能应付,她又略略放心了些。
道君,155 正文卷 第一五五章 爆炸 “他身穿战甲风尘仆仆赶来救我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杀气腾腾出现在屋内的情形,在我心中如同神一般!当时兄长在京城同样处境艰难、受尽屈辱,获悉此事后,不以我脱险而庆幸,反而鼓励我去勾引商建伯,不为别的,只为借宁王的势自保!” 说到这她又对嘴灌了口酒,眼神越发迷离,“沙场挑灯夜读,马背身先士卒,商建伯文武双全,十几岁便跟随将领出征,长期在边疆沙场。二十多年前我初见他时,他已初露峥嵘,在军中颇有威望,风华正茂!他哥哥商建洛,也就是如今的燕国皇帝,却长期在燕京熟悉政务,兄弟两个走的是一文一武路线。” “对于商建洛这个大表哥,我和兄长处境艰难时,也曾屡屡跑去求助。” “然而商建洛和商建伯不一样,商建伯只要拿得出军功,说话就有底气,商建洛则比较在乎与臣子间的关系,因为在乎储位,不愿得罪某些臣子,我们兄妹求助那位大表哥,后果可想而知。” “兄长从商建伯痛殴童陌的事情上看到了希望,看出了商建伯与商建洛不一样,为了活下去,把注意打到了商建伯的身上,让我去接近勾引。我尽管很为难,但心里并不排斥,因为从商建伯把我救出童府送回家的那刻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他,于是此后常常找机会接近。” “商建伯看出我的心意后,婉拒,后来甚至躲着我。那时的商建伯已经有了妻室,还有一个儿子,商朝宗那会儿还没影,但我不在乎这个,我当时疯了般,只要能得到他,宁愿不要名分。最后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如愿以偿,两人在一起了。” 袁罡无语,表兄妹之间居然…不过想到这个时代,表兄妹之间嫁娶乃是正常事,也只能是释然。 “后来,天下局势生变,燕国迫于联合赵国的需要,要把我们兄妹送还赵国。我们兄妹终于熬到了这一天,活下来了,但我那时不想回去,只想跟商建伯在一起,然而兄长不许,说我堂堂公主之尊,不能不明不白没有名分地跟着一个男人,更没有做妾的道理,否则赵国丢不起那个人!” “还说什么公主嫁于他国是屈膝和亲,又说什么如今是燕国有求于赵国,就算商朝宗要娶我,也得要燕国拿出诚意来,说白了,就是向燕国索取利益!” “那时的我很天真,偷偷逃跑躲了起来,大冬天一个人躲在了山里,又饥又冷。后来,商建伯冒着大雪,亲自带人找到了我,我很感动,本以为他是要与我长相厮守,谁知他却亲自将我送上了回国的车队。” “那天的雪很大,他骑在马背一动不动,上车前,我朝他喊了声,我狠你!” “我最爱的人,伤我也是最深的那一个!” 说到这,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似乎回想到了那一天的那一幕。 袁罡面无表情静默。 “回国后,陆陆续续听说了他的消息,他崛起很快,成了一代名将,身为英扬武烈卫的统帅,所向披靡,威震天下!” “而父皇和母后则为安抚当时的金州刺史萧煌,将我嫁给了萧煌的儿子,也就是我亡夫萧别山。” “没多久,萧煌过世,萧别山接掌金州。后来父皇过世,兄长又接掌皇位,兄长雄心勃勃,意图平定诸侯,连妹夫也不想放过!” “我也没指望他能放过!父皇母后送我去燕国做人质的时候,说是为了赵国百姓;逼我回国时,又说什么不能有辱国格;逼迫我嫁给萧别山时,又说是为了赵国的江山社稷做出牺牲…” “其实我那时就渐渐明白了,靠谁都没用,不如靠己,我不会再任由他们摆布,于是联系上了商建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求援!商建伯说服了燕国朝廷,亲领大军逼境,令赵国上下惶恐,终于解了金州之围,也是那一次,引起了万洞天府对我的重视!” “父皇母后送我去燕国做人质是为了江山社稷,逼我回国是为了江山社稷,逼我嫁给一个体弱多病的男人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兄长要杀我丈夫还是为了江山社稷,想必商建伯当时也是为了燕国的江山社稷。如今呢,我兄长只怕早恨不得除掉我,理由当然也是因为江山社稷。他们一个个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他们的江山社稷我一个女人担的起吗?” “说来,离开了商建伯也未必是坏事,商建伯的下场你应该也听说了,如果当初跟了商建伯,我恐怕也要死个不明不白,呵呵!”她哭着笑着,捧着酒壶抬头猛灌。 袁罡伸手抢走了她手上的酒壶,往后一扔,咣咚,又扔进了荷塘里,站了起来,冷漠道:“道爷也是为了你办事,你别误了自己的事。”说罢大步离去。 背对的海如月暗暗银牙咬唇,好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等到她起身回头,已不见了袁罡踪影。 随后,命人找了管家朱顺来,将牛有道的事给吩咐了下去。 待把事情安排了下去,已有些不胜酒力,步履有些凌乱,刚回自己屋,门后便有一只手搂了她的腰肢。 扭头一看,是万洞天府长老黎无花,手已经摸向了她身上不该摸的地方。 “听说你最近和那个叫什么袁罡的走的很近,不会是动了春心看上了他吧?” “哪有的事,那个牛有道的确是个人才,我只不过是想通过牛有道身边人和牛有道拉近关系罢了。” “最好如此,我说了,你是我的人!” “想让我做你的人简单,把我娶了就行,赵国长公主,你敢娶吗?你也就敢占占便宜而已,嗯…” 言尽于此,已被抱上了榻…… 留芳馆,一路回来的袁罡心情沉重,在整个赵国撒网,这是燕国朝廷对道爷动手了,道爷处境危险! 回到院子,见到了魏多,门一关,低声道:“道爷有危险,咱们不能再等了,解开你身上禁制的事只能等以后再说,我现在就要动手!” 魏多点头,“好!” 袁罡:“你尽快收拾东西,我去制造动静,动静一出,你立刻趁乱先脱身,我随后去找你,咱们出门的右边街头路口碰面!” “好!”魏多用力点头。 “药囤积的多,动静可能有点大,你别慌神,也别多想,动静出了立刻走,明白吗?” “知…知道!”魏多再次点头。 袁罡立刻去里屋抱了个酒坛子出来,离开了小院。 魏多则快速收拾行李。 袁罡抱着酒坛来到了留芳馆花园,溜达到了一片假山当中。 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蹲下,伸手从假山底下的小洞中,掏出了一条油纸包的东西,扯开油纸,拉出了一根麻绳状的东西,导在了地上。 咚!酒坛子在假山棱角上敲了个洞出来,泄出黑色细沙状物体,倒在了麻绳状的东西上堆积,随后提了酒坛子慢慢起身走着,一路走着,黑色细沙一路倾泻,在他身后路上留下一条黑线,不时回头看看。 感觉着手上酒坛的份量,若无其事状走到了一座亭子旁,直接坐在了台阶上。 酒坛子边上一放,怀里摸出了火折子,注意到两名丫鬟从假山附近经过,等了下,等到两个丫鬟走远后,手中火折子拔开吹燃,往地上的黑沙上一戳。 呲!一阵烟起,一溜火花顺着黑沙路径快速而去。 袁罡提了酒坛子立刻起身快步走人,朝一片树林走去。 轰! 一声惊天动地巨响,假山撕裂崩飞,狂风呼啸向四面八方。 袁罡一个箭步,飞扑进了树林中,炸开的气劲紧接着冲来,将花草树木给摧残。袁罡侧身在一棵大树后面避了下,几块大石呼啸而过,遮挡的大树迎爆面被一块石头砸的木屑乱飞。 整个留芳馆的人皆是一阵震颤,坐在椅子上的懵了,走在路上的感觉地面在抖动。 那震耳欲聋的动静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这就是说的那个动静?脚下一颤的魏多震惊,随后背上包裹扭头就跑。 四面八方的修士现身闪出,登高看向同一个方向,一个个惊疑不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少人朝烟尘四起的地方飞掠而去,哪还会有人注意什么有没有人离去。 冲到围墙边的袁罡一个纵身越过,落到了留芳馆外,低头快步向主街道方向走去。 街头百姓,一个个呆若木鸡,看向留芳馆烟雾升腾的地方。 “刚…刚才…” 街头路口,见到袁罡走来,魏多结巴疑问。 袁罡一把扯了他胳膊,低声道:“趁现在赶快出城,一旦封城就难走了!” 两人在满街茫然木讷的人群中快速穿梭离去。 刺史府内,欢愉后,借着酒劲入了梦乡的海如月被那一声‘天雷’给震的猛然坐起,能感觉到地下的余颤,听到外面随后而来的嘈杂声,迅速光着身子下了榻,扯了衣服赶快穿上。 最后披头散发地出了房间,见天色晴好,不像打雷的样子,见到叽叽喳喳议论的丫鬟们,喝道:“刚才怎么回事?” 丫鬟们皆摇头不知。
道君,150 正文卷 第一五零章 果然有问题 几人一个个眼睁睁看着他,像看怪物一样,关键是牛有道看起来好年轻! 若不是自己年纪大了,黑牡丹觉得自己会对这年轻男人动心的,也因年纪比人家大一截,所以不做那非分之想。 假如在邀月客栈所谓的陪一晚,放在如今这比较了解的情况下,她怀疑自己搞不好就会从了! 黑牡丹大眼睛眨了眨,问:“道爷,接下来怎么办?” 牛有道:“对方能精准捕捉到我们的路线,已不仅仅是发现了我们那么简单,这路上肯定布置了眼线,暂时不要露面,先在这里躲一段时间再说!” 段虎:“道爷,我觉得放弃骑行、掠行悄悄离开这里更稳妥。” 牛有道:“从发现我们到盯住我们,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在这偏僻地带立刻调集出人手,无论是那个中介组织,还是背后买我命的人,不管是谁干的,总之势力非比寻常。不搞清楚原因,不知道怎么规避风险,后面可能还会有危险,必须排除掉这个隐患,否则我们寸步难行!该做缩头乌龟的时候,还是缩一缩吧!” 说罢也不管几人同意还是不同意,提了剑,慢慢走了出去。 洞内几人相视一眼,圆方却是转身对段虎和吴三两道:“地图再打开看看。” 说到这个,地图一打开,几人都凑在了地图前,打量着上面那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圆圈圈。 有些东西不难理解,几人不傻,之前牛有道动手画的时候,他们大概就明白了是个什么意思,只是以前没见人这样搞过罢了。此时仔细瞅瞅,皆若有所思,都感觉学了一招。 天黑又天亮,众人轮流当值戒备…… 渡云山,云霄洞府,盘膝打坐在石榻上的云欢看着侯擎天双手奉上的五万金票,嘴角抽了一下。 见迟迟不接,侯擎天抬头看了看。 云欢皱眉确认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这笔买卖截杀的对象是牛有道?” 侯擎天乐了,发现当家的还真不把那位结拜兄弟当回事,连名字都说错了,纠正道:“当家的,错了,不是牛有道,是轩辕道,除了他,谁还能这么大方。” 云欢沉着脸道:“轩辕道就是牛有道,牛有道就是轩辕道,那家伙就是在金州杀了燕国使臣的牛有道!” “……”侯擎天瞠目结舌,“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云欢把事发经过简略地说了下,抓了金票到手,点着金票嘀咕,“屁股后面有人追杀,前面有人截杀,这厮年纪轻轻的,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还敢跑我渡云山来招摇撞骗!” 见侯擎天有些懵,挥了挥手道:“你先退下吧,这事也不能怪你,你又不知情,不过结拜的事不要泄露,咱们虽不怕,但也没必要惹那麻烦。” “是!”侯擎天唯唯诺诺应下,出了洞府后,赶紧飞掠而去,当时三道弯那,一堆人看到了,也不知这些回来的家伙有没有乱说,他得赶紧去勒令他们闭嘴…… 次日傍晚时分,盘膝打坐修炼了一天的牛有道从山洞中踱步而出,抬头见晚霞漫天,沿溪流上行寻幽而去。 到达山谷上游时,前方有水潭,水潭边露了个湿漉漉的脑袋,披头散发的。 不是别人,正是轮值戒备的黑牡丹。 一路奔波,风尘仆仆,见到这边有碧水潭,忍不住想洗洗,想到自己当值,其他人应该不会过来,于是就痛快了一番。谁想突然听到脚步声,赶紧缩进了水里,露个脑袋往外瞅,见到了漫步而来的牛有道。 “道爷,别过来,不方便!”黑牡丹喊了声。 牛有道一瞅就明白她在干什么,但是没理会,继续走自己的。 黑牡丹顿时慌了,一把吸附了不远处的衣服过来,遮挡自己的身体。 然而牛有道云淡风轻地从水潭边经过,目不斜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向上游走去。 “……”黑牡丹无语,没见过这种人,遂衣服往边上一扔,管他的,继续痛快洗自己的。 不过洗的速度加快了,匆匆洗完,穿了衣服,她也朝上游去了。 一直找到上游的山崖上,才见到杵剑面对红彤彤夕阳的牛有道,悄悄打量着他的神色看了看。 牛有道收了脸上的迷惘神色,依然目视前方,淡然道:“我看了你,你看了我,咱们两清了。” 黑牡丹好气又好笑,不过却试着挑逗道:“道爷,你刚才经过的时候,难道就不想看看?” 牛有道:“看什么?” 黑牡丹:“看我洗澡啊!男人不都一样。” 牛有道:“有什么好看的?” 黑牡丹:“哟,嫌我丑是不是?” 牛有道:“嫌你黑。” “……”黑牡丹翻了个白眼,“也就是稍微黑了点好不好?” 牛有道:“不看是因为看到你拿了衣服遮挡,知道左右都看不到,不如不看,免得闹个骂名…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吧?” 黑牡丹噗嗤一笑,“少来!道爷,恕我冒昧,你这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就不想女人?” 牛有道:“你想我说什么?” 黑牡丹好奇道:“有没有喜欢的女人?” 牛有道:“没有!” 黑牡丹:“怎么可能?” 牛有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是想做媒,还是动了春心想老牛吃嫩草?” 黑牡丹:“做媒也得先有你喜欢的吧?至于是不是动了春心,好像有些,我对你有好感,不过咱俩的年纪不合适,不然我肯定不放过你。当然,你如果愿意让我吃你这嫩草,我也没意见。” 牛有道哑然失笑,轻轻摇头,想起了某人在邀月客栈委屈到哭的样子。 黑牡丹胳膊肘碰了他一下,“没开玩笑,是真对你有好感,你这年纪血气方刚我能理解,身边没女人的时候,若是想要,又不嫌弃的话,可以找我。你放心,我自愿的,也不会缠你,我说真的。” “果然是江湖儿女…”牛有道微笑着转过头来,点了点头,“你说的意思,我知道了!” 黑牡丹:“那你究竟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牛有道笑意中带着几分玩味:“你猜!” 黑牡丹又是一个白眼,“没劲!”转身跳下山崖走了。 待到天色渐暗,牛有道回到洞中时,只见黑牡丹正在火堆旁烤吃的,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而雷宗康瞟向他的眼神则有点怪怪的。 牛有道在主位盘膝坐下,盘膝而坐的圆方起身,鬼鬼祟祟凑到了他身边,咬耳朵道:“道爷,黑牡丹说了你一些坏话。” “嗯?”牛有道愕然。 圆方低声道:“刚他们交接的时候,黑牡丹说你偷看她洗澡。”说着还观察他的反应。 “呵呵!”牛有道笑了笑,看了眼装作若无其事样的黑牡丹,也没辩解。 黑牡丹自然知道圆方偷偷摸摸说了什么,也真服了牛有道,这样都能不失态,年纪轻轻老成的不像话! 之后的几天里,段虎和吴三两看牛有道的眼神也一直怪怪的…… 数日之后的一个清晨,一行离开了这片藏身的山林,上了官道,原路折返。 一路奔波不停。 待到目标中的驿站远远出现在前方,牛有道打出了手势,段虎和吴三两迅速左右分开。 进了两边山林的二人,迅速扔下坐骑,快速潜行向驿站。 牛有道等人未停,到了驿站门口减速,直接拐进了驿站内。 几人陆续跳下马,在一棚子里坐下点了吃的,黑牡丹则再次找到了驿长,换马! 填饱了肚子,换好了马,一行翻身上马,冲出驿站,再次疾驰而去。 这次却没跑远,在几里外的地方停下了,趁着四周无人,迅速进了山林躲藏。 留了黑牡丹和圆方在此,牛有道在林中飞掠,往驿站方向返回。 而驿站楼上,一间窗户推开了,一只金翅扔出,掠空而去。 放飞金翅的驿卒在窗口四处看了看,刚关了窗户,驿站后方山林中躲藏的段虎迅速闪出,直接落在窗外,施法掀开了窗户,瞬间钻入。 屋内驿卒猛然转身回头,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发声,便被段虎隔空弹出的指风给打翻。 闪来的段虎五指一抓,一股吸力让驿卒缓缓倒地,没发出动静来。 躺在地上的驿卒紧绷着腮帮子,一动不动。 段虎回到窗口往外瞅了瞅,又迅速闪身而出,飘到了驿站的屋顶上,朝对面山林中的吴三两打了个手势,得到吴三两的手势回应后,段虎再次闪身回到了那间屋内。 山中穿行而来的牛有道注意到了驿站对面的吴三两现身了,立刻往驿站后面去,见到了后面楼上打开的窗户,也看到了窗户里的段虎,一个闪身起落,钻了进去。 “道爷!”段虎低声拱了拱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驿卒,“不出您所料,这驿站果然有问题。” 牛有道:“没打草惊蛇吧?” 段虎:“道爷放心,没惊动驿站内的人。” 牛有道走到了那驿卒的身边,目光瞥到驿卒嘴角有红黑血迹渗出,一惊,蹲地一把捏开了驿卒的嘴巴,见到了他口中咬碎的牙槽。 段虎亦一惊,赶紧出手抢救。 牛有道慢慢起身,“算了,牙槽里藏毒囊,这是早做了不落敌手的准备,救不了的。”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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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142 正文卷 第一四二章 货在哪里? 看着前面的黑牡丹和牛有道嘀嘀咕咕,跟在最后面的雷宗康是沉默的。 牛有道没说接受他,也没再赶他走,是被弟兄们拉着一起跟上的。 “老雷,不要想多了。”吴三两放慢了些速度,与之并行,安慰了一声…… 月色下,崔远和姚有量掠出了草原,喘着粗气停下了,看了看身后,觉得应该不会再追来,开始在戈壁上慢慢步行。 受了重伤,身上的灵丹都被收缴干净了,也实在是飞掠不动了,慢慢走着,慢慢恢复。 感觉摆脱了危险,二人终于也有了心思考虑即将面对的事情。 “他们不会真的把我们三家的商铺给洗劫了吧?”姚有量问了声。 “从时间上看,不无可能,他好像也没必要跟我们瞎扯这个。”崔远叹了声。 做梦也想不到牛有道胆子那么肥,还敢跑回去摘星城洗劫三家的商铺,早知如此的话,哪敢透露那些情况,现在真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姚有量:“怎么办?牛有道真的会保守秘密吗?这事要是暴露出来,你我就是师门叛徒啊!后果你我承担不起!” 崔远:“你什么意思?想逃离?牛有道若真要泄露的话,你我就算逃了,师门又岂会放过我们?此后师门必然是对我们追杀到底,躲一辈子吗?背叛师门的人,走到哪都遭人嫌呐!” 姚有量:“那你怎么想?” 崔远:“我觉得吧,牛有道若真要杀我们,犯不着绕这么大的圈子,有必要吗?” 姚有量:“就这样放了我们,牛有道如此好心我怎么觉得怪怪的,真的照他说的隐瞒吗?” 崔远:“你不想活了,可以不隐瞒。” 姚有量嗓门立刻大了几分,“那这事咱们可得说清楚,要瞒一起瞒,一个不瞒,另一个也兜不住!” 两人在戈壁上一路嘀嘀咕咕磋商着…… 摘星城,留仙宗的高肃聪,浮云宗的廖森,灵秀山的武前浩,三人一路风尘仆仆,领着众弟子披星戴月急赶,终于赶回了摘星城。 身边人少了些,他们也预防着牛有道声东击西,各留了两名弟子继续赶往山湖县,万一牛有道真的去了山湖县怎么办? 十几个时辰,一直在路上来回奔波,这种被人牵着牛鼻子走的滋味不好受。 可是没办法,不尽力的话,不好交差。 一行直奔留仙宗商铺,门口歇业的牌子被高肃聪一把给摘了,推门而入,月蝶先飞进去绕了圈。 柜台上鸟笼里的寻香鸟在叽叽喳喳乱蹦乱跳,廖森和武前浩到了柜台前盯着。 高肃聪的注意力一进门就放在了货架上,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货架,到处查看了一下,发现商铺空了。 其他人也发现了异常,廖森问:“是不是把东西收藏起来了,毕竟要出门。” 高肃聪立刻把商铺内翻箱倒柜一遍,没找到藏东西的地方,最后走到了兵器架前,摸了摸摆在原位的长枪和长刀,脸色有些凝重。 廖森和武前浩相视一眼,猜到了他的心思,若真是把东西藏起来了,这长刀、长枪的为何没收藏起来? 殊不知,是牛有道觉得这些长家伙扛出去太那啥,不方便,所以没一起卷走。 武前浩提了提鸟笼子,“这寻香鸟是怎么回事?” 高肃聪回头一看,走了过来,皱着眉头,也有些搞不懂了,黄恩平他们已经一路追去了,路上有香饵应该也被携带去的寻香鸟给捡了,眼前的寻香鸟怎么还有反应? 这一笼寻香鸟是为了稳妥起见,临时去万兽门那边购买的。 按照万兽门的说法,寻香鸟从小驯养时,诱导的香饵就做了区别配制,出售时是匹配出售的,每一批次的寻香鸟隔上几年寿限到了才会出现同样的香饵与寻香鸟匹配出售,不会因为其他人购买的香饵而误导。 在这方面,万兽门应该不会砸自己的招牌才对。 真心搞不懂了!高肃聪回头喝道:“立刻传讯问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是!”身边弟子立刻照办。 转身面对廖森和武前浩,高肃聪沉声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跑一趟。” 廖森和武前浩点了点头,不继续是不行的,三派联手,若是让牛有道跑了,那这乐子就大了,以后怕是连在摘星城坐镇的资格都没有了,估计得回去看守山门。 更何况,两派都有弟子追去了,不管也不合适。 两人心里嘀咕,有点埋怨高肃聪,这事你们留仙宗去弄就好了,干嘛把我们给扯进来?这一扯上好了,宋家的面子在那,你还没办法推辞! 做出了决定,寻香鸟提上了,一行离开了留仙宗商铺,廖森和武前浩要回自家商铺看看。 至于留仙宗商铺这边,本要留人看守的,现在货基本上没了,还留守个屁! 结果,一行去了灵秀山商铺一看,情况简直了,一模一样,也空了! 再转到浮云宗的商铺去看,大家谁都别说谁,都一样的,空了,高肃聪的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 在自家商铺转了几圈回来碰头的廖森自我安慰道:“应该是把货藏了起来吧?” 高肃聪和武前浩一起点头,“有可能!” 按理说,谁那么大胆子敢在摘星城的商铺偷盗东西?摘星城内的商铺是受到摘星城保护的。 可两人心里都没底,你商铺里摆着货物,居然没人看店,没这样做买卖的,摘星城还得派人帮每家店铺看店不成?回头你说丢了东西,摘星城就要帮你查案?无论是摘星城还是师门那边都说不通、都没这道理。 事不宜迟,现在几家都有点急了,希望最好是自己门中弟子把货藏起来了,否则货丢了,牛有道又跑了,那才真是麻烦。若是抓到了牛有道,因抓牛有道而丢了东西,也情有可原,否则麻烦大了! 东西都没了,这两家也没必要再派弟子留守了,集体出发,一行火急火燎地离开了摘星城…… 而牛有道一行早已在官道坦途上隆隆疾驰,一只金翅划破夜空追来。 段虎伸手抓了降落的金翅,从其脚筒里取出了密件,金翅塞进了携带的鸟笼里。 密件摊开看了看,段虎加速冲到了前面,伸手将密件交给了牛有道,“道爷,留仙宗的传讯。” 一只月蝶飞到牛有道跟前,牛有道借光看了看密信内容,发现用的全部是密语,看不懂,问左右,“谁能看懂?” 段虎道:“这应该是属于留仙宗的密语,应该只有留仙宗弟子才能流畅阅读,咱们可以明文回复!” “回复个屁!”牛有道当场将密信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扬,纷纷洒洒飘散,他才没兴趣跟追杀他的人书信来往,这里留着金翅的传讯诱导物只是为了确认情况而已,回头左右道:“三派赶往山湖县的人应该已经回到了摘星城,估计已在沿路追来。” 黑牡丹心惊道:“道爷,那您还沿途留下香饵引路?” 牛有道:“放心,他们追不上的,香饵我想放就放,看他们遇上岔路口怎么办。时差在这里,他们也没那么容易追上,大家不用担心。” 摘星城外,寻香鸟放飞,一群人紧追不舍。 追出了山脉,追到了马场,一行十余人配上了双骑,轮换骑乘赶路。 披星戴月,茫茫戈壁隆隆驰骋,月蝶在前方探路,追寻着寻香鸟的去向,这去向也和黄恩平等人上报的去向吻合。 “师叔!” 一行身后突然传来呐喊,高肃聪猛一抬手,众骑紧急勒停,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后方一侧的地坑里蹦出了两个人,正是崔远和姚有量。 两人在路上走着,听到前方隆隆蹄声,隐见一群人来,在身体这般状况下,怕遇上麻烦,立刻跑到一旁的凹地,跳了进去躲藏。待一行从不远处经过时,才发现是同门。 两人快速掠来,到了众骑前行礼。 月蝶在两人身前绕了圈,看两人那狼狈样,连武器都没了,身上还有血迹,明显受了伤。 高肃聪喝道:“怎么回事?黄恩平他们呢?” 崔远当即面露悲痛神色,“那牛有道身手不凡,我等联手,竟不是他的对手!我二人被打成重伤,有赖众师兄弟们拼命相护,才得以脱身回来报信。师兄他们…怕是…怕是已经罹难!” 姚有量点了点头,竟在那哽咽起来,抹着泪。 两人经过商量后,牛有道所谓的让他们回来传话,想想没敢用那办法,还不如让死者伟大点,自己脱身显得光明些,否则师兄弟们死光了,他们做了俘虏还回来传话,太难堪了,影响前途! 武前浩跳下了马,抓了姚有量的手腕把脉,确认真的是受伤不轻后,沉声道:“商铺里的货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姚有量和崔远心中咯噔一下,牛有道那疯子还真把三家商铺给洗劫了啊! 姚有量抹了把泪,诧异道:“师叔,货自然在商铺里啊!” 武前浩瞬间怒了,一把揪住他衣襟,“商铺里空空如也,货在哪里?” 姚有量貌似惊恐道:“为了能及时拦截下牛有道,出发前来不及收拾,货都在原位没动啊!师兄说,没人敢在摘星城……” “混账!”武前浩一脚将其踹翻在地,上去又狠狠踢了一脚,将姚有量踢飞出一丈远,差点气疯了,下面弟子死伤,人没抓到,货也丢了,准备回师门守大门去吧!
道君,141 正文卷 第一四一章 以德报怨 才一百二十万!几乎把三个门派的商铺给搬空了,那么多东西,才一百二十万! 黑牡丹等人心疼的流血,数目越大说明亏的越多,糟蹋呀,太糟蹋了! 想想几天前,他们为了十万金币是何等的不堪,一转眼就这样挥霍,这转变大的有些离谱,自己都有点无法接受。 圆方本来还挺高兴的,发大财了! 但是被黑牡丹他们一说,知道是半价贱卖后,也郁闷了,在南山寺坑蒙拐骗几年才攒了几百金币,一转眼多少座大寺庙没了? 明明狠捞了笔的,跟在牛有道后面的几个人却有些垂头丧气,之前洗劫时的提心吊胆都抛到了脑后,脑中尽是商铺收购掌柜乐得合不上嘴的一幕。 直到离开摘星城,全部跳进了河里,才一个个清醒了过来。 水中摸黑,找不准方向,顺流直下。 待到再从水里钻上岸,入水前看了看星象辨明了方位的牛有道再次抬头看了看星象,找准去向后,摸出了一粒雷宗康给的香饵,捏碎蜡丸扔在了地上。 一行再次呼呼掠行,没动用月蝶,借着月色而行。 从一百二十万中醒过了神来,看着前面领头飞掠的牛有道,黑牡丹等人心情无比感慨。 一辈子要死要活的,坑蒙拐骗的坏事没少干,多少次提着脑袋,可看看人家,同样是不干好事,只干一次就抵他们不知道干多少次。 尤其是黑牡丹,亲眼目睹了牛有道一幅画价值十万金币,再见这不慌不忙洗劫三家商铺连眼都不眨一下的情形,她几乎可以肯定,对他们来说一两万金币的大活,对这位道爷来说,只怕不屑为之。 几人突然发现,人家牛有道如今也是散修,人家对做散修为什么就毫无怨言?开宗立派脱离散修的身份重要吗?为个十万金币连脸都不要了去求人值得吗? 圆方也纳闷了,现在才发现牛有道说他目光短浅、小家子气一点都没错,弄点钱建寺庙很难吗?需要担心这个吗? 这一群人,经历了这一次,小打小闹的东西是真的看不上了,不说什么眼界高了,心一下变大了是真的! 横切出山脉,再次来到马场,取了存放的坐骑,五人纵马冲向戈壁深处。 出了戈壁再入草原,一阵疾驰,回到了那座山岗。 山岗前勒马而停,牛有道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去两个人看看。” 段虎和吴三两从马背飞身而出,落在山岗上,飞入山中。 不一会儿,段虎飞身回来,落在马前道:“道爷,人都在,没什么问题。” 牛有道这才飞身而起,一群人再次飞临山背,只见吴三两和雷宗康并肩而立,被绑的崔远和姚有量坐在地上。 几只月蝶将下方照的光亮,牛有道抬了抬下巴,吴三两将地上二人扯了起来。 牛有道面对神色沮丧的二人,平静道:“刚才我们回了趟摘星城,幸得你二人的情报,我们才知三派的商铺没人,所以我们把三家商铺给搬空了。” “……”崔远和姚有量目瞪口呆,这帮家伙还敢回摘星城,还把…两人有点不敢想象师门发现后的后果。 雷宗康也愣住了,看向了黑牡丹,后者微微点头,他方相信了,这厮居然把三派在摘星城的商铺给洗劫了。 洗劫摘星城的商铺,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还一次三家?想想有点疯狂,看样子自己这群兄弟也参与了。 崔远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 牛有道:“你们放心,我这人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何况你们帮我们发了笔横财,所以我不会为难你们。”挥手示意了下,“把他们放了。” 几人面面相觑,段虎愕然:“道爷,放了他们?” “我说话算话,放!”牛有道很肯定。 段虎与吴三两相视一眼,只好解开了两人身上捆绑的软鞭。 牛有道又指了指,“禁制也给他们解了。” 段虎与吴三两再次相视一眼,照牛有道的话做了。 两名俘虏重伤未愈,这边倒也不担心两人能翻什么浪。只是大家都有点想不明白,何必留隐忧,直接解决掉多省事,你号称不喜欢打打杀杀,我们来干好了,乐意效劳! 然牛有道在几人中的威信已经逐步建立,他既然这样说了,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照了他的意思执行。 别说他们,就连崔远和姚有量也难以置信,之前二人可是要取牛有道的性命啊,牛有道居然能放了他们? 二人活动着有些***的筋骨,皆有些惊疑不定。 姚有量:“牛有道,我们落到这步田地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犯不着猫戏耗子!” 牛有道杵剑道:“江湖走马,风也好,雨也罢,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打打杀杀,喜欢交朋友,喜欢和和气气,若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会动手。总之,不管你们信不信,你们放心,洗劫三派商铺的事我们不会往外透露一个字,也不会泄露是你们告知的消息,因为我们没必要给自己多惹麻烦,所以二位大可放心回自己的门派。” 见两人似乎还不信,又笑道:“二位回去后若是怕不好交差,可以这样说,就说我让二位带句话,希望三派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你们自己斟酌下怎么圆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不过二位出师不利兴许会受些责难,这个我就帮不了你们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说罢侧身让路,伸手相请,“好走,不送!” 二人将信将疑,小心翼翼地从几人间走出。 走出没多远,牛有道忽又出声,唬了二人一跳,以为反悔了,“二位,外面的马就不要碰了,我们要用,你们还是步行回去吧。另外,雷宗康反水的事最好也别提,我在商铺那边做了点手脚,你们别弄巧成拙自己害了自己。二位,一路顺风,恕不远送!” 崔远、姚有量松了口气,加快脚步,最后飞掠上了山岗,落在草原上后,果然没动那些马匹,仓惶快逃,怕牛有道会后悔,需知之前可是动手要人家的命呐! 山岗后面,黑牡丹仍有些难以置信,“道爷,真就这样把他们放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牛有道云淡风轻地给了句。 黑牡丹苦笑道:“道爷大度,只是他们只怕未必会领这个情!” 牛有道淡定道:“那就以德报怨好了!总之多交朋友不是坏事!” 黑牡丹拍了拍额头,有点无法理解这想法,这算什么以德报怨?人家能把你当朋友才怪了! 牛有道不跟她扯这个,回头示意道:“把之前骑来的马一起带上,路上换骑赶路。还有三派的传讯物品,不要落下。” 几人出了山林,来到了月色下的草原。 牛有道又让圆方拿了地图过来,查看之后,指了个地方问道:“渡云山的情况你们谁清楚?” 几人琢磨了一下,段虎道:“渡云山离此不算太远,最多一天的路程就能赶到。” 吴三两:“渡云山内窝聚了不少的妖修,众妖以蛇妖云姬为首,渡云山算是云姬的地盘,云姬也是丹榜上挂名的高手。赵国曾聚集过一些修士除妖,然渡云山地势复杂,终年被云雾缭绕,加之山中蛛网密布般的洞穴,很难根除。反复被剿,闹个不得安宁,云姬也受不了,有传言说,赵国方面和云姬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大概是双方互不侵犯的意思,这才相安至今。” 这不是牛有道想听的,这些他在《上清拾遗录》上看到过,问:“听说云姬已经不太过问世事,打理渡云山的是她的儿子云欢,有传言说云欢此人极为贪财,见利忘义,不知是不是真的?” 黑牡丹道:“差不多这个意思,至于是不是极为贪财和见利忘义有待商榷,渡云山的情况摆在那,财路有限,谁当那个家都难,云欢的一些行为不难理解。” 牛有道微微颔首,环顾众人,“谁认识渡云山的人?” 众人一愣,黑牡丹左右看看,试着问道:“若说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我们应该都没有,不过渡云山离此不算太远,山中小妖见过面很正常,打过招呼的倒也有,不知这样算不算认识?” 牛有道饶有兴趣道:“彼此认得出,说的出名字的有没有?” “有那么一两个。”黑牡丹点了点头,又略带狐疑道:“道爷,你莫非想去渡云山?” 牛有道:“莫非去不得?”地图给了圆方收起,摸出了一粒蜡丸,捏开了扔在地上,翻身上马吆喝一声,“走吧!” 众人愕然,都瞅了瞅那地上的蜡丸,也都翻身上马跟上了。 一行在夜色中疾驰,黑牡丹追上牛有道,问:“道爷,你莫非想借渡云山的手对付三派的人?道爷,恕我直言,渡云山怕是不会干这事。” 牛有道:“你想多了,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途径人家宝地,去拜防拜访,多交几个朋友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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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139 正文卷 第一三九章 山岗之战 这一口东西吐出,雷宗康气息瞬间通畅了,佝偻着的背慢慢直了起来,与黑牡丹等人对视着。 最终在黑牡丹等人的注视下慢慢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坐骑,爬了上去,纵马跑了几步又调转回来,撇开了牛有道,来到了黑牡丹三人跟前,摸出了一只小香囊扔给了黑牡丹,对三人道:“留仙宗给我的香饵,我一路做了引导,他们估计快到了,你们快点离开这里。” 三人相视一眼,一起拱手,无声,保重! 雷宗康拨马转身,冲出了山林。 牛有道招了圆方过来,要了那三张卖身契在手,偏头道:“盯着点。” 圆方嗯了声,纵身飞掠而去,藏身在了山岗上,观察着外面的空旷地带。 翻看了一下三张卖身契,牛有道顺手递给了黑牡丹。 接到手的黑牡丹愕然,“道爷,这是…” 牛有道:“帮我收着,别丢了。” 三人愣住,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而就在这时,圆方又闪身飘了回来,神色凝重道:“道爷,来人了,雷宗康好像和他们碰头了,可能是留仙宗的人,我们快走吧!” 牛有道迅速闪身而出,掠向了山岗。 黑牡丹等人追来,见牛有道正在观察来人,黑牡丹着急道:“道爷,快走吧!被发现了就走不了了。” 牛有道却没有仓惶逃离的意思,继续盯着观察。 他不认为被发现了就走不了,他明知道雷宗康是奸细还敢带着一起同行不是没原因的,让雷宗康泄露了他要去山湖县就是他最大的倚仗。他估摸着留仙宗一旦知道了他的踪迹绝不会再轻易让他跑了,金州那么多高手的情况下宋隆都死在了他的手上,他就不信留仙宗还敢马虎应对,必然是调集现有的主要力量去收拾他。 也就是说,当他带着雷宗康等人离开邀月客栈的时候,心中是有一定把握的。 当然,凡事都有意外,在摘星城最稳妥的办法其实是直接去找天玉门或万洞天府的人帮忙协助。没找的原因有二,一是不知道天玉门或万洞天府会不会把他当回事,二是此行的目的他不想暴露,连海如月那边他都交代过了,不要让万洞天府知道,因为有些责任万洞天府怕是也不想承担。 眼前就是另一个意外,他也没想到留仙宗会以寻香鸟的方式追踪来。 “看看来的都是什么人。”牛有道回头叮嘱了一下黑牡丹等人。 黑牡丹等人放眼探寻,距离有点远,看不清。 身在草原上的六骑茫然四顾,寻香鸟落在了崔远的肩头,不肯再寻找了,香饵的踪迹似乎到了这里就消息了。 六人环顾,不知牛有道等人去了哪个方向,若是按照一路而来的去向,应该是进了前方的山林,可是香饵的引导突然中断,又让几人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殊不知是因为牛有道进了前方山林后,突然下马停下了,雷宗康一时不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手脚。 六人正商议着,前方山林中突然冲出了一骑,吸引了六人的注意。 纵马而出的雷宗康也看到了他们,干脆朝他们直接跑了过来,跑近了点后,认出了六人中的黄恩平和崔远,其余四人他也认识。 六人盯着他跑近前,见他衣袖破烂了,身上带着血迹,狼狈不堪的样子,黄恩平沉声道:“怎么回事?” 雷宗康摇头:“我做手脚的时候被他们发现了,幸好以前的弟兄念旧情,帮我拦了牛有道,我才得以脱身。” 黄恩平急问:“牛有道人呢?” 雷宗康回手一指,“就在前方山林内,不知走没走!” “走!”黄恩平一挥手,率先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几人跟随飞掠而出。 雷宗康犹豫了一下,也飞身而起跟了去。 看着来人飞掠的距离,牛有道心中石头基本落地,他担心会出现意外,跑来致命的高手,现在看来,似乎没必要仓惶而逃。 “前面两个便是黄恩平、崔远;再后面的是灵秀山弟子列战兵和姚有量;后面两个是浮云宗弟子方德和方少群。”黑牡丹快速提醒,看清了来人后,她似乎也放心了下来。 段虎和吴三两忍不住看了牛有道一眼,号称能留下他们几个的人,应该不怕这些人吧? 只是几人有点不明白雷宗康跟回来是什么意思,是被逼无奈,还是又和留仙宗那些人站在了一起? 得到了确认,牛有道不再藏了,闪身而出,杵剑站在了山岗上,等着! 圆方警惕着黑牡丹等人,也跟了出去。 飞掠到山岗下的黄恩平等人停下了,看着山岗上的牛有道等人,没想到这些人不但没跑,还敢公然露面等着他们。 黄恩平、崔远回手摘下了背后的一双月轮在手。 列战兵、姚有量抽离了盘在腰上的金属软鞭。 方德和方少群双双拔剑,最后面的雷宗康也拔出了剑。 黄恩平手持月轮指去,“牛有道,束手就擒,还能少受点活罪!” 他这里话音刚落,后面的雷宗康突然面露狰狞,挥剑左右连劈。 如此近的距离下,方德和方少群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啊!”方德腰间爆血,差点被腰斩,一声惨叫。 后遭毒手的方少群仓促闪身回避,腰间衣服划破,肌肤见血,只是受了皮肉之伤,无形掌力轰出。 雷宗康隔空对了一掌,之前本就受了伤,这一掌令他再次呛出一口血来,震的连连后退。 方德已经倒地,方少群又闪身扑向雷宗康,雷宗康挥舞手中剑被杀的只有招架之力。 黄恩平等人猛然回头,没想到雷宗康狗胆包天! 眼见雷宗康危急,不用招呼,黑牡丹、段虎和吴三两已经纵身飞出解救。 黄恩平率先冲出,四人居然不管后面的方少群,瞬间联动,一起冲向了山岗上的牛有道。 他们知道轻重,不想因为黑牡丹等人的纠缠让牛有道趁机跑了,黑牡丹等人脱离,牛有道这边落了单,也正是他们下手的好机会,只要拿下牛有道,便是大功一件! “一边凉快去!”牛有道偏头喝了声。 圆方正胆怯,闻言脑袋一缩,赶紧溜了。 两只飞旋的月轮嗖嗖爆射而来。 杵剑身前的牛有道不躲不避,胳膊一挥,锵一声剑鸣,寒光出鞘,顺手就是一阵眼花缭乱光影,丁零当啷的轰鸣声中,瞬间将两只月轮挑飞。 剑鞘插进了泥地里,留在了山岗上,人随剑光而出。 腾空而出的牛有道挑剑直奔率先冲来的黄恩平。 黄恩平挥舞手中另一只月轮抵挡。 当!金铁交鸣声回荡。 黄恩平大吃一惊,月轮撞上对方的剑锋后,自己发出的力道似乎对对方没什么影响,一道寒光顺势闪来,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 牛有道手腕一抖,剑锋已在黄恩平脖子上抹出一道飞溅的血花,黄恩平的头颅当空飞了出去,牛有道几乎同时腾空一脚正中黄恩平腹部,直接将黄恩平踹飞了出去。 见势不对的崔远紧急抛射出手上另一只月轮急救,却还是晚了。 而牛有道带着血迹的剑光一抖,斜刺出,挑飞射来的月轮,脚踹黄恩平借力,又直接凌空转向扑向了崔远。 两条鞭影发出“呜啪”狂啸声卷来急救,狂抽向牛有道。 牛有道凌空翻滚抖剑连挑,荡开袭来的钢鞭,然两条钢鞭灵活如蛇,居然能凌空转弯再次卷来,如毒蛇般,逼的牛有道快剑连连抵挡。 崔远面露狰狞,趁着牛有道无暇周全,迎着牛有道撞来的脑袋一掌狂劈而去。 纷乱中,牛有道一手挥剑丁零当啷抵挡,一手紧急拍出一掌自救。 咣!劲风四溢中,崔远双目猛然一睁,找到了之前雷宗康的感觉,整个人震飞了出去,砸向地面。 同样被震退的牛有道挥剑一打下方抽来的长鞭,借着巨大的抽打之力,身轻如燕,整个人冲天而起,迅速脱离缭乱鞭影的纠缠。 呜啪!列战兵和姚有量几乎同时挥鞭抽打向大地。 地面轰一声打出两个坑,列战兵和姚有量亦借着这一击之力将自己再次送上了空中,挥鞭直追上方腾空而去的牛有道,抖出凌厉鞭影杀向上方。 升空到顶,去势已竭的牛有道翻空倒栽而下,剑光宛若盛开的莲花光影,迎向下方连绵交织而来的鞭影。 丁零当啷震鸣声中,鞭影和剑光同时停顿,牛有道手中剑将两条钢鞭缠在了一起。 列战兵和姚有量猛拽长鞭,似乎被缠死了,无法拽开,牛有道拧死了手中剑,两脚踩在了左右长鞭上。 三人当空拉扯着一起从天而降。 一到地面,列战兵和姚有量配合默契,迅速交错快绕,意图以钢鞭将牛有道给缚住。 意图拔剑的牛有道发现宝剑被两人用力拉着的钢鞭给死死卡住了,偏头扫了眼列战兵,目露森冷,满脸凶悍杀机,迅速弃剑脱身,弹身扑向了列战兵。 轰!两人瞬间对了一掌。 激战中没注意到崔远的情况,否则列战兵必不敢接这一掌。 姚有量立刻发现师兄那边不对,双方拉扯的力道失衡了,而牛有道已经返身扑了过来。
有人点这个吗
道君,137 正文卷 第一三七章 翻脸 寻香鸟追出了山脉,一行也跟着追出了山脉,来到了马场,寻香鸟在马场的栅栏外又找到了一颗香饵。 追到了这里,一看就知道牛有道等人到此用了坐骑。 六人买了坐骑,再次沿着寻香鸟所去方向追击。 到了这空旷地带,基本已经可以确定牛有道的去向,一行又在马背放飞了一只金翅,传讯给高肃聪那边报知去向。 是浮云宗放飞的随行金翅,一家不便携带太多,三派人手都携带了联系用的金翅,只要是在高肃聪那边的人,随便传给哪个都行。 这边六人在快马急追。 另一头,牛有道一行六人已驰骋出了戈壁,前方大地隐隐有绿色迹象呈现,绿意渐浓,一行渐入草原之境。 随之而来的是青山隐隐。 这一路还算顺利,就是不时会遇上一些土狼骚扰,一见到猎物就成群结队的追赶。 区区狼群,牛有道等人自然是不怕,不过牛有道不让杀害,倒不是前世带来的动物保护观念,而是不想留下追踪线索,只让恐吓驱赶。 这片戈壁上的土狼很多,还有与之抢食的秃鹫,上空不时有秃鹫盘旋。 黑牡丹收了手上地图,两脚跟连砸马腹,加快速度,追到了与牛有道平行位置,指着前方道:“道爷,前面是茫茫大山,没有路径可行,现在往东改道的话,两个时辰后应该可以上官道。” 牛有道看她一眼,“我知道。” “……”黑牡丹无语,真心搞不懂他。 疾驰冲过草原,来到山脚,牛有道指了个地势平缓的山丘地带,领骑在前快速冲了上去。 一波人陆续冲上山丘,又跟着牛有道冲了下去。 牛有道勒马停在了山背的山间小溪旁,跳下了马,任由喘着粗气的马匹去饮水休息。 见他如此,其他人也跟着照做。 看看杵剑站在溪边背对的牛有道,再环顾四周山林,众人不知道牛有道停在这是什么意思。 “道爷,在这休整吗?我们走了没多远,马匹的体力应该还能走上一程。”黑牡丹半问半提醒了一声,说话透着小心。 这一路上莫名的,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牛有道身上没了自己初见时的挥洒,似乎深沉了不少。 初见牛有道时,虽被牛有道虐的很惨,但是感觉彼此的心近了,而这一路下来,又让她渐渐感觉到了隔阂。 牛有道盯着眼前潺潺溪流,平静道:“此地荒无人烟,隐蔽安静,干什么都没人知道,正是杀人弃尸的好地方,你们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话中意思相反,是他担心暴露行踪,想找个隐蔽安全的地方翻脸。 一旁东张西望的圆方悚然一惊,猛然盯向黑牡丹等人,手抓上了腰间刀柄,可谓瞬间高度警惕。 黑牡丹等人愕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雷宗康心弦一紧。 黑牡丹诧异道:“道爷,何出此言?” 牛有道略静默,一路将人带到这里,一些事情他心中大概已经有数了。 原因很简单,真要是这些人都有问题的话,真要是这些人都心中有鬼的话,他计划接连变动,应该早已引起了这些人的警觉,不会不管前面是不是圈套都一路跟着他。 若真的都有问题,察觉到情况不对,一群人肯定会试探,试探不成就会翻脸,因为对方人多,犯不着怕他,不会乖乖跟着往可能出现的陷阱里钻。 退一步说,若这些人都有问题,自己一脱离邀月客栈的庇护,就有可能动手帮留仙宗留下自己! 当然,一些事情还需最后确认。 见他不吭声,黑牡丹又询问:“道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牛有道背对道:“误会?黄恩平,崔远,认不认识?” 此话一出,雷宗康心中咯噔。 黑牡丹有些奇怪,不知为何提此二人:“认识,他们是留仙宗驻摘星城的弟子,我们常在摘星城,一些商铺的人自然是认识的。” 牛有道慢慢转身,面对众人,啪!手中提起的剑再次杵在了身前,戳的脚下的鹅卵石飞溅,面无表情道:“为何与留仙宗密谋害我?” 圆方知道道爷不会无的放矢,腰间戒刀慢慢拔出,已从器云宗的商铺花了大价钱换了把好刀。 黑牡丹等人面面相觑,段虎沉声道:“道爷,此话从何说起,我等何时与留仙宗密谋过?” 牛有道:“地点,邀月客栈!昨天白天,有人与黄恩平、崔远在屋内密会;昨天晚饭时我告知了次日出发,后有人跑去崔远房间通风报信;昨晚我变更了出行计划,随后又有人跑去崔远房间通风报信。” 连时间地点与什么人见面都点出来了,只怕不是虚言,只怕不是一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能过去的! 黑牡丹等人惊疑不定,可谓心寒,后脊背直冒寒意,一个个左右打量自己人,难道自己人当中真的有叛徒?这么多年的兄弟,过命的交情啊!这要是被人背后捅一刀,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圆方心惊肉跳之余,也有点懵,什么情况?道爷说的这事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基本上和道爷一直在一起,道爷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详细? 最终,黑牡丹、段虎和吴三两的目光都盯在了雷宗康的身上,因为雷宗康铁青着一张脸太明显了。 “是我!”雷宗康突然吼了出来,死死盯着牛有道:“那又怎样?” “……”尽管已经有了些猜测,可当他吼出来承认后,三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不敢相信雷宗康会出卖他们,然而雷宗康自己都承认了。 牛有道:“黑牡丹,我昨天随时可以将他单独支开解决掉,但是我给你面子,没动他!黑牡丹,记得我跟你说过,不可靠的人踢出去,你说都是你过命的兄弟,完全可以信任,好!我信你!可现在呢?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段虎和吴三两盯着雷宗康一脸悲愤,段虎喝道:“为什么?” 黑牡丹也几乎咬碎了银牙,盯着雷宗康吼道:“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们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我没有出卖你们,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雷宗康咣咣拍着胸口,一副此心天地可鉴的样子,情绪相当激动,又指向牛有道:“是他!你们问问他敢不敢公开自己的身份?他自己自身难保,他在骗我们为他卖命,我若是不这样做,大家全部都得死,留仙宗不会放过我们,燕国朝廷也不会放过我们,那不是我们能抵挡的,我们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又牵扯出了燕国朝廷?三人又惊疑不定地盯向了牛有道。 黑牡丹咬了咬牙,试着问道:“道爷,你究竟是什么人?” 尽管被雷宗康指着责问,但牛有道没一点和他争辩的意思,不需要,也用不着,神色平静道:“我是谁不重要,路是自己选的,我没勉强过谁,也没有对不起过谁,怕事的可以退出,我不强留,有什么事你们自己可以慢慢商量,商量的结果如何我不管,该给我的交代不能少!”言下之意是不会放过雷宗康。 雷宗康指着他,大声道:“他是牛有道!就是前段时间传言的那个跟了燕国庸平郡王商朝宗的上清宗弟子,就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杀了燕国使臣的牛有道,他已经被商朝宗扫地出门,自身难保!” 扫地出门?圆方不屑地撇了撇嘴,觉得无知真可怜! 是不是扫地出门,对这些人云亦云的低层修士来说,牛有道没必要跟他们解释其中的风风雨雨,不过有一点让他忍不住插了一嘴,“补充一下,我不是什么上清宗弟子,我已被上清宗逐出门户!” 不管谁提起这身份,他都要刻意撇清。 此话无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也等于证明了雷宗康话里想说的另一层意思,自己没什么势力和背景。 他就是牛有道?黑牡丹等人吃了一惊,上下打量,难以置信。 杀燕国使臣之事,已经让牛有道天下闻名! 雷宗康:“他自己都承认了,你们还觉得我是在出卖你们吗?我也是为了大家好!” 黑牡丹喝道:“那为何瞒着我们,为何不事先告知我们一声?” 雷宗康胳膊一挥:“到了现在还问这个,到了现在还搞不清要站哪边,到了现在还在质问我,我为什么不说,我担心什么,你们还不明白吗?” 牛有道:“他说的也没错,事情既然已经挑明了,何去何从,现在搞清楚很有必要。” 段虎和吴三两皱眉,这样说来,雷宗康也谈不上是背叛他们,站哪边让他们很为难。 黑牡丹却忽一下转身面对三人,果断道:“这次都听我的,咱们跟道爷走!老雷,你也听我的,只要真心答应跟我们一起走,道爷这边我们给你求情,我相信道爷的胸怀不会计较这些!” 她之所以如此快速做出决断,是因为她隐隐从牛有道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视为赌一把前途的机会。帮着留仙宗也许能躲过一次危险,但留仙宗会给他们什么吗?她才跟了牛有道多久,就已经给了她五万金币,金票就在她身上! 还有一点,帮了留仙宗也未必能躲过危险,牛有道的强大自信让她感到心悸,牛有道明明势单力薄,却敢把他们带到这偏僻之地来翻脸,细思极恐!
道君,136 正文卷 第一三六章 寻香 见牛有道等人带了包裹离开,崔远跟随徘徊到了大堂附近。 目送伙计将牛有道等人一起带去了暗道方向,崔远才确定情况有变,牛有道没和黑牡丹等人分开行事,而是一起退房离开了。 崔远心中暗暗叫苦,快速离开了客栈。 坐在柜台后面的白玉楼扫了眼崔远离开的身影,抱着拭目以待的心态,不知轩辕道能不能逃脱留仙门的追杀。 只是他有点看不明白,若轩辕道真是和留仙门有仇,真的是想要摆脱留仙门追杀的话,大可以自己偷偷离去,岂不是更安全,何故还要带上与留仙宗偷偷摸摸的黑牡丹等人? 快速赶到留仙宗商铺,崔远一进商铺,立刻朝守在柜台后面的黄恩平喊道:“师兄,情况有变。” 柜台后的黄恩平站了起来,沉声道:“怎么回事?” 崔远走到了柜台前,一脸焦虑道:“牛有道和黑牡丹他们一起退了房,没有分开走,一起从邀月客栈暗道离开了。” 黄恩平:“雷宗康怎么回事?没提前跟你联系吗?” 崔远摇头:“没有,若不是我盯着,亲眼看到了,恐怕还不知道他们走了。” 黄恩平脸一黑,“难不成雷宗康在耍我们?” 崔远:“不太像,雷宗康应该明白耍我们的后果。若真是耍我们,牛有道应该早就知情偷偷离开了才对,为何还要绕来绕去冒险等到现在?而雷宗康离去时给了我一个眼色,似乎也挺无奈,像是牛有道临时改变了主意,令他来不及通知我们。” 黄恩平皱眉:“难道雷宗康暴露了?” 崔远迟疑道:“也不像啊,若雷宗康真的暴露了,牛有道为何还要带着他一起走?偷偷撇开遁离便可,何故还要在身边带个麻烦?” 如此一来,两人一琢磨,似乎只有一个可能,是牛有道本人太过小心谨慎,故意弄出一堆障眼法,防备泄露行踪。 “此獠果然狡诈!”黄恩平恨恨一声。 “师叔那边怎么办?”崔远问了声,有点哭笑不得。 黄恩平头也大了,牛有道这么一搞,山湖县很有可能也是障眼法,根本就不会去,而师叔亲自出马,纠集了三个门派的人星夜赶往山湖县布置,出发到现在几乎快五个时辰,等到这边传消息过去,人再赶回来搜查简直是笑话,牛有道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而牛有道已经经由邀月客栈密道离开,就他们两个人手,想在茫茫山脉中找到牛有道无异于大海捞针,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多几倍人手也够呛。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边还是要把情况告知师叔那边,由师叔自己定夺该怎么办。 这边迅速写了密报,放金翅发了出去。 紧急忙完这些后,黄恩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叹道:“想知道雷宗康是什么状况很简单,就看他会不会撒出‘香饵’通风报信。” 崔远也在一旁坐下了,事到如今,两人束手无策,只能是等师叔那边的决断,或是寄希望于雷宗康…… 城主府花园内,大总管向明不像个管家,而是像个花匠,总之白玉楼经常能看到他亲自拿个剪刀修剪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眼前又是如此。 “走了?” 听到白玉楼的禀报,向明停止了修剪,慢慢转身看着他,似乎有点意外。 白玉楼略躬身,“是的,刚刚经由暗道离开的,伙计亲眼确认了。” 向明沉默了,他本认为牛有道是有意接近莎幻丽的,冷眼旁观,敢把注意打到莎幻丽的头上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倒要看看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想玩什么,谁知对方并无讨好接近的意思,直接索要了一笔钱财,现在更是直接走了。 “看来倒是老夫多心了。”向明略自嘲一声。 白玉楼陪笑道:“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向明:“这人什么来历?” 白玉楼:“跟他谈过,他不肯露底,不过留仙宗明显对他不利,总管想知道的话,问问留仙宗应该就能明白。” 向明斜他一眼,“听说他给了你不少的好处?” 白玉楼心中一紧,就知道事情会传对方耳里,嘿嘿笑道:“属下是见城主喜欢他的画,担心城主还会召见他,略作了些提点,谁知他出手大方的很,不要白不要,我也没推辞。总管放心,规矩我懂,咱们摘星城地位超然,不会轻易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属下会把好这个度。” “知道就好。需要用钱就吭声,不要伸那不该伸的手,否则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一个平安。”向明淡淡一声,转身又继续修剪那些花花草草…… 哗啦啦!一条条人影从湍急河流中破水而出,落在了岸上,正是牛有道等人。 牛有道几人还好,唯独圆方身上已经湿透了,浑身水迹滴滴答答,他的修为不足以抵御水流的挤压太久。 根据远处的几座高山定位出了所在位置,牛有道找准一个方向,带着几人快速在山脉间穿行。 奔驰中,雷宗康手中捻了颗黄豆般大小的颗粒在手,捏破蜡,奔行中不动神色地遗落在了地上。 一行远去,落在地上的小颗粒见风起变化,表面微微变得粗糙起来,风化,泛起若有若无的幽香。 横向切出了山脉,眼前又是一望无垠的戈壁,远处隐见有一马场。 此马场并非牛有道来时的那个马场,因为修士从四面八方而来,摘星城在周围几个方向都设有马场。 别小看这一座座马场,其实每一座马场的获利都不会低于邀月客栈,因骑马来此的修士很多,马匹扔在了马场,许多修士不会原路返回,寄存在马场内的马几乎等于是白送给了马场。 倘若马匹寄存的时间久了,寄存费用比买马的费用还高,基本上也没人会再回来赎回自己的马。 譬如现在的牛有道,就没有再回来时的马场取回自己坐骑的意愿,而是领着人朝此地马场而去。 抵达马场,马场内被遗弃的马很多,不愁没得买,六人买了六匹马,隆隆跑出了马场,一路奔向戈壁深处。 马背上的黑牡丹等人不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早先说好了不来马场取马,要徒步而行的,现在不用多问,道爷的计划显然又有变动。 再辨别一下所去的方向,压根不是山湖县的去向,也不知是要绕行,还是山湖县本就是个幌子,出发前倒是重申要去山湖县的,反正一行被牛有道反反复复的给绕的有点迷糊。 总之这一路上黑牡丹等人也明白了,别问,该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否则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而牛有道的反复无常,将计划一变再变,却是令雷宗康心中渐渐变得惴惴不安,牛有道如此小心谨慎是什么意思,难道发现了什么? 留仙宗商铺内,束手无策的师兄弟两人坐那发呆,只能是干等着,崔远已经回邀月客栈把房给退了。 梁下挂着的一只鸟笼内,突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师兄弟二人霍然回头看去,只见笼子里的三只翠羽小鸟在笼子里上窜下跳个没完。 此鸟名曰:寻香! 二人猛然会回头相视,齐齐脱口而出:“雷宗康!” 一起站了起来,崔远有点着急道:“师兄,怎么办?等到师叔他们回来,香饵的药效早就挥发完了。” 黄恩平沉声道:“不能让那厮跑了,我们去找他!” 崔远一把拉住他,“师兄,就算雷宗康站在我们这边,黑牡丹三人的态度不明确,加上牛有道那边,他们可是有五个人,随便出两个纠缠一下就有可能让牛有道给溜了,我们两个跑去能有把握吗?” 黄恩平果断道:“去找浮云宗和灵秀山的留守人员,他们定会相助,否则三派人联手都不能将那厮给截下的话,他们也丢不起那脸。” 崔远挥手环指,“没人看着,商铺里的东西怎么办?这里的东西可是值不少钱!” 黄恩平:“来不及收拾了,门口挂上歇业的牌子,把门关好,没人敢擅闯。真要坐视不理像个木头般不知应变而让牛贼跑了,师门会质疑你我的能力,将来前途堪忧!” 崔远想想也是,外人不知里面的情况,也不会擅闯进一个门派的商铺乱来。 两人迅速准备,抓了笼子里的寻香鸟,又携带上了金翅,关好门挂了歇业的牌子离去。 二人找到了浮云宗和灵秀山的商铺,不一会儿,两家商铺也陆续挂牌歇业。 一行纠集了六人,快速离开了摘星城,来到外面群山中,崔远放飞了寻香鸟。 只见寻香鸟在空中一阵盘旋,迅速朝一个方向飞去,六人立刻掠行追随。 下面的人受地形限制,遇上追赶不上的情况,崔远就会摸出一只短笛在口中“嘀嘀”吹响,寻香鸟便落地等候。 待众人赶到,短笛声一响,鸟儿又迅速起飞。 没多久,一行便找到了第一粒抛弃的香饵,寻香鸟扑到地上,一口叼入嘴中吞下,欢快蹦跳,似乎很喜欢吃这东西。 黄恩平等人看那香饵所在位置正是离河道不远的地方,心中越发有了信心,继续一路追踪。
道君,135
下面该杀了 筑基后厉害吗?
道君,134 正文卷 第一三四章 情况有变 圆方守在门口,牛有道被请走后,他就等在了门口。 牛有道回来了,圆方跟进了屋,门一关,凑到了牛有道身边,问:“道爷,没事吧?” 牛有道摇头,只是看向圆方的眼神有些说不清楚道不明,心中略有感慨,猴子的警惕性很高,善于侦查,若是猴子在身边的话,周边人的一些异常很难逃过猴子的眼睛,这算是圆方和猴子的差别。 不过他也没说圆方什么,圆方还缺少这方面的历练。也不需要说,等到事情发生了自然能给圆方提提神,下次再遇上类似的事情,圆方不至于还无动于衷,自然会想办法监视,起码也得保持应有的警惕。 有些事情老是说透效果不大,得让本人自己去悟,这就是历练。 挥手扫灭了屋内的灯火,牛有道慢慢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负手看着古城的灯火阑珊,神色平静无波。 身边居然有人在和留仙宗偷偷勾搭,在密谋什么已经不用多猜想。 说是背叛,恐怕还谈不上,才认识没多久,还没走上一条道,人家谈不上什么背叛你,也许是各为其主! 只是,他在想一个问题,黑牡丹,难道是自己看走了眼? 略作排除,他基本上可以肯定,应该是自己到了摘星城后才被留仙宗发现的,若是早有发现的话,怕是容不得自己来到摘星城,早就在路上动手了。 那么黑牡丹那边和留仙宗偷偷摸摸无非两个可能,要么是留仙宗设下的圈套,故意让黑牡丹等人接近自己,糊弄了自己,要么就是事后找到了黑牡丹那边。 他抵达摘星城后,直奔邀月客栈,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眼巴巴守在客栈外的黑牡丹等人,不太可能是留仙宗提前预设的。这样一来,留仙宗设下圈套故意让黑牡丹等人接近自己的可能可以排除,那么只剩后者一个可能。 思绪在脑中厘清后,牛有道淡淡一声,“点灯。” 沉浸在黑暗中的圆方看出了牛有道有心事,没有打扰,闻言哦了声,屋内灯光再次亮起。 牛有道伸手关了窗户,回头道:“地图拿来看看。” 圆方立刻从包裹里取了地图出来,在桌上铺开了,端了灯火在旁照明。 牛有道走到桌旁,在赵国境内找到了摘星城的位置,目光顺着东北方向去往韩国境内的既定路线看了看,停顿了一会儿后,目光又从摘星城东南方向下移,落在了燕国境内的青山郡。 随后,他伸出手指落在地图上顺着这个路线走了一遍,反复来回移走了一遍,在这条路线就近的必经之路上,一个叫山湖县的位置上停了下来,手指在山湖县上轻轻敲了两下,似乎下定了决心。 “老熊,叫他们几个过来一趟。”牛有道盯着地图说了声。 圆方放下了油灯,刚转身,牛有道又补了声,“没用的废话不要说,让他们过来就行。” “是!”圆方快步离去,心里在嘀咕,不知道爷想干什么。 来到外面的圆方直接敲开了黑牡丹的房门,没进去,就在门口对黑牡丹招呼了一声,“喊上你的人,道爷让你们过去。” 黑牡丹奇怪道:“什么事?” 圆方:“不知道。”转身回去了。 黑牡丹只好照办,不一会儿把段虎、吴三两和雷宗康都喊了出来。 获悉是牛有道找他们,雷宗康也忍不住问了声,“老大,这么晚找我们,什么事?” “不知道。”黑牡丹摇了摇头。 几人来到牛有道门口敲门,圆方开门放了几人进去。 几人入内一看,见牛有道站在桌旁地图前,围了过去。黑牡丹看了眼牛有道的脸色,笑道:“道爷,有什么吩咐?” 牛有道环顾几人一眼,叹道:“我刚想起一件事,你们这次跟我在一起后,动静似乎闹大了点,进出客栈惹来一群人盯着,我担心离开时会被心怀不轨的人给盯上。” 雷宗康闻言心中紧了一下,其他人相视一眼,略点头,这倒是真的,完全有可能。 黑牡丹试着问道:“道爷,那您的意思是?” 牛有道:“为了稳妥起见,离开的计划我准备略做变动,咱们分开走!为了避免被人盯上,大家都不要去周围的马场,采取徒步的方式,随意择选方向秘密离开。” 黑牡丹颔首赞同,事实上这也是许多修士离开摘星城的方式,周围大片的山脉,遁入山脉中借助地势的遮掩悄悄离去,若再加以乔装打扮的话,人如沧海一粟,外人很难蹲守发现,除非调动大量人手围一圈,否则外人很难知道人是从哪边溜走的。 牛有道:“一起走太惹眼,明天你们借由河道先行秘密离开,我和圆方再住几天,看情况择机秘密离去。” 所谓河道,是高山上所融化的雪水,在山脉中形成的河流,不少修士离开摘星城都是先遁入河水中,潜到一个地点后再出水遁入茫茫山脉中,外人很难发现。 几人面面相觑,黑牡丹皱眉道:“道爷,这样的话,回头咱们怎么碰头?” 牛有道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山湖县,咱们在山湖县县城内最大的客栈碰头。” 几人伸头看了下,记住了,黑牡丹点头:“好!” 牛有道:“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明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 几人遂告退。 待几人离去后,牛有道让圆方收拾了地图,自己则拿了那支佩剑在手,拔剑在手,反复端详了一下锋芒,拿了块白绢,坐在灯前慢慢擦拭着,嘴中低吟喃喃:“江湖……” 几人出了这边房间,又一起聚在了黑牡丹的房间,商议了一下离去的事宜,之后各回了各的房间休息。 盏茶时间后,回了自己屋内静坐了一会儿的雷宗康又悄悄开门出了房间,看了看四周,快速离去。 下楼,穿过林园,来到了对面楼上,没有敲门,直接开门进了崔远的房间。 崔远也才刚回来没多久,还琢磨着晚点去找雷宗康,没想到雷宗康又主动找上了门,所以多少有点意外,见面立问:“莫非情况有变?” 雷宗康点头,“崔爷英明,情况的确有变,牛有道改变了离去的计划,准备分批离开……”把牛有道刚刚布置的计划全部抖了出来。 崔远嘀咕道:“这厮还真够小心的。” 雷宗康:“崔爷,明天我们要先行离开,不能在他身边,有什么情况怕是不能再及时报知,也搞不清他的行进路线。” “秘密离去是意料之中的选项,不足为怪!所以我带了此物来。”崔远冷笑一声,摸出了一只香囊递给他,“这东西你带在身上备用。” 雷宗康接到手中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了袋黄豆般大小的小黄粒,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蜡,愕然问道:“这是什么?” 崔远:“蜡破后,会散发出一种异香,便于我这边追寻你的踪迹,你伺机布置在路上,我这里自有办法追寻。” 雷宗康奇怪道:“我和那厮分开行事,碰头地点也定在了山湖县,崔爷何故还要追寻我的踪迹?” 崔远:“万一他又改变了计划不在山湖县碰面怎么办?你还能在途中脱单不成?行进路上你再想和我们随时联系不太方便。此獠屡屡逃脱追杀,可见狡诈,不得不防,你把此物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雷宗康明白了,点了点头。 崔远忽露笑容,拍了拍他肩膀,“我师叔已经传讯上报师门,正极力为你们争取引荐担保之事。” 雷宗康不知对方是不是拿来忽悠他的,留仙宗哪会为他们几个散修的事上心,不帮他们,他们也不敢放屁。所以对这事,他其实并不抱什么指望,他只是希望帮这边摆脱麻烦罢了,若留仙宗真的善心大发,那只能算是意外之喜。 对他来说,事情明摆着的,从留仙宗找上他那一刻的开始,他就没的选择,不答应的后果可以想象,留仙宗能放过他吗?能放过他们吗? 可他还得装出欣喜模样,拱手道:“崔爷放心,雷某定不负所望!” “好!你赶紧回去,免得出什么意外。”崔远一脸和气。 两人分别后,雷宗康悄悄回了自己屋,而崔远随后又离开了邀月客栈…… 客栈顶楼,老狗现身,再次敲开了掌柜的房门。 白玉楼没休息,而是摆了张算盘,翻着账本,在灯下噼里啪啦算账。 心里装着事,不太安心,所以没休息,谁叫收了人家的钱,人家交代的事,他多少得惦记着点。 老狗走近一旁,禀报道:“掌柜的,雷宗康又溜进崔远的房间与其碰面了,分开后,崔远那边又回了留仙宗的商铺。” 白玉楼嗯了声,“知道了。” 等到老狗离开了,噼里啪啦的算盘声才停下,白玉楼靠在了椅背,嘀咕一声,“还真被他猜中了,料事挺准嘛,搞什么鬼…” 伸了个懒腰,起身离开了房间,背着手慢慢来到了客栈的前台。 见他来了,代为坐台的伙计站了起来,呵呵道:“掌柜的,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白玉楼淡然道:“算了会儿账,出来溜溜,这边没事吧?” 伙计道:“好着呢,没事。” 白玉楼手在柜台上敲了下,“刚碰到乙子号房的客人,让送坛酒过去。” “好叻,这就送去。”伙计点头应下。
道君,133 正文卷 第一三三章 白玉楼 牛有道和圆方已经歇下了,今天大家都歇的较早,明天要出发,得养精蓄锐。 说是歇下,其实都在盘膝打坐修炼。 有了灵元丹的相助,圆方明显察觉到修炼进度加快了。 道理很简单,修炼时除了自身能吸收天地灵气外,还能同时吸收灵元丹中的灵气,进度不加快才怪了。 而牛有道的修炼进度更快,别人是吸收灵气转化成本源为己有,他却是直接将东郭浩然的本源融为己有。 修为突破到筑基境界后,他明显感觉到融合东郭浩然本源的速度猛然加快,这一路上至今,第三道半存的传法护身符已经全部被他炼化为己有,已在炼化第四道。 和炼气期炼化两道传法护身符就能达到炼气巅峰相比,牛有道已经察觉到了筑基期的境界蓄容量远超炼气期。这并不奇怪,可以理解,若是和炼气期相仿那才怪了。可问题是,牛有道稍作估量,不知将体内剩下的三十道传法护身符炼化后修为能不能达到筑基末期,达到中期应该是没问题的。 东郭浩然曾经是金丹期高手,奈何当时传法时已经身负重伤,修为耗损太大,无法将金丹期全部的修为给他。 可话又说回来,若东郭浩然一身修为完整,那就代表没事,估计也没传法这回事。 世间事,所谓有得就有失,无非如此! 咚咚,门外敲门声起。 两张榻上盘膝面对面的两人同时睁开了双眼,不知谁大晚上跑来敲门? 没有让人直接进来,圆方下榻,跑到门口开门去看究竟,回来后告知:“道爷,是客栈的伙计,之前在大堂柜台旁见过的,说有事找您。” “哦,请进来吧。”牛有道点了点头,他相信一般情况下也没人敢在邀月客栈闹事。 圆方回去再开门,把伙计让了进来,来者正是老狗。 获悉这位今天和城主见过面,老狗显得很客气,既躬身又点头的,“客官,我们掌柜的有请。” “掌柜?”牛有道想起白日里的交往,微笑道:“不知何事召见?” 老狗笑道:“不是什么召见,掌柜的说请客官去喝茶。” “喝茶?”牛有道愣了一下,好好的请他喝茶?他不太信,肯定有什么事。 放了双脚下榻,起身拉了拉衣服,呵呵道:“主人有请,焉敢不从。”挥手示意了下走。 圆方当即跟随,谁知老狗却伸手拦住了圆方,抱歉道:“掌柜的说了,只请客官一人。” “哦!”牛有道目光闪了闪,又笑道:“好,你就呆这吧。”挥手示意了圆方留下。 圆方立刻将他的佩剑拿来,奉上,让他带上防身。 牛有道顺手推了回去,摇了摇头,就这样走了。 他心里清楚,在这邀月客栈,掌柜的若真要对付他,带剑也没用,不如光明磊落点。 两人出了房间,老狗一路引领,带着牛有道去了客栈的顶楼,敲开了掌柜的房门。 入内见到掌柜的已经在坐那煮茶,牛有道与之相视一笑,掌柜的挥手屏退了老狗,又伸手对面,示意牛有道请坐。 牛有道打量一下房间,陈设简单,心中判断这只是对方落脚的地方,并非归宿。 走到对面坐下后,牛有道笑问:“掌柜的召见,不知有何指教?” 掌柜的指了指还没把水煮开的茶炉,笑言:“喝茶!” 两人相视一笑,皆心知肚明,喝茶只是借口,牛有道拱了拱手,“还不知掌柜的尊姓大名。” 皮肤白净的掌柜捋了捋胡须,“白玉楼!经常在这城里的人应该都知道。” 牛有道轻轻鼓掌,惊叹道:“好名字,好名字!” 白玉楼呵呵道:“不知轩辕兄弟是何门何派的弟子?” 牛有道摇头道:“云游四海的散修罢了。” “散修?”白玉楼皮笑肉不笑道:“十万金票随手赠人,连眼都不眨一下,这可不像是散修能有的气魄,这气度连白某亦自叹不如啊!”这话摆明了不相信对方是散修。 接下来的行为越发如此,十张金票摸了出来,直接推到了牛有道跟前,对方不肯露实底,这钱他不敢再留了。 他就纳闷了,之前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收了这钱,搞的提心吊胆的。后来想了想,几百上千的他未必能看上眼,一万两万的他也能理智面对,实在是对方出手太狠实了,一下就是十万金币,突兀之下害他没忍住。 牛有道诧异:“掌柜的,这是什么意思?” 白玉楼:“礼太重,我不过一客栈掌柜,也帮不上老弟什么,实在是受之有愧,受不起!” 牛有道平静道:“江湖走马,风也好,雨也罢!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只求路上少点坎坷,未曾想过索取什么,也向来不主动给朋友添麻烦,掌柜的想多了。若是嫌这钱烫手,认为有人在图谋不轨,好办!” 他施法直接伸手抓了滚烫的茶壶提起,捞了桌上十万金票就要往炭炉里扔。 靠!白玉楼嘴角一抽,忙伸手抓住了牛有道的手腕。 两人对视,牛有道慢慢将茶壶压回了炭炉上,白玉楼也慢慢松开了他手腕,叹道:“老弟收回去便是,十万金币这样烧了岂不可惜?外面多少散修为了十万金币熬干了心血。” 他算是服了这位,十万金币说烧就烧。 金票放回了桌上,牛有道推回到了他面前,任由对方处置。 白玉楼没有接手,淡淡问道:“老弟和留仙宗有交情?”开始探牛有道的口风。 “留仙宗?”牛有道愣了一下,以为对方知道了自己的底细,暗暗惊叹。 他至今为止接触到的修行中人不多,自认这摘星城没人认识自己才对,看来这摘星城背后的势力果然是厉害,远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机会倒是要好好摸摸其中的脉络。 他隐隐有些担忧,难道留仙宗也是罗秋下面的势力之一?反问道:“掌柜的说的是燕国的留仙宗?” 白玉楼:“据我所知,这天下只有一个叫留仙宗的门派。” 牛有道:“倒是我少见多怪了,留仙宗,交情谈不上,仇倒是有。”还是不愿透露自己的底细。 “有仇?”白玉楼目光一抬,似乎明白了什么,茶炉上的茶煮沸了,他执壶为彼此各斟了一杯,问:“怎么回事?” 看对方的态度又似乎是自己想多了!牛有道徐徐道:“也没什么,留仙宗有几个弟子死在了我手上罢了,掌柜的为何好好的偏要提到留仙宗?” 白玉楼大概心中有数了,淡淡提醒道:“老弟怕是要小心点自己身边人。” 牛有道两眼微眯,“怎讲?” “留仙宗的人住进了客栈,两个,一个叫黄恩平,一个叫崔远,都是这城中留仙宗商铺的人。”白玉楼提醒了一声。 牛有道立刻端茶敬他,等他后面的话。 白玉楼举杯略回示了一下,浅尝了口茶水,“摘星城地位超然,有些事不关客栈的事,我本不该多说,但看在老弟今天让城主高兴的份上,我就多说两句。雷宗康想必你知道,今晚你们还一起吃了饭,留仙宗的人在客栈入住后,已经与雷宗康偷偷摸摸碰了两次面,一次是在白天,一次是在你们晚饭后不久。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目前就这些。” 茶杯放在唇边的牛有道慢慢嘬着茶水,目光诡谲闪烁,不知在思索什么。 待思绪一定,回过神来后,牛有道双手举杯,然后昂头一口干了茶水,表达谢意。 白玉楼举杯嘬了口,意思了一下。 牛有道执壶帮他填满,“这份情我记下了,来日若有机会,定当厚报!不管掌柜的把不把我当朋友,我说话算话,绝不给朋友添麻烦。今晚,若是我这边有人再和留仙宗的人碰头,掌柜的让伙计给我房间送坛酒如何?若是麻烦,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白玉楼没答应也没拒绝,端茶慢慢品着,这也是态度。 于是牛有道也不说了,岔开了话题,“这茶不错……” 二人随便聊了一阵后,牛有道起身拱手告退,“我明日就要离开摘星城,在此先告辞一声!” 白玉楼抬了抬茶杯,“不送!” 牛有道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白玉楼斜了眼案上的十张金票,微微一笑,嘀咕,“这人有点意思。” 门开,老狗进来了,也见到了桌上的十张大额金票,惊讶道:“这是?” 白玉楼呵呵摇头道:“我见他今天讨了城主开心,随口提醒了一下,谁想他居然和留仙宗有仇,扔下了十万金币表示感谢。” “啊!”老狗啧啧摇头,“这厮出手够大方啊!” 白玉楼捡了五张出来,推到他面前,“一不小心捡了笔外财,大家都辛苦,拿去让弟兄们分了吧。” 老狗也不客气,嘿嘿拿到手中,“那我就代弟兄们谢过了。” “做好自己的事。”白玉楼挥了挥手。 待老狗乐呵呵离开后,白玉楼方拿起了桌上五张金票,甩着感叹了一下,本该是自己独吞,转眼少了一半。 不过这笔横财如此这般转换处理了一下后,已无任何后顾之忧,就算总管知道了也没关系,他心安理得的将剩下的五张纳入了囊中,茶喝着也香了不少……
道君,132 正文卷 第一三二章 勾勾搭搭 牛有道不跟他扯这个,指了指他手上的金票,“你去城里逛逛,去器云宗的商铺把你那戒刀换把好的,顺带买上一些你修炼要用的灵元丹。” 圆方呵呵道:“不急不急,我先帮道爷您攒着。” 帮我攒着?牛有道无语,知道这老秃驴的想法,又想攒着建什么寺庙,冷笑一声,“你现在不抓紧提高自己的实力,寺庙建起来了,碰上捣乱的,你能保住?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你忘了猴子的话?” 圆方愣了一下,金票揣了起来,二话不说,出去了…… 掌柜的回到了前台,坐在了柜台后面,想着怀里多出的十万金币,心思有点闹腾。 驱散了脑中的杂念,问帮自己掌了下堂的伙计,“没什么事吧?” 伙计道:“没事,对了,刚刚跑堂的老狗来了下,好像有什么事找您。” 掌柜的皱了皱眉,之前留仙宗的人突然跑来住店,有点不正常,他暗中吩咐了老狗盯着,免得在客栈内闹出什么事来,难道真的有事?挥了挥手道:“让他过来。” “好!”伙计快步离去。 不一会儿,绰号老狗的跑堂伙计来到,挤进了柜台里面。 掌柜的偏头问道:“有事?” 老狗贴着他耳朵低声道:“留仙宗那两位的确有些不正常,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之前一直在园林中溜达,刚才掌柜的不在的时候,两人偷偷跑进了黑牡丹一伙的雷宗康的屋内,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两人出来后,黄恩平走了,崔远还在。” 雷宗康?掌柜的立马联想到了牛有道,摸着胡须嘀咕道:“这些人想干什么?难道想在客栈捣乱?”他第一念头便是维护邀月客栈的稳定。 老狗摇头:“不知道。不过在客栈捣乱应该不至于吧,别说他们两个,就算给留仙宗上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黑牡丹一伙就更没那胆子,倒是那个轩辕道不知是什么来历。” 掌柜的想想也是,不过为了小心起见,还是叮嘱道:“多叫几个人,把这些人给盯死了,不许任何人在邀月客栈生事!” “好的!”老狗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当晚,牛有道喊上几人,在客栈叫上了一桌好酒好菜,连同黑牡丹一伙,众人算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 一顿推杯换盏恭维后,牛有道放下了酒杯,正式告知道:“今晚大家好好休息,该收拾的趁早收拾。” 几人相视一眼,听这话里的意思,是要走吗?尤其是黑牡丹等人,不是说要住半年吗? 黑牡丹问道:“道爷,要走吗?” 对黑牡丹的‘道爷’称呼,雷宗康嘴角下意识抿了抿,心中不满,一个丧家之犬也敢让人称爷? 牛有道微微颔首,“明天出发。” 黑牡丹问:“去哪?” 牛有道:“到了地方自然知道。”他依然是话留三分的习惯。 黑牡丹点了点头,也就没再问了,只是心里嘀咕,不知这位道爷究竟要干什么,根据之前的种种迹象来判断,明明是要接近莎幻丽,可成功接近后又保持了距离。 她以为牛有道是在玩欲擒故纵,可现在说明天就走,又不像是在欲擒故纵,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这位究竟想干什么? 饭后,牛有道又逛了下古城夜市,去万兽门的商铺买了些月蝶的卵,准备孵化一只发光蝴蝶,以后夜间行事也方便。 牛有道一次性买了十颗蝶卵,一颗颗犹如翠玉珍珠般大小,一般的蝶卵肯定没这么大。 价钱不便宜,一颗蝶卵就要一百金币,十颗就去了一千金币。 钱花了,不过万兽门对顾客的指点也很仔细,附赠了孵化用的东西,教了怎么孵化驾驭。 一行回到客栈后,各去了各的房间休息。 牛有道和圆方则在那折腾蝶卵,各取了一只半只巴掌大小的小木盒子,抽开盖子一看,清香幽幽,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糊糊状东西,叫什么百花泥,据万兽门自己说,是取百花捣碎配以海泥制成。 《上清拾遗录》上的记载说,这百花泥中肯定还有什么秘方,其他人配制的百花泥根本孵化不出‘小月’,只有万兽门配制的百花泥才行。而且很奇怪,不知万兽门用了什么甄别的法子,卖出的卵孵化出来后都是雄蝶,得不到雌蝶产卵。万兽门可谓将这财路给牢牢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按照万兽门教的办法,两人割破了自己的手,滴了不少血到小木盒子里,然后将自己的血和百花泥彻底给搅拌均匀了。随后二人又各取了一颗‘小月’的蝶卵,埋入了花泥当中。 按万兽门的说法,蝶卵埋入后,就会吸收百花和血气的精华,待到虫卵里的小家伙破土而出后,会吃光盒子里的百花泥,之后再次结茧,待到破茧而出,一只发光的月蝶就成功了。 总之过程很简单,根本不需买主操心什么,所有复杂过程万兽门全部帮你给简化了,最后孵化出的月蝶吸收了谁的血气就会认谁做主。 伤口稍抹了点伤药,两人相视一笑,各取了一只类似香囊的小袋子将盒子一装,挂在了腰带上…… 回到屋里呆了一会儿的雷宗康,又开门出来了,门口左右看了看后,快步离去。 来到楼下穿过园林,来到了对面楼上的另一间客房外,又四处看了看,轻轻敲了敲门,门开后,闪了进去。 开门迎入的不是别人,正是崔远。 门一闭,两人碰头在一起,崔远问:“有什么情况吗?” 雷宗康低声道:“他明天就要出发离开了。” 崔远皱眉:“你不是说他要在这里住半年吗?” 雷宗康:“崔爷,我也弄不懂他怎么想的,他说要走,我又不能拦他?” 崔远:“要去哪?” 雷宗康:“不知道。” 崔远:“你就没问问?” 雷宗康:“这人嘴上不落实底,城府有点深,黑牡丹问了,问不出什么名堂。” 崔远斟酌了一阵,拍了拍他肩膀,“好!你先回去,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雷宗康点了点头。 崔远先出门四处看了看,确认无人后,身后招了下手,雷宗康迅速出来离去,崔远又躲回了屋内。 雷宗康回自己屋内没多久,等了一阵的崔远又出门了,快速离开了客栈…… 客栈顶楼,一间屋内,掌柜的盘膝打坐修炼,他也不可能全天候守在大堂,自有自己的时间。 咚咚!屋外敲门声起,掌柜的缓缓收功睁眼,道:“进来!” 老狗开门而入,近前通报:“掌柜的,那个雷宗康刚才又偷偷摸摸钻进了崔远的房间,回去后,崔远也离开了客栈,派去跟踪的人回报,说崔远回了留仙宗的商铺。” 掌柜的放了双腿下榻,负手在屋内徘徊着,眯眼道:“这个轩辕道跟留仙宗勾勾搭搭究竟想干什么?” 他现在担心的是总管向明所言,这个轩辕道搞不好是在有意接近城主,这背后的鬼鬼祟祟不知会不会是冲城主来的,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十万金票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肚子里吞。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可能,冲城主去的,还敢在邀月客栈鬼鬼祟祟碰头,脑子有病还差不多。 老狗道:“掌柜的,我看不像是轩辕道在跟留仙宗勾勾搭搭,更像是黑牡丹那些人在背着轩辕道跟留仙宗勾勾搭搭。” “哦!”掌柜的霍然转身,回头问道:“何以见得?” 老狗道:“掌柜的,你想,若真是轩辕道要和留仙宗勾勾搭搭,还用得着在中间隔上一个雷宗康吗?大家又不是不知道黑牡丹他们已经和轩辕道搅在了一起,何必多此一举,双方直接勾搭不就行了?再说了,看雷宗康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也有意避开轩辕道和留仙宗的人碰面,雷宗康是单独一人后才跑去和留仙宗的人见面的。依我看,黑牡丹和留仙宗的人似乎在背着轩辕道在密谋什么。” 掌柜的缓缓点头,“言之有理!” 他来回一阵琢磨后,忽又转身道:“老狗,你去轩辕道那边打个招呼,就说我请他喝茶,就请他一人!” 老狗愣了一下,“掌柜的,你不会是想提醒他吧?这事我们没必要插手,总之我们盯好了,不让他们在咱们客栈内闹事就行,其他的随便他们自己搞,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不关我们的事。” 掌柜的淡然道:“轩辕道今天和城主见面了。” “呃…”老狗怔住,狐疑道:“这轩辕道什么来历?城主见他干什么?” 掌柜的:“城主的事是你过问的吗?不该问的别问,我自有打算。” 怎么可能放任不管?有些事情他不好明说,担心牛有道在邀月客栈弄出什么事来,别他妈那十万金票是用来堵自己嘴的。真要弄出什么事来,他担不起那个责任,回头牛有道闹事落在了城主府的人手中,把这事给抖出来的话,他就尴尬了,这可是十万金币,不是一点点钱,说是赏钱似乎有点说不过! 他准备先探探口风,情况不对的话,他立马将那十万金票上缴给向明。 “是!”老狗点了点头,不敢多问了,转身离去。
估计不要钱 要药
哈 一男子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漫步,路边一个美得惊世绝伦的妓女吸引住了他的眼神,他上前和妓女搭话,最终问道:“你要多少钱呢?” 妓女说:“最便宜的是用手撸一发,500美元。” 男子大惊:“500美元!用手撸一发!天啦!全世界都不可能有值这个价的手活儿吧!” 妓女淡然道:“街角那家Denny's快餐店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 “一条街过去那边还有一家Denny's,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 “再往后看,还有第三家Denny's,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 “那么我要告诉你,”妓女露出一个诱人的微笑,说,“这些店都是我的,而我之所以能买下这些店,就是因为我的手活儿值得了500美元这个价。” 男子听呆了:“管个毛了,人活着也就这么一回……来吧给我来一个。” 两人到附近找了家小旅馆进去,男子爽完后坐在床上,意识到自己还真是被撸了这辈子最欲仙欲死的一回,500美元真是每一分钱都花得再值得不过。震惊的他和妓女搭话说:“我猜,口活儿一次得1000美元吧?” 妓女说:“1500美元。” “口活儿一次要这么多钱我绝对不给啊!” 妓女说:“来,到窗口前来看看,大小伙子。你看到街对面那家赌场了吗?那赌场也是我的,而我之所以能买下它,就是因为我的口活儿值得了1500美元这个价。” 男子此刻仍然沉浸在之前手活儿的满溢幸福之中,他想了想,决定买新车的事就推一年再说了吧,对着妓女说:“好吧,给我来一个。” 十分钟后,他又坐在了床上,心中的震惊更胜于前了——虽然连自己都简直无法相信,但他深深地觉得自己付的钱绝对是值回了价。他思考再三,最终决定把退休储蓄里的钱拿出来,想要换一次今生最难忘最精彩的经历,他定了定神,问妓女:“艹逼多少钱?” 妓女说:“你到窗前来,我给你看点东西……你看到了吗?整个拉斯维加斯市在我们眼前一览无余,这一切美丽的灯火、这一切赌博圣地、精彩秀场……你看到了没有?” “天!”男子的心中此刻已充满了敬畏,“难道这整个城市,都是你的吗?” “不是,”妓女说,“但假如我有逼的话,就一定会是了!”
道君,130
要出名了 药也会到手
道君,127
他
你
我
难道要立派 乾坤宗?
有点像修真门派掌门路了
道君,120
道君,115
海如月 你能找出来吗,二楼阅图
道君,112 他心里清楚,这事现在没办法逼海如月当场答应下来,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是海如月能一个人拍板做主的,必然要征得背后的万洞天府同意。 海如月面无表情不吭声,算是默许了。 牛有道又补了一句,“还有件小事需要长公主开金口。” 海如月:“有什么事能一并说完吗?”话中略带火气。 她似乎已经体会到了商朝宗等人的痛苦,商朝宗等人早就发现牛有道凡事不会说太尽的风格,后面一出接一出的搞得人腻味的不行。 第一趟求见说是看病的良医,结果一见面才告诉你良医被抓了,要你帮忙救人。等到良医救出来了,良医心情不好不肯治,要杀宋隆。杀了宋隆以为能好好来着,结果发现良医不是良医,良医变成了牛有道自己。良医换人了也就罢了,换人了照样治不了,一回头放下了她儿子的事,改成了给她救治,要帮她解后顾之忧。 绕了一大圈,她给商朝宗那边提的给她儿子治病的要求被淡化了,变得不重要了,出兵助商朝宗夺取青山郡的事情又摆到了首位,这叫什么事? 现在这家伙又要提要求,她不火才怪了。 牛有道笑言:“宋隆那边关押的人里面,有一名上清宗的弃徒,我想单独见见他。” “这事你找朱顺商量。”海如月扔下话直接起身走了,免得这家伙又有事,让人闹心。 正主跑了,牛有道只好与朱顺略碰头,商议之后先行一步等着,等朱顺的安排。 被领去休息的途中,方哲一路默默无语,感觉自己有点对不住王爷的重托。 刚才那一通,他算是看出来了,牛有道基本上已经将海如月给说通了,就差万洞天府那边做最后决断了。想想自己来了这边这么长时间,缠了海如月这么久都没一点效果,就差跪下求海如月了,还是没用。再看看人家牛有道,今天才刚来啊,一来还发生了这么多事,人家三下两下就把事情给搞出了眉目。 他之前认为自己已经尽力了,海如月不可能改变主意。 然而现在,他算是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终于明白了王爷那边为何要传讯通知自己全力配合人家,王爷这是派出了真正的高人说客前来啊! 也正因为如此,他内心深深懊恼,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出使误了王爷这么多宝贵时间,更差点误了王爷的大事! 再看向牛有道的眼神,已满是敬畏,再也不会认为牛有道是在瞎搞乱来。 跟在牛有道后面的圆方也是暗暗感慨不已,之前还提心吊胆,担心治病掉脑袋的事情,没想就这样过去了,治病的事情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治病的事情居然被拐偏了? 明摆着的,事情拐成了这样,赤阳朱果就算不能求来,又能怎样? 越想越觉得道爷是真厉害啊,今天跟着道爷算是大开了眼界,发现自己要跟着道爷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袁罡那个冷冰冰、硬邦邦、不近人情也不服人的骄傲硬汉,为何就服道爷! 一番折腾下来,夜已深。 幽清庭院,海如月茕茕孤立,抬头望月。 朱顺轻步来到其身旁,轻声道:“夫人,已经吩咐下去了。” 海如月淡淡问道:“你觉得如何?” 朱顺:“虽是前来做说客的,但说的也不无道理。” 海如月略显惆怅道:“当年宁王商建伯身边,文有洛少夫等人,武有蒙山鸣等人,文治武功相得益彰,大军所向披靡,若非缺了足够的修行界力量支持,只怕燕国当家的真要换人了。如今其子商朝宗身边也有能人啊,当初接到消息,知他被放出燕京时,我并不看好他!” 朱顺亦叹道:“是啊!身边仅五百人,又有燕国朝廷的打压,谁都不看好,都以为封地便是他的葬身之地,或要遁逃。然而一路走来,有条不紊,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先是娶了凤凌波的女儿,借到了凤凌波的兵,又强行在苍庐县站稳了脚,现在又要吞并青山郡,不可小觑啊!” 海如月:“其志怕不仅仅是一个小小青山郡,我看他下一步怕是要盯上整个南州!一旦拿下青山郡,消息传到燕京,不知燕皇会不会后悔放虎归山!大势之下往往如此,一个贤士高人略出一计便足抵十万雄兵,莫非我坐拥金州连个商朝宗都不如?为何不见贤士高人来投我,难道就因我是女人?”话中之意似乎觉得自己身边缺能人相助。 朱顺缄默,这话不好说。 海如月忽又问:“前来说服我的计谋也不知是出自洛少夫的弟子蓝若亭,还是这个牛有道本人?” 朱顺沉吟道:“不像是蓝若亭的主意,也不像是商朝宗的主意,夫人试想,若有这主意,何故之前不用要拖到现在?” 海如月颔首:“言之有理,若是出自那边,也犯不着再让这个牛有道亲自跑一趟,大可以让那个方哲代理。在僵持之际派出这个牛有道,必然是对牛有道有信心。从宋隆的突发事件便可看出一二,这突发情况绝不是商朝宗那边能预料的,然这厮看似年轻,却步步为机,将麻烦逐一化解,不可否认,本宫已经被他说服!” 抬着看天的螓首端平,慢慢转过了身来,盯着朱顺,“本宫这边的条件远胜过商朝宗,你说本宫能不能将其给招揽到金州为本宫效命?” 朱顺略迟疑,沉吟着缓缓摇头道:“夫人,现在怕是不行,他刚杀了燕使宋隆,我们这边不好留他。” 海如月:“先做准备还是可以的,你安排一下,派人去燕国那边想办法摸清他的底,修炼资源、钱财或是美色,他喜欢什么本宫便给他什么,本宫就不信本宫的条件比不了商朝宗。” “是!老奴回头立马安排。”朱顺点了点头,心中暗叹,其实不是没人来投奔这边,他身为管家接待过的人多了去。 可事实是,真正有本事的不多,只能打发去做个小吏,实在事一经手便能发现连个小吏都未必能做好。所以投奔者中,自以为是的倒是不少,这边婉拒后,被拒之人不找自身原因反而各种怨恨。 而从此来的牛有道身上完全可以证明,真正有能力的人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 押来刺史府的牛有道等人自然不会再回留芳馆,鬼知道宋隆那边还有没有暗中潜伏的人手,不安全,暂时留在了刺史府。 关在屋内的方哲挑灯夜战,伏案奋笔疾书。 嘎吱一声,牛有道推门而入,方哲抬头一看,立刻站起拱手道:“道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牛有道瞄了眼他写的东西,笑眯眯道:“写发给王爷那边的消息吗?” 方哲有点尴尬,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肯定要报给王爷那边知晓,其中免不了大量涉及牛有道,也不知对方知道后会不会不高兴,尴尬点头道:“是!” “你坐,你坐,你忙你的,继续写你的。”牛有道乐呵呵往下打了打手势,随后又补了句,“记得加条消息发给王爷。” 方哲忙道:“道爷您说。” 牛有道:“让王爷那边放出消息,就说我已经从他麾下脱离了,已经和王爷没有任何关系。” “啊!”方哲惊愕,“这…” 牛有道摆了摆手,叹了声,“别误会,我也没想到来此会碰上宋隆这事,出了这趟事,燕国那边会给王爷压力。归属名分这东西不重要,不影响为王爷办事,照我说的发消息吧,王爷那边能理解的。” 今夜注定有许多人无法入眠。 关在监牢内的黄旭升等人身为事发时的当事人,逐一被押出来审问事发时的情况。 身为其中之一的陈归硕自然也不例外,来之前,黄旭升等人已经告诫过大家,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虽带到了刑房审讯,却并未对其动刑,毕竟都是他国的出使人员。 审过之后,陈归硕本以为自己要被带回,谁知来了一人和审问的人耳语一阵后,一干人全部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人环顾刑房里陈设的刑具。 咣啷一声,关上的铁门又打开了,门口昏暗光线下,慢悠悠踱步走来一人。 等到刑房内的火把照清了对方的面容后,被铁链绑在了桩上的陈归硕大惊失色。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面带微微笑意的牛有道。 陈归硕脸上浮现惊恐神色,牛有道不是被抓了吗?怎能在这种地方随意进出? 他也不傻,很快便明白了,怕是和刺史府脱不了干系。 “环境不错嘛!”牛有道打量着刑房乐呵一声,在一排刑具前转了趟,顺手拿了只审讯行刑用的烙铁,走到火炉前,烙铁搁进了火炉中,挥手扫了扫升腾起的火星,淡淡道:“陈师兄,南山寺一别,想不到咱们居然能在这碰上,还真是有缘呐。” 陈归硕紧张道:“你想干什么?我乃燕国出使人员,要是在这牢里出了事…” 不等他说完,牛有道一口打断道:“陈师兄,怎么越活越傻了?宋隆我都敢杀,你还帮我担心这个,是不是有点多余?出使人员在牢里出了事又怎样?你因逃跑被杀,在这乱世,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还指望有谁能帮你没完没了出头不成?”
道君,111 方哲在那迷迷糊糊,不知牛有道在绕什么。 圆方更是干瞪眼,不知道爷在闹哪样。 朱顺一直皱着眉头瞅着牛有道。 海如月又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连连讥讽道:“你让我将金州一直把持下去?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似乎你比我对万洞天府的影响力更大嘛,我倒是想听听你和万洞天府有何渊源,敢口出如此狂言!” “不不不!”牛有道连连摆手,“长公主误会了,我和万洞天府没任何关系,万洞天府的人我一个都不熟。” 海如月冷笑连连,“赵国京城你连门往哪开的都不知道,万洞天府你一个人都不认识,你还想左右金州的局势?” 牛有道慢慢喝了口茶,又慢吞吞道:“左右金州局势者,未必要与赵国京城和万洞天府有关,庸平郡王便可助长公主一臂之力!” “他?”海如月皮笑肉不笑道:“你让他离了凤凌波试试!” 牛有道放下茶盏看向朱顺,“我要地图,天下全图!” 朱顺看了眼海如月的反应,见她没反对,立刻自做主转身离去了。 朱顺心里清楚,牛有道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应该不会是拿小命闹着玩,长公主尽管还在讥讽,可长公主还有耐心奉陪下去就说明长公主也想知道牛有道说的是不是真的,只是长公主的态度上不可能任由别人拿捏。 而他自己,其实也想知道答案,想知道牛有道如何破解所谓的长公主迫在眉睫之忧。 没多久,朱顺亲自抱来了一卷地图,没有假其他人的手。 牛有道起身走来,挥手示意圆方和方哲,“打开!” 两人上前从朱顺手中接了地图,放在厅内地上摊开。摊开到一半,露出有燕国和赵国后,牛有道示意两人停下,让两人将地图扯了起来,对拉着横着。 盯着地图稍微端详了一下,牛有道又转身伸手请海如月,“请长公主挪步上前一观!” 海如月冷哼一声,端着仪态慢慢走了过来,扫了眼地图,对这地图她也是很熟悉的。一般女人对这无任何美感和枯燥无味的东西不敢兴趣,可是没办法,她到了如今的地步,不接触这些东西不行。 牛有道伸手指向赵国,在赵国东南方向指了指,“金州!”手指偏向隔壁燕国的南州境内的青山郡,落在苍庐县的位置指了指,“庸平郡王在此!”回头又问海如月,“长公主觉得这局势如何?” 哪有什么局势?海如月很想扔出一句‘看不懂’给他,“金州势大,苍庐县弹丸之地,四面受困!” 牛有道知她话里有贬低苍庐县的意思,不过人家说的也是事实,一州之地相当于他前世的一省,苍庐县自然就是一县,完全没有可比性。 然而现在不是跟这女人较这劲一般见识的时候,他手指又在青山郡圈了一圈,“若是庸平郡王将青山郡一统,局势又如何?是不是就和金州毗邻相衔接在一块了?” 朱顺接话道:“是衔接在了一块,那又如何?”他哪能让主子一个劲地回答这弱智问题,说岔了岂不是让主子尴尬。 牛有道:“很简单,一旦庸平郡王夺取了青山郡,可与长公主互为倚仗,成联合互助之势!” “嗤!”海如月一声嗤笑,“小小青山郡做我金州倚仗?” 牛有道手指一挪,落在了广义郡上,“若再加上一个广义郡如何?广义郡人多粮足,现有之精兵就有十万之众!庸平郡王占了青山郡之后自然也要扩充人马。长公主不要忘了,凤凌波和庸平郡王皆为天玉门效命,一动则联动,两郡人马相助如何?” 海如月不屑:“两郡人马又如何,我犯得着要这小小倚仗吗?” 牛有道:“长公主别忘了庸平郡王的父亲是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宁王还是留了点底子给儿子的!若是庸平郡王练出一支雄兵,若是宁王生前的一万英扬武烈卫重现,长公主还会觉得这是小小倚仗吗?” “不说宁王一万铁骑将韩国十万大军摧枯拉朽,英扬武烈卫的威力我是亲眼见过的,燕国朝廷派出数千人马截杀,其中铁骑上千,却被庸平郡王五百骑正面给一举击溃!” 海如月沉默了,朱顺亦目光闪烁。 “再加上广义郡和青山郡的人马,赵皇若敢动金州,不但有长公主金州人马对抗,两边近在咫尺,一万英扬武烈卫顷刻间可铁骑越境杀入赵国境内,再加广义郡和青山郡的大部人马配合,赵皇不集结重兵应对,怕是没那么容易挡住!燕国这边若要威胁金州,也必然要经南州这边,庸平郡王就算不阻击,摆出支持长公主趁乱向燕国腹内进攻的态势,燕国也必然投鼠忌器!” 牛有道复又转身面对地图,指向了金州,在金州上下左右指了一通,“金州西有平州,北有光州,皆在赵皇控制中,对金州虎视眈眈成钳制之势,万洞天府不敢让金州不稳正是惧于此,怕两州人马趁虚而入。金州东临燕国南州,南有茫茫大海,只能逃亡,做不得退路。” “而长公主一旦得到庸平郡王的全力支持,局势则大不一样,内可让赵皇忌惮,外可让燕国不敢妄动,金州无忧,这般局势万洞天府岂不喜闻乐见?” “同样,万洞天府若敢换掉金州之主,若敢换掉长公主,庸平郡王自然不会答应,一旦摆出进攻态势,一旦出兵金州,金州必乱,赵皇必趁势而出夺取金州!换掉长公主则意味着金州不保,试问万洞天府还敢这样做吗?这难道不是为长公主解迫在眉睫之忧吗?” 海如月和朱顺相视一眼。 略沉默一阵后,海如月又冷笑道:“还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来求本宫出兵相助的,可本宫听来听去,怎么倒成了商朝宗出兵来帮本宫?” 牛有道手从地图上放下,陈恳道:“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当然,庸平郡王支持长公主之前还得先得到长公主的支持。” 一句话就轻描淡写过去了,话锋一转,“另有一点,这不但有益于长公主,也有益于万洞天府稳收金州之利,起码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万洞天府不用担心金州不稳,只要长公主将此谋送上,如此利好,万洞天府没道理不答应。同样的,能帮天玉门吞下青山郡,天玉门也没道理不答应。” 海如月盯着地图,目光一阵闪烁,斜睨道“商朝宗困在弹丸之地,兵不过数千,大部还是借来的,一万英扬武烈卫?连影都看不到,还真是画了一块好大的饼!” 牛有道肃然道:“长公主此言差矣,庸平郡王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只要拿下青山郡,有了足够大的地盘,有了足够的兵源,有了足够的粮草供应,一万英扬武烈卫重现指日可待,切实可行之事,怎会是画饼?哪怕仅有五千骑,亦是不可小觑的震慑!只要局势一成,无论是长公主还是庸平郡王,都不是谁想换就能轻易换掉的!” 海如月转身,慢慢走回了主位,转身坐下后,徐徐道:“听你这意思,是不是这样一来,你就有了倚仗,要不要弄来赤阳朱果都无所谓了?” 牛有道摆了摆手,主动走到了她的跟前,“令郎的病自然是重要的,一码归一码,治病归治病,为长公主解忧归解忧,赤阳朱果我依然会想办法为长公主求来!献上为长公主解忧之策,只是为了向长公主换取一个条件。” “条件?”海如月挑眉道:“说来听听。” 牛有道:“长公主不能拖,需尽快出兵助庸平郡王拿下青山郡!” 他亲自跑来搞这事,也实在是商朝宗那边拖不起了,商朝宗那边以稳住苍庐县局势为由拖着,不可能一直拖下去,寻找十万鸦将的事情天玉门不可能让拖太久。 海如月淡然道:“急什么?你先把赤阳朱果弄来了再出兵也不迟!” 牛有道:“燕国皇帝对宁王的忌惮您是知道的,迫于燕国朝廷的压力,天玉门也在考虑要不要放弃王爷,庸平郡王没办法等下去!其次,说句长公主不高兴的,弄来赤阳朱果也得给我时间不是,这一来一往的时间就要耽搁不少,万一这中间萧天振的病情有什么突然,到了那个时候长公主自顾不暇,出兵的事长公主还能够做多大的主?难不成长公主真的想回京城?” “不瞒长公主,庸平郡王那边的压力很大,快扛不住了,我这次来若是不能请动长公主出兵,庸平郡王就要脱身遁往海外,以后长公主就算想找王爷合作怕也没机会了!” “遁往海外?商建伯一世英名怎会生出这么个窝囊儿子!”海如月一声冷哼,借着一句骂,自己给了自己台阶下,“此事容我考虑一二!” “好!”牛有道拱手道:“只要这事敲定了,我立马启程为长公主去求赤阳朱果!”
道君,110 而此时,眼睑动了动的萧天振亦从沉睡中醒来,手动了动,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把脉,目光从母亲脸上移到了牛有道的脸上,盯着看了会儿,忽问道:“我还能活多久?” 牛有道微笑道:“总之死不了!” 此话纯属宽慰,人家已经不是小孩,不说话人家能猜出不好来,也不可能对人家说你命不久矣。 “当真?”萧天振追问一声。 牛有道这般轻松口气也让海如月满眼期待。 牛有道对萧天振笑着点了点头,搭在对方脉搏上的手指也挪开了。 他脸上微笑,心情却有些沉重,不为别的,只为同情病榻上的小子,可怜这小子从小长到这么大得遭了多少罪。 他此来是为商朝宗吞并青山郡之事而来,并非是来为萧天振治病的。他会一些中医治疗和一些西医治疗手段,他前世甚至比一般的普通中医还厉害些,会一些一般中医都不知道的方子,却并非是专业治病的人,懂的东西有限。 当然,他也希望能顺带将萧天振的病给解决了,那样对后面的事情拿捏也更有底气一些,可事实上他连萧天振是什么病都诊不出来,至少别人还能诊出个‘天阴损脉’来,他只能探出个病况,连病况成因都搞不懂。 乾气从萧天振的经脉中收回时,他就察觉到了,明明将萧天振经脉中的寒意祛除了,也将其经脉和整个身体都捂热了,可乾气一回,萧天振经脉中的寒意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相信要不了多久又要侵蚀其全身。 很奇怪的病!牛有道没什么头绪,自然也没有下手解救的良方。 将萧天振的手送回了被子里,牛有道起身了,朝外走去。 海如月立刻起身跟随,朱顺迅速挥手示意下人照顾好萧天振。 一行从这边屋里走出后,朱顺问道:“法师修炼的是阳性功法吗?” 牛有道淡淡问道:“何出此言?” 朱顺:“以前为了救少爷,曾请来过修炼阳性功法的人,诊疗时的状况和少爷刚才的状况相似。” 牛有道哦了声,却没回答自己修炼的是不是阳性功法。 一群人回到了厅堂之中,海如月终于憋不住了,追问:“法师,诊治的结果如何?” 牛有道很光棍地摇头道:“令郎的病很奇怪,他的病我暂时没办法。” 此话一出,圆方心惊肉跳,暗暗叫苦,道爷啊道爷,你这是闹哪一出啊,会死人的! 果然,朱顺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冷盯着牛有道。 海如月亦瞬间一脸寒霜,“牛有道,你敢耍我?” 牛有道呵呵道:“长公主太着急了,我只是说暂时没办法,并非说永远没办法。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赤阳朱果真的能治好令郎吗?” 海如月顿了一下,盯着牛有道有些牙痒痒,发现这家伙有一出没一出的,纯属刺激人,有话一次性说完会死吗?让人脾气想发不是,不想发也不是,硬生生拿他无可奈何,憋的有点难受! 一旁的朱顺接话道:“应该不会有错,请来不少高人看过,都说赤阳朱果能治好少爷的‘天阴损脉’。万洞天府的掌门亲自来查看过,也是如此说的,不会有误!” 所谓的万洞天府,正是在幕后扶持金州的修行门派,也是赵国数得上的大派。 牛有道:“也就是说,只要我能弄来赤阳朱果给长公主,我的承诺就算完成了,至于能不能治好和我无关,是不是这样?” 听他这话,未免又给人一丝希望! 海如月断然道:“不错,只要你能弄来赤阳朱果,就算你兑现了承诺,其他的不用你管,我立刻出兵支持商朝宗!” “这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咱们能坐下慢慢谈吗?”牛有道突然摊了摊手岔开话题。 海如月想喷他一脸唾沫,玩了半天没结果还想坐,待会儿我看你脑袋往哪摆! 需知牛有道杀了燕使宋隆,她现在就算杀了对方说是依法行事,估计也没人会说什么。 不过最终还是暂时摁奈下了心中怒气,伸手示意请坐,自己也走到上位一捋长裙坐下了。 朱顺外出招呼了一声,让人上了茶。 众人目光都盯在牛有道的身上,圆方和方哲正提心吊胆中,然牛有道却是一副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的样子,慢慢端茶嘬了口,又慢吞吞放下茶盏,这时才问道:“长公主,不知你有没有想过赤阳朱果治不好令郎的后果?” 海如月寒声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只需把赤阳朱果给我弄来便可!” 牛有道心平气和道:“若是赤阳朱果治不好呢?” 海如月怒道:“你盼我儿早死不成?” 牛有道:“长公主言重了,我和令郎无冤无仇,还不至于如此缺德,只是在心平气和的讲道理。” 海如月:“本宫用不着听你这道理,你是不是又想编造什么花言巧语从赤阳朱果之事上脱身?本宫警告你,本宫已经一而再对你让步,此事万无再让步的可能,交不出来,不用宋家动手!” 牛有道沉沉稳稳道:“我既然答应了长公主,自然不会食言,我说过若治不好令郎就会去找赤阳朱果来,自当兑现承诺。我之前还说过会解长公主迫在眉睫之忧,也同样会兑现!两件事,我一并为长公主处理掉!” 海如月愣了一下,想起来了,之前牛有道的确说过要为她解什么迫在眉睫之忧,可当时听来,不就是为儿子治病的事么?现在才知对方说的竟然是两件事,而且还大包大揽在了身上,说要帮她一起解决掉,另一件是什么事? 看了眼同样有些疑惑的朱顺,朱顺显然也不知道牛有道说的是什么,她只好回道:“本宫迫在眉睫之忧就是我儿之病,只要我儿病好了,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牛有道问:“依长公主的意思,目前说来,症结还在赤阳朱果身上是吧?” 海如月:“难道不是吗?” 牛有道:“长公主敢确定赤阳朱果就一定能治好令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治不好呢?”他猛然起身,走到了朱顺面前,对着朱顺说:“只怕万洞天府要择人继承金州基业吧?长公主着急医治小刺史,难道没这方面的原因吗?” 转身又向海如月走去,边走边说道:“据我所知,萧煌逝世后,萧别山身体孱弱,不适合再主持金州军政事物,万洞天府怕金州生乱,已有换人主持局面的意图,后有赖长公主的能力协助驸马,加上万洞天府多少念及萧家为其效命这么多年,不好让下面人寒了心,因此才没执行。” 站定在海如月面前,盯着海如月阴晴变换的脸色,“萧别山辞世后,儿子年少体弱,比之萧别山更有不如,万洞天府似乎又有换人的意图,而下面也有人与万洞天府那边眉来眼去,想将这刺史之位取而代之,又是长公主及时以铁血手段清洗,才把这事又压了下去。” “若是赤阳朱果医治效果上出了什么意外,没了萧家的名义和萧家多年在金州积攒下的威望,长公主又能压住下面多久?难道能在金州屡屡施以铁血手段不成?金州不稳,绝非万洞天府希望看到的!加之没了萧家与万洞天府这份旧情,要断怕是会断的毅然决然,长公主届时该何去何从?这难道不是长公主迫在眉睫之忧吗?” 说罢这些,牛有道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而这些情况,也正是牛有道来金州后,在他需要之下,方哲详禀的情况之一。 一番话让海如月心情沉重,不过她却冷笑道:“你操心的还真多,本宫乃赵国长公主,当今陛下是我兄长,当今太后是我亲生母亲,不想在金州,我大可回京城,照样衣食无忧?” “那长公主何必还要在这苦苦硬撑,为何不早放弃这里带着令郎去京城享受荣华富贵去?” 牛有道一句话顶了回去,端起茶盏淡淡笑道:“暂且不说万洞天府会不会让长公主带着这里的秘密离开,金州拥兵自重多年,不知得罪了多少京城皇族和权贵!回到京城,衣食无忧我信,但一个曾经和朝廷作对多年的人孤零零回到了京城想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长公主觉得可能吗?皇帝能助长此风吗?” “有关金州的事情,不把长公主审问个清楚明白、不逼长公主交代个彻底能行吗?事关国事大体,太后能一手遮天拦的住?长公主是在皇宫长大的人,想必比我更清楚某些人的嘴脸,长公主敢回去吗?京城比得上在这里呼风唤雨吗?” 海如月被说的有些恼羞成怒,声音变得有几分尖锐道:“关你什么事?” 牛有道平平静静道:“我说了,要帮长公主解决这迫在眉睫之忧!” 海如月一脸讥讽,“连解决个宋隆都要求人,你千万别说你还能左右赵国京城那边。” 牛有道微笑道:“赵国京城门朝哪边开我都不知道,哪有那本事,不过让长公主一直将金州把持下去还是没问题的!”
道君,109 “夜深了,洗洗睡吧,不关我们的事,明早就出去了。” 齐使左安年朝聚在一起赏月的几人说了声,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 卫使隋湃问:“关在这里拿什么洗?” 左安年摸摸脸道:“就一晚上,洗不洗也无所谓。” 举头望月的晋使楚相玉喃喃道:“你们说,诸葛寻和涂怀玉老鬼会不会在联手演戏?” 另两人顿时警觉,左安年问:“怎讲?” 楚相玉负手转身,看看盯着自己的两人,“敢在这种场合动手杀人,难道那牛有道真的不怕死?最蹊跷的是,宋隆手下的修士居然没一个能及时脱身拦住他的,全被诸葛寻和涂怀玉的人给拉住了,是巧合吗?” 此话令隋湃和左安年陷入了沉思。 静默了会儿,隋湃道:“照你这么说,难道金州这边的人突然出现阻拦也是为了拦住宋隆的人不对牛有道下手不成?难道金州这边的人也参与了进来不成?否则牛有道必死无疑!” 左安年眨了眨眼:“难道诸葛寻、涂怀玉和金州这边在联手演戏?宋隆和金州这边没什么瓜葛吧?真要有什么,宋隆也不敢来。再说了,宋隆是客,来这里贺寿,在寿前弄死客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另外,这演戏也有点说不过去,你们觉得诸葛寻会让涂怀玉狠抽一嘴巴?那脸上的巴掌印我刚还瞅的清清楚楚,下手可不轻!” 说到那一巴掌,楚相玉和隋湃嘴角都抽了一下,回想起来,涂怀玉那一嘴巴是真的往狠里抽啊,想想都肉疼。 这么一说,这么一琢磨,几人摇摇头,看来还真有可能是巧合,亭子里一乱,互相掣肘,被那牛有道趁机捡了便宜,而这边闹事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刺史府的人前来阻止。 若真是巧合的话,宋隆那厮也活该是命绝于此! “唉,睡吧睡吧,各找地方睡吧,明天接着看热闹就是。”左安年打着哈欠摆了摆手,转身自寻地方休息去了。 其他人随后也散了,倒也没什么担心的,不关他们的事,何况谅金州这边也不敢对他们怎样,问明了情况肯定是要放他们的。 总体来说,他们的待遇还算是好的,软禁在此还算是有一定自有度的。 而真正的当事双方却是直接被抓进了铁牢内关押。 牢内人进人出,牛有道、袁罡和方哲被提了出来,似乎是往外押送审问。 见到牛有道被押着从过道经过,同样在关的黄旭升猛然冲了过来,双手抓着铁栅栏,怒吼道:“牛有道!” 宋隆一死,他麻烦大了,身为随扈头领,宋隆以这种方式众目睽睽之下死在他眼皮子底下,既无法对燕国朝廷交代,也无法对师门交代。 牛有道霍然回头看了眼,顺带盯了眼陈归硕,他心里清楚,宋隆根本不认识自己,金州这事若非陈归硕泄露了他身份,也不会有这事,有点后悔当初在南山寺没直接将其给做掉! 陈归硕被他那森冷眼神盯的心里发寒,他心里也清楚,今天这事若非刺史府的人及时出现阻拦,若非时间上牛有道没有精力再兼顾其他,牛有道怕是还要向他下毒手! 南山寺杀宋衍青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今天又亲眼目睹宋隆被杀,宋隆可是一国使臣啊,这厮居然也敢当众下毒手,而且是当众将宋隆给削首,疯了吗? 他只求这事之后牛有道速速被处死,否则自己得躲着点这疯子,不然必不会放过自己! 怒目中的黄旭升心中疑云重重,总觉得今晚的事有猫腻,这边居然无一人能及时出手解救。 审问?刺史府对整个过程心知肚明,还需要审吗? 押走审问自然是做做样子,牛有道被直接押往了刺史府。 牛有道的事情完了,刺史府的事还没完,看病! 厅内,见到牛有道走来,海如月心中略有唏嘘,发现这位说做就做,居然当众将宋隆给削首了,还真敢呐! 留芳馆那边的事情,她自然是已经获知了详情。 牛有道进来行礼,“谢长公主成全!” “成全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什么也不知道!”海如月淡淡一声,直接将这事撇到了一边,“招你来,是想问问你,看病的事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吧?” 圆方表面平静,心中忐忑不已。 牛有道微笑道:“华先生的气消了,可以安心看病了。” 海如月闻言精神一振,心中虽然怀疑,可还是抱了希望的,毕竟对方信心满满的样子,甚至拿了小命做担保,否则又岂会答应配合留芳馆的事情。当然,也是因为留芳馆的事情不需她这边担什么责任。 她也怕夜长梦多,怕对方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问:“改天不如现在,现在就诊如何?” 牛有道颔首:“可以,不过要解除我身的禁制。” 海如月看向圆方,牛有道又言:“其实真正的良医是我,给令郎看病的人也是我,之前多有隐瞒,实乃情非得已,还望长公主海涵!”做拱手赔罪状。 海如月顿时一脸愠怒,不过想到还是要对方出手医治,也只能是暂时忍下了,给朱顺一个眼色。 朱顺立刻外出招了名修士来,解开了牛有道身上的禁制,不过却陪在了一旁,怕牛有道乱来。 随后一群人出了厅堂,往内院深处走去,来到了萧天振的寝居屋内。 自有丫鬟掌灯,为了便于看病,朱顺吩咐下,屋内掌了不少灯,灯火通明。 厚厚被子下的萧天振脸色苍白,眼圈乌青,明显已经睡着了。 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海如月神情复杂。 她还未成年便被送去了燕国做人质,其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后又迫于无奈嫁到这里,嫁给了一个病夫,又有谁知道她心里的苦。好不容易生下一个儿子,结果也是个病夫,她不知道自己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竟将这种种报应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来承担。 她记得自己曾跪在母后跟前哭诉过,母后抚着她,告诉她,说这就是荣华富贵,说这就是皇族儿女的命,躲不过,绕不开! 母后说,不管今后如何,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只能是尽量保她性命,保她衣食无忧,其他的也给不了她,其他的要靠她自己,不管她以后做了什么,母后说都不会怨她! 朱顺走到牛有道跟前,低声问道:“需要把人叫醒吗?” 牛有道摇了摇头,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榻旁。 朱顺过去帮忙,轻轻揭开了一点被子,将萧天振的一只手拿了出来。 牛有道手指轻轻搭在了萧天振的脉搏上,指尖一触碰到萧天振的肌肤便能感觉到冰凉,这样的天气盖这么厚的被子居然是这体温?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房间摆放的炭火盆。 略静心收起杂念,缓缓闭上了双眼,注入真气查探。 窥视之下暗暗心惊,萧天振的经脉纤细的吓人,如同几岁的儿童一般,而且极为薄脆,且没什么韧性。不但是经脉,血脉亦如此,连心脏也一样。可想而知,这病人平常的生活中根本不敢动作幅度稍大,否则就是找死。 这是个没有童年乐趣的人,牛有道心中下了论断! 若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更诡异的是,筋脉天生冰凉,是体温低的源头,连带着身上血液的温度也低于正常人。 牛有道无法难以想象,这种人居然能活到现在,也不知这刺史府下了多大的工夫来维护。 他此来说是给萧天振看病的自然是瞎扯,还不如说是确认一下情况,不能这边说什么情况就是什么情况,得确认一下海如月是不是在推辞。 得到了确认后,牛有道默默施法调动体内的乾气。 他体内的真气与一般真气不同,分了阴阳乾坤二气,这大概也是乾坤诀法名的由来。 乾气默默输入了萧天振的体内,顺着经脉一路蔓延而上,遍布萧天振的全身,想试试看能不能为萧天振驱散经脉中的寒气。 “唔…”萧天振忽如梦呓般,嘴中发出了些许动静。 旁边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他脸上,海如月明眸一亮,迸发出了异彩,发现儿子脸上渐渐浮现出了血色,双手纤指不禁纠结在了一起,想问问怎么样了。可看了看闭目不语的牛有道,又不敢打扰。 朱顺看向牛有道的目光中也略露出了些许期待。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然而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乐观,真实情况只有牛有道自己最清楚。 萧天振的经脉情况实在是特殊,牛有道明明已经以乾气驱散了其全身经脉中的寒气,然乾气一撤收,其经脉中的寒气又再次卷土重来,也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 牛有道只得再以乾气蔓延其全身经脉,以乾气持久护住其全身经脉,准备捂一阵,将其经脉给捂热,将其全身都给捂热再看看。 渐渐的,萧天振脸上气色变得红润,眼圈周围的乌青气色也在渐渐消退,脸上露出罕见的舒坦甜香神色。 最终渐渐变得有些发燥,嘴中呓语出声,“热…渴…水!” 牛有道睁开了双眼看着他。 儿子居然感觉到了热,海如月大喜,快步靠近榻前。那名修士赶紧拦她,怕牛有道对她不利。 海如月却挥手让他退开了,侧身坐在了榻旁,看了看对面的牛有道,见牛有道没有反对,遂尝试着伸出了手。 手掠过儿子鼻翼前时,明显能感觉到儿子呼出的热气,手掌轻轻落在儿子额头,体温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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