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_腰 翘_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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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吧:《仲春的某个早晨》 尽管很多的生命在天下有雪的日子里就开始蠢蠢欲动,但敢于光明正大的甩脱慵懒,舒展几近麻木的手臂的,还是这些在仲春时节才开始抛头露面的绿色。 起先是吧的一声,继而是吧吧的几声…… 墙边的一截草芽率先拱出地面,仿佛一团绿色的墨汁滴落在天地间那方灰白的布衬上,倏地向四围浸染、扩散、荡漾。 远处的茶园泛着油油的光,大概是刚做了个毛尖一样娇嫩的梦吧。 几只唤作干八两的绿翅鸭从水底浮上来,逗逗点点,缀在南湾湖面,那篇呆呆的文字立即生动起来。 窗外的山,焦灼的眼神开始变得温柔。一大群树,高的,还有矮的,直的,以及弯曲的,都调皮地吐着舌头,羞羞的,像要躲进清晨的雾色中,再也不出来。她们,是这个季节最美丽的新娘。 合上书,在扉页上写上一句话:柔若无骨,所以拥暖眷梦;失若流年,因此早起拾春。 ----- 以前,对春有着莫名的恨意,以为是她,害死了梅,害死了雪人,又害了一些诗人和诗。所以只要一翻过冬天的脊背,我便开始倦怠、懒散、昏昏沉沉、碌碌无为,时而还病秧秧的,如一个伤春的女子,灵魂一粒粒消散,很难再聚合到身体当中。 一直以来,读书对我来说都是奢侈的。每一天都从夜里开始,在夜里喧闹,在夜里孤独,在夜里陶醉。然后短短地睡下,梦还没敢来扰,就又要起身,准备着和进行着白日的事,前脚跟着后脚,一步紧贴着一步,为米粮忧、为俗务忙、为琐事愁。沉重的活着的压力比每一年的冬天来得都早,人变得机械和僵硬,失去灵性,木木的发慌,像一只饿了的鸡。偶尔拿起书,每个字都识得,每句话都毫无意义。 仿佛与书绝缘了。她们就那样懒散地躺在书架上,像我一样,黄着脸,皱着皮,等着老。 但这个春天的清晨却给了我不一样的恩宠,她令我的情感有了一个可以支撑的点,继而用这个点,我撬起了自己的身体。 早早地醒来,望着窗外比我醒得更早的山水草木,居然心生了久违的悸动。随手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翻来看,有灵性一般,那些文字瞬间变得活泼,个顶个地在眼前跳动,没一点弱不禁风,没一点暧昧。 开始有奔向山中和投身湖中的冲动。与此同时,我听到自己的骨骼在微微作响,那些散于四方的颗粒开始回归。 ----- 残寒正欺病酒,春晓别样郎中。 (凉无汗于2011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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