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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胃杂记:思念总在分手后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大学时代已然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校园里风行三毛的散文、席慕蓉的诗,席慕蓉的好些诗至今还记得清。她的诗清新淡雅,意境优美。 上周五的晚上,在节目行将结束的时候,我对听众说:“此时,我的心情比较复杂,就用费玉清的这首老歌《思念总在分手后》来表达吧!希望各位能够……时时关注《神州夜航》?”——其实我是想说,希望各位在我离开《神州夜航》的日子里还能够记得我,而我也会一直记得主持《神州夜航》的这段经历。 那天下了节目,车行街上,午夜的北京宁静安详,席慕蓉的那首《鸢尾花》一下子涌上脑海——        终究必须离去 这柔媚清朗          有着微微湿润的风的春日          这周遭光亮细致并且不厌其烦地          呈现着所有生命过程的世界          即使是把微小的欢悦努力扩大          把凝神品味着的          平静的幸福尽量延长          那从起点到终点之间          如谜一般的距离依旧无法丈量          (这无垠的孤独啊 这必须的担负)          所有的记忆离我并不很远          就在我们曾经同行过的苔痕映照静寂的林间          可是 有一种不能确知的心情即使是          寻找到了适当的字句也逐渐无法再驾御          到了最后 我之于你          一如深紫色的鸢尾花之于这个春季          终究仍要互相背弃          (而此刻这耽美于极度的时光啊 终成绝响) 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决定下半年退出《神州夜航》的主持行列,于是就开始刻意地上少节目,刻意地在《神州夜航》贴吧少写文字,以便不断淡化自己对《神州夜航》以及航友们的牵挂依恋。不过,总归是抽刀断水水更流,自欺欺人罢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小时候就想做记者;上大学学了历史,毕业以后自然也就没混进新闻界。之后,在出版界踏踏实实干了四年,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官运亨通,于是转考公务员,顺理成章地做了两年机关干部。这时已经到了1998年,忽然间机构要改革人员要分流,我那做记者的心要躁动起来,于是从上级单位下派到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 毕业六年之后终于当上了记者,这一干就是七年。期间,做过《439播音室》、《生活时空》编辑、记者,做过《新闻背景》、《海湾零距离》编辑、主持人,后来又做中国之声总主持人。种种工作,有些是领导指派,有些是自己的意愿,但都是中规中矩地做着。 从2004年开始,本职工作已经转向了管理,主持只是兼职而已。尽管如此,总是想把记者或者主持工作当作一生的事业来做,于是总是勉力而为,但求能给听友有所启示有所帮助。曾经希望自己可以与《神州夜航》一同成长,通过主持这档节目,来迫使自己思考与阅读,然后把个中的心得体会与听众分享,再从听众的反馈中汲取养份。但是,因为我所做的是兼职主持,一旦本职工作脱不开身,我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 ——到了最后 我之于你 / 一如深紫色的鸢尾花之于这个春季 / 终究仍要互相背弃 /(而此刻这耽美于极度的时光啊 终成绝响)。 ——6月26日的凌晨离开直播间,和费玉清的《思念总在分手后》一同盘旋的就首名为《鸢尾花》的诗。 时间慢慢延展,而曾有的感情也会慢慢延展。我想,我会一如既往地爱着《神州夜航》和所有的航友,我也期待着明年我会重新主持《神州夜航》,在每个周末的夜晚与各位在电波中相会。 (2005年6月29日)
6月17日(周五夜)神州夜航节目预告 前些天教育部公布的2004年高校毕业生平均就业率为73%,今年力争不低于这一水平。73%的就业率只是统计数据,实际的情况只能比这一数字更低一些。即使是按73%的就业率计算,也有近一百万的大学生在离开校园这一刻工作没有着落。 人才市场供大于求的总体形势,让大学生求职变得异常的艰难。有专家说,高学历者失业是一种正常现象,并不代表人才浪费,这是市场经济人才就业发展的必然趋势。失业保险将为他们寻找新的工作岗位提供一定的经济保障。也有人说,如果大学生肯放下架子,总会找到工作的,只是他们不屑于从事某些工作罢了。不过,放下架子好说,可是,这架子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十天前,在神州夜航贴吧,署名爱垂钓的人的听众发了一个贴子,题目是大家来说说:月薪600元委屈大学毕业生吗?在近40个跟贴中,认为600元偏低的人相对多一些。其实,工资薪水只是求职中的一个要素,还有许多问题我们要面对,比如专业是否对口、工作岗位是否有成长性、兴趣爱好与工作内容是否吻合等等。对于每个环节,我们都有个人的预期,如果自己的预期与现实不符,我们该如何选择?是走是留?理想与现实总有许多的落差,如何面对落差就是我们要探讨的话题。 欢迎朋友发表观点,讲述个人的经历。当然也欢迎荐歌。多谢!
独立于听者之外的生命----《吉祥三宝》 几天前在准备4月6日节目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样的一个贴子——回复:4月6日(周三)神州夜航节目预告 我觉得现在正在打榜的《吉祥三宝》很适合!歌词:小女儿问:"爸爸,太阳 月亮和星星是什么?"爸爸回答:"吉祥三宝".小女儿问:"妈妈,绿叶 花朵和果实是什么?"妈妈回答:"吉祥三宝".小女儿问:"爸爸 妈妈和我是什么?"爸爸:"吉祥三宝".爸爸 妈妈 女儿:吉祥三宝,永远吉祥. 作者: 211.99.184.* 我不清楚这首歌,于是在百度上搜索了一下,听过之后,感觉非常不错。更吃惊的是,这首没有一句汉语的歌曲竟然在听众中广受好评,比如下面的一个贴子: 它不是一首说失恋分手的情歌,它不是一首在排行榜上会听到的歌,它甚至不是一首汉语歌。是的,它是一首用古老的蒙语唱出的歌,但它又是一首形式鲜活、流行性很好的歌,一首可爱到让人一听就会惊艳的歌,它具有那种超越语言、文化和年龄的魅力,它让每一个渴望被感动的人得到他们梦寐以求的喜悦。 这首长度仅仅是3分27秒的《吉祥三宝》让我第一次感到:一首歌有了它自己的生命,独立于听者之外的生命。而听到这首歌的人,有福了。 大家一起来听听这首歌吧,周日我会到演唱者布仁巴雅尔家中采访,朋友们对这首歌以及演唱一家人有什么问题欢迎提问,我会向他们提出。 谢谢!
大胃杂记:关于坚守 多年以前,看过毕淑敏的一篇小说,名字和其中的情节已经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一个观点。小说中的主人公说:善良的人长得也面善;因为如果你长得比较凶,但是你一直善待他人微笑他人,经年累月,笑容凝结在脸上,你也就成了面善的人。这个论点听起来似乎有些怪异,细细品来又觉得蛮有道理。坚守善良,发自内心地微笑待人,它会让老人变得更加慈爱,让姑娘变得更温情,让小伙子更加儒雅,让孩子们更加清纯。 今天,中国社会正发生着深刻的变化,社会转型期的思想日益多元。说到当下中国社会,经常有人引用英国作家狄更斯在《双城记》中的一句话: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其实,日益多元和发展中的社会,为人的成长提供了更多的可能;不过,多元化的社会也许会让人不知所措让人迷惘。更多的选择,更多的诱惑,更多的参照,更多的比较,让坚守道德、坚守理想,变得更加困难。 经常在比较中,我们感到忿忿不平,甚至觉得老天待我不公.几天前看到一则报道,一位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MBA)因为董事会决定将其降为副总经理,感觉公司待他不公,于是卷数百万元巨款潜逃,结果日前被警方抓获。在我们一般人看来,房地产公司的副总经理也不错了,地位不低,收入可观,可是当局者迷,他非要走上不归路。这位总经理办公室挂着的座右铭是:“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可是,面对名利却难以淡泊宁静。多年的坚持,在一闪之间垮塌。而我们自己,在物欲爱欲横流的时代也曾不止一次选择放弃而不是坚守良知与善良。 几年前采访经过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马尔康,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在一家卖工艺品的小店,小店只有三尺柜台,一位藏族老妈妈看店。我相中了一个戴在脖子上的挂件,标价是15元。我掏出15元钱就给了老妈妈。老妈妈又退给我2元。我问:“这不是15元吗?”她说:“13元就够了。这个东西原本该卖13元,但是游客总要讨价还价,我标明15元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讲价的余地。”“可是我并没有讲价,而且您也能看出来我是一个外地游客而不可能成为你的回头客,能多挣2元您为什么不挣呢?”老妈妈笑着回答说:“钱是挣不完的。”——老妈妈是虔诚信佛的人,她这样做是在坚守她克制欲望、善待他人的信仰。我们都不是定力足够坚定的人,面临诱惑也会有徬徨,那如何才能坚守那些道德、良知与理想的高地?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古人还说:“吾日三省吾身。” 也就是说,我们要交好的朋友、要读好书,还要有自省的意识。 《神州夜航》做久了,其中的故事感动着我,并浸染我心,而为做节目重读经典,也让我混沌的头脑日渐清醒起来;而很多听友在百度贴吧的留言也对我有非常多的启示。我无法感知别人,却能感受自己三个月来的变化,我真的庆幸当时选择了《神州夜航》。有一次在节目中我引用了康德的一段话:“这个世界上值得我们深深景仰的,除了我们头顶的灿烂的星空,还有我们内心的崇高的道德法则。”坚守道德,就是坚守崇高。——我愿意和听友们一同坚守。 下一周五,坚守爱情的一对夫妻将会走进《神州夜航》。
4月6日(周三)神州夜航节目预告 目前,中国社会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流动的时期,为了学习为了工作为了生活,年轻人离开故乡,远走他乡,甚至远赴海外,身后留下的是他们的父母,留下的是一个个没有子女的空巢家庭。据统计,1999年,在我国有16.7%的老人生活在空巢家庭,而到了今天,在城市中,这一比例已经上升到了1/3 。 人人都会老,家家有老人,人老了,行动不便,慢慢游离于喧嚣的社会生活,他们不再是孩子眼中那个曾经很有力量的人,而变得孤单变得需要年轻人的帮助。父母给了我们生命,养育了我们,可是作为成年人的我们,忙于工作,忙于教育子女,却常常忘记了老人,忘记了他们的需要。 中国人讲“百善孝为先”,一个人如果连父母都不孝敬,那就失去了做人的根本。养儿才知父母恩,很多朋友还很年轻,他们没有仔细地想过老人需要什么,没有考虑过怎样才是孝敬老人,所以他们做得可能不够好。那么,到底怎么才算“孝”呢? 本期节目由大胃临时替班主持,通过几则新闻故事展开话题。 欢迎跟贴,发表观点、意见和建议。 本期节目拟采用的歌曲满文军《牵心》、《懂你》;王宏伟《儿行千里》;孟庭苇《野百合也有春天》(应一位特殊听众的要求点播)、陈红《常回家看看》。还有哪些歌曲适合播放,欢迎提供建议!
新的《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出台,周五想做这一选题,现征集 昨天,教育部出台了新的《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其中关于大学生的婚姻问题只字未提。而在原《规定》中,关于大学生能否结婚的问题是这样规定的:“在校期间擅自结婚而未办理退学手续的学生,做退学处理”。  教育部有关负责人介绍,新《规定》取消了与目前国家基本法律不一致的特殊规定。学生能否结婚,根据国家《婚姻法》和《婚姻登记条例》执行。  专家解释说,这就意味着新《规定》没有禁止在校大学生结婚。  同样,新《规定》也没有禁止大学生在校结婚后怀孕。与婚姻问题一样,新《规定》尽管没有明确提及大学生婚后怀孕这一问题,但是新《规定》中关于休学有这样一条:“学生申请休学或者学校认为应当休学者,由学校批准,可以休学。”有关负责人解释,这是为学生在校期间结婚怀孕留有余地。  这位负责人强调,没有规定不等于提倡。从教育者的角度来说,应该承认学生在法定年龄后有结婚生子的权利。但这与提倡大学生在校结婚有区别。学校是学习的场所,学校没有义务为结婚的在读大学生提供场所,也不具备为他们提供这样条件的能力。这位负责人表示,总的来说,新《规定》根本出发点是为了维护学生的合法权益。  “道德败坏”字眼儿从新《规定》里消失  两年前,重庆某高校女生因怀孕被学校劝退,学生不服提起诉讼,最后学生败诉。学校处分学生的依据就是现行《普通高等学校学生管理规定》中对“品行极为恶劣,道德败坏者”可以开除学籍的规定。新《规定》将此改为“违反治安管理规定受到处罚,性质恶劣的”开除学籍。这也意味着此类行为若不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也不能面为高校开除或者劝退学生的理由。 上述规定出台以后,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我想在周五的节目对此变化进行探讨,关注法律、道德与社会良俗之间的关系。 现征求大家的意见,对于这一选题有何建议尽情发言。欢迎跟贴。 尤其欢迎有故事和独特经历的朋友(大校大学生或者毕业生)在节目中讲述自己的经历。 若暂不想公开,请发邮件[email protected]
大胃杂记:梦里梦外 题记:一个从没见过的地方竟是故乡/所有的知识只有一个名字/在灰暗的城市里我找不到方向/父亲啊母亲/那名字是我心中的刺——席慕蓉《狂风沙》 早晨醒来,似睡非睡之间忽然又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于是不停地晃动着脑袋,拼命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周遭的一切,好确认自己到底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是在北京的家中。 这些年来,经常在梦与醒之间找不到自己,找不到自己在哪里。于是疑问布满全身,我的家在哪里?我属于哪里? 离开故乡已经11年了,可故乡的风物景致却经常让我在梦里激动。同样,在北京生活了11年,但是这里高楼大厦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与我的梦境有缘。 19岁离开故乡,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并且离不开繁华喧闹的都市,一直以为已经淡忘了故乡。可是一个又一个的梦却时时提醒我,我的故乡永远在遥远的内蒙古。 几天前的一个夜里,开着收音机我睡着了。后来,收音机里传来内蒙古青年合唱团的歌声,那是一首劝奶歌(当母羊生下羊羔不愿哺乳的时候,草原上的妇女往往哼唱劝奶歌,母羊常常能在歌声中回心转意)。歌声鬼使神差般地飘进我的梦里,于是我醒了,热泪满腮。 这么多年,一直在北京,却始终固执地认为自己不属于北京,可是回到故乡,我却无法拥有它。正如古诗所说,“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众何处来。”一个“客”字,道出了许许多多的尴尬。 故乡的美丽,只在梦里。 鲁迅当年回故乡,感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那个西瓜地里的小英雄闰土成了木讷的中年人。而我每一次回故乡,更是满心遗憾。今天的故乡,不只风景日益凋零,而且民风日益衰败。今非昔比,今天的故乡已不是儿时。上一次回家,坐在小时候常去的山坡上,看着被群山环抱、被废气笼罩的小城,我知道它已经是一个微型化的京城了,我已经不喜欢它了。尽管我不接受现实,但是,我却无法回到昨天。 张信哲在一首歌里曾经声嘶里竭地喊着:我回不去了!我们想要的东西也许不一样,但是我们绝望的心情是一样的。 从离开故乡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一只断线的风筝,不属于大地,也不属于天空,在风中拼却了生命,让美丽一点点破碎再随风逝去。 过去与现实,故乡与都市,传统与现代,一如梦里梦外,让我徘徊不定,没有归宿。 (作于1999年4月)
大胃杂记:人在三十 ·壹·  如同一群北归的燕子,春节过后,我们又从四面八方回到了北京。尽管已经毕业多年了,但是最要好的几个大学同学隔一段时间总是要聚上了一聚。  那一天是正月十五,吃过元宵,我们信马由缰来到了一家迪厅。——那是我们很熟悉的一家,当年北京刚刚兴起蹦迪的时候我们就常去,后来大家越来越忙,也就疏于光顾。   一切都是熟悉的,只是音乐已经陌生。我们在疯狂的音乐中疯狂地扭动着,然后冲到高处旁若无人地领舞。   但是,一会儿的功夫,大家纷纷退下。两个当年最爱跳舞的女生说,跳不动了,我们已经过气儿了。我问,什么是过气儿呀?她们白了我一眼:过气儿都不懂,真真过气儿啦!   ——是的,我们过气儿了。看一看满眼红男绿女,都是光鲜亮丽的十八九岁的孩子们,而我们已经三十岁了。纵然是人山人海,人海里已经藏不下我们几个大龄青年。 ·贰·  初夏的一天,同学小潘请我们到他的新宅作客,新宅位于北四环边上的“大西洋新城”小区。说好下午四点聚齐,但是,每一个人似乎都有诸多脱不开身的事情,他要上课,他要加班,而小潘夫妇正在从密云返城的路上。   我打电话给小潘说,我们还是在外面吃饭吧,省得到了你家再做,太麻烦。小潘说没事,小谢在家正做着呢。“小谢是谁?”“我们家的佣人。”  佣人?就小两口还要雇佣人,这真让我大吃一惊。  到了潘家,150多平米的“豪宅”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三居双卫,装修很是奢华,一问装修就是四十多万。家具、家电不用形容,彩电就放了三台。  我们边打“拖拉机”边胡说八道,小谢忙里忙外给我们端茶倒水。我问小潘:“今天上密云干嘛去了?”“看看房子。那儿的别墅还不错。”    小潘夫妇不是那种很爱热闹的人,我们吃过饭没有多待,就和小刘回到了他的家。小刘的“蜗居”是我们的据点。打“拖拉机”到了后半夜,然后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我和小刘睡不着在阳台抽烟。他说,他想辞了报社的工作,到一家公司作法律顾问。我问为什么,他说,他说他不能容忍自己一个月2000多块钱的生活。  我、小刘、小潘都是同学,只不过他们是法律系的,我是历史系的。大学的时候,小潘被我们称作“大傻”,不是个聪明人。小潘毕业就进了证券公司,小刘硕士毕业进了一家著名的中央大报,他的评论在报界已小有名气。我和小刘天性淡泊,一直自得其乐。但是,我没有想到在三十岁的时候,他要放弃喜欢的工作。  小刘说,他们班在京的同学象他一样苦哈哈的几乎没有,三十而立,就算自己淡泊,可家人朋友审视你的标准也不一样。别人旅游去欧洲,我和我老婆旅游去京郊,我受不了;我不是挣不到钱,我可以挣到很多的钱,那我干嘛要死守着我的理论版?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连老婆都没有,房子想装修都没有钱,我也三十岁。  三十岁真是一个心浮气躁的年龄? ·叁·  每一次收到《战略与管理》,我的心都会一沉。   那是一本在学术界很有影响力的杂志,我一直对其刊载的文章欣赏有加,有个性有见地,深刻犀利。从去年开始,我的一位朋友小高担任了杂志的执行主编。他与我同龄,亦是学历史的。   小高硕士毕业后在社科院编一本没有多少发行量的历史杂志,住在五棵松的一间破烂筒子楼里。朋友们都劝他出来算了,以他的才气随便找一个工作怎么也比社科院强。但是,小高一直没动,就是读书,写文章,编自己的杂志或别的杂志。后来,《战略与管理》传到了他的手里。   常常会拿自己与小高相比,与那些小有成就的同龄人相比,越比越心焦,越比越惶恐。——可能这是一个浮躁的社会,这时,谁静得下心谁就会是最后的胜者。小高是强者,也是最后的胜出者。
堕入无形 题记:拾荒的趣味,除了不劳而获这实际的欢喜之外,吏吸引人的是,它永远是一份未知,在下一分钟里,能拾到的是什么好东西谁也不知道,它是一个没有终止,没有答案,也不会有结局的谜。               ――三毛:《拾荒梦》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太史公的十几个字概况了中国人喜欢追名逐利的性格特征。——说不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反正人们似乎是更看重名利了:有利有名最好,无名有利亦可;无利有名,权且当作长期投资;只是无名无利的事情,似乎谁都不喜欢做了。 大体说来,做广播实在算不得名利双收的事情。挣得不算多,名气更不大。几个同事都是好事之徒,有一天在网上用GOOGLE搜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结果多是仅有几篇文章归属名下,有的干脆搜索不到。再看一看在其他媒体的同学吧。天哪,人家是洋洋洒洒几十篇上百篇文章。看过之后,大家难免感慨一番:做了半天广播,作品都“蒸发”了,什么都没剩。 有人说,广播节目稍纵即逝,广播人也难成大气。于是,良禽择木而栖,曾几何时,不少同仁离我等而去。而我们,留守广播,堕入无形,堕入无名无利之中。多年以前,曾经很喜欢三毛的作品。当时看她的《拾荒梦》的时候,禁不住拍案称奇,因为发现喜欢捡破烂的不只我一个。不过,我远不如三毛,没有勇气在作文中写出自己的理想,而是千篇一律地说着言不由衷地话,要当科学家,要当作家之类的。年少时纵然有千百个理想与梦想,却从来没有想过做广播节目,是误打误撞让我到了电台工作。 曾经很长一段时候,我是那么迷恋机房,迷恋音响,迷恋音乐,迷恋合成。――你说东,剪吧剪吧就能弄成你说西;一个成人的声音,加加转就成了童声;同样的一段话,衬上不同的音乐,一会儿是深沉版,一会儿成了滑稽版。一堆音响素材与音乐,在你的手里拿捏一番,就有不同的效果,不到最后播出的时候,你可能永远无法准确估计作品的影响。做节目好象和捡破烂一样,不确定性永远存在,前方总有新的可能。 捡破烂的时候,你在这个城市,可是这个城市没有人知道你,你游离于它,你是无拘无束的,你可以自由地寻找自由地发现(只要不违法)。不知道为什么,做直播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拾荒的感觉。在直播间里,我是自由的,是随心所欲的(只要不违反宣传纪律);电脑屏幕上不断出现听众的短信,有好有坏,翻检寻找之中,时时有发现的快感,这似乎与拾荒的感觉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你的声音飘荡在这个城市的夜空,但是听众只知道一个人的名字,他们可能永远不知道你的模样。但是,他们会告诉你,他们喜欢你的节目,他们的愿望因你而得到实现。每当这时,我真的会是满心的欢喜。 许多时候下了直播,已是万家灯火。夜深似海,我象一只鱼儿游弋在海中央。没有人知道我,没有人认识我,那种随心随欲,那种工作过后的怡然自得,可能别人永远无法明白。有一次我在路上骑一辆破自行车双手离把高声大唱,恰好被同事发现。后来,他请我小心不要被人当作疯子抓起来;我说,我不是电视台的主持人,没人认识我,更没人搭理我。 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这句话说的不外乎是水与物无争,谦下自处。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以及广播人象风,象水,在这个都市里流动,流过之后了无痕迹。但是人们的生活中缺得了风和水吗? 儿时的拾荒梦,可能永远无法实现。但是,拾荒的快乐却常常在直播中体会。捡破烂也好,做广播也罢,都是堕入无形,隐身于闹市之中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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