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亲王木脑壳 祥瑞亲王木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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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黄金鯱 第一回 海郡白沙鱼鸟尽 寒鸦千里看饿殍 享保16年,中御门天皇治下,德川幕府将军德川吉宗掌权,至此,距德川幕府建立,已一百二十九年,虽说将军掌权,天皇充作傀儡尸居天守,但好歹天下还是大体太平。 不成想,是年冬季大旱,无片雪滴雨,吉宗着阴阳师设坛告神求雨,数次未果,一怒之下问罪阴阳寮,一时牵连者甚众。举国上下,没有靠山的阴阳师人心惶惶,纷纷投奔土御门。 冬季转眼即过,新年开春之时,田地干涸,井水浑浊,已是灾年之像,果不其然,入夏之后,梅雨季节长达两月,两月间不见日光,造成“冷夏”之况,夏收秋收之时,虫灾又起,为数不多的粮食又遭侵蚀,收成锐减。九州、四国、中国地区发生大饥荒。 水稻收成减半的藩城,占总藩数的五分之一。水稻收获量仅六十二万五千石,而需求量是它的两倍、一百六十三万三千石。换一句话说,人口的一半的口粮没有着落。饥民总数就幕府领地有六十七万,各藩又有一百九十万,两相一加,便占当时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那时日本全国不论到哪里都可以看到饥民,《德川实纪》有载,饿死的饥民,多达九十六万,两百五十万人,受饥饿之苦。当真是千里饿殍。 却说在海部郡,有一个村子,名叫八开村,名字由来已不可考,在饥馑之年,八开村靠水吃水,虽不能温饱,但尚不至于忍饥挨饿,村中土庙中的老庙祝病死在了冬季,空庙无主,便成了村中闲汉的居所,有一个混混儿念在往日老庙祝好心施舍,聊以度日,卷了草席,将庙祝尸身草草埋葬,想起墓前没有祭品,不由心酸,但现下这年月,活人尚不饱肚,哪还管的上死人,近海鱼虾都被捕罄,便左右抓了廿来只蝗虫,扯去翅膀,拿竹签串了,烤熟放在墓前,倒也是香气四溢。刚拜了三拜,就伸手去抓,祭过了庙祝,便要祭自己的五脏庙,谁知烤蝗虫香气旺盛,不知从哪里引来两只野狗。 饥荒许久,这乱葬岗的野狗也只靠吃腐臭尸体为生,染了尸毒,身上的皮毛烂的稀稀落落,满身脓疮,又许久闻不得熟食气味,此间抽冷子窜将出来,叼了蝗虫便走。混混儿哪里啃依,拔起身形追将出去。追了一段,混混儿嘴角见笑,原来,这沿海一马平川,见不到半点掩藏,那两只癞皮狗一路争抢,竟跑向了混混儿所居的破庙。 时值正午,庙外围了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煞是热闹,混混儿心下好奇,拨开众人,进去打听了个分明。 这破庙名叫“悟空寺”,供得乃是斗战胜佛,斗战胜佛西游释厄,终成大道,最能镇恶。此庙就是由东渡遣倭使随行的僧人筹资所建,已有不下半百之年。 说起这“悟空庙”,需得扯到一段奇闻。 “悟空庙”分为前庙和后庙,前庙供奉佛像另收香火,又供僧人居住,后庙却掩映婆娑竹林中,从没人进去半步。 八开村在建村之时,旧址上有一处阴阳寮,早已废弃,建于镰仓时期,多年风雨之下,破旧不堪,却也是个避雨过夜之处。于是众人白天劳作,建设渔村,夜晚便在阴阳寮里过夜歇息,谁料之后怪事频发,夜深时常有兵戈之声,或是法螺呜呜,哭丧之声,有好事者掌灯去看,声音飘渺,找不到源头,此外倒也没有异常。时日一久,大家也就见怪不怪。 这群人中有一个叫勘太郎的,是个木匠,觉得事情另有蹊跷,夜不能寐,旁人却笑他多心,此地或是古战场,阴气偏重,等村子建好了,有了人烟,阳气便盖过了阴气,此是也见怪不怪了。 勘太郎嘴上不说,心中却在想,阴阳寮盛夏时阴冷不说,四周围从来不见野狗野猫,甚至老鼠也没有半只,这岂不是怪事?于是夜夜和衣而睡,怀中藏着一把解腕尖刀。 是夜,勘太郎与众人将睡未睡时,忽听后院有母鸡惨叫,只叫了一声,便没了生息,众人面面向觑,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得后院竹声如涛,衬得阴阳寮内分外阴冷,众人纷纷打了个寒战,方才觉得背后已经湿了一片,但终究是没有一个人敢去看个究竟,然而剩下的半夜,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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