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鼠骑士 不聪明的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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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塞尔的海岸生物图鉴(三)亚瓦尔诺伊 暮色如腐坏的丝绸垂落在黑沼之上,我跟随铁杉商队的车辙穿行于泥泞小径。铅灰色雾霭中,芦苇的沙响与沼蛙的呜咽编织成一首哀婉的歌,领队老巴顿将火把举得极高,仿佛要驱散某种蛰伏在暗处的凝视——后来我才明白,那凝视来自黑色沼泽深处。 第一匹驮马发出不安的嘶鸣时,沼泽沸腾了。腐水中升起一具臃肿的的躯体,深红鳞片在幽蓝光晕中如同凝固结痂的伤口一般、它的上半身依稀能辨出扭曲的人形,双臂末端却是海妖般的利爪;下半身覆盖着鲸类才有的厚重脂肪,尾鳍拍击水面时激起腥臭的泥雨。最骇人的是那颗头颅:鱼类的巨口咧至耳根,尖齿间滴落着粘稠的涎液,而那双足有餐盘大小的黄眼睛,正倒映着我们惊惧的面容。 “是亚瓦尔诺伊!”我攥紧羊皮纸卷高喊,作为《海怪杂记》的编纂者,我曾在古卷中见过这邪物的绘像——此刻它额间锚状器官迸发的冷光,正与文献记载的“溺亡者的灯塔”完全吻合。 商队护卫的弩箭撞在它鳞片上,竟迸出金石相击的火星。这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利爪横扫间,两名壮汉如麦秆般拦腰折断。泥浆中随即跃出三只鳞片青黑的蟾蜍人,身着腐烂的锁子甲,而更远处的芦苇丛里,隐约可见沙华鱼人骨矛的寒光。 正当绝望如沼瘴般蔓延时,圣徽的光芒刺破了雾气。 银甲骑士策马而来,剑锋上流转的晨曦祷文灼得蟾蜍人皮肉焦黑;披鸦羽斗篷的女巫从虚空召来冰棘,将企图包抄的沙华鱼人钉死在涌起的冰柱之上;而那位始终匿于阴影中的游侠,每一次弓弦震颤都会让亚瓦尔诺伊的黄色巨目迸出血花——直到此刻我才惊觉,他们正是传闻中追猎异兽的“暮色十字团”。 “它的锚冠!”我在混战中翻滚躲避着利爪,嘶声指向怪物额间跳动的蓝光,“那才是本体!” 女巫的咒文骤然变幻,六棱冰晶如枷锁缠住亚瓦尔诺伊的尾鳍。银甲骑士的剑锋与游侠的秘银箭矢同时贯入锚冠,霎时间,仿佛有千万亡魂的恸哭从破裂的器官中涌出。那具可憎的躯体开始坍缩,殷红的鳞片化作腥臭的脓水,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后续,十字团的脚步逐渐远去。我将鹅毛笔浸入尚未凝固的怪物血泊,在笔记本上勾勒出锚冠的纹路。今天的发现值得大书特书。 (图片来自kobold press Yavalniis)
阿克塞尔的海岸生物图鉴(二)黑龙 萨梅尔及以北的位于河间地西北部的沿海地区,自古以来便被称为海岸地带,这里诞生了无数财富与文明,当然也有许多怪物,其中就有一种残暴的猎食者—黑龙,他们的家乡就是海岸地区。 黑龙通常身披油亮的黑色鳞甲,颅骨般的头颅森然可怖。往往冒险者们见到它时,它蜿蜒修长的身躯缠绕着古树,布满利齿的巨口发出嘶吼,喷溅出酸液雨幕。 黑龙是彻头彻尾的暴君,会凶残镇压任何侵入巢穴的弱小生物,将威胁者当作杀鸡儆猴的范例。这种暴虐甚至施加于配偶与子嗣身上,迫使它们伺机逃离。若有村落侵犯其沼泽领地,黑龙先遣盟友驱赶入侵者,再亲临现场毁灭残余。 面对更强大的存在——尤其是来自其他沼泽的巨型黑龙——这些恶霸会显露怯懦。某些情况下,子嗣积累足够财富、力量与年岁后也会挑战父辈,黑龙族群中的亲情纽带脆弱不堪。必要时,黑龙会采取伏击、夜袭等阴险手段削弱强敌。 在囤积宝物方面,黑龙精心挑选能适应沼泽环境的宝藏。宝石在恶劣条件下依然璀璨,因此成为其疯狂收集的目标。它们虽无幽深洞窟藏宝,却将宝石沉入浅沼便于打捞。哪怕苔岩上散落的玛瑙堆,也可能是幼龙为收集阳光而展示的微薄珍藏。 相比多数真龙,黑龙安于统治固有疆域,鲜少远征他乡实施劫掠。它们满足于伏击过客与打捞沼泽遗宝,将贪婪囿于腐水泥潭之间。 纵观黑龙的一生,幼年黑龙在沼泽僻隅筑巢,以财宝承诺诱骗智慧生物结盟;青年期逐渐显露统治欲,扩张领地并苛待盟友;成年后虽表面信守诺言,却残酷屠戮任何挑战权威者;成为古龙时,它已掌控广袤沼泽,昔年盟友多已消亡,现存盟约全凭一时兴致维系。 黑龙栖居沼泽湿地,经年累月的酸液侵蚀使它们早已习惯腐臭气息。这类领地因其他龙类不屑争夺而被选中。蜥蜴人等盟友常为其看守巢穴,最核心区域埋藏着深陷淤泥的财宝,偶尔也会将珍宝镶嵌在柏树或沼栎树干上展示。 我接下来会从萨梅尔的边境向西前往沿海地区,希望我能绕开黑龙们的地盘。 (图片来自kobold press《monster vault》dragon,black) (四张图片依次分别为古黑龙、成年黑龙、青年黑龙、幼年黑龙)
阿克塞尔的海岸生物图鉴(一)阿尔帕马克 银月湖的独眼猎手我裹紧斗篷踏入萨梅尔镇时,泥浆正顺着石板路的缝隙流淌。酒馆老板将一杯掺了蜂蜜的麦酒推到我面前,浑浊的酒液倒映出他压低的眉头:“别去银月湖,学者先生。‘独眼’可不喜欢访客。”“独眼”——这是村民对那只阿尔帕马克的称呼。据说它左眼曾被渔叉刺穿,如今只剩空洞的眼眶,但右眼却泛着毒液般的绿光。我摩挲着笔记本边缘磨损的银月纹章,血液隐隐发烫。十年前在海岸地带追踪沼蜴龙失败后,我再未允许自己错过任何传说。黎明前,我踩着霜露来到湖畔。冷雾像亡灵的手指缠绕着枯芦苇,水面漆黑如铁。传说阿尔帕马克能扭曲周围空气,使箭矢偏离轨迹,我特意在皮甲内衬缝入镜片碎渣——老猎户说反光能干扰它们的感知。爪印出现在东岸礁石群附近,三趾,深如斧凿,缝隙里还黏着半片银色鱼鳞。我蹲下身,嗅到腐肉与铁锈混杂的气味。巢穴必定不远。阿尔帕马克虽以水域为巢,却需要干燥岩洞储存猎物。我望向湖心若隐若现的岛屿影子,解开了拴船绳。木桨划破水面的刹那,一股寒意爬上脊背。阿尔帕马克并非智慧生物,但它们的狩猎本能堪比最狡诈的狼群。我故意将一条血淋淋的猪肉悬在船尾,腥气随波纹扩散。岛岸比想象中陡峭,岩壁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当我点燃牛油蜡烛时,洞窟深处传来鳞片摩擦岩石的窸窣声。成堆的鹿骨、渔船残骸甚至锈蚀铠甲堆积如山,而在尸骸顶端—— 它比传说更丑陋。鳟鱼般的躯干覆盖着泥浆色硬鳞,狼獾头颅却扭曲如融化的蜡像,左眼眶爬满蛆虫般的肉芽。独眼猛然睁开,绿光暴涨,空气像被无形的手揉皱,烛火霎时扭曲成诡异的蓝紫色。战斗一触即发、我高举长剑,却在它扑来的瞬间侧滚躲避。船桨被利爪斩成两截,木屑擦过脸颊时带着腥风。阿尔帕马克的吼声像是溺水者的哀嚎,它沉重的鱼尾扫碎石块,却因陆地行动迟缓而未能转身。我趁机冲向洞口,背后传来鳞片刮擦声与水花轰鸣——它撤回湖中了。岩洞颤抖着,仿佛整座岛都在为猎手的暴怒震颤。直到划回安全距离,我才发现笔记本里多了半片逆鳞。我一路狂奔回到镇上,牛皮袋里的鳞片随马蹄声咔嗒作响。今夜我会在酒馆写下:“银月湖的独眼猎手,确认为成年雄性阿尔帕马克。建议冒险者工会悬挂四级悬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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