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祥读之八:主术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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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主之术:处无为之事,而循行不言之教,清静而不动,一度而不摇,因循而任下,责成而不劳。是故心知规而师傅谕导,口能言而行人称辞,足能行而相者先导,耳能听而执正进谏。是故虑无失策,谋无过事;言为文章,行为仪表于天下;进退应时,动静循理;不为丑美好憎,不为赏罚喜怒;名各自名,类各自类,事犹自然,莫出于己。故古之王者,冕而前旒,所以蔽明也;黈纩塞耳,所以掩聪;天子外屏,所以自障。故所理者远则所在者迩,所治者大则所守者小。夫目妄视则淫,耳妄听则惑,口妄言则乱。夫三关者,不可不慎守也。若欲规之,乃是离之;若欲饰之,乃是贼之。
天气为魂,地气为魄;反之玄房,各处其宅,守而勿失,上通太一。太一之精,通于天道。天道玄默,无容无则,大不可极,深不可测,尚与人化,知不能得。
昔者神农之治天下也,神不驰于胸中,智不出于四域,怀其仁诚之心,甘雨时降,五谷蕃植,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月省时考,岁终献功,以时尝谷,祀于明堂。明堂之制,有盖而无四方;风雨不能袭,寒暑不能伤。迁延而入之,养民以公。其民朴重端悫,不忿争而财足,不劳形而功成,因天地之资而与之和同,是故威厉而不杀,刑错而不用,法省而不烦,故其化如神。其地南至交阯,北至幽都,东至暘谷,西至三危,莫不听从。当此之时,法宽刑缓、囹圄空虚,而天下一俗,莫怀奸心。
末世之政则不然,上好取而无量,下贪狼而无让,民贫苦而忿争,事力劳而无功,智诈萌兴,盗贼滋彰,上下相怨,号令不行,报政有司,不务反道矫拂其本,而事修其末,削薄其德,曾累其刑,而欲以为治,无以异于执弹而来鸟,掸税而狎犬也,乱乃逾甚。夫水浊则鱼脸,政苛则民乱。故夫养虎豹犀象者,为之圈槛,供其嗜欲,适其饥饱,违其怒恚,然而不能终其天年者,形有所劫也。是以上多故则下多诈,上多事则下多态,上烦扰则下不定,上多求则下交争。不直之于本,而事之于未,譬犹扬垛而弭尘,抱薪以救火也。
故圣人事省而易治,求寡而易澹,不施而仁,不言而信,不求而得,不为而成,块然保真,抱德推诚,天下从之,如响之应声,景之像形,其所修者本也。刑罚不足以移风,杀戮不足以禁奸,唯神化为贵,至精为神。
夫疾呼不过闻百步,志之所在,逾于千里。冬日之阳,夏日之阴,万物归之而莫使之然。故至精之像,弗招而自来,不麾而自往,窈窈冥冥,不知为之者谁,而功自成。智者弗能诵,辩者弗能形。昔孙叔敖恬卧,而邱人无所害其锋;市南宜辽弄丸,而两家之难无怕关其辞。鞅鞈铁铠,瞋目扼腕,其于以御兵刃,县矣!券契束帛,刑罚斧钺,其于以解难,薄矣!待目而照见,待言而使令,其于为治,难矣!
蘧伯玉为相。子贡往观之,曰:“何以治国?”曰:“以弗治治之。”简子欲伐卫,使史黯往觌焉。还报曰:“蓬伯玉为相,未可以加兵。”固塞险阻,何足以致之!故皋陶瘖而为大理,天下无虐刑,有贵于言者也;师旷瞽而为太宰,晋无乱政,有贵于见者也。故不言之令,不视之见,此伏羲、神农之所以为师也。故民之化也,不从其所言而从所行。
故齐庄公好勇,不使斗争,而国家多难,其渐至于崔杼之乱。项襄好色,不使风议,而民多昏乱,其积至昭奇之难。故至精之所动,若春气之生,秋气之杀也,虽驰传骛置,不若此其亟。故君人者,其犹射者乎!于此豪末,于彼寻常矣。故慎所以感之也。
夫荣启期一弹,而孔子三日乐,感于和:邹忌一徽,而威王终夕悲,感于优。动诸琴瑟,形诸音声,而能使人为之哀乐。县法设赏而不能移风易俗者,其诚心弗施也。甯戚商歌车下,桓公喟然而寤,至精入人深矣!故曰:乐听其音则知其俗,见其俗则知其化。孔子学鼓琴于师襄,而谕文王之志,见微以知明矣。延陵季子听鲁乐而知殷、夏之风,论近以识远也。作之上古,施及千岁,而文不灭,况于并世化民乎!
汤之时,七年旱,以身祷于桑林之际,而四海之云凑,千里之雨至。抱质效诚,感动天地、神谕方外,令行禁止,岂足为哉!古圣王至精形于内,而好憎忘于外,出言以副情,发号以明旨,陈之以礼乐,风之以歌谣,业贯万世而不壅,横扃四方而不穷,禽兽昆虫,与之陶化,又况于执法施令乎!
故太上神化,其次使不得为非,其次赏贤而罚暴。衡之于左右,无私轻重,故可以 为平。绳之于内外,无私曲直,故可以为正。人主之于用法,无私好憎。故可以为命。夫权轻重不差蚊首,扶拨在挠不失针锋,直施矫邪不私辟险,好不能枉,谗不能乱,德无所立,怨无所藏,是任术而释人心者也。故为治者不与焉。
夫舟浮于水,车转于陆,此势之自然也。木击折轊,水戾破舟,不怨木石而罪巧拙者,知故不载焉。是故道有智则惑,德有心则险,心有目则眩。兵莫憯于志而莫邪为下;寇莫大于阴阳而抱鼓为小,今夫权衡规矩,一定而不易,不为秦楚变节,不为胡越改容,常一而不邪,方行而不流,一日刑之,万世传之,而以无为为之。故国有亡主,而世无废道;人有困穷,而理无不通。由此观之,无为者,道之宗。故得道之宗,应物无穷;任人之才,难以至治。
汤、武,圣主也,而不能与越人乘斡舟而浮于江湖。伊尹,贤相也,而不能与胡人骑骡马而服驹駼。孔、墨博通,而不能与山居 者入棒薄险阻也。由此观之,则人知之于物也,浅矣。而欲以遍照海内,存万方,不因道之数,而专己之能,则其穷不达矣。故智不足以治天下也,梁之力,制觡伸钩,索铁歙金,椎移大牺,水杀鼋鼍,陆捕熊罴,然汤革车三百乘,困之鸣条,擒之焦门。由此观之,勇力不足以持天下矣。
智不足以为治,勇不足以为强,则人材不足任,明也。而君人者不下庙堂之上,而知四海之外者,因物以识物,因人以知人也。故积力之所举,则无不胜也。众智之所为,则无不成也。坎井之无鼋鼍,隘也;园中之无修木,小也。夫举重鼎者,力少而不能胜也,及至其移徙之,不待其多力者。故千人之群无绝梁,万人之聚无废功。
夫华骝、绿耳,一日而至千里,然其使之搏兔,不如豺狼,伎能殊也。鸱夜撮蚤蚊,察分秋豪,昼日颠越,不能见丘山,形性诡也。夫螣蛇游雾而动,应龙乘云而举,猨得木而捷,鱼得水而鹜。故古之为车也,漆者不画,凿者不斫,工无二伎,士不兼官,各守其职,不得相奸,人得其宜,物得其安,是以器械不苦,而职事不嫚。夫责少者易偿,职寡者易守,任轻者易权,上操约省之分,下效易为之功,是以君臣弥久而不相厌。
君人之道,其犹零星之尸也,严然玄默,而吉祥受福,是故得道者不为丑饰,不为伪善,一人被之而不褒,万人蒙之而不褊。是故重为惠。若重为暴,则治道通矣。为惠者,尚布施也。无功而厚赏,无劳而高爵,则守职者懈于官,而游居者亟于进矣。为暴者,妄诛也。无罪者而死亡,行直而被刑,则修身者不劝善,而为邪者轻犯上矣。故为惠者生奸,而为暴者生乱。奸乱之俗,亡国之风。
是故明主之治,国有诛者而主无怒焉,朝有赏者而君无与焉,诛者不怨君,罪之所当也。赏者不德上,功之所致也。民知诛赏之来,皆在于身也,故务功修业,不受赣于君。是故朝廷芜而无迹,田野辟而无草。故太上下知有之。桥直植立而不动,俯仰取制焉;人主静漠而不躁,百官得修焉。譬而军之持麾者,妄指则乱矣。慧不足以大宁,智不足以安危,与其誉尧而毁桀也,不如掩聪明而反修其道也。清静无为,则天与之时:廉俭守节,则地生之财;处愚称德,则圣人为之谋。是故下者万物归之,虚者天下遗之。
夫人主之听治也,清明而不暗,虚心而弱志,是故群臣辐凑并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尽其能,于是乃始陈其礼,建以为基,是乘众势以为车,御众智以为马,虽幽野险涂。则无由惑矣。人主深居隐处以避燥湿,闺门重袭以避奸贼,内不知闾里之情,外不知山泽之形,帷幕之外,目不能见十里之前,耳不能闻百步之外,天下之物无不通者,其灌输之者大,而斟酌之者众也。是故不出户而知天下,不窥牖而知天道。乘众人之智,则天下之不足有也,专用其心,则独身不能保也。
是故人主覆之以德,不行其智,而因万人之所利。夫举踵天下而得所利,故百姓载 之上,弗重也;错之前,弗害也;举之而弗高也,推之而弗厌。主道员者,运转而无端,化育如神,虚无因循,常后而不先也。臣道员者运转而无方者,论是而处当,为事先倡,守职分明,以立成功也。是故君臣异道则治,同道则乱,各得其宜,处其当,则上下有以相使也。
夫人主之听治也,虚心而弱志,清明而不暗,是故群臣辐凑并进,无愚智贤不肖莫不尽其能者,则君得所以制臣,臣得所以事君,治国之道明矣。文王智而好间,故圣;武王勇而好问,故胜,夫乘众人之智,则无不任也;用众人之力,则无不胜也。千钩之重,乌获不能举也;众人相一,则百人有余力矣。是故任一人之力者,则乌获不足恃,乘众人之制者,则天下不足有也。
禹决江疏河,以为天下兴利,而不能使水西流;稷辟土晕草,以为百姓力农,然不能使禾冬生。岂其人事不至哉?其势不可也。夫推而不可为之势,而不修道理之数,虽神圣人不能以成其功,而况当世之主乎!夫载重而马羸,虽造父不能以致远;车轻马良,虽中工可使追速。是故圣人举事也,岂能拂道理之数,诡自然之性,以曲为直,以屈为伸哉?未尝不因其资而用之也。是以积力之所举,无不胜也;而众智之所为,无不成也。聋者可令嗺筋,而不可使有闻也;瘖者可使守圉,而不可使言也。形有所不周,而能有所 不容也。是故有一形者处一位,有一能者服一事。力胜其任,则举之者不重也;能称其事,则为之者不难也。毋小大修短,各得其宜,则天下一齐,无以相过也。圣人兼而用之,故无弃才。
人主贵正而尚忠,忠正在上位,执正营事,则谗佞奸邪无由进矣。譬犹方员之不相盖,而曲直之不相入。夫鸟兽之不可同群者,其类异也;虎鹿之不同游者,力不敌也,是故圣人得志而在上位,谗佞奸邪而欲犯主者,譬犹雀之见朗而鼠之遇狸也,亦必无余命矣。是故人主之一举也,不可不慎也。所任者得其人,则国家治,上下和,群臣亲,百姓附。所任非其人,则国家危,上下乖,群臣怨,百姓乱。故一举而不当,终身伤。得失之道,权要在主,是故绳正于上,木直于下,非有事焉,所缘以修者然也。
故人主诚正,则直士任事,而奸人伏匿矣。人主不正,则邪人得志,忠者隐蔽矣。夫人之所以莫抓玉石而抓瓜瓤者,何也?无得于玉石,弗犯也,使人主执正持平,如从绳准 高下,则群臣以邪来者,犹以卵投石,以火投水。故灵王好细要,而民有杀食自饥也;越王好勇,而民皆处危争死。由此观之,权势之柄,其以移风易俗矣。尧为匹夫,不能仁化一里;桀在上位,令行禁止。由此观之,贤不足以为治,而势可以易俗,明矣。《书》曰:“一人有庆,万民赖之。”此之谓也。
天下多眩于名声,而寡察其实。是故处人以誉尊,而游者以辩显。察其所尊显,无他故焉,人主不明分数利害之地,而贤众口之辩也。治国则不然。言事者必究于法,而为行者必治于官。上操其名以责其实,臣守其业以效其功。言不得过其实,行不得逾其法。群臣辐凑,莫敢专君。事不在法律中而可以便国佐治,必参五行之,阴考以观其归,并用周听以察其化,不偏一曲,不党一事,是以中立而遍,运照海内,群臣公正,莫敢为邪,百官述职,务致其公迹也。主精明于上。官劝力于下,奸邪灭迹,庶功日进,是以勇者尽于军。乱国则不然,有众咸誉者无功而 赏,守职者无罪而诛。主上暗而不明,群臣党而不忠,说谈者游于辩,修行者竞于往。主上出令,则非之以与;法令所禁,则犯之以邪。为智者务于巧诈,为勇者务于斗争。大臣专权,下吏持势,朋党周比,以弄其上,国虽若存,古之人曰亡矣。且夫不治官职,而被甲兵,不随南亩,而有贤圣之声者,非所以都于国也。骐骥騄駬,天下之疾马也。驱之不前,引之不止,虽愚者不加体焉。今治乱之机,辙迹可见也,而世主莫之能察,此治道之所以塞。
权势者,人主之车舆;爵禄者,人臣之辔衔也。是故人主处权势之要,而持爵禄之柄,审缓急之度,而适取予之节,是以天下尽力而不倦。夫臣主之相与也,非有父子之厚、骨肉之亲也,而竭力殊死,不辞其躯者何也?势有使之然也。
昔者豫让,中行文子之臣。智伯伐中行氏,并吞其地。豫让背其主而臣智伯。智伯与赵襄子战于晋阳之下,身死为戮,国分为 三。豫让欲报赵襄子,漆身为厉,吞炭变音,摘齿易貌。夫以一人之心而事两主,或背而去,或欲身徇之,岂其趋舍厚薄之势异哉?人之恩泽使之然也。纣兼天下,朝诸侯,人迹所及,舟揖所通,莫不宾服。然而武王甲卒三千人,擒之于牧野。岂周民死节,而殷民背叛哉?其主之德义厚而号令行也。夫疾风而波兴,木茂而鸟集,相生之气也。是故臣不得其所欲于君者,君亦不能得其所求于臣也。君臣之施者,相报之势也。是故臣尽力死节以与君,臣计功垂爵以与臣。是故君不能赏无功之臣,臣亦不能死无德之君。君德不下流于民,而欲用之,如鞭蹄马矣。是犹不待雨而求熟稼,必不可之数也。
2025年08月19日 17点08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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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我们理解道家,儒家,儒道,法家,佛家,要把握几个核心,然后百家可解。
所谓道家,就是以道为核心。这种流派对于统治者的能力要求很高,希望统治者是最优秀的人组成,自然科学、哲学文学、身体素质、道德修养总之一切,因为他们优秀,所以他们走到了最前面。面对危险和灾难,也是他们挺身而出,为了天下,为了人民,能够付出一切。
所谓儒家,已经不在意强者了,而是在意血缘和权力的传承,儒家的仁义礼智信忠孝都是围绕皇权和血缘而运行的,为了巩固皇权,设计了一整套程序而围绕其运行。由于统治者权力很大,故而要求帝王仁爱人民,也要求人民热爱帝王。以至于帝王之仁就像爷爷对孙子,人民之爱帝王,就像孙子对爷爷。所谓的义,是承认权力凌驾于道之上的义,这种义,有一部分是合道的;还有一部分,因为帝王血脉的天经地义,也纳入义的范畴。所谓的礼,其实就是大小,视为天下尊卑秩序服务的理论。所谓的智是学习这么一套尊卑程序,懂得进退取舍;所谓的信,也有一部分是合道的,但是儒家的信,对于帝王的统治,往往会往愚忠方面发展,例如帝王即使为非作歹,因为效忠于他,故而不问始末,忠诚即可。
所谓法家,是以法为核心,在儒家自行管理的道德成熟之前,人们为乌合之众。而大王已经确立了地位,对于这群人,如果不服,就用刑罚来收拾他,用暴力让天下人服从。在人际关系上,法家认为一切道德都是虚假的,都是为了帝王和利益而去,俶真训其许多言论实际是法家理论。对于不在意官权的隐士,法家认为这类人无用,会采用极端手段来对待他们。法家所谓的道,是合乎帝王千秋万代统治的路径,即使严刑苛法、杀人无数,也要符合其“道”。
佛家,其理论认为,宇宙虚假,故而仁义礼智信忠孝也很虚假。这套理论在儒家反叛者看来,似乎是一股清流,故而佛家在中华思想史上占据一席之地。
而本文《主术训》,顾名思义,人主之术的学问,是儒道融合后,对于帝王提出了一些见解和意见。儒道假定上古帝王道德高尚,政治清明,人民安居乐业,官员各司其职,且认为,这就是道。这种帝王要无欲、要自敛,要清净无事,为政要无为,对民要仁爱。我们阅读此文,要带着这个基本思路来理解,则全文可解。)
2025年08月21日 03点08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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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人主之术:处无为之事,而循行不言之教,清静而不动,一度而不摇,因循而任下,责成而不劳。是故心知规而师傅谕导,口能言而行人称辞,足能行而相者先导,耳能听而执正进谏。是故虑无失策,谋无过事;言为文章,行为仪表于天下;进退应时,动静循理;不为丑美好憎,不为赏罚喜怒;名各自名,类各自类,事犹自然,莫出于己。故古之王者,冕而前旒,所以蔽明也;黈纩塞耳,所以掩聪;天子外屏,所以自障。故所理者远则所在者迩,所治者大则所守者小。夫目妄视则淫,耳妄听则惑,口妄言则乱。夫三关者,不可不慎守也。若欲规之,乃是离之;若欲饰之,乃是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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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帝王主子的路数,是处无为之事(道家的无为是遵循天地的不妄为,儒道的无为是少搅扰人民),而循行不言之教(道家的不言之教的主体是天地,天地有春夏秋冬,受者为人民,人民从春夏秋冬里寻找智慧,如春季播种,秋天收获。而儒道的不言之教是,君王官员廉洁自律,给人们做了榜样,不需要言论的教育),清净而不动(道家的清净是听从天地召唤,而摒弃杂说的理论;而儒道的清净,是权力在手,但不滥权。),坚持原则(帝王品质高洁、官员自律)而不动摇,因为遵循规律而把天下的任务让人民自发的去建设,则天下的成功,会不劳动君王而自动成功。
所以心里知道规矩,而像师傅一般用言行教导民众;嘴巴能说出道理,而像行人一样客观评价;脚能走路,但是会跟随千人的脚步;耳朵能听见各种见解,但是会选择公正的立场听取谏言。
所以思虑不会失策,谋略不会有过失。其言论既是文章,其行为为天下立了榜样。
进退符合时节,动静遵循道理;不受到主观的美丑好憎干扰,不滥发赏、罚,不任性喜、怒。
尊重万事万物自己的路数、说法,不干扰更改万物的分类归属,事情按照其自然规律发展,没有一件事是受到帝王君王主观意见而更改的。
所以古代的君王,帽子前有一串子珠玉,所以能把一些事物遮蔽住;帽子两侧的布绺能遮住耳朵,所以表示有的东西不必去听;天子设置屏障,是说不能随意的行走天下而自设障碍。(这马屁拍的,真的服了)
所以把道理看得远,具体事情就能判断的准确;处理大的问题则会采用小的动作。
如果眼睛不坚定则会东张西望,如果耳朵受到干扰则会心胸迷惑;如果嘴巴管不住则会胡说八道。
这三个关口,不能不谨慎的守卫。如果打算规范他,则要远离迷惑眼睛、扰乱视听、阿谀奉承等的干扰;如果想要自己的品质更加高洁的装饰,则要把迷惑眼睛、扰乱视听、阿谀奉承的事情视为贼。
2025年08月21日 04点08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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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一楼内容很重要,系统半屏蔽。如果看不到这层的内容,我此文白解了。
2025年08月21日 05点08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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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为魂,地气为魄;反之玄房,各处其宅,守而勿失,上通太一。太一之精,通于天道。天道玄默,无容无则,大不可极,深不可测,尚与人化,知不能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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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气(这里的气不是气体,不是气力,而是一种和主观感受结合的事物,受到心境的影响。比如心情好,就有一种和风细雨的气;心境不好,则会生出阴霾寒冷之意。这种理论往往是主观唯心的产物)为魂,地之气为魄;魂魄反而复之各自守住自己的领地,守住它且不丢失,可以上通到与道一体。
天人合一的精髓,是通于天道的。天道是沉默的,没有不可包容的,其大至无限,其深至不可测,它的精神化于人间,我们只能推理、预测其存在,但是不能具体的触摸它。
2025年08月21日 06点08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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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昔者神农之治天下也,神不驰于胸中,智不出于四域,怀其仁诚之心,甘雨时降,五谷蕃植,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月省时考,岁终献功,以时尝谷,祀于明堂。明堂之制,有盖而无四方;风雨不能袭,寒暑不能伤。迁延而入之,养民以公。其民朴重端悫,不忿争而财足,不劳形而功成,因天地之资而与之和同,是故威厉而不杀,刑错而不用,法省而不烦,故其化如神。其地南至交阯,北至幽都,东至暘谷,西至三危,莫不听从。当此之时,法宽刑缓、囹圄空虚,而天下一俗,莫怀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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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神农治理天下,其精神不会放飞自我而纳于胸中,其智慧不会飞出天际而限于五洲四海,他怀有仁爱致诚之心,天按时节降下甘露,五谷丰登,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每月自省,每季考察,年终要总结经验。以时刻品尝食物,祭祀在祠堂里。审案有明堂,有天穹之圆盖而没有四方。风雨不会肆虐,寒暑不能伤人。搬迁或者拓展而深入民间调查,奉养人民,而以公正为天下。
当时的老百姓朴素、端正,不会为了财物争夺的你死我活,然而大家都很富有;不需要把人累的扒了皮一般而大事可成。因为天地的姿态和人们相同,所以大道、朝廷有威严、有能力却不杀人民,制定了刑律而不使用,法律条纹不多,但是足以应付各种状况,故这种社会的演化达到了神通。
这种范围南方至交阯(越南境内),北至幽都(东北、蒙古一带),东至暘谷(太阳升起的地方),西至三危,没有不敢听从的。此时,法律维度很宽泛,其刑罚也较为轻缓,监狱空空荡荡,天下人都是一种想法,没有人怀有奸邪之心。
2025年08月21日 06点08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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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末世之政则不然,上好取而无量,下贪狼而无让,民贫苦而忿争,事力劳而无功,智诈萌兴,盗贼滋彰,上下相怨,号令不行,报政有司,不务反道矫拂其本,而事修其末,削薄其德,曾累其刑,而欲以为治,无以异于执弹而来鸟,掸税而狎犬也,乱乃逾甚。夫水浊则鱼脸,政苛则民乱。故夫养虎豹犀象者,为之圈槛,供其嗜欲,适其饥饱,违其怒恚,然而不能终其天年者,形有所劫也。是以上多故则下多诈,上多事则下多态,上烦扰则下不定,上多求则下交争。不直之于本,而事之于未,譬犹扬垛而弭尘,抱薪以救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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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末世(原始共产主义结束,进入夏商、春秋战国时期),帝王喜欢财物而没有节制,官员贪婪而不会辞让,人民贫苦而争斗不止,牛马付出劳动而不能养活自己,智巧、诡诈萌生而兴旺,盗贼滋生且泛滥,上面说老百姓不听话,下面说帝王不考虑人民死活,号令没有人听,执政方面各有套路,不脚踏实地反而逆道而为动摇大道之根本,做事只弄表面工作,而薄弱大道大德的修为。增加累计各种刑罚,而准备以严刑酷法来治理天下,无异于拿着弹弓把鸟打跑却说,鸟怎么不来;拿了木棍,却说狗不和他玩。乱为着越来越猖獗。
水如果浑浊,鱼就藏了起来;政事苛刻则人民生乱。
所以准备饲养虎、豹、犀牛、大象的人,把它们圈养起来,供他们玩耍取乐;如果能吃饱则还能配合,但是已经违背了天道的规律。使让人民不能按照自然规律去终老,是因为大道赋予人类的形态受到了劫持。
所以帝王的财欲多则人民就会诡诈;帝王什么事都想弄所以让农民的应对的姿态就多变,上面烦扰下级,下级则不能安稳;帝王要的东西多则人民争斗多。
不端正事物之本末,犹如要求扬垛里没有尘埃,抱着柴火来救火。
2025年08月21日 06点08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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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故圣人事省而易治,求寡而易澹,不施而仁,不言而信,不求而得,不为而成,块然保真,抱德推诚,天下从之,如响之应声,景之像形,其所修者本也。刑罚不足以移风,杀戮不足以禁奸,唯神化为贵,至精为神。夫疾呼不过闻百步,志之所在,逾于千里。冬日之阳,夏日之阴,万物归之而莫使之然。故至精之像,弗招而自来,不麾而自往,窈窈冥冥,不知为之者谁,而功自成。智者弗能诵,辩者弗能形。昔孙叔敖恬卧,而邱人无所害其锋;市南宜辽弄丸,而两家之难无怕关其辞。鞅鞈铁铠,瞋目扼腕,其于以御兵刃,县矣!券契束帛,刑罚斧钺,其于以解难,薄矣!待目而照见,待言而使令,其于为治,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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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圣人事情少,治理国家容易,要求少而容易澹(水有微波,但不是死水),不施加要求所以仁,不用说而有信义,不求而获得,(作者一方面采用儒家的核心概念,仁义信;一方面对于儒家仁义信导致的家天下的社会没有办法),不为而成,能够保持不动而求得真意,能够拥抱大德推广诚心,天下都会服从,就像敲响一处而获得了回声,就像万物的影子随行,他是从根本上进行了修业。(这个结论是错误的,统治者是要管理天下的,但是统治者是道的产物,不能要血缘继承,要强者带领人民才行,否则会背道而驰。如果统治者这也不管那也不管,会导致大量的问题发生)
不能用刑罚来改变生活习惯,不能以杀戮来禁止奸情,只有大道之精神能为贵,真正的炉火纯青会达到神通的上古文明。
大声呼喊其范围不过百步,志向所在,可以超越千里。冬日之阳,夏日之阴,万物都归顺没有不敢服从的。所以真正的大道精髓,不招自来,不用指挥,自己去往。幽幽冥冥的,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主宰着这一切,而功绩自然成功。
智者不能歌颂他,辩论的人不能描绘其形体。(这就是大道,也是西方的神)
当年孙叔敖(春秋楚国名相)天天睡觉(表示无为),而国家的人民不互相伤害。当年市南的宜辽(楚国猛士,反贼求宜辽的帮助,宜辽不愿意同流合污)玩弄小球,最终谋划者因为缺乏支持,而使得两家没有受到牵连。
穿着兵士的铠甲和防具,瞪着眼睛举起兵器,用兵戈的手段化解矛盾,这是很危险的!左手用金钱、帛锦的赏赐,右手用刑罚、伤残身体为威胁来解决问题,这是浅薄的做法。用眼睛能够看见的,耳朵能够听见的政令来治理天下,这是很难的。(意思是儒家和法家治理天下,都是一些直接的刺激获得一些反馈而已;而道家治理天下,能不为而成,这是润物细无声的治理,境界高一些。)
2025年08月21日 12点08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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蘧伯玉为相。子贡往观之,曰:“何以治国?”曰:“以弗治治之。”简子欲伐卫,使史黯往觌焉。还报曰:“蓬伯玉为相,未可以加兵。”固塞险阻,何足以致之!故皋陶瘖而为大理,天下无虐刑,有贵于言者也;师旷瞽而为太宰,晋无乱政,有贵于见者也。故不言之令,不视之见,此伏羲、神农之所以为师也。故民之化也,不从其所言而从所行。故齐庄公好勇,不使斗争,而国家多难,其渐至于崔杼之乱。项襄好色,不使风议,而民多昏乱,其积至昭奇之难。故至精之所动,若春气之生,秋气之杀也,虽驰传骛置,不若此其亟。故君人者,其犹射者乎!于此豪末,于彼寻常矣。故慎所以感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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蘧伯玉(春秋卫国权臣,帮助过孔子)当宰相,子贡(孔子弟子)去看望他,问道:该怎么治理国家呢?蘧伯玉说:以无为之治治理国家。
简子(赵简子,晋国权臣)想讨伐卫国,让史黯(晋国谋臣)前去刺探情报。回来后报告说:蘧伯玉为宰相,不能进攻他们。
由此可见,要塞坚固天险阻挡,也不能做到兵不血刃而退敌。
所以皋陶(尧舜禹时代的法官)因为是哑巴而做了大理(古代法官),天下没有虐待人的刑罚,固然不说话比喋喋不休更加珍贵。
师旷(春秋乐师,眼睛失明,尊为乐祖)因为失明而任职太宰,晋国则没有了内乱,可见失明也比有眼睛要好。(这逻辑……)
所以不言的命令,不看的见识,就算伏羲、神农也得以他们为师。
所以观察民风的转化,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怎么做的。
所以齐庄公喜好勇士,就算他没有参与民间斗争,而国家多灾多难,(实际上齐庄公总体的看,其政治较为平稳的),竟然死于崔杼之乱(崔杼之妻出轨齐庄公,崔杼杀齐庄公泄愤。感兴趣的可以从其它资料八卦)。
楚襄王好色,他没有宣传男女之事,但民间却受到他的影响,世风日下,问题积攒下来发生了昭奇之难(楚国原昭、屈、景三大家族势力,时逢吴起变法,导致政治动荡)
所以治理国家的精髓,就像春天生长万物,秋天萧杀万物。虽然骑着骏马传递命令,不如按照规律去办事。所以君主,他的行为就像射箭一样,在起点差了一点,在目标就差的太大了。所以要慎重的感知细微的变化。
2025年08月21日 13点08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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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夫荣启期一弹,而孔子三日乐,感于和:邹忌一徽,而威王终夕悲,感于优。动诸琴瑟,形诸音声,而能使人为之哀乐。县法设赏而不能移风易俗者,其诚心弗施也。甯戚商歌车下,桓公喟然而寤,至精入人深矣!故曰:乐听其音则知其俗,见其俗则知其化。孔子学鼓琴于师襄,而谕文王之志,见微以知明矣。延陵季子听鲁乐而知殷、夏之风,论近以识远也。作之上古,施及千岁,而文不灭,况于并世化民乎!
汤之时,七年旱,以身祷于桑林之际,而四海之云凑,千里之雨至。抱质效诚,感动天地、神谕方外,令行禁止,岂足为哉!古圣王至精形于内,而好憎忘于外,出言以副情,发号以明旨,陈之以礼乐,风之以歌谣,业贯万世而不壅,横扃四方而不穷,禽兽昆虫,与之陶化,又况于执法施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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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启期(春秋高士,博学多才)弹了一首乐曲,孔子听了快乐了三天,是因为他受了和声的感染;邹忌(春秋齐国权臣,采用法家主张变法)也弹奏了一首乐曲,齐威王伤心了一个晚上,是因为乐曲打动了他。
人的行动就像听到琴瑟,然后行动于音色一样,能让人哀伤或者快乐。
县郡设置法令,给予赏赐而不能移风易俗,是因为其心不诚。宁戚(宁戚春秋卫国人,去楚国仕官,贫穷,击打牛角引起齐桓公的注意)在车下歌唱商地的曲子,齐桓公听后大为震动,可见事物达到极致即可深入人心。
所以说,愿意听到那种音乐就能知道一个区域的生活习惯,见到这种风俗的人就能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样的演变。
孔子在师襄处(春秋乐师)学习鼓琴,从音乐中明白了周文王的志向,可见,人们能从蛛丝马迹中看到一些大道理啊。(作者以道扬儒,这种儒道和儒家是一家人,和道的关系不大。道家是大王身先士卒,儒家是大王蜷缩在后,不是一回事)。
延陵季子(季子,春秋吴国人,儒家先驱,和孔子齐名)听了鲁国的乐曲,就知道了商殷、夏朝的风俗习惯,从近在咫尺的音乐能看到几百年前的远方。
音乐作品在上古年代就有了,然后流传下来千年,而这种文明不断灭,何况这种音乐在民间传唱影响如此之大呢
2025年08月21日 14点08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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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汤之时,七年旱,以身祷于桑林之际,而四海之云凑,千里之雨至。抱质效诚,感动天地、神谕方外,令行禁止,岂足为哉!古圣王至精形于内,而好憎忘于外,出言以副情,发号以明旨,陈之以礼乐,风之以歌谣,业贯万世而不壅,横扃四方而不穷,禽兽昆虫,与之陶化,又况于执法施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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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帝之时,大旱七年,自己祈祷于桑林之中,而四海的云彩凑在一起,千里之外的雨水落于地面。(倘若祈祷有用,为何第一年不去祈祷,非要坚持七年。)
拥有质朴的情感,怀有赤诚的情怀,就能感动天地,神带着圣谕而出现在大地之外。朝廷那些令行禁止,咋有可能做到呢?
古代圣王对于世界的领悟的精华汇聚于内心,而个人主观憎恶的外在已经忘记了,他的言论符合情理,发号施令直通大道的旨意。陈述见解以儒家礼乐,用风来传递歌谣,其事业贯穿万世而不拥堵,横亘四方而没有穷尽,禽兽、昆虫、和它一起被陶冶融合,又何况执行施政法令呢?
(化,变化,就像木材与凳子,木材死而凳子生。恶之禽兽昆虫死,而善之禽兽昆虫生。作者以为他找了永久的解药,而自信满满,这就是信仰的作用。然而,他的视野是有限的,且在儒家的框架下,真的付诸实施,不会好到那里去,而且,其理论落不了地)
2025年08月21日 18点08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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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故太上神化,其次使不得为非,其次赏贤而罚暴。衡之于左右,无私轻重,故可以 为平。绳之于内外,无私曲直,故可以为正。人主之于用法,无私好憎。故可以为命。夫权轻重不差蚊首,扶拨在挠不失针锋,直施矫邪不私辟险,好不能枉,谗不能乱,德无所立,怨无所藏,是任术而释人心者也。故为治者不与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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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治理天下,最优的方法是让帝王拥有通神的本领,与大道一体;其次的施政方法,是有所作为但是不能为非作歹;最次的施政方法是左手赏钱,右手油锅。
衡木的左右边,不会偏心于轻重,所以可以做到公平。(古制称的明确记载)
准绳在内外,是没有偏私没有曲直的,故而可以调整直线。
帝王用法制办事,也应该能做到公正无私,所以可以实施他的命令。
使用权力的时候,要秉持正义,哪怕连蚊子的脑袋那么大的问题,哪怕蜜蜂的针那么小的事,都不该忽视和徇私枉法。要刚直施政理念,矫正邪念,无惧私信和险恶,好人不能受到冤枉,谗言不能祸乱事实,私德不会凭借主观而立,因为公正也没有仇怨。
那些凭借手段、谋略让人心降伏的做法,有见地的帝王是不会采用的。
2025年08月21日 19点08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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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夫舟浮于水,车转于陆,此势之自然也。木击折轊,水戾破舟,不怨木石而罪巧拙者,知故不载焉。是故道有智则惑,德有心则险,心有目则眩。兵莫憯于志而莫邪为下;寇莫大于阴阳而抱鼓为小,今夫权衡规矩,一定而不易,不为秦楚变节,不为胡越改容,常一而不邪,方行而不流,一日刑之,万世传之,而以无为为之。故国有亡主,而世无废道;人有困穷,而理无不通。由此观之,无为者,道之宗。故得道之宗,应物无穷;任人之才,难以至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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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浮在水上,车行于陆地,这是符合自然道理的。
树木把车轴折断,水的戾气把船弄破,是不会责怪树木和石头,而会责怪操作的人水平不高,这是因为人有智慧能预判危险。
所以道是不能徇私的,如果有了自私的智慧就会迷惑,如果有了私德则会凶险,心中有了目的就会晕眩。
兵器的锋利也比不过志向的犀利,就算莫邪神剑也不能何其相比,贼寇再利害也不能比阴阳大,吹打了冲锋鼓号也不能相比。
今天权衡规矩,把和道合一的定清楚而不再更改,不会因为外交秦国、楚国而政策变化,不会因为和胡人、越人打交道而改变容颜。
就是坚持与道一体所以不会被邪念带偏,其行为方正而不会随波逐流,一日坚持且自我克制(不接受财物、自我作战为刑),万世万代都会传颂其美名,而以无为的原则作为政事,
亡故的国家帝王已经死了,而世界没有废弃的大道;人有贫富,而道理到了哪里都通彻。
由此观之,做到无为(儒道的无为就是少作为,啥也不干)的人,是以道为宗旨。固然得到了大道之宗旨,应对变换的万事万物,其对策也无穷;如果选择人才凭借智力管理天下,是难以达到极致的治理的。
2025年08月21日 19点08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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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汤、武,圣主也,而不能与越人乘斡舟而浮于江湖。伊尹,贤相也,而不能与胡人骑骡马而服驹駼。孔、墨博通,而不能与山居 者入棒薄险阻也。由此观之,则人知之于物也,浅矣。而欲以遍照海内,存万方,不因道之数,而专己之能,则其穷不达矣。故智不足以治天下也。梁之力,制觡伸钩,索铁歙金,椎移大牺,水杀鼋鼍,陆捕熊罴,然汤革车三百乘,困之鸣条,擒之焦门。由此观之,勇力不足以持天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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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帝、周武王都是圣主,他们都无法和越人一样,划着船在江河湖泊;伊尹是一带贤相,也不能达到和胡人一样,骑在骡马的背上,而让驹马配合他的驾驭;孔子、墨子博学多才,而不能和住在山里的人一样,盘山历险客服困难。
由此可以看出,人了解再多的事物,也是浅薄的。如果打算走遍四海,而存有天地,如果不遵循天地大道的变数,而只专精自己的所长,则他的穷尽会达不到极致治理的目的的,所以人的智力不足以治理天下。(这些理论都对,但是大道治理天下,不是不作为,少动静,求清净;而是以身作则,统治者走到前列,带领人民战天斗地)
夏桀力大无穷,能徒手折断骨头,能拉直铁钩,能把花纹的铁条制作成锁链,能把金块

在一起,能让大椎运动,下水能杀死水怪鼋鼍,陆地上能捕杀棕熊,然而汤帝用战车三百架,把夏桀困在鸣条,在焦门活捉了他。由此可以看出,勇力再强,也不能保有天下。
2025年08月21日 20点08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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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 楼主
智不足以为治,勇不足以为强,则人材不足任,明也。而君人者不下庙堂之上,而知四海之外者,因物以识物,因人以知人也。故积力之所举,则无不胜也。众智之所为,则无不成也。坎井之无鼋鼍,隘也;园中之无修木,小也。夫举重鼎者,力少而不能胜也,及至其移徙之,不待其多力者。故千人之群无绝梁,万人之聚无废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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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智力不足以治理天下(有许多的儒家,总是幻想,如果我能当政,我将如何设计制度,我将如何用制度来管理人民,但是他的前提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一旦掌握了权力,天下就如同积木,按其目的来摆设。而道家的思路是,人的本性有那些是属于道的?设计制度要更加的人性?权力是服务于社会的,而不是围绕自己主观喜恶而运行的程序。两种思路,是两种社会模式。如果赞同儒家的设计,就会发现,其人的“管理制度”,会搞死人的。),利用神勇也不能成为天下最强,可以看出,人才不足以建设美好的社会,很明白了。(社会需要人才,但是不需要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才,而是需要围绕道为核心的人才)
帝王不出皇宫的围墙,而知道四海之外;是因为他能做到,因为一件事物,可以预判其它与之相关的事物;因为一个人,可以知道其周边的人的心态。
所以积攒众人的力量,则没有不可战胜的;和聚众人的智慧去做事,则没有不可成功的。(反对一言堂,而是提倡集体主义,希望采用民主集中制。在车载斗量的儒家施政理念里,提出这种理论,是一股清流。)
小坑、小井养不出鼋鼍这样的巨型水兽,因为太小了;花园里没有值得修理的大树,因为花园太小而长不成大树(以古树为核心,修建的花园除外)。
如果打算移开大鼎,力气小就不能做到。如果众人把它迁移走了,就不用等待大力士的出现。所以千人的人群,没有架不起的横梁,万人的汇聚在一起的力量,没有白费的功夫。(一方面要求君王清净无为,一方面要求合聚众人之力,的确是一种思路。到了明朝,这种模式,隐性的影响到了社会。甚至当代的管理,也是这种模式)
2025年08月22日 04点08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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