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雨后,梨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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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云野旅在青茫茫阔敞的影壁后面,倦尾的两条丹龙在痴缠一枚蒙尘的宝玉珠。好像......紫金泥壶蔓生出寿禄的潮气,惹我惊惶打了个沉默的喷嚏。小小的动荡自然难以撼动这座沉睡的宫室,更不曾让我头顶这片祥云瓦丢下一枚尘屑。坤宁宫中共有土陶雕木一百三十二樽,慈悲的仙鹤垂鸣敕令我为其中最峨默的一樽,它们只当我空心空意,云洁一片轻风的素纱,即便再震怒的情节里,我也只会幽幽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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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掠过青金盘扣时,我倏然惊觉自己的腕骨在颤。那抹秋香色广袖下藏着的,原是团揉皱的蚕丝帕子,早被冷汗浸得透凉。策玉的蟒袍总熏着伽南香,此刻却混了丝缕铁锈腥气,许是方才校场骑射时溅上的。他眉峰凝着太阳的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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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丝般的伽南香还缠在指尖,我低头。又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若我肯咬破那处旧疤结的痂。他又是否能够接住滚落的血珠?悬在心头的魔咒开始勒住我的筋骨,掌心不知何时掐出了个月牙状的青紫痕,肖似枚生锈的银钩,正悬在命运咽喉处摇摇欲坠。我数着他襟前的鳞片,有一片玉环被摩挲得圆润如婴孩唇瓣。我抬脚贴近他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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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点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