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将青瓷盏往他面前又推半寸，听得盏底与檀木桌案相叩的轻响。）瞧瞧，三句话不离朝务——（忽觉这话逾了品阶，遂借斟茶之势略侧过脸。）那劳什子互市章程吵了半月，兵部档案库的槛都快被那帮笔帖式踏凹了。
（热雾自壶嘴袅袅升腾，忽见他执盏的指节沾着墨渍，话音便转了个弯。）刘姨归期几何？若不嫌营灶粗陋，明日炙鸭之后，我帐里还埋着两坛蓟州老烧。横竖这几日武库司清点箭械，臭烘烘的火药味儿里钻不出什么正经耳目。
（忽觉这般邀约过于热切，屈指叩了叩桌沿）自然，崔大人若嫌武夫炊食腌臜...
（却被楼下骤起的马蹄声截断话头。眸光倏地钉向街面，待辨明只是寻常驿马，肩脊才复松弛下来，顺势将盛荷花酥的碟子又往前推三寸？）啧，且用些甜食垫着。

我本无心论及朝堂事，只是若与叙白只谈医术，恐难续话，便寻了件他知晓的事提起，免得二人相对无言。
“刘姨妹妹已逝，此事不便多问。待得空时，我去牙子处瞧瞧，若有合适的，便买几个回来。从前倒不觉得，如今才知刘姨竟担了这许多事。”
闻他提及刘姨，我心中不免无奈。刘姨虽无子嗣，却有一妹。先前听闻她妹妹病重，刘姨虽未明说想归乡，神色却整日恍惚，我便让她回去探望。前几日得信，知她妹妹已然故去，只说待后事料理妥当便归，却未言归期，不知要等多久。往日不觉，如今少了刘姨，诸多事务竟都没了头绪，倒真该去牙子那里挑几个人来。我素来不喜人贴身伺候，从前也只刘姨在侧，再添几个临时雇来的打扫仆役罢了。
“既有君相邀，我怎敢嫌？”
听他邀我明日同品炙鸭、饮蓟州老烧，我心中亦有几分意动，暗自想着，明日是否该带些物件过去，也好尽礼尚往来之意。
伸手
捏
了块荷花酥，浅尝一口，缓声道：“肚子倒不必垫了，方才在附近已用过食。只是口中有些不适，特来此处讨杯清茶润润喉。”
楼下马蹄声骤起，见他身形骤然绷紧，我心中虽有疑惑，却未开口相问。若此事涉他隐秘，我贸然追问，反倒会让他为难。至于那开关互市之事，满朝皆在议论，算不得隐秘，倒还能聊上几句。

（瞧他咽下荷花酥时喉结微动，忽想起上月武库司新造的弩机——也是这般绷紧的弦，蓄着说不清的力道。）
“茶能润喉，却解不了心火。你方才说牙行买人？莫怪兄弟多嘴，那些油滑伢子牵来的货色，怕是连蓟州烧酒和医用酒精都分不清。”
（袖口带翻了一碟松子，也懒得拾捡，任那些棕褐颗粒在檀木纹路间滚成星斗状。）
“刘姨不在，你院里晾晒的药材倒记得收？前日骤雨，我打马过你们巷口，眼见着三七片在笸箩里泡得发了胀——”
（忽听得楼板响动，靴尖已下意识勾住桌腿将木案抵紧墙边。待看清只是个扛着米袋的脚夫，才松了劲靠回椅背，却扯过盛荷花酥的空碟往窗前日光里一搁。）
“这劳什子甜得发齁，明日且让你尝尝北地风味。炙鸭要撕得粗犷，老烧得对着坛口仰脖灌，谁用你们文人那些小杯小盏——”

我方才凝神细听叙白之言，心下微觉诧异。牙行买人竟这般不靠谱？说来也是，往日里府中琐事皆是刘姨打理，只消吩咐一句，她自会料理得妥当。
“既如此，”我抬眼看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奉大人可知何处寻这些人最为稳妥？”听他言语间条理分明，想来是深谙其中门道的。若能得他引荐一二，挑几个得力的回来，日后刘姨归府，也能轻省些，不必再为这些俗务劳心。
目光扫过桌案，见那散落的松子，终究是按捺不住——多年太医院当值，见不得半点杂乱，便是药臼里的药末都要碾得匀净。遂伸手一一拾掇起来，规规矩矩放回碟中，指尖触到那微凉的瓷碟，忽想起前几日的事来。
“说起这收拾的功夫，”我唇边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前几日瞧着天光晴好，本想将库房里的陈药搬出来晒晒。那些药材皆是去年秋采的，若潮了生虫，便是暴殄天物。谁料那日刚从宫里轮值回来，竟遇着一场急雨，硬生生把那些药材‘洗’了个透。”我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惋惜，“最后也只能收了，全丢了——泡得那般软烂，药性早失，留着也是无用。”
说着，瞥见叙白仍是一身紧绷，稍微有些动静，都让他眉宇间凝了几分警惕。我心念微动，太医院待久了，最是看得出人眉宇间的倦怠。他这模样，分明是夜里睡不安稳的。遂转身从药箱里取了个小巧的白瓷瓶，递过去：“这是我配的安神丸，你夜里睡前服一颗，能睡得沉些。药材是去年新收的合欢皮与夜交藤，药性平和，不碍着白日精神。”
他说要明日共饮，我接过话头，语气里带了几分医者的审慎，又掺着点无奈：“你可知我是太医院行走？寻常诊脉开方尚可，却不是舞文弄墨的文人，饮酒一道更是外行。”我顿了顿，想起自己酒量，跟他比起来那酒量不值一提，又添了句，“况且我实在不胜酒力。你若届时能寻个稳妥人送我回府，我便舍命陪君子，与你饮上一次——左右有我在，便是醉了，醒酒汤的方子也能随口报来。”

（指尖倏地按住那白瓷药瓶，冰凉的釉面蹭过掌根旧茧。听他絮絮说着药材受潮的事，喉间忽地发紧——那日我何止看见三七泡胀，分明是立在巷口替他苫了油布才纵马离去。）
“安神丸？”（鼻腔里哼出半声笑，瓶身在指间转得滴溜溜响。）武库司那群爆竹脾性的老匠人，夜里都靠这个吊魂儿呢。（却将瓷瓶滑进箭袖暗袋，动作快得像偷灯油的老鼠。）
“买人的事...“（靴尖无意识地碾着地缝，忽的踢到颗漏网的松子）兵部有个老伙夫要回乡，他闺女在蓟州大营灶上练就的手艺——（骤然掐住话头，恼自己竟比牙婆还热切）横竖比你胡乱拣的强。
（忽的探身攥住他腕骨，虎口正压着那道墨渍）崔煜，你那些药丸子再好，能医武库司火药昼夜不歇的霉味么？（指尖力道卸了三分，只虚虚圈着）明日别带甚么劳什子伴手礼，抱两床棉褥来——我帐里那俩小的快被秋露打聋了。
（楼下忽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指节倏地缩回袖中。却见不过是堂倌失手砸了茶盘，遂将最后一块荷花酥塞进他半张的唇间）甜腻东西都堵不住你这问诊的瘾。

闻他此言，我亦莞尔：“确是如此。那些真心为朝廷奔走效力者，多有失眠之症，甚者更兼脱发之苦。”
“若再睡不安稳，武库司的匠人出门，怕真要被人错认成得道高僧了。”我半开玩笑道。
见他说有渠道，我眸光一亮，忙应声：“既如此，便劳烦奉兄了。只是不知那位……嗯……姑娘何时得空？我到你府上一访便是。”
正欲欣然再言，忽觉腕骨被他攥住。别的不说，习武之人的力道当真不小，好在观他神色并无恶意，我便也任他握着。
“我乃医者，只管医病，旁的可管不了。”我轻声道。
听闻他提及伴手礼，我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袖口，心下暗忖：我如今喜怒竟这般外露？竟被他瞧出了端倪。
“好，遵命便是。我带两床棉褥过去”本还想调侃一句，却被他塞来一块荷花酥，险些呛着，忙端过茶盏抿了一口压下。
“这物事，也堵不住奉兄的耳朵。你这般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些许动静便如惊弓之鸟般警觉，倒叫人佩服。”

（指尖忽的捻碎一粒袍襟上沾的松子，听他提及“高僧”二字，喉间滚出半声闷笑）那群老秃驴若有武库司的硝烟味儿倒好了——后日卯时，带你去西营门认人。那丫头剁鸭骨的刀法，比太医署铡药的铡刀还利落。
（忽觉掌心还沾着他腕间墨香，反手将茶汤泼向窗外）甜腻玩意儿糊嗓子，不如泼去浇浇街边野菊。棉褥要新弹的，旧年絮的发硬——
（楼下忽传来军马嘶鸣，脸色骤凛。指尖在袖中比了个弯弓手势，人却笑着退入廊柱之后）崔大人且慢慢品茶，武库司那群爆竹精又炸灶了——
（语声未散，玄色袍角已卷下楼梯，唯余桌案上半盏残茶，映着窗外秋光晃荡）

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溅起些许尘烟。途经一处茶楼时，我勒住缰绳，抬眸间恰见二楼窗边立着一道熟悉身影——正是那位“克穆楚格格”。
先前娘亲已然告知，她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至于娘亲说，按辈分我该称她一声“见山姨母”，我只当耳旁风——又非娘亲的亲姐妹，这声姨母，与我何干？
那日得知真相时，心中虽有震动，可所思所想，竟全是怕娘亲因此不许我娶她，而非在意她那所谓的“长辈”身份。
翻身下马，我径直踏入茶楼，循着方才在楼下瞥见的方位上楼。途中误推了一扇房门，才寻到她所在的雅间。
推门而入，我立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身上，缓缓开口：“许久不见，克、穆、楚、格、格。”
最后五个字，我一字一顿，说得清晰，带着几分刻意的强调。

【茶馆二楼雅间隔音效果可真的好，太安静了不适合自己，与人约定的时间还未到，就起身先去把窗户打开，只稍站一会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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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才被我指使出去片刻，听得门开声，有些懊恼，因为他不可能提前而至，便当被“无意打扰”。低眉品茶，想着对方若发现进错屋，会自觉退出，未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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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是你啊，奉公子！咳咳，我的姓氏有那么不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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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愣了下，什么时候成克穆楚格格了，哦~在他这儿，还没暴露身份。所以眼前这位奉家公子哥父母是谁呢，我认不认识呢，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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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坐吧

方才想起那日母亲告知的事，胸中还憋着几分火气，可抬眼望见她的模样，那点怒意竟如被清风拂过般，瞬间消散无踪。眸光落向她对面的椅子，我索性迈步上前，俯身将椅子拎起，稳稳搁在她手边的桌旁——离得近些，说话也自在些。
我定了定神，直直看向她，开口便没了拐弯抹角的心思，直视她的眼眸：“你可曾成亲？我想娶你，省得日后你嫁不出去。”
明知我们之间辈分有别、年岁相错，反倒觉得该把心意摊开了说，直白些才好。若她点一点头，便是拼着与母亲磨破嘴皮，我也要让她点头应下这门亲事；若她不肯，那便问清她心上是谁，哪怕费些功夫，也得断了那念想，到最后，她总归要是我的人。
这些日子，我们也遇过好几回了——一同在酒肆浅酌，在戏楼听曲，或是并肩看街上车马、檐下春景。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对着她，便没了半分防备，只觉得浑身松快自在。如今我渐渐长大，对着旁人倒还罢了，唯独对她，总忍不住说些口是心非的毒话，可心里头的亲近，却半分也藏不住。
她哪里知道，我并非寻常人家的子弟，更不知道，按辈分算，我该唤她一声“长辈”。这些顾忌，我偏不想让她知晓——此刻我只想问她一句，愿是不愿。
（405字）

【清香茶水还在口腔里，等我慢慢品味，一边想着待会如何“送走”这位小爷，因为瞧着他似乎有话要说，别是什么难事，一时不好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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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第一次与人这般对视，还是位异性，感觉很不自在，礼貌性的微笑此时也挂不住了。更为夸张的是，听到他那大胆的言辞，让我险些失了态，头扭到一侧，急忙掏出绢帕捂住口鼻，猛烈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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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旁的，自己要比他大上几岁，甚至...呸呸呸，要扯远了。努力平复心情，半起身将凳子往后拉，再重新坐下又轻咳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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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公子，我闺名你都不知晓岂能随意开起这样的玩笑？今后可不许随便开了，无论对谁都不许了！方才那话只当是你关心，我克穆楚氏京城大户，或寻平常百姓或嫁入皇室皆有家族长辈考量，你我就以姐弟相处，别想打破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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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二人初次见面，记忆尤深，再后来次次相遇，虽然他说话总是不怎么讨喜，可我也没有讨厌，也许真的觉得这位弟弟挺有趣的吧。别的从未多想，何况内心深处好似已经有了个人，杭津氏，彼此身份标明，相处起来比较开心随心，所以...我此时有些纠结了，该怎么和奉家弟弟“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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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太烫，给你倒一杯晾着吧，坐会就去玩吧，姐姐还有事。
（403字）

她这话入耳，我眸光骤然一凝，搁在桌案上的手不自觉攥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方才那般故作轻松的试探，换来的竟是这般回应，心口像是被钝物轻轻撞了一下，人下意识朝椅背上倚去，先前那点故作坦荡的松弛，瞬间被层层叠叠的防备所取代——仿佛心门外，霎时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眸光始终未从她脸上挪开，喉间发紧，缓了缓才压下心头翻涌的涩意，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瓣，压下所有试探的随意。
“我不愿与你做姐弟，此生，我想娶你。”
这话说出口时，再无半分先前的漫不经心，字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郑重，连语气都不自觉放沉——年岁长幼又如何？辈分差异又怎样？只要是她，这些世俗计较，我全不在意。更何况大爷爷此刻还在杭津那位爷爷府中，想来奉家子弟向来随心，世俗的眼光，本就困不住奉家人。
喉间滚了滚，我补充道：“奉家虽比不得皇室那般尊荣，却也家底殷实，断不会让你受半分拮据，往后的日子，定能护你安稳舒心。”话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恳切——奉家的底气，足够让我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说一句“想娶你”。

不愿做姐弟，那许你可直唤我名讳池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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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没听懂其后半句话，强装镇静，一盏茶喝完继续往里倒水，在不知多少次一拿一放后，壶空了。到底该如何解释，他能不怀疑自己真实身份还就此死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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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一点，没有看不起你们奉家，但是吧...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妨再告诉你一句话，我的未来，双亲都不一定能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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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是我们每位公主都有可能面临到的困扰，适龄者越来越多，虽是好事但也说明了，皇父的考量也会增加。没有亲兄弟，额涅不算得宠...若自己也不为自己争取，那，那杭津氏怕是要绝对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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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睢沂，你年纪尚轻，日后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到时还愁没姑娘家选你做夫？再继续说浑话，咱们可就连朋友都别做了，不对，是我有法子让你找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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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可以往哥哥们那儿跑一趟了，奉家，家底殷实，应该是好打探消息】

闻她言，我眸中光色骤暗，只定定凝望着那盏她亲手为我斟的茶。茶汤澄澈，映出我面容苍白，眼底竟藏着几分戾气——我怕，怕自己当真按捺不住，做出无可挽回之事，让这仅存的情分彻底碎裂。
抬手端盏，茶汤晃漾，镜中人影瞬时散乱。指尖被茶水烫得发麻，我却浑然不觉，仰头便将那盏热茶饮尽。
“好，见山姐姐。”
话出口，平静无波，唯有我自己知晓，这声“姐姐”，是相识从未有过的称呼。她既已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又能如何？娘已告知我她的身份，她却还在瞒。而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若想断我相见之路，有的是法子。
我垂眸，指尖摩挲着微凉的盏沿，声音轻得像落在茶面上的尘埃：“那人是谁？”
若问清了是谁，或许……除了此人，我与她，还能有机会。眼底翻涌的狠绝，尽数被茶盏遮去，待放下杯子时，面上只剩一片淡然，仿佛方才那凶险的念头，从未出现过。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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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以为是出现了错觉，却又立马微皱眉头想要自行否决内心猜想，可...虽只是一字之差，我怎能真的当做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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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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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想起一件事的，还没来记得确认罢了，京城有几个奉家，倘若好巧不巧就是他家，突然觉得尴尬，而对方“纠结”着那个问题，一时话不知道该继续说了。初微表姐的儿子，比自己小一辈，这年龄确实没差很多，所以那声姐姐，我欣然认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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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人是谁，身为帝姬，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方才已经告诉你了。睢沂，玩笑话说多了可会酿出祸来，今后外人面前咱们姐弟相称，但去参加什么府宴时，可得注意，你是聪明的孩子，不需要我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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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的“执拗”，选择了避开，自己还没认准的事，就装一下糊涂吧。依依扣门而入，告知杭津氏到了，点点头，一边送客一边准备迎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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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到了，你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