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信仰玩家随笔小集
马库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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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务
level 9
「从我玻璃一般的胃肠里泻出来。」在我试图这样强调之前,计划就已经被识破:胃肠里那个家伙,知道自己不是为给我任何一种稀奇古怪的痛苦而来的——他长期将那边视为精心搭建的家园,而没有什么比坐滑梯更教我们(他希望这样与我并称)无意识去度量一类破碎的假象。这证明现今是温暖的。因为回忆总体上是虚构的,于是得知温暖的回忆是冰冷的,于是明白只有如今是温暖的。我们用这一秒的温暖,去触碰上一秒的冰冷。既然如此,胃就不可能是什么玻璃,我武断地留下他的讲述。尽管玻璃也可以传递少许热量,但毕竟那不是一种自发的行为;不像我的胃肠,是一处生动而富有灵气的栖息地。当然,用不着去思考栖息地可以作什么自发的决定。「够了!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去想的!就是如此。」怎么了?「没什么,如果谜底不是一滩流体无法产生意识会更好,那样显得整个句子空洞乏味。」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嗯,本来也不是。」估计是什么脑筋急转弯罢。「正确答案是:胃肠已经不复存在,不管是那一刻此人已将这个名称忘却,也许飞车或电锯方才对他动过一台手术,最后我们大概应设想到,其实人类进化去了这种器官…… 可能的方向不计其数。没什么补充,那你就关上灯去。」埃伦,我们在医院的回廊里。「埃伦,叫我凯瑟琳。」这吓不到我,是埃伦抑或凯瑟琳都不紧要。或者说,吓到也没有用的。该死的,我止不住地颤抖。隔着墙壁(快两薄片白)和房间(存放过空气),将百叶窗摇粉碎。闻一会摇碎叶子的香气。黑暗模糊,浴室门或许半开(不清楚),伸出手来。「我知道。将全部死法复验一遍,最终活着。」不必猜,安排出收获感激的时间与言辞,凯瑟琳。这算是什么!我开始发恨。没有档案式的恐惧,没有看到、听到和闻到。尤其落到这一天,编织耻辱本是困难的。无论如何去找补,我徒劳地目睹两团爆发的暗流。没等我从座位上离开,填上后半句:一齐如水的新生。
2025年05月27日 00点05分 1
吧务
level 9
飞镖在墙上滑行,鸟翅膀或许未曾扇动。云变暗,云越发剔透明亮,变亮的不是,变暗的不是什么云。风降临在火炬的命运之上,塔博什人心脏与神灵的间隙归零,于天空的肺部流动。嬉戏引来灵魂的颤动,呀!使这段温柔刺激,是闪电?哦!使这段刺激温柔。满足的汗水穿梭在跳动声起伏的留白,连带着声的主人一并坠下去。看见了,沉淀而成的大陆,土壤依旧在极喜中躁动不安,仿佛遁入平静的一刻就将定格至最深沉的悲伤,我在海的另一边,我认出自己是那新生的小孩。
2025年05月27日 00点05分 2
吧务
level 12
好👍🏻我们马吧可以多点这种随笔小文章
2025年05月27日 19点05分 5
吧务
level 9
「卜里尔人生存现状研究报告」于三十年前曾是市面上的畅销书目,至于个中缘由么,当然不是人们突然对关于冷门族群的现实考据产生什么兴趣导致的,只因为这是一本纯粹出于幻想的小说。至少作者认为,这群人早已不存在了。从那之后已过去了多少年岁!如今这书的大部分印本已经习惯在尘埃里苟延残喘,与他们所描绘的主人公一样(都是应有的待遇呀!)。可那天,我的女友却不断讲着自己下辈子将转生成这个奇异族群一员的古怪言语(后来仔细翻过书,发现这表述是不对的):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应该是卜里尔人,不是低贱的,而是大写的卜里尔人!他会将血统延伸至四海之外,骄傲地光复这个民族的力量与荣耀。晚上,我和她在床上折腾到半夜。睡着后,梦里我暗自嗤笑起来。只是那时候,谁都没想到,她说的至少对了一半:时隔九月,我在产房前与她道别。此后我便记不起什么。直到医生喘着气地跑过来,神情慌忙,告诉我自己看见幽灵正诞生。什么?你女人躯体没有消散,这证明她成了鬼。鬼对胎儿成长非常不健康:胎儿没办法从母亲消散的一半骨肉中吸取养料,只能找其他母亲供养剩下的来吸,基本意味着难以长大,你快看,她走过来了…… 于是我认出,我的孩子当真是一个卜里尔人,正如同我的女友是一个血统深藏百年的卜里尔人。这个族群的女人生产后竟保留着自己的躯体,想必孩子只能和环境抢夺生存的资源,接近灭亡也不足为奇。没关系,我仍应该拥抱她,我告诉自己。我也是这么做的。我悲伤地望向夕阳或是晨曦,自从开始书写这篇故事那一刻起,已分不清了,或者是别的时刻。「亲爱的,喝口茶,别累着自己。」温柔地贴向我的脸颊。「小诗,能否帮忙看一眼,我写得如何?」「原来司辰也开始尝试小说了?让我来看下,诶…… 构思很有趣,剧情的张力不错,但是逻辑细节上尚有缺失,反转缺少铺垫,不过作为第一次尝试已经非常好!」「谢谢你,小诗……」此时,她轻柔的目光投向又穿过我,融进晨曦,将我浸在夕阳的影子之下。于是去握住她的手,却逐渐有点过紧了。
2025年05月27日 21点05分 6
吧务
level 9
鼻孔呼出气,桌子上铅笔转动,坚硬的直角。于是我浪费时间观赏和思考。七年前马库斯给我和小诗讲述过自己在玉华府考察时身临的一片奇境,以及她个人对这段经历的见解。不亚于时间乱流中任何一道摄心动魄凝视的香气已被蒸馏,装瓶,待初次领会和重新创造这香气的主人打开,装点自己通向最后归宿的路。昨天,不显要的某周六,天气晴朗。下午三时,她照例前来拜访。与七年前已不同,她漫步于小说界开阔的先锋带,而我的亲爱在诗歌的田野耕耘且深。直至晚餐前,谈话的内容温暖平实,大致是两片文学道路上结实背影的思绪交织,饱含对现实的深情。互相勉励,发掘生活。没有多少意料之外的惊喜。然后,她无比小心地开始讲述那则寓言,对旧影像的新解读,一个截然不同的结局。最初当是只有我们在听罢,可后来凑过来的耳朵就越发得多。直到房间塞不下,窗外的天空不能忍受,任何一道虚构出的地平线也无法承载。雨从此大概已认识炎热本原的面孔,至于洛亚切三百年的孤独,只能请虚构集小姐去关心。到底有什么能容得下呐,听说恐怕只有梦。可是梦醒了,小诗明白自己的目光不可永久为此停留;我却还裸着身体,游,放任于五颜六色的黑暗。此时我依约记起,马库斯离开前对我有过这样的嘱托,希望我撰写一篇于此之上的评论。一小时,一月还是一百年,我不在乎。但愿将它完成后,不再有一次,我的生命中出现这样同等的窒息和满足。
2025年05月27日 21点05分 7
level 1
好有诗意[真棒]
2025年05月29日 13点05分 9
[玫瑰]
2025年05月29日 13点05分
吧务
level 9
在纸上,我将母亲和姨母的角色互换了。如果照现实,母亲应是慈祥且耐心的,愿意接纳我一切不为反复将精神饱满的空气吞吐到迟钝所作的努力。姨母则不然。我甚至暂时还说不出口,你们看我接下来怎么写罢。我〇〇〇她现在〇〇。但笔下的两人互换了,出于没有借口的借口,对疾行在感官错乱的迷宫和随时能望见头顶天国那地上歧路的渴望。赋我以痛苦的源泉,冷冽而甘甜的水,好似由千万处开口奔涌而至,却为唯一的黑白玻璃球所吞噬,挤压,然后于咸涩的边缘冷落。她或她每副神情和动作都如同在召唤着即将浮现的,从水滴石穿的黑暗到半闪着火花到通体飘扬着明白切实微光的,随即瞬时灰飞烟灭的抑或凝滞在空气中无声剥落色彩同纹理同心跳的一切,好似昨夜天降的灵感。何等投机取巧的把戏!视线于繁复里失去焦点。留给我,留给她或她的,两点在单行道上无价值的几何关系探索。直到最终或极大可能我和你或她亲眼目睹切身体会亦从未可能亦不再有力粉饰的实在最终前被懒惰粗略地称作最终的某时刻,彼此踏着异名的重合步调擦过对方,径直向前去,无论挺拔或佝偻。若夕阳下迎面汽笛轰鸣,伸手,缓慢;风吹至第十七页的列车设计图鉴,油印的构造同钢铁的实在相辉映;致敬,坚定。预计好〇〇四分五裂的方向同线路,这准备必显精妙。向空气和泥土分发请帖,今晚谁将纷至沓来?若随后无事发生,亦不再回头,永不再回头。直到某好事者将这根看似没有尽头的尺子卷起来,在两腿的缝隙之间瞧见她或她从相似缝隙间瞧过来的相似眼神。跟她或她讲什么?「亲爱或〇〇的母亲或姨母,此刻此处看见你,如同在透明流动的公园透明流动的长椅上睡着,也许中间梦游好一会,去〇〇完一场或〇〇〇,总之没有多余的人看见,或者只要窥到的也免不过我摆出闭嘴手势后即将遭受的命运了。后来放声呼啸,后来低吟浅唱,那声响也没半个人在意。披着〇〇〇的破烂长衫回到成千上万把长椅上,然后长衫也成流动的,然后血液也成透明的,就当我是已醒了!机械地转动所剩的一点未见透明不曾流动的脑袋,也没什么玩意儿好看。最后只能往下探,两条腿的缝隙间无疑是我呀,血液同长衫同躯体同长椅同公园争夺名谓的湖水中央这一片漩涡如何不是我?冰蓝得多么清澈,可惜快被这腐烂的一幕深绿盖过咯。就像曾经疲于寻觅的你和独行万里后构想出的你,面对某个真实亲吻过你称心如意的入侵。那些漫步、狂奔和停滞的残像组合出我全部的生命轨迹。其中又夹杂着多少你可怖或温柔的,让我成心忽略的剪影…… 趁着风还未收敛狂暴的面孔,最后一次觅到那微不可察的精巧冰蓝镜像,漂浮中重叠而渐蜷缩的我和你。扑进去深吻她罢,永远深吻她。然后被〇〇的绿藻〇〇,被暗灰的天空吞没。」忽地,视线被扭曲回正常的轨道,她或她定没有看见我罢,她或她定只是瞧着她或她自己,一秒钟,我未曾开口,一秒钟。我喃喃自语道。还有不管我还是你或者她,让我放弃这点〇〇繁复的努力失败了,去睡一觉罢。
2025年05月31日 14点05分 19
吧务
level 9
爬起来走向床尾靠近窗帘的边缘,我将床褥连着床单死命往里面拉了拉,第一道步骤完成。翻开的书页跌落回去,可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应该是第三百〇三页,我这么想到。准确讲是第一百六十四外加九页。好罢,也不够准确,但也没理由继续精细下去。爬到床上来,没脱下拖鞋。找着床褥右上角易于发力的地方,软绵绵的表面全是细小的灰尘和不知何故掉落的头发。小腿几乎卡在窗帘掩着的深绿色栏杆难称紧密的竖条与床的缝隙里,准备用尽全力让倾斜的床褥往上,好和床对齐。腿卷开紧闭的窗帘,请进来一束久违的阳光,不由得叫我心里一股火气(倒也难说是现在才有)。必须先将这窗帘拉回去,无论面朝还是背对着阳光,对这一秒的我都是不得行的。当然,能够看见在身体轻微的前后挪动中,橡皮和铅笔已经越发接近缝隙的所在。还是将床褥先往上一拉,完成讨厌的任务(其中紧要的部分)。随后立刻身子牵着目光向前探,铅笔已不见。橡皮还待在原处,那样子仿佛床褥最后猛然的滑动单是没能给它这小家伙掀起什么像样的波澜。说白了,它估计想着,假如连有意无意或迫不得已制造这场地震的人都要有烦心事,那我多余的苦恼又是为了什么?唉,我很赞许它的精神,你可以回到床头柜与那本刚合上的书作伴了,旁边还有一摞从未翻开,也许由于它们的风格再也不会被翻开的书,不过这种事谁看得清楚。实话讲,你立起来还真像人形,如果火柴人等诸类没有面孔抑或只有面孔的形象在动画里开始运行时也能算得上生动灵活,那私以为你粗糙六面体(粗糙讲)的沟壑至少确实能让我摸出个大概。当然不免说,你衣服上的字过于多。一个人要是穿着这样的衣服,准会让我犯密集恐惧症。你对着那本合上的书,是否就像人望向一座博物馆?应该不可能,你快有那本书一半高,人们一辈子都长不到。我以为自己比你高许多,翻开书的片刻才知道没有①。说回笔,往那缝隙间一望,只有落地窗尽头延伸出同四周墙壁一体,铺上小块瓷砖的底座,以及更多的灰尘。几分钟过去,开始着笔写这篇文章之前,不知道什么驱使我再次向同一个地方望去,自然又是平静的一无所获,也许这期间灰尘成倍地增长了。楼上时常于克制中躁动到二人楼下耳朵若即若离的、楼下长久的平静而迫使我臆测为孤独的、也许存在的地下室里也许望向显示器屏幕和学习资料的(那一类典型人物),和窗外世界这一失职概念所囊括的都没有发出什么共情抑或嘲笑的声音。也就是没有什么主动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所以我祈祷这铅笔能自由地膨胀,变长,从床底的任何一处钻出(并且不损毁床),就像血液和神经强烈而扭曲的跳动对我难以停下早就疲惫的大脑和久经损伤的身体这一卑鄙行径严厉的惩罚。没有,它丢了。也好,真是像那样,我也会被吓得半死(考虑到现在的我恐怕不只是半死)。那成语怎么讲来着,叶公好龙。去睡罢。
①因为这场景的构筑方式是单一的,类比的想象只有在橡皮和书籍、人和博物馆之间才得以进行。没见过谁命令一本书从脚下仰望自己,这自然给了我在现实和抽象的高度间诡辩的余地。我和书之间只能通过理解的、以为理解或假装理解的、承认不理解亦清楚未来能否理解的、承认不理解也不明白未来能否理解的部分建立起抽象的联系。
2025年06月03日 04点06分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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