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窗外雪花飘落，半化地堆积在灰色的窗框上。尽管所有窗户都已紧闭，这座西北城市大气中充斥着的粗粝烟尘还是从缝隙中缓缓深入。暖气开着，但骨子里的寒冷无法抵御。
已经是夜，并不繁华的城市没有申城那样映亮低云的街灯，向窗外看去，目中所有的只是远处新城区许多挤在一处的住宅公寓，楼顶红色警戒灯间歇闪烁，不知是不是它我这外来者充满敌意的眼光。
雪渐小了，能听到啸过的风擦响老化外墙的声音，像是老人于肺病中的粗重喘息。风卷云开，难得的能望见一泓月光将这过于生涩的夜幕稍稍融化，能见度刚好提升至我能看见一座商业大厦的程度。或许是去年还是前年，年夜饭便是在那里吃的，即使是12点多它的外墙荧幕仍发着的不断变化的幽蓝色光彩，是这里少有的摩登色彩。它可能是老城区少有的高层建筑，附近几十平方公里没有与之高度相近的楼宇，于是其独自扎在一片沉默的街区之上，看着是个像我一样被这城市拒绝的外乡人。
悄然推开卧室门，厚重的木板难免与地面擦响，应是没有惊醒熟睡的家人。客厅里凝结的冷气被我一搅动，就裹在身上不褪去了。点亮我唯一能找到的一支旧电筒，我摸索到客厅的窗前，妄图用目光撕开粗糙又坚硬的夜。盯着窗外时间长了，竟发现极远处，在数百层楼高的地方点着橘黄的微光。这里是没有如此高楼的，那便是山了，这可是山上的庙宇？这么晚了还亮着灯，也不知为何，总之像颗暖星，却在太冷淡的夜色里显得更孤单了。
眼皮有些发沉，自觉身子也冷，便回屋了。随手带上门，这次竟没有擦响。

每个冬天回西北的老家过年，以前从未像这次一样感到气候的寒冷和粗糙，甚至还因此得了肺炎
当初写这篇的时候其实还没生病，但已经依稀感到身体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