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el 9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
姐姐, 我今夜只有戈壁草原尽头
我两手空空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
姐姐, 今夜我在德令哈
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德令哈......
今夜这是唯一的, 最后的, 抒情。
这是唯一的, 最后的, 草原。
我把石头还给石头
让胜利的胜利
今夜青稞只属于他自己一切都在生长
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
姐姐,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海子
2025年02月10日 05点02分
1
level 9
一、东京夜雨
东京的雨,平等地浇灌着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但每一个角落,却又不能平等地拥有接受这雨的资格。浑身脏污的乞丐,缩在污水横流的街角,一面渴望雨水的清洗,一面又恐惧雨水带来的潮湿与寒冷,这两种渴望与惧怕的情绪是如此相似,以至于他们无法向外迈出一步,彻底迎接天水的浇灌,也无法彻底贴合冷漠的砖墙,让自己在干燥而沉重的空气中腐烂。
云的怒火是如此强烈,打在地上还要三次跳跃才能融入地表的浅流。这浅流是排水管道无力疏通的水,高高叠起,在街道上肆意狂涌。失去了女儿的丰川清告躺在这样的潮流中,好似一具死尸,任凭水面一点点漫过自己,闭上双眼,迎接人生的终结。
2025年02月10日 05点02分
2
借自己的楼😢,有人吗?
2025年02月12日 07点02分
level 9
大城市总是多姿多彩,既然有忍受雨的地方,也自然存在着追寻雨的地方,比如一栋狭小的公寓楼中,灯的卧室。
经过房屋的削减,雨声传到高松灯耳中时已很衰弱了。
她将崭新的西瓜虫封皮本子贴在墙上,用嘴咬开笔盖,在纸上留下哭泣似的墨迹。
mygo crychic
灯犹豫了一下,将go与chic划去,留下my与cry,接着写下第一行字。
素世留在了过去
素世被车撞死了,大家都这么说,灯没看见,只知道素世确实是死了。
睦的眼睛感到疼痛
睦烂在了房间里,直到发出臭味才被人发现。她在房间里留下了很多字,又全部划掉,看着三角星,安静地死去。
立希,对不起
灯对立希感到抱歉,她做了一个虚假的承诺。
爱音逃亡,逃亡到新的迷失
听说,在新学校里,爱音沉默寡言。
灯
雷霆炸起,灯的手颤抖一瞬,在本上留下一条丑陋的划痕。
她深吸一口气,抑平恐惧而兴奋的心。
今夜,灯不想关心人类。
写完最后一个字后,她无比珍重地将本子合上,小心翼翼地抱于怀中,然后踢翻脚下的小木凳。
夜雨愈发的大了,稀里哗啦,不知是在为谁哭丧。
……
我们组乐队以后,我们以后组乐队
以后
再见
———立希
2025年02月10日 05点02分
3
level 9
二、百年后
早晨不是从咖啡开始,惊天动地的爆响,比天空更高大的冲击,一夜醒来,人类文明数千年以来的积累烟消云散。
反复重建,反复打击,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把地表让出,如恐龙在大陆上横行霸道年代的祖先一般蜷缩回地底,人类打了一场没有赢家的战争。
所幸,辐射的消退远比专家们所预计的要快,短短二十年过去,便有许多人类重新踏上地面,在前文明的遗迹中拾捡垃圾,苟且偷生。
2025年02月10日 05点02分
4
level 9
今年十六岁的武田祥子也是这群拾荒者中的一员,但与大多数拾荒者不同,她既不饮酒,也不吸烟,甚至连最基本的滥情也没有。似乎这个世界上能让祥子关心的只有“forkismit”这个她一手组建的拾荒者团体。
对于 “forkismit”这一横空出世的团体,避难所的黑市中流传着许多种说法。比如forkismit是战前日本政府制造的仿生人类,被避难所的领导者“猫巫婆”激活后,便为她处理各种脏事;又比如forkismit其实并不是zet-1避难所的原住民,她们干了一票大的后,离开自己的避难所,投奔了zet-1;更有甚者,宣称forkismit是百年前大少女乐队时代乐队的转世,来到zet-1,就是要拯救世界,重铸乐队辉煌的…
2025年02月10日 05点02分
5
level 9
“说吧,这次找我又是什么事?”
看着眼前的蓝发女孩,操纵舆论的幕后黑手,“smi”二人组的灵魂人物,黑市实际上的掌握者,一头金发的岛津初华笑了。她知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也知道forkismit领袖的真实身份…一个曾与她一同在贫民区划中摸爬滚打的小女孩。
“爱音需要一个播放器,我可以给出一台迫击炮,以及二十发保存完好的炮弹。”
祥子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但语气中多有无奈。“她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块u盘,非要打开来看看。”
掐住细线,将茶包从已变色的热水中取出。初华先是轻押一口,接着把另一杯递给祥子。
祥子接过后,将茶杯放在身前的白木桌上,道了一声谢。
“喝吧,也不是什么很宝贵的东西。”初华的眼中闪过一瞬失落,不过很快就被温柔替代。“我可以借你一台电脑,军火就不必了,小时候你帮过我很多。”
祥子沉默一阵,把右手搭在桌上。“你不欠我,我会让睦把东西送来。”
说罢,她便起身。
“不留一会儿吗?祥子?”初华急忙说。
“大家还在等着我啊。”祥子笑了,伸出右手摸了摸初华的金发。“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们都有要肩负的东西。”
空荡的袖筒随着祥子前伸的动作摇晃起来,勾起金发少女关于哭泣,明晃晃的铁刃,布料被逐渐染红的回忆。
初华的心脏停跳了一拍,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看着样子离开。
嘎吱—
金属门与地面摩擦,露出没有人造光源的阴暗回廊。站在门前,祥子最后一次回过头,干净的眸子让初华想起久违的阳光。
“下次休整的时候一起去逛逛?我的…朋友。”
大门关闭,初华呆呆地坐在原地,眼神还停留在祥子最后出现的位置。
良久,她又押一口茶水入腹。
冰凉而苦涩。
她的眼睛生来便是我的颜色,但她眸中,我不曾存在。
2025年02月10日 05点02分
6
level 9
地下的风古怪,老是喜欢一阵一阵地来,总叫人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角落里吹,四处望去,却又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在这样的一片风中,祥子领着一群面具人,走街串巷,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下。
咚-咚-
厚重而又神秘的颤抖声响起,铁门缓缓升空。一个手持步枪的黑发女子从其中走出,小声与祥子交涉两句,便领着这一群面具客入门去了。
门内是一条长而狭窄的过道,仅容一人通过。四壁都是由金属构成,映出白织灯条明亮的光。祥子一行人被拉成长长的一条,在没有言语的沉默中前行。
在一扇门前停下,黑发女子拿出一张蓝色卡片,放在突出的一块塑料上。大门发出“滴滴”的声响,接着门自己打开了。
“就是这里了。”女子向祥子交代两句,接着便让开身子,在门前护卫。
“那是海铃啊!”
门刚一关上,一个粉毛女子便将面上难绷的假面摘下,激动地朝自己的同伴喊。“就是那个传奇雇佣兵,五十个小队的唯一幸存者!祥子,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爱音,安静一点,要是一会儿出门的时候被枪管抵头,我们可没人会管你。”还没等得及祥子回话,另一个黑发少女便开口提醒起爱音。
她也将面具摘下,接着又补上一句。“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现在在这里工作。”
“好了,快点处理你那个u盘吧。”祥子开口了。
其它几人依次在环形的白色沙发上坐下,只留下爱音一人对着眼前陌生的设备发呆。
“那个…”她的眼神扫过自己的队友们。
一头绿发的狙击手心不在焉地擦拭着自己的枪管;带有某种妈妈气质的褐发医护者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自己;留短发,声音很好听的爆破手眼眸凝滞,好像已经去到了遥远的地方;刚刚和自己吵架的那个家伙已经开始不耐烦,站起身走到面前,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你不会是不会用电脑吧?”她皱起眉头,眼角的那颗泪痣气势汹汹。
“哈哈…”
“嗯?”
“是的…”
“你!”
“别!别!stop!”
2025年02月10日 08点02分
8
绿发是乐奈吗
2025年02月10日 14点02分
level 9
“好了,立希,让我来吧。”
祥子从两人的身体中间伸出一只手,把二人隔开,接着用一种颇为调侃的语气对爱音说。“亲爱的伦敦小姐,请问您能把u盘给我了吗?”
“yes。”全无自觉,爱音点点头,很自然地伸出u盘,然后硬是从爆破手和医护者的中间挤了进去。
“对不起,灯,素世,坐在这里会让我感到安全一点。”她双手合十,脸上的笑容却不像动作那般诚恳。
“爱音想坐就坐吧,不过下次可要提前预告哦。”医护者稍稍往狙击手的方向靠了靠,后者浑然未觉,依然将全部身心放在自己的枪管上。
“我说,素世你也别太宠着…”
“爱音,没事的。”爆破手侧过头,视角低低地扫着地面。“大家都是,一辈子的伙伴。”
“灯?”
立希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其中是三分屈辱,三分不可置信以及四分扇形统计图。
趁着这个机会,爱音又悄悄露出一个小人得志的笑容,一个只做给立希一个人看的笑容。
“你!”
“诶,快看,那是素世啊?”
祥子快步跑到睦的身侧坐下。“我和睦、还有立希、灯也在!”
“睦,你看,你在弹…弹…”
“是吉他。”
好像刚从梦中醒来,绿发狙击手将枪放在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祥子…是键盘手,睦是吉他手。”
“好厉害,她们,我们,嗯…是要开始唱歌了吗?”祥子先是夸赞了睦一句,接着全部身心都被其中传出的声音吸引。
“灯的声音…”立希呆呆地看着屏幕中,与身侧女孩相似的身影。
“怎么没有我啊?喂,这可是我找到的u盘。灯你…”
“🎵内心满是憔悴,眼神游动不止🎵”
“🎵我在这世界孤身一人🎵”
“…”
看着屏幕中的人,灯竟站起身,小声地跟唱。
空气里好像静止了一瞬,大家都闭上嘴,把舞台让给眼角闪烁着泪水的少女。
于是,灯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完全自由,完全热烈地高歌。
隔着遥遥的百年,两个孤独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2025年02月10日 16点02分
9
level 9
视频结束,灯怔怔地看着前方漆黑的屏幕,似是从未从其中走出来过。
她将头微微抬高一些,深吸一口气,身子像是在被两股巨大的力拉扯着,只能微弱地移动。
无人言语,期盼在沉默间铺满房间。
灯的脑袋下坠了。
她忽然感觉眼前的世界是一片模糊的小点,心脏失去身体,一无所有,疲倦无力。懊恼有如藤蔓一般捆住她的四肢,封堵住她的嘴巴,一点一点挤占她的肺。
灯看见满天未来,转而濒临破碎,她瘫倒于地,寸寸无力。
“灯?”
“身体还好吗?怎么了!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灯唱得很棒!我觉得灯很厉害。”
“有什么一定要和大家说,“forkismit”是一体的,我们齐心协力,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们会死。”
灯忽然抬起头,语气重得像是一颗黑洞。“所有人都会死。”
她站起身,挣脱一双双安慰的手,逃向门前。
一步、两步,双腿搅动风。跑起来好像就能将悲伤都甩在身后,抛给友人一张张错愕的面孔。
对不起,我,要逃了。
灯将泪水从眼中挤出,手搭上冰冷的金属把手,刚想依靠,门便逃向外。
前身倾倒,想象中与地面的撞击并没有到来。
是爱音,还有“forkismit”。
“我们谈谈吧,灯。”
祥子从人群中挤出,向灯伸出手。
2025年02月11日 03点02分
10
level 9
三、星星让睦的眼睛感到疼痛
爱音、素世、立希、祥子。四个人的四道影子形成一个十字,将灯困在阴影的中心。她们很热情,一刻也没有停止对灯的宽慰。灯感到内心稍稍好受一些,但迷茫没有减少哪怕一丝一毫。她只是垮了,把思维交给别人,随波逐流。如果波涛有善意,她便向上推,如果波涛带恨意,她便向下沉。从所有方向来的,长长短短的热情将她淹没。灯成了一艘小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荡来荡去,上下摇晃。
站在一旁的海玲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紧贴着墙,将步枪揣在手上。
睦,还待在她的位置,注视着她的狙击枪。
睦的眼睛又开始痛了。睦的眼里住着三颗星星,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每次星星想和睦说话的时候,睦的眼睛就会痛。这痛有点像质问,质问睦为什么遗忘,又有点像继承,源自血缘不可言说的隐痛。
“睦也看见了吧,莫提斯说的都是真的哦。”
一片黑漆漆的世界里,一道光照亮睦与一个小小的人偶。那人偶像睦,但她很小,身上的穿着也像是战前生产的高级货,很好就能与身着防弹衣的睦区分开来。
“睦一百年前就和祥子认识,而且一直很相信祥子,然后,睦和莫提斯都死掉了。”
莫提斯并非与睦一起出生,她是在一个夜里来的。那时的祥子还有两只手,睦也还没有杀过人,木藤草还会开花。一到夏天,整个东京,包括那些凹陷的坑洞都是浅浅的粉色,看得睦舌尖发甜。
那天早上,不想再拖祥子后腿的睦一定要祥子带自己去拾荒,不然睦就离开,自己去找个地方安静的死掉。万般无奈之下,祥子只好答应。
那是睦第一次去地表,因为对地面的一切都还没有什么概念,当时的睦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东西,只觉得拾荒是一件愉悦的事。后来…
睦后悔至今。
地表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太阳金闪闪地挂在空中,叶子、草绿得饱满,衬得那一朵朵羞涩的粉花也明艳动人起来。偶尔一阵风划过,干燥而清新的气味就与祥子身上的温和融为一体,带走睦心中的闷热。睦的头上有花,祥的头上也有花。祥头上的花是睦亲手戴上的,睦头上的花…睦当然知道是谁戴上的。不过,是睦先给祥戴的花,是睦先做的。
睦不习惯主动去“喜欢”什么,但睦爱看那朵花,爱那朵花好像在开放在蓝色海洋上的样子。
睦和祥的左边是一个很大的大坑,右边也是一个很大的大坑。两个坑里也是整片整片摇曳着的花海,睦和祥在花的簇拥下,行走在两个坑中间狭窄的小道上。睦问祥,那些坑洞是什么?祥告诉睦,那是星星降生时留下的印记。睦又问,星星是什么。
“星星是流浪的太阳,和太阳一样会亮。”
“睦,看不见。”
“星星只在晚上出来,因为它们去流浪了,到晚上才勉强赶到我们的天上,而且也不能像太阳那样近,照不亮世界,只发出一点一点的光。”
“星星为什么要去流浪?”
路尽头是一片颓圮的废墟,几乎没有什么直立的部分。这是旧东京的某一部分,被巨蟒似的藤蔓紧紧缠绕,已经变成一座生机盎然的墓碑。祥子踩在一块攀有地衣的长方体上,回过头来,背着阳光,冲睦露出一个明亮的笑。“为了让东京,让地球重新活过来,这样,睦就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祥也是星星。”
祥是睦的星星。
2025年02月11日 09点02分
11
level 9
黑暗让睦的眼睛感到疼痛
“睦,睦。睦!”
呼喊声切碎睦的星星,抛给她一片漆黑的原野,丑陋而愚蠢的人偶,疼痛的眼睛。“莫提斯”像是一挺垃圾邮件发射器,用毫无意义的话语轰炸绿发女孩的耳朵。睦听见她说,祥没有了手,毫无作用。睦听见她说,只有离开祥才能得到幸福。她喊,她要让睦活下去,她想要拯救睦!
“睦不需要拯救。”
铁笼从黑暗中发生,囚禁小小人偶。睦感到自己的眼珠变得僵硬,正方体铁块塞入其中,一面摇晃一面撕扯视线。本来斩钉截铁的话,也由此变得有几分不安的意味。
“骗人,莫提斯天天都看到睦在哭,莫提斯都被睦的眼泪泡胀了。祥子发现不了,素世发现不了,爱音也发现不了。她们都是讨厌的家伙,莫提斯和睦就是因为相信她们才烂在了屋子里。睦什么都可以和莫提斯说,只有莫提斯才能救睦。”
莫提斯的话语,听起来不太清晰,睦只能从中听见几个人的名字。莫提斯好像在远离,四周的黑暗流动,一浪又一浪地拍打眼球,金属块拉伸、尖锐,血腥地穿刺。睦眼睛里的眼睛“哗”地一声散开,顺着小小的缺口与黑暗亲昵,成为那大团大团摇晃中的一员。脑袋向后飞行,离不开,还是离不开。眼内外的联系太过紧密,每一次挣扎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睦不能说,睦一说话,就会坏事。”牙齿紧密地闭合,睦挤出一句话来。
睦,好想说话。睦不是哑巴,睦也会伤心,会高兴,有各种各样的情绪。需要被人看着,需要被人爱着,不是传话筒,不是工具。可睦每一次说话都带来灾难,她无法去想,一切都是睦的错。表达就会犯错,表达就会让别人受伤。睦不能说,睦…忍一忍就好了。
海啸来了。
巨浪滔天,活生生地将睦的眼睛从眼睛中扯出。睦什么也看不见了,莫提斯,笼子。只剩下永无止境的,腐烂的黑。那是回忆,躲在梦和生活的后面。睦能闻到它那股枯槁的味道,皮毛全无,一丝不挂。此刻,它们是莫提斯,也是水。它们紧紧贴着睦的身躯,把疼痛灌入睦空荡的眼中。
失去眼睛,睦的心跳变得无比大无比大,简直是要反过来吞噬她的主人。咚-咚-,咚-咚-的声音化作莫提斯的低语。祥子要把睦扔掉了。睦不是星星,睦是黑色的。哭!快哭!哭出来!然后骂她们,吐出你心中的毒刺——它凭什么只刺伤你一人!
莫提斯的声音,和睦是一样的。
星星们流浪的时候迷了路,
夜的黑让睦的眼睛感到疼痛。
夜的黑,星星的未归。
2025年02月11日 15点02分
14
level 9
“睦,你还好吗?”
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睦看见一双担忧的金眸。眸子主人的蓝发下垂,像是被剪裁成细丝的海条,调皮地穿过睦防弹衣的空隙,在她纤细的颈脖上画圈。
“祥子—”
哀伤而尖锐的人声像是在撒娇,在脸上抹了一把,感到满手湿润的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刚刚哭过,胸腔中还残留着酸楚的余韵。
感到慌张,睦立刻闭上嘴。
“睦是不想组乐队吗?”样子又问。
睦摇摇头。
睦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她也这样哭过,祥子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细声细语地鼓励自己活下去。睦还记得,那时候祥子还会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自己的头。因为常年持枪,以及在废土上搜寻的缘故,祥子的手不如睦那样光滑,划过皮肤时,带来的是微热的摩擦感。睦喜欢这种微热的摩擦感,因为她的悲伤总是如此被祥子抚平,一丝不剩。
“那是…”祥子又开口问。
睦的脑袋稍微挪移了一下,发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与祥二人。
在祥子身体的另一侧,袖筒无精打采地下垂,像是一张过去的死亡证明。
“睦…”
“没有事。”
重新抬起头,睦将手搭在祥子的脸上。
曝晒雨淋之下,不可抑制的粗糙。总体上的白净,已算是天赋异禀。
祥子没有避开,只是眼眸中流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
“祥,你说要是星星是黑色,会怎样?”
莫提斯的话挤压着心脏,睦深吸一口气,夺回耐以呼吸的空间。毒刺也趁此离开喉管,精准地射入祥子摇摇欲坠的表皮。
睦感觉到,围绕着自己的温暖猛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发出沉吟的声音。祥在假装思考,睦想,她在假装没有被我伤到,但我还是让她受伤了。睦,你是个该死的混蛋。她有一点想要脱离祥子身体的打算,但舒适的感觉,以及一点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睦没有动。
要是我现在拒绝祥,她会伤心的。自己找了个理由,睦继续心安理得的待了下去。
睦,你真恶心,睦想,你比莫提斯嘴里的祥还恶心,她至少知道滚得远远的。你害得祥子掉了一只手,还要继续让祥子伤心。你和莫提斯说的话是假的,和祥子说的话也是假的,你是一个满嘴谎话的小黄瓜精。
小黄瓜精眨眨金色的大眼睛,悄悄把手收回到身侧。
2025年02月12日 00点02分
15
小黄瓜精
2025年02月13日 07点0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