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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作为爱华人,我要向子华说声“对不起”。因为我在你 开《哗众》的时候还未迷上你,在你今年的香港场也没能去,你的所有影像资料在内地都买不到,所以看你的《哗众》是和你以前的所有秀一样在网路上下来的。我知道很多人会谴责那个那么早就把《哗众》传上网路的人,但是我真的是感激的,因为在看到之前我已经无数次地听过了哗众的各种录音版本,每次都在想象你的表情动作,但是真的不够,因为你的秀绝不仅仅是讲演,更有你丰富的表演在里面。
你的表演真的太到位了,那情绪,那表情,包括语音的转换,简直就是……“师傅到”——说到就到的那种。(虽然我完全不了解什么是“师傅到”,只是因为你说过的所以联想起来。)你连每一次的停顿都拿
捏
得恰到好处,这份功力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和《大镬》一样,你的上半场都在随意闲谈的外衣下为下半场的深入探讨做铺垫,所以你的上半场总是相对轻松的。从暖场的“回水歌”,到金融海啸和梵高理财,从理财到择偶的选择(你的存在主义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流露),从事业为重的孔明到为爱情牺牲的宝玉,从黛玉葬花到机场阿婶,到凯旋门中的拿破仑,到凯旋一嘟,从男女对相互关系的不同要求,到斗嘴的阿公阿婆,再引出结错婚(选择错误)惨过输钱(对应金融海啸),引出互动环节——现场结婚。环环相扣,一气呵成。这段里几乎全是嬉笑,未有怒骂成分,其中对于大势有些许无奈(金融海啸就非个人可左右),对于小事则相对夸张(我后来才看了机场阿婶,实在为子华的绝妙注解拍案叫绝,想说语言的艺术果然有张力得多了)。其实这段里已经在渗透人生的态度,对无力改变的事要学会放下,对生活中的荒谬要幽默的看待等等。
至于选择,你永远在告诉我们,选了就要承担。不管是选择买票入场还是选择结婚对象,这世上真的有“回水”这件事的么?回水和后悔药一个意思啦。
下半场的话题是更直面生活的,是和每一个人都相关的话题,这样的切身的题目自然是最深刻的,也是相对沉重的。只是披上了哗众的外衣,观众一时觉察不到而已。是的,我相信在现场人们绝对不会感受到这种沉重,因为你的妙句层出不穷。从兜头一枪来探热,到名牌效应是由广告制造,到各种广告——可乐“噗嗤啪”的“辐射”,“时光机”(又一个新的代名词,呵呵)带你去海滩,生发水可以“驱扒”,眼部激光可以改变一生。从见到便宜货就忍不住(直指人性)到享受结婚离婚破产“套餐”,从花钱爽到花不起,买报纸会拿到介绍600万手表的书,买二手车会看到介绍私人飞机的“贫富悬书”,从买70部二手车的“豪”到“死都要花钱” 的风光大葬。期间从广告的夸张手法到“豪到你不信”的花钱方法,层层深入,渐渐荒谬。
从对物的荒谬态度到对人的荒谬态度,婚外情可以致富,偷看他人可以投诉,咩过就不能天真,性行为会使人成熟。中学生可以拥有一个“电影中心”,因为这代人是被影像驱使的一代,所以什么事都要拍下来,甚至是咩的过程。拍下是为了取证,换言之人们什么都可以给人看,连犯罪都会情不自禁地留影,只因为心里对任何事都早已没有了敬畏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每个人都可以写传记,每个人都可以做电台甚至电视台,(这里最萌你扮宝玉搞“寂寞肾亏俱乐部”的那一段,那一脸委屈的表情和声线,那迅速到位又马上可以抽离的情绪状态,怎叫人不着迷?)每一个人都可以有文字、影像流传,失恋要全世界同悲,愤怒可以无所顾忌的发泄,是不是我们可以做到的事就是被允许做的呢?
我们当世的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去做”大事”了,如果仅仅指影响力的话。是不是我们就可以任由我们的自我甚至是伪自我或者仅仅是一时的邪念去伤害他人呢?也许也已经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大的影响力了,因为我们大多数人甚至全部的人,对这种途径得到的讯息已经有免疫力了,司空见惯了,见怪不怪了。我们由真正的愤怒到迅速地麻木,到什么都引不起我们的兴趣,激不起我们的感情,是一段很短的过程。
还是你总结的好,任何时代里,有新鲜的事物出来时,都会带来一些新的好处,也会带来一些新的问题,我们不能够只要那些好处而不要那些问题。中国人被压抑得太久,所以释放得厉害,只是做人要考虑他人的感受,该问问自己有没有底线。
我也是受网路之惠,得以看到你的表演,也得以写下自己的些少心得。妄自作评,还望海涵。
2010年11月28日 12点1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