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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叫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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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北风叫嚣着,这个时刻还呆在外面的就只有老刘头一个人了。他不高,且很瘦,让人总觉得北风一刮,就能把他刮倒。他头发不常理,黑黑的,又长又卷,总是被一顶破破的灰色帽子盖着,所以也没人注意他一直把头发洗得很干净。他已经50多岁了,说的话都夹杂的很重的方言口音,总是让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老刘头是门卫。但马上他负责的东边小门就要换成镶嵌着漂亮的彩色的石头的高墙了,老刘头自然也要丢掉工作。但现在,施工还在继续。原先是铁门的地方现在是个难看的大洞。他就还是仍旧站在大门口。门卫室已经拆了,他也没有办法躲到屋子里暖暖身子。只好把身子缩起来,“哈啊哈啊”的暖手,同时也一边吸着鼻涕水,一边用小小的灰布擦着鼻子。工人们去吃午饭了,老刘头还是站在那里。这个时侯,从那个大洞里,钻进来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小伙子,这里现在不能通过了……”老刘头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说。“什么?”学生仔细想了想,但还是没明白老刘头在说什么。“……这里、不能……过!因为、这里在施工、为了……安全、小区的安全……”老刘头像是很痛苦似的憋出普通话的音节来,他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年轻人似懂非懂,用厌恶的眼神盯着老刘头看,然后极不情愿的翻了出去。老刘头看上去也并不在意被瞪了一眼,只是继续一边颤抖着一边对着手哈气,又一边擦着鼻子站在那里。
2010年10月14日 12点1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