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xiv:68670776

艳红终于松口了，开更

英仙座边缘星域，某处小行星带处，两支舰队正扭打成一团，其中不时闪烁着异样的色彩，那是曳光弹与能量武器的尾迹，夹杂着脉冲发动机的光晕。
而此时霸主辅助军第三十四中队旗舰内
“左舷发现死神鱼雷，A08近防组准备拦截，O12损管组预备！”
“舰长,舰首B21区域装甲剥落，气闸损毁，损管组正在路上！”
“传我命令，1号蹂躏者炮塔和全体前置武器组瞄准1点钟方向，过载那艘该死的阿改！”
“舰长，千兆光年号航母报告附近出现高能反应，需要支援！”
“命令二色蝶立刻向其方向靠拢，11、12号截击机中队和A1，A4号轰炸机中队提供火力压制！”
……
“舰长，目标已确认停火并投降，战场正在清扫，我方伤亡情况正在统计。”
“辛苦了，从渠。嗯……在报告正式提交前，先来船长室喝两杯，如何？”
“啊，舰长……明白了，我马上就来。”
尽管对于这种有玩忽职守嫌疑的行为有些不安，尤其发生在一贯正经的舰长上更显异样，但沈从渠此时并未考虑太多。
庞越舰长他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只是希望紧绷之后久违地让自己偷个懒吧？
作为舰上乃至舰队里算得上老资历的通讯员与情报官，他自认为对于这位跟随数年的上司兼好友已经足够熟络，无论为人还是处世方面，哪怕称不上肚子里的蛔虫的程度，但所谓十有八九这种程度还是有的。
不过当他看到舰长室里安静喝茶的红白和对此无动于衷的舰长的时候，一股无名的违和感便涌上了心头。
尽管不得不说，自从那位前巫女入队后，关于庞越身上出乎意料的事件就越发频繁了。
但是……算了，现在重点不在这里。
“是这样，灵梦最近发现我们船上有股越发浓郁别样的气息，嗯……按她的说法是叫做‘妖气’的存在，鉴于我们舰队在幻想工造停泊期间曾出现过监控系统故障的问题以及未知妖怪所具有的不确定性，加上我们担心打草惊蛇，节外生枝，思来想去，也就从渠你是这舰上的最佳人选了。”庞越一改之前放松的神态，眉头紧皱道。
原来是这种事情啊……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我就说舰长你总不会随意把大家丢下不管的。”
“啊，难道说从渠你已经有头绪了？”庞越眉头舒展了不少，甚至似乎还悦动了些许。
“与其说是有头绪，恐怕都是胸有成竹的程度了吧。”一旁的灵梦插话道。
“正如灵梦小姐所言，甚至可以这么说，妖气的存在恐怕和我也脱不开干系吧。”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些许苦笑。
一切都要从几个月前说起了……

星历208年1月28日，博丽星地表星港内
仅仅是再一次离家出走，如果那个叫“地灵殿”的地方能称为家的话。
有人告诉她，那里有她的亲友，有她的归处，有她在意和在意她的存在。
还有她一直无法遗忘的记忆。
“姐姐一直让我老老实实呆在那里，恋恋并不想让她担心。”
尽管在她看来，与其说是“记忆”，不如说是一种习惯。
“可是，家里也太无聊了，又大又空，恋恋都玩腻了……”
就连恋恋这种称呼，似乎也并不是完全指代她自己，而更像是一种他人给予的设定一般的称呼。
“那里看起来很好玩，恋恋要去看看！”
这种看似一时兴起的举动，对她而言，反而是常态。
她越过了隔离线，穿过了门禁，混过了安检，进入了小小的，沙丁鱼罐头一般的穿梭机。
光学摄像头茫然，红外传感器耷拉，不觉身影直奔职责守护的巨影。

星历208年1月30日，超空间航道中，
沈从渠并不是神神叨叨之人。
“最近总感觉睡得相当不踏实，腰酸背痛，感觉睡觉的时候被什么压住了一样……”他抱怨道。
只是如今的事情对他而言，恐怕只能用“鬼压床”的现象来解释。
“这么说起来，舰队之前在幻想工造那边呆了几天，不会是那时候什么东西混了进来吧……”
他回忆起那次离奇的红外传感器失灵的事故，尽管光学安保设备一直正常工作，也并没有发现异常。
“果然还是不能心存侥幸。”他自言自语，力图找到异常的根源
“那么再看看监控记录……”
然而，主动寻求怪异，无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一开始，由于察觉到异常的仅限于自己一人，他本不希望扩大搜索范围，更不想干扰舰上指挥乃至舰队管理体系。

星历208年2月6日，超空间航道中，
搜然而寻无果的数日，不安与焦虑叠加着对于未知的恐惧，让他不堪其扰。
“果然还是得找舰长和巫女商量一下对策吗……诶？”
又是难熬的休憩时间，就在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扩大求助范围的时候，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一句话浮现在他脑海中，
“啊啦，你注意到恋恋了吗？”
映入眼帘的是身着一袭蓬松绿裙，怀里一只别样翠帽，脸中五官端正，头顶浅绿短发。一颦一笑，若地底花开；一举一动，恍天上人间。
只可惜，以上对于他而言，纯粹胡掰，
此室内不可能有什么美貌女子，
遑论她无神之双目，未知之闭瞳，更添了些许瘆人。
妖异，就杵于他面前。
她步步紧逼，他步步后撤。
他只恨手枪不在身边，却已被快逼至墙边。
就在他打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之时。
“……”
面前之妖，若被抽空了体气，
匍至他胸前，势若推倒地。
只要胆子大，XX放产假——唯独这句话不该出现在理性之海中，
地板之上，他不禁腹诽自嘲，
然而身躯的触感不会骗人，他的本能也并未失真，
这完全是他所始料未及的少女之温润，与生命的重量。
嗯，后面那句话或许会有点失礼，万不可由她所知。
尽管刚刚受惊一场，但无意中，戒备已少了些许。
“姐姐……恋恋……有人……看到恋恋……”
怀中之物嘟囔着，入梦已深，
他叹气一口，今日恐难眠……

星历208年2月7日，超空间航道内，
她睁开了眼，坐起了身，无神的眼瞳扫视着身边的一切，
“哎呀，恋恋就是在这里睡了一觉！”
“嗯……”
她的声音清亮，他却回应低沉，依旧死死盯着她的面庞·，
“啊啦，恋恋该怎么称呼您？XX先生，怪叔叔，还是……大 哥 哥？”
“随你怎么称呼，但首先我得知道，你是谁，你从哪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声调放高，右手轻轻放在了配枪上，
“呵呵，你是在威胁恋恋吗？恋恋并不介意把你的尸体挂在地灵殿呢……”
砰！
他举枪射击，磁轨弹在无意识妖怪身旁的金属挡板上留下了清脆中夹杂几分沉闷的巨响，在狭小的居室内，更显刺耳。
一般而言，这是比言语更加严厉而有效的警告，他也确信，哪怕这不能让她当场屈服，也能表明自己拥有自卫的能力，至少能为自己争多几分筹码。
但……
“呜呜……哇！你作弊，恋恋还没说开始！恋恋要告诉姐姐，告诉她，告诉……呜哇哇哇！！！！”
少女脸上神情肉眼可见的扭曲、变形，转而梨花带雨。
她一边乱蹬着被橹，一边朝他扔着身边够得着的一切，枕头，布偶……
一时间，他可怜的居室一片狼藉。
老实说，相对于这样的屈服，他甚至宁愿她原本是要动真格的。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和恐吓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的罪犯有何区别。
只是，当他正要上前安抚，她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举起一个相框，仔细端详，
刹那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他心提到了嗓子眼，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脖颈中不断渗出。
不过，
“恋恋很好奇，这上面是您和您的妹妹吗？”
“是，不过她……”
“她看起来很幸福啊，没想到你会是一个好哥哥呢~”
“……”
“您知道吗，从恋恋能记事起，我就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不过，现在恋恋想见也见不到了呢……”
她转头看向了他，尽管已不再哭泣，但那空洞的双瞳夹杂着泪痕，从渠记忆中的影子此刻与少女重叠。
他不禁轻抚她脸上的泪痕，放下了所有理智。
“大哥哥，您叫什么名字？”
“沈从渠……”
“对恋恋的话……叫恋就好了。”
“啊……”
明明她的所有行为看起来都那么随性而不可捉摸，此刻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靠了过来，轻抚着他的脊梁。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第三瞳在不住颤抖。

“布劳恩，关于之前提到的读心妖怪，你这还有多少内容？”
“老沈，你不是老说那只是远星故事会的怪谈罢了……等等，你不会……”
“嘿嘿，少废话，老子现在就要听听后续的章节。”
“哎呀，好饭不怕晚嘛，不过既然你这么猴急，那么书接上回……”
“灵梦中校，请问我可以请教你几个问题吗？额……就是有关您之前的巫女工作的。”
“啊……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呢，暂且说说？”
“那请问……”
“霖君，霖君，说起来你有看到地灵殿的寻人启事吗？”
“啊，是有看到，爱丽丝，怎么了吗？”
“倒也没啥，只是感慨如今结界开放后，觉的工作恐怕也变多了吧，尤其还有这样一位不让人省心的妹妹在……”
“嘛……我们倒还能在这里当茶余饭后的闲谈，她本人想必如今早已心急如焚了吧……”
“那可不，地灵殿方面都找到使馆相关请求在核心星域里找寻恋的去向了，可哪怕是我们目前最好的监控，也只能捕捉到她模糊的行迹，还在星港那里中断了，可以目前的吞吐量来说……”
“那我们目前能做的，大概就是给觉她一份我们的慰问以及为恋祈祷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目前来看，也不得不认清现实了呢……这样的无力感……”、
“阿燐，使馆那边怎么说？”
“抱歉，觉大人，还是没有……”
“没事，这不是你和阿空的错，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了吧……”
“觉大人……”
“只是……除此之外，作为姐姐的我，又该怎么办呢……”
“从渠先生，来看看恋恋的新作品！嘿嘿，果然被吓一跳了吧？”
“啊啊……”
“哼~总觉得从渠先生真是越来越冷淡了，是对恋恋厌倦了吗？是哪个家伙让从渠先生分心呢，恋恋要去吓唬吓唬他，嘿嘿~”
“恋，我和你说过，在这里不能到处乱跑吧？”
“恋恋忘记啦！”
“那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待在这里，不然会被巫女小姐捉走的哦？”
“诶，为什么？她看不到恋恋的哦？”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
“从渠先生是讨厌鬼，哼！”
“嗨……诶，
你给我回来
！”
“来抓恋恋呀，抓不到吧！啊！”
“从渠先生，你睡着了吗？”
“还没，怎么了吗，恋？”
“恋恋有点想家了，可以陪恋恋说说话吗？”
“乐意奉陪；喂喂，别钻过来啊，待在床上不更舒服吗，跟我这打地铺的挤一块是要干啥啊……”
“嘿嘿，这样子不是更暖和吗，挤呀挤。”
“这里也不冷吧……”
“可是，恋恋心里好冷……你说姐姐她现在是不是特别担心恋恋……她会不会怪恋恋……”
“嗯……那我们到时候，和她打个电话如何？至少报个平安吧。”
“在那之前，能不能抱住恋恋……”
“你个大姑娘的……我可以拒绝吗？等等，别拽我的手！”
“从渠先生没有拒绝的权利哦，以及，晚安，虽然恋恋并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晚上，诶嘿嘿~”
“这姑娘真不讲理……算了，还是先想想后面怎么办吧……让她一直躲在这也不是办法……”
“从渠先生，外面好黑啊，诶，你看你看，那个带子好漂亮！”
穹顶之下，两个身影在端详着头上的深空。
“恋，那是猎户座悬臂，据说我们的故乡就在那里，嗯……现在应该叫旧地球吧……”
高个子这样说道，脸上显露出些许波纹，
“唔？”
小个子歪头思索样，
“虽然不知道你们妖怪是不是也把那里当故乡就对了。”
一边说着，一边轻抚身边人的发梢，
“不许把恋恋当小孩！真的是，和姐姐这点上一模一样，恋恋发型都乱了……”
她似乎很生气，脸颊微鼓，让他不觉想起珍奇水族馆里一种叫“河豚”的旧地鱼类。
“哈哈哈！”
“明明从渠先生和姐姐长得一点都不像……”
“这种事情和长相没啥关系的吧……”
“所以从渠先生什么时候带我去那里看看呢？”
“你这小姑娘又在说什么怪话，可预见的未来，我估计都回不了家。”
她的话锋一转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为什么，我们只要开窗，恋恋就可以带你飞回去！”
“喂喂，你在说什么傻话，就我们现在这情况，出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路一条，先不说太空里又冷又空会窒息，就这距离，我们就算能飞得像光一样快，在路上怕是先饿成干尸喽。”
“等等，太空里不是有空气吗，姐姐和我是这么说的哦？”
“嘛，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妖怪是不是……”

”星历208年2月21日，边缘星域第一目标点处，星云内部，
离预定地点越来越近了，舰桥中气氛愈发凝重，除了例行的通讯报告与状态检查，便只剩下仪器那不时的嘈杂。红光闪烁的指示灯预示着接下来的一切将不复太平。
尽管如此……
“从渠先生真是的，不让恋恋出去玩就算了，怎么还要恋恋穿着这个又大又笨的衣服，还被这样拴着……”
她在床上扑腾着，不知是为了发泄自己的不满，亦或是只是消磨着无聊的时光。
“不过也真奇怪，明明姐姐也对恋恋一样好，可是恋恋却没有听姐姐的话……”
她现在肯定、肯定非常担心恋恋吧……
不知是情绪稳定了些，亦或只是她累了，只是静静躺在床上，思考着什么——觉之瞳颤抖得更厉害了……
“但是，如果那时候没有离家出走的话，恋恋也不会遇上从渠先生的吧……或许也不会想着这些事情呢……”
真奇怪，恋恋这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这时候的她，眼瞳中带着别样的神情，
“不过从渠先生也是呢，不只是能看到恋恋，甚至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恋恋，明明一开始……”
我也不想忘记和被忘记啊……
？
“好奇怪……”
好像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忘记了……？
“从渠先生，以后也忘记恋恋吗……恋恋也会忘掉他吗？”
她一直只是路边的“小石子”，
不会的吧，如果把这份记忆反复镌刻在岁月中……
“可是……”
做不到的话，那不就说明这份经历不过如此吗？过去是这样，现在和未来……
“不对，不是这样的……”
那又如何呢？
“恋恋……还有别的办法……”
滋！！！

“星云3点钟方向出现高能反应，距离16光秒，初步判断是复数能量武器齐射，全舰冲击准备！”
“这该死的星云，汇报舰船损伤情况！”
“舰长，幅能系统几近过载，护盾已下线，A045号传感器舱室护甲脱落，遭受峰值速子长矛扫射，受损严重！”
“命令E3组损管前往目标区域，尽快修补舱室缺口，抢修设备，维持传感器功能！”
“舰长，我是技术情报官，我对那个区域最了解，我去！”
“那你的岗位……”
“传感器继续恶化的情况下我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
“好，你和他们一起出发，务必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舰长，石珊瑚护盾无人机已到达指定位置！”
“猎狐犬小队请求通讯，将为贵舰队提供护航与制空支援，祝我们引擎不熄，通讯完毕。”
“收到，祝引擎不熄，通讯完毕。”
“舰长，舰首热脉冲加农炮充能完毕，随时准备开幕打击！”
“传我命令，舰首开火，给那些海盗和叛徒点颜色瞧瞧！”

“？”
从冲击中苏醒的无意识妖怪眼帘中的不复熟悉的艇舱内饰，徒留一个巨大的焦黑舰体创口，黑暗里群星点点，宇宙显露出自己最深邃美丽而残忍的景象。
警告，气密受损；警告，气压过低……
以及这些透露着她虽不理解，但求生意识中分外不详的语句，
“恋恋，是不是要死了……”
感觉好难受，身体好痛，要喘不过气来了……
恋恋是不是回不去了……
姐姐，从渠先生，阿燐，阿空……
所有的大家……
黑暗中，她摸索到一个方形的物件，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抱住，
“这是恋恋我最后能做的事情了哦，从渠先生……”

整装待发的队伍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军士模样的中等身材男子正与高他一头的校官沟通着，
“事发突然，沈上校，我们也出发吧。”
“即使如此，必要的确认流程还是必不可少，宫崎中士，汇报情况！”
“目前已知A045周边200米舱室基本有不同程度受损，中心区域装甲被彻底剥离，区域传感器全面积过载损毁，这也是我们的目标地点。与此同时，缺口外缘检测到生命反应，初步判定是幸存者，友邻部队已派出S2号救援编队营救……”
“等等，后面那部分……”
“那个生命信号太反常了，上校……他们请求我们提供支援……”
“嗯……”
尽管沈从渠表情依旧古井无波，尽管他语气并没有太大变化。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此刻能表现出来，他并不会做得比硬接了一发磁轨弹头的大头好到哪去。
“上校……”
如果有的选，他此刻当然更希望直扑求援处，
但是，
通用传感矩阵最后投影出的图像，隐藏在星云里的庞大舰队，愈加白热化的太空战，舰体不时传来的闷响与震颤，无不像高能武器切割船体一般灼烧着他的理智。
如果对幅能系统与护盾系统的损伤置之不理或稍有耽搁，不说他在意的非常规生命信号，那支救援小队如今也正暴露在潜在的高强度火力打击下。
更进一步地说，不先完成预定目标，中途变轨，不仅仅是他们，受损的幅能系统，传感模块，以及波及到的武器与护盾装置，整艘舰船，乃至舰队都将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
可是感性来说，他却很难就此说服自己，
多年前的那场大火，吞噬了他几乎所有的一切。
为了阻止灾难的进一步蔓延，他选择了先一步关停了吱吱作响的燃气祸害，却因此失去了最后一次带出亲人的机会，
那也是他最后一次拯救相依为命之人的机会。
尽管事后，消防员们告诉他，当时他不这么做的话，暴烈的火魔足以要了他们的性命，最终谁也无法挽留。
可是，看起来近在咫尺的出口与妹妹，他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当时……
而如今，
“我明白了，全体都有，向着原先预定目标前进！动作要麻利，事完后，S2那群胆小鬼还等着我们！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让他们驻足不前！”
毕竟他此刻，还背负着太多人的安危。
只是，这一次，他眼角没有半点湿润。

不算宽敞的应急通道中，过载的设备不时迸发着星火，而更远处星云处不时闪烁更耀眼的色彩。
鱼叉群摇曳着蓝色的尾迹，如美杜莎的头发一般伺机而动；藏匿其中的红色死神，则是她的目光，时刻给予迎头痛击。漫天的曳光弹幕，配合着护盾偏转的波纹，与导弹损毁的焰火，掩映着舰体开火与受击时的闷响，给予着旁观者堪称迷幻的声光色体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巨舰的神经向它的细胞们传递着生死攸关的信息，照耀在舰员的护目镜上，震颤于肉体中，交杂深邃黑暗的宙域，只剩最深的恐惧留存于心。
纳米机械一次又一次被放出、回收；辅助无人机与舰员切割、清理着废墟。
过载的核心被替换，损毁的线路被重组，崩解的设备被重置，堵塞的舱门被破开，舰体缺口被填充。
哪怕是其中一个小小身影，也仿佛在其中传来微弱而缺乏实感的震颤。

砰！
舱内，破片四溅，数人应声倒地，
“上校！”
“见鬼，怎么还有漏网之鱼，通道又给堵住了，切割机！”
警告，气密受损……
“上校，舱外服！”
“气密凝胶足够了，中士，其他物资留给伤员。”
“可是……”
“事后让他们请我喝一杯就好，不过要想活到那时候，就加紧干活！”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救人！”
“报告，我们已经失去太多医疗无人机了，先遣队员也不同程度受创，我们根本过不去啊，上校！”
“？！”
舰体残片中，包裹着舱外服的人形物体散发着蓝色的能量场，美丽中带着尖锐，宛若地底蔷薇，蕴含着危险的气息。
只是，那大片的干涸殷红更显骇人，生命探测器的鸣叫越发微弱，宛若弥留的哀歌。
“上校，我们把电磁屏蔽器带来了，只需要初始化……”
“没时间了，布劳恩，最近的医疗舱在哪？”
“H023救助站——冷静！”
“来不及了，布劳恩，记得给我留点那个胶皮，要最好的。”
“沈，你这是鲁莽！”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有点烫罢了，人命关天，我先走一步。”
不得不说，你这招，防御效果是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