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情义昆仑(完结版)
商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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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就不理了
拜商君
2010年08月04日 08点08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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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记
公元前三百三十九年秋,卫鞅河西大捷,班师回到咸阳,举国欢腾。
“秦国河西大捷并迁都大典,开始。”司礼悠长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大秦万岁,国君万岁,大良造万岁。”群臣齐诵一句。国君向司礼大臣点了点头。
“国君昭告天地臣民——”
秦公激越浑厚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昊昊上天,冥冥大地,秦国朝野臣民:收复河西失地,迁都咸阳新城,是我秦国百年以来的两大盛典!二十有年,秦国力行变法,走过了一条浸透泪水、汗水以及鲜血的荆棘之路。秦国从此摆脱了旧日的贫困,洗刷了先祖的屈辱,痛雪了百余年国耻。至此,昭告天地臣民,秦国变法大成,人神共鉴——!”
全场山呼“大秦万岁——”,“变法万岁——”
“国君亲赏,太师宣书,有功将士拜爵——”
“大秦公封赏君书:河西大凯,新军将士浴血奋战,俱各有功。特赐,全数参战将士,以锐士之名号,并尚坊特铸造锐士剑一口,以为永念。”
“大秦锐士,无坚不摧。”新军将领们激动的山呼道。
“封赏有功大将——”
“大秦公封赏君书:原大良造府领书兼领后军主将景监,晋爵三级,擢升上大夫。原新军大将,国尉车英,晋爵三级,兼领内史将军。原咸阳将军子岸,晋爵两级,擢升函谷关将军。原咸阳令王轼,晋爵两级,擢升内史郡守兼领咸阳令。步军主将山甲,晋五大夫爵,擢升新军副将。骑将军司马错,晋五大夫爵,擢升函谷关副将。其余有功之士,着大良造府,另行论功封赏。”
国君亲自展开一卷竹简,念道:“人心昭昭,天地悠悠,大良造卫鞅之不世功勋,永载秦国史册,今昭当年之求贤令书信,特封商地十五邑,为卫鞅领地,爵号商君。”卫鞅显得十分平静:“臣,谢国君封赏。”
老内侍黑伯走来禀报:“君上,周王室派特使前来庆贺。”
“诸位入座,有请周使。”
周使展开一卷文书,念道:“兹尔秦公,顺天应命,讨魏建功,力行变法,民富国丰,建都咸阳,昭昭大功。特册封秦公嬴渠梁为西土诸国盟主,享代天子征伐大权。周王,二十六年秋。”
……

2010年08月04日 08点08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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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君上的命令带领两千护卫保护商君兼领商君府保卫事宜,这日初到商君府,商君的第一道商君令,竟是:百骑之外,其余铁骑卫士,全部退回军营,秦国最需要的,是战场锐士。我一听,懵了,那两名千夫长也有些慌乱,显得不知所措,我平静了一下心情,低声吩咐了一句:“莫慌,我去见商君,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我匆匆的奔入商君府,逮住正在奔波的家老(就当是吧),问:“商君在哪?”家老骤然被我拽住,呆了呆,说:“商君和公主在后院,将军有事吗?”我转身朝后院奔去,留下还呆呆站在原地的家老。转眼间,我就到了后院商君卧室的门前,正欲敲门,一旁的侍女拦阻道:“商君和公主刚刚进去,将军有事吗?”我犹豫了一下,说:“我有事要见商君,麻烦你通报一下。”那侍女说:“将军,商君和公主刚刚进去,公主吩咐我们不要随便打扰,将军您若有急事,可先去正厅等候,我们会禀报商君的。”我摇摇头,说:“我就在这等。”那侍女见再劝说也是无用,便退开一旁,而我此刻心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房门前走廊上不断地走过来走过去。
过了约一顿饭的功夫,公主推门走了出来,我迈上两步,说:“公主,我是……”“嘘,轻声。”公主说道,“商君睡了,你有什么事吗?”“什么,商君睡了。”我惊讶的又叫了一句。“嘘,”公主再次提醒我,说“你小点声,有什么事吗?”我犹豫了一下,对公主说,“公主,君上特许商君铁骑护卫两千,然刚才商君却下令护卫马队减为百人,这…我不敢做主。而且,我不知百人马队是否足够护卫商君安全,现在护卫马队正在商君府门外等候,是去是留还请公主示下。”公主沉吟了一会,说:“这点我也不好做主,还是等商君醒来再说,护卫马队先留下一半,其余的退回军营。”“嗨。”我轻声地应了一句,转身出门安排马队去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商君卧室门前度过的,公主不止一次我说:“你先回去吧,商君醒了我会派人去叫你的。”我谢绝了公主的好意,仍坚守在商君门前。商君在第三日的中午醒了,公主出来对我说:“商君叫你进去。”
走进屋里,我见到商君就坐在正中央的书案后面,三日不见,商君似乎更精神了,我上前行礼,说:“末将白伟,参见商君。”商君点点头,指着书案前的一个座位对我说:“白伟,坐。”“谢商君。”看着我坐下,商君看着我,说:“白伟,大夫爵,你是郿县人?”我点点头,说:“不错,我是郿县白里人。”“嗯,”商君点点头,切入了正题“说吧,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听荧玉说你在房门外等三天了?”我一拱手,说:“商君,您知道,国尉命我为铁骑司马兼领商君府卫尉(卫尉=卫队长,我不知道叫啥好,就暂时先叫着这个吧)……”我还没说完,商君就摆手打断了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君上特许护卫两千,那是国家的威仪,谁都无权滥用,护卫马队减为百人。”
“商君,百人马队也许足够保护您的安全,但是商君府呢,公主呢?君上特许两千护卫后,国尉对我说,两千马队不需要随时都带完,留下一半,商君府也需要铁骑来保卫。商君,百人马队若全部随商君出巡,那商君府呢,一旦商君府出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商君,您说,对不对?”我辩解道。
“不,不对,百人马队只是外巡时才有用,咸阳城内我只需荆南外加两名文吏足矣。要说我外巡的时候,就算有人要袭击,他们袭击的目标是也是我,我离开了,就没人会打商君府的主意了。而且咸阳城里还有咸阳城的军队,商君府不会有事的。”
“可是,商君……”
“没有可是,执行吧。”
“商君,马队我可以退回去,但是您在咸阳城内必须带上我,只荆南一人我不放心。”
商君抬头看着我,说:“好,咸阳城内,你、荆南、外加两名文吏,你现在马上去把百骑以外马队退回军营。现在是午时,两个时辰以后,你和铁骑的百夫长到书房来见我。”
“嗨。”我应命而去。忽然间,我感到保护商君这担子是多么的沉重。

2010年08月04日 08点08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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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首刻,商君府书房外
“大哥,现在已经是申时了,商君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再等等吧。哎,对了,晋鹏,和你说多少次了,在这些场合不要叫我大哥。大哥你私下里叫我没意见,但现在,你是百夫长,你应该叫我将军,明白了吗?”
“嗨。大哥,不是,将军,我们在这等商君,商君不会忘了吧。”
“别乱说,商君也许有些事耽搁了,再等等。”
申时末刻,还是商君府书房外
“吱呀——”一声,书房门打开(感觉那门好像年久失修了),站在门外的两人吓了一跳,迅速转身,只见一袭白衣的商君站在门口,说:“让你们久等了,刚才处理了点公务,进来吧。”我和晋鹏对望一眼,走进了书房。
“坐。”商君指指书案前的座位。
我走上两步,先坐了下来。晋鹏看来有点犹豫,但还是坐下了。“商君,这位就是百夫长晋鹏。”“嗯。”商君点点头,看向晋鹏,问道:“你叫晋鹏,什么爵位?”晋鹏一拱手,答道:“回商君话,簪枭。”商君又点点头,说:“好,晋鹏,我记住你了(晋鹏:别,我咋觉得阴风阵阵呢),从今日起,你的百人队入驻商君府,白伟,交给你安排了。”“嗨。”我应了一句,商君又说:“不过,我们有个约法,一旦有战事,当大秦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必须马上归营,不得在我这停留,否则按逃兵论处,明白吗?”晋鹏呵呵一笑,说:“商君,这点不用您说,只要有战事,不用您赶,将士们自己都会来找您请战的。”“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几日之后,商君在府门口溜达(先这样说吧),我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只见上大夫景监和国尉车英一前一后来找商君,三人不知在说些什么。突然,商君迈步朝轺车走去,看样子要登车出府,我一急,对身后的两个卫士吼道:“我先追商君去,你们通知荆南,说商君出府,让他马上跟上。”说完,也不等他们答应便冲出府门,也不知道骑了谁的马,就向着商君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追上了商君,我依然只在后面跟着,并不太靠近,过了一会,荆南也跟了上来。
不知怎的,我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蓦然一回头,我明白了我的预感从何而来。
我纵马靠近了荆南,轻轻对他说:“荆南,不要吃惊,我现在要和你说一件事,你先不要做任何的手势与动作,先听,明白吗?”我看他点了点头,又接着说“有人跟踪我们,看样子也许是想对商君不利,我们需要做点什么。”荆南又点了点头,双手在胸前打了几个手势。我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等商君走远了,我们一起动手,但要注意,最好不要弄出人命,否则很容易惊动商君、廷尉府和咸阳令。”荆南又点了点头。
我回过头看看那群人,和荆南对视了一眼,稍微勒了一下马,放慢了速度。看着商君车马的烟尘越来越远,被我们挡在后面的那群人也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有些人忍不住催促起来。我轻轻的对荆南说:“我倒数三声就出手,三—— 二—— 一,动手。”两条人影从马上掠下,后面那群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倒下了三四个,剩下的人拔出兵刃,说:“你们是什么人?”“哼哼,我们,好说,商君府卫尉和商君的贴身卫士,你们呢?”我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们就不是管闲事的了,好,兄弟们,给我上。”一个头领般的人吼了一句,那群人拥了上来。
不消一刻钟时光,他们的人就躺下了一半,当然,他们都没死,因为我和荆南都没有下杀手。也许那群人也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那个头领又说道:“好,今日我认栽了,你们最好小心点,卫鞅的命,我迟早还是要来拿的。”说完,一挥手,没躺下的把躺下的都搀扶起来,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和荆南都松了一口气,上马向着商君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2010年08月04日 08点08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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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府门前
商君快步走出廷尉府,刚下了两级台阶,忽然回身,说:“老廷尉,马上张贴廷尉府告示;景监、车英,你们马上回府,我们必须提前行动。”“嗨。”上大夫、国尉和廷尉都各自转身,朝不同的地方奔去。
商君一出门见到我和荆南,笑了笑,说:“两位动作够快的。”我和荆南都笑了笑。商君恢复了严肃,对我说:“白伟,你马上回商君府,协助家老把所有的贺礼都清点录册,礼单一份留商君府备查,另一份连同所有贺礼一并由你亲自送交廷尉府查收。”
“嗨。”我答应一声,拨转马头,纵马向商君府飞驰而去。
回到商君府,家老已经把贺礼清点完毕,我上前与他说了几句,便吩咐卫士装车。好家伙,足足装了七八架牛车。我找到晋鹏,说:“晋鹏,装车后你带十个人和我一起押车,把贺礼安安全全的送交廷尉府。你现在去挑十个精干的士卒,这交给我了。”晋鹏点点头,朝护卫马队驻地飞奔而去。
七八架牛车在十余名卫士的保卫下“咣当咣当”地开出了商君府,这一趟去廷尉府我感觉很是轻松,毕竟不用像上次一般提心吊胆了,虽然那只是不到一个时辰以前的事。
到了廷尉府,我让晋鹏把车都带到院子里去,自己走入了廷尉府,找到了老廷尉,道:“廷尉,我奉商君之名,把商君府河里全数送交廷尉府,这是礼单,等廷尉照单验收以后我就回去了。”廷尉点点头,并不说话,起身就向院子中走去。我没办法,唯有快步跟上。廷尉走到院子中,拿着礼单,仔细的一项一项验看,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说:“好,你们可以走了,回复商君,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说完转身走了,留下一群人在那大眼瞪小眼。我叹了口气,回头说:“还站在这干什么,廷尉府又不管饭,上马,回商君府。”说完率先上马离开了廷尉府。
数日之后的一个清晨,商君突然对我说:“你马上叫上荆南,我要入宫,还有,算了,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我一头雾水,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大事要紧,于是我去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房间里叫上荆南,在府门口等候。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商君就出来了。我问道:“商君,何事如此着急入宫?”商君也不回头,几步登上轺车,说:“君上突发热症,我去看看。等一下你和荆南在宫门等候。”“嗨。”我应了一声,压下满肚子的疑惑,和荆南一左一右护卫着轺车像咸阳宫进发。
商君进宫去了,我百无聊赖的在宫门口转悠(那时候好像没这词吧)。诺大的咸阳宫殿很安静,只有甲士的巡逻时的脚步声,在晨曦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庄严与冷清。回到商君府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的事了(四个小时啊,要是我就被闷死了)。商君一头扎进书房,且让我等会去找书房见他。
我刚到房门前,书房里就传来了商君的声音:“白伟,要是你来了就进来。”我犹豫了一下,推开房门走进了书房。“坐,”商君埋头于公文中,“上次那件事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什…什么事?”“装傻,上次在去廷尉府的路上,你和荆南干了什么事?”“没…没什么啊。”我心中“咯噔”一下,知道那件事瞒不住了。“怎么,还要我再提醒一下你吗?”“不用了,既然商君都知道了,那么白伟甘愿受罚。”商君抬起头来,说:“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不过就是几个刺客,有必要瞒着我吗。哦,对了,还要依法给你请功。”“不,商君,这是我分内的事,不用请功。”“怎么,你难道想我破法么。新法讲究赏罚分明,明天,最迟明天,我会告诉你结果的。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不好再说什么,拱了拱手,离开了书房。
我在疑惑商君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忽然,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形成了,对,一定是这样的。
“砰”荆南抬起头看向门外,怒气冲冲的我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荆南倏地站起来,打手势问我意欲何伟,为什么踹开他的门。我大步跨进他的房间,“你还问我,我问你,是不是你把上次有刺客的事告诉商君的?”荆南又比划了一通,我余怒未消,“商君问你你就说,我是不想让商君担心,所以才瞒着他,你到好,抖得干干净净。”荆南又比划开来,打着手势问我想怎么样。我转果身去,说:“还能怎么样,商君都知道了,我也瞒不过去。”荆南低下了头,我转过身去,他连忙打手势想道歉,我“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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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大夫来到商君府,我问:“上大夫,有事找商君?”上大夫点点头,说:“对,商君在哪?”“书房,上大夫跟我来。”说完转身朝书房走去。推开房门,上大夫进到了书房,而我则在房门前守候。过了一会,里面传出了商君愤怒的声音,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好贸然进入,只好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白伟,”突然,商君在书房里叫我。我推开房门,走到书案前,问:“商君,何事?”商君说:“你马上去准备,三日之后,我要去商於巡视。”“那马队要带去吧?”我问道。“对,带上,你先去准备准备。”商君说完,抬头示意我可以去安排了。“嗨。”我一拱手,转身出屋,直奔马队驻地而去。
“晋鹏,晋鹏。”一到驻地我就焦急地喊道。“大哥,什么事那么急?”我被吓了一跳,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晋鹏,说:“叫将士们都准备准备,三天后商君要出巡。”“好,大家在这天天操练都快闷坏了。”我看着笑呵呵的晋鹏,说:“好好操练,要是到时候商君出事,我饶不了你。”“放心吧,大哥。”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看着晋鹏,说:“那好,马上安排将士们检查兵器、马具和战马,我还有事,今晚再来。”“嗨,将军慢走。”我看着假装正经的晋鹏,摇摇头,转身安排别的事去了。
三天后
马队簇拥着商君走在商於的茫茫原野上,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只运粮车队。“不是缴粮时节,何来运粮车队?司马,去问问。”“嗨。”我应道,催马上前。“站住。”“何人拦阻官车,不怕新法治罪吗?”一个黑衣吏员前来问话。“商君巡视到此,敢问,何故运粮?”黑衣吏员一听,下马走到商君面前,说:“在下商於县吏,不知商君巡视到此,还请见谅。”商君扫了一眼粮车,问:“这粮车要去何处?”“回商君,”那吏员说道,“在下奉命押粮到黑林沟赈灾。”
“黑林沟?可是那个商於郡耕战首富里?”
“正是。”
“商於郡连年无水旱,何须赈灾?”
“回商君,黑林沟并非天灾,县令念其对变法有功,救济已经有两年了。”
“黑林沟距此地有多远?”
“不到二十里,进了山口就是。”
“司马,带我令牌,立即赶赴县署,让县令即刻赶赴黑林沟。”
“嗨。”我明白了,对晋鹏说:“马队交给你,保护好商君。”说完,策马奔向县署。
到了县署门前,我被人拦住了,我掏出商君的令牌,说:“请你们马上去告知你们的县令,让他出来,商君有事找他。”一个吏员匆匆跑进了县署,不一会,县令就跑了出来,说:“将军是哪位,商君在哪?”我说:“我是商君府卫尉兼铁骑司马,商君在黑林沟,请县令大人跟我跑一趟吧。”“好。”县令转身向身后的吏员吩咐了几句便上马随我沿着来路飞奔而去。
在县令的指引下,我们抄了许多小路、近路,总算和商君同时赶到了黑林沟。
“商於县令见过商君。”县令显得有些慌。
“秦法不赈灾,你作何解释。”商君一脸严肃。
“下官以为,一村事小,就、就擅自作主了。”
“救济多少年了,共用粮食多少?”
“救济三年,用量一万三千斛,没有动用国府军粮。”
“你可曾想过,违背秦法?”
“下官只想,赈灾乃王道仁政,愈发,似有通融处啊。”
“那好,今日就
看看你的
天道仁政。进村——”
进到村中,触目惊心,千亩良田荒芜,杂草丛生,村民汹酒、打架斗殴、偷盗,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我看着这荒芜的良田和面黄肌瘦的村民,怎么也不能把他们和耕战首富里这五个字联系起来。我看见商君愤怒了,回头狠狠地瞪了县令一眼,而县令则害怕的低下了头。
我随商君走到打谷场的中央高台上,商君凌厉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谁是里正,站起来。”
人群中有一个老人,慢慢的爬起来,挣扎了几下,终究是无力站起。我看着满身酒气的老人,犹豫着要不要去把他揪起来,这时,站在一旁的县令指着那个人,对商君说:“他就是老里正,黑九。”
商君厌恶的皱着眉头,“你就是黑九?造士爵?”

2010年08月04日 08点08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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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人都聚齐已经是第二日的事了,商君步入郡守府正厅,我和荆南一左一右站定,厅中各人行礼,“参见商君。”商君起身还礼。
郡守樗里疾出列:“禀报商君,今日来的,有商於郡县令,县丞,全部亭长以及百户以上之大里里正,敢请商君,先行训政。”直到此刻,我还不知商君为何召集商於郡县令、县丞以及百户以上之大里里正。
“依照秦国新法,商地依然是国府土地,商於民众,依然受秦国官府管辖,商於各官署,依然是秦国官署。”商君发话了,“今后,无论官民,将本君视为旧封主做出的种种颂扬,均是非法之举。当立即中止,商於民众,不得向商君府纳赋,全部赋税,均交国库。商君府任何人,无权对封地发号施令。若有人假商君府名义来商於郡牟取财货,郡县官署有权格杀毋论。”我终于明白了,商於郡要向商君交纳赋税,商君不同意。我对商君敬仰之情,油然而生。
“商君不受赋税,万民感戴,不许褒扬,未免过分。”一个里正说道。
“商君治秦之功,犹煌煌日月,不许刻石记功,似有不妥。”另一个县令也说。
“民众感念之心,请商君准许。”对啊,商君对秦国之功,老秦人永记于心,他们所做,也并不过分。
“鞅正告各位,”商君起身离座,“依法治国,大仁不仁。何谓大仁,法行如山,法以爱民。何谓不仁,脱开世故,斩断人情。将士建功立业,自有国家封赏,国君褒奖,民众刻石颂功,立碑立祠,不但劳民伤财,且背后不乏有人投机取巧,溜须拍马。此等行径,似善实恶,于国有害,于民有害,于功臣有害。刚才各位说的,不乏颂扬媚上之词,若再有此等言论,以乱法治罪。”我看着商君,这是一个铁腕的政治家,同时也是一个铁面的护法者,它可以不受民众的颂扬,可以让世人所不理解,可是商君就是商君,商君是神,是上天派来帮助我大秦的神。商君在我心中的形象愈发的高大,无人能及。
“商君,商君行宫即将建成,如何处置,请商君示下。”郡守似乎明白了什么。
“移作官用,藏典籍,开学校(不是应该叫私塾吗???按电视剧写的),育文明。”
“各县都立了商君石像,如何处置?”樗里疾又问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你少说两句会死啊 樗里疾:会 众:滚,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石像草席包裹,沉入丹水,祠堂拆毁,砖瓦归民。”沉入丹水,我彻底的愣住了,这,这似乎会预兆着什么。
“商君——”樗里疾正想劝阻。
“郡守舍不得那些蓝田玉?”商君打断了樗里疾的话。
“嗨,石像沉入丹水,祠堂全部拆除。”(血淋淋的浪费啊,蓝田玉拿去做棋子多好,偏拿去惹商君)
商君转身离开了郡守府,我赶紧跟上,这就是商君,一个铁面的护法者。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商君,虽死无悔。
从商於郡回咸阳,才走到一半,上大夫景监便拦住了商君。商君下车,上大夫便拿出了君书:商君如晤,君入侵二十有年,隐忍舍情,割妻弃子,而义无反顾者,唯全力成就秦国变法之故也。今变法功成,许君隐退,寻访妻室幼子,
商君要归隐崤山且不要马队,我心下一凉。我跨上几步,说:“商君,崤山空旷且原属魏地,您只和荆南回去,是否不安全,要不我让马队把您护送到崤山再回咸阳。”
“不,”商君摆手拒绝,“马队回咸阳。”
“商君,不带马队,就带上我,等把您送到了崤山,我才能安心回咸阳。”
商君回头看看我,说:“好,上马,荆南,走。”
我翻身上马,回头对晋鹏吼道:“把马队带回咸阳。”说完,快马赶上商君。
半日驰骋就到了崤山的某座山脚下,商君高兴的大喊:“啊哈,到家了。”荆南也很兴奋。我纵马上前,对商君说:“商君,我该回去了,商君保重。”
商君回头看着我,说:“好,你回去以后帮我照顾好荧玉,商君府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拱了拱手,掉转马头飞奔而去。
三天之后,咸阳城内
“将军,我是上大夫手下书吏,上大夫有急事找将军,请将军随我去上大夫府。”这日,我正在巡视,上大夫属下的一个文吏来对我说上大夫有急事找我,我虽很奇怪,但是还是随他到上大夫府去。

2010年08月04日 08点08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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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上大夫。”我躬身行礼。
上大夫起身,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出去。”等吏员们都出去了,上大夫又对我说:“白伟,你知道商君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在崤山。”
“那你能找到商君吗?”
“能。”我坚定地说。
“好,现在有一份紧急数件,你马上送去崤山,亲手交给商君。然后你在那等商君,看商君是走是留。如果走,你护送商君回到咸阳;如果留,你也马上回咸阳告知于我。明白吗?”
“请上大夫放心,我走了。”从上大夫手上接过文书,我出府上马又直奔崤山而去。
半日驰骋,到了上次与商君分开的地方,我策马上山,在半山腰见到一座庄园,正与纵马上前,荆南出来,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孩童,我下马上前问:“商君呢?”荆南指指庄园内,我快步走入,商君正好从房中出来:“白伟,何事?”
“上大夫紧急修书一封,要我转交商君。”我送上文书,一瞥见到商君身旁的女子,只一眼,我便将这女子的容貌印在了我的脑海中。
“好,你稍等,我这就给上大夫修书。”商君转身准备入屋。
“商君,上大夫说您不用修书,我就在这等候,只等商君一句话。”说完我便站到了一旁。
“好,你等等。”说完,商君转身入屋。
过了小半个时辰,商君走出了房间,说:“白伟,我们回咸阳。”临走的时候,商君的儿子和商君又经历了一次分别,我后悔,我后悔我为什么要送来这封信,让商君又一次割妻弃子。
离咸阳城还有不到100里,一群人突然出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什么人?”我和荆南抽出武器护在商君身前。“哈哈,卫鞅,你的死期到了。”“公孙贾,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十个人就能取我卫鞅性命,你不免将我卫鞅看得太低了吧。”商君哈哈一笑。“卫鞅,行与不行,你看看便知,上。”对方一拥而上。“商君小心。”说完,我举剑向对方杀去。
我不敢和商君里的太远,只能在商君附近。说时迟,那时快。我挥剑砍倒了几个率先扑上来的人,挡在商君身前。荆南已经和那个叫做“公孙贾”的人动起手来。我又说了一句“商君小心”便向前杀去。这不同战场,比战场更加凶险。对方人数众多,且武功都不低,而我在砍倒数人后也受了轻伤。荆南那边也不轻松,被逼得不断后退,我们俩渐渐靠拢了,也不断地向后退。突然,“公孙贾”一个翻身越过我和荆南,挺剑直刺向商君。我大惊,几剑逼退面前的敌人,往商君冲去,想以我的身躯为商君挡下这一剑。
突然,荆南赶了上来把我撞开,我大吃一惊,回头见到”公孙贾”的剑已经刺中了荆南,商君大喊“荆南——”扑了上去。我称“公孙贾”剑还未拔出挥剑攻到,“公孙贾”被迫弃剑后退,我几剑砍倒了最靠近我的三人,浑身浴血的我一步步逼近剩下的对手,而他们则步步后退。“公孙贾”大喊一句“上啊。”那群人渐渐靠近,我又挥剑砍倒了两个,“公孙贾”见情势不对,挥手说一句“撤。”转眼之间,对方已经走得干干净净。
我手一抖,剑掉在了地上,转头奔向荆南,“商君,荆南怎么样?”商君摇摇头,说:“还不清楚,来,白伟,帮我把荆南弄上马,马上回咸阳。”“嗨。”我把荆南扶上马,商君与荆南共乘一骑,我牵着另一批空马,往咸阳城飞奔而去。
一入咸阳,商君直奔商君府,把荆南送入府中,亲眼看着大夫给荆南包扎好伤口,这才说:“白伟,走,上大夫府。”
商君与上大夫在书房密谈了约一顿饭时间,与上大夫同时出门,说了一句,“立即进宫。”商君进宫了,看到商君忙碌的身影,我突然想到,也许,大秦真的离不开商君,商君归隐,也只不过是他自己一个美好的理想罢了。
回到商君府,商君看过荆南以后就进了卧室,过了一会,有人来报,“将军,上大夫、国尉、咸阳令在书房等候。”我点点头,推开门走进卧室,对商君说:“禀报商君,上大夫、国威、咸阳令已在书房等候。”
商君快步走到书房,吩咐道:“领书,闭门谢客。长史,旁案书录。”等两人领命,商君开始安排,“君上突发急病,病因不清,后果难测。今日所议之事,依法熟路,备案存查,日后书入国史。好,亟需解决的三件事,第一、寻访查勘当年太子;第二、清查自变法以来被处置的各种罪犯,落实每个罪犯的服刑情形;第三、对世族元老及变法以来被贬黜的官员悉数查勘,清除每个人动态。上大夫景监,主持寻访查勘太子知识,太子现在在郿县,白伟是郿县人,协助上大夫寻找台资;国尉车英会同廷尉府,清查罪犯服刑;咸阳令王轼会同国政监,查勘世族贬官。各方情形,随时报我。”“嗨。”各人同时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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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我去了荆南房间,荆南已经醒了,我坐在他床边,说:“荆南,今天谢谢你。上次我不该对你发火,现在给你赔罪了。”荆南激动地看着我,连比带画的作着手势,我按住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不但是兄弟,还是好兄弟。”荆南连连点头。“荆南,我要随上大夫出去办事,好好养伤。”荆南看着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我早早来到上大夫府,上大夫说:“太子找到了,在郿县老白里,就是他当初杀人的地方。”我吃了一惊,说:“上大夫,老白里是我家,太子去那干什么。”上大夫摇头,说:“现在不知道,你是老白里的人,那就好办了。太子化名秦庶,扮做游学士子,就住在白里。你现在马上赶去老白里,用你在那的关系,查勘太子,我今晚去找你。”“嗨。”我上马辞别了上大夫。
老族长家
“老族长,我是小伟,还记得我不?”回到阔别十余年的白里,我心中是百感交集。“噢,你就是小伟,河西大战以后也不见你回来,听回村的后生们说,你当千夫长了。好哇。”族长毕竟也苍老了,“老族长,小伟是当千夫长了。族长,这次回来我是想问一个人。”我不失时机地插上一句,引入了正题。
“好,你要问谁?”老族长稍稍坐正了身子。
“秦庶,有这个人吗?”我也不敢确定太子是不是还在白里。
“哦,是那个农学士子啊,”我连忙点头,“这个秦庶,不寻常啊。”
我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忙说:“老族长,你就说说,这个秦庶怎么个不寻常法。”
“这个秦庶刚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但可以看得出他不是个寻常人。秦庶啊是个很勤快的娃子,他一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农学士子,力行躬耕。他话不多,待人倒也诚恳,人也挺厚道,是个文化人。可是很奇怪,我几次说让他到官府谋个职事,他就说他还是愿意守着这几亩田地,写了东西也总是托里正去转交,还不让说他的名字,来往几次,里正都让人问得不好意思了。”说完,老族长嘿嘿一笑,说,“你别一上来就问秦庶,先说说你,得爵了没?”
“呵呵,”我也笑笑,“老族长,我没那么差吧,大家都得爵了,我还能没有。告诉您吧,我,白伟,现在是大夫爵了。”我骄傲的说。
“好好好,我和你说吧,秦庶,是个好小子。”族长又补充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老族长,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见老族长点了点头,我转身走出门外。我不知道当老族长发现秦庶就是太子时会是什么表情,毕竟十多年前那个下雨天的那一幕幕,已经牢牢地刻在了老白里所有人的心中。
里正家
我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就死了,我一直是由白里现在的里正白景抚养直到我入了秦新军。又回到了这里,我再见到景叔已经十多年以后,景叔已经五十多了,“景叔,我是伟儿,我来看您来了,这些年您还好吗?”
里正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了我几眼,说:“对,你是伟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村里那些后生们都回来好几拨了,他们都说你当千夫长了,是真的吗?”(众:咋都是同一个问题呢    答:因为我想不到别的问题了     众:你可以去死了     答:我死了谁更文给你们看     众:滚 )
我在里正面前坐下,说:“景叔,我是当千夫长了,还是大夫爵呢。”
“好小子,你景叔当初果真没看错你。”里正开心得很,“小子,找景叔有什么事,赶紧说。”
我低头笑了笑,说:“景叔,那个叫秦庶的士子,您了解吗?”
“秦庶呀,了解。”里正放下手中的活,“秦庶那娃子是个文化人,不简单。他写得好多文章,好像都传得挺广的。他奉公守法,也不求名,每次有什么文章都托我送去县府,也不让我提及他,县令有多少次想请他到县府去做事他都不去,就守着那块土地,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去和县令说了。”
“那景叔可知秦庶为何不愿入官府做事?”
“不知道,你说能入官府那是件好事,可他就是不远,也不知道为什么。”里正摇头叹息道,“对了,你要在这住多久,今晚你再陪景叔说说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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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说,“景叔,我现在还有件事要办,您知道秦庶住哪吗?”
“那时当然,否则我这里正不是白当了,我带你去。”说着,起身就要出门。
“等等,景叔,等会千万不要说我是官身。”我急忙补充了一句。
“晓得了。”景叔答应一句,拽着我就出了门。
秦庶房门前
“奇怪,这门怎么是开着的?”里正看着半掩着的房门。我怕出了什么事,一把推开房门,只见秦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满身的酒气。“只是喝醉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景叔,您可知他平时与谁交好,会和谁喝酒?”里正思索了一下,说:“他平时和小白山走得比较近,白山家就在那边过去第三间屋子。”“哦,多谢景叔指点,您先回去,我今晚会去找您的。”我目送里正离开,掩上房门,向白山家走去。(没有马骑的日子是痛苦的~~~~~)
“咚咚咚,”我敲响了白山家的门。“谁呀,”一个中年妇人出来开了门,看了我几眼,问,“这位先生,你找谁?”(将军变先生了,请允许我偷笑一下    众:pia飞继续看文)
“白嫂,我是白伟,白山在吗?”我拱手问道。
“白伟,哦,想起来了,你不是去新军了吗?”白嫂疑惑地看着我。
“我这次回来有事,白山还清醒吗?”我担心地问道。
“没醉,你进来吧。”我进了屋,偌大的屋子只有母子俩人,显得有些冷清。
“白山,这是你白伟叔。(咋就成叔了呢,这不比太子还要高一辈,我滴妈呀)”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们以兄弟相称就行了(这还差不多。 众:pia飞)。”
白山起身,说:“白伟兄(我想起“伟哥”,我们班一同学),有事找我?”
我点点头,说:“白山兄弟,坐,我想问问你有关秦庶的一些事,刚才你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白山有点奇怪,“你为什么想知道我们刚才说了什么?”
我微微一笑(哇,倾倒万千少女的微笑),说:“不是我想知道,是官府想知道,不过这件事你不能秦庶说。”
“哦,”白山答应了一句,“刚才我和秦大哥聊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秦大哥的反应很奇怪,尤其是牵涉到当年那小太子嬴驷的时候,我想也许是害怕吧。而且秦大哥对我无意中说的一句话特别在意,是两木互支,便是绝顶,再抽就要塌架了。我不过是说抽树枝游戏,秦大哥到很在意。”
我一听那句话,当下一惊,但看白山的表现,也许他真的是无意中说出。我看了看时间,说:“谢谢你,白山兄弟,我先走了。”也不顾他们的挽留,离开了白山的家。
我又走访了几个当年的伙伴,发现大家对这个秦庶都赞不绝口,我很难想象如果他们发现这个秦庶就是当年乱法杀人的太子时,会有什么表现。
当晚,我在里正家吃晚饭便远远地守在秦庶门前,约四更时分,秦庶房内亮灯,我悄悄靠近,发现他正在收拾东西,显然准备离开。我当即飞奔出村,见上大夫的轺车就停在村外的树林前,便走了过去,把今日的所见所闻都报告给了上大夫,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上大夫,秦庶今日与当年里正白亮之子饮酒,言及当年乱法杀人一事,现正在收拾东西,也许是想要离开。”
上大夫想了一会,回头对身后一个吏员说:“县丞,你马上进村,以官府料民为由,把秦庶留村三日。”“嗨。”黑衣吏员领命入村。
上大夫又转身对我说:“白伟,你马上恢复官身,穿上盔甲,带上一个十人队留村等候。”“嗨。”我领命从上大夫带来的人中带了一个十人队再度进村,并安排十人队分成两组,轮流监视秦庶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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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中午,上大夫和一个中年人来到了村口,“这就是君上。”我一听,马上跪倒行礼,“参见君上。”君上点点头,虚扶了一下,等我站起身后,上大夫说:“白伟,前头带路。”“嗨。”我当先进村,一会手让甲士都出来,走到了秦庶住的院子的门口。我回头望向君上和上大夫,君上点点头,我抬手敲门。敲了几下,里面传出了一句话,“不就是料民嘛。”我回头望看着君上,君上摆了摆手,于是我用力推开了并没有上锁的门,一步跨了进去,接着有几名甲士也跟了进来。太子显得有些慌了,一把抓起锄头,这时君上走了进来,太子呆呆地看着君上,我一挥手,带着甲士退出了房间,在门外等候。过了一会,君上拖着太子的手走了出来,说了一句:“回咸阳,回家。”上大夫显得异常兴奋,等君上离开以后,过来对我说:“白伟,我留下五名甲士给你,你处理一下善后事宜,顺便寻找太子这些年来写的文章,随后立即回咸阳交给商君。”“嗨。”我目送上大夫离开。
我带着五名甲士走进了那个小院子,找到了一些制作很是粗糙的竹简,吩咐甲士都是收拾起来,便出门去找里正。
里正就在门口,“景叔,秦庶这些年写的那些文章您这都有吗?”
里正打量了我几眼,说:“伟儿,你跟叔说实话,这个秦庶到底是谁?”
我被这突然的发问问得呆了一下,“就是秦庶啊,叔,那文章您这到底还有没有?”
“不,不对,他不是普通人,否则就不会让你这个千夫长亲自来勘查。”里正摇头看着我。
“景叔,您就别难为我了,我真的不能说,您就告诉我那些文章在那可以找到。”
“好吧,那我也不问了,他写的文章你去县府就可以找到。”说完,里正转身就走了。
“景叔,景叔。”我见叫不住里正,甲士们也把竹简都收好了,便赶往县府。在县府,我们找到了近两箱的竹简,见没有遗漏,我便带着那几个甲士,把竹简送到了商君府上。
数日之后,商君进宫,对我说自己要留在宫中理事,让我不必等候,三个时辰以后再来便是。我与刚换岗的宫门将本是结义兄弟,便与他盘桓了一阵,刚准备离去,见商君匆匆从宫中奔出,手中还紧紧握着一卷竹简。我连忙跟上,问:“商君,去何处。”商君翻身上马,丢下一句话:“回府。”
我忙上马随商君又回到商君府,商君一到府门随即奔向卧室,我追随而入商君一扬手中竹简,说:“荧玉,君上病情有望。”公主接过竹简仔细看了一遍,不解的看向商君,商君又说:“你可知这秦越人是谁?”公主摇了摇头,“秦越人,”我脱口而出,“神医扁鹊。”“不错,正是扁鹊。”商君赞许的对我点了点头。
商君和公主决议寻访扁鹊为君上看病,我拱手道:“商君,我去。”商君摆摆手,“不,荧玉,你亲自去,白伟,你和公主一起去,一定要保证扁鹊前辈的安全。”“嗨。”我领命和公主一同出府。
公主领了号牌,我说:“公主,前面人多,您先回车上歇歇。”公主扭头看着我,“还叫公主,商君说过,误扰国人,叫夫人。”“嗨,夫人。”公主“扑哧”一声,“好,我先上车,你去盯着。”“嗨。”
过了约小半个时辰,我走到车旁,“夫人,该您了。”说着,撩开车帘,把公主扶下车,陪着公主走进了问诊室(这名字是我给起的,扁鹊莫怪),等公主坐下,对着(传说中的)扁鹊神医拱一拱手,走出门外等候。不消片刻,公主就走了出来,我忙问:“公主,不是,夫人,前辈呢。”公主说:“前辈看完病人就来,我先出去,你在这等候。”说完就像院外走去。“嗨,公主慢走。”我躬身送走了公主。
又过了一个时辰,先生才出来,我忙躬身行礼,“先生,请跟我来,夫人在门外等候,请。”先生向门外走去。公主在车外等候,见先生出来,“前辈若不嫌弃,请与我共乘一车。”先生笑笑,迈步登车,我把公主也扶上了车,翻身上马,护卫着马车向宫中疾驰而去。
商君在君上的卧房前等候(咋都那么喜欢卧房呢),见到先生便和公主把先生请进了卧房,我就在门外等候。过了不久,太后也进到了卧室。不久,太后不知为何晕厥在卧室之内,公主陪太后回去了。又过了一会,商君和先生都走了出来,我跟了上去,听到的是这样的一句话“药力之效,半年时光。”我心下一紧,商君也突然呆住了,我差点就撞在了商君身上。先生走后,商君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跑出宫门,我叫了一声“商君,小心啊”便追了上去。出了宫门,商君什么也没说翻身上马,快马加鞭,策马狂奔,我连忙纵马跟上。
商君一路急驰到了上大夫门前,把缰绳抛给走上大夫门前守卫的甲士,抬腿迈向石阶。也许是走得太急了,商君一下子扑倒在石阶上,我大惊,冲上去扶起商君,正要说什么,商君推开我,说了一句:“没事儿。”说完又急匆匆地冲向上大夫的书房,我唯恐商君又摔倒,便追了上去。
“景监兄,国难到了。”商君第一次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鞅兄,君上他…”上大夫也感觉到了什么。
“扁鹊,他,他诊断,半年,君上半年。”商君说出的话,已经凑不成句子了。上大夫一听,突然晕倒在地。
商君猛然扑上前去,跪倒在地,大喊,:“景监,不要这样啊。”商君的话语里,我第一次听到了哭腔。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扶起上答复,向前迈了两步,商君就猛然反应了过来,一把拽起上大夫,狠狠地掐着上大夫的人中一边叫着:“景监,景监。”我不忍再看下去,躬身退出房间,走到门外,不禁抬头仰望天空,“上天啊上天,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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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上大夫恢复了戎装离开了,商君随后走出了上大夫府,失魂落魄般走在街道上,我牵着马跟在商君身后,默默无言。突然,商君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从我手上接过马缰,上马又回到了咸阳宫,找到公主,“荧玉,帮我想想,君上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公主在商君的安慰下平静了下来,“二哥和百里老前辈的孙女玄奇姑娘好好多年了,几次去陈仓河谷找都没找到。”商君点头说:“对对对,疏忽了。玄奇现在应该在墨家总院,我叫荆南去找。”“不,荆南说不明白,而且荆南的伤也经不起颠簸。”公主马上反对,“还是我去。”“荆南说不明白我让白伟和荆南一块去,实在不行白伟自己去也可以。”商君突然严厉起来,但马上又平静了下来,“你是断断不能去的,你忘了你有身孕了。”旋即,商君扭头对我说:“白伟,你马上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去墨家总院。记住,你一定要把这里的事情向巨子说清楚,一定要把玄奇姑娘接回来。”“嗨。”我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商君和公主,这才离开咸阳宫回商君府准备去了。
第二日清晨,商君带着我刚刚走到太后寝宫门前,一个侍女走出来对商君说:“商君,公主要我转告商君,说她已经去墨家了。”“什么?”商君急匆匆的奔入寝宫,果然只见太后孤零零的躺在那。商君缓慢的走出寝宫,身形有些摇晃,我上前扶住,说:“商君,要不您回府等公主的消息吧。”商君点了点,神情中充满了懊悔与沮丧。商君刚刚回到商君府,突然又说:“不对,荧玉回来必定会先进宫,而且我也得回去,回去守着君上。”说着调转马头就走,我拦阻不及,唯有跟随着回到了宫中。商君在偏殿呆呆地坐着,忽然抬头,“白伟,你去宫门口,去代我等着公主,我就不去了。”“嗨。”我走到殿门外,犹豫了许久,最终只是对殿门外的侍女说了一句“侍候好商君”便走向了宫门。
傍晚时分,两骑马飞一般冲到了宫门口,马上的人一路大喊“金令箭在此,行人闪开。”我一眼就认出了当先以及就是公主所骑的赤凤驹,当即迎上。马上骑着两人,公主在后,前面之人一下勒住了马,以为我是来拦阻的,一亮金令箭,“我是玄奇,要马上进攻。”我连忙说:“你就是玄奇姑娘,商君在偏殿等候,公主怎么了?”说着,我见公主被勒马的力一震,就要摔下马来,连忙扶住,却见到公主已经昏迷。“这,这是怎么回事?”玄奇急道:“还不快把公主扶下来,送去救治。”“啊,嗨。”我把公主从马上扶下,背起公主,说:“玄奇姑娘,跟我来。”便朝商君所在的偏殿快步跑去。
我冲进了偏殿,商君霍然起身,见到趴在我背上的公主,“这是什么了,怎么回事。”我把公主放在床上,刚喘了口气,玄奇姑娘就已经进到了偏殿,“商君,快,快找人来救治荧玉。”“对,我马上去。”商君说完就向外走去。“商君,还是我去。”说完,我追上了商君,“商君,您陪陪公主,我去找先生。”商君一顿,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公主,点了点头。我转身又冲出了偏殿。
我把先生带到了偏殿,先生马上给公主诊病,商君颓丧的坐在地上。“商君,我想见见他。”先生做完诊断后,玄奇突然说了一句。“好,跟我来。”商君缓慢地站起来,突然一晃就要跌倒在地。“商君,”我冲上前扶住。“我没事,你留在这代我送送先生。”商君推开我,一步一步向君上的寝宫走了过去,我担忧的看着,目送商君进到了君上的寝宫。
这日,我途经太子府,刚好见到一个人走了进去,看装束极其古怪,我疑窦顿生,走到太子府门前,问一个卫士道:“刚才进去的那人是谁?”卫士打量了我一下,说:“回将军话,是楚国客商辛必功,将军何事?”“是楚国客商,没事,有劳了。”我拱一拱手,带着疑惑,转身就走。走了一段路,我又转身折返到太子府附近,找了一个隐秘之处,静静地监视着太子府的正门。果然,一个多时辰之后,一个蒙面人便走出了太子府,我悄悄跟上,只见左兜右转,最后进了楚天客栈。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他出来去了太师府,接着几个世族老臣也进了太师府,我不敢再作停留,急忙回商君府禀报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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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我急匆匆的奔入书房。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商君抬头看着我,有些不满。
“商君,我…”我犹豫了一下,“商君,今日有神秘的楚国客商辛必功出入太子与太师府,而且元老旧臣们也在私相聚会,我,我担心他们图谋不轨,想对商君不利。”我咬咬牙,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什么,你私自跟踪楚国客商,监视太子府和太师府,你到底想干什么。”商君陡然严厉,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商君,那个楚国商人并不做买卖,只是斡旋在太子府和太师府之间,而且世族元老们偷偷在太师府聚会,他们可能要对您不利呀,商君。”我听见商君的责怪,着急了起来。
“秦法不诛心,”商君顿了一顿,“行法,讲究的是后发制人,他不动,我便不能动。”
“可是,商君,等他们动起来就晚了。”我更加地着急。
“好了,白伟,不要再争了,我还有事,你下去吧。”商君转身坐回了座位。
“商君,”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商君摆手叫我不要再说下去了,我见多说也无用,便行礼离开了书房。
我并没有就此罢休,离开了商君府直奔国尉府而去。“国尉,”国尉车英听见抬头看着我,“白伟,你不在商君府跑这来干什么,当初要不是见你又是老军又是新军,有经验,作战又勇敢,我是不会让你去保护商君的,现在你跑来我这干什么。”
“哎呀,国尉,我有急事找你。”听了国尉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唯有直入主题。
“什么是那么急,说吧。”国尉示意我坐下。
“国尉,今日,我见到有一个神秘的楚国客商辛必功出现在太子府和太师府,在那个商人进入太师府之后不久,几个世族元老旧臣也进到了太师府,我担心他们会对商君不利。而且最近这些老世族们都私相聚会,君上病重,要是商君他,我们…”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看见国尉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这些事你和商君说了嘛。”国尉发问道。
“说了,可是商君说什么秦法不诛心,行法讲究后发制人,反正就是不加理睬。”
“好,你马上随我去见上大夫,到时再做决定。”话音刚落,国尉的人已经到了门外(他会飞吗?是的。),我连忙跟上。
到了上大夫府上,我把事情和上大夫一说,上大夫也急了,拉着国尉就往商君府赶。到了商君府,上大夫和国尉都进去了,我在书房外等候。过了一会,上大夫和国尉都出来了,我忙迎上去,问:“怎么样?”上大夫摇摇头,“到我府上说话。”我们又回到上大夫府,还没等我开口,国尉就说:“商君还是那句话,秦法不诛心。景监,你说,怎么办?”上大夫沉吟了一下,说:“白伟,你找几个精干的士卒,一定要信得过的,昼夜轮流监视甘龙,一旦有什么动静,立即上报我或者国尉。这是商君不管,我们不能不管。”“嗨,我马上去。”我转身正欲离开,突然国尉又说:“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商君知道。”“请国尉放心。”我转身走出了上大夫府安排去了。接下来的几天,以孟西白为首的世族旧臣来了好机会,每回都在太师府里呆了许久,我把这一切都上报给了上大夫和国尉,当然,是瞒着商君的。
几天之后,我突然收到消息,国君大宴,老世族们都要求参加,但是商君却没有收到任何的讯息,就连上大夫和国尉,也没有被邀请赴宴。我很是疑惑,去找上答复,得到的却只有一句话:“君上自有打算,这点你不必操心。”无奈,我只好又回到了商君府。过了不久,商君突然进宫,与君上在卧室密谈了许久,出来时上大夫也跟在后面,我奇怪的看着上大夫,正想说什么,上大夫便走近我,说:“白伟,今后的监视一定要隐秘,不能让商君和老世族中的任何一方发觉,明白吗?”我点点头,上大夫也走了,我却久久不能平静。
君上出巡函谷关,荆南和我一起随商君出行。函谷关下,我见到了久违的子岸将军,想想当初我从子岸将军手下转到新军,再在河西杀敌立功,后来追随商君,这十多年转眼便已经过去,当真恍如是梦一般。君上登上函谷关,荆南不是官身不便跟随,我想他点点头,独自跟着商君走上了函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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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站在函谷关的城头,眺望着我大秦的河西高原,突然,伴随着一阵咳嗽,君上喷出了一口鲜血。“君上——”太子、商君、玄奇姑娘还有子岸将军一齐扑上前去,几个士卒抬着一张躺椅冲上前来,我担忧着看着君上,突然想起扁鹊神医的六月之期已到,不禁悲从中来。此刻,忽闻太子叫道“公父——”君上已经故去,“君上——”函谷关上之人同时悲呼,一齐跪下。
君上大举出丧,咸阳城的一切仿佛都乱了套,公主突发热症,上大夫悲伤卧榻,国尉车英急急忙忙的来找商君,我们赶到君上的墓前,黑伯已经自杀殉葬。商君跪倒在地,对黑伯行了大礼,我感觉到商君的悲伤。
君上走了,老世族们都蠢蠢欲动,但是甘龙,这个老世族的头领,却很沉得住气,我每天都很不耐烦地听着千篇一律的报告。“飓风过岗,伏草唯存。”老甘龙他这株“伏草”倒是很沉得住气。
商君把穆公剑交还给了君上,又让护法大军从山谷中开出,最后,仅带着我和荆南便赶赴了商於。
这日,商君正在和商於郡守樗里疾商量拆除商君封邑的事,突然邑城外一阵喧哗,我正要去查看,城门吏已经赶了过来,把大致情况一说,商君急了,即刻上马冲出城门,大叫:“子岸住手。”现场一片混乱。
“子岸,孟西白三将应交廷尉府正法。”商君平静地开口了。
“商君,三位,可知这是何物。”子岸将军拿出了一个形状奇特的令箭。
“黑玉密令牌。”三将惊呼。
此举实在出乎商君意料,商君叹了一口气,似乎对没料到这一着追悔莫及。
“拜先君所赐,专一除奸,你自掂量。”子岸将军说,似乎想阵前杀掉孟西白三将。
“子岸,擅杀违法。”商君更加着急,我不知道黑玉密令牌是何物,但看各人的神情,便知非同一般。
“来人,”子岸将军大喝一声,甲士齐声呼应“嗨——”
商君也大声喊了一句:“来人。”商於军民一起应道“嗨——”“拿下子岸。”商君下令时没有一丝犹豫。这时场面十分混乱,三股力量交织在一起。
“住手。”又一支马队在一个蒙面人的带领下飞驰而来。我看着商君,想知道这第四股力量的来历。
马队来到了面前,商君看着当先的蒙面人,显得十分惊讶:“公子虔,你如何死而复生。”公子虔,我心中一紧,这第四股力量显然不是来帮助商君的。
“哈哈哈哈,老夫生患怪病,近日痊愈,何言一死啊。”
“你藏得很深哪。”
“老夫奉君之名,前来缉拿商君。”什么,缉拿商君,我的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商君法反而显得很是坦然。
“子岸,你小子也藏得很深哪。”我知道子岸曾经是公子虔的心腹,此刻不禁为商君

了一把冷汗。
“长公子,子岸有自己的良心。”子岸将军此话一出,我的心便放下了一半。
“好,你我今日便公事说话。世族大臣依法举发商鞅,论法论理,商鞅必须到廷尉府接收勘问。子岸将军果然执法,便当立即拿下商鞅。”公子虔显然做足了准备。
“子岸若是不答应,又该如何。”子岸将军的话让我彻底地放心了。
“子岸,你我的情义,果真走到头了吗。”
“子岸一介武夫,但子岸并不懵懂。二十余年,子岸真切地看到了变法给秦国带来的富庶强大,也真切地看到了主政大臣商君的大公胸襟。商君,极心无二虑,尽公不顾私,政事公道,行法公道,调兵也公道。”此时,商君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意。“从此,子岸有了立身标杆。长公子,你原本是秦国栋梁,大义大局之心朝野皆知,正因如此,子岸曾认你是英雄豪杰,甘愿死心追随。不想,你一刑私恨二十年自囚不出,出则与变法为敌。”子岸一下子拔出佩剑。
“子岸,老夫曾救过你的性命。”公子虔大惊之下也拔出了佩剑。
“哈哈哈哈。”子岸将军一阵大笑,突然向前一冲,撞上的公子虔的长剑,“长公子,你我两清了。”接着又抓住公子虔握剑的手,一用力,长剑入腹,只剩下剑柄还握在公子虔的手中。
子岸将军倒下了,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时间仿佛静止了。“子岸。”商君突然一声大叫,下马向子岸扑了过去。
“子岸将军。”我下马走到子岸将军的遗体前,一下子跪倒在地,我死死地盯着公子虔,直到他带着军队消失。我看着倒在地上的子岸将军,脑子里不断地出现从前我和他在一起的场景,等我回过神来,商於军的军民们已经痛哭着跪倒在了地上。
“白伟,你从前在老军时就跟着子岸,对吧。”我点了点头,“那好,把子岸葬在商於,你留下来安排葬礼。”
我想着商君身边还有荆南,应该不至于出什么茬子,更加上我生前还没有报答子岸将军对我的大恩,便点头同意了。

2010年08月04日 08点08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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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商君自请入狱的消息传到了商於,我大惊失色,急忙从子岸将军的坟前离开,上马向着咸阳奔去。
刚到咸阳,我急匆匆向商君府赶去,府中乱作一团,我抓住一个侍女,这才问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商君自请入狱之后,上大夫与国尉就来到商君府找公主,公主差点自殁,后来,上大夫和国尉请命和公主一起入狱去见了商君一面,接着就把公主也接走了。现在整个商君府都乱作了一团,我决定还是走走散散心,于是我又离开了商君府,在咸阳城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突然间,我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我心中一震,回头看清楚了那个人,不错,正是夫人。我紧紧地跟着,直到她走进了渭风古寓。当晚,我又悄悄潜进了渭风古寓,找到了夫人。起初,夫人还很警惕,我向她表明了身份,“夫人,我是商君府卫尉白伟,那日我来送过信,您是商君的夫人,对吧?”
“不错,我记得你,你来做什么。”   夫人显得不太高兴。
“夫人,商君他…”我着急道。
“你可以走了。”夫人突然打断我。
“夫人,夫人…”我又急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走吧。”夫人入屋,关上门。
“夫人…”我见夫人是不会再开门了,只好离开了渭风古寓。
两天后,就是商君大刑的日子,我一个人静静的呆了半日,决定去劫狱救出商君。当天傍晚,我悄悄的潜入到了云阳国狱旁,看准了换值的时间,趁守卫不备溜进了国狱,然而,我在国狱中并没有找到商君,我十分奇怪,但是国狱之中不可久留,我唯有离开国狱。我无奈的坐在国狱外小山丘的山坡上,正寻思着商君到底被转移到了哪里,突然,我看见老狱吏提着一个食盒正向山上走来。
“你,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老狱吏被吓了一跳,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我。
“老实点,别想着叫人。”我狠狠的威胁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实说,商君在哪。”
“你,你是来找商君的。”
“少废话,说,商君到底在哪?”
“你是来救商君的吧/。”老狱吏冷笑了两声。
“你,你是,对,既然你都知道了,赶紧带路,否则我不客气。”我见已经被发现,只好孤注一掷。
“你真是来救商君的。”老狱吏似乎不敢相信,语调颤抖着问。
“废什么话,你不都知道了嘛。”我有些不耐烦了。
“好,我带你去,但是你一定要救出商君。”说完,老狱吏转身又朝山上走去。
“啊,你。”我一下子愣住了,见老狱吏已经走远,忙压下了满腔的疑惑,追了上去。
我们来到了山顶,“这是我的寓所,君上前几日命我将商君转到这来,你一定要把商君劝走。”老狱吏诚恳地看着我。一切都明白了,我郑重地点点头。
“商君。”我哽咽着拜倒在地。
“呵呵,白伟,你回来了,子岸将军的后事安排好了吧。”商君依然慈祥如初。
“商君,你为什么呀。”
“我,什么为什么。”
“商君,你支开我,支开荆南,就是为了来投狱,是吗?”
“对,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商君,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
“离开这,甚至离开秦国,和白夫人一起,隐居。”
“不,我终身变法,你想我犯法逃狱,这不可能。”
“商君,走吧。”我哀求道。
“不可能,你走吧。”
“商君。”老狱吏拿起烛台,“商君,你走。”
“老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商君急道。
老狱吏并不答话,转身点燃了房子,“商君,走吧。”
商君摇摇头,“我宁愿被烧死在这。”
“商君,”老狱吏跪倒在地,“今日,我对天发誓,誓与商君共存亡。”
我也跪倒在地,“我白伟对天发誓,与商君共存亡,若救不出商君,我今天就死在这。”
“你们这是干什么。”商君急了。
“商君,走吧,白夫人在等着你。”
“什么,白雪她,她在这。”
“商君,快走。”火越烧越大,老狱吏也急了,“白伟,快,把商君架出去。”
我猛然醒悟,与老狱吏一起冲上前就去拉商君,商君一把推开我,想要再说些什么。突然,房梁被大火烧断,向老狱吏砸了下来。“小心。”我着急地大叫。商君抬头看见砸向老狱吏的房梁,用力推开老狱吏,被房梁砸中头部。

2010年08月04日 08点08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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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笑了笑,说:“你记得我,我是你妻。”
“商君,”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商君,我叫商君,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商君还在痛苦的回忆中。
“你现在这坐着,我们一会就回来。”说完,夫人起身离开,我和那个男子也跟了出去。“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夫人问道。
“护送夫人和商君,离开咸阳,离开秦国。”我抢先说道。
“我同意,以现在鞅兄的情形,应该尽快离开。”那个男子也赞同。
“好,我知道了。侯兄,麻烦你安排一下离开的时间和办法,一定要秘密,其余的,交给我和白伟。”说完,夫人和那个男子就分头准备去了。
又回到屋中,商君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夫人问道,商君无助地点了点头,“那就不要再想了,这是白伟,你的兄弟。”兄弟,我抬起头看着夫人,夫人示意我不要说话,“我是你的夫人,我叫白雪,刚才那人叫侯嬴,是你的知己。”
商君茫然的听着,“那我是谁?”
夫人莞尔一笑,说:“你,你是,我们正准备离开这。”
商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夫人对我说:“你去打听一下昨晚的事,看看有没有加强盘查,那样我们就不好出去了。”我点了点头,离开渭风古寓向商君府走去。
在商君府门前,我并没有进去,因为我看见上大夫和国尉带领着一群吏员身穿丧夫向着刑场赶去,我悄悄地在后面跟着,来到了刑场,到处都是身穿丧服的人,我正在想老世族们怎么解决商君失踪这件事,就听到杜挚大喊,接着就见到一具被火烧焦的尸体被抬上刑场。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老狱吏为什么要故意让烧塌的房子压住自己,他这时要替商君去死啊。
我回到了渭风古寓,把刑场上的情形一说,夫人也说不出话来了。过了一会,侯总管走了进来:“白姑娘,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过三个时辰,渭风古寓将会有一支车队要出咸阳,由我亲自安排。”夫人起身收拾了一下。
几个时辰以后,一支车队开出了渭风古寓。车队顺利地离开了咸阳城,我回头又看了高大的咸阳城一眼,轻声说道:“咸阳,再见了,大秦,来生再会吧。”
离开咸阳城一百多里,车队停了下来,一个骑士护送着一辆车脱离了车队,这一人、一马、一车渐渐地远去,终于消失在了茫茫原野之中。而侯嬴,久久地伫立在路旁,直到日落西山,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番外
许多年以后,我站在渭水南岸,看着潇潇渭水,心中充满了无尽地感慨。这时,商君来到了我的身旁,“大哥,”我转头看着商君,商君只是望着汹涌地渭水,突然说道,“当初我一直想退隐,想不到,最后,我的愿望竟是以这种方式来实现。”
“商君,”我惊喜交集,“商君,你,你都想起来了。”
“其实,有些时候,忘记,也是一种幸福,我已经不想回到过去,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个我已经死了。”商君转身看着我,“白伟,答应我,替我保密,忘掉过去的那个我,好吗?”
我点点头,“谁都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当初的那个商君,只会永远地活在我心中。”
“其实,就这样也挺好,你有妻,有两个儿子,我们都过着平静地生活,这样,不挺好的吗!”说完,商君转身向着秦国拱手一拜,“秦国,卫鞅今日与你告别了。”
我也向着秦国拜了一拜,说:“大秦,新军,来生再会吧。”
商君拖着我的手,看着汹涌的渭水,“若有来生,我希望和你是兄弟。”
夕阳,照着伫立在河边的两个人,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祥和,战场、变法、论战,仿佛都已是前世,而今生,就要好好地珍惜。
(全文终)

2010年08月04日 08点08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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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ci2 楼主
发完收工,鄙视验证码
2010年08月04日 08点08分 19
level 5
我家晋鹏鹏哪去了~~~[揉脸]
子飞 你 真是 ...太穿越了...
2010年08月04日 11点08分 20
level 7
子飞终于圆满了,商君大幸,是为了安慰我们心中的那一个梦想吗[狂哭]
2010年08月04日 11点08分 21
level 5
写的很不错,其实不想看见商君的死。我很喜欢楼主的结局
2010年08月05日 05点08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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