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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说明:
在正式贴文前,我想对这篇文说明一下。
这篇文是之前《永夏》一文的修改版,说是修改,其实整体并没有改变多少,所以看过永夏的人可以无视......
本来是想好好修改的,奈何上班之后时间越来越少,写文也没有了状态,所以为了不失信于大家,匆忙间赶完了这篇。
至于修改的原因很多很多,这里也不一一说了,反正看过永夏的亲都知道,而没看过的就不用知道了,当这是篇新文就好,呵呵~~
下面是有关文内容的几点说明:(一定要看哦!)
第一点,这篇文的设定,关于dino和原著差不多。关于kyoya,这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学生,性格别扭的风纪委员,没有黑帮背景,所以可能和原著的反差比较大——比喻在学校的权利、对群聚的容忍度(因为住寝室)等等。如果接受不能的话,看文会比较辛苦....
第二点,关于骸。我私心里很喜欢69,仅次于dino和kyoya,所以在我的文里他都比较好,从《鹧鸪天》里也可以看出来。在这篇文里,骸是恭弥的哥哥(具体在文中会解释),两个人关系是对手和朋友纠结的感觉。文中69和27,恩,估计是比较纠结的一对。
第三点,这个文中,bl的cp只有DH,80、59、27、69等人可能都会有女朋友.....然后,设定里,80、69、18、了平是三年,27、59、京子、小春是二年级生。
第四点,如果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话,就请继续看文。
2010年08月03日 1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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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夏*年华
曾经固执的以为这是一个有关爱恨离合的故事,直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才明白,这其实是一个有关年华的故事。
那些执著和爱恨都不过是漫长时光里的几朵浪花,当飞逝的年华掩盖了浪花的晶莹,留下的只有无法消融在时光远去中的轻柔拥抱和爱语呢喃。
而时间的碎片上,镌刻着永恒不变的名字——云雀恭弥&迪诺.加百罗涅。
————题记
永夏*序
很多年后,云雀想,如果他们不是相遇在那个阳光盛大的夏天,他也许不会爱上迪诺.加百罗涅。
云雀从来都不是一个有浓郁感情的人,只需安静的低头敛目用半长的刘海遮住眼帘,便可以轻易的将所有情感覆盖在阴影之下。
即使是再炎热的夏天,云雀也能感受血液里流淌着的冰冷。那是渗入骨髓直达灵魂深处的寒意,怎样的凝神提取都无法感受到温暖的情感波动。
然而,那些无人知晓的寂寞和脆弱,还是不知不觉间在夏天的热度下复苏。
如融化的薄冰,缓缓的流淌,虽不明显,却渐渐支离了所有坚强和冷漠的骨架。当猛然发现,破碎的骨架已无法支撑,将人一点点吞噬毁灭。
看似漫长的夏天,不过短短的一瞬。然而却足以将灵魂吞噬,徒留灰烬仍风吹散。
一个夏天,结下了无尽的纠缠。那些聚少离多的岁月仿佛经历了人世间千万年的情感,将整个生命的灵性都焚烧殆尽。
云雀有时会想,这样到底值不值得?为了一个夏天的绚烂,付出了一生的眷恋。
从不相信承诺的他,开始相信永夏的存在。只因为迪诺.加百罗涅曾郑重的许下承诺。
而终究,那些诺言只是年少无知的轻信。
春夏秋冬,四季更替;永夏,从不存在。
于是,在夏末秋初的萧瑟里,云雀对自己说,约定到期,永不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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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爱情,多年之后,失去云雀恭弥时,迪诺才明白。
记得十岁那年曾问父亲,为什么从未见过母亲?
那时父亲的表情,在迪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哀伤却幸福的表情。
年少的孩子不懂得为什么可以同时出现那样极端的情绪,直到背对着云雀,牵着安德莉亚的手走向神父时才彻底明白!
有些深爱,一辈子也得不得。
生长于黑暗中的犯罪者,注定痛失吾爱。
迪诺恍然明白,父亲那时的哀伤是为母亲的离世,幸福却是因为深爱之人不必经受这黑暗的侵蚀。
漂浮的脚步却坚定的走向一场无爱的婚礼,将挚爱失落身后,心痛并欣慰着。
——亲爱的恭弥,你永远不需要踏足这黑暗。
七月的晴天蓦然黑暗,天黑的仿佛再也不会天亮。明明是阳光万里的初夏,却看到了无尽飘散的雪花。
在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里,迪诺吻上了他的新娘,却将心永远失落在了二十二岁的夏天。
于是,在初夏的阳光里,轻声诵念:——我用自私成全我们的永夏,恭弥!
——————————————《永夏*序》 End——————————————
—————————————— 《永夏》 Tbc ——————————————
2010年08月03日 1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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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平听到这句,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云雀,你偶尔就不能坦诚一回吗?」
没再回答,车中的气氛一下变得压抑起来。了平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皱眉,云雀却是冷冷的直视着前方,看不出什么表情。唯有出租车的收音机里放着不知名的英文歌,喧嚣到寂寞。
第二天一大早了平便回了日本,临走时突然问了句:「——云雀你不考虑回去吗?」
在机场仅以一句冷哼回答了平的询问,回到公寓里云雀才真正考虑那个探询。
还记得当初离开时那种如同被背叛般的愤恨,但了平带来的消息忽然让这愤恨失去了意义。如果你恨着一个人,而他却全然不在意你,恨又有何意义?迪诺.加百罗涅既然全然不在意自己的离开,那自己又何必为了他离开深爱着的并盛,离开那一片宁静之地?
最终云雀决定回去了。
四年,云雀觉得这时间足够让他面对迪诺.加百罗涅时,心不起一丝涟漪。
向学校申请了提前毕业,打包了简单的行李,尔后便踏上了纽约飞往东京的飞机。
站在有些空荡的候机厅里,云雀想起了离开时的情景。那时他也是这样等候飞机,身边是别人热泪盈眶的告别,而他孤身一人招不到告别的对象。
撇了撇嘴角,云雀淡淡的吐了一个词——「现实」。
飞机的轰鸣声一如四年前,机翼穿过云层划破长空,身后留下浅浅的白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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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残酷大抵就是现实了。爱情这种有如祭祀般的情感,最经不住现实的拷问。
云雀至今记得带上银色项链那一天,迪诺在小教堂里许下的承诺:「——迪诺.加百罗涅爱云雀恭弥,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多好听的话,多动人的甜言蜜语。
一生一世,永生永世,这些词美好的就像祭祀时送给神灵的祷词,一字一字砸在心上,由不得人不动心。
可是最终,徒留下誓言破碎后的一地谎话。
现实本就是不相信精神力量的唯物主义者,那些所谓的仪式在现实面前都变得拙劣而可笑。
祭祀,终成一场空!
————————————————《永夏*祭》 End——————————————
—————————————————《永夏》 Tbc———————————————
2010年08月03日 1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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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夏*忆
记忆滤过忧伤,为何回忆依旧一片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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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迪诺.加百罗涅,云雀恭弥难以定义,而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们也许可以这样概括:
迪诺.加百罗涅,并盛高中唯一的外籍教师,教授意大利文。
擅长钢琴和油画,拥有一米八几的完美身材,可惜体育方面是个十足的废材。
金发鸢眸,笑容温暖和煦,是并盛高中从女老师到女学生心中当之无愧的白马王子。
曾经住在教师宿舍418,一个稍稍仰头就可以看到男生寝室520的地方。
曾经是云雀恭弥的恋人,如今是云雀恭弥曾经的恋人。
——呵,成了绕口令了。
当所有的句子都加上曾经时,那么故事就只能回忆了。
回日本的飞机上,云雀坐在靠近眩窗的位置,懒懒的靠着背垫,想起来四年前他还在并盛高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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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依赖,所以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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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真的是一个很让人泄气的年级,明明时国家规定的双休假日,却不得不在明媚的阳光里听头发花白的老师味同嚼蜡的讲意大利语文法。
云雀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漫不经心的望着阳光透过树叶投下的阴影,微眯着狭长的凤眸想,这样的天气更适合在天台上睡一觉。
云雀恭弥是并盛高中三年级的学生,同是也是学校风纪委员会的委员长。因为对风纪异常执着,加之行事作风冷酷无情,打架水平也是全校无人能敌,被并高的学生暗地里称为「魔鬼风纪委」。
下课铃声终于在老师准备讲解下一个语法点之前响起了,只听到一声欢呼,教室里已经只剩下满脸尴尬的老师和依旧昏昏欲睡的云雀。
抬头瞥了眼讲台上哭笑不得的老师,云雀拿着崭新的意大利文课本出了教室。
并盛高中面积不大,在这里待了三年的云雀对它简直了若指掌,曾说自己闭着眼睛也能够巡视风纪。
从刚刚上课的综合教学楼回男生寝室一共有两条近路——一是穿过对面的综合实验楼,经过食堂和旁边的宣传栏,然后路过那个一楼放着三角钢琴的艺术楼;另一条是经过教学楼旁边的小树林,然后穿过图书馆和女生寝室之间的小道。
两条路所花费的时间都一样,平日里云雀也有着固定的路线。一三五的时候他会经过艺术楼,因为那是迪诺没有课的日子,放学时分他总会去钢琴室里弹琴;二四六云雀则会走另一条,因为会和迪诺同行。
今天是星期六,云雀却选了经过艺术楼的那一条路,面色冷峻的向寝室走去。
十分钟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云雀不紧不慢的走着,想起了一些到刚才都一直刻意忽视的事情——今天的意大利课反常的安静。
走到寝室楼门口的时候正看见正对大门的电子显示频。那本是显示时间和公布告示的地方,只是没有重大事情的时候也会显示一些名人名言,好比「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之类的。但是,在一排排滚动的名人名言中,那一句「欢迎回家」有些刺眼和搞笑,就像混入天鹅群里的丑小鸭。
记得入学那天无意看到这句时,六道骸几个家伙笑的前仰后合,最后给出一个结论:「——我们学校真有钱!给每个寝室都安放着「美娇娘」呢,看看这句多温馨啊!」
2010年08月03日 1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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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居然在迪诺.加百罗涅这里了,云雀恭弥还得反过来感谢他。
云雀气绝,可除了多给他一拐子外也没有办法了。
迪诺另一个违反风纪的地方是他从左手背延伸至脖颈和腰侧的纹身,那个纹身有着蓝色的火焰、黑色的骷髅和纷繁复杂的纹理。从来没见过那个老师纹身,但他却对云雀的质问笑的一脸无辜:「——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啊,难道不可以浪子回头吗?」
对于云雀让他把纹身弄掉这一点,他的回答更是让云雀气的牙痒痒。不知死活的搂着云雀的腰笑的愉悦,「——这个现在弄掉会很痛,恭弥舍得吗?恭弥也不忍心让我身上留疤吧!」
——为什么要不忍心?!
云雀恭弥对他这份毫无根据的自信莫名生气。而更生气的事情是,还真被迪诺.加百罗涅说对了,云雀恭弥舍不得。
由此可见,迪诺之于云雀是特别的。因为不仅是老师,更是许下过承诺的恋人。只是此刻不知所踪。
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竟然又走回到了艺术楼。
以往一三五的时候云雀会走艺术楼这边回寝室,然后在钢琴室里安静的听迪诺弹琴。迪诺的琴声和他的人很不一样,总是带着一丝挣扎和悲伤。云雀不懂音乐,当就是听得懂迪诺所表达的感情。曾经问过原因,结果那人只是抱住他不发一言,最后露出明媚的笑容说,「——因为我想诱惑恭弥!」
——一拐子揍飞!!!
云雀没有告诉过迪诺,当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到他身上时,他美的想油画里的天使。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翻飞时,有如蝴蝶起舞一般。
一直很好奇迪诺为什么会弹钢琴,因为一个年少无知可以纹上大片的纹身的人怎么想也不会安静的练习钢琴。虽然迪诺弹琴的样子没有一丝违和感,而是非常的适合。
然而这个问题迪诺没好好回答过一次,每次都只是傻笑,最后以吻封缄。舌尖温柔的描绘唇形,然后潜入口腔搅的云雀意乱情迷,完全忘记了上一秒的问题。
如今,同样的三角钢琴在夕阳下散发着细微的光芒,可惜弹琴的人不在。
心烦的甩了甩头,抬眼正看见六道骸口中的「公主」——沢田纲吉,和另一个草食动物狱寺隼人。云雀和他们并不熟,一是因为不是同一个年级,二是云雀恭弥不想和任何人熟。准备无视的走过去,擦身而过时却听到褐发的少年低低的叫自己的名字。
「——云雀...学长,你怎么...」褐发的男生声音怯怯的,害怕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本就不想搭理,云雀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
身后传来银发男生暴跳如雷的吼声,「——混蛋,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狱寺君,算了啦,云雀学长心情不好,迪诺老师......」沢田纲吉无奈的拉住脾气暴躁的同伴,耐心的劝说着。
听到迪诺的名字时,云雀很想回去咬杀那两个碍眼的草食动物。可是想到之后六道骸无休无止的碎碎念就头痛的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想被六道骸烦死。
云雀不喜欢沢田纲吉,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在迪诺出现在云雀恭弥的世界之前,云雀从来没有想过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在他看来,世界很简单,简单的只有合理的和该咬杀的之分。
意大利文课时全校选修的,沢田纲吉虽然低云雀一个年级却一起上迪诺的课。迪诺很喜欢沢田,把他当做宠爱的弟弟一般。迪诺喜欢揉乱沢田一头褐色的短发,然后看着有些窘迫的少年笑的一脸怀念,「——阿纲很想小时候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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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太过年少骄傲,骄傲的以为这个世界自己可以掌握
直面现实才发现,很多事我们都无力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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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诺回来后在离云雀家三条巷子的地方租了一间小公寓,简单却舒适。
那天晚上云雀去了迪诺那边,临出门前养母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最后是骸跑出来说,「——哎呀,我我小麻雀都成年了,不过是去老师那里又什么担心的。」
云雀瞥了他一眼,无声的告诉他自己不会感谢。骸也不在意,只是背对着母亲笑的一脸戏谑,用唇形无声的说,「——小麻雀,小心别被吃了哦!」
听不懂骸说什么,云雀一副「你神经病」的瞪了他一眼。骸无声的摇头,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
那天晚上,云雀和迪诺挤在那张不太宽的单人床上。迪诺紧紧的拥着云雀,以免他掉下去,在云雀挣扎的瞬间一脸坏笑的提醒,「——呐,恭弥你再乱动会掉下去哦,这样很丢脸吧。」闻言不再挣扎,伸手轻轻环上迪诺结实的腰际。
夜色安静而温柔,窗外有轻微的风声,还夹杂着不知名虫子的名叫,像一首浪漫的乐章。
在云雀就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迪诺说:「——云雀恭弥,我爱你!」语气里夹杂着太多情绪,有些迷糊的云雀一时没能辨清。只是惊愕的睁眼,瞬间清醒了过来。
迪诺从来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过云雀,此刻这样的点名道姓无端让云雀心中涌起了一股不安。他抬眸看见迪诺晶亮的眸子,想看出他在想什么。鸢色的眼眸依旧温柔如水,只是更多了几分真挚和坚定。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云雀轻轻的开口,很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迪诺.加百罗涅,我爱你!」
这是交往三年以来云雀第一次说「爱」,他曾经连「喜欢」都没有说过。
——很多年后想起来,那也是云雀恭弥唯一一次对迪诺说「我爱你」。正因为如此,它才成为了两人心中最珍贵的回忆,多年后寂寞时反复做着的梦。
那个夜晚温暖的像是阳光普照,那就指名道姓的告白纯粹的犹如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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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迪诺约沢田纲吉和六道骸他们聚了一次,迁就迪诺的云雀也面色冷淡的参加了。
之后云雀和迪诺去了京都,那个古色古香的城市是云雀最喜欢的地方。
看遍了京都的景色后,在回程的前夜迪诺拉着云雀去逛了夜市,说是难得出门一趟,总得给朋友们带些礼物回去。云雀本不想去的,不过既然迪诺出钱也就无所谓了。
买了一堆当地的特产后便准备返回酒店,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花店时,迪诺突兀的问道,「——恭弥,你喜欢什么花?」
云雀不耐的的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是故意找茬吗?可是迪诺一脸诚挚,完全没那意思。云雀冷冷的说:「——都不喜欢!」
「——啊,撇开花粉症不说啦。就说花,总有稍微喜欢一点的吧?」迪诺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触到了云雀的死穴,急忙解释道:「——听别人说,一个人喜欢的花代表了一个人的心理,会和幸福际遇有关,所以才想问问恭弥啦。」
云雀一脸「你还是小孩」的表情看了迪诺一眼,转头看向花店里五颜六色的花,最后指着一从金色的花说,「——就那种。」
顺着云雀的手看过去,是一束金色郁金香。傲然的立在紫色、蓝色和粉色的花束中灿烂晃眼。迪诺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笑道:「——呵,不愧是恭弥选的花。它的话语是高贵、珍重和财富哦。」说完,牵起云雀的手走过了那家名为「Recollection」的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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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美好的像是梦境,只是这样端坐在自家的客厅,好像不是什么适合欣赏的时候。
养父伸手拿过信封,将照片全铺在桌上。十指相扣的,安静拥抱的,浅浅相吻的,对面吃饭的......几十张照片,从迪诺再次回来开始到他们出游无一不有。
很突兀的,云雀笑了起来。轻轻的牵起嘴角,带着几分嘲讽和蔑视,鸦黑的眸子盯着给他照片的女人,「——跟踪的水平不错。」
对面而坐的女人对这评价不置可否,纤细的手指抚上未取下来的墨镜边缘,翘起唇角。
「——跟传闻一样,云雀君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轻柔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下一秒从薄唇里吐出的词句却字字带着杀意,「——不过,你会毁了迪诺,而我不允许!」
「——呵...」云雀突然觉得荒唐,陌生的女人冲进自己家里,说不允许自己毁了自己的恋人,这算什么状况?
「——嗯哼,你凭什么?」
「——凭什么云雀君不必知道,只需要记住就行。」女人的语气云淡风轻,转头对云雀的养父说,「——六道先生,就按我们之前说的那样,我们先告辞了。」
女人这种平静的嚣张彻底激怒了云雀,握紧一直藏在袖中的拐子准备咬杀,手却被六道骸牵制住了。瞪着一脸阻止之意的骸,云雀觉得今天晚上简直是乱七八糟。
父亲送走那两个人后,身后出现了两个保安。说了一句,「——明天送你去美国!」便转身回房了,错身之时云雀觉得看到了养父眼中的泪光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打到那两个保安并非难事,当第二天清晨咬杀掉那两个监视的人,打开门就看到了六道骸。
「——怎么?你也要来被我咬杀?」
没有理会云雀的挑衅,骸平静的说,「——小麻雀,如果你下定了决心,就跟他一起走。」
带着一丝疑惑的望着骸,云雀愣了一会才说,「——我不会谢谢你的!」
「——Kufufufu...我也不要你的感谢!」恢复一贯玩世不恭的笑意,「——快走吧!」
很多年以后,当骸换掉第27个女友时云雀才明白还帮他的理由。不是所谓的同情,也不是所谓的亲情,只不过是自己的梦碎后期待看一个完美的童话。
而同样在很多年以后,看到云雀在教堂门外逞强的微笑时,骸想那时候自己是不是真的帮了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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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诺打开门看到恭敬而立的罗马尼奥和他身后的安德莉亚时,一时之间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倒是安德莉亚打破了沉默,「——迪诺,我们是来接你回去的。」
迪诺本想说些什么来反对一下,却被安德莉亚的第二句话硬生生的打断了。她说,「——迪诺,你们家族长老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人,你的小猫会死的,如果你继续这么任性!」
「——你去见过恭弥了?」迪诺的语气中有隐隐的怒气。
「——呵,你真紧张他,小心我吃醋哦。」安德莉亚半真半假的说着,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散落的发丝,笑意盈盈的接着说,「——放心,我只是跟他的家人说了。至于他本人,我并没有把他怎样。不过,他现在大概已经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了。」
听到这句,迪诺的身形僵了僵,随即笑的有些颓然,「——这样也好。」
转身进屋,推开门的瞬间说了句「谢谢」,而安德莉亚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跟着进了房间。
2010年08月03日 1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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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人生其实就像一部八点档的烂片,恶俗的让人几欲呕吐。而这恶俗在于时间总是那么恰好。
云雀赶到迪诺的小公寓时,不早不晚,正看到红色的法拉利载着迪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车内,棕发的女子亲密的挽着迪诺的手臂。
云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不顾一切的跑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挥拐打碎了公寓门前那块刻着「加百罗涅」的门牌,转身向机场走去。手心温热,那是太过用力挥拐而割出的伤口,温热粘稠的液体晕湿掌心,最后滴落在灰色的水泥地板上,溅成破碎的形状。
毫无留恋的踏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踏上飞机的一刻,云雀骄傲的扬了扬嘴角。
——迪诺.加百罗涅,黑暗中我也会依旧活的很好。失去阳光算什么,云雀恭弥本就不是阳光能够温暖得了的!
厚重的闸门重重的关上,锁掉了十八年全部的时空以及三年的爱恋与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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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易冷梦易碎,我们终究缘浅,等不到永恒不灭的夏日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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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乘客,东京机场即将到达,请您做好准备。感谢您......」
乘务员的声音打断了云雀的回忆,也让他从恍惚如梦的出神中唤回了神思。揉了揉因为久坐而有些酸痛的肩膀,收起了摊开却没有翻动几页的杂志。
云雀觉得回忆其实是件累人的事,那些呼啸而来的记忆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铺天盖地的涌来让人措手不及。
揉了揉因为回忆而有些酸涩的眼角,云雀无声的叹了口气。
飞机已经开始降落,巨大的轰鸣声让人有些恍惚。云雀突然觉得刚刚那些回忆也许不过是黄粱一梦,从未存在。而在飞机落地瞬间引起的强大冲击里,云雀怀疑他是否认识过一个叫迪诺.加百罗涅的人。
当回忆都靠不住的时候,我们又该怎样奢求爱情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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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08月03日 1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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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夏*童话
我们的相遇像一个童话,我们的重逢却是童话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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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上并盛的土地,云雀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四年不长也不短,能改变的都已经改变了。就云雀而言,改变的不是容貌之类的。因为除了轮廓更加深邃一些外并没有太多改变,更多的是心绪。
离开的时候还是刚刚踏入成年的小鬼,如今也是二十二岁的青年。曾经的那些年少轻狂多少被岁月磨去了一些棱角,不过冷凝上扬的眉眼依旧凌厉。
走出机场的刹那,盛夏七月的阳光灼痛了皮肤。云雀有些不适的眯着狭长的凤眸,深吸了一口属于故土的空气。
「——恭弥,很多很多年以后,你会记得我们的相遇吗?」
金发的青年环抱黑发的少年,慵懒的倚在顶楼的天台,语气轻柔的开口询问。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更加偎紧身后的怀抱。
金发的青年低头亲吻他的发,一遍又一遍。低低的叹息在耳边回响,恭弥,你会记得吗?
云雀从来没有承诺过他记得,但他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梦幻般的海洋上,他遇上了金色的阳光......
.......那时的画面美得像后来迪诺给他说的童话......
.......哪怕最后记忆会如同苍灭灰烬、只留一地残影—— 那场景依旧会铭刻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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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童话里,只有王子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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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盛夏的时节,暗蓝的天幕已经开始变亮,映着深蓝的海水,是一副绝美的画。
可惜,仰躺在甲板上的黑发的少年想到的却是,等回去了绝对要咬杀六道骸那个混蛋这种煞风景的事情。
云雀恭弥,初中毕业,暑假过后将升入并盛高中。
在暑假过了一半的时候并「宿敌」六道骸用计骗上了这一艘豪华游轮,进行所谓的「毕业旅行」。其实,说到底只是那家伙想玩,又怕养父不让他一个旅行,这才拉上云雀的。
想到这里,云雀眼中的杀气更盛。果然,认识六道骸是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虽然这一点从七岁两人第一次见面云雀就认定了,但现在进一步印证了。
云雀家和六道家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更是世代相交的好友。可惜,到云雀恭弥和六道骸这,这关系没什么实质的意义,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头破血流。
虽是世交,两人第一次见面却是七岁的时候,并且从那时起云雀就知道,他和六道骸合不来。他们两个是钱人家小孩的两个极端。
家境的优越让云雀很早就见识了人情冷暖和人性的虚伪,那些伪善的笑容下不过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利益。所以云雀讨厌与人相处,讨厌那些草食动物的群聚,孤僻冷傲。
六道骸却不同。同样明白人性的丑恶,比起冷漠以对,他更喜欢游戏人间。善于看穿别人的弱点,利用利益诱惑别人,然后看他们在失去时痛哭流涕更符合六道骸的美学。虽然恶劣却让人不忍责备的美学。
第一次见面为了什么而头破血流已经记不清了。那时候,两个人都学了一些拳脚功夫,虽然是六七岁的孩子,打起架来也自有一股狠劲。等父母找到的时候两个人都昏睡过去了。不过,云雀是先体力不支的一个,这让云雀在之后的十年里无数次向骸发起挑战,要一雪前耻。
2010年08月03日 1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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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个人都只是寂寞的孩子,同样渴望温暖和包容。只不过,明白这一点那是后话了。
暗蓝的天幕已经变成了橘红,漂浮的云层被染上淡淡的绯红。太阳还没有露面,但水天相接的地方已经是一片霞红。难得的美景,加上微凉的海风,还算舒服。云雀起身靠在船舷上安静的看着海上日出。
「叮......」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甲板上的宁静。云雀拿出手机,短信显示来信人为六道骸。不用打开看也知道内容——「小麻雀,我去找公主了」。这是从到上油轮的第三天就每天会收到的信息。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无聊,云雀感到有些饿了,转身离开甲板向二楼的餐厅走去。
船上的人,不管是装模作样还是货真价实,总之都是一派绅士淑女风范,所以像餐厅这种严重群聚的地方倒也还安静。云雀安静的享用着日式早餐,隔壁座的谈话隐约入耳。
「——听说了吗?船上今天会有一个画展哦。」
「——画展?这有什么惊讶的啊?对我们来说是常见的吧。」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真是!是那个迪诺.加百罗涅的画展耶,并且这一次会展出他在船上画的新作哦。」
「——那个意大利的天才青年画家?那我也要去看!!!」
......无聊!真是无聊透顶!!!.....
云雀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将最后一个寿司放入嘴里,起身准备离开餐厅。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云雀有些疑惑的皱眉。除了六道骸谁会给自己发信息?不耐的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果然还是「六道骸」。一瞬散发出来的杀气让路过的两个女生打了寒战。
——小麻雀,到画展来,有好玩的事情。
——PS:不来会后悔哦!
合上手机,云雀大步走去餐厅。
——六道骸,没达到我的「好玩」标准,你就准备被咬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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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遇到他,是谁招惹了谁
他遇到他,又是谁捉弄了谁
一见钟情的奇迹,还是坏心眼的恶作剧?
但我们都以为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结果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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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六道骸这么想着,异色的双眸中映出像受惊兔子一样逃跑的褐发男孩,唇角的笑意更深——果然是有趣的玩具。
关于这个「玩具」,一切得从十天前说起。
那是上船后的第三天,受不了云雀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骸决定放弃邀云雀一起,自己一个人去找乐子。
骸找了个视野开阔高处,悠闲的俯瞰着下层的餐饮休闲区,眼神是一贯的不屑和嘲弄,仿若脚下的不是人类而是仍由挑选的玩偶。靠着栏杆,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子,开始寻找接下来的玩具。
本来的安静的餐饮区,似乎在上演一出追逐的好戏。一个褐发长裙的女孩被一群男孩子追着,狼狈的肢体一点都不协调,显然是穿不惯脚上的高跟鞋。
......哦,真有趣呢......
.......如果英雄救美,似乎可以得到更多的乐趣......
......来一场名为“爱情”的恶作剧,似乎也不错......
2010年08月03日 1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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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褐发的女孩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了。骸笑着摇摇头,准备下去演一出烂俗的戏码。
走到楼梯的转角处,眼神放远没有注意到面前,没来得及反应,骸觉得世界开始上下颠倒。眼前是一大片褐色。
「痛痛痛啊....」褐发的女孩低低的叫着,声音没有女孩子特有的软嗲,略带中性的音色意外的悦耳。
正是骸锁定的玩具。骸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一叠声叫痛,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人。正要出声却被一把拉住了手,措手不及的的跄踉了一下,接住有些狼狈的被拉着往刚刚站的上层跑去。
「——快跑,被抓到就糟了......」
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顶层的甲板上了。两个人都大口的喘着气,骸觉得既定的游戏被破坏了,他的剧本并不是这样的一场逃跑,不禁有些懊恼,居然被别人牵着感觉走了,不爽——所以,要加倍讨回来。
「——你......」
「啊?啊,对不起,牵连你了。」褐发的女孩抬起头来,眼睛也是浅褐的,像透明的琥珀,没有一丝杂质,「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泽田纲吉。」声音有一丝怯怯的感觉,眼睛却坦诚的直视着。
「——六道骸。」被那样的眸子直视着,六道骸有些意外的愣神。但也就那么一瞬,接着却是疑惑的语气,「泽田纲吉?这是男生的名字吧?你......」
「啊啊啊......」褐发的人像是刚发现自己的装扮,一边手忙脚乱的扯下头上繁复的饰品,一边语无伦次的解释,「......他们设计我......我是男生......都说了不玩......什么输了扮女孩子......还作弊......啊,果然是我太废材了吗......这个真难脱......”
骸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看着眼前一身简单T恤却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男生,六道骸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像是世界被打开了一扇陌生的门。
**********
命运是什么?也许,是一面明镜
投射的便是看见的
恶作剧的序幕拉开了
谁是谁的观众?谁是谁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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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到达画展的时候,正看见六道骸口中的公主惊慌逃跑,身后还有一个银发的少年。而不远处的六道骸笑的一脸戏谑。
「——哦呀,你找我来就是看你群聚吗?咬杀!」握紧藏在袖中的引拐,云雀考虑着该怎么一招制胜。
「——Kufufu...小麻雀,别这么粗鲁啊,好歹也是画展嘛。」
「——不是说了因为有有趣的事情吗?」
「——不过我要去找逃跑的公主了,你自己慢慢看。」
「——看完了打电话给我。」
云雀望着笑的一脸天下天平的骸,恨恨的想,鬼才会打电话给你!不想跟莫名其妙的家伙纠缠不清,云雀转头看那些油画。骸也没再逗留,转身向泽田纲吉逃跑的方向走去。
其实,云雀并不是很喜欢油画,虽然知道一些鉴赏的知识,也就皮毛而已。但是,意外的觉得这个画家的画很符合他的审美观,将之前被六道骸挑起的怒气收敛,静静的欣赏着画廊上的画作。
画,都是风景。有些是船行半月来见过的风景,但大多都是一个陌生的海港小镇风光——黄昏平静的深蓝海域、大片的成熟的柠檬、安静的雨景......都是一些寻常的景色,但从渲染的浅淡涂料里却可以看出画作者骨子里的温柔和对小镇的热爱。
2010年08月03日 1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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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勾起唇角,云雀觉得这短短的一个小时是上油轮半个月来最高兴的时候。
已经是最后一幅画了。那画没有被挂在墙上,而是放在画架上,用淡蓝的画布盖着,旁边挂着金色的卡片,写着说明。
「——这是最新的作品,尚未完成。如果你是画上的人,请签上你的姓名,帮我完成这一幅作品,谢谢!」
是唯一一幅肖像画,云雀带着一丝好奇的心情揭开画布,却在看到的第一眼便动弹不得。
层层渲染的蓝,是日出前的暗蓝天幕和深邃海水。水天交接的地方,一丝金红乍现,仿佛下一秒就要越出水面。这样的美景下,黒发鸦眸的少年侧身倚着船舷,远眺的眼神深邃而纯净,微微扬起的唇角透露出无法言说的温柔,黑色的发丝随着海风飞扬,美好的仿若误入人间的精灵。
画作的标题是「天使」,侧面是优美的意大利文——
Falling mondo angelo(坠入人间的天使)
Vestito con un cappotto scuro Lucifero(披着路西法的暗黑外衣)
Senza la salvezza di Dio(没有上帝的救赎)
E 'illuminato il mio mondo(却照亮了我的世界)
画作的右下角有一片小小的空白,像是等待一个名字。
云雀就这样怔怔的看着这幅画,失去了思考上的能力。画作上的少年毫无疑问就是他,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过那样温柔平和的表情。
观看画展的人越来越多,入耳的喧嚣唤回了云雀的神志。
「——那段文字感觉像告白耶~」
「——可是画上的是个男生吧?」
.......
「——你看,他是不是就是画上的人啊?」
「耶?啊,真的好像是呢。」
......
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有些已经认出了云雀。顾不得对群聚的厌恶,顾不得心底泛起的莫名情绪,云雀恭弥的脚步第一次有仓皇的感觉。
画展外的走廊人迹稀少,云雀放慢了脚步。最初的一丝惊慌平复了,心底涌出的越来越强烈的不甘——白白做了别人的模特,还被写了那么奇怪的句子,我一定要咬杀那个叫迪诺.加百罗涅的家伙。
拿出手机拨通了六道骸的电话。
「——那家伙在哪?」
「——那家伙?谁啊?」
「——哼,少装傻!你特意叫我来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吧,快说,否则连你一起咬杀。」
「——Kufufu...小麻雀真狠心,连自己的爱慕者也不放过啊...」
「——闭嘴!快说!」
「——小麻雀,你真难侍候...又要人闭嘴又要人说。」
「——你......」
「——好啦,告诉你就是了,他平时这个时候都在顶楼的甲板上画画。但是我可不会白帮忙......」
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脸上还有一丝因为「爱慕者」而出现的红晕。
——迪诺.加百罗涅,你给我觉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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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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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什么?
是错过的班车读秒,还是还是流水逝去的渐变?
原来,两个注定要彼此相爱的人
在相遇之前,每一步都朝着对方走去
他与他,不偏不倚。
**********
握着拐子,云雀气冲冲的向甲板走去。
说气冲冲的,其实云雀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也许是气白白做了别人的模特,也许是气那段莫名其妙暧昧不明的文字,也许是气自己被六道骸那家伙调侃了......
总之,那个惹自己生气的人一定要,咬杀!这是云雀在三分钟的路程中得出的结论。
推开通往甲板的木门,云雀觉得阳光太过刺眼,几乎要被灼伤。
其实还没到正午,但盛夏阳光下扑面而来的金色晃的人眼花。金发鸢眸的男子在盛大的阳光下作画,身边是满满的画具。五颜六色的油彩衬托得那金色更加耀眼。
绘画的男子听到开门声,有些讶异的回眸,一向没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来甲板的。
映入眼帘的是黑发鸦眸的少年略略失神的容颜。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傻傻的对望着。
先反应过来的是金发的青年,扬起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询问,「呐,你是来告诉我名字的吗?」
云雀这才从迷糊中回神过来。缓缓的举起拐子,危险的勾起嘴角,「是来告诉你,咬杀了你的是——云雀恭弥!」
仿佛没有看出少年眼中的杀意,金发的青年笑道,「恭弥啊,我叫迪诺,请多指教啊!」
不像在和这个闪闪发光的人纠缠,云雀觉得时间久了他会下不了手。毫无根据的感觉,但云雀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觉得速战速决。握紧拐子,向海蓝色的画架挥去,目标却是那人金光闪闪的头颅。
也许是没有料到云雀真的会挥拐相向,迪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而,第一反应不是保护自己,却是将那深蓝的画架一把抱在怀里,嘴里略带惊慌的叫道,「恭弥,不可以砸这个!」
拐子在离画架五公分的地方停下来了。不是因为迪诺的那句话,而是好奇起这幅迪诺拼死保护的画。
「——放开!」
「——呐,恭弥你不会砸吧?」
「——放开,否则,咬杀!」
迪诺抬眼,鸢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楚楚可怜,让云雀忍不住想起家里那只金色的小鸟,「——快点!」
迪诺小心翼翼的将画板从怀里拿出,将绘画的一面面向云雀。
熙熙攘攘的餐厅,黑发的少年神情淡漠的吃着餐点,眼神中带着几分纯真,带着几分落寞,带着几分桀骜。
这明明就是云雀早上吃饭的情形。
一时失语。
「——恭弥?」
「——为什么?」
「——啊?哦,因为恭弥很美啊!然后我很喜欢!」理所当然的语气。
云雀再次觉得这个人应该咬杀掉——「我是男的!」
迪诺闻言笑出了声,「——我当然知道恭弥是男生啊。」说着,迪诺将画搁上侥幸逃过一劫的画架,从地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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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秒,迪诺绊到了放在地上的画具,一个趔趄向云雀扑倒过去。
只是绊倒一支画笔而已,正常人都不会摔倒吧,所以云雀只是翘着嘴角嘲讽道,「——哼,草食动物!」
如果云雀早点认识迪诺,他就不会这么事不关己的讽刺了,而后远远的逃开。
但是,猛然惊觉的时候已经太迟,就这样直直被一片金色扑倒在地,一瞬间,云雀觉得太阳落入了他的怀里。
唇上的有柔软温润的触觉。
云雀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眼前除了大片的金色外什么也看不见。吻,欲罢不能,彼此都生涩的吻却甜美的无法言说。
这一刻,这个阳光盛大的夏天永恒的铭刻在彼此的生命里。三千世界的飞鸟掠过苍穹,剪影了所有的蔚蓝天幕;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潮起潮落,时光的灰烬里,这一刻凝结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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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弥,我们不会分开哦
我们相遇在盛夏的阳光里,然后会一切走过每一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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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日本岛的旅行最终到达了终点,游轮再次停靠在东京港时,离它出航已经整整一个半月了。
一个月很短,但对于有缘的人而言却是所有故事的开端。
当在码头和迪诺道别时,云雀心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是云雀人生中第一次跟人说再见,心底涌出的情感是他所不熟悉的,一波一波晃的人心烦。
迪诺倒是像个没事人,将旅行中画的最后一幅云雀的画像送个了他——那是清晨的阳光下,黑发的少年靠着船舷闭目浅眠,身边金发的青年用画笔描绘着这宁静的一幕。
接过画册,云雀转身便走。其实他本不是什么感情丰富的人,那些心烦意乱略一压制也就不复存在了。
船上的那个吻和之后那段日子的相处,云雀没有觉得讨厌,却也来不及神思其他。对他而言,那些太过复杂又没有用处的东西根本无关紧要。所以,就算是分离,也只是有点不适而已。
就像是经历了久晴的夏日后,忽然进入了萧瑟的秋季,仅此而已。
一周后高中开学,和六道骸同寝已经够头大了,另外两个人也是吵的要命的人。
而更让云雀不爽的是,开学那天居然在初等部的门口碰到了六道骸口中的「公主」沢田纲吉和他身边的银发少年狱寺隼人。云雀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活绝对安静不了了,要咬杀的人又多了很多。
在六道骸第无数次在他耳边念叨什么「公主居然是初等部」「真是Lucky」之类的后,云雀给了他一拐子后离开了寝室。
云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看到六道骸满脸炫耀的神色就是让他很不爽。
心里咒骂着六道骸和那个金发的白痴——为什么只有你不出现?
所以,当迪诺出现在云影湖边,挥着手说,「——嗨,我们又见面了,恭弥。」云雀毫不留情的一拐子将他打翻在地,然后低骂,「——说谎者,咬杀!」
原来迪诺在分别时曾说要半年后才有机会来日本,可是离分开不过一周便出现了,而且还是以外教的身份,这让云雀知道自己被骗了。
这个看似纯良的金发男人居然耍心机来试探他的反应,这让云雀气绝。
不过,看着地上捂着肚子呼痛的人,云雀不可抑止的弯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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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在前面走着,发现身后的云雀有些异常,回头正撞见云雀唇角一抹淡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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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阳光带着不知名的花香,融化在故国潮湿的空气里,记忆喷涌而去。
思念的碎片纷纷洒落,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流年似水,岁月如梭。但隽刻于心的时光从未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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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名为「Fairy Tale」的婚纱店,云雀安静的交叠着双手,露出迪诺最喜欢的浅淡笑意,显露出二十二青年该有的成熟稳重高贵优雅。
没有心里轰隆作响的绝望,也没有感情受伤的疼痛,更没有自己自欺欺人的怀疑自己看错了人。
——没有人会认错自己的恋人,即便是曾经的恋人。
也许云雀设想过千百种和迪诺重逢的情景,只是现在这一种是他最不喜欢的。
不过,傲然如云雀,绝不会逃避。残忍又如何?时间是最好的老师,早就教会了他怎样面对残忍。
这场景和四年前离开时看到的有些相似,只是换了一个女人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此刻云雀竟有些感叹迪诺的女人缘很好。
最终,云雀对从落地窗里看到他的迪诺微微颔首,带着笑意对依旧愣在原地的骸说,「——走吧。」
转身离开的脚步没有一丝迟疑,决绝的将骸和婚纱店里迪诺挑选婚纱的剪影一并丢在了身后。
云雀对从落地窗里看到他的迪诺微微颔首,对依旧愣在原地的骸说了句:「走吧。」
然后把骸和婚纱店里迪诺挑选婚纱的剪影一并丢在了身后,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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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爱情的缘分也许就只有这么多。相互错身的岁月,我们的缘分已经流失殆尽,无法重来。
童话的结局是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属于王子与王子的Happy Ending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所以,我们的相遇像一个童话,我们的重逢就是童话破灭。
失去王子的王子,除了转身离开,找不到更好的结局。
——————————————《永夏*童话》 End——————————————
——————————————— 《永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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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从昨天开始就很不正常呢,怎么了吗?」
不想让新婚在即的堂妹顾虑太多,迪诺牵起温柔的笑意,「——Jessica,我没事。只是......明天你可以自己先回意大利吗?我还想在这待些日子。」
「——为什么?我们这次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恩。但是......放心,我会赶上你的婚礼的。」伸手揉乱Jessica的发,迪诺轻轻的叹气。
「——哥哥,我的婚礼并不重要。」碧绿的眼眸对上迪诺的一片鸢色,「——我只想知道是因为云雀恭弥吗?」
没有想到从未见过恭弥本人的Jessica居然能认出他来,迪诺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那句开始。
看着一脸慌乱紧张的哥哥,Jessica无声的叹息,「——哥,我不会告诉长老们。只是,你能瞒多久?你准备怎么面对安?」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声音带着成人的严谨,「——我只想提醒哥你这些。」
「——Jessica,我知道了。」将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迪诺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奈。
送走Jessica,迪诺倒在床上不想起来。
这里是五年前那个夏天他租下下的单身公寓,明明知道不可能,但迪诺依然觉得这个小小的公寓里有恭弥留下的气味。光这一点,足以令他安心。
果然,我不想这样结束。
明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权利,甚至说是没有任性的本钱。背负着一个家族性命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私欲抑或是爱情。但是 纵使这样,还是想要再一次拥那个桀骜的青年在怀,想要再一次在他耳边倾诉爱语。
握紧左手臂上的刺青,迪诺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有多么自私什么残酷。但是,再见那黑发鸦眸青年的一刻命运的轮盘便已经转动。
没有人能摆脱命运的轮回,而他们也不想摆脱这注定纠缠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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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幻境
***********
云雀是很少做梦的人,因为梦不过是「日有所思」的产物。
云雀不喜欢考虑一那些有的没的,所以从小到大都很少做梦。只是,在美国的那段时间偶尔会梦到以前的事情。
各种各样的梦,梦里无一例外都有迪诺的存在。在游轮上的、在学校的、在京都的......每一个梦真实的仿佛可以伸手触及,连迪诺在耳边的低语呢喃都能感受到那暖暖的鼻息。
他总是说,「——恭弥,我爱你......」
明明知道是梦,云雀还是会忍不住向迪诺怀里偎紧,希望那温暖可以持久一些。
每一次的梦境都不一样,但动身回日本的前几天却无一例外的梦到了同一个场景——梦里他和迪诺在小小的单人床上相拥而眠,窗外是不知名的夏虫发出「 唧——啾,唧——啾——」的鸣叫。
那是他们最后一个夏天发生的事情,迪诺在他耳边坚定却无比哀伤的说:「云雀恭弥,我爱你。」
当他抬头却发现自己看不清迪诺的表情,想要回应他的话语却呐呐的出不了声,只是蠕动上唇发不出一丝声音。
然后梦就戛然而止,醒来的时候一身冷汗。他记不清迪诺的表情,唯一能辨别的是迪诺的声音,略带沙哑的声音里氏浓重的悲伤。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只是每次梦醒都无法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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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炎热的七月,被梦惊醒后还是能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凉意,无论怎样环抱双臂都无法增加一丝温暖。就像遇到迪诺之前的十五年里,那盛夏也无法驱逐的寒冰再次凝结。
然后,就是一夜无眠。
那些幻境梦境仿佛无形的牢笼,看不见摸不着却也摆脱不了,直至最后无处可逃,无路可逃。
云雀是很少做梦的人,因为梦不过是「日有所思」的产物。
云雀不喜欢考虑那些有的没的,所以从小到大都很少做梦。只是,在美国的那段时间偶尔会梦到以前的事情。
各种各样的梦,梦里无一例外都有迪诺的存在。在游轮上的、在学校的、在京都的......每一个梦真实的仿佛可以伸手触及,连迪诺在耳边的低语呢喃都能感受到那暖暖的鼻息。
他总是说,「——恭弥,我爱你......」
明明知道是梦,但每一次云雀都会忍不住向迪诺怀里偎紧,希望那温暖可以持久一些。
然而回到并盛后,云雀开始每夜每夜的做梦,梦到的全是同一个场景——梦里他和迪诺在小小的单人床上相拥而眠,窗外是不知名的夏虫发出「 唧——啾,唧——啾——」的鸣叫。
那是他们最后一个夏天发生的事情,迪诺在他耳边无比坚定无比哀伤的说:「云雀恭弥,我爱你。」
当他抬头却发现自己看不清迪诺的表情,想要回应他的话语却呐呐的出不了声,只是蠕动着双唇焦急不已。
然后梦就戛然而止,醒来的时候一身冷汗。他记不清迪诺的表情,唯一能辨别的是迪诺的声音,略带沙哑的声音里盛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只是每次梦醒都无法成眠。
明明是炎热的七月,但被梦惊醒后却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凉意,无论怎样环抱双臂都无法增加一丝温暖。就好像遇到迪诺之前的十五年里,那盛夏也无法驱逐的寒冰再次凝结。
而每一个无眠之夜后,云雀总会于清晨的晨曦里望一眼曾经的520寝室,挑眉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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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并盛后,云雀去了并盛高中做老师。凭着在美国取得的优异成绩应聘上了意大利语教师。
对于和迪诺教同一门课程,云雀有时候会想,人生是不是本来就是一个圆,无论走了多远,终究会回到那个起点?
因为云雀还住进了教师公寓的418室,那个抬头可以看见学生宿舍520室的地方。站在阳台上,云雀不可遏制的想起了曾经无数次的「欢迎回家」。只是如今,他站在了说这句话的地方,而不是听这句话的地方。
——一切都是物是人非。
七月末的校园里已经没有学生,云雀喜欢一个人在安静的校园里散步。并盛高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和迪诺的足迹,从综合教学楼去云影湖的那丛小树林是他们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在人烟稀少的午后他们会在那里浅浅拥吻。
如今,那些树木也开始有了参天大树的感觉,置身其中便完全遮蔽了七月的骄阳。但是某些刻画在上面的痕迹却没有消失,经过岁月的打磨,更多了几分沧桑厚重,让看到它们的人忍不住怀念。
云雀轻抚着树干上的刻痕,嘴角上扬,眼神却更加悠远。
那是高一的暑假前夕,迪诺因为要参加一个教学研讨会不得不离开日本半个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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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之前,迪诺却约了云雀一起去大阪旅行。想到迪诺居然要爽约,云雀就愤怒到了极点。虽然明白这也不是迪诺的错,可是云雀就是觉得生气,自己也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答应和他一起去那种很多人群聚的地方的啊。
所以,在迪诺离开前的几天里,云雀对迪诺总是不理不睬,被迪诺缠急了便拳脚相向。虽然那时候他们的恋人关系还没有暴露,但还是看的山本和骸他们替迪诺掬一把同情泪,了平甚至高叫着什么极限的不明白啊,为什么老师要被学生揍。
听到这些话,云雀更是不遗余力的揍迪诺,为什么被指责的是他啊?明明失约的是这个金发的混蛋!!!
对于云雀的施暴,迪诺除了默默承受外也没有被的办法。虽然不是他能决定和改变的,可是他也明白云雀生气的原因,说到底也是他不对。
云雀打他,迪诺可以承受;云雀不说话,迪诺可以死缠着;云雀躲着他,迪诺可以找,甚至发动他的学生找。可是,迪诺实在没有办法忍受不能和云雀道别。所以,暑假前的最后一天,迪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云雀带到了那片小树林,想要和他好好的告别。
云雀彻底的无视迪诺,盯着一颗枫树不出声。
「——呐,恭弥,我知道错了啦!可是,我也不能违反学校的规定啊,要是被开除了就不能和恭弥在一起了啊!」
「......」
「——恭弥,我明天就走了,你就不能说声再见吗?」
「......」
「——恭弥,不说再见也可以啦,但是说点什么吧。我想听恭弥的声音啊。」
不管迪诺说什么,云雀背对着他就是不开口。他知道迪诺想跟他告别,毕竟从他们在一起后很少分别半个月之久。但是,云雀觉得自己没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他,否则,这家伙以后不是要爬到他头上去了。
过了一会,身后居然安静了。云雀有些失望,这家伙这样就生气了吗?这样就不理他了吗?这么想着,不禁觉得有些伤心。随即又讽刺的勾起嘴角,哼,大不了就是分手,反正自己也没有说过喜欢他爱他什么,连分手都算不上!
想到这,云雀转身过来,准备揍迪诺一拐子之后离开。可是,转头正对上迪诺的眼眸,漾着暖暖的笑意。
「——恭弥,你终于肯看我了啊!」
「......」
云雀一时语塞,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抽出拐子,对着迪诺的肚子就是一拐。虽然很想再骂他几句,但又觉得开口自己就越输了,所以把迪诺打到在地后便准备离开。
下一刻,手腕却被握住。迪诺的声音带着一丝忍痛的感觉,却也没有特别的生气,「——呐,恭弥,就算你不肯说话,至少收下我的礼物吧。我不在的时候,它可以陪你。」
说完不等云雀发问,迪诺便牵着云雀朝一刻小树走去。顺着迪诺手指向的方向看去,云雀一瞬间觉得眼眶发热。
深浅不一的刻痕,是笨拙的日语,「私はあなたを爱します,恭弥」。那些痕迹上,还有着淡淡的红色,可以想象那是不擅用刀的刻写着留下的血迹。
「——呐,恭弥,我不在的半个月,这棵树会代替我陪着恭弥,不知疲倦的对恭弥说「我爱你」哦。这样恭弥就不会寂寞了吧。」迪诺的声音合着穿林而过的风声,划过耳膜时竟带着说不出的震撼,温暖到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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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见云雀不出声,迪诺不禁有些忐忑,难道恭弥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所以下一秒,覆上唇瓣的温暖让迪诺愣了半天。直到云雀赌气似的命令在耳边响起才反应过来:「你给我早点回来,否则咬杀!」
「——恩,我会的。但是,恭弥,我可以继续吻你吗?」
然后,是拐子破空的声音。
那是怎样的惬意时光,只是逝者如斯夫,早已回不到过去。那些痕迹还在那棵长高几倍的树上经历时光流逝,看字的人却从两个变成了一个。那个对他说要相互陪伴一辈子的人,正准备对别人许下一辈子的承诺。
伸手抚上那些刻痕,云雀勾起唇角。——你们,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了呢。
背后蓦然响起脚步声,云雀回眸时正撞上一抹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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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情让人变得卑微
还是我爱的太深
明明决定挣开名为爱情的束缚
却再次在你的怀里
心甘情愿的带上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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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曾经说过,迪诺就像阳光一样耀眼。其实,在迪诺眼中,云雀的耀眼也堪比太阳。
盛夏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在云雀的黑发上,衬着白皙的肌肤,二十二岁的青年由内而外散发着沉稳内敛而耀眼的光芒。
看出云雀眼中的怀念和悲伤,迪诺低低的唤出声:「...恭弥...」
很清浅的声音,几近呢喃,却足以在整个天地间回响。云雀忍不住一颤,他不能否认这个声音以及这个称谓对他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有那么一瞬间,云雀以为看到的是幻觉,或者是错觉。
但他也就那么一刹那,随即敛起所有的情绪,淡淡的抬头浅笑,「——嗯哼,加百罗涅老师。」
很难受,很心痛,因为他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迪诺.加百罗涅。但是骄傲如云雀是不允许自己示弱的,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你是来送请柬的吗?」
......请柬......
「——我讨厌群聚哦,所以不会参加。不过,祝福我会送上的。」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云雀在心里暗骂自己的口不择言,但却不肯停下那些伤人的话——既然迪诺已经不打算履行承诺,那他至少该笑着说再见,然后将所有的骄傲尊严以及爱情用笑容包裹。
迪诺没有回答亦没有解释,一时间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我......」所有的话都如鲠在喉,看着云雀那样的平静,迪诺觉得自己连解释都无法开口。最后,只能尴尬的换一个话题,「——那恭弥...在这里...做什么?」
云雀脸上受伤的神情一闪而过,快的迪诺以为是错觉。但迪诺随即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嗯...不过来咬杀某些违反风纪的东西!」
说完,不等迪诺反应,云雀抽出袖中的银拐,将那棵刻着他们相爱证明的树硬生生的打倒在地。枝条触碰到迪诺金色的发,发出「沙沙」的声响,有如低低的饮泣。
2010年08月03日 1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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