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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p770911
楼主
一个人走向另一个人然后结束 我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的一张椅子上，空荡荡的教室灯火辉煌。 我想起那个善良的教授死了，半个月前我在报栏里看见了一张关于他的讣告。 我再也不能听他精彩的讲座了，他说人生就是一个人走向另一个人然后结束。 那么他走向谁了呢？又有谁将走向他呢？ 教室里一下子布满了学生，走廊里也有。 他们没有面孔，没有呼吸和骚动。 我看见善良的教授站在讲台上，他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消失了。 我坐在我的位置上，没有听到热烈的掌声。 我知道这些没有面孔的学生将彼此走向对方，然后彼此结束。 我也将选中一个人，然后结束。 从宽大的窗口外传来了篮球场上打球的声音，像心脏一样带着节奏。 我知道玩球的人永远也不会投篮。 我从空荡荡的教室里走出去，楼梯上的学生在心事重重地长久伫立。 校园的柏油路是一道道粗糙的脉管，我和别的学生用双脚踩着就很舒坦。 前面的两棵梧桐树上垂下了两道黑影，悠长悠长的黑影。 我走到下面，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吊着的学生在相视而笑。 我摇了摇头，开始感叹他们的生死恋情。 宿舍楼该锁门了吧，我得赶紧回去跟室友们抢喝那些宝贵的毒药。 让他继续遭遇借宿的情人 我怎么笑得那样疯狂，我看着你 我怎么哭得那样张扬，我跪着你 我喜欢你的衣裳，我撕碎它 戴在头上，戴在我左边的耳朵上 我踢倒一堵旧墙，砸死九家幸福的蛇 我珍惜你的咳嗽，珍惜你的一次错觉 我是这样走上来的，迈右脚再迈左脚 我多么悲伤啊，我竟然站在高处生长 谁说我有家，没有 桥断了，大路小路都被目光冲垮了 我不让你走，这里多好 满地的死鱼，枯干的黄鳝 你的腿没有力气，你已经瘫痪 可是我不让你走，陪我留在这里 你老得面目全非，我抚摸你 天黑下来，我背你过河 河对岸有两盏灯，咱坐在那盏不亮的下面 别睡着，马上前面有一个临死的年轻人 他需要看一眼我们的幸福，需要我们扎紧他的头发 你把水壶放好，他最后还需要喝两口水 做完这些事儿，我们就开始赶路 我抱着你一下一下地往前走，你放心地眨你的眼睛 我们随便走到一扇门前，随便推开 屋子里往往没有人，这更适合我们躺下来生活 我有火柴，我划着了一根 那盏灯里就剩下几滴油，两张床 咱就睡那张大的，我们脱下衣服后灯就灭了 你别出声，你可以多抓几下我的头发 天亮了，在走出屋子之前 我们惊喜地发现，对面小床上的被子下 竟然躺着一具骷髅，我们亲亲他的额头 把他的门随手带上，让他继续遭遇借宿的情人 我抱着你，继续朝前走 谁让我们没有家呢，谁让你的双腿没有力气呢 你别问了，走到哪算哪 我们没有见过世面，更精彩的还在不远的前头
2005年01月09日 14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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