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山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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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白 楼主
出巡,钰年&怡宝
2022年08月14日 10点08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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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白 楼主
华清宫
1.白禅钰年
【长安回望时诚然有锦绣成堆的山峦,杜牧当年所言那极致的豪奢也是理所应当。只是眼下它只作了古都,城门上赤红的字迹被山雾遮了半层,及至入城是一样的繁华,却失去了京畿王都的肃穆威严。诸多嫔御帝嗣随圣驾皇舆至此,浩浩荡荡地进了华清宫。蒙了坤宁女君的恩,我亦在随行之列,方能得见九州芳华。】
【眼下内堂是无需我侍的,如水如月般温柔的主子知晓我的天性,便不将我拘在一隅华贵中,只是叮嘱要披件衣裳,莫要贪玩,我总是逐一允下。】
【甫一出堂,眄眸阆苑间飒飒迎霜的梅,忽得生了折枝赠‘佳人’的心思,今岁的冬有开得清傲的梅,它沾染着六朝风华,作一赠礼再惬意不过。于是我在雪中潜行,幸而苍穹有情,照了些初旸,以免我在漫天素白里失了道。】
2022年08月14日 11点08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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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白 楼主
坤宁花园:https://tieba.baidu.com/p/7621257595?pn=6
1.白禅钰年
【长安回望时诚然有锦绣成堆的山峦,杜牧当年所言那极致的豪奢也是理所应当。只是眼下它只作了古都,城门上赤红的字迹被山雾遮了半层,及至入城是一样的繁华.而当我重归京畿时,才觉那处只是旧国的城墙,只有北京城才有独属王都的肃穆威严。我随女君出游,赏尽九州芳华后,又重新回到了金墉的内闱。】
【眼下内堂是无需我侍的,如水如月般温柔的主子知晓我的天性,将事儿作罢要小歇时,便不将我拘在一隅华贵中,只是叮嘱要披件衣裳,莫要贪玩,我总是逐一允下。】
【甫一出堂,眄眸阆苑间飒飒迎霜的梅,那不如长安冬月开得风头正盛,如今已是干戈衰谢,勉强高扬残红。于是我在雪中潜行,幸而苍穹有情,照了些初旸,令那花儿不必过早凋零。我该去折枝麽?我仍是踌躇。】
2022年08月14日 13点08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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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中点过团团簇簇的红,像火又似阳。它们抱在一起,安稳的点缀在紫禁城白茫茫的风雪里,时有寒风,吹动着腊月里的冷气,打东边儿,又飘向西面。我蹲在炭火之前,天寒地冻之间却也聊胜于无而已,炭火盆的沿边是彩墨,不过指节般大小。)
(我总是在内闱的每一个角落里出现,追随着四时各异的风与日光——可我尚未能有什么机会出去瞧瞧。这紫禁城的花儿纵使再多,也总有厌倦的时候。)
(笔锋走转,一缕青丝落下,我眯起眼睛去细看——瞧瞧,那里是哪家的小娘子?风雪停了,眼前也不再模糊,我看清了她发簪的模样,两笔勾勒出了形状,再想看一眼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人早已换了动作。我有些惋惜,惋惜这尚未成的聘婷背影。)“诶——”(却是忍住了,我用花枝遮挡了她的衣裙,却留下了裙摆,擅作主张的绘作了梅花的纹样。)
(我将画册子放在了一旁,指节早已蔓延起了寒僵之感,炭火的红在风寒之间竟也失了颜色,我正自得地欣赏自己沉默、悄悄的画作,却不料在挪动酸麻的双腿时,碰乱了眼前本就岌岌可危的堆叠。)
“哎呀,哎呀!”(我连忙去挽救,彩墨倒在了地上,画册的宣纸却被零星的炭火星苗攀咬,急忙忙拍打,这才没有毁了画上的美人。)“幸好幸好,若是烧了,这才是可惜。”(我一向擅长自言自语,兀自宽慰着方才陡经混乱的自己。)
2022年08月24日 09点08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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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白禅钰年
【在凛冽的寒风里,我忽而想念那些劈啪作响的火花了。】
【我方才是在温暖的堂阁里,眼瞧着那骨炭烧得烈,曝露出如天边红霞般瑰丽的深红,可那时我不太珍惜,反而觉得太暖,那股灼热透过了厚重的衣袍钻入了膂骨,竟要让人沁出汗来。于是我便推牗离去,将绣履踏落在如白毡般柔软的雪地里,给我慰藉的是幽深的小径间飒飒迎风的百花魁,簪上的绿梅也在天光下闪烁着神采,是要与它们争辉麽?大抵是不甘只伏发间罢。】
【忽而惊呼骤起,在梅下的小白禅将葱指缩回,盘桓在青衣袖祍上。回眸见到的是那纸宣上跃然而起的火苗,在苍茫的一片雪白里显得尤为耀眼。珠履亟亟地在长衢上落下了许多的雪痕,我恐那星星之火将要燎原,险些要捧来一掌雪去降下那炽热的温度,所幸不及我去,就只剩一缕轻烟。直至此刻我才在这样的朦胧里窥见了她的容颜,于是我便俯身,为她作了一礼】
“问怡公主安——”【指尖虚虚地点了,抬过眼睑,墨色的乌瞳漾着一泓春波】“您的画儿,可还安好?”
2022年08月24日 13点08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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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不妙、不妙。画中人怎跑到自己跟前儿了?我蹲在地上抬头瞧她,实则这世间许许多多的人在我眼中总归是大同小异,好看或是不好看的,是他们周身的气韵所定。可这“气”需得分辨,于是我就这么瞧她许久,呆愣着没动。)
(方才一阵混乱过后,炭火盆里的热意反倒越来越多了起来,蒸过面颊一片桃红,经由她一句提醒,我这才慌乱乱地,将手中的册子翻了个面。)“啊…啊?哦…”(母亲离开后我少言寡语了一阵儿,像是需要消化心中宏大的悲怆,可分明紫禁城的春夏秋冬也不曾改变过,那一份悲怆似乎并不惹眼,总是容易叫我忽略,可这却让我有时说出口的话,总没有那么妙语连珠。)
“没、没事!”(我站起身,竟颇有些心虚,不知她看见了几分,也不知她是否介意。)“你——”(口风一转,语调拐了个弯。我忽然想起来为何会动笔描摹,她身上有许多我少见的模样。)
“你是坤宁宫的女客吗?”
2022年08月25日 13点08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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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禅钰年
【内闱中的帝姝实则也千姿百态,并不总被那繁琐的规矩所束缚,做这普天下最端庄持重的女孩儿。她们也如穿花峡蝶、点水蜻蜓,在这座四方城里欢悦地游走。我见过千人千面,有冷冽如冰霜,瑰丽如牡丹,柔情如流水,自然也有灵动如凤鸟者,我想眼下的怡公主便最是和悦的】
【炭火很不解意,攀着画卷的残页便要愈演愈烈,烟霭有些呛人,也为她的玉颊蒙上了绰约的纱帘。她该很喜欢画,而坤宁的女侍有一副天生的好心肠,便去关切那画的‘生死’,却也不曾瞧得真切。我正欲多窥探几分真意,未料黄门亟亟地来将那罪魁祸首取走,挡住了那画儿,又换来一盆乖觉的新炭。耳闻那问询,我先颔过】
“是,奴是皇后娘娘的女侍,公主唤我小白禅即可,娘娘也是这般唤的。”
2022年08月25日 14点08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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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禅…”(我在口中细细咂摸回转这个称呼,伴随着寒气喷出的兰息让这三个字也变得黏糊糊的,是我难得的软语柔调——不知从何时起我便不再耐受寒风了,所以即使今日得了允许往天寒地冻之间走一遭,也依旧被人请着、求着莫离了这炭火盆。大抵正是因为如此,我在冬日里,总是显得沉静一些,这倒是极难得的。我本不愿的,可冷风钻进喉管的时候太过难捱,从鼻息口腔之中钻进来,冰凉似乎就附着在了所经过的皮肉之上,一点点地霜冻下来——那实在不大舒坦。)
(除了她之外,我从没见过世家女了——后妃不作数的,她们走进朱红宫墙内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是世家女了。洒脱、俊逸,抑或是跳动、活泼,她们都被高高的发髻束缚了起来,留下还在摇摆的步摇,规劝她们的身姿,而风中的步摇却晃晃悠悠,像极了她们从前晃荡的自由岁月。)
(所以她不太一样。)“我叫九如。”(我不太愿意她同连清她们一样唤我公主或是殿下,那显得太过拘谨,每一声儿,都是规矩。)
(我想,腊梅间的小娘子,应当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所以我从毛茸茸的兔脖领里昂起了头颅,发髻上的步摇跟着往后晃,笑起来的时候日光正朝我这儿打来,我将藏匿安身在披风间的小画册拿了出来。那一页被火星烧灼了一个豁口,边沿是焦黑的,泛黄的底宣便成了不规则的模样。)
“你瞧,这是我刚刚画的。”(我不常用炭笔,那是如意馆的洋先生赠予的新奇玩意儿,可是画出来的痕迹却粗糙,无法让我勾勒最深处细致的模样。)“幸好没有烧掉太多,只是缺了一个豁口,不然我要心疼死了。”
【540】
2022年08月25日 14点08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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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白禅钰年
【我已习惯在宫中隐去泰半的姓名,也欢喜于坤极扬着笑唤来小白禅的亲切,我总是在听到这样的声儿后旋踵回眸,轻柔得走到她身边,俯身点亮一盏将灭的灯火,或是倚窗观雪,看着腊梅扬枝霜霰,作月下的第一抹瑰丽。可见习以为常,总是间奇怪又顺其自然的事儿。】
【我在亭中看雪也避雪,彼时细密的雪粒然今纷纷扬扬,像鹅毛也像衾被。我庆幸那炭火仍在,炽烈的暖才能抵御冰霜的寒。我的眸光望见的是苍茫里的瑰艳,那是独属于红梅的风姿,而她们又如同巨大的幕布,衬的是眼前娇俏的公主——好似不是,她不愿我唤她殿下】
“是很特别的名字。”【小鹿般的乌瞳里有一泓清泉,如今正映着她笑靥。若是循规蹈矩,我便不该称她九如,我想她或是更爱听一句姑娘?那是坊间的称唤,总要比公主更有情意】
”画为写意,更为写情。“【实则我只瞧见了些彩墨勾勒成的光影,一时不曾辨别出那画中真容,却也觉得是这雪景中格外雅致的一笔。葱指微抚,是要抚去一些尘埃】
“大抵是炭火也知姑娘心意,才争相而来的。所幸,他们不曾添了晦暗。”
2022年08月26日 07点08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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