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是,谁一个啊,这么损呢?知不知道侮辱老兵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事发之后,朋友们纷纷为付导打抱不平。
“你们这物业怎么个事呢,监控咋就在那时候突然坏掉了?保安行不行啊?”
“付导还是平时多注意着点,我瞅这人架势有点像私生饭的,怪吓人,不行就报警。”
付导最终还是没有报警,不是心里头不介意,而是怕麻烦,另一方面也觉得暗中做这种事的人实在上不得台面,如果对方真是自己私生饭,报警就更不好了,他毕竟也是有几十万粉的大主播,算半个公众人物,报警把黑粉抓起来这种事,无论他是不是理亏,都会被人揪小辫子拿来说道的。
最好,还是私了。
于是付导开始等,他知道自己要迟迟没个动静,急得可就是对面了。门口的字已经被擦掉,无论是粉丝群还是贴吧倾向同情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言论都是一面倒,从这方面上看,大家三观还是蛮正的。
然后付导就更不急了,连周末和朋友的邀约都没推,一群大老爷们去ktv玩了个尽兴,连妹子都没带,回来也是醉醺醺勾肩搭背地回,端的是一副喝高了义薄云天的架势。
走廊里的声控灯又坏了,电梯也一直在占用中,付导爬了两层楼,回到中厅又瞅了一眼,总算是上了电梯。
电梯从八层降下来,又回到八层,付导摸出钥匙准备开门,而就在他背对的那一刻,被酒精***大脑陡然发出警示。
下一秒,窒息感陡然钳住身体动作,一根沉重的锁链正横在自己喉口上死命儿地勒着。付导跌坐在地,整张脸涨的通红,酒也全醒了,他一手摸向喉结,试图卡着喉口与锁链的缝隙挣个缺口,一手攥紧拳以肘击打着背后。
无论从力道还是触觉看,他背后都明显是个男人,付导在体力上并不占优,在仓促间被拖行了一段距离,好在那人似乎对行凶并不熟悉,有些吃痛就松了力道,付导终于得以喘息,拉住锁链一边把对方的小臂勾住,反身压了上去,对方失了平衡,就这样被他反客为主。
付导用铁链子缠住自己的拳头,一边骂,一边花死力气揍底下的人,对方看着意外的年轻,挨了打也硬气地不吱声,只拼命护着脸。付导只觉自己关节都打破皮,两个拳头火辣辣的发痛才收手,他晓得自己力气有多大揍的有多狠,见底下人留着一口气还不忘护着脸,便冷笑起来。
“有胆子做,别没胆子认啊。”他扯着身底下的青年小臂,“来来来,让我看看你是哪个。”付导冷笑,“你现在躲,等下进局子也躲不了啊。”
可身下青年就是不肯出声也不肯露脸,他们又喘着粗气扭打了一阵,怕扰民,付导把人连推带搡拉进家门,在打开灯的同时忽地沉默下来。
他扯着西米露的领口把人拉起来,压在桌上,从后面抓着青年散乱的头发。
“***啊?”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吧?”
“为什么拉黑。”
“你说为什么拉黑你?”
“你亲了我。”
付导气笑了:“你耍酒疯强吻了老子,能明白吗?老子是被强吻的。”
“你也亲了我。”
“我踏马是被强吻的,能不能听明白?行,退一万步说我亲了,咱俩大老爷们能别像古代黄花大闺女一样亲一下跟要命一样行吗,行了吗?这事能翻篇了吗?啊?”
“……逃兵。”
付导有一瞬间感觉血压骤升,像全身火药桶都在同时被引着了般,面前这人就像踏马脑子没发育的疯狂原始人,总有能力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是醉酒还是气糊涂了,他拧着西米露苍白的下巴强迫他扭头看自己,对方被自己揍的青紫的唇角正汩汩淌着血。
“你知道这两个字不能随便说的,对吧?”付导扯着西米露的头发将他带到电脑桌,屏幕亮着,摄像头也开着,处于待机状态。
“是不是想进局子?你还想不想做主播了?你个疯子。”他压着西米露,强迫他抬起那张伤痕累累的脸对准镜头,“你觉得大家知道你做的这些事会怎么说你?追着我不放,哈?你觉得现在是谁追着谁不放?”
西米露一边咳嗽着一边笑,被掐着后颈,如同让人
捏
住命运后颈皮的猫。
“发誓再也不骚扰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付导将他整张脸压在桌上,面无表情地开口,“否则,我现在就开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