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局结束,在将屠夫拉进黑名单后西米露就下了线,心中的暴躁在回想起付导被鞭尸的瞬间达到巅峰。他三两步来到桌前拉开抽屉,将治疗焦躁症的药胡乱倒了一把塞进嘴里,又从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握着瓶身打碎了。冰凉的酒水和着玻璃碴子流下,西米露匆匆喝了两口,将满嘴的药咽下去,随后对着半截瓶口,将剩下的酒喝了个光。
他喘着粗气坐下,手撑着地,完全无视了掌心处缓缓溢出的血,他只觉得自己现在终于稍微冷静了些,发作后,就是一阵阵眩晕和困倦。他强撑起精神站起来,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西酱?怎么不接电话?你怎么啦西酱?”
西米露倒握着酒瓶,来到门前,透过猫眼,他看见付导焦急的模样。他应该是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匆匆赶来的,连睡衣都没换,脚上还穿着人字拖。
西米露打开门,看见付导很明显地愣了下,一向带着笑意的瞳孔内清晰地倒映出他此时此刻的模样——手上脚上乃至唇角都是血。
看见他的反应,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的西米露忽然哈哈笑了声,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堪称凶狠地吻了上去。
……
准确的说,这并不算是一个吻,而是啃咬。西米露用酒瓶尖端抵着付导的下颚,强迫他一动不动靠在墙壁上,接受自己的疯狂。
可被他拥入怀的男人有着极大的力气,参军多年的体质让他不会轻易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只一下,西米露就被掀翻在地,付导一边用力擦着自己钝痛的唇角,一边跨坐上去,钳住西米露双臂将他制服。
满手血腥,付导皱了皱眉,摸向下颚,在意识到青年即使发疯也没有伤害到自己时,他将视线挪向西米露的掌心,他在这一刻终于克制不住怒气,第一次冲他骂道。
“***脑子有病吧?发的哪门子疯?”
之后的事情西米露已经记不清了,抗焦虑药物有一定的催眠作用,他脑子昏沉,在被制服后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手上的伤口已被妥善包扎,他神情怪异地抬手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后缓缓起身。
客厅突然传来轻轻的关门声,西米露面无表情地站定,去摸手机。
打开通讯才发现,他被付导拉黑了。
家里干干净净,玻璃碴子和碎酒瓶都清干净了,桌面上甚至还放着一杯牛奶,摸过去还是热的。
大概是听见他醒来的动静,不知道怎么面对就先离开了。
这幅做派,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逃兵。”他开口,盯着眼前的牛奶,又轻声重复了一句,“逃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