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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应该曾经有人看过,主要注重细节描写,剧情就相对另一篇差一些啦。
2010年04月23日 13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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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雄浑的苍山脚下,流水盈盈,芳草青青,群芳艳艳。
天空辽阔而深远,空气恬淡而静谧,只有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才能打破这亘古不变的沉寂,带来一抹转瞬即逝的喧嚣。这一切仿若一幅色彩浓重而艳丽的油彩画,美丽得失去了真实。
然而,就在那苍山的背后,在那阳光常年难以触及的地方,在那幽深而神秘莫测的山洞里——石壁上的火把发出幽暗的光芒,空气中时刻弥漫着潮湿腐臭的气息,四处一派荒凉恐怖与洞外的美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这山洞深处,一位白衣女子静静坐在一块荒石之上。
她的眼眸清澈澄净没有一丝波澜,面容晶莹美丽却有些苍白,漆黑的发丝安静地绕过肩头垂在胸前。没有言语,没有声音,只有那细小的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忽然,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女子的眼眸依然澄净如初,静静凝望远方,身子一动不动,周身流淌着一种隔世的绝美气韵。
公主,美丽的玉漱公主,大秦的丽妃..……”
一个黑衣男子走到她面前,用手轻轻滑过她美丽的面颊,声音有些嘶哑,还掺杂着一丝阴险狡诈快意。
“怎么,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还好吗?”
女子的脸微微发烫,却没有反抗,只是抬头望着他,眼睛里清楚地写着深刻地恨意。
男子愣了一下,转而轻蔑地笑了。
“还记得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两千年前我就最讨厌你这副无所畏惧,清高无比好像不容所有人亵渎的样子,呵,我们的玉漱公主何时才能学乖呢?”
女子轻轻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发颤。
“你在害怕么?嗯?”
男子力道极大地
捏
住了女子轻巧的下巴,仿佛疯了一般揉捏着,“可你为什么还是不说话呢?你说话呀!难道只有易小川配得上你么?”
女子咬住嘴唇,终于开口淡淡道,“赵高,你究竟想要如何?玉漱恭请自便。”
“好啊,好,是怎样都可以吗?那这样可以吗?”
男子奸笑着用手抚上了女子的脖颈,随之想要撕扯开她胸前的衣襟。
“赵高,你无耻!”
女子恍身躲开男子猥琐龌龊的双手,反手给了男子一巴掌,惶恐地望着男子。
没想到男子摸了摸被打的脸颊反而笑了,“没想到玉漱公主七日不肯进食,还有如此大的力气,小人实属佩服,佩服。不过你坚持得了七日,十日,坚持得了半个月,坚持得了一个月吗?你要知道,天宫塌陷,虽然我用药保持住了你的身体和容颜,但你早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千年不进食不喝水的不死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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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1年,春,北京,易家。
仿佛转眼之间,严冬过去,初春的天气还微微发凉,四处却早已有了生命的希望。
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清晨的天空蔚蓝而高远,大朵大朵洁白的云彩缓缓流过,绵延成开阔而沁人的风景。北京难得清晨温柔可人的天气恰到好处地告别的冬天的沉寂,似乎所有的悲伤都已经云淡风轻了。
窗下,一个穿着白色衬衣,轮廓挺拔的男人靠窗而立。清爽的晨曦下,他对着镜子静静地看自己——清秀的面庞俊美如初,细碎凌乱的漆黑刘海微微遮住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却怎么也遮不住眉宇间的气宇轩昂。
“啧啧,真是
天道酬勤
!老爸,老妈,大川,高兰,你们……不会认不出我了吧?”易小川眯起眼睛,对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神气骄傲地咧开嘴嘿嘿地笑了,孩子气尽显无疑。
就在一小时以前,他看上去还白发苍苍,皮肤暗淡。然而经过他的“不懈奋斗”,染发,面膜等一系列的工程,他似乎脱胎换骨,摆脱了那个苍老的自己。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何为似乎——
细看自己,脸上仍有去不掉的褶皱,头发里仍夹杂着遮不住的银丝,轻轻撩开袖子,手臂的皮肤上老年斑若隐若现。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血管都在硬化,心脏功能也正迅速衰退,只要微微一动,就会抑制不住地喘息。
就在几个月前,他从医院醒来,彻底陷入了迷茫和恍惚,身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知道眼前那个充满关切的慈祥女人和那个满脸严肃偶尔会沉默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爸妈,直到医生下了诊断,他失忆了,但原因尚未查明,更令人惊讶的是,爸妈口中不过二十几岁自己,竟患上了罕见的衰老症,正以常人数倍的速度走向生命的尽头。
想到这儿,他的眼睛里静静划过一抹细软的忧伤,却转瞬即逝。
出院后,他随爸妈回家,见到了自己的哥嫂——一个常常缄默的博士哥哥和一个喋喋不休的漂亮嫂子,易大川,高兰。然而自从自己回到家里,所有的人似乎都对自己保持着小心翼翼地态度,紧张的微笑,特殊的照顾,这一切让他无从适应,只有高兰依旧冒冒失失。
他正在出神,突然,“砰”的一声,自己房间的门被踹开了,随之看到的是高兰一张尴尬窘迫的脸,“呵呵呵,那个,小川啊,我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呢,是你不理我的……”
“喔,”易小川指着被高兰踹开的门,歪着头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嫂子,这可是你一个月之内踹坏我的第七张门了,一会儿我顺便要去采访哥作何感想哦!”
“咳咳,别呀,”高兰回给易小川一个讨好的微笑,“小川,行走江湖之人不拘小节,你知道的,大川一直都在警告我要对你温柔一点。上次我踹坏了你的门,他骂了我一天,我最怕他的碎碎念了,再说了,我也是好心来叫你吃早餐的嘛,你保密,门我来修。还有,我做小甜点给你吃,好不好?我新学的呢!成交?”
“好吧。”易小川想了想,这个家里恐怕只有高兰不对自己时刻充满紧张了吧,再说了,高兰的厨艺可真的是一绝,嘿嘿,还算不赔!他便打了个指响,“成交。”
“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啊,不过真乖。”高兰兴奋地伸出手,“不如我们拉钩,你老是口无遮拦的,但是不许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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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晨曦下。
易小川伸出手。
他轻轻朝高兰眨了眨眼睛,唇角划过一个调皮却无比温柔的微笑,不带沧桑,不带悲伤,不带任何时间的痕迹,竟那么清澈澄明,仿佛可以一直透到心里。
高兰静静地愣在原地,恍惚在原地。
“易小川,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可是究竟奇怪在哪里呢?”
高兰皱着眉头扫视他周身,突然缓过神来大叫一声,“诶,小川,你的头发,你的脸!”
易小川眯着眼睛得意地笑,“看了吧,这就是高科技,帅吧?”
高兰看了一眼桌上的染发膏,面膜,顿时明白了,也没好气的笑了起来,“比你以前还差一点点呢。”
“真的啊,我以前有多帅?”
自从他回家以来,他要看以前的照片,每次都被爸妈搪塞过去。
“只比现在好一点点。哈哈哈。自恋狂。”
高兰想要微笑,眼里却写上了一抹湿润。记忆里的小川,是否就是这样子呢,有一点自恋,总是痞痞地笑,可是却那么真实,那么让自己怀念。她怕被小川看到自己的眼泪,连忙转过身去看看怎么修理房门。
易小川恍惚地看着高兰,突然思维不受控制地低声问了一句,“你,嫁给我哥的时候,会穿红色的嫁衣吗?”
只是这声音刚好被易妈的高嗓门覆盖了,“小川,大川,高兰,老头子,怎么还不下来吃早餐啊!快点!”
餐桌之上。
“儿子,你这头发真是染回去的?”易妈一直盯着易小川,视线怎么也移不开。
“是啊,不然他还能自己从白色变回去吗?”易小川专心正喝着一碗粥,含糊不清地回答易妈。
易妈的眼神暗了下去,低下头不再说话。
“诶。”易大川从旁边碰了碰小川的胳膊,皱眉轻声道,“别这么对妈说话。”
易爸和高兰也对易小川使了个颜色。
“哦哦哦,不是,妈,”易小川做了个知错的鬼脸,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易妈后面,轻轻用手臂环住了易妈的脖子,“妈,我这病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好了,不是吗?不过妈,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了你和爸好起来的。嗯?好不好?”
“妈知道,妈知道。不过你看啊,你爸的白头发我从来不让他用染发膏染,这个对头发和身体都不好,下次少用,啊。”
“遵命!”易小川朝易妈敬了个礼,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易妈旁边。
“可你是以前也没少用啊,你以前还背着妈把头发染成过红的呢?”高兰低声念叨着。
“以前,以前是什么时候啊,嫂子,你到底认识我哥多久了,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易小川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着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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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古怪,餐桌上静悄悄的没人说话,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易小川为了免得自讨没趣,也就不再追问此事。他轻轻住了易妈的手,撒娇道。
“那,妈,你讲讲我以前的事儿呗,我都不记得了呢,但我特别想听。”
“你啊,你小时候喜欢就不穿裤子光着屁股到处跑,谁让你穿你都不穿,有一次……”
易妈正想兴致勃勃地讲下去,却被满脸尴尬的易小川打住,“哎呀,妈,我不是让你讲丑事啦。”
一桌人哈哈大笑。
易小川瞪着眼睛,把气出在了大川身上,“笑笑笑,哥,谁都能笑,就你不能笑,不然让妈讲讲你的丑事呗,正好也给准嫂子听听。”
谁知大川认真地眨了眨眼睛,“妈一定不知道我小时候的丑事呢。”
易妈楞了一下,大川这孩子的心结还是没有彻底打开吧。
易妈微微一笑,“儿子,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不过你从小就乖,老是给妈妈窝心的温暖,不像小川,跟个猴儿似到处给我闯祸,嗯……我记得那个时候小川还小,你爸爸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根本不顾家。夜里呀,我愁得失眠,一个人望着窗户发呆,突然一转头就发现一双亮亮的小眼睛看着我,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易大川静静地望着易妈,眼睛有些湿润。
“你说呀,妈,你是因为怕黑才睡不着吗?你如果怕黑,握着我的手,你就不怕了。结果呀,我就抓着儿子的小手,失眠就不治而愈了。”
易妈说着,笑着,眼泪就哗啦啦的淌了下来。
高兰沉醉在大川的话里,“你如果怕黑,握着我的手,你就不怕了……哇,没想到大川你还挺浪漫的嘛!”
易大川忽然觉得自己说的那句话矫情无比,似乎不经意地透露出对妈妈那些陈年往事的埋怨,急忙说道,“妈,我没有那个意思……”
“妈知道,妈明白……”
易爸也垂下了头,叹息一声,“儿子,你妈当年的选择不怪她,都是爸的错,爸的错。”
“你看你们,真的很奇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一会儿这个的错,一会儿那个的错,干嘛,欺负我不懂内幕呗?”易小川本想抽出一张纸巾,最终却还是用手轻柔地擦去了易妈的泪水,露出了一个笑脸。“我呢,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一家人,爸,妈,哥哥,嫂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大川轻轻揽过高兰,而小川的手,早已和爸妈的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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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晕成一朵朵绚丽的花。
笑容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里,每一个人的心里悄然绽放。
易小川多年以后回想起来那天清晨,那桌平凡的早餐,那次家人紧紧相守,依然会有一种幸福盈满心胸的感觉,纵使所有的人都有笑也有泪,纵使当时的他对过去一片模糊,对未来不敢期许,但他真切地感觉到,那一刻他所有的家人心是紧紧靠在一起的。
他静静地想,如果可以,我愿意称这段真实为神话。
小川背着包扛着相机静静走在街道上,拍路边阳光透过树叶投下的斑驳光斑,拍川流不息的汽车,拍茫茫人海中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偶尔帮助一位笑容甜美的小女孩过马路,听她说“谢谢哥哥”;偶尔把一个大叔仍在地上的塑料袋装进垃圾桶,赞美自己的环保意识;偶尔向走过的美女打个口哨,然后再自己傻笑一通……好不轻松自在。
他把相机放在包里,在街角张开双臂,不顾路人的怪异目光,感慨自己的美好人生。
这里比医院轻松太多了吧?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被老爸老妈还有大川死缠烂打,软硬兼施拖到了医院,说要进行什么定期体检。他实在讨厌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经历过被一大群医生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检查的他,终于趁着上厕所的空当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从三楼窗户跳了出来。
现在,爸妈还有大川一定急得跳脚了吧?看手机上无数个未接来电就知道了。
还好高兰因为要看店不在,否则那个女魔头在,自己一定逃不出来。
想到这儿他不尽感叹易家是在都是老实人!
其实呢,逃跑这件事也是自己昨晚经过周密计划的,真不知道如果爸妈看到笔记本上那份“逃跑计划书”之后,会不会气得吐血……
反正检查基本已经完了,恐怕爸妈正在办公室听医生讲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他不禁反问自己,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不敢面对?
恐怕是后者吧。他查阅过资料,自己的衰老症医学上目前还没有治疗的方法,自己的生命何时会走到尽头,是一个未知;他站在街道上,想要找到一点熟悉的感觉却所有东西仿佛都是初见。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难道自己根本就是个没有记忆的人?为什么家人对这一切都闭口不提?在自己短短二十几年的生命中,究竟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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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他急忙拿出手机给大川打了个电话,电话刚通,大川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川,你在哪儿呢?手机怎么一直都打不通?你快回医院来,爸妈都急死了,还有,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嫂子今天去哪里了?”
“我打电话说你跑了,她马上就从店里赶过来了啊,现在就在我身边,你快点回来,我们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要跟你说!”
“她真的在你身边?”易小川愣住了,那,那个长相和高兰一模一样的演员只是巧合吗?可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切那么诡秘!突然,他一眼正好瞄到戏院门口,那个演员卸了妆,穿着一件蓝色的风衣,披散着长发正好走进一辆黑色别克里。
“小川,要不要我让高兰跟你讲话?”
“不用了,哥,告诉爸妈,不要担心,我一会儿就回去。”
说罢,易小川飞快地结束了通话,出了剧院,叫了一辆车,跟上了那个演员。
没有人知道,命运的轮盘从这一刻重新开始转动起来。
黑色的别克在郊区的马路上飞速行驶,而一辆出租车紧随其后。
易小川望着车窗外的天空,忽然莫名其妙起来。其实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跟上那个人,在那之前,他不是已经经过了哥的证实吗,高兰就在医院里吗?难道自己连哥都不信了?但是追出来的那一秒,自己的思维仿佛不受控制了一般,潜意识里他深深感到,自己的失忆,奇怪的病症,以及那个神秘的梦境都与此有关!
渐渐地,暮色已至。黑色别克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飞速行驶。
易小川皱紧了眉头,他本来很轻松地想,追上那个人,只要和她说两句话,搞清楚她到底是谁,事情就结束了,他也就回家等着爸妈批斗了。谁知道,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而自己竟然随那辆车来到了郊区!
易小川觉得自己这么久没有回去,应该再给爸妈和大川报个平安,免得他们又过度紧张,便拨了大川的手机,却久久没人回应。又忽然想到高兰和他们在一起,就拨通了高兰的电话,电话另一头立即传来高兰的河东狮吼。
“小川,你去哪儿了?不是说马上就回来吗?”
“嫂子,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告诉爸妈还有大川一声,我现在有事,暂时回不去,回家再跟你们慢慢解释,你现在和爸妈在一起吧?”
“我……”
别克车忽然一个转弯,驶入了公路两边的一条弯曲的破旧土道。
易小川冲司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过去。
“嫂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那头怎么有颠簸的声音,你们在路上吗?”
“那个,我……是啊,我正在车上,爸妈让我回家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换洗的衣服?什么意思?”
“小川,你别多想,医生只是通过检查建议你回医院住一阵子,这样更有利与你身体的调养。”
“好,我知道了……”
小川抿紧了嘴唇,挂掉了电话。
高兰不说,他也清楚了自己的身体。最近他常常感觉到一些老年人才有的症状在加重,头晕,疲劳,没有食欲,就连心脏也经常不舒服,恐怕,是自己的病又恶化了吧……可是,此刻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回到医院,那个冰冷的,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机的地方。
如果注定要走到尽头,他愿意沐浴着阳光和花香,微笑着,心态平和的走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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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易小川恍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司机的声音,“小伙子,我也无能为力了,这个小村子到处是小胡同,那辆车对这里地形很熟,绕来绕去,好像故意要甩掉我们,我实在找不到他们了。”
易小川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找不到那辆车的踪迹了。
“没关系,我下车自己去找,诺,大叔,给你钱。”
“小伙子,天快黑了,我走了,一会儿你怎么回去,这个地方可不太好打车。”
“没关系大叔,我一会儿可以让我哥嫂来接我。”
易小川望着司机友善的面容笑了。
然而当他走下车的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一阵女子的歌声。
那歌声悠扬清澈,仿佛穿越了千年往年的爱和想念,以最轻柔的力道撞进了他的心里。
易小川静静观察这个村子。
这似乎是一个很平常的村子,温柔的夕阳给整个村庄涂上一层厚重而神秘的色彩,与家家户户屋顶冒出的丝丝缕缕的炊烟巧妙地结合成温馨的画面。远处的河流缓缓淌着,有一位穿着碎花上衣的姑娘正在河边洗菜,而她旁边,静静摆着一只竹篮。
太美了吧,怎么会有惊艳和真实结合得如此巧妙的地方!易小川的职业热情被激发出来,他急忙拿出包里的相机,眯起眼睛捕捉眼前的美景,一边拍照,一边寻找“那个人”的线索,同时也下意识的寻找刚才那“歌声”的来源。
美景一幅连着一幅。一间被阳光云染得无比温柔的房屋,一排在春风里微微拂动的白杨,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姑娘。
但是,走了又走,他似乎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直到天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
易小川正扛着相机左顾右盼,谁知,当他绕过了一面土墙,眼前的景色却骤然一变,而他,早已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此刻在易小川眼前的正是一片桃林!在温温柔柔的细雨中,无数晶莹剔透的粉红花瓣纷纷扬扬,而那歌声,这是从这片桃林传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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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起了头,拼命地拼凑那些画面,万丈悬崖边,他竭尽全力地拉一只手,那只手纤细而苍白,但是他能用上的力气越来越小,越来越小,那只手渐渐在他的手中滑落,坠入悬崖下,万劫不复……
头更加撕开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禁不住倒在地上不停低低地喊出声来,在他的头中,仿佛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爬,在啃噬!
“小川,小川你怎么了!”玉漱慌了神,急忙跑过去,把地上的他抱在怀里,双眉紧蹙“小川,你别吓我啊!”
易小川睁开眼睛,咬紧了嘴唇,眼睛紧紧望着她焦急的眸子,半晌才道出一句,“小姐,我们是否见过?”
小姐,我们是否见过?我们是否见过?是否见过?
玉漱愣住。
易小川的话仿佛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回响,久久不能消散。
原来赵高所说的并非是骗自己。
他果然不记得自己了!那两千年的等待和守候,那么深刻的曾经,那么真切的誓言,就这样云淡风情成一句,“我们是否见过?”
玉漱的泪水簌簌而落,一滴一滴打在易小川的脸颊。
“小姐,小姐你别哭啊,我,我没欺负你啊。”易小川有些尴尬地拉开玉漱,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其实吧,我这个人见到美女都觉得自己见过,你别介意啊,你别哭了,我最怕见到女孩儿哭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川?”
玉漱静静看他一眼,继而也尴尬地走到一边,想到赵高的交代,为了小川的安全,只得含着泪水微微一笑,淡淡道一句,“刚才玉漱失礼了,玉漱从未见过先生,只是……”
玉漱愣住,是啊,刚才情急之下,自己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她只得定定地望着他的相机,刚想岔开话题,小川却歪了歪头,看着相机的一行小字“易小川大师专有”忽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一定看到相机上的字迹才知道我的名字的,对不对?”
玉漱刚想说是,却抬头看到了易小川身后一个黑衣人正拿着棍子向他砸去,急忙大喊一声“小川,小心!”谁知话刚说到一半,自己的头部也重重地挨了一棍,迅速失去了意识。
那黑衣人轻轻蹲下拍了拍已经昏迷了的小川,意味深长地笑了,“兄弟,好久不见。”
当玉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个转头,借着月光,正好看到靠在窗下易小川。
“小川,小川……”玉漱走过去,低声唤他的名字,但他依然昏迷不醒。于是,她也不再叫他,只是静静凝望着他。
月光下,他如孩童一般沉沉地睡着,月光轻轻柔柔地洒在他身上,让他仿佛能发光一般,那光芒本是淡淡的,温柔的,却生生刺痛了玉漱的眼睛。
她知道,那是自己在心中呼唤想念了千千万万次的人,无论是在冰冷的皇宫,寂寞的天宫,还是阴暗的山洞,他的笑容,他的勇敢,他的承诺,都是自己唯一的温暖和信念。每当她几近崩溃的边缘,她眼前纷纷扬扬的桃花都会勾勒出他微笑的轮廓,告诉她,“玉漱,等我回来……”
而此时此刻,那人就在自己身边不过咫尺的地方,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但为何她却感觉自己和他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没有了爱,还有记忆,那如果连记忆都没有了呢?难道所有的刻骨铭心都变成一片荒芜?
如果云淡风轻是一种解脱,那么小川,你快乐吗?你幸福吗?玉漱轻轻抚上他紧皱的眉头和死死咬住的嘴唇,那为何你连梦里都如此痛苦?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我现在的坚持,究竟是对是错?接下来发生什么,我又怎么能掌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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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漱怎么也不知道,在易小川的梦中,充满了战火的硝烟,一幅幅画面要么是血淋淋的战场,要么是赵高阴险的眼神,要么是玉漱为他义无反顾地走进烟火弥漫的山洞……他的记忆可以暂时被尘封,可是他的使命,他的责任,那些盛大的爱恨,早已提醒着他重新融入命运的轨道。
正当玉漱静静凝望易小川时,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继而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他晃了晃脑袋,恍恍惚惚地叫了一声,“玉漱?”
玉漱心惊,莫非他想起了什么?
易小川看她疑惑地样子,急忙说道,“小姐,我叫错了吗?你不是在桃花林里告诉我你叫玉漱吗?”
玉漱抿紧了嘴唇,努力把口气放淡,“先生没有叫错,只是……”
易小川望着她的眼睛,“只是什么?”
玉漱捏了捏手指,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这是在哪儿呢?”
“先生忘了吗,黄昏之时,你我正在桃花林里,一群黑衣人打昏了我们,等我醒来,你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难道我们是遇到歹徒了?我一没钱二没色的,他们图什么呀?不过姑娘你,啧啧,就难说了……”
“此话怎讲?”
“你太漂亮了嘛!你才符合被劫的标准呢。”
易小川睁大了眼睛,望向窗下,这里刚好也是三楼,他转了转眼珠,突然微微一笑,“玉漱,不然我们逃跑吧?”
“逃跑?”玉漱愣住。
易小川以最快的速度从包里掏出一捆长度刚好的绳子,绑在了窗框上,这是自己为从医院逃跑准备的,没想到现在竟有了如此大的用处,“等他们来了把我们当人质跟家人敲诈勒索,还不如抓住时机赶快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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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照在病房里。
易妈正在窗前给插一瓶栀子花,那洁白的花瓣,淡淡的花香,让她微微安心,可眉头却依旧皱着。因为怕吵醒了病床上的那人,她的动作也是轻轻柔柔的。而她的另一边,高兰,易大川也并排坐在,他们偶尔低语,却被易妈打断了,“嘘,别吵着他,让他好好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易小川缓缓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单……他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我这是在天堂吗?”
高兰抬头,笑眯眯地走到易小川面前,张开双手做了一个翅膀的形状,“对啊对啊,还不赶紧参拜天使姐姐?”
易小川一愣,见是高兰,赶紧极度恐惧地摇了摇头,“妈呀,女魔头你怎么在这儿,我不小心走到地狱了吧。”
高兰“切”了一声,刚想十分配合地做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却被大川狠狠瞪了一眼,便灰溜溜地坐回了椅子上。
“大川,你干嘛呀?这么严肃!”
“别闹了,你看妈!”
易妈缓缓走到小川面前,眼眶已经微微泛红,眼睛却眨也不眨地望着易小川。
易小川凝视易妈良久,突然咧嘴,笑了,“妈,你怎么了?”
易大川的目光从易妈和易小川一直游离,仿佛察觉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提醒易小川,“小川,别傻笑了,好好跟妈把昨天的事情讲清楚。”
易妈抿起了嘴唇,叹了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小川,你觉得身体好些了吗?”
“妈,你放心吧,我没事。”
“那么,你下床…”
“下床?”
“跪下!”
“跪下?”易大川和高兰全部愣住,只得机械地重复这两个字,直到高兰捅了捅易大川的胳膊,拼命给他使眼色,易大川才用了咳了两声,“妈,小川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这是干嘛?”
然而易小川抬头望了易妈一眼,这是一年来他第一次看到易妈如此认真如此激动的样子,于是他咬了咬嘴唇,起身下了床,缓缓跪在了地上,低低地说了一声,“妈,对不起,我昨天,让你担心了……”
易妈努力保持冷静。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我从医院跑了出去,在剧院里看到了一个很像高兰的人,我特别好奇,没多想,就跟着那个人到了郊区的一个小村子里,谁知道,遇到了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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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么蹊跷的事情?”
高兰有些别扭地别过了头。
“妈,我记得我当时被一个黑衣人喷了什么药,就昏了过去,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忘了吗?你报了警,警方赶到的时候,你就昏在地上,但那伙歹徒已经跑了。”
“对了,妈,当时和我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小姐,你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她也被救出来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易妈静静望着易小川。
易小川低下了头,“好了,我不问了,知道她平安就好了。妈,我真的知道错了。”
“小川,不是妈妈不讲道理,你知道吗,自从你醒过来,妈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你出什么事。你自己也知道,你的身体不太好,可是你偏偏到处乱跑,昨天我们给了你多少个电话,你竟然一个不回,你知道吗,所有的人为了你都一宿没睡!”
“妈,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
易大川急忙打圆场拉起小川,“好了,妈,小川都保证了。对了,小川,你想吃什么,我一会儿买给你。”
易小川笑了,“还真的饿了呢,我们回家,嫂子下厨好不好?”
没想到所有人的神色一变,都默默无语。
“对了,爸呢?”易小川歪了歪头,这么半天怎么不见老爸?
“爸他……”高兰神色尴尬,又捅了捅易大川,“大川,你跟他说。”
易大川咬了咬牙,“小川,爸,在给你办住院。”
又是一个黄昏。
病房的窗前,花瓶中的栀子斜斜的开着,却没有了最初的美丽。因为长期没有浇水,那花瓣早已失去了光泽,本来就淡雅的香气似乎也快要消失了。
这病房中唯一陪伴自己的生命,恐怕就要消逝了吧。
易小川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就坐在窗前呆呆地想,转眼之中,他已经家人被强行关在医院里呆了三天,并且据医生所说,他的病情迅速恶化着。他想过再次逃跑,却因为不想再让家人担心心软下来。他想念老爸老妈,想念大川和高兰,却坚决地拒绝了他们守在医院里。因为他不想再看到老妈的泪水,老爸的沉默,还有大川高兰那深深的担忧。
如果这些苦痛是必须承受的,就让我一人走向生命的尽头,我不想看到你们忧伤,因为我而忧伤。
易小川轻轻闭上了眼睛,似乎又有那些凌凌乱乱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
忽然有轻轻地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似乎还有一阵淡淡地清香。
易小川轻轻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穿着护士衣服的女子的身影,便又闭上了眼睛,问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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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漱?”
“我曾经也不懂得这个道理,直到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是他给了我勇敢活下去的勇气,他也用行动证明凡是他承诺过我的事情,无论都多艰难,他都绝不食言……生命就像那绝美的桃花,盛开的美丽下掩藏着的是残忍的凋零,但你绝对没有理由阻止它继续绽放,不是吗?”
易小川眼睛仿佛被施了魔法一把不能动弹,玉漱的话静静在他耳边回响。
那绝美的桃花,盛开的美丽下掩藏着的是残忍的凋零,但你绝对没有理由阻止它继续绽放……
渐渐地,医院里的人都知道,有一位叫玉漱的实习护士常常出入易小川的病房,两人似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们一起养花,一起下棋,偶尔唱一曲旋律欢快的歌,或者静静读一本好书……于是,那本是冰冷苍白的地方竟常常传来欢笑的声音,就连过路的人都能感到病房里轻松的气氛,好不羡慕。
这一日清晨,玉漱正端着药和早餐推开了易小川的门,看到他换下了病号服,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衣,安静地坐在床上,偶尔轻声咳嗽。晨曦下,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那棱角分明的轮廓竟显得有些寂寞忧伤。
“小川,怎么了呢?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呗。”玉漱似乎是被易小川调教久了,也学会了偶尔开他的玩笑。
易小川转过身来见是她,立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回她道,“开心吗?”
玉漱歪了歪头,终于也笑了,“快吃早餐,然后呢,把药喝了。今天的阳光这么好,我们一会儿出去散步。”
易小川愣了愣,看着玉漱发了呆。自己恐怕有一个月没有见到阳光了。这些日子自己的病情飞速发展,医生早已下令严禁自己户外活动,以免发生意外。
“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
“医生……”
“你放心,医生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你难道不知道‘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的理论吗?活动一下身体,外面灿烂的阳光一定比那些药片对你的病情更有好处呢。况且……小川,你没闻到你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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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味道?”
易小川果真认真地吸了几口气,玉漱见他孩子气的样子心生好笑,便说道,“发霉的味道啊!”
玉漱的话音刚落,易小川做了一个晕倒状,“美女,你这调侃人的技艺已经学成,赶快告别为师
下山
闯荡江湖去吧。”
说罢,两人竟笑作一团,可笑着笑着,气氛却有些略微的尴尬,因为玉漱抬头忽然发现易小川看自己的眼神竟那样认真,认真得忽然让她的心一阵冰凉的疼痛,她试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小川?”
易小川的眼睛有些湿润,但他还是极力地微笑着,“玉漱,可否告诉我我的生命到底还有多久?”
“小川,你胡说什么……”
“你知道吗,每次我问我的家人这些问题,他们也这样说,然后便想方设法避开话题。可是我从他们慌张的样子,从医生的眼神言语,从自己的身体感觉上已经感觉到了!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伤心难过,但是玉漱,我请你告诉我,因为我相信你能懂我,我不是为自己生命即将流逝而哀伤,而是因为……请你告诉我,因为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真的害怕,我来不及说出口……”
当小川一口气说完这些,玉漱的眼泪早已汹涌而出。
“半年?”
玉漱摇头。
“一个月?”
玉漱摇头。
“一星期?”
玉漱依旧摇头。
“什么意思?”
“医生说,从近期你的病情发展来看,你的症状和衰老症很相似,却又有很大不同。就比如,你的器官衰竭速度远超过衰老症。其实这一个月中,你已经昏迷过无数次,抢救也一次比一次艰难,只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而已,医生说,如果你再陷入昏迷……”
玉漱的话戛然而止,易小川却笑了,“就是随时的意思喽?”
玉漱吸了一口气,仿佛有彻骨的冰凉沁入到心里,嗓子里一片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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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漱,你究竟是否在我二十多年毫无记忆的生命中出现过呢,你又扮演了何等重要的角色呢?为什么我每次看你微笑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你哭泣都有一种心疼到难以负荷的痛苦?以前的我一直恨自己不能记起这一切,可是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因为我记得你在桃花林里的歌声,记得你告诉我生命的意义,记得你陪我走过生命最后一段旅程的点点滴滴,所以无论过去如何,将来如何,即使下一秒我就停止了呼吸……”
玉漱跑上前去颤抖着捂住易小川的嘴,易小川却缓缓拉开,轻柔地擦干了她的眼泪,“我爱你,究竟有多难说出口呢?玉漱,我真的很想跟你说那三个字,你知道吗?你明白吗?但我不可以,因为我已经背负不起那种责任,因为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希望你忘了我。”
我明白,我明白,我怎么会不明白?玉漱的泪水仿若决堤,还记得在狩猎场上,他告诉自己,他是蒙毅,他不能爱丽妃娘娘。于是,她的心仿佛被抽空了一把。而现在呢,她又怎么能忍受再次的离别?
玉漱的手指渐渐收紧,她想起在来医院以前赵高的话。
……
“这种事,我不可能答应!这样做简直就是让小川帮你背罪!”
“玉漱公主,我决不强求你现在给我答案,不如你回到易小川身边体验一番,要知道,在生命的流逝前,一切皆是空,不如到那时候再回来找我.”
“其实这件事你自己下手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做?”
“因为看你们痛苦我开心啊,我快活啊,哈哈哈哈……公主,我就敬候佳音喽。”
……
于是,她真的有些动摇了。
小川,如果我这样做了,你会怪我吗……
临近中午,玉漱才轻轻扶着小川走在医院的花园里,过了一会儿,她见他有些疲倦,便扶他坐在树下休息。
阳光透过细细密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影子,微风吹过,那些光斑在他和她之间明明灭灭。易小川抬头大口的呼吸清新的空气,感受着此刻的美好。相比与他的释然,玉漱则显得有些恍惚,刚才在病房里的那一幕幕仍在她的脑海里闪现,关于赵高的那个选择,正把她折磨得头晕脑胀。
此刻的医院一片安详。有老人相互依偎着散步,有护士夹着病例静静走过,一群小孩子正在不远处跳房子,捉迷藏,不断传来一阵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更为此刻添加了一份生机。
“哥哥,哥哥。”突然有一只小手从树后伸出来晃了晃易小川的胳膊,“哥哥,你陪我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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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川回过了头,玉漱也从恍惚中回神。只见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正望着他们。
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棉布长裙,长发被系成一个可爱的马尾静静垂在背后,厚厚的刘海下,一双似乎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安静眼眸如水,却又更坚韧,纯净得让人动容。
易小川忽然觉得自己如此认真地看一个小女孩有些奇怪,便朝她眨了眨眼睛,“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的声音甜美清脆,歪了歪小脑袋,见易小川望着她,立即露出了一个比刚绽放的花儿还要温暖的微笑,“哥哥,我叫素忆。”
玉漱笑着拉了拉小素忆的小手,说道“我认识她呢,医院里的小开心果,大家都叫她小忆。”
易小川此刻正沉在小素忆的笑容里,不知为何,见到她的笑容,仿佛这一个月累积的阴霾和苦痛都烟消云散,整个世界仿佛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哥哥,你陪我玩嘛,我一个人很无聊。”
“为什么不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呢?”
“医生说我不能跑也不能跳,所以不能跟他们玩。”
“不能跑也不能跳啊,那……你看,那边有个秋千,哥哥陪你荡秋千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
小素忆高兴地拍手,拉着易小川的手便要往秋千那边走,却被玉漱拦住了,她轻轻摸摸小素忆的头,“小忆,你先去那边好不好,姐姐有话想跟哥哥说呢,乖。”
小素忆点点头,恋恋不舍地看了易小川一眼,“那姐姐你要快点呦。”。
待小素忆走远,玉漱才说道,“小川,你陪小忆玩千万要小心一点。”
易小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玉漱,我会注意身体的。”
玉漱轻叹了一口气,“不光是你的身体,其实小忆,她是个孤儿,而且她和你患有一样的病。”
易小川轻轻推动秋千,秋千缓缓荡向很蓝的天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小素忆咯咯的笑声却着实震痛了易小川的心,玉漱的话环绕在易小川的耳边。
其实小忆,她是个孤儿,而且她和你患有一样的病……
易小川真的很想大吼,冲着天大声问一句,这世界何谈公平啊?难道这世界疯了么疯了么疯了么?她只是个小女孩啊,她的眼眸那么安静,她的微笑那么温暖,可是在这一切的背后是什么?巨大的阴影下,一只魔爪正蹂躏着一个柔弱的生命!他能笑对自己生命的结束,可这一刻他却深深地感到惶恐和无助,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响,无法消散。
易小川,这是一个你无法驾驭的世界,永远无法驾驭的世界……
小素忆回过头见易小川的神情,竟也掉了眼泪,“哥哥。你怎么了?”
易小川停住了秋千,蹲下捏了捏小素忆的小脸,帮她擦净眼泪,“哥哥没事,素忆,再朝哥哥微笑一下好不好,素忆再微笑一个,哥哥就真的没事了呢。”
小素忆划过了一个微笑。
易小川永远记得那个微笑,那是她见过最美的笑容。小素忆的睫毛还是挂着泪珠微微颤抖,她的眼眸依然很安静的,嘴角却划着一个甜美的弧度。
“哥哥,你叫我素素好吗,以前爸爸就是这么叫我的呢,他说素素是个很美丽的名字,我想爸爸了……”
“素素?”
易小川念出这个名字,脑海里凌乱的片段再度闪现,当他刚想点点头,却眼前一黑,再度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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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悲剧的告诉大家,后面我没思路了,大家想写把它写完也行,我不在乎版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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