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聂同人】时日 - 秦时明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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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四儿楼主

1楼百度
清水治愈系，CP看反了也行。

2010年02月27日 11点02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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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四儿楼主

（一）
约莫正午时候，酒肆中正是热闹的时候，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点没错，粗鲁的汉子们在吵嚷、叫嚣、斗酒、欢歌，喧闹得像是一锅煮沸的水。
这时，突然有个男子默默走进酒肆，有些出世有些孤傲，小二因其多年在酒肆干活培养出的识人的经验，第一眼就看出这人的不寻常。这第二眼的印象么，此人没有活着。小二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明明是大热天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自己这引以为傲的识人断物的本事不灵了么？明明一个大活人，却让自己的直觉生生当成个死物。小二甩甩脑袋，默念道：“大热天，昏了不成，到底不年轻了。”看着眼前的人，小二即刻恢复了谄媚的笑脸。
“客官，您要点儿什么？”小二识趣地领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说是僻静，其实根本躲不开闹哄哄的氛围，只是坐的远离人群罢了。
“一壶酒，两个杯子。”低沉清泠的男声，明明声音不大，却声声入耳，在吵闹声中照样可以清晰得传入小二耳中，清晰得仿佛命令，令人无法抗拒。
“一壶酒，来了。”小二用酒肆中特有的拉长音调说着。
小二端来了酒，顺便拿了两个杯子，虽是不解，却也不多问，多嘴可不是一个小二该有的良好品质呢。这位客官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那便是他带了两把剑。看他呼吸平稳、吐纳均匀，应该是个内力不凡的主儿，带把剑没什么奇怪的，可他带了两把剑这就有些奇怪了，看剑鞘的样子还是两把上乘的好剑。若说是兵器为双剑，这两把剑又过长了，两把长剑挥起来可不是什么上等的武器；难不成是个卖兵器的，可这不凡的谈吐长相，若是个商贾还真是可惜了。
只见那人把腰间其中一把宝剑拿到桌上，放在自己手边，拿过小二给的杯子，放在剑的旁边，继而又把剩下的杯子放到自己面前。小二知道自己停留的太久了，又些讪讪的，只得拿起酒壶为眼前的这位客官斟上一杯。这人真的太奇怪了，让人忍不住探听他的故事，即使是小二这样视江湖八卦为浮云的人，都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了。
“客官，那杯酒，可需要斟上？”小二试探性地问。
那人摇摇头。自己动手替那空杯斟上了酒。
小二再无借口，再呆下去搞不好还会惹怒这人。
“啪”，酒杯摔碎的声音，小二如获大释般地冲他拱了拱手，道一声“客官慢用”之后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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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又有个人喝醉了，正在大声说着江湖上的八卦，总以为八卦是女人们的专属话题，可男人们一提到庙堂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八卦精神也不输。
“小厮，你可知道爷是什么人，说出来吓死你。”醉汉一把抓住小二，粗声粗气地说着，小二何须人也，见惯了这场景，无论英雄也好、高人也罢，面对这酒，都显出了原形，这酒啊，着实是好东西，让人敢于面对不敢承认的过往、敢于揭露心底的隐疮。小二不在意这些豪侠们说过些什么，爱也好，憎也好，只是一时的发泄罢了，何须挂怀，酒醒后他们还是他们的豪侠，自己还当自己的小二，没有人会因为这些酒醉之言有任何的改变。
因了刚才那一声响，所有人的注意力突然都转向酒醉之人，他们眼中略带喜悦略带鄙夷，还带着隐隐的兴奋。只有那个客官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子，好吧，小二承认，自己还在偷偷观察那人，果然定力非常。
“又被抓住了呢？看来又要听一段故事了，即来则安。”小二有些郁闷地想到。
“爷，恕小人在这山野之间，孤陋寡闻，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尊驾何方大神？”小二有些违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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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爷当年可是墨家的弟子呢。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醉汉豪迈地说着墨家的口号，把人们的思绪带回到并不遥远的回忆中。
墨家曾是辉煌一时的门派，诸子百家中的翘楚。如此煊赫一时的大家，为何如今日般沉寂，也成了历史上的一个谜。没想到墨家还有幸存的弟子，今日在酒肆里的人算是赶上了。
“自机关城被毁后，便再没听说墨家有什么大动静了，难道墨家的衰败真的是从那时开始的？爷，您知道什么内情吗？”
“说道墨家，就不能不提到剑圣盖聂。”
“盖聂。。。”人群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名字他们并不陌生，谪仙一般的存在，任何人都像超越的目标。
“盖聂，鬼谷子的弟子，其师弟叫卫庄，令人闻风丧胆的刺客团聚散流沙的首领。若不是机关城两人的相遇，我们还不知道鬼谷还有这样的往事。话说这鬼谷派是个奇特的门派，其他的门派都以人丁兴旺为荣，可鬼谷派历来只收两名弟子，他们生而为敌，至死方休。”
“卫庄。。。”底下又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名字他们也不陌生，如果说盖聂是谪仙，那卫庄便是死神，他所率的聚散流沙，接的人物从不失手，如果说见到高手，是习武之人的庆幸，那么见到他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
“墨家与聚散流沙向来有仇，前任巨子死于卫庄之手，而卫庄又派人前来毁我机关城。盖聂盖大侠为我机关城，与卫庄决一死战。那一战，我至死难忘啊。”醉汉眼神迷离起来，不知是由于烈酒还是回忆。
醉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这两个高手的对决，提到端木蓉为盖聂而死的时候，众人有的叹惋、有的称赞；提到盖聂被卫庄刺伤的时候，众人皆是一惊，屏住呼吸，仿佛就在现场一般，那场景煞是好笑；提到盖聂负伤后尽力拖住卫庄，让墨家众人逃离的时候，众人揪心不已，恨不得一睹英雄风采；提到盖聂在墨家离开后触动机关城自毁的机关，有情绪激动的人已经拍桌而起，随后又有多人效仿，一时之间群情激奋。可讲故事的人突然停在了这里。顿了良久。
“爷，那后来呢？”小二忍不住开口问道。
“后来，再也没见过这两个人，约莫是死了吧。”醉汉十分满意地扫视着众人，欣赏着众人因他的故事陷入沉思的模样，仿佛故事的主人公是自已一般的骄傲。就在他扫视到酒肆的某个角落的时候，瞳孔骤然收紧，神情大骇，如同见到鬼了似的。
正欲开口，却与那人抬起的目光相遇，这道目光阴冷而杀气十足，若利剑出鞘，若神箭离弦，刚要脱口而出的话便被硬生生地扼在喉头。
“约莫是死了，是死了。”醉汉无力地垂下目光，喃喃道。那道凌厉的目光让醉汉心头一凛，不再言语，匆忙间摸出来铜钱，付了账离去。
众人唏嘘了一会儿，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只当刚才听了一段传奇，不悲不喜，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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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原来过了这么久了，以为忘了，却不知记忆如此清晰深刻。
“小庄，你已错太多。”
“师哥，我要你记得我，哪怕是恨我。”
小庄，你做到了，此生忘不掉你了。
怎能忘了呢？
曾有个人，执了他的手，承诺免他一生流离凄凉；
自己也曾答应一个人，执他之手，共享一世情长；
一座伤城，葬了谁的一生痴狂？
一场乱世，又让谁半生独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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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一阵风突然袭进酒肆，凉意让他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伸手去拿酒壶，才发现酒壶早已空了。
眼前的酒杯空着，另一个酒杯的酒却没有动过。
望向门外，天已向晚，他执起另一个酒杯，把酒缓缓撒向地上。
“小二，结账吧。”
小二目送客官离去，总觉得他与来时有些不同。
对了，他走的时候，桌上的那把剑，是揽在怀中的。
妥善收藏、惜若珍宝。
小二熟练地收拾着酒肆，失神地看向门外。
明明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怎么看都像是行尸走肉。
“莫不是心死？”小二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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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盖聂走出酒肆，阵阵风袭来，虽说是炎夏，却有一丝的清冷。
七月流火。
盖聂把胸前的剑抱得紧了紧，仿佛温暖着这把剑一般。
这把剑与他的主人还真是相似呢，披了一身风霜，冷到哀伤。
离了他的每一时日，盖聂差不多都是这样度过的。
有时买醉，想起他来便是幸福，醒后在现世中心却抽痛；
有时静默，擦拭着两柄剑，陷入沉思；
有时，盖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这一天的。
时日便这样过去，似乎很短，却又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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