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前尘 作者: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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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欢影 楼主
序雨还是在下,一点点的鸣响着。缓慢的流过宿舍楼前的秦淮河,河里有一只小船,随着河水左右回荡。“它会流向那里?”空空荡荡的,缓缓慢慢的,在河面上回响着。“回去吧!”雨还是在下,滴落在宿舍的窗前,“叮”“叮”,空着的宿舍,飘荡着这样的声音,好像在呼唤,呼唤某些人,某些事。某些人,他还在饭堂的门口等着下一波来送死的人,某些人他还活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某些人,她还在等着那一只手的温存。某些事,她缓缓的随着秦淮河水,流走了。某些事,她跟着昨天嘴里的一只冰棒,被丢近了垃圾桶。某些事,她陪着半夜的歌声,被风吹走了。于是,悲欢离合,无情的演绎的生命。第一次提笔时,耳边便回荡着这一首歌。面前摆着20几块冰块,一个个的吃掉。如果我可以抓住某些事,我想抓住的就是月下苍凉如白骨,隐隐的哀伤。就像那个男子,飞刀,在手中。却追不回,一个逝去的女子。第一折 清溪流香那些飞跃过记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回眸。连时间都阻止不了,即使远了,即使再远了。只要手一碰触,那薄薄的飞刀。时间断裂,便送来了,那一声凄然的呼唤,“表哥!如果爱了,还可以放弃,那到底什么是珍贵的。”他抬首,人生一世的苍凉,如果指尖的飞刀是生命。那什么是他与她的爱情?是那易碎的琉璃,还是天边的明星,还是随风而逝的桃花。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今夜,雨下的及时。李园的花都以渴了十几天了吧。他手里握着笔,想写下些什么。可是那黑如夜的颜色,一入眼帘,他便索然无味。是少了什么啊。那淡淡的熏香。心里一痛,放弃了之后的某些事,是不会远的。久久的刻在心了,只要被一丝不经意勾起,便让他痛的失声。想起初见她的时候,那如莲花般的淡雅,直直的闯入他的心里,没有一丝余地的让他对她迷恋的难以附加。“如果表哥是那一颗星星,那我是哪一颗呢?”她笑着,回首看他。“你是离我最近的那一颗。”他也笑,只是说不出的温柔。她的脸一红,埋首在掌间。他上前,拥着她。如果那是一瞬。对于他来说那也是永远。有时那么矛盾,一瞬或者永远,他们相互排斥着,又相互依赖着。他眼睛微微湿润,是的,如果放弃时,眼泪不流,但心怎么可能不痛。这夜,没有星。“少爷,该用早膳了。”李甲端上了两碟小菜,与一小壶的清溪流香。“恩,李甲,你先下去吧。备好马车。”他看了看桌上的小菜,又看了看那一壶酒,淡然一笑,坐了下来。自斟自饮。这几年,以再没有人会边劝他少喝一点,边微嗔着给他倒酒了。他心口又是一痛。恍然间似是又看见了那微嘟的小嘴,和那即怜又恨的神情。原来那些静若山石的记忆,也会伤人。他看了看窗外,那一颗启明星还未落下。他心中微唤,“表妹呀,我没有离开,你还是那一颗离我最近的星。”前尘永记,伤心总是难免。第二折 枫林断肠马车一路驰过去,激起了微微的尘土。他的眼睛向后一瞟。轻叹。如果过去的事就是这一条小径,那那些尘土又是什么?车马甩下了繁华的闹市喧嚣,四周的空气渐渐清新,风景渐渐幽沁。郁郁葱葱,岸芷汀兰。静静的一湾小杈,杨柳垂苕。他一步步的走向小汊,往湖里一看,依旧的白衣,依旧微带倦意的眼神。他弯下身,手向前滑。是一朵睡莲,独自的开着。洁白,仿佛开在天际。只有阳光堪与她交相呼应。他的手一停,不如让她开在这里,一直伴着表妹。她是爱花之人,怎么让他棘手催花呢?他兀自的想着,又暗自的笑了笑。不论时间远了多少,他还是自己幻想着她的存在,做事之前考虑她的感受。“少爷,快午时了。莫家公子还在枫林那里等您呢!”李甲从车里探出头来,吆喝了一声。他抬头看了一下天,日正天高。原来回忆可以让时间过的如此快。马车向前驰着,他的心却向后倒着,直到时间的轴承在他脑中碎裂,再以一个只有自己才懂得方式拼凑起来。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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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欢影 楼主
林诗音。如果时间倒流,花还是会开,人还是会死。但,自己不会放开她。“少爷到了,莫家少爷在前面。”李甲掀开车帘。“李大侠。”“莫公子。”二人互相抱拳,互相谢礼。莫家公子,一身湖水色武服,腰中束着一把长剑。他面如冠玉,自是风流潇洒。“今日又是诗音姐的忌日了。”莫名仰首看天,缓缓的说道。他没有答话,只是从胸中摸出一个木人。细细的看着。“李兄,走吧。诗音姐等着咱们呢!”莫名趋身向前。“为什么一定要去,让她在那里躺着会好一点。每年的今天我都来,可是来多了,倒不如不来。”他看着眼前一片枫林,如果那一片凄美得暗红,他与她恰巧就是最暗的一片。“李兄,在7年前的今天。我一人一剑想要保住诗音姐的命,却徒劳无功。我恨哪。”他深吸一口气,似要压下心中的怒火,“我们是要向诗音姐忏悔的人,我们都是。”他一愣,忏悔。就像天明十分一道曙光,这个词亮亮的照着他的心底。如果那些付之东流的情,现在有流回来忏悔如此,她会开心吗?对他来说,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折磨?“走吧!”他叹了一口气。第三折 残垣断壁他愣住了,就像晴天霹雳。在红色枫林中,那一道道撅痕,就像挖在他的心上。没有了,那曾经伫立在这里,那曾经说好不曾离去的,已经消失了。“墓,墓在那里?”他近乎疯狂。抓着身旁的男子。红色的枫叶近乎发狂的被风卷起,掩埋了这两个男子,还有那一切尘封的记忆,回首往事时,只剩下残垣断壁。“那就是你的错误,李寻欢,是你的错!”穆的,莫名冷冷道。“什么?”他抬头,定定的看着莫名,此刻他以不认识他了。“诗音姐,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你看到了吗?她走了,被风吹走了。”莫名低首,温柔的望着他。“不会的。”他挺立起来,他一直相信,就算在大漠十年,他也相信。那些握在手里的是他一直逼迫自己相信,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的呢?莫名冷冷的看他,嘴角牵出一个邪邪的笑容。他望着他,一种不安上了心头。“料理他!”莫名忽然道。十几个黑影忽然出现,似是地域的历鬼从如血的枫林中涌出,来索他的命。“莫名!”他手向腰中一探,摸出一把飞刀,随手一掷,飞刀便以快若风的速度朝莫名的渐渐隐去的邪笑去了。“告诉我诗音呢?”一个黑衣人飞身抢去,“赤”的一声,那黑衣人在半途中倒地。他眉头微皱,是什么让这些黑衣人肯为他卖命。“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好!好!”莫名赞叹着,声音却越来越远了。忽的从莫名隐去的方向传来一声脆响。“啪”他再回头,十个黑衣人,齐齐的将右手上的袖里箭瞄着他。那箭上闪着暗郁的蓝光。他一愣,剧毒!“咻”同一时间,十个人的袖里箭发射。不容他多想,身子往上硬是提起了三丈多高,再向下一看,那十个人早已搭弓上箭,准备再射。一时间,箭如雨下,意在不给他多一丝的喘息,但箭总有射完的时候,飞刀也总有出手的时候。他的身子向下坠去,看见满地的红叶,心中一动,想到了破解之法。他让下盘猛坠,恍然一下便落在了地上,让那十人的时间估计错误。他乘机踩上了一叶红叶。风,他的身子旋上了高空,一时间满林红叶随着他旋动。叶如刀,风如箭。天地一片暗红。他白衣翩翩,隐在一片枫叶之中。夕阳西下。壮士悲歌。身前一片狼藉。死亦是如此简单。红叶上沾染着血,风中浓烈的血腥。一时间他不明白,是红叶的红还是血色的红。到底是夕阳红还是红叶红。刀没有出手,因为天地万物在他手中以是刀。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第四折 卿本佳人轻微喘息声,他听得见。回身,是刚才那个飞身挡住他射去莫名的飞刀的人。枫叶铺在她的身上,是个女孩子。“你叫什么?”他缓缓的抱起这个女孩子。她苍白的脸,微微的有一丝红润。“姐姐……”她的眼睛执著的飘向另一个方向。他回首。满天的枫叶,随风翻飞。雪白,血红。那是一片白,一片隐于红枫中的苍白。静静的伫立,灰白的眼眸望向这里。她的面庞清冷,美如残月。长发垂于腰际,赤着双足。“那是你姐姐?”他温柔的转头,望向怀里的人。“小童……小童……”风里,红叶里。传来那女人凄冷的呼唤。她一步步地走向他这里。赤着的双足印于枫叶上,白的刺眼。“香……香如故……姐姐……”怀里的人,痛的呼喊,断断续续。“小童……小童……”她听见了,疾步向这里走来。他正兀自的看着,怀里的人拉拉他的衣服。他低头,将耳朵靠着她的嘴。“李寻欢,莫名是个畜生。我是故意挨那一刀的,你记住你欠我一条命,照……顾我姐姐……”她说完,突然猛地向他怀里一靠。“哧!”飞刀没入了她的心脏。香如故的疾步停了下来,她那本就柔弱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她死了……”顿了一顿,他缓缓的说道。“让我抱抱她……”香如故盲目的伸出了手。他站了起来,将怀中的女子立在地上,慢慢的推到她怀里。他看见了她的脸,先是一惊。她的脸很美,长发松松垂了下去,从耳朵旁流了下来。挺直的鼻梁,陪着灰白的眼睛。她是个盲人。她的眼眸是银白色的,没有生气。但却更美,这样的双眼,在她的脸上,只有完美可言。“小童……”枫叶突然翻飞,淹没了一个女子的生命。香如故抱着,抱着生命长再没有残余的小童。黑和白,是太过矛盾的颜色。他看在眼里,却说不出的和谐。那是亲情搭建的和谐。香如故抱着的是一个曾经的年代,是一个曾经快乐或者不快乐的经历。血红,雪白。“她让我照顾你。”他慢慢的从她怀里抱出小童。将小童的放在地上。香如故站在那里,灰白的眼眸弥漫的患者远方。“夜了吗?”她问道。“还没有。快了。”他答道。“夕阳很红对吗?”香如故又问。“是的,如血。”他又说道。“小童埋在哪里?”“夕阳的血就是小童的血,就埋在夕阳那里。”香如故的身子猛地颤抖起来。在风里,她纤长的身影,苍白的面容,雪白的长衫。诉说着一个悲凉的世事。他站起来,望向夕阳的坠落处。明天升起的是不是一个同样的太阳呢?他们,茫然于一个冰凉如雪的世事。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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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欢影 楼主
第六折 陌上飘尘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奇怪的是香如故竟然没有醉。依然表情清冷的茫然。“香姑娘是好酒量啊!”他赞叹着。又倒了一杯。香如故淡淡道,“心里有哀伤的人,无论她喝多少酒,都是清醒着的。是那些痛一遍遍刺着自己,又怎么去昏昏沉沉。”又是一杯,她似乎在喝水。一杯杯的下肚,却不见任何反映。他听着,眼神一滞,然后有是一笑,“姑娘说的对!”月正天空,三更已过。老板来催客了。老板是一个祥和老人,头发花白,眉毛稀疏。“姑娘,他醉了。”香如故轻叹,他醉了。此刻,如果他会做梦。他的梦里会有林诗音吧。如果梦里他坐在小溪旁,那林诗音就会在溪中娇笑了。如果梦里他站在李园中,那林诗音就会站在桃花树下痴望了。或许……但无论如何,他的梦里都不会有她,一个有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一个根本看不到世界美好的姑娘。“老丈,可否借宿一晚。”香如故手指着他,“他怀里有个钱袋。你如果有地方让我们住下,便拿一些钱作为报酬吧。”“姑娘,不用。我这里有的是地方。我们老两口住在深山,全凭李爷照应着。来吧,跟我来。”她触摸着那个木色斑斓方桌。他瞥了一眼,木色的浓黑跟衬的她的手白皙。熏熏的烛光下,她曼妙的身姿投着个影子,纤长。“你醒了。”香如故转过身子,微笑着看着他。“想她吗?”他口中的她就是小童,那样一个执著的女子,为了她的亲人可以放弃一切。他想知道,这样的人死后给他身边的人留下了什么。“是,小童是我唯一的亲人。”她依旧淡淡的,缓慢的语调,听不出悲和喜。他们都互相隐藏着悲痛,那是可以吞噬下天和地的悲痛。他们却忍着,害怕自己的忧伤回伤害对方。都那么残忍,都那么自私。他们并不奢望,都是那么简单。相濡以沫,不如相望于江湖。“有人!”他忽的低下身子。香如故的反应也不慢,瞬息间低下了身子。“李寻欢!”莫名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他恣意的声音,让香如故全身发抖。他握住了香如故的手,苍白的脸庞,苍白的手,汗,一点一点的流下来。他挺立了长身,应道,“是我!”门,“吱呀”一声开了。莫名一身五色斑斓儒生服,腰间配着白玉。一晃一晃的。莫名看见了香如故,笑了笑。“李寻欢,想知道林诗音的身体在哪里吗?”香如故感觉得到,他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如果你想知道,就跟着我吧!”伴随着,莫名的几声狂笑。莫名的声音已经渐渐的远了。“你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我去去就回来。”他放开她的手,将他轻轻的一推。香如故便坐在了床上。“李寻欢……”香如故听得见,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的声音也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掩在心中的呼唤。她忽然升出一种凄凉,这一别似乎很难在见面了。香如故笑了笑,自己没有正常人所有的,自己跟着他只是累赘吧了。所以,自己又能奢望什么?什么有是自己可以奢望的?她一时茫然了,本来清醒的意识忽然见不清楚了,她的心,她的梦,在她双眼失明后,有剩下些什么?李寻欢……一个梦罢了。那是苍天有爱,同情自己罢了。“小童……小童……姐姐很累啊!”香如故将头埋在胸下面,拳着身子。颤抖,不停的颤抖。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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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欢影 楼主
第八折 枫影埋香香如故痛苦的蹲下去,靠着一面墙,轻声的呜咽。空空荡荡的酒肆,回响她的呜咽。无声,还是有声。酒肆外,是风声,风吹着红叶,翻飞而过时,就像一个旅人吹着短笛,苍凉而脆弱。她恨恨的握着双拳,如果李寻欢死了,自己就要为他报仇。可是……可是怎么报仇,那什么去报仇。她恍惚着,恍惚中她竟然看见了,那本黑暗的世界里,忽然又一道亮光。什么?什么?是什么?那道光就向先驱指引的一条路,缓慢却光明。香如故感觉得到,那是生。生的路,李寻欢的路。她要跟上去,找到李寻欢。“等……等等……”她慢慢的直起身子。风又一次,疯狂的挂起来。枫叶又一次带着微怨的声音,淹没了一切。白衣,酒肆,赤足,呜咽……还有穿越过生死的爱恋。晨光中,红枫漫天。他见过无数个清晨,每一个清晨都是一个新的世界。他希望这个清晨也是。这个世界,是个复杂,又光怪陆离的世界,即使在桃花漫天时仍然看不见她本来的面目,他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的美好。直至此刻更加不疑。如果生命是一场不完的轮回,他是应该抗拒,还是去适应。什么是公平的,公平又是什么?晨光,缓慢的从天的那一边,找到了他的脸上。憔悴却坚持着,他相信每一个他自己曾经历过的每一个断点。林诗音,他一直相信着。莫名看着,心中嫉妒的发狂。他回首看了一眼,醉人的晨光。瞬间,出剑。剑光就像雨点一样,射向他。剑芒爆起,照亮了整个枫林,耀眼的白光,和如血的枫叶。诡异着,残忍着,美着。剑芒下的脸庞,安静而坚强。他的嘴角静静的微笑。微微上扬时,他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痛苦,但也只是一丝,便隐去了。他是高兴的,静默的高兴着。莫名忽然收住剑势,虽然收住了。但他身上的剑伤又加了一重。他却仍再笑。莫名俯下身子,对着他的耳朵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我看见了一个人。”他阴测的笑着,顺手点了他的哑穴。风声冷烈,在树尖旋转着。香如故眼前的光还在不停的闪着。第一次她感谢光,让她看的清前路。虽然她不知道,这条路会去哪里,她不知道前面会不会有她要找的人。但是,是一条路,可以走出去的路。只要能出去,她就一定找的到他。风掀起了一涡落地的红枫,贴着她的身子。清晨的露水,让她颤抖。冷,这是冷。可是再冷,也不能阻止她。她赤白的双足,踏着一片片的落叶。她每走一步,身子就会颤抖。冷太冷了。秋的清晨,是这样吞噬着她身上每一分热量。“李寻欢,你叫她啊!你看得见,那个傻孩子。她每走一步,都会颤抖一下。她穿的太少了。”莫名用剑指着香如故。纤长又柔弱的身子,让人分外怜惜。他想要叫住她,可他偏偏什么样说不出。他可出刀杀了他,可是那也就等于自己从此彻底失去了林诗音。何况,他的全身连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他要怎么救她,怎么救她!莫名忽然大喝一声,“李寻欢,我们换个游戏玩。”莫名向他的方向又走了几步,但剑却还是向香如故指着。第九折 飞刀过鸿香如故听见了,她听见了。她脚步飞快,也顾不得,本来白皙的双脚此刻以是血痕斑斑。她跑着,却又忽然停下来。眼前的光消失了,又回到了那昏黑的世界。香如故顾不了那么多,跟着声音还在往前走。莫名笑着,他要看看香如故死时,李寻欢的表情。他要让李寻欢痛苦的死去,成为罪人。无论轮回转世几何,李寻欢还是要痛着,痛着他的生命,痛着他的苦情,痛着他的每一个经历,无生无世。香如故正对着剑尖走来。他看着。他生生的看着,他也痛着。他连一句低喃也不能。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一时间他的发现自己如此无能,这种情况,自己竟帮不上任何的忙,救不下一个双眼失明的女子。他还能干什么?他的飞刀,怎么能不出手!曾经,他无法挽回林诗音的生命。曾经,他无法挽回一朵桃花的陨落。曾经,他无法挽回好友的死亡。那么现在呢?香如故。这个现在他也分不清是敌是友的女子。难道她的生命也要在他面前随风而逝,深藏在这一片血腥的枫林中,永世难以见到光明?不能,不能。他不允许。出刀,只能出刀。没有时间了,再没有时间了。出刀,就在此刻。他忍着痛,将右手举起。摸进自己的刀囊。刀光闪亮。莫名的心思都在看着香如故自投罗网上,并没有看他。一个在莫名的意识里,以是一个快死的人身上。忍着剧痛,将身体里最后的一点精力倾注在刀上。刀光猛然爆开。莫名赅让的转身,然而莫名的嘴角忽然笑起来。“李寻欢,你以是强弩之末。让我来超越你!”莫名的急退三步。剑势一隔,横剑胸前。剑芒爆射,没有一丝余地。防的无懈可击。他心中骇然。但转念一想,不可能的,世上没有不败的剑招,一定有破绽。就在这时,风又一次疯狂挂过,红色的枫叶,将莫名掩埋其中。莫名剑势不断。枫叶从他的身边划过。破绽!一片枫叶飘入莫名的剑芒之中,那是破绽。一个可以至人死地的破绽。他只有一刀,也只有这一刀。不能败。出手!刀速凝聚成一道光,穿越过漫天飞扬的枫叶。枫叶的翻飞中猛然出现一个洞,猝然的变大。忽然像时间停止了一样,本来漫天飞扬的枫叶全部落了下来。直直的坠落着在地上。他抬眼,一点力气终于泄尽。生死就看这一刀了。飞刀没入莫名的剑芒中,“哧”中了!中了!他是武林的神话,他不会败的。剑芒猝然弱了下去。然而他看见了,莫名隐隐的笑容,和他绞痛的神情。他愣住了,为什么?为什么要笑!当他看见自己的飞刀时,全身的都冷了。飞刀插在心脏左边的,也就是说,刚才那个破绽时莫名故意卖给他的。莫名用传音入密告诉他,“游戏才刚刚开始。李寻欢,你的飞刀的确很神。我本计算是在胳膊上,但没有想到你竟然可以伤我这么深。的确是个武林神话,但我赢了,这场我赢了!”枫叶狂卷,时间好像在一次运转。莫名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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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欢影 楼主
第十二折 神刀之芒微风轻扬,枫叶相互的摩擦着。发出清晰的,缠绵的声音。昨夜下了一场雨,露珠仍在。晶亮透明。快要冬至了,风也开始冷洌的狂吹。云剑穿了厚厚的棉衣,却还是裁减精细,掩不住她玲珑的身躯。长发随风,轻扬。枫叶还在,使劲坚持着。云剑冷冷的笑着。她看见了,就在不远处,那个男子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云剑轻叹,遥遥的看着,落拓的李寻欢。即使如此的情况,他的嘴角仍然在笑。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季节的变换。他的头发因雨水的关系贴在他的额上,他的衣服褶皱明显。但却掩不住一个刀手的锋芒。的确,他是莫名最大的敌人。因为他是不败的。想到这里,云剑笑了。李寻欢,你将是我,得会我应有的的工具。她轻轻得笑。风声也很轻,轻的柔弱。掩不住她微笑的声音。“少爷!”星阙淡淡叫着。他的主子,莫名已经睡着了。星阙是莫名最信任的人,每一次的办事都很得体。这次林诗音的棺木的选地,和这竹屋就是星阙选的。“星阙……”莫名转醒了,看见了星阙,瞬间有了个头。莫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林诗音还在。“少爷,水晶棺木准备好了。林小姐的是身体可以放入了。”星阙的右手一直背在后面。“少爷这个传说是真的,那李寻欢就必须死!”莫名站起来,看了一眼星阙,然后又看了看星阙背后的水晶棺木道,“何以见得?”“江湖传闻,神刀之芒,侠客之殇。如果你不能拥有它,那就只能毁了它。”星阙打开了水晶棺木,让莫名检查。“我不会毁了它。”莫名用手砸了砸棺木的底。“这是自有刀以来就有的传说,神刀之芒——小刀。拥有着无上上古的能力,全凭主人的意愿做事。此刻林小姐身体没有腐烂就是因为小刀的关系,一旦小刀离开一切就完了。”星阙将林诗音本来的棺木打开。莫名的神色很凝重,他转头看了看林诗音。生命是难能可贵的,如果可以不死,那就什么都可以办。风微微的吹,缓慢的冥想。莫名的看着星阙,慢慢的说,“如果李寻欢死了,小刀也随之消失了怎么办。”星阙慢慢的说道,“这是个赌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莫名笑了,看着星阙嘴角微微的上跷。“好!你去吧!顺便帮我干掉云剑!”星阙转过身,脸色瞬间的变了变。“李寻欢?”云剑半蹲下身子,看着他,顺手解开了哑穴。枫叶飞卷,最后的一点枫叶也慢慢散去。他转过头,看着云剑很久,才开口道,“你是?”“妾名云剑!云中掩笑击长剑!”他笑了,慢慢的笑了。如果生命是条河,他已经快上岸了。枫叶,连枫叶都落了。香如故呢?她又去了哪里?枫叶带着一个季节离开了。最后的一片枫叶,落在他的眼前。他一笑,“冬天了……”云剑站起来,“你跟我走吧。如果明天就是冬天的话,春天的时候香如故会回家的。”慢慢的他也站起来,微微的颤抖后,“如果她回了家,那……那我的家又在哪里?”云剑回眸,淡淡一笑。“李寻欢,你看。雨都停了,天都亮了。不论发生什么,一切都会变好的。”他看着,嘴角也微微的上扬着。心中不可停止的思念着林诗音,是的雨会停,天会亮,林诗音会回来的。莫名轻轻的抱起林诗音,林诗音的身子暖的,这样的奇迹,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会相信?莫名将林诗音放如水晶棺木中,棺木是直立的。林诗音在棺木中站着,妙目静静的看着远方。“诗音姐,冬天了……”莫名抬起头,看着林诗音。莫名这才注意到,林诗音的腰中有一点光亮,一隐一现。“那就是刀神,小刀!”莫名看着,只是一道光。明亮就像清晨的太阳,就像李寻欢出刀时的光芒一样。莫名默默的说道,“无论你要帮助谁?都请保住诗音姐,让她永远沉睡着,不要死亡。”光芒一下子明亮起来,莫名的眼中有了一点点的希望。诗音姐,即使天地都没了颜色,你也会是最美的。我不会让你老去…………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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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欢影 楼主
第十三折 曲深梦幽 谁听奈何因为你们的好老公,又或者好徒弟重病住院!所以这一片由我星阙代笔………………夜未阑,曲未央。却是风鸣耳畔,雪已深深。云剑不想睡,望着天空发怔。冬天终于来了,清晨的一场雪压下了秋天的暗红。经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掩埋下来。自己是一个弱质女流,为了家业东奔西走顾不得二八芳华,再回首却以是个23,4的女子了。旧事罢听,谁堪明,错错错。往事谁忆,谁可寻狂奈何。窗前雨,芭蕉自是流年里。错过成了自己生命的主题,屋中的那个昏睡着的男子,髯已星星。怕是江阔云低,断雁西风都以刻进他的眉骨里。才会如此次眉头深皱。睡觉都是轻眠,梦呓都是苦吟。心中萧索,不愿再想。生命无情,又哪里来的谁对谁错。猛然间,九区九折的回廊里,剑华暗生,犹如夏日午后的阵雨一般。云剑急退,暗喝道,“是谁?”来人,眼神的冰冷,那坚冰似的眸子里暗暗的燃烧着火焰。剑走偏峰。“谁堪往事!你是生死们的人!”云剑心中微凉,“谁堪往事”是生死门的绝技,只要发招笔会溅血。自己也不能幸免,左手手腕中一剑。“云小姐,交出玉佩!”来者声音低暗如一只野兽。全身的黑衣将他隐在夜色里。只有那双眸子带着写光亮。云剑一笑,左腕的血低染了她的蓝色长裙,她的右手回身抽出了腰中的软剑,如龙蛇游走,朝来者腰中三处重穴扫去。“叮”“叮”“叮”三招被来者防得水泄不通。云剑的面色微凝,身子微斜,身子如游鱼一般从来者的身旁滑过,来者一式“天人不再”落空,倒不惊慌。旋即转身去封住云剑的“玉海吹笙”,“玉海吹笙”一发剑作龙吟,直冲霄汉,人的耳骨欲裂。这两人却充耳不闻,来者剑挽狂花,云剑则忽左忽右。两人你来我往的都已经30多招了。来者像是招架乏术,又是一招“冥江不怜”。云剑抓紧时机,一式“沧海明月”整个身子有若脱笼之鸿,冲向来者。来这虽为蒙面,但那坚冰似的眸子却升起了一层喜悦。来者轻巧的转了一个身,云剑的猛攻竟然只伤了他的后背。来者随即面对的就是云剑空门大露的后背。万点剑芒,都向着云剑的后背砸去。云剑面色大变,正在不知是进还是退的时候。犹豫之间,一道白光从她的头顶滑过。身后的剑芒猛地全部消失在黑夜中,消失了。飞刀!飞刀!云剑转身望着他,他微微一笑。白衣如雪,夜色下一个精灵静静的矗立。“谢谢。”云剑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颇为吃力。“不用,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他还在笑,儒雅高贵。让人很难想象他两天前的落拓样子。“你想知道,林诗音的下落吧。”云剑将软剑收在腰中,又撕下腰中一片布包住左腕。她看着他,轻露贝齿的一笑。踏勘者云剑道,“香如故和林诗音,我都要知道。”他的眼神就像冬天的太阳温温凉凉的,不冷不热的。刚才那一刀的光华,让他想起了多年的旧事。踩在雪地的声音,让他想起了李园的旧门,也是吱呀吱呀的。一切旧事,都像一个老人艰难的行走。“下雪了……”他微叹。“是的,下雪了。”云剑望着他的背影。落默,苍凉。或许,雪落处,心已远,爱以伤。再回首却以是前尘轻叹,了了地喃。人生苦若三两树桃花。兜兜转转,冥冥中注定了相望不相识。林诗音或许在那个角落看着他吧。他忍的住寂寞,现在连寂寞都离他而去。他还有什么?他看着星空,看着命运,看着缘分。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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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欢影 楼主
第十四折 大雪漫天作者:烈月 大雪漫天,淹没了一场血的斗争。 “莫名少爷,全部干掉了。”星阙来到竹屋外,恭恭敬敬的说道。 “八个……都死了。”莫名的声音显得很愉悦。 “是……不过死了两个杀手,生死门排行第6和第8的两个。分别死在李寻欢的手里和青长老手里。” “那么云剑呢?”莫名跟看中云剑的死活。 “没有,被李寻欢救下了。”星缺的脸上只现安然。 “李寻欢,你又一次坏了我的好事。”莫名走出了竹屋,冷烈的冬风狂吹着他的衣裳,“你是谁?” 星阙一愣,转身拔剑,面前站着一个全身白衣的女子,“你是谁?”星阙轻喝。 “我就是小刀。”那个女子淡淡的应声,她的身子若隐若现。并不清晰。 星阙看着她,脑中只有三个字,她很美。即使用尽全世界人们的遐想,也想不出她有多美。 真的很美! 星阙向后退了两步,定定的看着小刀,“你一直在这里!” 莫名一笑,“小刀是精灵吧……” “是。”小刀说话干脆利索,决不托泥带水。说着,她动了动,走了两步。说她走,倒不如说是飘,静静的飘过星阙,定立在莫名眼前。“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是要付出责任的。” “责任?你是说那八个长老!哈哈!他们都已经很老了,早该入土了。我只是送他们一程。”莫名丝毫没有恐惧,“你不应该问我这些,你要做的只是保护着诗音。” “我会照做的,不过不是为了你……呵……”小刀隐去了,笑着,嘴角笑着,美丽的笑着。 风又吹了,大雪漫天。 “这场雪下的好大。”云剑回首冲他一笑。 “是……小香睡了吗?”他站在回廊里,雪压着庄园里的一切。不论什么颜色的东西都以成了白色。 这场雪代表着什么呢?是一场争斗的结束,还是又一场轮回的开始。 雪纷飞时,香如故游走在街头。她默然的双眼,无神控诉着这个世界。李寻欢曾经是她唯一的支柱,那时她才发现真正支持自己的是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意志。 没有人可以阻止,没有任何人。 云剑带着李寻欢,用了人力物力。找到了香如故。 那时,香如故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询问着李寻欢的尸体在哪里,她想要好好的安葬他。云剑看着香如故,眼里有泪水。强忍着不要哭出来,这个孩子太苦了。双脚早已血痕斑斑,嘴唇被冻的青紫,身上起码有数十道伤痕。 这个孩子,差点就被这样一个时事给吞没了。没有一点反抗的吞没了。 他看见香如故时以是泪痕满面,轻轻呼唤,“香如故……香如故……” 香如故听见了,默默的回首。泪从他的面颊下滑落,一滴无声的庆贺。“李寻欢……李寻欢……” 他望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已经不用说什么了,只有看着,把这个人记在心里,永远。永远到天涯的尽头。 雪淹没下的是上一个美丽的季节,现在白色的全部揍响了又一个循环。 香如故安静的睡在床上。眉间的皱纹终于舒展开了,因为李寻欢还活着,他活着。他用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用手温暖过她的双手,温柔的唤过她的名字,一切好像又回到的几天前,那么安静祥和。 那时,李寻欢看着。他笑着。 “莫名会对诗音好吗?”他问云剑。 “会的,会很好的。”云剑回答的是真话,这是事实。 “我不想再找了……我只希望诗音会好好的,香如故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不要再有纷争,一切都会好好的。”李寻欢望着遥远的天空,他的希望就是那遥远的天空,他知道不可能。 云剑默然了,“山庄的财产中有7成是属于我的。其实整个山庄都是我的母亲用血和汗换回来的,可是那个窝囊的男人竟然想将整个山庄送于莫名,在我的努力下,争得了8个长老的支持,得回了7成的财产。莫名拥有驿站和一个煤矿的经营权。而我则是拥有客栈,赌坊,医馆,酒楼,金川,琉璃市经营权。而昨日袭击的生死门人,本应该受管至于十个长老。”很久,云剑说出了整个山庄的情况。 他默默的听着,他知道云剑想让自己帮忙。 “我想他们敢来刺杀我,山庄已经出事了。我不能保证一场争斗之后,林诗音还能安然无恙。”云剑说完就离开了,根本不等李寻欢反映。 雪还在下,一点点的掩埋昨日的颜色。又是一派银白,祥和…………哈哈!祥和! 李寻欢的白衣,香如故的呼吸,云剑的脚步声。还有山庄里的莫名,星阙的长剑。都在等,等这场雪。 他忽然想起了云剑的那一句话,“如果明天是冬天的话,春天的时候香如故会回家的……” 家,家啊……好熟悉的话,好陌生的词。家……关外千里,江南柔情,哪里有他的家啊……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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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折 我是你刀上的一滴血泪作者:烈月 香如故醒了,醒在一片灿烂里。她看得见了,阳光的娇媚,屋外的银白,李寻欢的微笑,云剑的婀娜多姿,以及墙头的一朵傲梅。 他看见了香如故的眼神清明,回身向云剑施礼,“谢谢你!” “不用。”云剑看着香如故,精神充足的香如故美的更加难以形容。 “你喜欢……”他顺着香如故的眼神望过去,是墙头的那一朵傲梅。绝艳的开着,傲立于寒冬。 香如故点了点头,她有些不习惯看李寻欢的笑容。似乎那笑容撞击着她心的某一个角落,让她久久不能习惯于这一片明亮里。 “云剑庄主……”他拱手,云剑微笑。 “多谢了。”他优雅的转身,扶起了香如故,“李甲,把香如故姑娘送回李园,还有移植这一棵梅花。” 李甲应声。 “要回去了吗?你也回去吗?”香如故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似乎只要一不注意他就会消失一样。 他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我不久就会回去,你在那里等我。” “我……等着你……”香如故愣了一愣,缓缓的道,“你一定要回来啊!” “恩,我答应你。”他的笑,灿烂而透明。融入在冬天的阳光里,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香如故看着,沉醉。 风轻轻的吹,柔静的就像香如故的呼吸。云剑的软剑执在手中,就像执着一个不老的誓言。 “你的伤好了没有,如果好了,我想尽快完成这件事。”他看着云剑,从背后看着。曼妙的长发,写意的垂在脑后。 云剑转身轻笑,默然无语。良久,云剑说,“香如故很美,是吗?” “是,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他答的很干脆。 “比林诗音还美?”云剑笑了笑。 “这世界上的女子,比诗音美的多不盛数。但是在我眼里,诗音的那种美是天下唯一的。”那一是一点难以忘却的美好,一直留在唇角。那是一点桃花翻飞,一直带着梦的颜色。他不曾忘记,就算深陷险境,就算满天花野,就算冰封千里。他不曾忘记,在默默望远的时候,显得尤为清晰。 云剑笑,笑如雨后初晴的横虹。美好。 “云中掩笑击长剑。”他轻吟。 路,漫漫其修远。 云剑一路领先。山的古道盘旋,白雪皑皑。苍松翠柏,积雪澜珊。 “昨日一场拼杀,八个长老都已经死了。”头先来迎的少年,向云剑报告了庄里的状况。 云剑微微的皱眉,然后舒展,“星阙呢?” “星阙少爷,在竹林小屋。一直与莫名在一起。”少年提及星阙这个名字时,脸上有崇敬之色。 “恩。”云剑淡淡的应了一声,“庄里的守卫,是不是都换人了。” “是!不光是守卫,十个长老,生死门。都已经易主了。可靠的人只剩下40到50个。”少年准确的报出了情况。 “够用了,告诉星阙,无论如何将伤亡降到最低。山庄经不起折腾。” “是!”少年一个鱼跃转身离去。 “你是一个好的庄主。”他看着云剑指挥若定,没有一丝的慌乱。说出了心里的话。 云剑露了一个心力交瘁的表情,“这只是表面的现象,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们这种主事的人,是不可以有无奈的表情的。” 他点点了头,道,“我们走吧……” 云剑不答,脚步却已经迈开了…… 雪下,血下。在某一处的天际里,有一朵傲梅,艳艳的开着,静静的等着。 岁月剥落了一些残存的记忆,然后慢慢的将故事染色,让每一个人将结局看破。瞌上眼,红色,白色。 曾经,他的刀上,有一滴泪,有一滴血。幻化作一个女子,带着他的思想,带着他的心力憔悴,带着他的悲伤。慢慢的走上了征程路,守护着一个以去的女子。 我是你刀上的一滴血泪。 风吹过时,没有生息的哭泣,干哑的喉咙。发出了无声的倦意。 小刀过夕之间的一点冥想。 李寻欢,林诗音。一场春分,三分流水,二分入土。 那个男人放不下,更放不开。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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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折 月华倾剑作者:烈月 莫名站于山头,长风吹起他的衣衫,一时飞扬。 月华剑,乱舞步。一直都是他引以为傲的绝技。他已做好准备,李寻欢,不论生死,我所做的,都无愧于心。 可是……真的无愧于心吗?那八个长老的死,是将他推上了绝路的死。 莫名一直坚信着,有胜利就会有死亡。 盘旋的古道上,有一个少年。寂寞的站着,看着这一场死亡的争斗。他的黑衣疯狂的卷过他手中的剑。 邪邪的微笑。 星阙一路狂奔,运起了全身功力。他的轻功名为云端绕,就如行走天际一般,快若疾风。 “云剑……”星阙暗暗的叹一了一口气,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5年了。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云剑一起作战了。 “星阙……”云剑站在上的半腰,大队人马已经停下了。她等着一个人,一个为了她潜伏六年的人。 星阙所受的苦,云剑知道。云剑的苦,星阙知道。他们都互相隐藏,默默的看着对方等着有一天,真正的携手江湖。 云剑的眼角有泪,晶莹若流星的泪,这一滴泪藏着六年的来相思,融掉了六年的无奈。 这份爱终于可以见光了。 星阙从天空一跃而出,纵马若奔腾。长剑在他的身侧闪光,微笑若阳光。 “李大侠好!”星阙弓了身子向他问好。旋即走向云剑。 “云剑……”星阙看着云剑张开双臂,嘴角的微笑凝住了,笑意如此的盎然。 “星阙……”再无话,天地一时风劲,吹起了他们的衣衫。用雪包裹了个天地给他们,这个天地里只有云剑和星阙,再多一个人都会觉得挤。 等了六年了,终于有了如此简单的相守。 他的眼睛一红,转过身去。多么熟悉,曾经在那个逝去的女子面前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冲动,可是却没有负之于行动。就是那么一下犹豫,已造成了不可能挽回的损失。 长风的吹,吹过雪的斑斓。 沧桑不再,饮酒不醉。反而更清醒,清醒的痛着。 诗音啊,你看见了吗?这是一对有情人。天地有情,为何我却如此无情。 山,终于见顶。山庄也终于现身。 好像一颗斑斓的珍珠,镶在天地之间。精致中不失繁华和大气。门上的金刻雕龙,栩栩如生。 牌匾上的篆体字冷若刀风。 终于到了,“栖云山庄”。 门外,没有任何人。 “星阙这是……”云剑大为不解。 “莫名改变计划了,我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星阙向深里望了望。 “他要跟我决一死战……”他向前走了两步,然后笑了笑,“原来到了最后,我竟然一个朋友都没有……还是躲不开这一场风花雪月。” 他轻叹着,嘴里默默的说着,向府里走着,“人世苦,原来一场惊梦,一场无涯。哈……可悲的是我,还是他……” 终于没在了一片雪白之中,“李大侠……”星阙还待叫他,却以看不见了。 云剑的双眼一暗,“惊梦……无涯……原来这就是人生。” 人生苦,原来一场惊梦,一场无涯。 江湖一世,残山剩水,厮杀之后的是苍凉,是无奈。那些正义的,非正义的,都以没了意义,只有短短的小桥,满地的饿殍,见证了这一世的江湖。 风花雪月,月残,花败。 “你来了……”莫名转身,带着严肃的微笑。 竹林,竹屋,雪压抑。 “我来了……”他默然,这是一个好地方。比及那个血红的枫林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我们之间,总要有个解决的。出刀吧。”莫名的剑出鞘,剑作龙吟。 “我们之间,曾经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他从刀囊中摸出了一把飞刀。 “那不代表什么,只是曾经。我与你根本不应该生活在一个世界上,我们只可能是敌人。”剑气蔓延,无风起浪,莫名的衣衫纷飞的猎猎作响。 “只可能是敌人?莫名为什么!”他木然了,只可能是敌人。为什么? 太多人负了他,从开始的龙啸云,到关天培,再到现在的莫名。难道自己注定只会被人出卖。 他一时恍然了,自己难道真的不该存在在这个是世界上。 惊梦……无涯……人世间,昨日的只是黄花。 “哈哈……这残存的一场梦啊……”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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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欢影 楼主
她轻轻的旋转,白衣若雪,静坐于一颗枯树之上。 小刀,小刀。 他回首,看见了这个女子。“小刀……”呼唤之后,是良久的默然。 小刀还以笑。 莫名微笑,轻吟,“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如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身子向前一扑,脚尖微错。“李寻欢,我记得你的胸中又一个诗音的雕像。”剑风变作龙卷,从莫名的握着剑的手中旋转而出。 白雪茫茫,随着莫名的剑风转动。 他急退,眼神苍凉的看着莫名,“莫名……我本不想杀你……”他的身子虽然在猛退,可是飞刀的劲风却一浪一浪的向莫名涌去。 “出刀啊!出刀啊!”莫名歇斯底里的喊着,“与我分出个胜负,我不要你的怜悯。” 他的身子微侧,旋身避过莫名的第一招。莫名的剑势转瞬间一变,右手发劲,一拳带着劲风扫向他的胸部。 他的身子向上一扬,用右手中的飞刀的柄端轻轻的抵了一下莫名的右手。莫名的手腕镇痛,猛地索手。剑却至了面门前。 他的身子,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又向下了一尺。剑风扫过他的面门,撕裂似的疼痛。 “你为什么不还手,刚才那一下你可以费了我的右手!”莫名抽剑回退,冷冷的站在一边道。 “我说过,我们可以做朋友!”他的利用腰劲身子又一次挺立。 “可笑……友情,朋友……可笑……李寻欢你永远是这个样子,宁可天下人负你,你却不会负天下人。”莫名的笑,在一次扬雪后若隐若现。 他却看的清莫名的样子,那一双眸子冷酷无情。 “为什么要这样,诗音的死我是要负责,可是我们仍然可以是朋友啊……”他苦叹。 “没那种可能,你给过诗音什么……出了极少的快乐和极多痛苦之外,还有什么,永无停止的泪水?”莫名疯狂的笑,笑声穿破天,穿出了一个血一般的洞,“出刀吧!你没有任何选择!” “李寻欢你应该杀了他,他为了一己私欲,残杀了八个长老。还灭了他们的门。”小刀冷冷的说道。 风扬,狠狠的吹。想要吹醒他,让他明白莫名的疯狂不只在林诗音上,还有很多无辜的生命,那些生命都在莫名的剑下哭喊。 “你不愿杀他,只因为他只负了你而一,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杀了其他无辜的人,你若是再不杀他,你便是一个助纣为虐的人。”小刀的话就像他手中的刀锋,割的他满体生痛。 “李寻欢……如果栖云山庄被莫名掌管,以后的事你可想而知。”星阙轻跃入了李寻欢与莫名的战场。 “出刀吧,你看我是一个多么十恶不赦的人。”莫名的笑,诡异的如磷火悠悠。他说话时看了一样星阙,又扼腕与叹息。 “嗡”莫名的真气从他的身体里涌出附着在他的剑上。 天地为之而变色,出剑,鸣刀。 月华倾剑。 他暗叹,“那只是一个残梦,你却执拗的追逐。昨日的黄花,你何时才看的清那些已经过去了。” 刀,出手。 昨日的一刀,快过时间的一刀。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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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欢影 楼主
第十八折 苍天有泪作者:烈月 他的飞刀,出手。快过时间。 莫名的剑,却向下一挑。对着他的腰部刺去。 风渐渐的吹,吹起了满天的飞雪。小刀的面上有一个不自觉的悲悯。转眼间,不见。 黑衣的少年,站在庄园的一角。静静的看。 从前从前,林诗音爱着李寻欢很久很久。只是那份爱被风吹散,被雨打碎。被世人的无情带走。 于是有了左岸,有了流年,有了泪水。 有了飞刀出手时心头微微的一痛,有了光芒下的心理绞悴。 莫名的剑,还在向前。完全不去躲避一把光芒如日正中天的飞刀。 他,有一种莫名的愕然。 莫名不可以死,他们曾经是朋友。 是的,女人,朋友。李寻欢更看重后者,这也就是他人生最大的弱点。莫名紧紧的抓着这一点。 他,身子急转向前。腾空而起。白衣翩翩。手指用力,柔劲一射,刀回手。 莫名忽然定立,剑转手扬天,剑气纵横。朝着他的脖颈处射去,笑,莫名笑了。 他大骇之余,还有心痛,他不顾一切的想要挽回的一份友谊,此刻终于化为泡影。他振臂狂呼的是心中淤积的痛苦。 终于碎了,玉湖冰心。碎在一片光影中。 刀光的升腾,剑光的猛烈。 他的身子,下怕猛坠。刚刚用柔劲化回的一刀,是他的身子横扑。 就在莫名想用剑挑开的喉咙时,他手中的飞刀,刀尖冲下,“叮!”相撞。 莫名的剑尖颤抖,剑气涣散。 他的身子又一次扬起,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手软了。 莫名错愕,他算好了这一招完全可以杀掉李寻欢,却被化掉。 莫名的不顾一切,左脚微错,身子腾空而上,剑绿色冷烈。 终于,月华倾剑。 莫名的长剑,如月的光华一般。快速的旋转,白光绘成了满月。照亮了人眼。 他微叹,这是月华倾剑的绝对杀招。 莫名终于,再不保留。 他仰天长叹,身子硬是又向上提了三丈。 飞刀,杀。 那一刻他心头一痛,杀……止杀……到底什么是对的。 那个串联的字符,黑衣的少年内衫在风扬起时,现在他们的眼里。 杀……止杀……杀……止杀。 到底杀是为了止杀,还是止杀就本身存在。 他不懂,他一直想要挽留的只是这苍凉的时世,一点点的郁暗难见的真情实感。哪怕只是一点悲鸣的长叹。那也是感情的宣泄。 他从不拒绝,那种完全的放松。哪怕他知道四周的危机四伏的,哪怕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无时无刻不想要自己的命。 可是。 那又如何,只要还是朋友。 莫名的剑一挑,他的神情憔悴。 “莫名……”摇头,再不多说。 他知道,莫名听不见了。他任由莫名的剑挑开他的衣衫。 风撕裂似的怒吼,黑衣少年邪邪的笑着。 完结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 胸中那个木人飞上天空,他木然。 莫名也在那一刻用残存的意志,望向天空。 蓝天,白云。还有那个木人。 莫名的眼角划落了一滴泪,泪的晶莹,映射着天空。 他看的见,苍天有泪。
2004年12月17日 03点12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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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07月06日 12点07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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