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三脚猫"...作业余后 - 神奇宝贝吧

level 7

期末前不更文，写散文
消愁
念
———————三脚猫"
       多久了，都在徘徊......
       夜晚的路灯，投下树影，这淡黯的影子为我匿隐；白昼的日光，耀照阳光，这毒辣的日光恨不得将我烤焦，我被暴露那些双足立地的动物中，一只猫，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原因...原因在我的那条剩半的后腿，带着它，如同带着瘟疫。伤口已经痊愈，却不知名地遭人唾弃。
       一天到晚，我都是躲藏着、躲藏着。不得已地与老鼠共枕，不得已地与野狗同在一起抢食......因为这条腿，都是因为这条腿。
       ......还记得是很久前，在雷雨天时。那日，被主人扫出门外：
      “笨猫！连个老鼠都抓不到，白养你了，还有那只该死的花猫，我今天就剁了它。”
       她，是我妈妈。我们母子被抱到这家来，就没再有多好的日子。也不知为何，抱来时，我的后腿就是一团模糊。我幸存，大概多是因为他们嫌弃我——哎，我已经到了连盘中餐都不如的地步了吗？
       在后院呆了一阵，听着妈妈凄惨的叫声，我甚至感觉得到，跺板上无助地震动，衰老的爪子在大理石上磨碎。“咚”的一声，这些都不在了，我也停止了撞门，泪落无声，或者说，根本就是欲哭无泪......
       带着残腿，一瘸一拐地远离了这里，这里只有催泪催魂的伤心事，就像听得那些郁闷的歌曲，情感只在旋即就崩溃。
       茫然无处可寻，此处尽是凄惨。
       公路上一排路灯，蜿蜒向深山更深处。想来，漂泊的日子与愁思交合，撒下一把盐在思念的伤口；一瘸一拐，向着绿林漫步，走过的那一刻，身后尽数的忧愁都凝成寒风，枫叶片片飘落。
       现在的我，还是那只猫。躺在冰冷的水泥桥上，身下是水，仰望则是昏暗的天。车灯照在我身上，忽暗忽明，云雾中刚露脸的月色，在水面泛起波光。
       双光杂色，尽交错在我身上，三九天的寒风，结霜在我的边须，一块全一块缺的皮毛，不能御寒风，瑟瑟地抖。
       周围有人，那些熟悉我的人——顽皮的小孩向这边扔石子，男人厉声教训他们快点离开：“小心它抓你。”说着，向我骂道：“肮脏的小杂种，快滚！”
       那些富贵人，只会用串满“叮当”的肥手
捏
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如赶苍蝇一般：“哎呦，脏死了。”
       ......苦笑，我真的、真的就那么讨人厌吗？继续看着月光，聆听天界呼唤我的声音，有几次，差点就陶醉进去；其实想想，跟着那些白翅膀的孩子走吧，也比在这一个黑墨的世界好。
       当铺门口拴着一只狗，怒视了我很久很久，开口叫了。
       这才起来，悻悻离去......留恋地看着湖中光影，仿佛看到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那是最早的也是唯一幸福的日子——我在喝妈妈的奶，还有两个弟兄，大家生活在农场里......
       后来啊，就被抱走了，就像扔杂物一样随意丢弃到那个人的家里......
       拖着后腿，我继续走，尾巴鞭打着地面，好掌握平衡，脚下的肉垫在锋利的石刃上划破、流血，却是全然不在乎，也懒得在乎了......
       重新回到故乡，沿着公路走，一步一步，用我仅剩的三条腿......和那条磨得面目全非的尾巴。正是初冬，刚落下的枫叶还没散去，这景象就像几年前回头望的那一景，树木未变，景色未变......
       仿佛还是那个深秋——我走了一遍深山的林场，又回头，又向回走。
       只是，我的身上，多了太多的伤口，太多、太多了。肚子里还是一片翻江倒海，腐臭的食物一点也不能充饥......
       回到那个后院，屋子早就破旧了，窗户漏了风，我挣扎着爬进去，找到多年前的那块跺板。用尽自己的力气，我用尽力气躺下，没有第四条腿的支撑，连躺下都困难了。
       寒风还在屋内与屋外徘徊，就好像我在城市中徘徊。
       恍惚间，我还小，再恍惚，我已经老了，看着风轻抚我的意识，我吻着跺板，闻着妈妈的微弱却熟悉的味道，我困了，我累了，我想睡觉了。
       梦中，我发现，我有了那条腿，我可以抓老鼠了......现实的一切，变得好美好啊！
       何时，开始下雪了。雪花从破窗漫进屋内，掩埋我冰凉的身体。那些热量，都会聚到眼角，眼角的那一颗泪珠，晶莹剔透......

2010年01月17日 09点01分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