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never change】===思无邪系列===云胡不喜
彼岸阑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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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诸位七夕快乐
冰冻少侠回归+猝不及防的求婚~
2020年08月25日 13点08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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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楔子>
太阳虽然滑下竿头,日光到处却是余温犹烈,不愧一年中最烫的酷暑天气。蒸笼里热气腾腾,青衣男子将其中唯一一只彩绘大碗端起,倒扣在盘中,另一手拎了个精致的双层小食盒,不紧不慢走出门去。
他绕过窄廊,穿过后院葱郁的藤萝,还没到水榭,便远远望见一个泡在石潭里的少年郎。青衣男子好似闲庭信步,并不遮掩自己的脚步声;那少年显然知他前来,却头也不回,抓过手边一颗黄澄澄的李子,在潭中随手一洗,“咔”地咬了一口,声响清脆之极,也无礼之极。
青衣男子见他如此,竟不生气,反而弯下腰,将食盒和瓷盘一一在树荫下摆开。少年罕见地蹙起眉头,正要将脸扭开,谁料一阵奇香无端荡来,鲜香无比,勾得他不由自主往草地瞧了一眼——然后就对上了青衣男子含笑的眼睛。
少年郎立刻明白过来,连忙“哼”的一声,将头一撇,趁势把没出息的口水一股脑咽了回去。他梗着脖子,不肯回头多看来人一眼,谁料来人也并不开口,只有愈发浓郁的香气携手晚风,徐徐飘来。
这少年郎正是风临渊,而这一股诱人香味的源头既非脂粉美人,也非名贵香料,却是他从小到大每回碰上都能多吃两碗饭的粉蒸鹅肉。然而他风小少侠堂堂男儿,说生气便生气,岂能为区区一碗好肉折节低头?
风临渊定了定神,屏住呼吸,妄图阻隔香味的入侵。他飞快啃完手里的李子,赶忙又抓了颗新的,恶狠狠咬了一口,想骗一骗自己生津的口舌;谁料这一口李子酸涩无比,直把他酸得龇牙咧嘴,嗷嗷直叫。可恨这个关头,身后还偏偏传来一个清朗男声,慢条斯理,却又字字清晰入耳:“糯米里搁足了八角和花椒,山下李婶听说你爱吃,亲手炒了一大碗,细细磨成粉,又杀了只十来斤重的大鹅,拣了最好的几块肉给我,还不忘嘱我说:‘加点儿葱花姜片就得,把这一大碗在灶上蒸足半个时辰,到时候香味藏也藏不住哩!’”
此人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舌灿莲花,说得何等绘声绘色,风临渊终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自欺欺人地捂住耳朵。却听身后的声音依旧滔滔不绝:“另有文火慢熬的一盅白粥,每一粒米都香软酥烂,火候正好,和入口即化的粉蒸鹅肉岂非天作之合?哦,差点忘了这盘刚片好的麒麟瓜,在井里冻足了三个时辰,现在还丝丝冒凉气呢……”
他话音未落,风临渊终于忍不住跳将起来,也不管自己打着赤膊浑身是水,径直爬出石潭,夺过碗筷,挟过一大块鹅肉扔进嘴里,自暴自弃地咀嚼起来。
2020年08月25日 13点08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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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青衣男子见状,终于彻底放纵了嘴角那一丝笑意:“不跟师父生气啦?”
风小少侠极想摇头否认,再顺势骂两句狠话,可惜他手里还端着人家的碗,嘴里又含着人家送来的肉——哪家少侠干得出这种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的损事儿?
他只好叹一口气,用鹅肉把一张嘴塞得满满当当,以示无声抗拒。
几年以来,跳跳从没见这个万事不挂心的徒儿生过这么大气,闹了小半月脾气还不肯服软。他心中理亏,只好也跟着坐下来,拿过另一副碗筷,笑道:“好久没讲故事,上一回说到哪里来啦?啊哟,人老啦,记性也差了,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明知他装腔作势、故作懊恼,风临渊却依然中计,脱口叫道:“蓝宫主进山!”
“哦,是了。”跳跳恍然大悟般拍拍前额,藏起嘴角满溢的笑意,清清嗓子道,“便是蓝宫主随季家小哥进山。”
2020年08月25日 13点08分 3
呀!是思无邪系列!!
2020年08月25日 16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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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壹>
蓝宫主有生以来,听过的赞誉数不胜数,遭受的质疑也同样不一而足。
世道对美人虽然宽容,对美人的实力却向来苛刻。好在一路走来,质疑她虚有其表的大多在一剑寒光之下心悦诚服,七剑合璧之后,“冰魄剑主”的声名更是威震天下,四海皆知,叫那些“金玉其外”、“华而不实”的谣言一概不攻自破。
蓝宫主许久不闻质疑声,岂料溪流对岸的男孩儿突然回头瞧她一眼,冷不防“噫”了一声,张嘴就道:“喂,你行不行啊?”
蓝宫主手持一卷舆图,正一边行路一边观察地形,时不时在图中添上两笔,实在无暇答话。男孩儿见她落了大半截路,却丝毫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忍不住焦躁道:“女娃就是磨蹭,照你这么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啊?”
刚落笔就听见这么一句,蓝宫主一时哭笑不得,索性提起一口真气,足尖倏点,乘风而至,几下落到对岸。男孩儿吓了一跳,本想学着大人的样儿斥她擅用轻功,万一在这个积雪仍未化尽的山谷里再引发一场雪崩,那可如何是好?
然而,落地的少女身轻如燕,脚步比爹爹故事里那些脚掌好似蒲垫的大猫还轻,连声息都未浮起一点。男孩儿不由看得呆了,双腿一下子忘了动弹,反被她抛在后头,风里远远传来一声:“季楠小兄弟,你行不行啊?”
“我……要你管!”男孩儿正是村口季三叔家的小儿子季楠,他哪肯被这么小瞧,赶忙紧跟几步,追上蓝宫主的步伐,伸臂想接蓝宫主背后的包袱,“说好一人半天,下午轮到我背了!我也没比你小多少,你还指望我认路呢,别拿我当小孩子!”
蓝宫主也不反抗,任由他背过包袱,这才嫣然道:“我今年二十有二,比你大一轮还有余,季小兄弟。”
她瞧着脸嫩,气度倒沉着,季楠心中虽然觉得她顶多十八九岁,却也知道只有没成年的小姑娘才好装老成,村里但凡及笄的女人提起年纪,那是只有往小了说,断没有往大了报的道理。他悄悄掰起指头算了算,发现一双手都不够他数,只好闭紧嘴巴,埋头赶路。
四月已经到了末尾,就连村口那棵山杏都孤零零地开了花,可这个山谷里的积雪仍未化尽,群山一眼望不到尽头。莫说花香,就连鸟语虫鸣都寥寥,季楠仰起头来,只能看到日复一日的灰蒙天空。
2020年08月25日 14点08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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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季楠虽然自幼长在山野,却从未离开家这么远。他掂了掂肩头越来越轻的包袱,心头的包袱却越来越重。同过去的五天一样,四周荒无人烟,仿佛亘古未曾有人踏足。俩人一口气走到傍晚,这才找了个避风的山坡,搭起简易的帐篷。
季楠毕竟年幼,这时候又冷又饿,又累又渴,一屁股坐下之后便再也起不来了。他手使不上劲,索性用牙咬开壶盖,猛地灌了一口水;谁知天寒地冻,壶中水冰得他腮帮子一麻,手上一个不稳,水壶径直往下坠去。
好在这时,有人眼疾手快,稳稳接过了水壶,轻声道:“喏。”
季楠吓了一跳,回头却对上一双温柔的眸子。他脸上一红,也不道谢,夺过水壶又灌了两口,才发觉这么一会儿工夫,壶中的凉水居然奇迹般浸出了一丝暖意。他大惑不解,偷偷瞅了蓝宫主一眼;蓝宫主也一直瞧着他,见他脸色逐渐好转,这才笑笑,对他的打量浑若不觉,“好喝吗?”她顿了顿,轻轻道,“走江湖那几年,他也常这么暖水给我喝。”
季楠一愣,脱口道:“他?就是你要找的少侠吗?”
“嗯。”她点点头,也不多说,扭头生火去了。季楠反倒有些闲不住了,凑过去帮忙添了几根树枝,见火燃了起来,这才忍不住朝蓝宫主看去。
姑娘家生性爱洁,蓝宫主化开雪水,正浸湿了随身手帕,仔细拭去一路风尘。塞北少雨,半月洗一次澡也是常事,季楠见了只觉新奇,嘴上却道:“女娃就是麻烦。”
话音未落,对面却递来另一块帕子:“喏,擦擦脸。”没容他拒绝,她便严肃道,“几个月不见,总不能叫你大哥看到一张花猫脸吧?快擦擦。”说话间她已经从怀中摸出个精巧的小匣子,中指一点,也不知在匣中沾了什么,指腹在唇上轻巧一扫。
不知怎的,她这句话的口吻竟倏地叫他想起了家里的娘亲。季楠莫名其妙鼻子一酸,赶忙接过手帕,将脸迅速埋进去,好掩饰眼眶中突然涌上来的热泪。他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闷声道:“我们真能找到大哥吗?”
没等她答话,他便自顾自道:“你也看到了,滦平不比你们南方。立夏都快到了,这破山谷里还是连个果子都没得,冬天的时候只会更糟。水倒不怕,把雪化了也行,砍树喝汁也行,可填饱肚子不能靠这些。他……”他吞吞口水,拖着浓重的鼻音道,“他们这几个月,吃什么?”
2020年08月25日 14点08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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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蓝宫主沉默半晌,柔声道:“别怕。找食没这么难。”
她唇色突然红润起来,衬得整张脸都精神许多。然而季楠根本不信:“黄土里刨食都不容易,何况雪堆里啊?你一个女娃娃——”
他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嗖”的一声急响,一团黑影应声落地。季楠吓得惊跳起来,定睛却发现地上躺倒的竟是一只石鸡。
手脚麻利的村人常捉石鸡来打牙祭,他小时候也见得惯了;可进谷以来,季楠还是头一回见到活物,一张小脸又惊又喜:“这……你……”
“他比我厉害多啦。”蓝宫主起身,将石鸡捡了回来,招呼季楠动手拔毛,声音沉而又沉,“这里也没你想得那么荒芜。只要一息尚存,他们就不会让自己饿死。”
季楠一颗心终于松了,可没等它安稳地跳上两下,这个年纪虽轻、心事却不少的男孩儿又想起了另一桩要紧事:“可、可我哥哥没你厉害。以前在村外的小树林里捉石鸡,他都得用谷子钓呢!”他急得眼泪直流,“那……那他是不是死定了?”
上路以来,这孩子虽然从没放过心,却也不曾慌成这样。蓝宫主心头不由一酸,扔下收拾到一半的鸡肉,一把搂过了他。她轻轻拍打季楠的后背,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啜泣着问:“姊姊,我大哥是不是死定了?”
他以为蓝宫主会出言安慰,哄他说大哥一定没事,谁知她沉默片刻,轻轻摸了摸他后脑勺,说:“我们……相信奇迹吧。”
她松开怀抱,蹲下身来平视他,郑重其事道:“我和他这一辈子遇到的奇迹数不胜数。”
“四年前,没人相信我们能打败黑心虎;三年前,没人相信我们能毁掉天外飞仙;两年前,也没人相信我们能铸出光明剑,又能拿到净元珠,从不老泉毫发无损地回来。
“莫说其他,只说当年被埋在冰壑底下,人人都以为生还无望,我们不也照样绝处逢生么?
“往事历历,我是全天下最有理由相信奇迹的人。”
她低下头,默默望着手里的口脂匣子,声音坚定,目光也坚定,一双眸子竟比不远处的火光还要明亮:“别怕季楠,待会吃了肉,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继续找。”
季楠坐在火堆前,呆愣愣地听了好一会儿。他背靠着蓝宫主替他搭好的帐篷,明白她说的全是实话,并没有拿他当孩子哄骗——可她这一路却实实在在是拿他当孩子照顾。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狠狠抹过眼睛,屁股不自觉往蓝宫主那头挪去:“你、你先头说雪崩,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南方也会下雪吗?”
蓝宫主诧异回头,见他抓了满手的鸡毛,不由心头微暖。她点点头,轻声道:“那时候我先掉下冰壑,他孤身下来寻我……”
一问一答之间,远方的星辰似乎也不再寥落,将满怀清辉慷慨地撒向人间。
2020年08月25日 14点08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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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为什么……开头……要被吞……窒息了……
2020年08月25日 14点08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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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儿姐姐等思无邪系列写完可以出本吗?我想买啊啊啊!!!!!
2020年08月25日 16点08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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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贰>
虽然缺油少盐,但比起干粮,这只烤石鸡无疑是季楠上路以来吃过最香甜的一顿饭。
到底是孩子,只要填饱肚子便能将烦恼尽数却。季楠这一觉睡得也颇为香甜,甚至做了他上路以来第一个梦。
梦里也是雪山连绵,齐齐围住一个山谷,像一口倒扣的棺材。本该用棺材板压住的地方斜插着一面草编的招魂幡,杆头青翠的花儿在风中摇曳。
季楠骤然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他急促地喘了口气,却忽感一股暖流从双腕涌入四肢百骸,叫他一下子安定下来。与之同时,耳边传来女声焦急而温柔的安慰:“不怕不怕,梦是反的,乖,不怕啊!”
季楠努力抛开梦中景象,仰起头去,强打精神:“那,好梦也是反的吗?”
蓝宫主显然被他问住,愣了愣才结巴道:“好梦?那,那当然是好梦成真……”
季楠从没见过她窘迫的样子,“扑哧”一下笑出声,这才真正冷静下来。蓝宫主见他笑了,也便莞尔,缩回手道:“睡够了就起来吧,吃点东西,咱们要上路啦。”
季楠点点头,起身时突然想起什么,小声说:“姊姊,进山之后,你心情好像好多了。”
蓝宫主一怔,不由自主苦笑起来,喃喃道:“一路上总要有人心情好。”
季楠却没听明白,追问道:“什么?”
蓝宫主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
季楠跟着蓝宫主在深山莽莽中跋涉,一路上提心吊胆,不敢错过任何蛛丝马迹;然而他没能等到大哥踪迹,反而先等来了满脚血泡。
蓝宫主发现异样的时候,季楠实在扛不住疼,不得不开始一瘸一拐走路。蓝宫主对方位并不敏感,一颗心大半都扑在路况上,越往里走,舆图、司南越不敢离手,是以这时候才注意到季楠的伤。她心说不好,赶忙按着他坐下。季楠还想逞强,蓝宫主却已经帮他脱下靴子,从怀中变戏法似的取出一根银针来,在火折子上烧了烧,要帮他挑破脚底的血泡。季楠挣脱不得,只好伏在路旁的老树根上,咬住自己衣袖,直憋得眼泪汪汪。
蓝宫主挑完血泡,拍拍手起身,面不改色道:“自己穿鞋,待会我背你走。”
2020年08月26日 13点08分 10
对方位并不敏感[滑稽]路痴蓝兔[乖][乖][乖]
2020年09月17日 09点0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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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好棒啊啊啊啊啊
2020年08月26日 14点08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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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啊~
2020年08月27日 11点08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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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期待宫主和少侠重逢!!
2020年08月27日 13点08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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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2020年08月29日 03点08分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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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季楠浑身颤抖,喉咙里登时“荷荷”作响。蓝宫主以为扎疼了他,又知道他不是爱喊疼的人,赶忙收起银针跑来瞧他:“怎么啦?”
季楠终于从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失声叫道:“这是我哥编的!这附近方圆百里,只有我们村人会编这个!”
蓝宫主一怔,声音也不由震颤起来:“你……你能肯定么?”
“我肯定!其他村子的招魂幡不是这个编法!我们村要是死了人,坟头就会挂这么一面手编的招魂幡!”季楠激动得连声音都哑了,“我哥到过这里!”他兴奋到鞋都来不及穿,一把跳将起来,忍着脚底刺痛四下张望,“哥!是二娃啊!二娃来找你了!哥!你在哪?!”
他绕着老树根跑了一大圈,随即突然愣住了:这里穷山恶水,连脚下的山道都快到走到头了,哪还有什么出路?大哥如果真到过这里,那他要怎么挨过这三个月,现在人又去了哪里?这面招魂幡……会不会是大哥临死前自知阳寿将尽,所以回光返照,自己给自己编的?
他一屁股跌下地,一颗心“扑通”掉到了谷底。季楠呆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噙着满眶泪水抬头,谁料不远处的蓝宫主一手握舆图,一手掌司南,两相对照,念念有词,双颊泛起异样的潮红。
季楠心中害怕,正要爬起身,谁知这时,蓝宫主突然转身,面向西北方的冰川,提起声音叫道:“虹猫!虹猫——!”
她想必用足了内力,这几声呼喊响彻山谷,加之回声缭绕,一时间四面八方——不,简直是整个天地之间都震荡着这个名字:“虹猫——”
2020年08月29日 03点08分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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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蓝儿oo 楼主
然而半晌过后,四周仍无半点回应。季楠小心翼翼挨过去,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却听蓝宫主道:“他们就在里头。”
她说得十足笃定,是以季楠下意识问:“他们?”
蓝宫主点头:“虹猫,南宫,多半还有你大哥。”她顿了顿,深吸口气,将手中两样东西递到他面前,“自古以来并没多少人到过这里,所以这张舆图对这里的山川地貌也绘制得不详不尽;但从河流走势来看,虹猫他们坠河之后,确有可能被水带到这附近来。此外,这几日附近的鸟雀越来越少,我想是因为这山谷中有个天然形成的巨大磁场,所以谷外走兽闪避,就连司南跟着也失灵——这也是我们一直联络不上虹猫灵鸽的原因。”她说着说着,嘴唇终于颤抖起来,“季楠,只要他还活着,他们就都还活着。”
季楠听她说得这样肯定,先是一喜,却又很快皱起了脸:“可是,就算他们真在里头,我们也砸不开这些封冻的冰川啊。算起来已经是夏天了,连太阳都拿它没辙,我们、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焦急地仰起头来,望着眼前高不可攀的冰川,突然感到一阵敬畏——敬畏过后却是更深的绝望。
然而他身边的蓝宫主一言不发,自顾自解下外衣。季楠扭头,这才发现她腰间竟还系着一只结实的包裹,片刻不曾离身。他眼看着蓝宫主将包裹卸下,拍了拍手,神情突然轻松起来:“砸不开,那就炸吧。”
她抢在季楠惊呼之前按住这孩子肩膀,声音既温柔又郑重:“躲远些,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我知道你一个人回不去,所以我们都要努力活下来。”她顿了顿,轻声道,“剩下的事,我们听天由命吧。”
2020年08月29日 03点08分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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