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幕：重兵弹压，川军从势
时间：正观十二年正月廿四
地点：四川省·打箭炉·布垒楚河
人物：英王秦朗，宝王秦疾
内容：谈判之日，四川虽已集结兵力一万二，但仍在为“重兵压制”还是“精兵突袭”争论未断，英王制兵一万已至打箭炉，率先越布垒楚河，在边界接应宝王，二人决议直接出兵弹压叛军，以逼川军从势出击。

朗：（带青海兵力一万越布垒楚河，来接应从曲水逃跑的小宝，心情非常复杂。好像锁死的每个瞬间都在赴汤蹈火，当年逼杀容一敬，如今置储君于敌手，明明是很危险的事情，在看见小宝的时候，却莫名其妙觉得很安全，不是吧这不是恋爱脑吧）陆节看了信，问我是谁的意思，但我对他说都不重要了
疾：（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回应，心花怒放但表情镇定）从现在起，哥哥和我一步都不能走错了。今日叛军遣江白仁增为使，至桑昂曲宗与怡王谈判，咱们岂能袖手旁观？不过究竟是用重兵压制，还是遣精兵突袭，还要哥哥拿主意。
朗：我听闻川军已集结兵力一万二，但成都将军举棋不定，想来应有顾虑。（笑了笑）既然结局已经注定，那么顾虑太多反而不好。依我看，咱们不妨直接出兵弹压叛军，从而令川军乘势出击，勿失城中战机
疾：嗯嗯，我都听哥哥的

【正观十年，莫德里突然痴迷起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况味。我与她讲范蠡的筏舟下沉没她人的怨恨，而苏子瞻的闽南、黄州未免又僻冷多难，等他日登通再毋需她照看，总有烟雨渺茫中、闲听杏花的时刻。我并未骗她，又或者，我自己都曾信以为真。于是，彻夜未眠的我静立于曾于昏黑的昨夜、任亡魂的血气溅上舟沿的小船，仰颔去看自灰霭里探出半片的月亮时，到底分付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既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谋篇布局、运筹帷幄，都容不得丝毫的马虎或悔意。眼下既已将储君送入生死未卜、凶多吉少的境况，要谋、要筹、要争取的，则是另一番功业——如何让满盘乱棋，在九哥的运作下重焕生机】
【不破、不毁则不能立，更不能教遥在京畿的汗父看清，龙生九子、各具多少才干】
【英王所带领骑兵的马蹄声很快吞没耳边细密的水声，当一侧山崖上有新日跃起的那一刹，恰临眼前的雾霭散去。远处的岸边是昂藏而立的清兵，在两方火把后被众星捧月的，正是九哥。由岸上亲兵接应，因此刻藏在两人腹中的都是惊天秘辛，是以策马扬鞭、一路沉默，直到入营帐中】
……未完

【正观十年，莫德里突然痴迷起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况味。我与她讲范蠡的筏舟下沉没她人的怨恨，而苏子瞻的闽南、黄州未免又僻冷多难，等他日登通再毋需她照看，总有烟雨渺茫中、闲听杏花的时刻。我并未骗她，又或者，我自己都曾信以为真。于是，彻夜未眠的我静立于曾于昏黑的昨夜、任亡魂的血气溅上舟沿的小船，仰颔去看自灰霭里探出半片的月亮时，到底分付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既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谋篇布局、运筹帷幄，都容不得丝毫的马虎或悔意。眼下既已将储君送入生死未卜、凶多吉少的境况，要谋、要筹、要争取的，则是另一番功业——如何让满盘乱棋，在九哥的运作下重焕生机】
【不破、不毁则不能立，更不能教遥在京畿的汗父看清，龙生九子、各具多少才干】
【英王所带领骑兵的马蹄声很快吞没耳边细密的水声，当一侧山崖上有新日跃起的那一刹，恰临眼前的雾霭散去。远处的岸边是昂藏而立的清兵，在两方火把后被众星捧月的，正是九哥。由岸上亲兵接应，因此刻藏在两人腹中的都是惊天秘辛，是以策马扬鞭、一路沉默，直到入营帐中】
【我须承认，一夜心神未得将息片刻，到底疲惫，在营内休养三日后，方得回缓】
【这日将领散尽后，很不见外地坐下后，聆见九哥的话道】事既至此，今后更不能行错半步。眼下叛军遣江白仁增为使，至桑昂曲宗与怡王谈判——“太平永治”不能让怡王得，更不能让江白仁增“妖言惑众”。哥哥也这么想吧。只是用重兵压制，还是遣精兵突袭，还须哥哥定夺。

【比起忖度人心，战场上的排兵布阵实非我擅长的，于是在九哥拍案后亦不置可否——事实上，他有破釜沉舟、不再瞻前顾后的魄力，正暗合我心中的所期待。这样的戮力同心，在岁月峥嵘之后渐渐演化为某种毋需再多商榷的心神契合。时至今日，眼下步步需要谨慎的局面，更没有我说不的余地】
【营帐内沙沙燃着的烛，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又晕在白帷上】
都听哥哥的。【我猜想，营帐外有月悬在空中】
【我与九哥的证盟，亦如此月，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万骑蹄声争渡布垒楚河时，一轮新日正在灰白雾霭的掩映中升腾，死气与生机的交割往往震撼人心。譬如更远处是陷落的喇萨城，是血流漂杵、尽节死敌，但眼前由亲兵沿路接应，棹舟近岸的宝王，却将亡魂的腥气、储君的颠危，乃至落子无悔，尚可叹慨的一点无奈——早年我与储君何其相似，笑看风清月白，仍有“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的自矜，信笔宕作生机重回的释然。珠隆阿镇日养尊处优，想这连绵败走叫他好吃苦头，但衣襟溅血之余，鬓发依旧齐整，眼神不无冲淡，仿佛历经的非是藏中离乱，仅九死未悔的践诺而已。齿间不由一顿，终只毫无顾忌地与他肩臂相抵，仍是刀光剑影未尝冲散的无隙】
【大营中休整数日，廿三夜明月好圆，难得安生对坐帐中。早闻叛/军遣江白仁增为使，至桑昂曲宗与怡王交涉，金銮殿上循声附会，已知他二人貌合神离，因而天子尚未遥分龙虎旗，却早有了挂帅掌印的打算。利落与己斟了半碗酒，只道】
当日你两封手书去向西宁，我与陆戎舟全无隐瞒，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立时三跪九叩，跪这二十年来的主，叩往后数十年的君。【根植于骨血间的刚愎逐渐起势，昂然扬起首来，有气定神闲的一笑——这日纵然逆情悖礼、纵然僭肆至极，纵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但要说从未想过，却实是讹言谎语】但即使如此明白，他仍要问，这是我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我与他说，并无分别、也再不重要了。
【向来克己甚严，军中原有酒不过三、履霜之戒的成例，况兴兵驰川本也连日奔波，此时战事在即，本不应沉溺甘醪。但一而再、再而三地擎起杯来，对这一程风雨同舟，报以郑重无二的回应】
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原只待今朝。思来同行十载，哥哥与有荣焉。

【第十六幕】
【万骑蹄声争渡布垒楚河时，一轮新日正在灰白雾霭的掩映中升腾，死气与生机的交割往往震撼人心。譬如更远处是陷落的喇萨城，是血流漂杵、尽节死敌，但眼前由亲兵沿路接应，棹舟近岸的宝王，却将亡魂的腥气、储君的颠危，乃至落子无悔，尚可叹慨的一点无奈——早年我与储君何其相似，笑看风清月白，仍有“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的自矜，信笔宕作生机重回的释然。珠隆阿镇日养尊处优，想这连绵败走叫他好吃苦头，但衣襟溅血之余，鬓发依旧齐整，眼神不无冲淡，仿佛历经的非是藏中离乱，仅九死未悔的践诺而已。齿间不由一顿，终只毫无顾忌地与他肩臂相抵，仍是刀光剑影未尝冲散的无隙】
【大营中休整数日，廿三夜明月好圆，难得安生对坐帐中。早闻叛/军遣江白仁增为使，至桑昂曲宗与怡王交涉，金銮殿上循声附会，已知他二人貌合神离，因而天子尚未遥分龙虎旗，却早有了挂帅掌印的打算。利落与己斟了半碗酒，只道】
当日你两封手书去向西宁，我与陆戎舟全无隐瞒，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立时三跪九叩，跪这二十年来的主，叩往后数十年的君。【根植于骨血间的刚愎逐渐起势，昂然扬起首来，有气定神闲的一笑——这日纵然逆情悖礼、纵然僭肆至极，纵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但要说从未想过，却实是讹言谎语】但即使如此明白，他仍要问，这是我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我与他说，并无分别、也再不重要了。
【向来克己甚严，军中原有酒不过三、履霜之戒的成例，况兴兵驰川本也连日奔波，此时战事在即，本不应沉溺甘醪。但一而再、再而三地擎起杯来，对这一程风雨同舟，报以郑重无二的回应】
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原只待今朝。思来同行十载，哥哥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