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天色已黑。 　　公孙郎缓缓地移动脚步，走了约莫十来步，险些撞在一个人身上。 　　公孙郎差点叫出声来，他压低声音道：“你……你是姚师姐么？” 　　那人轻轻地“呸”了一声，转身就走。 　　公孙郎紧随那人走了片刻，微笑道：“你平常走路时说话没完没了。这时斯文了，我反而有些不习惯呢！” 　　顿了顿，又道：“刚才那人我并不认识，他是骗你的。” 　　说话间，握住那人的手，奇道：“你的手怎么发抖呀，你冷么？啊！你刚才脱过衣服……”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吃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痛。 　　公孙郎不禁发怒道：“你这人，平常打我总是很轻。 　　刚才你跟那家伙私会，这时被我说破了，老羞成怒么……“ 　　越说越怒，仰手一掌打还过去。 　　　　　　　　　　　　　　　　　 　　那人怔了一会，蓦地将公孙郎搂住，柔声道：“你是公孙郎吧…你再打我…我欢喜你打呢…我还喜欢你骂我…你再打我骂我好了……” 　　　　　　　　　　　　　　　　　 　　公孙郎唬了一跳，心慌道：“你这时可真与平常不同了……” 　　鼻间闻到缕缕淡淡清香，心神微微动。 　　　　　　　　　　　　　　　　　 　　那人吹气如兰，喃喃地道：“公孙郎…孙郎…你打我骂我好了……” 　　公孙郎心中“砰砰”乱跳，呼吸渐粗，道：“你…你怎么又…你不是冷么……” 　　话未说完，嘴唇被那人温热柔软的香唇吻住…… 　　　　　　　　　　　　　　　　　 　　过了不久，那人咿咿地哭出声来。 　　公孙郎心慌意乱，口不择言道：“你又不是黄花女…又假惺惺地哭甚么…我却练不成童子功了……” 　　那人慢慢地止住了哭声，幽幽道：“你侮辱我…我这就死在你眼前……” 　　公孙郎“哎呀”一声叫，讶然道：“你不是姚师姐…你是…是谁……” 　　心里越发紧张：这可麻烦了…… 　　　　　　　　　　　　　　　　　 　　那人柔声道：“我自然不是那个贱……人。我叫陈凤凰。” 　　公孙郎道：“你不贱么……” 　　陈凤凰微微怔了怔，轻笑道：“我便是…贱，也只对你…第一次……” 　　公孙郎道：“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三四五六次。也没甚么分别。” 　　陈凤凰道：“我以后也只跟你一个……” 　　　　　　　　　　　　　　　　　 　　公孙郎心道：哎呀不得了！我刚才想到麻烦，麻烦就来了。呀！难道这就是心想事成么…… 　　口中道：“你我互不相识，我还不知你长的美不美。 　　这一次便稀里糊涂马马虎虎了，以后的事再说吧，我有要紧的事先走一步。“ 　　陈凤凰笑道：“天色一亮，怎么便可以看到彼此的容貌了。这时我可不会放你走的！” 　　公孙郎暗暗吃惊：等到天明被她认识了。她若是个丑八怪，我可逃不掉了…… 　　　　　　　　　　　　　　　　　 

陈凤凰听不到他回话，娇笑道：“你想偷偷地溜走么？” 　　公孙郎心中计划被她说破，恼羞成怒道：“美貌的姑娘十有八九苯的很。你可以猜出我的心意，容貌必定美不到哪里去。” 　　顿了顿，心中一动，又道：“除非你白天穿的是白色衣服，那就难说了。可惜你的名字不是叫小……” 　　陈凤凰道：“我当然不是小舞。小舞是我师妹，你认识她么？” 　　公孙郎奇道：“她原先叫做小歌的呀！这时改成小舞了么？” 　　陈凤凰诧道：“我师妹从小就叫小舞。甚么小歌不小歌的？” 　　公孙郎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莫非是我记错了么…小歌…小舞…小歌……” 　　　　　　　　　　　　　　　　　 　　陈凤凰道：“你发痴了么？” 　　公孙郎道：“她现在姓甚么了？” 　　陈凤凰道：“谁又姓甚么了？” 　　公孙郎道：“小歌…小舞呀！” 　　陈凤凰道：“小歌我不知道。我师妹复姓独孤。” 　　公孙郎叹道：“她姓孤独了么，我却感觉不大对头呀！” 　　　　　　　　　　　　　　　　　 　　陈凤凰笑道：“是独孤不是孤独呀！” 　　公孙郎道：“是独孤也不大对头。我记得她原来是姓姬的，莫非我有记错了么……” 　　陈凤凰道：“我师娘才是姓姬。我师父复姓独孤，小舞自然是随我师父姓独孤。 　　你这人有些乱七八糟的，相貌若是也乱七八糟的便真是糟了。“ 　　公孙郎道：“你才乱七八糟呢。 　　我便是乱七八糟的有关你乱七八糟的甚么事了。“ 　　顿了顿，“啊”的一声，道：“你是不是也猜出了我喜欢小歌，你心里吃醋，便乱七八糟的胡说一通来骗我呀？” 　　　　　　　　　　　　　　　　　 　　陈凤凰笑道：“我师妹又聪明又美丽。她才不会喜欢你这个乱七八糟的公孙郎呢。我又吃甚么醋了！ 　　再说她又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小歌。 　　你若是认识她，又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是从小边和小舞在一起的呀。 　　你才是乱七八糟的骗我呢！“ 　　公孙郎道：“你这人乱七八糟麻烦的很，我不跟你说了。” 　　　　　　　　　　　　　　　　　 　　陈凤凰柔声道：“孙郎，你生气了么？” 　　说话间将身子挨近来。 　　公孙郎慌道：“你别过来……” 　　想伸手推她，忽觉不妥，便站起身，退开一步。 　　陈凤凰急道：“孙郎你别走，我有事跟你说。” 　　说话间抓住他手臂。 　　公孙郎不耐烦道：“有甚么事你快说。” 　　陈凤凰道：“我感觉明公子对你不怀好意，你以后要小心些！” 　　公孙郎道：“甚么明公子，白发老头的我统统不认得。” 　　陈凤凰道：“刚才那人便是明公子。弼公却是好心，他决不会害你。” 　　公孙郎道：“弼公是甚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乱七八糟的要害我呢？” 　　陈凤凰道：“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你见了明公子就避开，碰到弼公就听他说话。” 　　公孙郎道：“我干嘛要听你的，又要听他的？ 　　你别抓着我…我可不想再跟你稀里糊涂马马虎虎了。“ 　　陈凤凰吃吃笑道：“我可不是要…我是怕你偷偷地溜走了。 　　日后见了面，你若是不说话，我可认不得你。“ 　　公孙郎大惊：哎呀不得了！我说话太多了。她若是能听出我的声音来，我日后见到任何一个不相识的小姑娘，说不定便是她。一见到小姑娘便装哑巴不开口，未免太无趣了…… 　　　　　　　　　　　　　　　　　 　　过了一会，陈凤凰道：“不管你走到哪里，我总是跟着你。你便是不说话，也是无用。” 　　公孙郎心中一动，道：“我才不会溜走呢。别的小姑娘都嫌我长的比猪八戒还丑，老远见了我就避开了。 　　你若是真心跟着我不反悔，我可高兴了……“ 　　陈凤凰“哎呀”一声，松开他手臂。 　　　　　　　　　　　　　　　　　 　　公孙郎心中大喜，拔腿就跑。 　　公孙大喜是追踪辨路的大行家，夜眼天生。 　　公孙郎跟了他十二年，后天练习，虽然尚不能在十分黑暗里视物，但在昏暗的林子里行走，倒也很快。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