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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
一位新手爸爸怀抱新生女儿
小心翼翼的模样
让人忍俊不禁,
更让无数老爸深有同感:
“手轻了怕摔着孩子,
手重了
捏
疼了孩子。”
养儿方知父母恩,
为人父亲后才知父亲的深情。
2020年06月22日 02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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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与您分享
10位作家的散文佳作,
一起来品读他们笔下的父亲——
2020年06月22日 02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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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节选)
文 / 林语堂
父亲是无可救药的乐天派,感觉灵敏,想象力很强,而且十分幽默。在长老会牧师群中,父亲以超进步而知名,当年厦门没有几个小伙子听说过圣约翰大学,他却送孩子到上海接受英文教育。他身材短小精壮,前额突出,配上匀称的下巴和弯曲的胡子。就我记忆所及,我十岁的时候,他已经五十多岁了。最特别的是他在同辈牧师面前的悠然笑貌。他对子女很和气,但是尽量维持老父母的威严,却也不时说个笑话给我们听,或者把一碟菜推到母亲面前,间或夹夹菜给她。厦门是 1849 年最先开放传教的五个港口之一。他曾说起厦门先锋牧师塔玛奇博士(Dr.Tamage)的笑话。当时教堂分为男女两席。一个闷热的下午,他正在讲道,看见男信徒都睡着了,女信徒则七嘴八舌在聊天,没有人听讲。塔玛奇博士欠身说,“如果姐妹们别再大声讲话,这一边的男信徒就可以舒舒服服睡一个午觉了。”
父亲深得漳州基督教友的敬爱。他说话直截了当,一般人都听懂。
就我所知,父亲是自力更生的人。他曾在街上卖糖果,也曾卖米给囚犯,利润很高。他还将五里沙的竹子卖到漳州,两地距离十英里或十五英里左右。他肩膀上有一道扛竹竿造成的凹痕,一直没有消失。有一次,人家要他做个人情,从五里沙挑一担东西给一位基督教牧师。这位教友对小孩子毫不留情,挑子压得好重,锅啊盆啊都放在里边,还说,“乖,你挑得动。这才乖。” 直到今天,他还记得大热天下午挑的那一副担子。所以他一直为劳工讲话。
2020年06月22日 02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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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儿时(节选)
文 / 丰子恺
我的父亲中了举人之后,科举就废,他无事在家,每天吃酒,看书。他不要吃羊、牛、猪肉,而喜欢吃鱼、虾之类。而对于蟹。尤其喜欢。自七八月起直到冬天,父亲平日的晚酌规定吃一只蟹,一碗隔壁豆腐店里买来的开锅热豆腐干的碎瓷盖碗,一把水烟筒,一本书,桌子角上一只端坐的老猫,我脑中这印象非常深刻,到现在还可以清楚地浮现出来。我在旁边看,有时他给我一只蟹脚或半块豆腐干。然我喜欢蟹脚。蟹的味道真好,我们五个姊妹兄弟,都喜欢吃,也是为了父亲喜欢吃的缘故。只有母亲与我们相反,喜欢吃肉,而不喜欢又不会吃蟹,吃的时候常常被蟹螯上的刺刺开手指,出血;而且抉剔得很不干净。父亲常常说她是外行。父样说:吃蟹是风雅的事。吃法也要内行才懂得。先折蟹脚,后开蟹斗……脚上的拳头(即关节)里的肉怎样才能吃干净,脐里的肉怎样可以剔出……脚爪可以当作剔肉的针……蟹螯上的骨头可以拼成一只很好看的蝴蝶……父亲吃蟹真是内行,吃得非常干净。所以陈妈妈说:“老爷吃下来的蟹壳,真是蟹壳。
蟹的储藏所。就在开井角落里缸里,经常总养着十来只。到了七夕、七月半、中秋、重阳等节候上,缸里的蟹就满了,那时我们都有得吃,而且每人得吃一大只,或一只半。尤其是中秋一天,兴致更浓,在深黄昏,移桌子到隔壁的白场上的月光下面去吃。更深人静,明月底下只有我们一家的人,恰好围成一桌,此外只有一个供差使的红英坐在旁边。大家谈笑,看月亮,他们——父亲和诸姐——直到月落明光,我则半途睡去,与父亲和诸姐不分而散。
这原是为了父亲嗜蟹,以吃蟹为中心而举行的。故这种夜宴,不仅限于中秋,有蟹的季节里的月夜,无端也要举行数次。不过不是良辰佳节,我们少吃一点。有时两人分吃一只。我们都学父亲,剥得很精细,剥出来的肉不是立刻吃的,都积赞在蟹斗里,剥完之后,放一点姜醋,拌一拌,就作为
下饭
的菜,此外没有别的菜了。因为父亲吃菜是很省的,而且他说蟹是至味,吃蟹时混吃别的菜肴;是乏味的。我们也学他,半蟹斗的蟹肉,过两碗饭还有余,就可得父亲的称赞,又可以白口吃下余多的蟹肉,所以大家都勉励节省。现在回想那时候,半条蟹腿肉要过两大口饭,这滋味真好!自父亲死了以后,我不曾再尝这种好滋味,现在。我已经自己做父亲,况且已经茹素,当然永远不会再尝这滋味了。唉!儿时欢乐,何等使我神往!
2020年06月22日 02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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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节选)
文 / 朱自清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桔子往回走了。过铁道时,他先将桔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桔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桔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儿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过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近几年来,父亲和我都是东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谋生,独立支持,做了许多大事。哪知老境却如此颓唐!他触目伤怀,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于中,自然要发之于外;家庭琐屑便往往触他之怒。他待我渐渐不同往日。但最近两年不见,他终于忘却我的不好,只是惦记着我,惦记着我的儿子。我北来后,他写了一信给我,信中说道:“我身体平安,惟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提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我读到此处,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时再能与他相见!
2020年06月22日 02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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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我的父亲(节选)
文 / 杨绛
曾问父亲:“爸爸,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父亲说:“就和普通孩子一样。”可是我盯着问,他就找出二寸来长一只陶制青底蓝花的小靴子给我,说小时候坐在他爷爷膝上,他爷爷常给他剥一靴子瓜子仁,教他背白居易诗“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那时候,他的祖父在杭州做一个很小的小官。我的祖父也在浙江做过一个小地方的小官。两代都是穷书生,都是小穷官。我祖父病重还乡,下船后不及到家便咽了气。家里有上代传下的住宅,但没有田产。我父亲上学全靠考试选拔而得的公费。
2020年06月22日 02点0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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