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无恨】傷心的人總在傷心的哭(杨钧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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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情緒一直很低落,所以除了不太想説話外,更是哪裡也不想去!家裡也因此變得格外冷清、安靜,連一向還算活潑的阿香,都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這句話,成天悶聲不語,怕説錯話會"掃到颱風尾",挨我的駡!就只知道悶著頭做事,做完事就躲回自己的房裡,不叫她,不出來!我們家那位總管一鄭小姐,更是躲得我遠遠的,哈哈⋯他們倆還真聰明!都有察言觀色的本事呢!
今天中午,剛剛吃完中飯,阿香就笑咪咪的走到我身邊説著:小姐!這兩天我都在聽你的歌呢!我笑了笑:聽無恨歌嗎?她說:不是!是另外一首,很好聽的!我看了他一眼:這幾天你不是一直都在躲著我嗎?今天怎麼敢走出來了?她委屈的說著:你不開心,我們都不開心!所以只好躲在房裡,聽你唱歌了!我笑了!哈哈⋯好聰明!說的話還真好聽,想駡她也駡不出口了!我笑著問她:你聽了什麼歌?她説:傷心的人⋯我打斷了她的話:傷心的人總在傷心的哭?她急著説:對!對!對!就是這首歌,真好聽!我突然笑不出來了!這是首好聽的歌,但也有個讓我難忘的故事,只可惜,這故事的半個主角,那位指導我唱歌跟編曲的孫老師,已經過世很久了!一想到他,心裡還真的很難過,阿香看我沒有説話,軽軽的叫著我:小姐!我嘆了口氣:想不想聽這首歌的故事?我講故事給你聽!她點了點頭:好!我想聽!於是,我開始了我的回憶!開始了這首歌的故事!
無恨電視劇有50多集,是個很長的劇,所以片頭尾曲和插曲,也很多,有二張專輯的量!製作人是又帥,又有才華的陸醒華先生,當時籌備這二張專輯,時間非常緊迫,因為戲已將開鏡,我又有很多的雜事纏身,根本就顧不到專輯的事,還好有陸醒華先生全力幫忙,負責製作、選歌,我只管配唱,所以我沒有為專輯的錄製煩到心,專輯也進行的非常順利!
可是,我不是專業歌星,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我只是會唱唱歌而已,倒底能不能把為無恨劇而新作的歌曲唱好?我真的不知道,更沒有一點點把握,萬一歌曲難唱,萬一唱不好又怎麼辦呢?在沒有時間練唱,又越想越怕,越想越沒有把握的時候,導演說話了:楊鈞鈞!別再三心兩意了,你又不是歌星,唱的即使沒那麼好,也沒人會怪你!把感情唱出來就成功了,別忘了!你是西門無恨!導演的一句話,讓我終於鼓起了勇氣,走進了錄音間!
我的身體,一向不是那麼好,在安排完第一批台灣工作人員到無鍚之後,終於覺得累了!雖然沒有馬上病倒,但嗓子卻唖了!醫生要我少說話,盡量休息,否則會好得很慢,這怎麼可能呢?我還要錄歌啊!在這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陸製作已當機立斷,請孫老師重新編曲,要我改用最低沈的聲音來唱,把淒涼的感覺唱出來,他懂戲,他認為,無恨是部很淒涼的劇,用低沈的聲音來唱插曲,更能增加戲的淒涼,滄桑!於是,我唱了!唱得淒涼!也唱的心酸!
在準備錄傷心的人總在傷心的哭這首歌之前,我又碰到了難題,劉德凱先生的期有問題,聽到這個消息頭都昏了,哪裡還會想到錄歌的事。等我想到的時候,已經是錄音的前一天了,那時候我已完全沒有練唱的時間,只能要求自己會唱就好,至於能不能唱好,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錄音那天,因為陸製作有點事,要晚點才能來,我就由我的執行制作一陳春玉小姐陪同,準時到達録音間。跟以往一樣,到了就一個人進錄音室,戴上了耳機,然後孫老師的聲音就傳了進來:楊鈞鈞!我們先練一遍!音樂已起,但我腦中一片空白,對這個音樂好陌生,完全不知道怎麼開口唱,人只是呆呆的站著。孫老師的聲音立刻傳了進來:楊鈞鈞!怎麼了?有問題嗎?我只能急著説:沒有!對不起!再來一遍好嗎?孫老師溫和的說著:好!集中精神喔!再來一遍!於是,音樂聲又響起了,可是,我依然不知道怎麼開口,耳機裡,孫老師的聲音再次傳了進來:怎麼了?有問題嗎?我結結巴巴的說著:孫老師!對不起!我忘了第一句怎麼唱的!你可以教我嗎?我猜,他這時一定火冒幾丈高,他沈默了一會兒,問著我:你會唱第二句嗎?我不知道,所以只能回答:應該會吧!他又沈默了一會兒,説著:你聽一遍!音樂聲響起,他唱了第一句,接著問我:可以了嗎?我說:可以了!音樂聲又響起了!這次,我開口了!唱了!只唱了第一句就停住了!孫老師的聲音似是已有怒意:怎麼不唱了?我又結結巴巴的説著:孫老師!你可不可以唱一次第二句給我聽?這次,孫老師的人,已經氣的衝進了錄音室內,對著我叫著:楊鈞鈞!你倒底會不會唱這首歌?你有沒有聽試聽帶?這樣怎麼錄?收工!今天不錄了!你什麼時候會唱,什麼時候再錄,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不用心的人⋯説完話,他又衝了出去,我終於忍不住了!終於大哭了起來!
2020年06月02日 03点06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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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一會兒,錄音師突然走了進來:楊小姐!陸製作在停車,請你等他一下,我點了點頭,剛擦乾眼淚,就已經聽到他的聲音了:倒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走了出去,一見到製作人,淚水又已湧出,不停的滴落,越哭越傷心,他望著我溫柔的說著:怎麼了?別哭!有話慢慢説,是孫老師駡了你嗎?我搖了搖頭,邊哭邊說:醒華!我不錄了!我不會,也唱不好!今天是我不對,不怪孫老師!是我沒有好好練唱。他放心的笑了笑:是這樣啊?沒關係!今天唱不好,改天再錄!別哭了啊!你又不是歌星,沒人會怪你!孫老師也不會怪你的!我説:對不起!我不要唱了!我要回去了!他笑著説:好!不唱了!喝杯水!休息一下,我送你!我點了點頭,這時,他走到了錄音師身邊,悄悄的説了幾句話,然後望著我,笑著説:今天不錄了!不過,我想知道,傷心的人這首歌,是不是真的這麼難唱,如果是,我們就換歌!你進錄音室唱一遍,我聽聽看!唱完我送你回家!我看了他一眼:我真的不會唱!他已走了過來,拍著我的肩膀,把我帶往錄音室了!
我又戴上了耳機,陸製作的聲音已傳了過來:別緊張喔!只試一遍就好。我輕輕的應著:好!音樂聲再次響起,我終於開口唱了!邊哭邊唱!還真是太好笑了!現在我居然記起來怎麼唱了,還一口氣,把想都想不起來的歌,一口氣唱完!然後,才走出了錄音室!
陸製作已笑咪咪的看著我:,唱的真好,怎麼説不會唱呢?我擦了擦眼淚:醒華!我真的唱不好這首歌!我不要唱了!這時孫老師突然出現了,他笑著望著我:怎麼不好?唱的好極了!就是要你這個味道!陸製作:我剛剛已經偷偷錄下來了!放給你自己聽聽看!我們只修二、三個地方,這首歌就0K了!我懷疑的望著他們倆:真的可以嗎?我剛剛邊哭邊唱的!孫老師笑著説:就是要你的邊哭邊唱!他又轉頭望著陸製作:醒華!是不是我長得太丑了,把她嚇得忘了怎麼唱,看來,下次還是要你在才行!或著用你的相片做個面具讓我戴著!這樣錄音才能順利!大家一聽,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我也在最好的狀況下,把歌完成了!
故事説到這兒,也該結束了!阿香輕輕的説著:小姐!那個孫老師是不是很兇?我搖了搖頭:不!他一點也不兇,他是一個好老師,因為有他的編曲和指導,我才能把歌唱好,那天他若是沒有駡我,我可能一直都唱不好這首歌的!這時!阿香已打開了手機,邊説著:小姐!我們再聽一遍!音樂已起,手機裡已傳來了我的歌聲:你總是對我如此的疏忽,讓我⋯⋯⋯
依稀彷彿間,我似是又看到了孫老師!我的歌聲依舊!可是,他的人呢?
(註:穿西裝的是陸醒華製作人,穿白衣服的是孫老師)
楊鈞鈞寫于台北家中
2020年6月1日晚
2020年06月02日 03点06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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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6月02日 03点06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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