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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短篇堆放垃圾池(容量小),cp含有不多,长期更新,间隔很长,充满了我个人的私心理解和我流文艺ooc
2020年03月06日 02点0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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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太/芥太】神明的第九号车厢
传说在横滨的某个列车中,存在着一个神奇的第九号车厢。每个经过这节车厢的人,都将得到……
今天是6月19日。
“殉情,殉情,殉情……”太宰治哼着未知的小调,沿着街道行走着。
天色很好,澄澈的浅蓝色上方没有一丝杂质,使得阳光毫无顾忌地照射下来,让人不由自主心情舒畅起来。
“今天要做些什么呢?”卷曲发的青年小声自言自语中,一边扯出一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笑。“不如去海边自杀吧。”他记得那波光粼粼闪耀着夕阳余晖的海边,美到极致,美到虚幻,甚至让自己产生出了想要就这样归于其怀抱的想法。
“这么美的地方会被我所污染的吧。”自嘲声听不出说话人的语气,“神明可是会生气的!”太宰踩着地砖,踏上了去向海边的列车,笑容越发灿烂,“死后被神明说教就不好了!”
列车上人很少。
怎么想,在上班时间去海边的人还是很少的吧。
太宰·翘班·治随着稀稀拉拉的人群向后走去,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正好是传说中会获得未知事物的第九节呢。神明会不会出现呢?据说如果神不被人信任的话就会消失呢。
现在是上午10点多,太阳正斜斜地射进列车之中,太宰背对着阳光,面容被光线所造成的阴影而掩盖。
“太宰……先生……?”微带着轻咳,青年人的声音响起,“您怎么会在这里?”
“啊,是芥川君呐,”太宰看见来人,点了点头,嘴角上扬了半分,“芥川君应该不是会翘班的人吧。”
“不……咳咳……”芥川用手捂住嘴,在太宰对面的位置坐下,“我只是要到海边去办事而已。”他突然激动,“我现在还是在认真工作,我已经……我……”语气像极了向大人邀功的小孩子。
“芥川君,今天的天气很好呢。”太宰用着平淡的语气打断了芥川。
“……是的。”芥川的语气似乎有些恍惚,回答后就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之后都没有再说话。
列车继续向前行驶着,下车的人一批又一批。
很快,列车中就只剩下了芥川和太宰两个人。
“太宰先生,我……”芥川突然开口,“……”
“怎么了?”太宰说,嘴角还挂着一抹笑。
“……”芥川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了几个字,“不,也没什么。”
太宰挑眉。
芥川的视线对上了太宰的,但又随即飘忽开去。阳光柔软地撒在芥川的发上,镀上了一层金。
车厢里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芥川似乎有点焦躁,眼神不定,最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视线径直投向了太宰。
“太宰先生,我……”
芥川的话说到一半,车厢内突然卷起一阵狂风,甚至让人无法睁眼。
“!”芥川立刻站了起来挡在太宰前方,用左臂挡在眼前,试图想要看清楚。
但狂风很快就过去了。
原本空旷的车厢中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橘黄色的发,除此以外几乎全被黑色所包裹。
“哟,混账太宰,没想到又见到你了。”黑衣人以一种熟稔的口吻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你居然会躲在芥川身后了。”
“我们见过吗?”太宰挑眉,神情不太友好。芥川则是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喂,别开玩笑了,太宰。”黑衣人扶了扶头上的礼帽,用着可以说是凶恶的语气说着。
“事实是我们从未见过。”太宰从座位上站起,挥了挥手让芥川退开。在芥川不情愿的眼神中,他向着陌生人走去。
“我们,从,未,见,过,呢~”太宰摊开双手,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是你的记忆退化了之后记错了吧。”
“我就算化成灰都记得你,太宰治。”那人突然扯过太宰的领口,迫使他直视自己。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放开抓着领子的手,“对了,现在是多少年?”
“现在是2019年哦。”太宰有兴趣地观察着对面的人。丝毫不在意眼神也很危险的芥川。
“!”那人似乎很震惊,眼神却越发凶恶,“你说的是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太宰反问。
“……”那人突然低落了下来。
“原来传说中的神明只是一个容易伤感的漆黑的小矮子。”太宰突然出声,脸上满是嘲讽。
“混账青花鱼!……你!”那人好不容易柔和下来的表情又随着太宰的嘲讽而被破坏,语气像是要爆发一样,却在说出第一个字后又柔和下来,“……中原中也,我的名字。”
“唔哦哦哦哦!”太宰装出一副小学生听讲时的样子,“提问!小矮人中也以前认识我吗?”
“那是当然的了!如果是以前的你我分分钟揍你一顿!”中也的头上冒出青筋,“再说我可是神明啊!你这家伙对神明说话就不能放尊重一点吗!”
“因为中也简直就像蛞蝓一样无害嘛。”太宰眨了眨眼,“难道你会杀死我吗?”
面前的景像似乎和记忆中的某处相重合,相似的记忆与现实被搅动混匀,勾起了往日的时光。
“太宰……果然你就是太宰治,从未变过,死过几次了还是这样的欠打啊。”中也扶了扶黑色的礼帽,注视着太宰治,“就算我沉睡了这么多年,苏醒后第一眼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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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是你那令人作呕的脸。”
“我就是我哦,更何况中也又不是女孩子,孕吐什么的还真是恶心。”太宰突然转移话题,“如果中也是神明的话,我们又将会得到什么呢?横滨传说可是说的是能够得到幸福哦?”
“啊?”中也眯起了湛蓝的双眼,“我记得好像不是这样吧。”
“反正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哦,对吧,芥川?”太宰回过头看着一旁的芥川龙之介,眨了眨眼。
“……咳咳,是的……”芥川觉得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的好机会。
“既然芥川都这么说了……”中也露出为难的表情,“神明是不能违约的啊……”
“来吧,中也,送给我一个美丽的小姐一起殉情吧!”太宰用夸张的语气说着,向中也伸出手来。
“……你还想着要自杀吗?”中也叹了口气。
“还?你是说你以前认识的太宰治也拥有这样一个高雅的爱好吗?”太宰抱住中也的胳膊,悲痛地说,“这种值得称赞的男人竟然已经离开了我们,真是世人的损失啊。”
“放弃吧,你找不到的。”中也扯开太宰的手,“你所追求的永不存在于世。”
“你知道?你又怎么知道?”太宰说,语气中隐隐蕴含着笑意,“就凭着你曾经认识的太宰治?”
“你的灵魂告诉了我,太宰,”中也注视着太宰治的眼睛,“你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我可是神明啊。”
“那么,神明大人,这样强大的你——
“又该怎样让我获得幸福呢?”
太宰眼尾上翘,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我倒是没兴趣让你获得幸福,”中也压了压帽沿,同样以尖锐的目光投向了太宰,“但我知道,如果我把你看牢,让你不能兴风作浪,就会给其他人带来幸福。”
“诶,中也居然想要违约,那你的信任问题可就大了。”太宰眯起眼,笑着说。
“啧,我会一直呆在你身边,直到你获得幸福为止,”中也皱眉,“要祸害就祸害我吧,别打搅别人。”
“中也还真是天真善良啊。”太宰不满地说。
列车继续前进,沉默依旧蔓延。
但似乎有什么已经不同了吧,至少少了一个人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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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芥太】罂粟
“……在下患上了花吐症……”
芥川看着报告单,瞳孔不可思议地收缩着。
一阵剧咳。
“咳咳咳……”红艳的罂粟花瓣透过未合拢的手指间隙纷飞,与携带着的点点血迹在空间之中留下痕迹。罗生门突兀地发动,将花瓣绞成粉末。
“太宰先生……”在这个情况下,太宰先生会怎么做?芥川运转起几乎从未思考过这种事情的大脑,结果翻来覆去只能想到这样的词句。
——没用的下属
来自心脏最深处的抽痛。
“不,怎么可能!这种软弱的东西!别想要阻止我!”芥川神情狰狞,红色的罂粟花瓣不停地被咳出,“在下还没有得到太宰先生的认可!就算是与敌人战斗也好,战死也不过是自己的能力所限,而这样耻辱的苟延存活……绝不会……绝不会!”
罗生门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将四周遮盖成一片漆黑。却又突然收回。
“……”芥川拿着报告单的手指紧了紧。
是谁。
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让自己出现一份被称作软弱而名为爱的情感?
“咳咳咳……”芥川捂紧了嘴。
剧咳的症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重。肺部似乎被刮蹭一般火辣辣而透着血腥气,似有罂粟根扎根其中而深陷于血肉。
像是已经被死命地缠住一样。
芥川不小心咬开了几片花瓣,生物碱的苦味席卷了味蕾,而吗啡的作用又使得他感到久违的安心。艳丽的花汁与鲜血交融,又被他咽了下去,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他咀嚼着带给他痛苦的源泉,神经的兴奋与心理的放松使得他一瞬间忘却了时间与空间。
痛并渴痛着。
就像……
就像……
就像那个人一样。
那个令他痛苦却又深深吸引着他的人。
那个有如罂粟般令他上瘾的神明。
他自虐般地不断回想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每一次,都是从身体到心灵由外而内的伤痕累累;
每一次,都是不断追赶又被狠狠扔下的撕心裂肺;
每一次,都是逼迫自己却从未被认可的痛入骨髓。
那个赋予了自己生存意义的神明,从未真正认可过自己。
但是他却已经对他的神明上瘾了。
就如艳丽的罂粟,痛苦与欢愉交织,只要尝过一次禁忌的果实就再也无法逃脱。
芥川永远无法逃脱名为“太宰”的毒瘾。
想要被认可的想法被弃置于潮湿的阴暗角落,发霉变质,扭曲的感情于此生长。而偏执的想法是最好的温床,于是他便成为了宿主。
那个名为“爱”的情感的宿主。
芥川捧着粘上血迹的罂粟花瓣,注视着它,眼神炽热,仿佛是通过它看见了另一个人。他轻轻闭上眼,将双手分开并倾斜。霎时,花瓣散落。
芥川突然明白自己现在要做什么了。
他向门外走去,向着武装侦探社走去,向着太宰走去——向着他的神明走去。
他要走过去,找到太宰先生,然后亲口对他说。
“太宰先生,”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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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芥太】星辰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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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是一颗星星上的小王子。
他有一株玫瑰,叫太宰治。
芥川很喜欢他的玫瑰。
但是太宰却总是用刺将他伤害。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为什么即使鲜血淋漓也要不间断地靠近
——“因为,他是我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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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布料化为收割生命的利刃,这一次也是毫无悬念的胜利。
看上去是完美的任务。
芥川轻轻咳了咳,皱起的眉显示出他并不满足的内心。不,还不够,还要更多一点什么,那什么能够让自己真正被那个人印进眼睛里的,自己尚缺少的东西。
是什么,是什么?
是什么使得对杀人技巧无比熟练的自己始终得不到他神明的认可?
芥川离开一地的残骸,向着河边走去。
夕阳金色的余晖洒落在河面上,然后又被层层的波反射到更广阔的地方,温暖得让人睁不开眼。芥川看着这景色,却发现不远处一个黑影漂在河心。
“……!”芥川似乎看见了熟悉的事物,“太宰先生!”
他背后的罗生门顿时展开,将自己推向河心,又在他手指接触到那人裸露的皮肤时消散。
噗通一声,芥川落入了水中。
十几分钟后,芥川把太宰从水中拉了出来。两人都已经湿透了,衣物向地面滴滴答答掉着水。
太宰躺在地上装死,芥川看着一动不动的太宰,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太宰先生说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什么来着?基本从未救过人的芥川仔细回想着老师曾经教给自己的知识,却发现早已经被遗忘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
到底应该怎么做?芥川跪在太宰旁边,手僵在半空。他茫然的看着太宰,视线却再也移不开。金色的光芒打在躺下的人的脸上,衬托得有如神祗。
芥川凝视着自己所追求的事物,视线不由得粘着又慢慢向下移动,扫过他精致的面容,从眉,到眼,最终定格在略显单薄的唇上。
太宰先生的口中总不会吐露出自己想要的语句。无情得也如神祗。
在芥川看来,他的太宰先生是遥远又热烈的。那热烈使得自己向着他不顾一切的追求,但是。
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那么遥远。
不可及与不可触。
触碰,便会被刺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但是他甘之若殆。太宰是他生存的意义,是他陷进沼泽地里的唯一的救赎。
“太宰先生……”芥川注视着太宰治,喃喃着。
“看够了没有?”也许是太宰受不了芥川无比炽热的目光,反而是他先沉不住气开了口。
芥川从沉思中突然醒转过来,此时太宰已经睁开眼,似笑似怒地看着他。
“……在下……没有看够。”芥川憋着心中的一口气,第一次说出这样的字句。
“哦?”太宰突然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你没有看够什么。”
“眼睛,鼻子,耳朵,还有嘴,”芥川说,“太宰先生的所有,我都没有看够。”
“那你的意思是我就是完美的了吗?”太宰一翻身坐了起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包括你也好,我也罢,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能变得完美。”
“……但是你是我认为的,最为完美的人啊。”芥川小声说着。
太宰似乎并没有听到,眯起眼睛,把身体向着芥川的方向靠了靠,“芥川,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他嘴角略微勾起,“老师想要听一下学生对自己的印象应该是很正常的吧。”
“令人厌恶却又深深吸引着在下。”芥川回答,神情复杂,“太宰先生总是一个矛盾体,将在下吸引过后又推开。”
“矛盾体吗?很适合呢。”太宰评论,“还有吗?”
“太宰先生也总是会放置我的期待,”芥川双眼直视太宰,“不理会在下的强烈感情而去肯定他人。”
“我可以将这些憎恶的情感归纳为嫉妒吗。”太宰虽然用的是疑问的句式,语气中却丝毫没有疑问的意思。
“……”芥川沉默了一下,“就当在下是嫉妒了吧。在下希望我能够成为唯一站在你身边的人。”
“这种句式听起来很像告白啊。”太宰挑眉,眼里盛满了戏谑。
芥川沉默。告白吗?
这就叫做告白吗?
自己刚才的真心流露是告白吗?
自己……是喜欢着太宰先生的吧?
是了,自己对神祗的倾慕早已变质,发酵成了名为“爱”的情感。而自己一贯注视着太宰背影的视线,也不由得掺杂了这变质的执念。
一时间四面无声。
太宰突然发问:“芥川,我在你心中是什么?”
芥川愣了一下,“是在下最重要的老师。”
“老师吗……”太宰轻笑出来,“我可不是那种具有高尚品德的人类。
“那我究竟像什么呢,”太宰继续说,“芥川,你觉得呢?”在斜阳的照耀下,他整个人似乎都美得不真实起来。
“像星辰与玫瑰。”芥川脱口而出,“如星辰之璀璨遥远而不可及,如玫瑰之芬芳炽热而不可触。”
“不可及与不可触吗,”太宰转过头面对芥川,带着笑意,“现在星辰与玫瑰都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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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芥太】十二月未能融化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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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横滨。
才下了一场大雪,并不是很强烈的阳光在雪的反射下却照得人想要闭上眼睛。
“哈”随着呼气声一同出现在空气中的是凝结了的白雾。芥川衣着略单薄,一个人走在横滨的街道上。似乎是有点冷,芥川在下一阵冷风吹来之时微不可见地抖了抖。这个时候太宰先生在做些什么呢?芥川不由得这样想着,一定又是和武装侦探社的某位后辈说笑吧。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芥川又一次想起了那个太宰先生。那个他的老师。
他用袖子遮住嘴,顺便捂住了即将出口的咳嗽声。
他继续向前走着。他视线右前方出现了一个不明物体,他走了过去。随着距离的减少,那个不明物体——应该是不明人物,被雪覆盖着,间或显露出一些黄褐色的布料。他扫去浮雪,立刻出现了一张他无比熟悉的脸。
“……太宰先生?”芥川不确定地说。
最终芥川将太宰带回了家。
芥川检查过太宰,身体表面没有伤痕,排除他人伤害的可能,瞳孔,心跳正常,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将太宰的被角掖了掖,在床边坐下,看着太宰的睡颜发呆。
太宰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精致得过分。就像现在,失去了清醒时的凌厉眼神,睡着了的他显得格外脆弱。白皙的皮肤在透过窗帘的阳光的照射下透亮,凌乱蓬松的棕发也闪闪发光。芥川贪婪地注视着,似乎想要以这种方式将那个人拆吃入腹。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芥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与太宰单独相处了。他站起来,似什么迷了心窍,在太宰的额上烙下一吻又坐下。
突然就好像童话故事中的发展,太宰的睫毛微颤,惊醒了陷入思绪的芥川。
“太宰先生!”芥川惊讶。
“……”太宰睁开眼,茫然。
视线到了芥川身上,“……你谁?”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沟通,不善言辞的芥川终于成功说清了情况。
“先不说我失忆的原因,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太宰治,现在在武装侦探社工作咯。”太宰陷在沙发里,手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支笔。
“是的,太宰先生。”芥川站在沙发旁,回答道。
“那你呢?”太宰突然直起身体,一把拽下芥川的领口,迫使他弯下腰直视自己,“你又是为什么这么了解我呢?
“你又是我的谁?”
“……”芥川眼神躲闪了一下,最终又陷进了那双鸢色的眸里,“……学生,只是学生。”
“嗯哼?只是学生吗?”太宰突然笑了出来,“据我的感觉可不太像呢。”
“……是学生。”芥川回答,并咽下了至今已是敌对势力的后续。
太宰没有说话,而是用带着笑意的眼看着芥川。
“太宰先生,可以放开我的领口了吗?”芥川说。
“当然。”太宰装作若无其事地放手,然后重力又使得他陷进了沙发。
“啊……!突然就好想要找一位漂亮的小姐一起殉情了呢!”
太宰治要在芥川家里过夜了。当然是太宰提出来的。太宰还打算如果芥川不同意的话就耍赖,结果却是很快地就答应了。
总之太宰治要在芥川家里过夜了。
“你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她怎么不回来?”太宰坐在餐桌旁,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敲着桌面。
“她今天晚上有事不回来了。”芥川在厨房里忙碌着。
“哦。”太宰回了一句。
芥川现在依旧处于极度兴奋之中。他的太宰先生今天一天都在他的身边,用最直白的表现表达对他的观感,还要在这里过夜。这是以往的芥川所不能想的。而此时,他正为太宰做晚餐。虽然只是简单的面包加上果酱,但这也足以让他体验到为心上人做事的心情。
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
我的太宰先生。
芥川虽然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但脑子里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了。
晚餐上桌。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只有筷子与碗盘碰撞的轻微声音。芥川一边吃,一边用余光看太宰。他的太宰先生简直精致得过分,吃饭时也格外显露出优雅。
“芥川君,你转过来。”太宰突然发声。
芥川虽然很疑惑,但还是将身体转了过去。“有什么事吗,太宰先生?”
突然如羽毛一般轻柔的吻落在了芥川的唇上,一触即分。
“怎么办呢,芥川君,”太宰眯起眼睛,“以前的我好像喜欢你呢。
“即使我现在已经忘记了,但是脑子里的感觉还留存着。
“以前的我应该没有给你说过吧?”太宰露出了恶作剧式的微笑。
“……”芥川沉默,又注视着那双有魔力的眼眸,“……在下刚才好像没听清,可以再说一次吗?”
“幼稚的小把戏,”太宰凑近芥川的脸,“既然想要多占便宜就自己动手啊。这可是我作为老师额外教你的……”
后面的语句被隐没在了唇齿之中。
青涩的吻中混和着麦香和果酱的香气,芥川扶住太宰的后脑,一步一步加深这个算不上初吻的初吻。在他怀抱里的是太宰治,他的太宰先生。太宰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慢慢环住了芥川,就像生来就相合的环缓缓扣上一般。
不知道这一吻持续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他们又重新分开。
太宰若无其事地拿上自己盘里的面包继续吃,只有耳根的绯红表明他们刚刚才做过的事。芥川也拿上面包,却只发呆,动作似乎凝固了一样。
“还不吃吗,芥川君?”太宰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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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太宰先生。”芥川似乎惊醒,径直将面包塞入口中。芥川垂下眼,紧盯着手中的食物,却错过了在一旁的太宰露出的少见的温柔微笑。
晚餐时间就在这一种奇怪的气氛下结束了。
太宰窝在沙发里,抱着电视遥控器不停的换台。
“怎么了,太宰先生?”芥川走过来,将一条小被子披在了太宰身上。
“没什么。”太宰突然又扯过芥川的领口,留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只是无聊。”
芥川捂着嘴在太宰放肆的笑声中狼狈地跑开了。
“我想问啊,芥川君,”太宰卷着被子对芥川说,“你是希望我恢复记忆呢还是永远保持这个样子呢?”
芥川正试图将自己的那份被子卷起,听见太宰的问题他少见的迟疑了一下。
“……在下还是希望太宰先生能够恢复。”芥川停下与被子的争斗,回答。
“哦,是吗?”太宰笑了笑。
芥川没有出声,隔着被子抱紧了太宰。
太宰又笑了笑,闭上了眼。
那可不一定啊,芥川。
假如我更愿意离开的话。
第二天早晨。
芥川起床后,看着太宰那边空荡的被子。看来太宰先生是已经恢复了记忆了,芥川想着。
所以他又走了。
就像以前一样。
一句话也没留。
芥川什么也没说,照往常一样整理好床铺,出门。
十二月的横滨,空气中还残留着下过雪的味道。未能消融的雪堆积在路边,平白添了一份虚假的温暖。
芥川走在路上,口中的热气在空中凝成白雾又很快消散。
今天没有什么任务。
于是他沿着昨日的行程再次重复了一遍。
在昨天他发现太宰的地方只剩下了积雪,还有几个零散的脚印证明他曾来过。
他停在了那里,突然又转过身——
一身黄褐色风衣的青年正向这里走过来。
“不欢迎我吗,芥川?”太宰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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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芥川说,精神丝毫没有放松。
“诶诶诶?是魔王吗?”太宰饶有兴趣地说着,给每人加了一个护盾和攻击强化,“这么快就碰到了?”
太宰一个悬空术飞上了天空,占领制空的优势则是便于统领全局。
“我们可是在别人的领地里散步啊!”中也回答。
“要来了!”芥川低呼。
“等等!”太宰喊道,“似乎有点不对劲!”
从高处向下看,四周没有任何异样。别说魔王,连只魔兽都没有。
“怎么了,太宰?”中也收回脚步,警惕着四周。
“我看不到敌人,”太宰又施了一个大面积的侦查术,“我看不到敌人!”
“该死!是隐身?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中也做出防御的动作。
“气味已经很近了,我来。”芥川背后的罗生门展开,覆盖了半径50米的区域。
一招使完,芥川的脸也苍白了几分,这招的代价对他来说还尚过大。
“现在……应该没事了吧……?!”芥川话未落,那种尖锐的威胁的气息竟破开了罗生门的包裹,径直朝他而来。
下意识间,芥川只来得及收回部分护在身前。
“该死!”中也直接冲了上去,将芥川四周的重力提升至极限,太宰也给芥川加了五六个护盾。
两者相撞,那莫名而来的气息终于在重力之下显现出了原形。
那是一个红发的男子。
“你就是魔王吗?!”中也喊道。
那男子并没有回答,只是试图将自己从重力的范围里挣脱开来。
中也继续加大了重力的力量。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那红发男子突然抬起头,在天空漂浮的太宰进入了他的视线。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竟然从重力中挣脱,向着太宰的方向飞去。
中也立刻追了上去,但那男子的速度实在太快,直接把中也远远甩在后面。芥川的罗生门也不甘示弱想要缠住男子,却在接触男子的那一瞬间直接化为灰尘。
“太宰先生啊啊啊啊!!!”
“?!”太宰急忙后退,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已经被布下了结界。
“太宰!”
一霎那世界陷入了黑暗。
结界还在,他并不能出去。
那红发的男子站在他面前,没有攻击他,也没有试图和他交谈。
“你就是魔王吗?”
太宰问着,那男子却沉默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回答我!”
沉默,漫长的沉默。
当太宰以为男子已经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时,他开口了。
“经过此处,便是空蒙之渊。”
“……你的身后才是真正的空蒙之渊吗。”太宰握紧了法杖,极速向旁边飞去,“你是守门人?那我是直接绕过你,还是……杀掉你再过去?”话音未落,几排冰刃从角落里无声地飞出,径直向着男子刺去。
太宰自信的笑还未消散,却又凝固在了脸上。那冰刃竟然穿过了那人的身体,像是什么也没有打到一样。
“你究竟是什么人?!”太宰在较远处停下,眯起眼睛,法力淡蓝色的光辉在他身边若隐若现。
“……经过此处,便是空蒙之渊。”男子转头,看着太宰。
“你要去吗?”
太宰的视线对上了那个男子。
那双眸子没有憎恨,没有愤怒,也没有属于世人的污浊。
他用古井无波的语气说:“经过此处,便是空蒙之渊。”
那是一双纯粹的眼。
太宰的心突然一抽。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炸开,像是什么东西爆炸后产生的尘烟,又像是什么东西重合后产生的迷障。
他本能地抗拒着,抗拒这些东西的来临,甚至他依旧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
“唔……”太宰抱住他的头。
男子向着太宰走过来,缓缓地,最终在不远处站定。
脑内的烟雾聚集起来形成了一个人的轮廓,越来越精细,渐渐演化出五官和服饰。
“你是……你是……”他抬起头,脑中的人型正渐渐清晰,最终与面前的这个男子重合。
“……织田作……”
不知何时,他已泪流满面。
回忆的碎片已全部修补,记忆的拼图也不再散落。
接下来的就是名为“真实”的事实。
经过此处,就是悲伤之地;经过此处,便是空蒙之渊。
前进亦或是后退,接受亦或是忘却。
朋友空虚地别过脸去。
朋友啊,毫无顾忌地向我发问吧,我什么都会给你说。
太宰扔掉了他宝贵的法杖,现在他也不再需要了。法杖在离手的那一瞬间就缓缓化为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他已经明白了。这不过是他脆弱的自身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机制罢了。
无法接受友人离开的自己,对成为救人的一方不自信的自己,空洞已久的自己,将梦境织就一个茧,把自己与真实,外面的世界和千千万万的世人隔绝开来。
“经过此处,便是空蒙之渊。”
前方便是地狱之门。
他看着不远处的织田,迈出了脚步。
太宰向织田走去。
他想对他说,“我已经打算离开港黑了。”
太宰向织田走去。
他想说,“芥川会继续留在这里。”
太宰向织田走去。
他想说,“中也知道了后就天天想着要揍我一顿。”
他想说,“最近我看见了一条河很适合入水。”
他想说,“那条河旁边有一个坟场。”
他想说,“你被埋在了那个坟场里,我还献了花。”
他想说,“我还去吃了辣咖喱。”
他想说,“我会去当救人的一方的。”
他想说,“我会努力去救赎他人的。”
他想说,“……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你死的时候我都没哭。”
他想说,“果然是太久没见到你了吧。”
他想说,“下次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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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呢。”
他想说,“已经没有下次了吧。”
他还想说,“我只是有点想你,织田作。”
他还想要说,想要就一直这样说下去。
他在织田的幻影面前站定。
朋友啊,我什么都会给你说。
“……织田作,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太宰治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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