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徒生童话故事】作者:安徒生~★老约翰妮讲的故事★
笑姑娘→睡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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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姑娘→睡王子】
2009年08月20日 03点08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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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儿在老柳树间呼啸。 
    这听起来像一支歌,风儿唱出它的调子,树儿讲出它的故事。如果你不懂得它的话,那 
么请你去问住在济贫院里的约翰妮吧。她知道,因为她是在这个区域里出生的。 
    多少年以前,当这地方还有一条公路的时候,这棵树已经很大、很引人注目了。它现在 
仍然立在那个老地方——在裁缝那座年久失修的木屋子外面,在那个水池的旁边。那时候池 
子很大,家畜常常在池子里洗澡;在炎热的夏天,农家的孩子常常光着身子,在池子里拍来 
拍去。柳树底下有一个里程碑。它现在已经倒了,上面长满了黑莓子。 
    在一个富有的农人的农庄的另一边,现在筑起了一条新公路。那条老公路已经成了一条 
田埂,那个池子成了一个长满了浮萍的水坑。一个青蛙跳下去,浮萍就散开了,于是人们就 
可以看到黑色的死水。它的周围生长着一些香蒲、芦苇和金黄的鸢尾花,而且还在不断地增 
多。 
    裁缝的房子又旧又歪;它的屋顶是青苔和石莲花的温床。 
    鸽房塌了,欧椋鸟筑起自己的窠来。山形墙和屋顶下挂着的是一连串燕子案,好像这儿 
是一块幸运的住所似的。 
    这是某个时候的情形;但是现在它是孤独和沉寂的。“孤独的、无能的、可怜的拉斯木 
斯”——大家这样叫他——住在这儿。他是在这儿出生的。他在这儿玩耍过,在这儿的田野 
和篱笆上跳跃过。他小时候在这个池子里拍过水,在这棵老树上爬过。 
    树上曾经长出过美丽的粗枝绿叶,它现在也仍然是这样。不过大风已经把它的躯干吹得 
有点儿弯了,而时间在它身上刻出了一道裂口。风把泥土吹到裂口里去。现在它里面长出了 
草和绿色植物。是的,它里面甚至还长出了一棵小山梨。 
    燕子在春天飞来,在树上和屋顶上盘旋,修补它们的旧窠。但是可怜的拉斯木斯却让自 
己的窠自生自灭;他既不修补它,也不扶持它。“那有什么用呢?”这就是他的格言,也是 
他父亲的格言。 
    他待在家里。燕子——忠诚的鸟儿——从这儿飞走了,又回到这儿来。欧椋鸟飞走了, 
但是也飞回来,唱着歌。有个时候,拉斯木斯也会唱,并且跟它比赛。现在他既不会唱,也 
不会吹。 
    风儿在这棵老柳树上呼啸——它仍然在呼啸,这听起来像一支歌:风儿唱着它的调子, 
树儿讲着它的故事。如果你听不懂,可以去问住在济贫院里的约翰妮。她知道,她知道许多 
过去的事情,她像一本写满了字和回忆的记录。 
    当这是完好的新房子的时候——村里的裁缝依瓦尔·奥尔塞和他的妻子玛伦一起迁进去 
住过。他们是两个勤俭、诚实的人。年老的约翰妮那时还不过是一个孩子,她是这地区里一 
个最穷的人——一个木鞋匠的女儿。玛伦从来不短少饭吃;约翰妮从她那里得到过不少黄油 
面包。玛伦跟地主
太太
的关系很好,永远是满面笑容,一副高兴的样子。她从来不悲观。她 
的嘴很能干,手也很能干。她善于使针,正如她善于使嘴一样。她会料理家务,也会料理孩 
子——她一共有12个孩子,第12个已经不在了。 
    “穷人家老是有一大窠孩子!”地主牢骚地说。“如果他们能把孩子像小猫似的淹死, 
只留下一两个身体最强壮的,那么他们也就不至于穷困到这种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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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有些谣传,说她已经有了一个求婚者,并且想要结婚。玛伦知道一点线索,而牧师 
知道的更多。 
    在棕枝主日①那天,做完礼拜以后,寡妇和她的爱人的结婚预告就公布出来了。他是一 
个雕匠或一个刻匠,他的这行职业的名称还不大有人知道。在那个时候,多瓦尔生和他的艺 
术还不是每个人所谈论的题材。这个新的主人并不是出自望族,但他是一个非常高贵的人。 
大家说,他这个人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他雕刻出人像来,手艺非常巧;他是一个貌美的 
年轻人。 
    ①棕枝主日(Palme——Sondag)是基督教节日,在复活节前的一个礼拜日 
举行。据《圣经·新约全书·约翰福音》第十二章第十二至十五节记载,耶稣在受难前,曾 
骑驴最后一次来到耶路撒冷,受到群众手执棕枝踊跃欢迎。 
    “这有什么用呢?”裁缝奥尔塞说。 
    在棕枝主日那天,结婚预告在牧师的讲道台上宣布出来了。接着大家就唱圣诗和领圣 
餐。裁缝和她的妻子和小拉斯木斯都在教堂里;爸爸和妈妈去领圣餐。拉斯木斯坐在座位上 
——他还没有受过坚信礼。裁缝的家里有一段时间没有衣服穿。他们所有的几件旧衣服已经 
被翻改过了好几次,补了又补。现在他们三个人都穿着新衣服,不过颜色都是黑的,好像他 
们要去送葬似的,因为这些衣服是用盖着柩车的那块黑布缝的。丈夫用它做了一件上衣和裤 
子,玛伦做了一件高领的袍子,拉斯木斯做了一套可以一直穿到受坚信礼时的衣服。柩车的 
盖布和里布他们全都利用了。谁也不知道,这布过去是做什么用的,不过人们很快就知道 
了。那个“半仙”斯娣妮和一些同样聪明、但不靠“道法”吃饭的人,都说这衣服给这一家 
人带来灾害和疾病。“一个人除非是要走进坟墓,决不能穿蒙柩车的布的。” 
    木鞋匠的女儿约翰妮听到这话就哭起来。事有凑巧,从那天起,那个裁缝的情况变得一 
天不如一天,人们不难看出谁会倒霉。 
    事情摆得很明白的了。 
    在三一主日①后的那个礼拜天,裁缝奥尔塞死了。现在只有玛伦一个人来维持这个家庭 
了。她坚持要这样做;她依靠自己,依靠我们的上帝。 
    ①三一主日是基督教节日,在圣灵降临节后的第一个礼拜日举行,以恭敬上帝的“三位 
一体”。 
    第二年拉斯木斯受了坚信礼。这时他到城里去,跟一个大裁缝当学徒。这个裁缝的案板 
上没有12个伙计做活;他只有一个。而小小的拉斯木斯只算半个。他很高兴,很满意,不 
过小小的约翰妮哭起来了。她爱他的程度超过了她自己的想象。裁缝的未亡人留守在老家, 
继续做她的工作。 
    这时有一条新的公路开出来了。柳树后边和裁缝的房子旁边的那条公路,现在成了田 
埂;那个水池变成了一潭死水,长满了浮萍。那个里程碑也倒下来了——它现在什么也不能 
代表;不过那棵树还是活的,既强壮,又好看。风儿在它的叶子和枝丫中间发出萧萧声。 
    燕子飞走了,欧椋鸟也飞走了;不过它们在春天又飞回来。当它们在第四次飞回来的时 
候,拉斯木斯也回来了。他的学徒期已结束了。他虽然很瘦削,但是却是一个漂亮的年 
    轻人。他现在想背上背包,旅行到外国去。这就是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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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的母亲留住他不放,家乡究竟是最好的地方呀,别的几个孩子都星散了,他是最 
年轻的,他应该待在家里。只要他留在这个区域里,他的工作一定会做不完。他可以成为一 
个流动的裁缝,在这个田庄里做两周,在那个田庄里留半个月就成。这也是旅行呀。拉斯木 
斯遵从了母亲的劝告。 
    他又在他故乡的屋子里睡觉了,他又坐在那棵老柳树底下,听它呼啸。 
    他是一个外貌很好看的人。他能够像一个鸟儿似的吹口哨,唱出新的和旧的歌。他在所 
有的大田庄上都受到欢迎,特别是在克劳斯·汉生的田庄上。这人是这个区域里第二个富有 
的农夫。 
    他的女儿爱尔茜像一朵最可爱的鲜花。她老是笑着。有些不怀好意的人说,她笑是为了 
要露出美丽的牙齿。她随时都会笑,而且随时有心情开玩笑。这是她的性格。 
    她爱上了拉斯木斯,他也爱上了她。但是他们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他心中变得沉重起来。他的性格很像他父亲,而不大像母亲。只有当爱 
尔茜来的时候,他的心情才活跃起来。他们两人在一起笑,讲风趣话,开玩笑。不过,虽然 
适当的机会倒是不少,他却从来没有私下吐出一个字眼来表达他的爱情。“这有什么用 
呢?”他想。“她的父亲为她找有钱的人,而我没有钱。最好的办法是离开此地!”然而他 
不能从这个田庄离开,仿佛爱尔茜用一根线把他牵住了似的。在她面前他好像是一只受过训 
练的鸟儿:他为了她的快乐和遵照她的意志而唱歌,吹口哨。 
    木鞋匠的女儿约翰妮就在这个田庄上当佣人,做一些普通的粗活。她赶着奶车到田野里 
去,和别的女孩子们一起挤奶。在必需的时候,她还要运粪呢。她从来不走到大厅里去,因 
此也就不常看到拉斯木斯或爱尔茜,不过她听到别人说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几乎说得上是恋 
人。 
    “拉斯木斯真是运气好,”她说。“我不能嫉妒他!”于是她的眼睛就湿润了,虽然她 
没有什么理由要哭。 
    这是城里赶集的日子。克劳斯·汉生驾着车子去赶集,拉斯木斯也跟他一道去。他坐在 
爱尔茜的身旁——去时和回来时都是一样。他深深地爱她,但是却一个字也不吐露出来。 
    “关于这件事,他可以对我表示一点意见呀!”这位姑娘想,而且她想得有道理。“如 
果他不开口的话,我就得吓他一下!” 
    不久农庄上就流传着一个谣言,说区里有一个最富有的农夫在向爱尔茜求爱。他的确表 
示过了,但是她对他作什么回答,暂时还没有谁知道。 
    拉斯木斯的思想里起了一阵波动。 
    有一天晚上,爱尔茜的手指上戴上了一个金戒指,同时问拉斯木斯这是什么意思。 
    “订了婚!”他说。 
    “你知道跟谁订了婚吗?”她问。 
    “是不是跟一个有钱的农夫?”他说。 
    “你猜对了!”她说,点了一下头,于是就溜走了。 
    但是他也溜走了。他回到妈妈的家里来,像一个疯子。他打好背包,要向茫茫的世界走 
去。母亲哭起来,但是也没有办法。 
    他从那棵老柳树上砍下一根手杖;他吹起口哨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他要出去见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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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这对于我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母亲说。“不过对于你说来,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离 
开。所以我也只得听从你了。依靠你自己和我们的上帝吧,我希望再看到你的时候,你又是 
那样快乐和高兴!” 
    他沿着新的公路走。他在这儿看见约翰妮赶着一大车粪。她没有注意到他,而他也不愿 
意被她看见,因此他就坐在一个篱笆的后面,躲藏起来。约翰妮赶着车子走过去了。 
    他向茫茫的世界走去。谁也不知道他走向什么地方。他的母亲以为他在年终以前就会回 
来的:“他现在有些新的东西要看,新的事情要考虑。但是他会回到旧路上来的,他不会把 
一切记忆都一笔勾销的。在气质方面,他太像他的父亲。可怜的孩子!我倒很希望他有我的 
性格呢。但是他会回家来的。 
    他不会抛掉我和这间老屋子的。” 
    母亲等了许多年。爱尔蒲只等了一个月。她偷偷地去拜访那个“半仙”——麦得的女儿 
斯娣妮。这个女人会“治病”,会用纸牌和咖啡算命,而且还会念《主祷文》和许多其他的 
东西。她还知道拉斯木斯在什么地方。这是她从咖啡的沉淀中看出来的。他住在一个外国的 
城市里,但是她研究不出它的名字。这个城市里有兵士和美丽的姑娘。他正在考虑去当兵或 
者娶一个姑娘。 
    爱尔茜听到这话,难过到极点。她愿意拿出她所有的储蓄,把他救出来,可是她不希望 
别人知道她在做这件事情。 
    老斯娣妮说,他一定会回来的。她可以做一套法事——一套对于有关的人说来很危险的 
法事,不过这是一个不得已的办法。她要为他熬一锅东西,使他不得不离开他所在的那个地 
方。锅在什么地方熬,他就得回到什么地方来——回到他最亲爱的人正在等着他的地方来。 
可能他要在好几个月以后才能回来,但是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一定是在日夜不停地、翻山涉水地旅行,不管天气是温和还是严寒,不管他是怎样劳 
累。他应该回家来,他一定要回家来。 
    月亮正是上弦。老斯娣妮说,这正是做法事的时候。这是暴风雨的天气,那棵老柳树裂 
开了:斯娣妮砍下一根枝条,把它挽成一个结——它可以把拉斯木斯引回到他母亲的家里 
来。她把屋顶上的青苔和石莲花都采下来,放进火上熬着的锅里去。这时爱尔茜得从《圣诗 
集》上扯下一页来。她偶然扯下了印着勘误表的最后一页。“这也同样有用!”斯娣妮说, 
于是便把它放进锅里去了。 
    汤里面必须有种种不同的东西,得不停地熬,一直熬到拉斯木斯回到家里来为止。斯娣 
妮房间里的那只黑公鸡的冠子也得割下来,放进汤里去。爱尔茜的那个大金戒指也得放进 
去,而且斯娣妮预先告诉她,放进去以后就永远不能收回。她,斯娣妮,真是聪明。许多我 
们不知其名的东西也被放进锅里去了。锅一直放在火上、发光的炭上或者滚热的炭上。只有 
她和爱尔茜知道这件事情。 
    月亮盈了,月亮亏了。爱尔茜常常跑来问:“你看到他回来没有?” 
    “我知道的事情很多!” 
    斯娣妮说,“我看得见的事情很多!不过他走的那条路有多长,我却看不见。他一会儿 
在走过高山!一会儿在海上遇见恶劣的天气!穿过那个大森林的路是很长的,他的脚上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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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秋天的晚上,他走出酒店,在风吹雨打中,在一条泥泞的路上,摇摇摆摆地向家 
里走来。他的母亲早已经去世了,躺在坟墓里。那些忠诚的动物——燕子和欧椋鸟——也飞 
走了。只有木鞋匠的女儿约翰妮还没有走。她在路上赶上了他,陪着他走了一程。 
    “鼓起勇气来呀,拉斯木斯!” 
    “这有什么用呢?”他说。 
    “你说这句老话是没有出息啊!”她说。“请记住你母亲的话吧:‘依靠你自己和我们 
的上帝!’拉斯木斯,你没有这样办!一个人应该这样办,一个人必须这样办呀。切不要说 
‘有什么用呢?’这样,你就连做事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陪他走到他屋子的门口才离开。但他没有走进去;他走到那棵老柳树下,在那块倒下 
的里程碑上坐下来。 
    风儿在树枝间呼号着,像是在唱歌;又像在讲话。拉斯木斯回答它。他高声地讲,但是 
除了树和呼啸的风儿之外,谁也听不见他。 
    “我感到冷极了!现在该是上床去睡的时候了。睡吧!睡吧!” 
    于是他就去睡了;他没有走进屋子,而是走向水池——他在那儿摇晃了一下,倒下了。 
雨在倾盆地下着,风吹得像冰一样冷,但是他没有去理它。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乌鸦在水池 
的芦苇上飞。他醒转来已经是半死了。如果他的头倒到他的脚那边,他将永远不会起来了, 
浮萍将会成为他的尸衣。 
    这天约翰妮到这个裁缝的家里来。她是他的救星;她把他送到医院去。 
    “我们从小时起就是朋友,”她说,“你的母亲给过我吃的和喝的,我永远也报答不 
完!你将会恢复健康的,你将会活下去!” 
    我们的上帝要他活下去,但是他的身体和心灵却受到许多波折。 
    燕子和欧椋鸟飞来了,飞去了,又飞回来了。拉斯木斯已经是未老先衰。他孤独地坐在 
屋子里,而屋子却一天比一天残破了。他很穷,他现在比约翰妮还要穷。 
    “你没有信心,”她说,“如果我们没有了上帝,那么我们还会有什么呢?你应该去领 
取圣餐!”她说。“你自从受了坚信礼以后,就一直没有去过。” 
    “唔,这又有什么用呢?”他说。 
    “如果你要这样讲、而且相信这句话,那么就让它去吧! 
    上帝是不愿意看到不乐意的客人坐在他的桌子旁的。不过请你想,想你的母亲和你小时 
候的那些日子吧!你那时是一个虔诚的、可爱的孩子。我念一首圣诗给你听好吗?” 
    “这又有什么用呢?”他说。 
    “它给我安慰。”她说。 
    “约翰妮,你简直成了一个神圣的人!”他用沉重和困倦的眼睛望着她。 
    于是约翰妮念着圣诗。她不是从书本子上念,因为她没有书,她是在背诵。 
    “这都是漂亮的话!”他说,“但是我不能全部听懂。我的头是那么沉重!” 
    拉斯木斯已经成了一个老人;但是爱尔茜也不年轻了,如果我们要提起她的话——拉斯 
木斯从来不提。她已经是一个祖母。她的孙女是一个顽皮的小女孩。这个小姑娘跟村子里别 
的孩子在一起玩耍。拉斯木斯拄着手杖走过来,站着不动,看着这些孩子玩耍,对他们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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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过去的岁月就回到他的记忆中来了。爱尔茜的孙女指着他,大声说:“可怜的拉斯 
木斯!”别的孩子也学着她的样儿,大声说:“可怜的拉斯木斯!”同时跟在这个老头儿后 
面尖声叫喊。 
    那是灰色的、阴沉的一天;一连好几天都是这个样子。不过在灰色的、阴沉的日子后面 
跟着来的就是充满了阳光的日子。 
    这是一个美丽的圣灵降临节的早晨。教堂里装饰着绿色的赤杨枝,人们可以在里面闻到 
一种山林气息。阳光在教堂的座位上照着。祭台上的大蜡烛点起来了,大家在领圣餐。约翰 
妮跪在许多人中间,可是拉斯木斯却不在场。正在这天早晨,我们的上帝来召唤他了。 
    在上帝身边,他可以得到慈悲和怜悯。 
    自此以后,许多年过去了。裁缝的房子仍然在那儿,可是那里面没有任何人住着;只要 
夜里的暴风雨打来,它就会坍塌。水池上盖满了芦苇和蒲草。风儿在那棵古树里呼啸,听起 
来好像是在唱一支歌。风儿在唱着它的调子,树儿讲着它的故事。如果你不懂得,那么请你 
去问济贫院里的约翰妮吧。 
    她住在那儿,唱着圣诗——她曾经为拉斯木斯唱过那首诗。她在想他,她——虔诚的人 
——在我们的上帝面前为他祈祷。她能够讲出在那棵古树中吟唱着的过去的日子,过去的记 
忆。 
    (1872年) 
    这篇作品发表在1872年,收集在哥本哈根出版的《新的童话和故事集》第三卷第二 
部里。这是这个集子的最后一部,出版的具体日期是1872年3月30日,离安徒生去世 
只有三年。安徒生的创作活动已经进入尾声。这是安徒生最后写的一篇有关童年时代开始的 
爱情故事。像他写的所有的这类故事一样,它的结尾照例是悲剧。他在暮年写出这样一篇故 
事,他的心态是怎样,我们无从推测。人老了忘性大,但儿童时代及青年时代的事情总记得 
很清楚,常常回到回忆中来。这个故事是否与安徒生本人的回忆有关,我们也无从推测。 
    不过安徒生这样解释他写这个故事的背景:“我儿时在奥登塞的时候看见过一个人,骨 
瘦如柴,很像骷髅,瘦弱不堪。一个年老的妇人——她常常讲些童话故事给我听——告诉我 
说,这人非常不幸。”看来,那个“熬锅”在他居留在国外的时候,就没有停止熬煮过。据 
说一个年轻人不管离开家多么远,爱他的人可以强迫他回来,办法是找一个巫婆把锅放在火 
上,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放进去,让它日夜熬煮。当一个年轻人回到家来的时候,他只会 
剩下皮包骨,样子极为可铃——是的,一般是直到他离开人世。这篇故事实际上写于187 
2年9月16—24日,安徒生写完这篇童话后,就再也没有能提起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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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汗~]太多了吧我只是做作业没必要这么多吧
2010年03月03日 06点03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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