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水。
没有物料，咱们就自己创造创造物料。
异世界108人的女团选秀节目，出道位10个。
主角：金鲤
主角：颜然

【第一章 入组临时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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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平行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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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平行宇宙的地球跟某个熟知的位面有着非常相似的世界格局及科学人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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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在科技与经济上中国已经慢慢逼近世界霸主美国，但在人文方面，美国人依旧凭着先进的理念和自由奔放的风格引领着这个世界文化的潮流。盛极一时的好莱坞电影开始没落，但依旧产出着全球75%以上的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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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东亚和东南亚，偶像团体这个源自日韩的文化仍然蓬勃发展。偶像明星在日韩娱乐圈已占据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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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国内，虽然这种团体如同雨后春笋般不断涌出，但因为缺少生存的土壤，使得这些团体在风光一时后，大多都在残酷的竞争中迅速凋零，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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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华语娱乐圈巨头滚滚娱乐看中了这块仍然有待开发的市场，不惜投入巨资，举办了华语娱乐圈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女团真人选秀节目——《梦想点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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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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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3月18号一大早，地邻上海的张家湾的地标建筑之一，外形酷似风帆的鸣笛远航大厦迎天了来自全国，甚至全东亚、东南亚的数百名漂亮女孩子。五彩缤纷的衣裳在一楼迎宾大厅形成一道惊艳的风景线，让路过的行人忍不住频频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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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大部分都是各地方女团的成员，特地来参加滚滚娱乐斥巨资打造的《梦想点将台》的初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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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选前其实还有一道海选。海选中被节目组大致看上的女团、组合，个人练习生们，今日汇聚于此进行初选。初选过后会留下代表的一百零八位女孩子，将进入正式的节目录制，有望在这场华语娱乐资本的盛宴中捞到晋身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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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就是有幸挤入初选的三百女孩之一。说是“挤”，但她其实并没有经历羞耻的海选，而是通过熟人推荐，因此算是半个【关系户】。不过她的关系也最多只能走到这一步。接下来是去是留，完全要看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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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拎着巨大无比的旅行箱，走进了抽号决定的房间号。房间里此时已经坐了二十来位女孩子。颜然扫视一眼，在两个团队之间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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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叫金鲤。”刚坐下，左手边的女孩便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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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颜然公式化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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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一个人吗？没看到你的队友。”金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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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嘛，看来是睡不成了。”颜然心里想着，挺了挺腰让自己变得精神起来，一边打量了一下金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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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漂亮的女孩子！”哪怕穿越后做了十九年女人，这个叫金鲤的女孩仍然让她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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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张近乎完美的脸蛋。温柔的脸部曲线在下巴处交融，小小的下巴既不尖得让人感到突兀，也不至于圆到看不到下巴。小小的嘴唇天然有些微翘，像是在被动卖萌，又似带着一丝羞涩，让人忍不住心生疼爱。坚挺的小鼻梁上，是两只顾盼生辉的大眼睛，一丝活泼灵动在双眸中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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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五官精致得如同电脑模型构建出的美人儿，再配上一只手便能遮住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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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怔了一下，这才回想起金鲤的问题，回答道：“嗯，个人练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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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那你一定很厉害了。”金鲤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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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不是很擅长这种女生间的相互吹嘘。正要硬挤两句客套话，选管老师突然打开了面试小单间的门，喊道：“第二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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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轮到我们了！”金鲤身旁的高挑女子突然站了起来：“快快快！准备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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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继续这种难受的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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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起身，一边朝颜然作了一个“回见”的手势。然后跟着她的小伙伴们慌慌张张地跑进了面试小单间。不一会，就听见小单间里面传来一首轻松欢快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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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首比较有知名度的，某二线女歌手的口水歌【喜庆】。演唱难度几乎为零，优点是琅琅上口，欢快，适合用于女团舞。缺点嘛……就是起点实在太低，编出的舞蹈也势必缺少张力，很难摆上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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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没想到这个什么“第二频道”女团居然会用这种歌作为面试曲目。就好比跳水比赛，别人做直体后空翻转体三周半入水，她们直立纵身跳下水，然后在水里划个狗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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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吐着第二频道的槽，颜然还是希望金鲤能通过初选。毕竟金鲤是第一个跟她搭话的女孩。“处女情结”嘛，不管男人女人都有点。而且她还那么漂亮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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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着眼睛胡思乱想了一会，歌声停了。又过了半天，小单间的门再次打开，选管老师的头再次探出来：“青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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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颜然右边的团体开始动了起来。房间顿时空了一大半。面试完的人原来是从另一侧的门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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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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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来得最晚，自然也是最后进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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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从旅行箱里取出吉他，弹了一首“原创”的《寻寻觅觅》。跟选管老师随口聊了两句家庭背景什么的，连事先准备的舞蹈节目都没用上，就被告知初选通过，荣幸地成为梦想点将台一百零八人中的一员。

　　“正式选拔将以团体形式比赛。你是个人练习生，应该尽快找一个能接受你的队伍，和她们商量五天后比赛的内容。这次海选筛掉了很多团队的舞担或主唱，以你的实力应该不难找到队伍。组队去二楼大厅，组队成功后去登记处登记，拿宿舍钥匙。”临走前，选管老师特地强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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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过选管，颜然疲惫地拖着她的全部身家往二楼赶。电梯到二楼一开门，好家伙，正对的晚宴大厅挤满了各色风格的女孩子，一个个高声叫喊求组队，场面就跟菜市场一样混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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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担门面俱全，就差一主唱，唱歌自信的小姐姐来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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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等一，歌舞俱全。高水准小姐姐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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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人带节目求组！求各位姐姐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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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练习生组合！单身MM一起来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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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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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得好像游戏副本入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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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被“个人练习生组合”的叫卖声所吸引，走过去一看，好家伙！电子琴，电子琴，电吉他，组合三人，竟然人手一把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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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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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这时，她的手臂被一个人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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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来我们团吗？”一个弱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第二章 入组临时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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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来我们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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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回头一看，还真是熟人。第二频道的金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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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犹豫了一下。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乒乓球选手，你会选择跟一个拍子都握反了的陌生人组队打双打比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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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有节目！你在外面听到过吧？你只要照着练就好。”金鲤看出颜然在犹豫，加了一把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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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她居然以为那破口水歌是加分项？这就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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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吧……”颜然客气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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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不是颜大才女嘛！你也来了？”一个故作惊喜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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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和金鲤回头看时，只见迎面走过来五个女孩，为首的女孩淡金色披肩长发，瓜子脸，大眼睛，大长腿，凶猛腰细，一看就是去韩国整过……好吧，颜然只是恶意推测，并没有证据证明上述观点。但不可否认，眼前这个女孩，就是按男人最喜欢的方式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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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莹，你好。”颜然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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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个人练习生？要不跟我们一起？我们虽然满员了，但只要你想来，我还是能为你增加一个位置的。”马莹一脸真诚友善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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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可惜了。我刚刚答应跟金鲤她们一起组队来的……”颜然假假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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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看了一眼颜然，眼皮乖乖地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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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可惜了。不过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金鲤是吧？我是蓉文文化娱乐的马莹。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先去登记去了。有空一起玩啊！”马莹接过，把客套话说了个八面来风。打完招呼，马莹笑盈盈地告个罪，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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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没有看到，就在马莹转身的那一瞬间，她那如春风般的笑脸，就像忽如其来的倒春寒一样挂满了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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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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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呀！个个细腰大长腿，不愧是蓉文的人……”金鲤看着马莹一行人的背影，羡慕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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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差。”颜然微微一笑。虽然这位小姐姐穿得的确寒碜了一点，但颜值身材什么的真的很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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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答应跟我们组队了？”金鲤小心翼翼地瞟了颜然一眼。一种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小姐姐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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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呢？”颜然耸耸肩。刚才在这菜市场一般的大厅转了一圈，她算是看明白了：中国女团是多，但要在这里面挑出一百来个有实力有话题，上得了电视引得起潮流的人却并不那么容易。初选的基准线只怕低到了令人耻笑的地步。好一点的像马莹带队的“蓝色海洋”，基本都是全员通过。而被刷成残队的队伍，大姐别笑二姐，都只有这点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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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貌似自己有很多选择，但其实并没有。因为选谁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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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金鲤神色一阵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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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跟颜然足够亲近了，金鲤这才故作无意地追问了 一句：“你和那位马莹小姐姐，好像关系有点紧张呀！能跟我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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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沉吟了一下，说，“她到公司举报说我偷了她表哥写的歌，并且冠自己的名上传到了视频网上。然后我就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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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小脸一僵。就像好像新上线的手机AI，接到别人向它求助，自己被三个不可说教的同性恋黑人难民轮流按在地上不可说了一番，问现在该怎么办一样，她小小的脑瓜完全没有对这样种内容的反应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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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问一句：“那你究竟偷了没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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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如果真这样问，然后颜然回答说她的确偷了，或没偷——这话又该怎么接下去？

　　哪怕金鲤做过脱口秀视频女主播，颜然的回答也让她噎得不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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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金鲤的紧张，颜然噗哧一笑：“开玩笑的啦！看把你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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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笑道：“你刚才吓死我了。编得跟真的……”说到这里，金鲤突然觉得似乎味道有些不对，急忙尴尬地打断了自己说话，却无论如何不敢再追问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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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没走多远，她就看到了自己队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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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姐！看我把谁带来了？”金鲤向不远处张望的高挑女人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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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姐回过头，脸上立即堆起了职业性的笑容：“你好！我叫张羚，第二频道的队长。欢迎加入我们。相信我，加入我们绝对是
正确的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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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一翘，但立即平复下来。上前跟张羚握了握手，微笑地说：“你好，我叫颜然。人齐的话，我们就去做登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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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等等我们还需要一个舞担。”张羚迟疑了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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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的舞担呢？”颜然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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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舞担是关姐，但她没过初选。”金鲤惆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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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颜然一脸懵。还没等金鲤划张羚解释，颜然便开口问道：“你们这团没有主唱，现在跟我说主舞连初选都没过？不是……那选管把你们留下来干什么？表演相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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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羚脸上立时挂不住：“你很了不起吗？凭什么看不起我们？而且我什么时候说我们没有主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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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一天的不顺心与劳累最终压垮了颜然的修养与克制，颜然突然不想再掩饰了：“你们的曲目是【喜庆】！是【喜庆】！你们面试的时候我在外面听着，就这破歌，表演的时候居然没人能开口唱，然后你想告诉我你们其实还有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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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姐，我拉了一个舞担过来。”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颜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圆脸小姑娘，拉着另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软妹子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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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我们团的搞笑担当兼鲤鱼训练师，谭燕如——颜然对吧？刚才听你自我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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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鲤鱼训练师？颜然瞟了一眼撅着嘴巴不以为然的金鲤，嘴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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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小姐姐是我请来助阵的，蜻蜓文化的刘筱雨。大家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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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刘筱雨跟大家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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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打岔，颜然和张羚自然没能再吵下去。互相介绍后谭燕如张罗着大家去登记。张羚看向颜然，见颜然面无表情，也就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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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五人到登记处做了登记，为了方便对节目，一起登记的队伍最开始是住一起的。五人拖着各自的行李来到离远航大夏不远的宿舍，一顿收拾后，正事儿也被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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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先取一个队名吧。”刘筱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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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第三频道？”张羚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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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哑然失笑。她觉得第二频道初选过的三人只怕都是搞笑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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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来取名字吧！”张羚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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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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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种用一回就扔的临时团，取什么名字颜然还真无所谓——当然不能是“第三频道”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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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虾怎么样？”于是颜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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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虾，远古寒武纪时代的霸主。人类通过化石发现的最早出现的顶尖掠食者，其统治世界的时代远早于恐龙。但如同所有远古霸主一般，最后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奇虾消失在了地球历史的长河之中，不复存在。这种厚重与悲壮，一直是颜然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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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侠？这名字好呀！一把剑，一壶酒，纵横江湖，放荡不羁——我们就是奇侠女子组合！这名字好！我支持！”金鲤一跃而起，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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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以手掩面……好吧，随她们便了。

【第三章 她有独特的生存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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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虾……不对，奇侠女子组合这个名字得到迅速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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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发现金鲤有种奇怪的能力：她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说出最合适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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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不是公司队，“第三频道”这种名字肯定不能够得到刘筱雨和颜然这两个外人的同意。金鲤的出声支持颜然，最少能得到颜然和刘筱雨的同意。这就超过一半了。再加上死党谭燕如的票，直接就把她的队长碾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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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意思的是，她的发言因为过于中二，不但没有引起张羚的特别的反感，甚至连被她用“奇侠女子组合”抄了老家的颜然也没有跟她纠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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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普通的，看上去像是没经过大脑一般脱口而出的话，却立即压倒诸般不服，稳定了这支乱七八糟的队伍——这个本事，颜然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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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就很奇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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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时间内迅速反应，并在最恰当的时间点说出最恰当的话，一般人可做不到。金鲤那傻呵呵的外表下，要么有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计算能力和城府，要么是超人的情商和野兽般无比灵敏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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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配上她那完美的脸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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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准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队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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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名定下。接下来就是审视第二频道准备的【喜庆】的舞蹈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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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从一开始颜然就不抱任何希望的节目，果然没能超出她的预料。一曲终毕，颜然和刘筱雨面面相觑，宿舍内一片诡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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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简单？”短暂沉默后，刘筱雨艰难地开口评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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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简单啊！你们只有四天时间来学习，任务很重的！”张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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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歌吧。”颜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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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换歌简单，但换完以后还要编舞，重新学动作，谁有这个时间？你有我们也没有！”张羚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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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的话我想加一些动作到里面去……让整个表演更丰满一点。”刘筱雨沉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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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同意！我们这个舞是请老师编的，完整度很高。你加的动作，能保证和我们的舞配套吗？而且你加了高难度而我们没加，岂不是要让我们看上去很没水平？”张羚再次张口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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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筱雨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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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呵……所以你觉得，如果不作改动的话，评委老师会认为你们很有水平？”颜然突然插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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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羚脸都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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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能理解张羚的想法。只怕无论是她还是第二频道背后公司的老板都是抱着“一轮游就走，两轮游是赚”的心态。这种情况下，不改节目，老老实实按计划走自然是最稳妥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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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这种做法，就如同之前提议队名为“第三频道”一样，都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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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是不知道刘筱雨的打算。但颜然拼着欠一个巨大的人情也要混进节目，就是奔着出道位来的——最起码要把出身之资混出来。颜然自然不会让张羚这种人影响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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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如，金鲤！你们怎么说？要不我们投票好了，少数服从多数！”张羚狠狠地瞪了颜然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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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公平！她们三个是一起的……”刘筱雨有些着急地对颜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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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雨，你等等。且听金鲤怎么说。”颜然拍了拍刘筱雨的手，眼光玩味地看向金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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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女孩子都太小，她们不明白在一个团队里，当独立且举足轻重的一方铁下心来要做某事的时候，投票这种形式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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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联合国会有“大国一致原则”，要求实质性事项必须经过五个常任理事国的全部同意才能通过？这并不是说联合国有能力约束五个大国，以妨他们独走。而是这些大国都有足够力量，以至于他们之中某一国，如果铁下心要阻挠某项联合国决议的实施，那么这项协议事实上便无法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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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相对的，是如果其中一个国家铁下心要做某件事，而对立阵营大国没有足够与之相抗的决心，那么这件事将进行下去。

　　最明显的例子当属朝鲜战争。当时美国要打北朝鲜之势已经不可阻挡，而苏联没有为了北朝鲜跟美国拼命的想法。就算在联大投反对票也只是自取其辱，于是苏联选择退场，以弃权来完成“大国一致原则”。
　　中国为什么能在1971年取代中华民国成为常任理事国？因为中华民国并没有能力来加入到“大国一致”游戏中来。在联大表决上，中华民国是不是常任理事国没有任何区别；而中国则用朝鲜战争的战绩，以及其在非洲、拉美的广泛票仓证明了：我中国要想阻止联合国干某件事，联合国就干不下去。
　　所以不是其他四大国希望或者同意中国成为第五大，而是先有中国大流氓之势已成，联合国机制的运转，必须要中国配合方可实现。其后才有中国在大会表决上正式成为第五大国。不同意中国加入的大国，只能通过弃权来完成“大国一致原则”——而印度和日本还在好奇为什么自己比当年的中国强，却成不了常任理事国……呵呵。
　　扯远了。
　　对于铁心要改歌的颜然来说，这种投票在她眼里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般可爱。
　　将投票的问题扔给了金鲤，只不过是想再考察一下这个女孩，看她刚才那波神操作，究竟是误打误撞呢，还是她真的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技巧？
　　颜然很期待。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金鲤。
　　谭燕如跑到金鲤身边，在她耳边窃窃私语。金鲤一边听，一面满脸通红地不住摇头，显然不同意这位“鲤鱼训练师”的意见。谭燕如见说服不了金鲤，只能叹了口气坐要她的身旁，以示“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之意。
　　金鲤苦着小脸，琢磨了好半天，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问：“有没有办法换一首歌，但我们三人的舞蹈动作基本不变？”
　　张羚一听急了：“金鲤！你说什么傻话呢！”
　　“只要她们的改编不影响我们，我觉得没问题呀！而且如果节目效果变好了，对我们也有好处……”金鲤弱弱地辩解。
　　“你这人啊，就是太笨……”话说到一半，张羚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婊了，急忙改口，“这世上哪有改歌不改编舞的？你不是在难为人家吗？”
　　“没问题，我可以做到。”颜然说道。
　　在场四女震惊了。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颜然若无其事地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你们都很有道理。我们是一个队。不改节目对我和筱雨不公平，但如果改节目影响到队长、小鱼和燕如，对你们又不公平。所以我要改歌，那我就最大可能确保节奏、风格不变，让你们可以用同一套编舞。筱雨说要加动作，那筱雨就确保添加的动作不会和队长三人在风格上产生冲突，顺便帮我也编一套舞——怎么样？”

【第四章 金鲤开口歌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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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呢吧？你会改歌，就用原歌节奏？你知道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必须提交比赛曲目吧？”张羚惊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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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用原节奏改编更简单，不骗你。我现在也不把话说满了。舞曲的音频给我，我明天早上6点钟之前把成品交给你。不行的话就用原曲。如果成了，节目质量更高对你们也有好处。怎么样？”颜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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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羚找不到理由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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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你也不要太劳累。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张羚点点头。罕见地鼓励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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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点点头。只见她从那大行李箱里取出一个大书包，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也不打开，只说了句“中饭我不吃了！”就背着书包走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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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太酷了……”金鲤怔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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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种看上去很酷的，一般都很快就淘汰掉了。”谭燕如撇撇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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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放不放心，她还能比我们淘汰得更快？”金鲤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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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筱雨在一旁差点笑出猪叫。原本在颜然身上失去的自信，在第二频道这群二货身上又找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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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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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着大书包的颜然从选管老师那里没能要着要工作室。因为练习生们有他们专用的公共练习室，谁都像颜然这样要单间的话就乱套了。颜然无奈，只好出了远航大厦，去附近网吧找了个单间。还别说，隔音效果挺好的，物美价廉——就是烟味太重让她有些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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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从书包里掏出了她的笔记本。这部笔记本和里面的正版软件几乎耗尽了她当练习生这四年多的全部收入：拥有高到可以当工作站的超强计算能力的专业笔记本，以及专业编曲转件“声波工作平台 Sonic station X16”，折算成人民币大概是6万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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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SS，新建步进音序器，然后照着【喜庆】的音频文件手动输入节奏，时长。输入完听两遍没问题后，就可以把【喜庆】的音频文件从SS中删掉了——以后就用不上它了。

　　因为跟队友约定不能强迫她们变舞，所以音乐的节拍节奏时长等都是不能变的。风格上也会尽量向【喜庆】靠拢，但【喜庆】太单调肤浅，不能承载副歌部分爆发式的高音。所以曲风会在【喜庆】的阳光开朗的基础上，增加一些激昂奔放的元素。颜然参考借鉴了一些前个世界中类似歌曲的和弦伴奏，稍作修改使其融入【喜庆】的节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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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着伴奏编歌，其效率是事半功倍的。这点上颜然并没有骗张羚。而且颜然音域广，可以加的变化更多，玩得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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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队友们有可能会想开口唱（最起码要把这种可能性考虑进去），颜然将主歌部分的起调调低，副歌部分则大量采用高音烘托出激昂奋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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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原歌不同，颜然还为这首歌设计了一个小间奏。暂时以大提琴的低沉长音呈现。这是怕万一整体编舞无法突破的话，间奏部分可以给刘筱雨一个自由发挥的机会。如有必要，颜然也可以在这个部分加唱个海豚音什么的表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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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题既然是阳光、奔放，强调拼搏与奋斗。那歌词的题目暂时就定“致勇敢的我”吧。等编完曲，定个韵角，就可以用软件查字，编歌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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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喜庆】的节奏定下伴奏，再定下编曲风格，剩下的作曲就快了。颜然工作的时候，整个人都会进入到一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丝毫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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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个电话吵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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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金鲤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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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哪里？吃晚饭了没？”金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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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颜然看了一个时间，居然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难怪肚子饿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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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远航大厦对面那条街的网吧包间。从早饭到现在啥也没吃呢……饿死我了。”颜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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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着，我给你带点。”金鲤说完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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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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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金鲤来了。给颜然带了一个煎饼果子和一袋牛奶。颜然也没道谢，直接接过便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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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搬过一张椅子靠近了过来，好奇地看了一眼颜然用的编曲软件，立刻就被那科幻的界面给震惊了：“妈呀！这是你写歌用的软件吗？好……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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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子看着唬人而已。正好你来了，听听看。”颜然按下播放键。新歌的主副歌部分暂时是用小提琴代替。目前副歌已完成，主歌前半部分也已完成。完成度已经很高了。而且……因为音域变宽，变化更多，更有张力，比原歌好听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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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播放键的按下，欢快、富有节奏感的伴奏响起。金鲤立即沉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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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听……咦？这个是【喜庆】改编吗？怎么完全听不出来？”金鲤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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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我重新播放，你试着跳一下。”颜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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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再次响起，金鲤起身随便跳了几个动作：“妈呀！真的完全合拍啊！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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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就是用了原歌的节奏而已。不过有一点我要跟你坦白，就是这歌的风格最终会跟【喜庆】稍有变化。你们的舞蹈动作可能需要做一些细微的调整，比如副歌部分动作需要更果断，更用力一点，这些没问题吧？”颜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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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问题……”金鲤摇摇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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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金鲤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深深地看了颜然一眼：“我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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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颜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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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厉害，根本没有必要去偷别人的歌啊！”金鲤眼睛突然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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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是要哭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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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摸摸金鲤的头哑然失笑：“我不说了那是逗你玩嘛！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小孩子别瞎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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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马莹这么对你，你怎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啊！换作是我，我……”金鲤双眼垂泪。她也不知道换作自己，会怎么面对马莹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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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有些哭笑不得：“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纠结过去的事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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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擦了一把眼泪，刚才的那波眼泪暴发得莫名其妙，还让颜然这“受害者”反过来安慰她。缓过劲来之后，金鲤也挺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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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教我作曲吗？”金鲤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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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呀！你先唱首歌我听一下，摸摸你的底。什么歌都行。”颜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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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有些羞涩地看了颜然一眼，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这才张开口，轻声唱起了一首时下正流行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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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这一开口，就像天堂直接摔碎在了地面上。

【第五章 金鲤开口歌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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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的眼前，仿佛看到一只只美丽可爱的天使，被粗暴地压倒在天堂的废墟破瓦之间，那天使翅膀上的羽毛，和着灰尘在废墟上空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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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的歌声就有这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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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没找对，拍子进错，节奏没控制住，声音不稳，音域……反正这首难度并不算大的歌，金鲤也没有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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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到最高音的部分，金鲤非常流畅地降了两个调然后若无其事地唱了出来——颜然怀疑金鲤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跑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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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唱毕，金鲤还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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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声音的音色很不错，奶味十足。还有，唱歌的神态很自然……诶，我真吹不下去了。”颜然为难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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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小脸一红：“我的队友们都说我不能唱歌，说别人开唱是要钱，我一唱就是要命。你觉得，我要是多练习，能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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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练的话，肯定能比现在更好……”颜然小心地选择着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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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这东西，如果如果把它当成兴趣爱好，它几乎没有任何门槛。但要靠它吃饭，却非常吃天赋。颜然有这个硬件，因为她母亲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甚至很有可能她那个从未见过的老爸也是。这也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定下走音乐这条道路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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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金鲤不同。从她那一开口，颜然就知道这孩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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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她唱得好听不好听的问题。做音乐有几个必须的天赋：对细微的音调高低、音量大小、节奏快慢、声音长短的识别能力。说它们是天赋，因为这真是天生下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的东西。相对来说，唱得稳不稳，音域宽不宽，甚至音色好不好听都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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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毫不客气地说，她就是个天生的音盲。音乐四大素质，除了对音量的分辨能力现在还不好说外，其他三项能力都近乎全损。天赋差到这个份上，只怕她连拍子都数不清：给她一首歌，伴奏一出来，她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始唱。

【第六章 编舞也要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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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回宿舍睡了两个小时，6点的闹钟就把她吵醒了。尽管脑细胞和全身的肌肉都在拼命抗拒起床的念头，颜然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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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颜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谭燕如睁眼看到如行尸走肉一般僵硬下床的颜然吓了一跳。昨天晚上她们在宿舍里聊天，聊到快两都没等到颜然回来，才各自撑不住都睡下了。没人察觉到颜然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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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两点吧。”颜然闭着眼睛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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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金鲤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起床，看到颜然后立即起了精神：“然然，歌写好了？快放给大家听听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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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新外号了？好吧，不再是颜魔王，也算是一个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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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了三个版本。一个伴奏版，一个独唱版和一个合唱版。DEMO都在我手机上，密码是4536251，音频播放器最新的三支曲子就是。你们先听一下，选一个版本吧。不过要是选合唱版的话，8点之前，我需要把你们的唱歌的部分都录下来。”颜然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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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去刷牙，洗澡。不但是昨天在网吧包厢里待了一天沾染了一身烟味得去掉，她本身也需要通过洗澡来驱除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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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出来。发现其他四个围在桌子前方，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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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想到她从前穿得这么娘！看得老夫我都怦然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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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衣服好有范！她上哪儿买的？我也想要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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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平最恨这种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非要用才华羞辱我的人了……难道现在美女不吃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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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脸都黑了：“让你们选歌呢！都干嘛哪？”

　　颜然一声大喝，聚集在桌前的众女，仿佛灯光下聚餐的蟑螂一般，惊慌四散地坐回自己或队友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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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然，我们想选合唱……”金鲤用一种很嗲的，奶声奶气地声音说道。一边说，一边还用萌萌的大眼睛，小狗一般可怜巴巴地看着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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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
捏
了捏她的小脸：“行！我没唱的部分就是给你们留下的，你们四个在十分钟内赶紧把各自要唱的部分分好。我们没有录音棚，只有麦克风——对，就是音乐直播界大神们都在用的‘MAX WAVE专业版’。录好后我用编曲软件修一下音，就将就着用了。所以时间很紧兄弟们！赶紧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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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也有份吗？”张羚有些结巴地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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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大家一起作的词，这歌就是大家的。当然有你的份！”颜然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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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羚的脸腾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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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筱雨欲言又止，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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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前必须提交节目。现在真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啥也不说了，全体队友立即投入工作状态，录音的录音，躲在厕所里试唱的试唱，颜然马不停蹄地调音修音。还好这首歌不长，颜然总算在9点前把歌做好，提交到登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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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编舞就交给你了。”回到宿舍，颜然对刘筱雨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坚持不住，倒床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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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心事已了，放心呼呼睡了六个小时。却没想到一起床，就从刘筱雨那得到一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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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懂编舞？”颜然重复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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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有体操功底，很多高难度的舞蹈动作也能做出来，但是对编舞……”刘筱雨扭扭捏捏地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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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其实是想说，她们在跳舞的时候，我加做几个高难度的动作。但是这些动作怎么和大家的舞蹈衔接起来，我还想请教大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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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有些傻眼。不过刘筱雨只说她是主舞，确实没说过她会编舞，是颜然太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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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有这么好的原创歌，已经很不错了。用原来的排舞也不差吧？毕竟分级比赛而已，有几家能到奢侈到用新歌啊！新歌出来那一瞬间，我们就已经赢了。”张羚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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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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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羚的意见不是不可取。凭着这个编曲，颜然自信拿到最高评价应该问题还是不大的。但是颜然有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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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原来那个【喜庆】，口水歌对划水舞那是门当户对。现在歌无论是格调还是气场都上去了，舞却还是那个三脚猫把式……感觉就跟瘸了一条腿一样，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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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采用原舞浪费了刘筱雨的体操才能。等于是耽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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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最初的打算是，主歌部分张羚金鲤她们仨在前面跳她们的，刘筱雨和她在后方慢慢舞展现舞蹈技巧。副歌部分，仨人组退后，刘筱雨上前展现炸裂的表演，颜然在中间开嗓，用这种办法突出歌曲的层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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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刘筱雨这一耙打翻了她的计划。颜然的舞蹈功底并不差，但也就普通刚出道女团的水平，还不是主舞级别的。编舞这种东西，颜然也是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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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足够的话，多去网上参考借鉴一下其他人编舞，大概率还是可以凑出一个像样的编舞来。但是现在时间不在颜然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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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舞的DEMO视频给我一份。刘筱雨，你今晚跟我去练习室，把这个编舞弄出来。”颜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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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得及吗？最后一天要彩排，还要应付采访。相当于今天编好舞也只有一天时间供你们练习啊……”金鲤惊讶地问。第二频道平均一个月也就学两三支舞。颜然这是要把一支新舞的练习时间压缩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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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试呗。”颜然没敢把话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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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仨也别闲着。你们的舞蹈部分要能吃住新歌的风格。要理解这首歌要表达的意思 。不能像旧歌那样跳得那么……可爱。前半部分情绪舒缓中要有克制，不能跳得太欢快；后半部分激昂奔放，动作要做得果决。你们先自己练着。等我和刘筱雨的舞编好了，我再给你们点意见。现在大家去吃饭，不准吃太饱。吃完练习室集合。”颜然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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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鲤谭燕如面面相觑。“韩国回来的都这么厉害吗？又能作曲又能编舞？”谭燕如在金鲤耳边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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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吧？”金鲤忐忑不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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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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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的确不懂编舞。刘筱雨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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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颜然取了个巧。就是沿用第二频道的动作，但加大难度。受限于第二频道成员的实力，她们的编舞都是最基本的动作，只有走位稍难一点，也难得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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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和刘筱雨合力把这些基本动作增加变化与难度，使其在更贴近歌曲风格的同时也更加有深度和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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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奏部分第二频道三人组退到后方，前场给刘筱雨表演一段前后空翻，中场颜然唱海豚音。间奏结束刘筱雨换位到颜然前方，与颜然牵手转身，共同向后方退去。第二频道三人从两侧向前，金鲤站C位重新按原来的排舞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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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基本上就达到了所有人的要求。因为原舞的局限性，副歌部分估计达不到颜然的预期。但人生一世不可能事事顺心，留点遗憾也是一种残缺的美。

【第七章 董大制片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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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舞完毕。颜然把在一旁练习的三人叫过来，把整个舞蹈的动作跟走位细细地解释了一遍。张羚一看，动作变化不算大，她们三人该有的镜头也一点没少，顿时也放下心来，表示会全力配合她和刘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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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颜然对张羚的印象大有改观。张羚虽然……在颜然看来双商稍微惨了点儿，但她的一切行为都基于对公司利益的考量。当颜然所做的不影响公司利益甚至能给公司带来利益时，张羚的配合度非常高，所以还是一个可以争取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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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仨对自己舞蹈部分的调整颜然也看了。可能是因为自己作词的原因，她们对歌词的理解都非常深，改编也都恰到好处。颜然只在技术上指点了几处不足之处，整个节目的编排就算正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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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一切，颜然有种虚脱感。不过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最最重要的那一步“学舞”还没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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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又注定要干到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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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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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奇侠女子组合”的五个人拼命练习的同时，她们练习室的正上方楼顶，制片人董源在反复翻着所有选手的信息卡片，预先挑出一些有潜力，有话题的选手，并为她们安排好剧本（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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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哪怕是真人秀，也肯定是要有剧本的，只不过真人秀的剧本相对更加灵活多变而已。根据选手特点分发剧本是选秀节目的常规套路。常规的剧本无非有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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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力远超侪辈的大魔王剧本。一个节目一般只有一位，最多两位（比如宿命的双王对决）。这种剧本不宜多发，因为人气够高的才是大魔王。大魔王人数太多，会导致人气被分流——人气不高的大魔王还是大魔王吗？不，那只是技术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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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这种天之骄子的剧本外，还有屠魔英雄（大魔王宿命中的敌人）剧本，搞笑艺人剧本，吃货人设，公主人设，蠢萌人设，破釜沉舟剧本，父母双亡等卖惨剧本，黑红人设……等等，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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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套路本身并没有好坏——除了一些恶意的，父母双亡剧本以外——但被派发剧本的人能否出色地完成节目组塞给她的人设，吸引足够多的观众，并引爆这个节目则考验的是制片人和导演的识人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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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源眼光够吗？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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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导演过《超级男声》、《余音绕梁》、《中国嘻哈秀》等很多国内大火的综艺选秀节目，在履历方面，在对国内选秀节目，以及偶像行业的深刻理解方面，他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也是为什么滚滚娱乐心甘情愿地把投资近七个亿的大节目交给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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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源接这节目时跟滚滚娱乐的老总保证，不但要让这节目成为今夏最火爆的综艺节目，更要让它成为未来偶像团体选秀节目的业界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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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真到实际运作时，他才发现一个尴尬的现实：他没人。确切来说，没有选手。

【第八章 颜然的来历，无责任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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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洁？那个春晚钉子户，“国”字号的民族和通俗比领域歌唱家？董源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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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她还是董源的偶像呢！这种国字号大人物，平时就算是董源用钱也轻易搭不上关系，没想到居然会主动跟节目联系推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进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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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赚了啊。这个颜然是唐洁的弟子还是亲戚？”董源心中想着，仔细看履历时却又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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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然，99年出生，身高1.69米。蓉城人。父亲：无相关信息。母亲： 无相关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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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岁蓉城第一中学辍学（初三），进蓉文当研修生四年，未出道。转去韩国在PYG当了一年研修生，仍未出道。2017年冬天从PYG辞职回国。2018年2月，得到唐洁的推荐，成为扩招选手之一。（唐洁的原话：这个女孩唱歌很好，很有前途。希望节目组可以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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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选节目：原创歌曲《寻寻觅觅》。选管评语：声音条件很好。有创作才华。吉他技巧尚可。外相条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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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情报。却足以让董源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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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脑中找到颜然的面试试频，双击打开。视频中出现了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神色平静的美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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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源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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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同年龄段的大多数女孩不同，视频中的女孩没有对自己的头发进行花里胡哨的烫、染处理；虽然是短发，但妆容上却并不偏中性，而是呈现一种超出她实际年龄的女人的知性与稳重。她的脸蛋线条柔和，五官精致而有立体感，哪怕是面试的摄像头近乎直接怼到她脸上拍摄，她的颜值也没有因此看上去扭曲或者任何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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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很上镜的女孩子。”董源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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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地对话之后，女孩将背后的吉他解下来，开始弹唱原创的古风《寻寻觅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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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歌很特别！董源不是专业人士，但做选秀多年，却也能听出这首歌的不同之处：它确实是古风，但味道却与国内常见的女团古风很不一样。真要说，这首歌就如同一个穿着汉服的金发美女优雅地漫步在秦淮河畔－－听着是古风，感觉上是古风，但骨子里却充满了欧美的异域风情。很奇怪的混搭，却意外的好听。当然，女孩那带点磁性的低音也给这首歌加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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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首歌曲除了主副歌连接处有一个长音转调需要一点技巧外，其他部分都没什么难度。但无论是转音还是副歌最高的那个音，她都如闲庭信步一般，唱得轻松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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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被唐洁这种大家称赞“唱歌很好”，唱功上自然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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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唱完，董源忍不住又把这歌回放了两遍，赞叹了一声小女孩颜然的编曲和音色，这才意犹未尽地继续向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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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视频外他的老搭档，导演王石生的声音传了出来：“颜然……咦，你怎么没填父母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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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栏并没有标注必须填写。”视频里的颜然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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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为考虑到有些人可能，你知道的，不太方便写父母的信息。但一般情况的话，我们还是推荐选手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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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方便写。”颜然一脸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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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方便留着个家里的联系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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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方便。”颜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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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这小丫头！”视频外的王石生和电脑前的董源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不方便留父母联系方式，推荐人又是有军方背景的唐洁老师——难道是什么大佬的女儿？”董源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好细查了，别一不小心惹上什么惹不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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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源想到的，王石生这人精自然也能想到。接下来的谈话就朝着和和美美的方向前进，两分钟结束后，王石生客客气气地告诉颜然初选通过，视频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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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源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儿，还是坐不住，拨打了王石生的手机。电话接通，董源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颜然这女孩，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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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太特殊，肯定逃不过你的法眼！”王石生在电话中哈哈一笑，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猜今天早上谁还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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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源一怔：“关于颜然？让我想想……不会是唐洁，难道是蓉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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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害！”王石生赞了一句，“蓉文的许老板，你猜说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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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难猜了。推荐？但是颜然没在蓉文出道啊！”董源开始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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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死你都猜不出来。他告诉我，这个女孩业务水平很好，但就一点，喜欢小偷小摸摸。有一次偷东西被抓现行，所以才被蓉文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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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董源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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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我捋一下啊！有人告诉蓉文的许老板，说看到颜然参加咱们的节目了。于是许老板抱着好心告诉我：这个女孩要不得，要了会惹大乱子。”王石生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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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这帮经纪公司巴不得我们出笑话……但是偷东西可是个性质很恶劣的指控。如果颜然家里背景很深的话，王石生可没胆子造这种谣。”董源眉头深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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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拜托公安部门的熟人帮我稍微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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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源大惊失色：“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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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父母双亡！没有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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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董源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一开始以为是千金小姐体验生活的童话剧本，转眼成父母双亡的苦大仇深剧本？但父母双亡剧本现在不吃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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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切来说是她母亲死了，死因自杀。她自幼是母亲带大，没有父亲。然后你听我说，更有意思的来了。她母亲颜雨烟曾经跟许老板是同学。她应该是走她母亲的路子去蓉文当练习生。然后她被开除的第二天，她母亲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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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她妈妈受不了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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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查案件卷宗的人说，她妈当时欠了一屁股债，房子都被抵押了。听说她死后，留给小女孩唯一的遗产就是她的遗书，上面写着：对不起，没能给你安排好的生活。妈妈走了，别恨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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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石生的语气低沉下来：“个人不负责任地猜测，这小女孩从小穷惯了，可能确实有偷东西的毛病。你想，她妈把她托付给许老板，自然是希望女儿能出人头地，解救一家人贫困的状态。当她得知女儿因为偷窃被开除，生活已经没有了希望后，就自杀了。许老板呢，可能是因为间接害死了颜雨烟，心中有愧，不希望她女儿在我们这么一个大节目又爆出什么丑闻，于是干脆先跟我们打个招呼。我这猜测，逻辑上能自洽吧？所以董总，我很同情这个女孩，但我们不能要她。”王石生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