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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与吉名本家一样的和风建筑大门前。虽然整体上要比吉名本家小,但相比一般住户来说还是相当大的。
按下内线电话后,过了一会儿终于来了一个女性把带我进了门。穿过院子,踏入木制平房。又被另一个女性带着继续往里走。
来到某扇门前,女子鞠躬退下。
抬手敲门,但是没有反应。我说了一声「我进来了」后,开门进入。目标人物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向窗外。对方应该能听见我的声音,但却没有理会我,大概是不感兴趣。我小心地出声打招呼。
「下午好,美玲。」
美玲终于朝向了我。黑色瞳孔的她注视着红色瞳孔的我。即便如此,美玲还是没有改变表情,只是注视着我。
――换乘公交车和电车来到了上个月为止都一直寄宿在我家的吉冈美玲的老家。不知在何处自在地生活着的双亲,毫无生气的美玲,以及几个佣人,这个家安静得可怕。
漫长的暑假结束,第二学期开始了。
「――总觉得一天到晚都在学习。」
彼方嘟囔道。
我,彼方,还有隼人三人一起来到了图书室,正在为明天的小测试做准备。隼人和我们班级不同,即使同是小测试,科目也有所不同,所以学习内容和我们不一样。
「没办法,学生的本分就是学习。」
「隼人居然这么认真,好无情。」
「你才是该稍微认真一点,太浪费时间了。」
「玩对学生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啊!」
因为是在图书室,彼方无声地拍着桌子站起来。
「虽然有点道理,但是也得有优先度吧?」
「玩耍第一?」
「笨蛋吗,最多也就第三第四吧。」
「第二都不是!?」
「所谓文武双全,第二应该是社团活动或者运动之类的吧?」
「社团活动排第二不也一样吗?反正我们都是回家部。」
「既然运动神经这么好,那就把回家部换成运动社团啊……」
因为外表的缘故,彼方经常混进男生的足球和篮球活动里,然后利用老师都震惊的运动神经戏耍他们,是球场上最活跃的存在。因此即使到了二年级,彼方依旧收到了不少社团的入部邀请,但他都拒绝了。
「如今入部还为时不晚,不试试吗?」
「不喜欢,胡闹玩玩倒是挺有趣的,但一到比赛就没意思了。话说隼人你呢?我记得你的运动神经也很好吧?」
虽然隼人没有像彼方那样擅长运动,但也经常活跃在体育课的分组比赛中。两个人体育成绩都很出类拔萃,只有这门课比我好。
「我对比赛也不是很感兴趣……」
「是吧?」
两人结束了对话后,把视线转向了我这边。
「司濑的话……没办法参加吧。」
「确实啊。」
彼方大概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的怪力,而隼人大概在说因为我以前是男生。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总觉得有点犯规,而我原本是男生,混进女生的社团活动里也挺抵触的。因此,我在体育课上只会稍微出点力不至于成为累赘,尽量不和女生接触。倒不如说蛮力都用在了回避和女生接触上了。
「话说回来,司濑。」
「怎么了?」
大概是有题目要问吧。这样想着,把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看向正对着我的彼方。他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我。(这里疑似作者笔误,用了两次彼女指代彼方,可能是写
魔怔
了把彼方当作真正的女生了。)
「司濑有哪里不舒服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
对意料之外的提问感到意外,但没在表情上表现出来。
「嗯……」
彼方一边听着一边抱臂沉吟。
「怎么说呢……感觉表情比以往没精神。」
「欸――」
还是没能藏住。明明早上连哥哥都没能察觉到……
「呣。看你的反应,果然是有地方不舒服吗?」
「那个,也不是不舒服……」
该怎么解释比较合适呢。彼方还不知道美玲的事情,不能跟他提起。只能随便撒个谎。
「……是因为熟人身体不太好住院了,所以没什么精神。」
隼人惊讶地看向我。看样子是意识到了我在说美玲。趁彼方不注意,和隼人对了视线,微微点头。
「这样啊,只是身体不太好也就是说不算大病吧?」
「嗯,嗯。」
「唔……。嘛,毕竟医院很无聊,没精神也没办法。」
确实。美玲的房间独自呆上几天就会觉得非常无聊。尽管如此,她自出生起,几乎全部的人生都在那里度过。听说双亲会尽可能陪着她,但他们平时很忙,见面的时间只有早上的几十分钟。即使在休息日也没法整天都陪着她。加之近期对话内容变得贫乏,沉默的时间占据了多数,有的只是痛苦。不知不觉中渐渐地与美玲之间产生了距离。美玲的父亲说这话时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嗯,无聊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是的,无可奈何。
「所以说,嗯,没事的。就算担心也没办法。」
2019年09月06日 05点09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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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虽然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彼方却仍旧看着我沉吟。
「……嗯。哟西,隼人。」
「干嘛?」
彼方叉腰站起身。
「来壁咚吧。」
「……哈?」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提案,隼人凝住了身形,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我也看不懂这个展开,暂且作壁上观。
「壁咚啊壁咚,你不知道吗?」
「壁咚是把手咚地抵在墙壁上对吧?」
「噗噗,这可算不上解释。」
彼方捂嘴笑道。
「啊,那个,好像是男生站在背靠墙壁的女生面前,为了不让对方逃走把手抵在墙上吧?」
「嘛,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男女倒是无所谓。靠墙的一方身材娇小,壁咚的一方体型高大才是最理想的。」
这我是知道的。在晨间新闻的「壁咚是什么?」环节里有过介绍电影中壁咚情节的栏目。壁咚的效果我记得是……
「你说要壁咚,是壁咚谁,彼方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壁咚司濑啦。」
「我?为什么?」
「被壁咚的话会心房一颤哦。」
「心房一颤?」
隼人歪着头,大概和我一样摸不着头脑。
「就算让我解释,除了让心房颤动以外我也说不出别的……嗯……像是动力炉好痛,这种?」
「病?」
「不是病。」
不是心肌梗塞吗?
「会心跳加速的那种。怎么说呢,就是心动的感觉。」
「谁会心动?」
「这个场合大概是司濑吧。」
同时转头,和隼人视线相交。
「我?」
「嗯。心房一颤的话小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就因为这个理由?用别的方法不也——」
彼方突然把脸靠向隼人,用我听不到的声音窃窃私语。
「该还之前的债了。」
「还什么?你欠我东西了?」
「之前我不是抢跑了吗?我说了会还我抢跑的债。」
「抢跑,你是说向司濑告白的事情吗?那件事我已经不在意——」
「我在意。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大概是想跟隼人你公平竞争而已……而且难得撞上这个机会,你就从了吧。」
「什么撞不撞的,不是你强行搞出来的吗!?」
「管他是不是强行不都是赚吗?」
……好啰嗦。到底在说什么啊他俩。
「少废话,让司濑心动或者告白,选一个。」
「……不是,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干这事儿相当鲁莽吧?」
「嘛,也是。」
「你啊――」
「我当初可是豁出去了,你也豁出去呗,如果司濑能打起点精神的话不就能攒好感度了吗?」
「……真是的。先不说前半句话,后半句话你不觉得很卑鄙吗?」
啊。聊完了吗?
两人终于分开了。
「哟西,司濑来壁咚吧。」
「还是得壁咚吗。」
从他们的表情中能看出争论的结果似乎是隼人输了。
「在哪里壁咚?」
看来我似乎没有拒绝权,话语权完全在他俩手里……嘛,随他们了。反正明天的小测验不难,而且时间也挺充裕的。
「图书室太显眼了会给人添麻烦,去走廊吧。出门右手边往里走不是有个没人的地方吗?」
「茶道部的门口?茶道部没活动的话那里确实没人。」
彼方掏出智能机。
「今天是星期二……茶道部休息,就去那吧。」
「为什么回家部的人会知道社团活动的日程……?」
没人回答隼人的疑问,我们三人就这样出了图书室往茶道部门前走去。
「……嗯,没人。有请隼人!」
「这么敷衍!?」
隼人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站在了墙壁前。
「彼方你那个角度看得见吗?」
「嗯。」
「好紧张啊……」
「别放心上就行了。」
「怎么可能不放心上。」
「把我想象成图腾柱就行了。」
「那也很有存在感啊!」
隼人挠挠头。
「那我应该怎么做?」
「……嗯?啊啊……算了,就这样直接上吧。」
看来是放弃挣扎了,隼人站在离墙壁稍远的地方。
「站到我面前,背靠墙站好。」
按照隼人的命令,背靠走廊的墙站在他身前。再次看向他时,感受到了身高的差距。
身高差足有二十公分以上,不过也挺正常的。
「先摆好姿势吧。」
隼人很紧张,一脸僵硬的表情把左手抵在墙壁上,封锁住了我的右侧。左手撑着身体,把脸贴近我。
「哟西……要上咯……?」
「请。」
要上就上吧。这样想着,等了数秒,隼人一脸下定决心的表情,右手粗暴地叩在墙壁上。
咚!
墙体似乎是中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大。壁咚确如其名。
「糟了。刚才那下有吵到别人吗?」
壁咚之后的反应着实有趣。
「应该没事,里面没人。」
「这样啊……那个,有心房一颤吗?」
隼人礼貌地问道。
「大概没有。」
「也是啊……」
隼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过很有趣哦。」
「……那就太好了。」
隼人微笑着,左手从墙壁上移开,摸着我的头。自孩提时代以后,隼人还是第一次摸我的头。虽然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怀念与温暖。
隼人一边抚摸着我的头,一边温柔地轻声说。
「不用太在意。司濑已经尽力了,对吧?」
「……嗯。」
隼人关切地安慰着我。他的好意让我很开心,但是——
美玲寂寞的神情总是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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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拜访了美玲家。虽然大门沉重地紧闭着,但我一来马上就开门了。
在美玲的房间和她说了一个小时的话,她没有开口说过话,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
今天也在美玲的沉默中结束了探望,走出房间。美玲的母亲等在房间外头,看到我出来后向我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摇了摇头,低头快步离开。穿过大门,走出美玲家。
每次见到美玲的时候我都会想我来探望她是否合适。
美玲的父母没有责怪我的行为,反而向我表示了感谢,并且向对把美玲硬塞给我的事情表达了歉意。麻衣女士也说我作为始祖之力的继承者出色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大家都没有责备我,都在褒扬我做了
正确的
选择。
但是作为眷族的美玲来说,至少是吸血很有必要的。眷族为了能在白天活动,需要大量的血液。光靠血包完全不够,除非每天袭击几个人,不然无法满足血液的需求。不袭击人的话,大概就会直接袭击血液中心和医院了吧。本家准备的血液量有限,美玲一人的需求量就远超了供给量。不管怎样,想要维持美玲希冀的生活就必须伴随着必要的牺牲。
她的所作所为无法得到原谅。虽然没有杀人,却把无关者卷入了其中。所以正如大家所言,阻止美玲毫无疑问是正确的行为,事实上也只能这么做。明明别无他法……但是为什么美玲要遭这样的苦?为什么又回到了原本痛苦的生活?——又是为什么要夺走她的笑容?即使她原本就是那副样子,但一度见过她精神的笑颜后,对比如今的模样,太过于悲伤。
――我那样做,真的正确吗?
「水族馆?」
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彼方从口袋里拿出门票,提议说「下次休息的时候去水族馆吧」。
「嗯。妈妈给了我一张免费票,意下如何?」
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嗯,没有预定。
「可以啊,隼人呢?」
「啊啊,大概没问题。」
虽然说着大概,不过既然说了没问题那就应该没问题。隼人和我都是回家部,没有社团活动,不会影响假期休息。
「那就定在这周六吧。」
水族馆吗。上一次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一下子回想不起来,已经很久没去了,所以挺期待的。
「那家水族馆有哪些动物?」
「那个,企鹅海狮什么的。」
都是标配动物。
「还有水獭,鳐鱼和花园鳗之类的。」
花园鳗?那是什么?光听名字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说,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向彼方打听一下吧。
「彼方,有海胆吗?」
「海胆……好像没有啊。」
竟然没有海胆……。想到水族馆就想到海,想到海就想到海产,想到海产就想到海胆。没有海胆还能称得上是水族馆吗?
「还有海豚表演哦。」
这我倒是想去看看,跳起来的时候一定很有气魄。
「嗯……啊对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有水豚。」
「为什么水族馆会有水——」
「能摸吗?」
隼人的声音被我打断,一脸吃惊地看着我。
「我想想,水豚大概是在互动广场上……应该可以摸吧。」
「哇噢……」
不由得发出了感叹声。最近水豚非常受欢迎,虽然动物园大多都有,但仅限于限时投食,很少有动物园能直接摸。根据我以前的调查,本以为附近没有能摸水豚的地方,没想到水族馆竟然有水豚,而且还能直接摸……
「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司濑这么高兴,有这么想摸水豚吗……?」
「你不想吗?」
「明明摸起来就跟海绵一样?」
「不是海绵是硬毛。」
本打算搜罗有水豚的动物园。看来以后也得关注一下水族馆和其他设施。今天回去就去查。
「那个,司濑?」
「欸,怎么了?」
「……明天要去水族馆哦?」
「嗯,很期待水豚呢。」
「不应该是期待企鹅和海豚之类的吗……?」
期待之物因人而异,而我则是水豚。当然海豚和企鹅也很期待。如果有时间的话也想去看表演。
「嘛,有东西期待就行。」
就是如此。与平日不同,我开始期待起了周末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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