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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曲——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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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像一个魔术师。
在一个小魔盒里,鸡蛋与硬币相遇。
而却永远无法预知这魔法背后所暗藏的玄机。
——Chivan
所有的一切,都被夜色这块巨大的黑幕所罩着,在这深沉的黑暗下,依然涌动着欲望与喧嚣。
坐在海边,我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似乎起风了。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坐在海边,一坐就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有星星的,没有星星的,有海风的,没有海风了。潮水有一浪没一浪的涌来,哗——哗——,悠闲得很,像支圣曲一样,一下一下变幻成优美的律动,在风中摇曳,传向远方。
看着脚边已经掐灭的许多烟头,才意识到,夜已经深了。
抬头,远处正有一个闪着红点,绿点的东西飞来,是飞机。原来在这样的夜,依然还有人在奔波。
想起他,也曾像这样繁忙的穿梭在A与B两个城市之间。
……
2007年,3月1日,早晨7:00。
上午有课,分析化学。
睁开眼,起床,刷牙,洗脸。穿好衣服。
拍水,上乳,挑防晒,记得昨天买过一个新的。
收拾好一切,排队挤公交,今天又迟到了。
昨天依然唱到11点,唱得嗓子痛。
听老胡说,今天会来重要客人,让我再多背几首歌。
操,老子不是点唱机,还每天更新。
上了车,看着窗外那新绿点点的树枝,才豁然发觉,原来春天到了。
每天埋着头行驶于高楼之间,往返于黑夜与白天,居然连路的两旁都无暇顾及。等到有一天突然看到,其实早已过了初春。
今年的春天来得好早。
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才发觉穿得有点厚了。
2009年08月07日 0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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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7:00。
“嗨,早!”
“早什么啊,7点了都,你赶紧准备去吧,别跟我这磨嘴皮子。”
柴姐笑盈盈的跟我打招呼,我没好气理她。
女人都挺贱,非得爱的死去活来。柴姐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今年33岁,说老吧也说不上,说年轻吧还真上了年纪。在这个行业混,这么老的一个女人可真不容易,她老公没良心把她踹了,跟狐狸精跑了。为了这事,柴姐没少闹,所有的技俩都用光了,最后除了命留下了,房子,车,孩子全被卷跑了。
柴姐没办法,托人找关系才来到这么一个市井的地儿。
那会我刚来,没少见柴姐哭,整天哭得跟泪人似的,稀里哗啦的,劝都劝不住。最后连老胡都受不了了。直接说在哭就走人,这才收住。
老胡这人其实也不坏,就嘴损点,其他都挺好,三十五岁的一个老男人了,若人再恶心点,那就彻底没人要了。
老胡就是我的老板,酒吧的老板,而我,在酒吧驻唱。
每天白天上课,晚上就在这鬼吼鬼叫。直到嗓子连大脑一同麻木了,才歇了。跟乐队道晚安,回家睡觉。
今天晚上似乎人不是很多,在舞池中的也都是孤魂野鬼,无精打采的摇摆着,勉强跟上节奏。好像阎王好几天没给他们发餐补,一个个幽怨的不得了。
“今儿谁开场?”我走过来问柴姐。
“你。”柴姐连眼都不抬。
“为什么又是我,昨天我刚开过。”
“一会儿老胡一大客户来,点你开场。”
“那开场唱什么,老胡没说吗?”
“开到荼蘼。”
“那不是你的歌吗,我不唱。”
“随便。”
死老胡,又让我唱王菲的。
王菲的歌是巫女的海螺,每次唱都让我像中了金蚕蛊,把我的好心情驱散的一干二净。再填进心里的就全是压抑与绝望。我不喜欢王菲,不喜欢每次演唱都嘶声竭力到和被甩了一样。
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收拾收拾脸,准备开场。
站在台上,灯灭了,我也闭上眼。
旋律响起,身体也开始摆动。
缓缓睁开双眼,发现大灯晃的我眼睛疼,看台下,一群牛鬼蛇神,像看戏似的,拍手的,还有叫好的,真的疯得不得了,估计今晚老胡又给不少人嗨了药,唉,想想,老胡也真害人不浅。
“……一个一个偶像 都不外如此 沉迷过的偶像 一个个消失
谁曾伤天害理 谁又是上帝 我们在等待 什么奇迹
最后剩下自己 舍不得挑剔
最后对着自己 也不大看得起
谁给我全世界 我都会怀疑
心花怒放 却开到荼蘼
2009年08月07日 0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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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蚂蚁 和谁擦身而过 都那么整齐
每一个人 碰见所爱的人 却心有余悸”(《开到荼蘼》)
这是第几次唱这歌了,为什么每一次都痛彻心扉,尽管大家都很high,而我,却越唱越痛苦。
我向旁台瞥了一眼,柴姐在看我,只要我唱歌,她就一定会站在旁边听,看着她那种苍老的眼神,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也和她一样,连爱的心都死了,对一切都绝望了。
活了这么久,虽然身边有许多人,但是却没有一个我爱的,因为我不敢。
爱情终究是一件苦事情,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活着,也真的好累。
下了场,直接进后台。
柴姐浓妆艳抹的站在旁边,两片双唇特别的红,像是涂了人血一样,仿佛快要滴下来。眼线也用的最黑的,整个一朋克,真不明白,一个唱抒情老歌的女人,干嘛非把自己弄成摇滚,和被雷劈了似的。真受不了。明明脸上的褶子都卡粉,却还是要把那份过时的青春装出来。烟,手里还是拿着烟,唱歌的女人都喜欢抽烟,像是王菲。在一片烟雾中,柴姐却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不是王菲,而是《胭脂扣》里的梅艳芳。一口一口,一吐一吐,仿佛把这半辈子的幽怨都化成了烟。可眼睛却骗不了她自己,无尽的苦涩夹杂着无奈。我明白,不是任何事情都会过眼烟云,总会留下些什么。就算是抽烟,也会给牙齿留下了淡淡的黄色。
“柴姐,该你了。”
“去跟乐队说,那英的《梦醒了》。”
柴姐摇着微微发胖的身子向舞台中央走去。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用手扶住了门框,低下头,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神情中似乎想告诉我什么,但终究还是摇摇头继续往外走。什么也没有说。
今天的柴姐又被幽怨鬼上身了,因为平时她不会唱这一首,她曾对我说梦虽然醒了,可痛依然在。
“……
你给我一个到那片天空的地址
只因为太高摔得我血流不止
带著伤口回到当初背叛的城市
唯一收容我的却是自己的影子
……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
爱恨可以不分 责任可以不问
天亮了 我还是不是你的女人”(《梦醒了》)
听柴姐的歌声,很容易让人放松神经,不像我,我的歌声确想让人看到我的痛苦,而她,极力的掩饰着发生过的一切,声音出来永远都是淡淡的,轻飘飘的。她说,人活着已经够痛苦的,我不想我的歌声增加人们的痛苦。尽管如此,我还是分明看到了柴姐眼眶中悬挂的泪水——隐忍的泪水。
柴姐唱罢,我又唱了两首,就跟老胡请假走了。
我去跟柴姐道别,她什么也没讲,只说了注意安全。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幽怨鬼也上了我的身。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痛苦,不知是受柴姐影响,还是什么缘由。
2009年08月07日 0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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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三月,还是很冷,从酒吧出来,冷的我只打哆嗦,赶紧跑到地铁站。我住在灯市口。
到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回到家,喝了就躺下睡了。
……
刺眼的阳光从窗户中照进来,晃得我还以为站在舞台上。
起来一看表,8:30。
头剧烈的疼痛,让我又倒在了床上。歇了一会,清醒了。
坐起来,看到满地的啤酒罐,才知道,昨天还真喝了不少,幸亏上午没课。
心情不错,明媚的阳光,可以让我好好休息一上午。
起床,冲杯咖啡,拿起一包切片,好饿。
拉开窗帘,站在窗户边,看着往往来来的行人,忽然觉得自己上午休息好有罪恶感。我也的确应该找个事儿,充实下自己。
来到书架前,开始挑,手指慢慢滑过一本本厚厚的故事,终于停在了一本叫《开到荼蘼》的书前。亦舒写的。
原来,还有一本书,和我昨天晚上唱的歌的名字一样。
找个阳光可以晒到的地方坐下,翻开书的扉页,一个字一个字,一行行,一页页,时不时呷一口咖啡,就这样,一上午过去了。
看了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对爱情究竟应该怎样,我却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发言权,因为我从没有经历过,活了20年,还没经历过爱情。我不禁低下头笑了笑。
吃过饭已经2:00了。
刚来到学校门口,就看到小楠张牙舞爪的跟我打招呼。
走过去,白了他一眼,还没到夏天就穿短袖,真骚包。
“怎么才来。”他从包里给我递来一瓶果汁。
“又没迟到,管我几点来。”依然不看他。
“昨天我去看你唱歌了。”
“谁告你的,去了怎么不叫我。”
“怕打扰你。”
“拉倒吧,你就喜欢人多的地方,昨天疯好了吧。”
“就跳了一会,你走了,我也走了。”
“你跟踪我?”
“想哪去了,看你心情不好,本来打算叫住你,结果等我出来,你就没影儿了。”
“哦。快上课了,进去吧。”
他看了我一眼,把我的包拎了过去,径自往里走。
我跟在后面,没有再对他讲一句话。
上课的时间总是很慢,看着老师在台上咿咿呀呀的,突然觉得这和酒吧倒是很像,只不过在坐的,不是牛鬼蛇神,而是一帮瞌睡的学生,哈欠连天,睡眼稀松,没有人给他拍手,也没有叫好声,整整三节课,成了老师一个人的舞台。
放学了,一个人拿着包,走在宽阔的马路上,总觉得在北京,一切都显得那么匆忙,仿佛这里的一天比别的地方短,大家都快马加鞭的做事,赶紧的工作,赶紧的恋爱,赶紧的结婚,赶紧的生小孩。一切都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在天天的滋滋声中过完了一生。
想想快到点了,晚上还要去鬼哭狼嚎,不禁加快了步伐,融入了形形色色的人流之中……
(第一章完)
2009年08月07日 04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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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曲——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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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原来是没有名字的,在相遇之前等待的,就是它的名字。
——席慕容
晚上到了已经快八点了,远远就看到老胡焦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跟狗似的。我刚下出租车,他就扑了上来。
“小涵,你怎么才到。”老胡收起刚才的那副焦急,淡淡的问。
“今天周末,堵车。”我瞥了他一眼,往后台走去。
“那你赶紧去收拾收拾,客人都等急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操,老子又不是鸡,他们等急了关我屁事,我就一唱歌的,晚听一会儿能死呀。
我打量了酒吧一圈,今儿人还真不少,目光突然停在一个穿白色衣服的男孩身上。说他小吧也应该上大学了。我正纳闷,以前怎么没见过他,他给人的感觉,如同夏日的一缕春风,缓缓的,暖暖的,满满的,纯纯的。
我边想着边走进后台,看到柴姐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去开场了。
迟到也挺好,不用开场。
“柴姐,老胡今天吃错药啦,干嘛好好在门口等我。”我在镜子前换着衣服问她。
“老胡的客户昨天看你唱得很不错,想见你。”柴姐掏出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又慢慢地吐了出来,真是悠闲。
“操,他还真要把我卖了。”
“小小孩子怎么说话,什么叫把你卖了,人家见见你,又吃不了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行有多恶心,我才他妈不见,要见老胡自己见去,把我当什么人了。”
“小涵,你来这也快一年了,别告我你还装纯情,现在人,还不就那么回事儿吗。”
“你放他妈的屁,再说一遍,我不是那种人,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就他妈这样被人不明不白的被人上了,我冤不冤。”
“随便你,你让老胡下不来台,老胡能让你好过吗?傻孩子。”
“操,老子大不了不干了。”
柴姐咧开嘴,想笑又没笑出来,转过去摇了摇头,向舞台上走去。
我换好了衣服,坐下来,点了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却不知什么滋味。
拿起粉扑,看着镜子,一下一下的往自己的脸上打粉。想起半年前,小轩的下场,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我绝不要变成他,我不要成为欲望的气球,越吹越大,最后只能破灭。
想着想着,泪水涌出了眼眶,把我刚打得粉给弄花了,看着镜中的自己,白白的脸上,眼睛下方,有两条长长地泪痕,格外的清晰而明显,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戏子一样,任人摆布,我顿时悲愤到极点,就趴在化妆台上,嚎啕大哭。
小轩,你在另个世界还好吗。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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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迅速淹没了我的大脑,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浮现的画面就是半年前,当我冲进小轩家,看到满屋子的鲜血,床上,他身上,衣服上,全是红红的血,小轩自杀了。
小轩终于还是受不了那种非人的生活,离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永远的离开了我。
小轩,和我一样,曾经也是一个在这里驻唱的歌手,他比我小一岁,长得很漂亮,因为被一个老板看上,从此远走高飞,别人都以为他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却不知道,他每天都受着肉体和灵魂上的虐待和折磨,简直不是人所能承受的。我以前经常去看他,劝他离开,劝他回头,可惜,那时的他,已经无路可退,那个老板有钱有势,还交往黑社会,想弄死小轩有的是方法。每次去找小轩,看着小轩日渐消瘦的身躯,还有身体上那斑斑点点的疤痕,他每天只能躺着,连坐着都会牵扯着后面的肌肉感到剧痛无比,最重要的,小轩的神智渐渐混乱,说话也语无伦次。我知道,小轩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到了最后,他都不停的哭,每次求我,求我不要走,求我不要离开,他说他真的好害怕,他说他害怕一个人,他说他怕黑。看到一个人好好的变成那个样子,我真的也心痛,每到我临走时,我们都一起抱着哭,哭得昏天黑地。可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他,我说去报警,他不肯,他说他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没脸见任何人。
想起这一切我就恨,恨所有的有钱人,恨一切有权有势的人,你们他妈的都是衣冠禽兽,都是他妈的王八蛋,你们害了小轩,害了许许多多的年轻人。
我绝不要变成第二个小轩,什么大老板,全部他妈的滚蛋。老子有手有脚,什么都可以干。老子可以养活自己。
柴姐开完场下来,看到我满脸泪花,拍拍我的肩,叹了口气,说道:
“姐知道你为什么这样,知道你还小,知道你善良,可社会就是这样,有些事情并不是你可以左右的,就像半年前你救不了小轩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救不了自己,我也一样。放心吧,姐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被那些王八蛋弄脏的,今晚你唱两首就赶紧回去,老胡那边我帮你顶着,明天星期六,你好好休息两天,别来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好好活两天,开心点,没事的。”
我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眼泪早已和粉底混在了一起,干了,硬了。
柴姐把我拉起来,拖到水池边,用毛巾帮我擦脸,一下一下,轻轻的。
洗完脸,柴姐把我推到化妆台前坐下。开始慢慢的给我上粉底,额头,额角,鼻梁,眼眶,颧骨,脸颊,下巴,细细的,看得出来,她很认真。然后是眼线,我闭着眼,让她慢慢的画。最后是唇彩,高光。
我慢慢地睁开眼,怎么画的和女的一样,妖死了。
“不好看。”我没有表情的对柴姐说。
“你知足吧,让老娘亲自给你画,赶紧上台去,别磨磨蹭蹭的了。”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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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到舞台上,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穿白色衣服的男孩,怎么今天的感觉和往常不一样,我再也听不到台下的鬼吼鬼叫,眼里,全是这个穿白色衣服的男孩。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被丘比特给射中了?他坐在这样的环境中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男孩。整齐的头发,雪白的脸庞,甚至比他的衣衫还要白。看到我出来,他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不知道是不是在冲我笑,我傻傻的对他招手。
音乐响起,一首英文歌,《Right here waiting》。
我投入到曼妙的旋律中,也沉醉在了他淡淡的微笑中,远远地望着他,同样,他也望着我。
一曲唱毕,接着,《不眠飞行》。
全场气氛都被我带到高潮,大家全部都跟着唱,都在扭动的跳着,唯有他,一直安静的坐着,时不时喝口摆在面前的威士忌。
旁边,柴姐依然饶有兴致地听我唱,边听,还边拍手。像个小歌迷似的,原来,老女人也有可爱的一面。
下了场,到了后台,柴姐笑嘻嘻地对我说:“小涵,没想到你唱王菲的歌,每一首都那么好听。年轻的活力,Powerful!”
“你没发烧吧,还顺出一句英文。”
“前两天我去看我儿子,他教我的。他跟我说,妈妈,你别一天死气沉沉的,要有Powerful。”
“切中要害,不过这句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太成熟了吧。”
“你懂什么呀,这叫活学活用,哪像你,天天学化学,没用。”
“懒的理你,我走了。”我笑了笑,起身往外走。
从酒吧里出来,感觉空气都是新的,那地方还真不是人呆的。
正走着,看到不远处,那个穿白衣服的男孩给我招手。我往四周看了看,没人,的确是在叫我。
走到跟前,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样。眼睛很大,有神,水汪汪的,怎么看怎么感觉和要哭了似的。鼻子也高高的,就是嘴唇厚了点。整体看下来,还是感觉一个字,白。没见过这么白的。离这么近观察他,还是感到一种气质,脱俗。
“你没见过人吗,干嘛这样看我。”他把脸扭到一旁,说道。
“不好意思,见过人,但是没见过你这么白的中国人。”我笑着回答。
“不是我白,是你认识的都太黑了。”他又把脸转回来,害羞地笑了。
“你是在等我吗?”
“嗯。”
“为什么。”
“你唱的歌很好听。我其实每个星期五都来听你唱歌。”
“我怎么早没发现你,你还是我的歌迷。”
“算不上歌迷,是你喜欢唱王菲的歌,我很喜欢王菲,你唱她的歌唱得很好。”
“那你是学生?”
“嗯。”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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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曲——Chapter3
生命里最不舍的那一页,藏的总是最深。
——席慕蓉
10:00.
每个星期六的早晨,阳光总是如此的和煦,暖暖的躺在床上,懒懒地拿起那本还没看完的《开到荼蘼》,这样悠闲的生活也真是让人沉醉。
想起昨夜那简单的对话,和他清纯的样貌,让我深深的迷恋。
原来我也会去关注和喜欢一个人。
今天真好,不用去酒吧唱歌,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
打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是小倩。
“懒虫你什么时候起来,我想去逛西单,你醒了给我短信,我开车过去接你。”
跟款姐混就是好,什么都不发愁,关键小倩还是我们学校的绝色美女,不过,我们是好朋友。
我拨通她的电话。
“喂,美女。”我慢条斯理的打招呼。
“你要死呀,都十点了才起来,误了老娘逛街,你能付得起责吗。赶紧起来,收拾收拾,我现在就开车过去,你在楼下等我,快点啊,别让我每次都等,就这样吧,楼下见,拜拜……”
我刚张嘴准备说话呢,她倒把电话给挂了,真是个小姐脾气。
我赶紧收拾脸,经常熬夜导致我的毛孔比较大,唉,真是无脸见人了,要是等我三十多,如果成了柴姐那样,我还不如撞墙死了算了。
穿上外套,随便抓了几口面包就往外走。
来到楼下,大小姐已经在等了。我打开车门,坐上去。
“你也太快了,你开的是飞机吗。”她从中关村到灯市口,就用了三十分钟不到,这也太快了吧。
“谁让你起得晚,耽误了我宝贵的时间。”
“有那么急吗?”
“怎么没啊,去迟了,化妆品都被扫光了,我去了买什么。”
“那就别买呗,要那么多奢侈品干嘛,整个一小资。”
“奢侈怎么了,东西贵仗不住小姐我有钱。哼,今天还要去买Ferragamo的鞋子,Dior的包包,Chenel的衣服,HAKU的美白精华。想起来的就这么多吧。”
话还没完,脚已经踩上了油门,车就像火箭一样飞了出去。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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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服了她了。生活在北京的一个大小姐,父亲是做生意的,一天走南闯北,母亲是北京市委机关的领导,整天呼风唤雨的,也难怪养成她的暴脾气和不把钱当钱花的坏习惯。
陪她逛了一天,我腿都快折了。这时这位小姐突然良心发现,请我去吃西餐。我脑袋就和小鸡吃米似的,不停的点头。
马克西姆餐厅。
我们点了菜,我累得瘫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杯红酒,不停的在旋转杯子。
“你和杯子有仇啊,别转了,转的我眼晕。对了,你今天怎么不嚷嚷着去酒吧唱歌。”
“今天,明天都不去。”
“为什么?”
“柴姐不让去,老胡的客人点我。”
“嗯,这回柴丽萍还办得像个人事,胡贵要是敢难为你,看我不灭了他,你今儿不对啊,怎么闷闷不乐的,有心事?”
“没啊,累的。”
“是不是小楠又惹你生气了。”
“非提他不可吗,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干嘛他惹我生气。哪儿跟哪儿啊。”
“傻子都看出来他喜欢你。”
“昏倒,他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
“陈予涵,你眼光也太高了吧,人家周楠长相配不上你,还是家里没钱,还是对你不好了?虽然学校里有的是人喜欢你,可我挑来挑去还是周楠最适合你。”
“大姐啊,你要给我定终身吗,怎么感觉你和我妈似的,再说了,我妈也不会在一堆男的里给我挑啊。”
“你知足吧,本小姐亲自把关,绝对错不了,周楠每天都在酒吧听你唱歌,等你完了他才走。”
“我怎么一次也没碰到过他。”
“他怕你嫌他烦,就没出现在你眼前,他担心你遇上什么坏人,就每天晚上都去。”
“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周楠还这么关心我,那我应该感谢他了?”
“那当然,你都应该以身相许了。”
“一边去,哪那么快。行了,你就别涮我了,说说你吧。”
“说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最大的乐趣就是说别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谈感情,现在的人没个是真的。”
“那你知道没人是真的,还把我往火坑里推,非要撮合我和周楠。”
“这可不一样,周楠可是初恋,对你绝对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初恋,你是他肚里的蛔虫啊。”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啊,当然对他知根知底的,对了,差点忘了,他明天相约你去香山。”
“不想去。”
“必须去,为了明天和你去,他昨天专门去买了超级多的东西,都是你喜欢的。”
“可香山不都是秋天去吗。”
“那你选个地儿,颐和园。”
“不去,不喜欢皇家园林那种高深神秘的感觉。”
“那没地儿了,春天没地儿去了。”
“好吧,那就香山吧,正好欣赏下绿色的香山是什么样子。对了,他怎么不自己跟我说。”
“他怕你拒绝。他说,如果你同意就让我给他打电话,他亲自跟你说。”
“打吧。”
小倩接通了周楠的电话,我拿过电话。
“喂,小楠。”
“嗯,予涵。”
“你有话对我说,是吗。”
“嗯,小倩应该对你讲过了吧,我明天想和你去香山。”
“为什么。”
“因为春天到了。”
“算你厉害,知道我想要什么答案,可以和你去,明天几点。”
“等你睡起来。”
“好,那明天等我电话。”
扣了电话,小倩一个劲的笑,阴险的笑。
“怎么样,最懂你的人还是他吧。”
“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今天老替他说好话。”
“哪有,我是替你着急。好了,走,送你回家,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明天天好好去和他爬山。真心希望你们在一起。”
“不知道,也许会吧,也许不会。”
等到了家,小倩把她今天买的一半的护肤品全部塞给了我。我知道她是为我好。
这个女人,真是可爱。
洗了澡,一个人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的还是那天我和季翔相遇的瞬间。
温暖的眼神,柔和的声音,还有让人陶醉的感觉。
我不清楚,我自己到底是爱上他了,还是迷上他了。
想着想着,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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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刚起来就打哈欠,昨天晚上睡得真好。
看看时间,才九点。
下了床,依然是冲咖啡。
去洗了脸,一切都弄妥当了,打电话给小楠,让他来接我。
来到楼下,一辆Range Rover停在我面前。心里倍受打击,原来他也是富家子弟。
他冲我招手,示意我上车。
我一直在旁边盯着他的车看,根本没看到他对我打招呼。
“予涵,愣着干嘛呢,上来啊。”他冲我大喊。
我才回过神来,急忙拉开车门上去。
我心里想,为什么北京的有钱人怎么就这么多呢,我为什么还在不停的为生计去卖唱。差距也太大了,估计当时小轩离开就是被这种奢华的生活迷惑了,我一定要坚定立场,绝不可以被周楠的糖衣炮弹打倒。
“起来吃了没。”他看了我一眼问道。
“吃了。”我转过脸,看他,才发现他今天很阳光,不愧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仔细看他的眉目,棱角分明,和被雕刻出来的一样,有一种立体感。眼睛深深地凹进去,鼻子挺挺的,嘴唇很薄,没有胡渣,很干净,很清爽。虽然他的皮肤没有像季翔一样白得让人想死,但是他的脸的却细腻的连毛孔都没有,真难以想象,现在的男人都如此精于面部保养,看来看去,我还是想去跳河。
“吃的什么。”他扭过脸,笑着问。估计他发现我在观察他,有点高兴。
“咖啡,面包。”我不再看他,自顾自的回答。
“刚起床就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应该喝点牛奶,豆浆什么的。”
“麻烦。”
“昨天睡得好吗。”
“嗯。”
“昨天晚上本来我在做运动,接到小倩的电话,你答应和我一起去,激动的一晚上没睡着。”
“有什么好激动的,在学校还不是天天见。”
“不一样啊,第一次和你单独出去,很有纪念价值。”
“怎么纪念,你还刻成碑,天天瞻仰啊。”
“那倒不至于,不过我以后会经常叫你出去的。”
“你叫我,我可未必和你出去,你也知道,我懒得去这去那。”
“听小倩说,你最近心情不好。”
“没有,只不过在酒吧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想起了过去。”
“嗯,要不别去唱了,看到你每天都很累。”
“不唱哪有钱付房租。”
“我给你。”
“不要,贫者不受嗟来之食。”
“那就不白给你,你帮我做事。”
“你还真成资本家了,富贵不能淫啊。让我帮你做事,想都别想。”
“不让你干什么,就每天让我送你回家,陪你吃饭,接你上学。”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是你陪我还是我陪你啊,你哪儿凉快哪呆着去吧,我还成三陪了,不干。”
“你干嘛老把我想那么坏。”
“对了,你每天都在酒吧看我唱歌?”
“小倩跟你说了?是的。”
“从下星期一开始,不许去。”
“为什么。”
“我很安全,不需要雇保镖。”
“酒吧里人太杂太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自己会小心的,不用你担心。”
“如果我告诉你,是小倩让我去的呢。”
“小倩??为什么。”
“因为她也很担心你,她也还怕你出事,她说,她不放心把你放在胡贵那儿。”
“老胡又没干嘛,真是杞人忧天。”
我心中暗暗嘀咕,小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用想就知道,他是想让小楠有机会接近我,让我看到周楠的好,最后投入周楠的怀抱,也真是的,用得着这么费劲吗,这两个人真是一唱一和,设下套子等着我钻。哎,也许就是造化弄人,尽管周楠哪样都好,可我就是不喜欢他,看到他就是没感觉。我哪天遇到小倩让她别费功夫了,最后让我把周楠伤害了就不好了。
在车上,我没有再说一句话。只看着路两旁的树不停地向后闪过,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又让我产生了困意。可我不想睡,打开车窗,揉了揉眼睛,靠在车座的椅背上,溜进来的风打在脸上,把我的头发吹得到处乱飞,我也懒得去梳理,安安静静的,等待一切的到来……
(第三章完)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12
level 1
安魂曲——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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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件流着泪记下的微笑,或者,是一件,含笑记下的悲伤。 ——席慕容
12:00 ,香山。
一切都被笼罩在了绿色之中,有的嫩绿,有的新绿,有的翠绿,有的深绿。所有的树木仿佛约好了一般,都在这一时换上新装。给这座古老的香山,带来了些许不同的东西。
香山或许是娇羞的,用绿色遮掩自己内心的火热,等秋天一到,便再也按捺不住,把心中的无限狂热与激情迸发出来,让绿色瞬间变成了火一般的红色,似乎要燃烧了一切,连同那湛蓝的天,与深黄的土。
而现在,它把性格完全隐藏了起来,透出的是一个宛如少女般的美丽与纯情。
我总是喜欢这样的香山,而秋天那热烈如火的它,仿佛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次激烈迸发,过后便是无尽的冬天,带来无尽的苍凉与荒芜。当大雪来临,银装素裹的它便真的进入了肃杀与寂静,沉沉的睡去了。
这样的香山,最起码还有希望与期盼。
“想什么呢,一句话不说。”周楠用胳膊碰了碰我,停下来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你喜欢哪样的香山。”我抬起头,不再向上登,停住脚问他。
“春天的。”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害羞的低下了头,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种叫爱的火种。
“为什么。”我不敢再看他,伸手向旁边折下一支树枝,仔细的看这上面的一片片叶子。
“因为这里孕育着无限的希望。”他转过去,面对着整座山,高声回答我。
这个周楠,我明白,他是故意顺着我的意思回答,当一个人总是顺着你,你会发现他在宠着你,惯着你的同时,缺乏一种性格。
“那你冬天的时候来过没有。”我抬起脚,往前走去,丢下这个问题。
“没。”他不解的看着我。
“等冬天了你再来看看。春天孕育希望,而冬天却孕育生命。冬天是个沉默者,当万物都沉沉的在他的怀抱中安眠,他却早已藏好了一切,只等春一到,把所有的生命播撒出去。”我转过身看着他认真的回答。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我感到,他很小心,小心翼翼的在维护我,每句话都在维护我。我很感激他,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对我,但是,我也希望他可以给自己更多的空间。
很快,就来到山顶了。他顺手拿出瓶依云,扭开盖子,递给我。
我接过来,冲他笑了笑。
“累吗?”他一边喝水,一边喘着气问我。
“嗯,平时都不怎么运动。”我用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发烫的脸颊。
“登到高处,人总有一种想呐喊的冲动。”他张开双臂,朝着山的另一面。
“没,我怎么有种想往下跳的冲动。”我调侃的回答。
“啊————————”他嘶声竭力朝着远方喊去。
我静静的站在他旁边,看着他。
“陈——予——涵,我——爱——你”
当他突然喊出这句时,我差点昏倒,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向我表白,幸好这里没人认识我,不然我连想死的心都有。
原来,在他温柔的背后,还隐藏着一颗热烈的心。就像这座香山,含而不发,藏而不露。
此时此刻,我也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以前,他没对我说这句话时,我总觉得自己对他并没有其他的感情。可当他真的说出口时,我却感到一种别样的东西,在心底慢慢滋长。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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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来,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也莫名的害羞。真是想死,这种纠结的感觉不是应该在小说中吗,怎么我今天也成了这样。
我背过身去,不想看他,其实是不敢看他。装作没事,一口一口的喝水。
这时正好是刚到下午,周围没什么人。
他慢慢的走到我身后,轻轻的用双手把我转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温柔的说:
“小涵,我爱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这句仿佛太有魔力,我低着头应了句:“嗯。”
“让我们在一起好吗。”他深情的对我说。
周楠啊,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就算你跟我说了这个,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你,也许从你说出爱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你,可在我的脑子里,依然无法确定,你到底在我心中是什么。
“让我考虑考虑,好吗。”我不知所措的搪塞。
“嗯,我等你。”他放开我,向
下山
的路走去。
我在后面静静的跟着他,不知道到底应该做什么样的决定。
就这样,一路到山下。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上了车,准备回去。
我在车上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和他相处,怎么面对他。在感情方面,我还真是个白痴,我上高中的时候干嘛去了,学习也没学好,感情也没经历。哎,真是失败。
他并没有开动车,我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甚至连喘息的声音都听不到。
他慢慢的把头转向我这边,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又似乎想告诉我什么。
突然,他用手环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到他面前,深深的吻上了我。
刚才还混乱的像打世界大战的我,立刻安静了下来,一切都空白了。
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那种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让我慢慢的镇静了许多。
在我快窒息的时候,他轻轻的放开了我。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只是他的眼神中,全部都是爱。
原来,他爱我爱的如此深。
“小楠,我们回去吧。”我看向前方,轻声的说。
“嗯。”
……
来到楼下,只匆匆和他道了声别,就赶紧上楼了。
回到家,我把自己整个摔在床上,想想今天,我还真“收获不少”。
其实刚才的那几个瞬间,我是幸福的。
可现在,我却觉得好累,因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答应他,还是拒绝他。
看看表,才下午4点。
慢慢的闭上双眼,带着刚才的那份幸福与悸动进入我的梦中。
……
周围漆黑一片,才愕然发觉我在自己的家中。对了,想起来了,我睡着了。
拿过手机一看,晚上8:00了。
看到手机上有N个未接来电,全是小倩的。
我打开灯,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拨通小倩的电话。
“喂,怎么了,美女。”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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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午死了呀,让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都没人接。”
“刚才睡着了。”
“嗯,怎么样,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明显感觉到小倩在那头憋着笑,这个女人,没办法,八卦。
“没有啊,就去了回来我就累得睡着了。”我风轻云淡的回答。
“嗯,你也太弱了吧,有那么夸张吗,人家就吻了你一口,你就昏的睡着啦。”这个死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还没问你的罪呢。”我故意扯开话题。
“我怎么了。”
“小楠跟我说,是你让他每天跟我去酒吧。”
“是啊,这不是我怕胡贵那个家伙欺负你吗,好心还当驴肝肺。”
“美女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你别让他让去了,他每天晚上也有自己的事,别老让他跟着我。”
“不过也是他自己愿意去的,你吃饭没。”
“没。”
“要我去接你吃饭吗?”
“不用了。我自己随便吃点就行,今天累了,不想出去了。”
“嗯,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拜拜。”
“拜——”
挂了电话,突然感觉好饿。
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还有些鸡蛋,干脆随便做点方便面算了,省得麻烦。
吃过饭,不想喝咖啡,去厨房倒了杯茶水,放在床边。
打开音乐,悠悠的传出一首钢琴曲,我都忘记在里面的是哪张碟了,好久没听了。
仔细想想,才想起来,叫做《雨的印记》。
我故意去把灯关了,让自己懒懒的靠在枕头上,听着美妙的钢琴曲,端着热腾腾的茶水,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挺小资的。
这样的音乐温馨到让我又想起了今天的种种。
可我却一直问自己,我爱他吗。如果不爱,我不想去伤害小楠,不想伤害一个如此爱我的人。
如果我不爱他,那我爱谁呢,是爱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季翔吗。
越想越头痛,不如什么都不想,顺其自然吧。
打开灯,想去找本不是那么累的书来读。
突然看到书架顶端的那本,那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全是用手抄的席慕容的诗。是小轩送给我的。
和小轩在一起,他给我念的最多的就是席慕容的诗,一句句,一首首。
我记得,他最喜欢其中的一首,就是这个手抄本的第一首。
翻开它的第一页,小轩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同时想起的,还有那清秀的面庞。
我放下手中的诗抄,在床头柜里开始翻,终于,找出一张照片,是我和小轩去年初夏去石景山公园一起照的,那时的他,还是那么健康,笑容也那么灿烂。没想到,只有半年,全变了。
照片中,小轩和我一人手里拿着根冰棍,当时我非要抢他的冰棍吃,他不给我,我就追着他跑,就在我搂着他,抢到并用嘴咬住冰棍的时候,按下了快门。照片里的小轩又高兴,又在假装生气,真是可爱得很。仔细看照片,还会发现,当时虽然我们在打闹,可他却还知道看镜头。
小轩就是鬼机灵,可最后却落到这样的结局。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咽下快要涌出来的泪水。翻开了诗抄的第一页,他最喜爱的那一首。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
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
再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
所以 请千万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
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亲爱的朋友 今生今世
我只是个戏子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
留着自己的眼泪”(《戏子》——席慕容)
夜,像一个巨大的水池,把一切深沉的东西,沉淀下来,而浮在表面的,却是最清晰,澄澈的。而在夜中的我,也永远分辨不清,哪个是真实的我,哪些是我真的想要的……
(第四章完)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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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曲——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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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记忆,都是一个无法整理的抽屉。 ——席慕容
每个星期的第一天仿佛都注入了新的活力,太阳用新的光芒照耀大地,连蓝天也像被重新洗刷过一般,淡淡的蓝色,干干净净的蓝色。来来往往,看着人们挂着的微笑,尽管步伐匆匆,但是,从他们的神情中,我看到了对生活的寄托与追求。就算辛苦一点,忙一点有什么不好的呢,最后得到的是生活的安心与平静。也许这就是大城市的人们所安于的日子,忙碌,充实,又平静的日子。
在所有的人群中,我总是最安静的一个。不想去关注什么,也不想去焦虑什么,就让一切按部就班的来过,在我还毫无察觉的时候,轻轻的飞过,有时,也会有剧烈的震荡,像是彗星撞击地球一般,猛烈而在心中留下一个巨大的深深的坑。
体育课。
小楠在不远处打篮球,我一个人站在操场边,晒太阳。
三月的天气,还是很柔和的,至少站在阳光下皮肤不会有刀割的感觉。时不时有阵小风吹来,吹起留的不是很长的头发,浑身都感到惬意。
体育运动中,最喜欢的还是游泳。
我总觉得我是水的孩子,喜欢在水中冰冰凉凉的感觉,喜欢水流滑过身体的温柔和细腻。阳光撒到水中,反射出斑斑点点的光,思绪就像这些光斑,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记忆,无数的光点闪闪烁烁,有的痛苦,有的幸福,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人生的回忆。
突然想起《东邪西毒》中的一句话:“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记性太好。”
想想自己已经走过的20个岁月,每每痛苦的点都记得最深,有些事情,自己总以为藏好了,藏在最冰冷的过去,只要不提起,只要让时间慢慢流过,就可以放下一切,就可以抹掉一切,可夜总是太长,思念如潮水般涌来,那藏得最深的也翻涌出来,最后,那一滴滴的泪珠,泄露了我的悲伤。
像是,郭敬明写的:“悲伤,逆流成河。”
小楠在那里,时不时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知道,他看到了我的多愁善感的心。
我转过身,向学校的超市走去,好渴,想去买水喝。
不一会,小楠也跟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叫住我。
“小涵,等等我。”
我停住脚,扭回头来看着他。
“怎么走了。”他站住问我。
“站得累了,想买水喝。”
“我去买,你在这等我。”他径直往前走,也不等我同不同意。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他好高,肩膀也很宽,小腿又细又长 ,很好看。
一会的功夫,他把水递给我。自己也扭开咚咚的喝起来。
我拿着水,一直不停的看他,第一次发现,他原来也有可以吸引我的地方。
“小涵,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他看着我问。
“不知道,还没想好。”我说的是真话。
“这算拒绝吗。”
“不是。”
“嗯,那就再等等吧。”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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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刚才的那一秒,我差点同意。也许,在心里,我是愿意的。
……
终于,又到了黄昏,太阳还依依不舍的赖在天边,周围的一切都被镶上了金色的边框,熠熠夺目。当然,也包括人,每一个人,在这一刻都被金黄色所笼罩,一切显得安静而祥和。似乎,只有在这时,时间才是最慢的,工作了一天,疲惫的人们,放慢脚步,开始准备享受工作之后生活所带来的乐趣。他们有的也会去酒吧——我工作的地方。
慢步走进后台,看到柴姐早已收拾妥当。正在镜子前照来照去。我还纳闷,怎么今天这么积极,早早就收拾好了,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两天没来这里,一切还是没什么变化,唯一变了的可能就是柴姐从卷发变成了直发,淑女多了,也显得很年轻。我不知道我走以后,她是怎么跟老胡说的,有小倩撑腰,我倒也不惧他。
后台还是显得很乱,粉盒,唇膏到处都是,还有的就是衣服,各式各样的演出服,就象柴姐,今天挑了鲜艳的红裙子,她终于改变了风格,开始远离摇滚,走成熟女人之路。
其实还没到七点半,但乐队也早早就开始准备,我立在门框旁,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看着他们忙活。感觉挺有意思。乐队的一会搬乐器,一会调灯光,一会试音响。他们进进出出的,时不时还给我打个招呼,我都笑嘻嘻的回应,说辛苦了。
这里当然还有其他演员,有舞女,还有几个唱歌的,我看他们都已经画好了,那帮舞女也开始在那里熟悉动作。看他们今天都穿的有红色,或者是红裤子,或者是红上衣。难道今天是红色专场,搞得和要纪念长征胜利多少周年一样。
我走到一个大的衣架旁,看到这个衣架已严重超负荷,有倒塌的趋势,上面凌凌乱乱的堆了满满的衣服,有男的有女的。我顺手挑了件白色花边衬衣,为了应景,我也拿了条红色的嘻哈领带,还有件灰色带亮片的坎肩,怎么看这件衣服都像是老鼠穿的。
来到化妆台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怎么看怎么感觉此刻的自己并不是我,那是谁呢,好不真实的感觉,那感觉仿佛要上演一场戏,仿佛又是人生中的绝唱,凄惨的不得了。也许是这条红领带做的怪,在白色的衬托下,透出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像是吸血鬼,又像是张国荣,抑或是张国荣扮演的吸血鬼。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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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曲——Chapt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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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用不肯痊愈的,是那不流血的创伤。 ——席慕容
来到酒吧外,看看表,才九点半。想着要不要叫小倩出来吃饭。
看到路边的一棵法桐树下,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衣服,是季翔。
我就这样看着他,没有叫他,也没有挥手,他也一样,静静的看着我。沉浸的这几分钟,恍如隔世一般,仿佛我们是热恋的爱人,分开许久又重逢了。
我的心好像被什么攥着,感到一种窒息,是幸福的窒息,我不知道,才几天没见,我竟这般想念他。
他笑了笑,低下头,朝我走来。
我顿时感到了一种燥热,我脸红了。在这一秒,我才知道自己的心是会跳动的,我强烈的感到了一种悸动,心灵深处的那种冲动。
我想,我爱上了他。
“干嘛这样看着我。”他腼腆的笑了,把手背到身后,低着头说。
“好几天没见你。”我不知怎么把心中的感觉说出来,只淡淡的回应了下。
“嗯,你唱完了?今天也挺早的。”他又冲着我向前走了一步。直直的看着我。
“是,因为……你不在。”我无法抗拒他的眼神,开始试图找寻一种表白的方式。
“我现在不是在吗。”他凑近我,对我这我耳朵轻轻的说。
从他嘴里呼出的气暖暖的,一直暖到我心底,我明白,他这样的暧昧是什么意思。
“翔。”这个字一说出来,我才知道有多肉麻。
“嗯。”
“我其实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这些天,你不在,我每天都会想起你,尽管我们刚认识,总共才三天,但这种感觉仿佛是上辈子的缘分。而这种感觉在心中百转千回,最后都化成了一个字,就是爱。翔,我爱你,不是喜欢,不是迷恋,是从灵魂深处对你的呐喊。”我一口气把肚子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小涵,三个月前,当我第一次来到这个酒吧,看到你在舞台上那沉醉的神情,那摄人心魄的歌声,我就开始喜欢你,你说我们才认识三天,那是你认识我三天,而我,已经喜欢了你三个月。上个星期五,我们随便聊了几句,可我回去,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想着你的歌,想着你的声音,想着你的眼睛,鼻子,嘴唇。你的一切都让我都着迷。小涵,我也爱你。”他满怀深情的说,让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上前一把拥住他,把他深深的搂在怀里,要让他刻在我的身体里。
这一刻,时间停止了流动,马路上车停了,风也停了,但是,心跳却没有停止,我感到了他的心跳,那样的频率,那样规律的跳动。他鼻息喷出的气息打在我的脖子上,让我感到,他的心里也有一头小鹿,在心里不停的跳来跳去。
我放开他,互相凝视着,我想,也许这个人会陪我走过很长很长的时间。
就这样,我们互相说着笑着,打打闹闹的,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
……
夜里,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我,安静的躺在床上,闭合着双眼,轻轻的睡觉。窗帘并没有拉严,皎洁的月光偷偷的从窗帘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有的照在床上,有的照在书柜上。一切仿佛是那样的安静。可是,细细去听,还会听到我的微笑,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一醒来,就看到手机的短信。是他。
“醒了没,你早上没课吗,晚上和我一起吃饭吧,八个小时没见,好想你。”
我突然有种想大叫的冲动。原来幸福真的可以闻得到,摸得着。被幸福围绕,我的头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昏昏的。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让我毫无准备。
2009年08月07日 05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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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巴克,叫了两杯拿铁。
我记得和他好像也有半年没见了,他过年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回去,现在看见他,依然是那副冷冷的样子。棱角分明的脸,白白的,嫩嫩的,还带了美瞳,深蓝色的,显得更加冷若冰霜。
“你非要打扮成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吗。你从头到脚叮叮当当的挂了这么多玩意儿,你要开杂货铺吗。你在玩什么,非主流吗?你比我还大一岁,拜托你可不可以有点长进。还有,你哪有那么多钱买Cartier的白金指环?”我瞪着眼睛问道,看到他这幅鬼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朋友送的。”他扭着头望向窗外,看都不看我一眼。
“送的??谁这么大放送你好几万的东西。”看着他中指上带的那个白金指环,无比炸眼,我就更生气,真是差距,怎么就没人送我呢。
“一个有钱的朋友。”
“你还是踏踏实实的吧,别整天跟那帮有钱的公子泡在一起,最后出了什么事,你连哭都来不及。”说出这句话我才意识到似乎有点危言耸听。
纳闷,我怎么一见他就教育他,跟他说一车一车的废话。
“你懂什么,这叫开拓人生。”他端起咖啡,小小的抿了一口,很绅士。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给。”他从包里拿出钱包,又打开拿出一张卡。Gucci的最新款背包,LV的钱包,真是奢侈的无法无天。
“招行的卡,给我这个干吗,你良心发现要还我钱吗。”我拿着这张招行的白金卡来回的看,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怎么这么有钱。
“里面有十万,两万给你,剩下的你回家的时候给我爸带回去。”他风轻云淡的说,好像这十万块不是他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再说,我回去给大伯怎么跟他说呀。”我不解的问道。
“别的你别管,你只说我打工再加奖学金,三
年下
来攒的。”他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说。
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大伯家其实条件并不好,能让大哥上大学已经算最好的了,就这样,我哥的学费还是每年我们四家共同承担。他是学艺术的,小提琴,所以花费很高。大伯是开大车运货的,每天风里来雨里去,还挣不了几个钱,甚至有时候还冒着生命危险。大伯母是县里中医院的医生,那所医院效益并不好,一个月也省不下什么钱。所以大哥家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着。遇到逢年过节的时候,叔叔就把所需要的年货全部送到大伯家。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养成了大哥沉默寡言的性格。
其实我家并不和大伯,叔叔在一个城市,离的也不算远,几百公里。他们和爷爷奶奶在一起。每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回去看看,平时爸爸妈妈工作也都很忙,根本没时间。而自从上了大学,我们就更少回去了。
大伯和大伯母感情并不是很好,经常吵嘴生气,大伯又是个暴脾气,爱喝酒,两句话不顺心就动手,所以,我也很少去大伯家,印象中,他家总是很乱,什么东西都乱七八糟的。也许是因为这个,哥哥自从上大学后就很少再回去。
“这钱真的是你自己挣得?不过你干什么工作可以挣这么多钱。”我依然追问下去。
“你真烦,可不可以不要问了,不是抢的不是偷的,给你你拿着就可以了。”他似乎有点烦躁,端起咖啡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我想,现在问估计也问不出来,改天我去他住的地方找他的时候再说吧。这里这么多人,也许他也不方便说。他也一定有很多难言之隐。
2009年08月07日 06点08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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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就是如此,打掉牙往自己肚子里吞。
“嗯,那没事了我就回去了,还有课呢。”我站起来看着他说。
“好。”他抬起头,看着我,那双眼中明明满是苦涩,,可终究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走出星巴克,回头看到他依然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咖啡杯,神情恍惚,又若有所思。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坐上出租车回学校去。
每个人对生活的追求不同,你选择了怎样的生活,你就必须承受这种生活带来的一切,无论欢笑还是伤痛。
中午和小楠吃过饭,本来下午还有课,我慌称自己肚子不舒服,就先溜了。
我去找他了。
来到他们学校门口,拨通他的电话。
“是我,你在上课吗。”
“是啊,。”声音压得很低。。
“你猜我在哪。”
“不知道。”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嘿嘿。”
“啊,你不上课专门过来找我。”
“是啊,你不是说你想我吗。别上了赶紧出来。”
“恩,好,你等着哈。”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就看见他跑着出来了。
他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紧身深V的T恤,露出美丽的锁骨和白白的脖子,外面套着一件灰色的立领休闲外套,是搭扣的款式,不过只系了两颗,下面还露出一截白色的 T恤,搭的长短分明,很有层次。腿上深色的Izzue铅笔裤,配上Converse的红色高帮帆布鞋,整个就是引领潮流的Model。肩上背着 Dunhill的皮包。我心想,完了,又一个小资。
“小涵,你怎么好好的来了,我刚才上课的时候还在想你呢,结果你就给我打电话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我的手,高兴的对我说。
“我感应到你在想我,就来了。”我看着他回答。
“嗯,是啊,才十几个小时,我就得了相思病。”
“有那么夸张吗。”看着他高兴的样子,我又一次强烈的感到什么是幸福。
“有,昨天晚上我又一夜没睡着,你看我的黑眼圈。”他可爱的用手指给我看。
“没啊,你保养得那么好,哪能看出黑眼圈。”我笑着,用手轻轻的滑过他光洁如新的脸。
因为其他好玩的地方还挺远,来回坐车,很浪费时间,正好今天也不是很热,我们边说边笑,溜大街。
……
一直都相信命运的安排。我想改天,拉着他一起去五台山。
(第六章完)
2009年08月07日 06点08分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