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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棣清查增城县应储粮仓,果然发现大量米石霉烂堆积,而知县解释与清远县官如出一辙,推责于天灾。另一方面,肃禹查得知县身家底细清白,除官宅一座,并无私人庄子。肃禹认为兹事体大,该上报查抄,但思及州县主官职权有限,各府州县社仓,皆责成各省道员专管,每年造册亦经其手,权衡利害,鹤棣决定暂不上报。(鹤棣、肃禹)
2019年04月17日 06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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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冯府出来,并不像在清远县那般,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颀长影子在斜阳的拉扯下,显得有几分失落。低沉情绪的包裹下,垂着头,慢走回客馆。】
【我来时门已敞着,伯严就坐在明黄花梨圈椅上,榆木万字桌上陈列白纸墨字,他正全神贯注地钻研其中,勉强将低沉的情绪收起不发,我一向爱着面子,更不想在他这儿失了光彩。】伯严。不出你我所料,冯抚昇脱身的藉口,与叶廷翁如出一辙。
【伯严抬头时,我在他眉眼间捉得一丝疲色,原来不只是我,他也是。他是八旗子弟中身被战袍的勇士,却被我拖着在龌龊利益的螺旋中奔走】
对不起,【略一敛眸,掩饰神色中的自责】我不该让你陪着我,叫你被这些庶务缠身。我查了增城的常平仓,和清远一样,成堆的粮食烂在了仓中,冯抚昇的回应,也是天灾人祸难挡。伯严,我快撑不下去了。
2019年04月20日 04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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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于厅首,迎面是黄昏天,夏风已将整个院子吹成墨绿,使我忘记了时辰。重回粤府这阵子,同兰卿在清远增城二县疲于抚赈,我领略了这些文职的算计,也见识到他洒脱容貌下,沉着冷静与暗涌的心思。抬首时,兰卿就在身侧,面容憔悴】
【放下手中的诸多线索,推了一盏茶予他】
才沏的,知道你会累。我倒还好,只是有些想不通,叶冯二人的身家底细,居然如此清白,除有私宅一座,竟连半处别业也没有。这,你可看得懂?
2019年04月20日 05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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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自己懂,但现在,愈发地不懂了。
【目光黯然扫过案上陈列,无动于衷】不必再看了,仅凭你我,根本查不出甚麽来。他们既有本事,积年累月逃过了户部的眼睛,就证明,他们有这个本事,叫咱们吃力又扑空。
【浓茶滚过喉口,摇了摇头,胶着复杂的情节难以言述。世上最无奈的,不是面前空无一物,而是眼见大山荆棘密布,分明知道其中门道,有多少的财富和好处,可我却不能操刀伐之,更不能占为己有。】
明日,咱们启程回京复命罢。圣上仅任我二人抚赈广州,纠察吏治之事,本就不是我们的权署,【摇了摇头,轻飘飘地道了句】更何况义不掌财,我不想因此,破了自个儿的财命。此事,回京再议吧
2019年04月20日 05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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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甚麽话,岂有置之不顾的道理。
【他此刻的心情我理解,可他一句“义不掌财”将我正义之心勾起,不容撼动。户部的算盘珠子,兰台的弹劾折子,这些本都与我无关,可但凡叫我捉见了,要我袖手坐壁,是不可能的。】
兰卿,我知你是太累了,但此事不能因着你的私念,就此姑息。
【历军营数载,浩然正气存于胸臆,从未动摇,这事,拖延下去必定不妥,肃了神色,与他颇为认真地讲道】
我虽不曾涉户部事,也不懂兰台细则,但也知,兹事体大,这事儿得要上报查抄。咱们查不出来,都察院的御史官们,总能查得清楚。
2019年04月20日 05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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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骨不自禁地一顿,解释道】不是我为一己私念,而是这中间,有太多的利害权衡,我鞭长莫及啊。你要知道,仅凭着州县主官的职权,根本没这个能耐,敢一手遮天,各府的州县社仓,皆是责成各省的守道专管,每年造册亦经其手。我更疑心……
【四目相对,有一霎那我不知如何向他开口】户部,早就知道此事。这话虽不甚中听,但我也认了,户部本就是个不大清明的地方。
我虽居郎中,司职广东,但我也无能为力。【倘若不是伯严,是旁人,兴许我都能像待礼王那般,昭然我心,可于他我不行。我的失落,实则全因一件事:我未曾得到我想要的】
官场多是如此,谁都无能为力。
2019年04月20日 06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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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目光短浅了……
【闻其所言,方知他的深远顾虑,也看懂了他额间总是皱着的眉,兴许是我不够理解,可哪怕现在,我也还是不能完全的赞同,他为独善其身而放任不管的做法】
那你,真就打算放虎归山了,咱好歹如今也握着几分筹码,倘若回了京,山高水远再想伸手可就难了。
【扭过头搭掌在他肩上,颇是遗憾地看着他,我想,比起我他更想在这上头有一番作为,倘若因此错失良机,我实在为他可惜。劝道】要不然,咱们再多留几日,总不至于山穷水尽,明着来不了,那就暗着查,总还有破绽可寻的。
【透过他剔透的眸子,我突然有些看不透他的心思,颅内回想起,我与他初时的画面,大抵我从未了解过他。】
若是疲倦,明****到郊外跑跑马,你也好重整旗鼓。
2019年04月20日 06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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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眼前这副英俊的面容,愈发温柔的态度教我淡忘了方才的落寞,叫我舒心,更叫我沉迷。可我终究,还是守住自己的立场】
来日方长——【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四个字,极为低哑】我不是彻底放弃,也不会放虎归山。只是,眼下这局势我把控不住,握不住手中刀,谈何射虎。待回京摸透了户部,养肥了这只虎,到时再擒不迟。
伯严,你信我,我不是恶人。
【深邃的眼底诉不完玄算,庙堂中的规则,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清,况且,我不愿让他看透我的心思,我待他,总归脱离了寻常政僚。】
【一笑,将冗杂的琐事放下】至于跑马嘛,明日回京,你慢慢教我。
2019年04月20日 07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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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在老宅见识短,只观一方天,只识刀枪弓,而今渐步朝堂,方知权谋不仅存于天子座下,而在四海八荒。循着他的话,笑言】
我自然信你是个好人,我还相信,你定能把住这盘棋。回京罢,是该好好教你马上功夫,免得回回都喊累。
【兰卿的性子,自我与他相识以来,总是这般,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弟,又像个百毒不侵的老谋,像极了六月的广州,说变就变。】
下回来,我带你好好游一遍广州。
【与他一同计划了回京的路程,天近昏黑,后话不提。】
2019年04月20日 07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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