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Jr13┫090608★首发★水火风云(古装 全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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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一楼祭百度
其实是四月二十七首发,不过格式六一变了,所以重发,不要夹。
2009年06月08日 13点06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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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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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5110 
我的新坑
三生
https://tieba.baidu.com/f?kz=589132572 
我的文一天一更,不要催,一般在八点之前,周一是九点左右。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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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第二章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秦风•蒹葭》
树林中一人当先跑了出来,但却又被前面的溪河挡住了去路,只得回身站定,面对身后跟着追过来四个人。
见先前那人已是插翅难逃,追来的人也放慢了脚步,分散开,小心地围过去,分别站定了四角方位。其中一人双手抱拳施了一礼说道:“姑娘,小人等并无恶意。我家公子仰慕姑娘的风姿,只是想和姑娘交个朋友。”话音才落,从树林里又跑出个人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边跑边叫:“美人儿别走,咱们亲近亲近……”原来是正主儿到了。
溪流这边,始源与庚二人将这话是听得清清楚楚。始源紧紧抓住庚的手臂,颤声说道:“哥,怎么办啊?”庚拍了拍他的手背,说:“那姑娘背着剑呢,想必是个练家子,不要紧的。”始源担心地望着对岸,问:“那她怎么不拔剑?”庚也望过去,果然,那女子仍是赤手空拳,而那四个家丁似乎也没什么本事,也不敢上前。为首的那个只是劝,女子却一言不发,双方僵在了那里。
庚正看得有趣,始源轻轻说:“哥,你想想办法,帮帮她。”庚自然知道这个“她”指谁,虽说不想插手,但对这个弟弟庚从来都是宠的,于是笑笑说道:“别怕,你呆在这里。”
从始源手中抽出手臂,庚长啸一声,趁对岸六人错愕之际,已是施展轻功跃过了那并不算太窄的溪河,落在那女子的身边。
那女子也正好转过头来,庚定睛望去,心中竟然打了个突——好美的一双眼睛,好美的一抹樱唇,好美的一张脸……虽然庚不是什么言辞丰富之人,但也自幼饱读诗书,什么“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什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也读过背过,但此时的他,除了一个“美”字,竟找不出任何其它的语言来形容面前的这个人儿。而这女子身着的男装,背后背着的一把长剑,又为她平添了几分英姿。
见庚盯着自己,女子皱了眉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回头不再理他。旁边的那个公子哥儿早已不耐烦,喝问道:“你什么东西,敢来管大爷的闲事?”
庚看了看那公子,笑了:“我不管闲事,我是个医生,来瞧病的。”不等那公子再发话,庚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从你刚才跑的情形看,你的病不清啊!不信,摸摸你的小腿,一定是硬梆梆地,这是七伤之象。”那公子恼羞成怒,大喝:“胡说八道!”庚也不动气,继续说:“你再按按你的右下腹,一定痛得紧,这是五痨之象。” 那公子偷偷用手按了按右下腹,脸立时变得煞白,说话声音也打起颤来:“你放屁。”
庚摇摇头说:“唉,你再感觉一下你的心跳,一定觉得跳到了嗓子眼,你呼吸不匀,四肢乏力,双眼带赤,口气有味,已是内忧外患,若不及时治疗,恐怕命不久矣。”
那公子早已把手放在了心口,在“感觉心跳”,庚这一番话说完,他就拉住了庚的衣袖哀求:“神医救我,神医救我。”
庚叹了口气:“医者父母心,你我相见即是有缘,我给你一粒神药,你吃了它,如果没有继续恶化,便没什么要紧,慢慢调理就是;如果……唉,看你的造化了。”说着,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红艳艳一颗丸药来。
那公子伸手便来拿,一个家丁叫道:“公子,小心上当。”“哎,上当?”庚不悦地问,“上什么当?我又不卖药,不过是看你可怜,送与你的。又不要你什么东西,你有什么可上当的?”公子一边忙不迭地点头道:“对对对,神医说得对。”一边接过了药丸。
“好了,快走吧!回去好好将息。”庚大模大样地送走了公子哥儿一行人,这才回过头来望向那男装丽人。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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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第三章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谒金门》
女子又皱了皱眉,那似蹙非蹙,似颦非颦的神态再一次让庚的心猛跳了一下。她望着庚有些失神的面容,忽然嘴角上扬,又一个笑容似有似无,庚的心跳得更快了。女子走到河边,回头望着庚,示意他走过去。庚走到她身边,然后,就看见她飘飞了起来……当然用的是轻功,只是配上她那绝世的姿容,像是一位仙子。
一边想着“原来她的功夫挺不错的”,一边也过了河,落地时,却看见那女子不屑的目光。
“她是要和我比试轻功吗?输了?”庚在心中暗忖。而始源已跑了过来:“哥,好厉害!” 
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轻功比试,庚苦笑:“有什么厉害的。”
“你只看了一下就知道那个公子哥儿得了什么病啊!快比得上师父了!”始源仍在欢呼雀跃。
庚叹了口气:“傻瓜,不管什么人,跑了一段路后都会小腿肚肌肉紧张,硬梆梆的;那公子哥儿身子虚得很,跑出树林的时候就捂着自己的右下腹呢,想必痛得紧,你没瞧见吗?至于心跳加快,我告诉你你快死了,你不也得跳吗?这么些年,你的医术都学到哪里去了?”
始源懵了:“你是蒙他的吗?那你给他什么药啊?”
“三参络合丹。”
“啊?!”始源先是一呆,然后哈哈大笑着扑到了庚的面前,搂住了他,“哥,你太坏了!太坏了!”
两个少年笑作一团,但庚还是看到了那女子正向河堤上的大路走去。
“喂,你等一下。”终于忍不住,庚开口了。
女子站住,却并不转身。
“你的功夫很好,为什么会被那四个家丁追?不会是怕他们吧?”
女子转过来,居高临下望着庚,眼里满是嘲弄。
庚有些气了:“其实你是想把他们从官道引到无人的地方,然后再杀了他们!”
女子不置可否,始源却吓了一跳:“哥,不会吧!她连剑都没拔呢!”
“她不必用剑,”庚死死的盯住女子的眼睛,“因为她是毒巫谷的人。”
“毒巫谷?!”始源不做声了,手攥得紧紧,心跳得像打鼓一样,他从没真正和人动过手,在师门的时候,都是和师兄喂招,而庚是绝对不会伤他的,可现在……始源害怕了。
“你不否认吧,”庚还是那么沉静,“你用的轻身功夫,是流火。”
女子深深地望向庚的眼睛。“你本想隐藏自己的真实功夫,因为你已认出了我的身份。”庚眼睛一眨不眨,“但你怕输给我,所以你引动你身后的空气,想阻止我。”
女子笑了:“没我想的那么笨嘛!”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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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第四章 得失寸心知——《偶题》
庚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始源也忘了害怕,睁大了眼望着那女子。那女子呢,眼里嘲弄的神色越来越浓:
“的确,我认出了你的身份,不过,不是因为你的轻功弄潮,而是因为那药——三参络合丹——你医仙岛独门秘制的灵药。”又一抹微笑爬上女子的嘴角,庚的脸更红了。
女子继续道:“三参络合丹有再造筋骨的奇效,提高人的极限,乃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灵药。不过,筋骨再造之时会全身疼痛,你告诉那公子服药之后‘如果没有继续恶化,便没什么要紧’。这全身筋肉骨头疼痛,他自然会以为自己的病加深了。”
女子望着站在堤下比自己矮了一尺多的庚,语气忽然变得尖酸起来:“他们辱我在先,我自然要杀他们;可我毒巫门的手段,也不过是杀人于无形瞬间!哪像你,哼,让人以为自己行将就木,心中悔恨忐忑,辗转不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和你相比,我真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听到此话,庚猛的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眼中第一次有了惧色。女子神情严肃,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杀人一般。
忽然,庚笑了:“我知道你是谁了!”女子一愣,也笑了:“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说完,扬长而去。
转过身,庚招呼着始源:“咱们也吃完东西,收拾收拾上路吧!”
那始源仍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盯着那女子的背影,似没听见一样。庚轻轻拍了他一下,始源才如梦初醒:“哥,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什么听见了?”庚不解。
“他说话的声音!他说话的声音是男的,他不是女的,他是男的!”始源已有些语无伦次了。
庚笑了:“是的,他本来就是个男的,想必是那公子哥儿把他当女人待,他才生气要杀人的吧!”
回头望望河堤,那人已走得不见了踪影。庚的口气变得有些幽幽的了:“我想,他是利特。毒巫谷用部的少官!”
而此时,那貌若妙龄少女的男子,正在林中施展轻功赶路,同时也在猜想着这两个少年的身份:“医仙岛的少主与自己同岁吧,今年十七,要开始巡医了,那个功夫不错的少年就是吗?似乎不像听说的那样沉稳,倒是个有趣的人呢!名字叫韩庚吗?他的脸可真是喜欢红啊……”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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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第六章 山外青山楼外楼——《题临安邸》
两日后正午,开封醉仙楼,高朋满座。
但满座的宾客却没有心思吃饭喝酒,他们都在看临窗的那个人。
那人纤长的手指端着小小的酒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鹅蛋脸儿,当真是肤如凝脂;双颊微醺,红红白白煞是动人;眉目如淡月疏星,惺忪难明,间或望望偷偷看着他的那些酒客,却又寒光凛凛,有神得紧;看面容是个美貎的少女,却穿着男装;头上挽着男式的髻,偏松松的,还漏几缕发丝在耳旁。此人是男是女,实在难以辩明。但又忍不住不看他,窗外有风,发丝便在脸颊边拂动,也拂得那些酒客们心痒痒的。
那人毫不理会众人目光,只凝神盯着醉仙楼前大路,从东面南面入开封必经此处,看来他是在等人。
韩庚与始源也牵着马入了城。这开封城离东京洛阳不远,甚为繁华,从没离过医仙岛的始源一路上只顾瞪大了眼,东张西望。韩庚看着始源跑来跑去,什么都好奇的样子,心中略略松了口气。对于韩庚与毒巫谷丽旭相交一事,始源一直不高兴,前天下午还闹了场小脾气。
“这孩子太正直了,不高兴我与毒巫谷的人扯上关系啊!在为我担心呢!”韩庚心道。
始源忽然跑过来,神色有些张惶:“哥,那边——”
顺着始源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座酒楼,楼上窗前坐着的那个人,就是前天见过的利特,此时他正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韩庚。
韩庚觉得有一股热气从心底涌出来,脸也不知不觉地发烫,他就这样呆在了路中央。
“借过,借过。” 马蹄翻飞,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来得好快。韩庚一愣,那一马一人已从身边驰过,马尾几乎要甩到韩庚的脸上。韩庚忙忙仰头,却还是吸了一大口马儿身后扬起的灰尘,气息一窒,立刻又低头猛咳起来。
韩庚咳了个惊天动地,仍偷偷望向那楼头窗边的人,只见他一只手轻掩丹唇,已是笑靥如花。
“笑我的狼狈样儿吗?”韩庚心中一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漫延开来。而始源早已跑过来搂住他,一手指着那骑马少年的背影骂道:“在城里有这么骑马的吗?差点撞上人呢!”
少年在醉仙楼前下了马,回头一笑,叫了声:“对不住了。”便把马缰扔给候在门外的小二,径直进了酒楼。
始源还要发作,但那少年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明亮,况且人也进了门看不见了,这一腔怒火被生生憋在了胸中。低头看韩庚时,才发现他脸色不豫,身子也热烘烘的,立刻吓住了:“哥,怎么了?”
韩庚摇头不语。
始源心中转了千百个弯,一切可能都过了个遍,然后想到了最坏的情形:“哥,是不是火引——”
像医仙岛的功夫多以水命名一样,毒巫谷的功夫多以火为题。轻功叫流火,内功称燃黎,还有什么洞烛等等,不过江湖人传得最神的是一门名叫火引的功夫。据说运起此功,可以仅凭目光就引燃物品。始源听过这个传说,这时想起来,直怕韩庚着了道,被那利特以火引之功引燃了韩庚的衣物或者身体。
韩庚苦笑:“没事,只是呛着了。”
始源松了口气,拉着韩庚走开,口中仍然嘟嘟囔囔:“毒巫谷的人都邪门得紧,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哥别再见他们了——尤其是那个丽旭。”
韩庚的一切神情早都已映入那人的眼中:“其实,你想错了,我并不是在笑话你呢。”窗内的人望着韩庚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中想道,“我的笑不过是因为看到了我最疼爱的弟弟。”
韩庚犯的错又岂只这一点呢,他连那人的身份也猜错了。因为飞奔上楼的骑马少年,分明笑着叫了声“景在哥”,才搂住了窗边男子的肩。
景在,而不是利特;少谷主,而不是用部少官。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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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第七章 少年乐新知——《寄鄂岳李大夫》
景在笑着回望少年,递过一杯茶。少年接了来,似是渴极,咕咚咕咚喝完,又撒娇道:“哥,还要。”
景在又倒了一杯,温柔地嘱咐:“慢点喝,当心呛着。”少年爽朗地笑笑,总算是喝得慢了些。景在低声问:“一个人办差事,很累吧?”
“不累!哥的那件事更重要,我知道的。”
看着眼前明朗的笑脸,对着他信任的眼神,景在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伸手抚抚少年微微冒汗的额头,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你,东海。”
“哥,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个吗?”东海诚挚地望着景在,“哥能告诉我那件事,对我这么信任,我是不是也要谢谢哥呢?”
景在微笑,拉东海坐下,说:“那好,咱们都不说谢谢,你累了吧,先吃东西。”
叫来小二,点了几道醉仙楼的招牌菜,东海双眼发光,以横扫千军之势开始狼吞虎咽。景在心中暗笑:“到底还是孩子啊!”
景在没有多动筷子,只是看着东海大快朵颐,一边闲闲地喝着酒,窗边一时安静了。
楼梯上传来蹬蹬的脚步声,并且上楼后直向窗边走来,景在并不在意。东海抬头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见东海神情有异,景在好奇地回过头去,站在身后的原来是两个少年。
当先一个手中把玩着一把折扇,名家手笔,乌木包金骨;腰间只悬着一个鱼形香袋,此外并无其它饰物。身上穿的一件宝蓝色长衫,湖绸所制,价格自是不菲,但长衫下摆却沾有不少油污,似是多日未洗。虽说容貌俊秀,可一脸贼兮兮的笑容,身姿也不挺拔,站在当地松垮垮的,一副惫懒样儿。实在看不出这人是富是贫,是士是商,是匪是丐。
倒是他身后那个少年,身形娇小柔弱,面目美好如少童,却身上无一处不妥帖,看是个外柔内刚的,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面色如水,波澜不惊。
那惫懒少年也不看景在,笑着对东海说:“你躲得过我么?”
东海闻听,含着的一口菜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立时呛住了,咳嗽起来。
少年“啊呀”叫出声来,抢上一步,站在东海身侧,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手便在东海背上轻轻地拍打着。
东海又是咳,又是挣扎着想站起来,少年搭在他肩上的手一用力,腾地一下,东海又乖乖地落坐于凳上。
看东海满脸通红,也不知是因咳嗽而岔了气,还是因那少年一番亲密的动作而觉得了难为情,景在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手忙脚乱,故意忽略了东海投来的求救眼光。
东海见景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脸更红了,身子一扭,伸手打掉了肩上的那只手。却还是咳个不停,话也说不了一句。
少年还是笑嘻嘻地:“手劲不小,真生气了吗?那就让你打几下吧!反正我跟定你了。”
东海终于止住了咳,哆嗦着说了句:“你……你……走开些。”
少年收了笑容,正色道:“我不要,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东海咬着嘴唇转过了头去,眼里满是气恼。
那少年又换了副可怜巴巴的神色,说:“你看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干么不告诉我?不要占我的便宜哦!”
东海恨声道:“又不是我要问的,是你自个儿说的,我哪有占什么便宜!”
少年理直气壮:“哪!既然我主动告诉了你,你就该不待我问便说出来。是不是?”
东海干脆嘟了嘴,不作声。
少年眼珠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拉过跟着进来的少年,笑道:“这样吧,我把他的名字也告诉你,两个换一个,你便不吃亏了。”
东海双手忙忙捂住耳朵,嘴里乱叫着“啊——”,摆明了不想听。可那少年不管不顾,说道:“他是晟民,我的表哥兼师弟。我的名字也再说一遍,叫恩赫。”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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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第八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木兰花令》
景在端着酒杯的手停了一停,又若无其事的将杯子放下。那低眉顺眼,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晟民,恰于此时有意无意地瞟了景在一眼。
景在装着不知,看那恩赫仍在纠缠不休,东海却理也不理,景在端起酒杯,看着杯中的残酒,幽幽问道:“对毒巫谷的人,你如此感兴趣么?”
东海一呆,看看景在,又看看恩赫。晟民目光一闪,悄悄上前一步,站在了恩赫身边。恩赫懵懂,一时没想到景在是与自己说话,待明白时,不禁大惊:“毒巫谷?你……你说什么?”
景在微笑抬头,望着恩赫:“我们是毒巫谷的,我叫景在。”
“景在?你……你……”恩赫用折扇指着景在,一时说不出话来。景在好整以睱,也不接话。
恩赫手臂一挺,扇子几乎指上了景在的鼻子尖:“是我缠着他的!他从没与我答话,连名字也没告诉我!你……你要是为难他,我……我就……”说到最后两个“我”字时,恩赫先前气壮如牛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手臂也软蹋蹋了,简直就是“色厉内荏”一词的最好解释。
“哦?你就怎样呢?”景在丝毫不肯放松,问道。
恩赫眨眨眼,待要想个厉害点的说辞来吓住景在,身边的晟民拉拉他的衣袖,说道:“毒巫谷少主不会轻易责罚同门的,是吧,少谷主?”
景在看着晟民,晟民面容平静,眼神清澈,无畏惧、竟也无敌对的决然。恩赫还不相信:“不会罚吗?不会罚吗?”前一问自然是问晟民,后一问问的是景在。
景在笑了,放下酒杯,右手覆上东海放在桌沿的手背:“他并不在乎你的身份呢!这样的朋友,可以一交。”
东海望着景在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别的东西,东海明了地点点头,然后对恩赫说:“我叫东海,是毒巫谷器部少官。”
“东海?东海?这么好的名字,干么不早告诉我?”恩赫变脸还真是快,又眉开眼笑了,“东海!”
“干嘛?”
“没事。”恩赫笑,停一停又“东海!”
“干嘛!?”东海的脸又红了。
“没事。”恩赫还笑,“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又没话和你说,叫什么?”东海快要爆发了。不过先于他爆发的是晟民:“好了,名字知道了,该走了吧?”
“哥,再待会儿。”
“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晟民面色不变,声音却冷了下来。恩赫不敢再争,只得对东海说了声“我晚些再来找你”,跟着晟民下楼而去。
见二人离开,东海转头看着景在:“哥,为什么——”
景在脸上笑容完全隐没:“你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吗?”
东海摇头。
“百晓门。”
“什么?百晓门?”东海猛地站了起来,“谷主吩咐咱们谨言慎行——”
“东海!”景在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抬起头:“对不起。”
东海看着他好一会儿,轻声道:“还是为了那事吧,哥。” 眼里慢慢浮出伤感,“我不能代替他守护你么?我们不能成为一家人么?”
景在低头,不语。东海颓然坐下,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11
看了这么多年同人, 还是楼主的文笔流畅情节合理
2018年08月20日 06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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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断章之赫海篇:十日(三)
七日之前,淮安
昨日那少年走后竟再未露面,只是派了个下人送来了马和包裹。东海准备好的满肚子感谢的话,对着个下人也无从说起。
蝉变虫一只不少,东海却并不像所想的那样轻松高兴,反而心里有些闷闷的,当即离了高邮,继续赶路。
一天一夜,日偏西的时刻,东海到了淮安。却穿城而过,也不管会不会错过宿头,径自向前而去。
自己究竟在躲着什么?东海不知,也不想。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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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断章之赫海篇:十日(五)
五日之前,石头集
连夜赶路,先向着西北徐州的方向跑了一个时辰,再转向西南,进入安徽地界,天亮时分,东海来到了一个名叫石头集的小镇。
人马俱乏,昨夜赶路之时,东海已经想到,怕是自己在扬州问路时被恩赫听到了目的地是徐州,所以才一路尾随。现在自己改变了路线,想必那人不会跟来了。
两天两夜没有好好休息,就算自己能坚持,马儿也是万万不能继续了,不如就在这小地方,找家小店睡个半天再说。
小店的客房还算干净,东海和衣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昨夜逃跑之时才发现,自己当时砸向那猴子的是挂在桶侧的衣带。器部少官,身上总归有几样“器”才是,这衣带之中就藏有蝎尾针,以机括发动,中者立即毒发,肌肉麻痹,不能行动。虽不致命,但如无毒巫谷独门解药,要想完全清毒,除非抬上医仙岛。洗澡之前把它挂在桶侧,就是防着有人偷袭。
可那猴子跳出来的时候,自己怎么会忘了使呢?难道因着那少年自来熟的性子,自己竟放松了警惕么?
况且包裹拿回来时,已然被翻检过,那少年一定见到了蝉变虫,他应当会有所怀疑。虽说有蝉变虫的并不代表着就是毒巫谷门人,但这东西怎么说也算毒物,他竟不怕自己对他使毒么?
他到底是为什么跟着自己?是猜出了我的身份么?
我到底是为什么躲着他?是怕他探出了毒巫谷的秘密么?
我为什么不用蝎尾针?昨夜我为什么要逃?……
昏昏欲睡的东海脑子里泛起一连串的“为什么”,在他陷入黑甜乡之前,还冒出了最后一个——
为什么他说看过女人的身子,我会觉得不舒服?
是啊,为什么?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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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断章之赫海篇:十日(liu)
si日之前,谢家集
昨日在石头集小店歇息,本只想睡个半天,但中午醒来之后,百般不想动弹,在床上挨着只是不想起。到底还是在石头集过了个夜,今晨才又上路。
一路上,东海都在问自己:“景在哥在等你,开封还有差事也在等着你,而你呆在这小地方又等的是什么呢?……你不是想甩开他么?”
东海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眼前似乎又现出那少年笑嘻嘻的样子。猛摆一摆头,像是要把这面容逐出大脑,再一夹马肚,马儿加速,风迎面吹来,东海的心里略略好过了些。
谢家集到了,东海下了马,这谢家集在豫皖交界之处,过了这小镇,就是河南地界。
“那他就再也不能找到我了吧!”两天辗转三个省,东海又大的城镇绝不入内,专拣小镇小店落脚,任谁想要找到他都不大可能。
可偏偏他遇到的是恩赫。
那日在高邮,本来是恩赫牵了马要去见东海,却给晟民拦住,只派一个门下送去了一应物品。恩赫拿出师兄的范儿压不住晟民,反倒是晟民命门人看住了恩赫,不许他离开半步。
晟民极有可能是下任掌门,门人自然听命于他;可恩赫也是现任掌门的独子,所以到了晚间,觑了个空儿,就有那么个人“忘”了看住大门,恩赫就此跑了出来。不想东海已离了高邮,恩赫知道他要去徐州,便一路追赶。
两日两夜,马不停蹄,终于在宿迁找到了东海。恩赫半会儿也等不得,闯入房间,又吓跑了他。
待继续追到徐州,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反倒是晟民追了上来,要押他回扬州。
恩赫不拿师兄范儿了,却摆出表弟的样子,撒娇打诨,终于逼得晟民同意帮他找东海。但却有一个条件,问清了东海的身份就得回家。
百晓门毕竟是百晓门,很快就查明了东海的行踪。晟民根据行程,推断东海今日应从谢家集进入河南。于是二人从徐州直插过来,竟是比绕了弯路的东海先到达。
远远看着东海低头牵马过来,恩赫招牌式的笑容慢慢隐没,倒是有些心疼那个孤独的身影。
走过去,挡在面前,那人抬头,眼里一片茫然,似乎从来不曾相识。
“喂!怎么又来迟了?又要我等你!”像是老朋友般打着招呼,然后看着那人的眼睛逐渐对焦、明亮、惊讶,也许还有一点欣喜……
已然又被找到,索性不再逃,东海跟着恩赫晟民一起进了一家小店。
八仙桌,东海晟民对坐,恩赫打横,却老是偏头看着东海笑。于是,东海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酒菜上桌,恩赫斟满三杯酒,自己端了一杯,又递一杯给东海。东海迟疑地接过来,还没等他说话,恩赫酒杯一举,笑道:“我叫恩赫,干了这杯酒,咱们便是朋友了。”说完一仰脖,酒杯见底。
东海见状,忙道:“我不会喝酒的!”
恩赫怔住:“啊?不会?”桌上看看,取过一个茶杯,倒一点茶水,涮涮杯子,倒掉,再斟了半杯茶,递过来,“那就喝茶。”
茶很烫,东海轻轻地吹着茶沫,心里觉得暖暖的。
“你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恩赫看着东海,问道。
东海低了头,心中暗忖:“名字不打紧,可是身份,我该怎么说呢?难不成骗他么?”
此时,晟民淡淡开口了:“不好回答吗?”
听得晟民这话,东海心中疑云顿起:“难道他已知晓我的身份来历?包裹里并无什么与毒巫谷相关的东西啊?是从扬州到高邮时,我使的轻功被他们瞧破了?还是他们在套我的话?”
见东海依然不语,晟民更加肯定他的身份不简单。干脆挑明了:“还是你不敢说实话?”
恩赫吓了一跳:“哥,你怎么这么说——”
一语未了,东海抬起了头,脸上竟有一丝奇怪的微笑:“不好说也罢,不敢说也罢,都由得我,与二位何干?”仰头利落地将茶一饮而尽,重重地将茶杯顿于桌上,“且以此杯奉劝二位,再莫要跟来,既翻检过我的包裹,自然猜得出我的手段!”
用力站起,座下的条凳轰然倒地,转身出店。
听得身后那人嗔怒地叫道:“哥!看你!”
而另一个声音更冷:“恩赫!坐下!”
然后,没了声响。
于是,再不回头。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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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断章之赫海篇:十日(八)
二日之前,虞城
早起之后离店,没看见那两个。东海也不管,依然照着头一天的路线又走了一遍。晚上又宿在云集客栈。
晚间,东海正要安歇, 却有人敲门。心中已猜到是谁,便说道:“已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不想传来的是小二的声音:“客官,有位爷派人给您送了张贴子来,您既已歇下,我回了他便是。”
东海想了想说道:“贴子给我吧!”走过去打开门,却是恩赫笑嘻嘻地站在门外。
二人一外一里,一时都无话可说,不知怎的,东海就想起宿迁那晚的事来,脸红了。
过一会儿,恩赫开口:“我……我想问你的名字。”
东海面色一沉,就要关门。恩赫急了:“哎,你干么关门?”
东海冷冷道:“对不住,咱们素无深交,不必问姓名。”
恩赫无奈:“你又来了,那日说什么‘咱们不熟’,今天说什么‘素无深交’,生我气了么?可是我说的‘怨妇’不是?”
东海气极,“嘭”地关上房门,回身扑到床上,不管外面如何再喊再敲,用被子蒙住了头,只是不理。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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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之赫海篇:十日(九)
昨日
起床,收拾好东西,打开门,没想到恩赫竟睡在门边。
身子蜷成一团,双臂抱在胸前,头歪靠在墙壁上,嘴唇半张。没了平时的笑容,这张脸看起来是既熟悉又陌生。
早就看出恩赫是个世家少爷,不像个能吃苦的。“可他竟在自己门外守了一夜啊,”东海心中一痛——
为什么你要这样,是为了我的名字,还是为了……我……
恩赫的身边站着晟民,面色沉静,宠辱不惊。东海心中明了,想必是自己不开门,恩赫又不肯回去,晟民就陪他在此地等候。恩赫是个胸无城府之人,靠着墙也能睡着,那晟民心思缜密,又要护着恩赫周全,定是一夜未睡。
“怕是担心我对他不利吧!”东海心中苦笑。
此时恩赫也已醒了,揉着眼站起来,东海再不看他,径直走出了客栈。
这一日仍然先向西南到鹿邑,再向东北。但就在到夏邑的路途之中,东海拨马走上一条小路,回身向着正西方狂奔。
食物与水是早就备好了的,因此一路不停,当夜就到了许昌。
这两天睡得也好,正是养精蓄锐,于是在许昌并不投宿,入东门后,又出北门,直向正北而去。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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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章之赫海篇:十日(十)
本日
不止不休,正午时分终于到了开封。
景在约的地方是醉仙楼,果然,老远就看到了景在哥倚在窗前的身影。东海的心中也是一阵激动,禁不住又催了一下马。
不想大路中间还有人发呆,勒马已是来不及,东海只得高喊道:“借过,借过。”
那人竟像没听见一样,呆站着不动。东海纵马险险从他身前擦过,算准了马尾巴会拂上那人的脸。果然,身后传来一阵咳嗽。
醉仙楼前下马,回头看看那人,正咳个不住。一个浓眉少年搂住了他,还指着自己像是在骂人。东海一笑:“对不住了。”转向就进了醉仙楼。
景在哥在二楼等着,可东海越往上走,脚步就越慢。“和景在哥碰头后,就要回去了呢!……这一去,什么时候会再入中原?……那猴子……再见不到了吧……”
在二楼厅堂门口,东海站住了,头无力地靠在墙壁,身子竟是止不住地往下坠,只想就此返身奔回虞城,又想放声大哭。
但——
“景在哥等着我呢!”
还是努力在脸上堆出个轻松的笑容,然后进去,直奔窗边……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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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衣钵相传岂是真——《论诗诗》
长安,世间最繁华的城市。没有人不会震惊于它的宏大与美丽,何况是从洞庭湖小岛来的始源?
宽敞笔直的大街,整齐的坊围,热闹的东市……正目不暇接之际,一道人影冲过来,一把搂住韩庚和始源:“哥!始源!你们可来了!”
始源使劲试图挣脱那人的怀抱,却是徒劳无功,只得大叫:“哥!肋骨要断了啦!”
松开双臂,那人眉开眼笑:“混饭吃的臭小子,也知道肋骨在哪里吗?”
始源嘟着嘴巴,可眼里也满是笑意:“好歹我还算是医仙岛门人,讲武堂的神童小将,你可没资格说我哦!”
此人正是李秀满的独子——神童。李秀满妻子早亡,自己又官务繁重,神童小时就是在医仙岛长大,与庚源二人都是发小,快十岁时才回到长安。韩庚后来还来过李秀满家一两次,但始源却是分别已经六年,此时相见,真是分外亲热。
神童搂着始源再不肯松手,转脸向韩庚道:“哥,师伯伯母身子可好?我可想他们了。”
韩庚微微一笑:“他们也想你得紧,知道你入了讲武堂都替你高兴呢!”
神童摸摸脑袋,嘿嘿乐了。父亲是医仙岛中人,自己也在岛上住了足足八年,可神童对医术竟是毫无兴趣,倒是一门心思只想入伍当兵。
话说这云武堂,是十年前与契丹一战之后,有感于养兵不如养将,由七王爷牵头设立的,朝廷培养将领的军事学院。
军队中的普通士卒,都是各户抽的丁,三年服役完毕,便可回家。但如果本人愿意,且考核为特异等,便可入云武堂,学习带兵之道。
经过云武堂初级学习,如果考核又为特异,就可以升入炼武堂,炼武堂考核特异便升入修武堂,即便不能继续上升,从炼武堂回到军队的人,怎么也得是个百夫长。
云武堂、炼武堂主要教授如何领导群体、相互配合,而修武堂则更注重个人武艺的锤炼。修武堂所学的功夫当然不能与江湖各大门派相比,还有马战、盾术等内容,更适合战场厮杀。因此,那些各门派少侠们,如果想投身军旅,便可以经由武科,考中之后直接入修武堂。凡从修武堂进入军队的,一般都是担任先锋或斥候。若修武堂考核又是特异,就能升入云武堂的最高级——讲武堂了。
(PS:唐代的科举考试,分很多科,有进士科,医科等,这是中学历史书上说的,不知道有没有武科,就这么写了,想是应当有的。)
讲武堂,顾名思义,以讲为主,专门讲解各种兵书、阵法、计谋……有时也有实战演习——总之进讲武堂的人,就是未来的军队将领。
从云武堂最终能进讲武堂的,简直是万中无一。神童虽不是医仙岛门人,但功夫却跟着韩秀明学了不少,十五岁便入了修武堂。一年之后,又以特异等成绩顺利升到了讲武堂,前途正是一片光明!
李秀满今日当值,不在府内,但早已吩咐下人为庚源二人准备好了房间。始源对长安一切都感到好奇,消停了不大会儿,又闹着让神童带他出去见世面,三人又出去转了一圈。傍晚回来时,李秀满也已等在了家里,问起师兄近况,又是一番唏嘘。
晚餐时候,虽只有四人在座,但较之李家父子往日情形,已是热闹了许多;较之庚源二人一路风餐露宿,自然更加丰盛。李秀满笑语盈盈,甚至还准许三个晚辈喝了一点酒。
吃罢了饭,下人奉上茶,李秀满笑道:“庚儿啊,明日便跟我去太医院吧,好几位大人等着想见你呢!不过简单地问一问罢了,不会考较你,我医仙岛少主,担任太医院院判那是绰绰有余!”
韩庚为难了:“师叔,我爹的意思是让我去军营,而且,我自己也想磨炼磨炼。”
李秀满说:“在太医院一样也是磨炼医术,为国效力,还可以住在这里。你爹不知道,军营那地方龙蛇混杂,岂是你住的地方?”
韩庚生性不喜与人争执,但更不愿与官场中人往来,又不知怎样和李秀满说,只是低了头不语。
始源见状,插话道:“师叔,庚哥他不想进太医院呢——怕抢了你的院正之位!”
李秀满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韩庚不情愿的样子他何尝没有看出来,既然不想去,也就不勉强;不过,让韩庚去军营他也实在不放心。
略想了想,对神童说:“明日你拿我的贴子,和你庚哥去见见七王爷吧!”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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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诗经.鹤鸣》
神童也看到那少年了,惊疑地问道:“金基范,怎么是你?” 
韩庚看看神童,问:“神童,这位是……?”
神童脸上神情有几分古怪,还未答言,那少年已走过来,说道:“在下金基范,早就闻听医仙岛少岛主之名,今日特来拜见。”
韩庚虽然觉得奇怪,还是问了声好。
金基范微微一笑,转眼望向神童。那神童竟有些畏惧的样儿,拉了始源就走。
始源挣扎一番,却又怎么是神童的对手,便被拖着进了后堂,走时还不忘大叫:“哥——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他——”听后面的声音,似是被捂住了嘴。
韩庚觉得有些尴尬,忙忙道歉:“我这弟弟性子直,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弟弟?不是师弟?难怪医术不怎么样。”金基范笑道。
韩庚错愕:这人看起来谦和,怎么口气如此之大?说话也丝毫不留情面?
韩庚自然知道始源医术不太好,但由这样一个陌生人指出来,心中也略感不快。
金基范又道:“韩少岛主,听说你已准备入讲武堂?”
韩庚疑惑:“你如何得知?”
金基范一笑:“韩少岛主为什么不来太医院?作医生的,不应当在医院治病救人么?难不成,你也想投笔从戎,谋求军功?”
语气咄咄逼人,韩庚诧异于这少年莫名其妙的敌对,好脾气的他也不由得动了气:“在下要怎样,乃是在下的事,原本也不容他人置喙。公子有何事见教,请尽管说;如果没有,请您好走,不送。”言语之中竟是要逐客。
金基范脸色微赧,仰头打了个哈哈,拱手道:“韩少岛主,今日真是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就此告辞!”言下之意,是说韩庚闻名不如见面。
韩庚见他少年模样,偏这般故作老成,只觉好笑,也不多说,就此送客。
待他走后,神童才出来,告诉了庚源此人的底细。
金基范,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医,今年刚刚十五岁。一年前通过了医科考试,半年前又通过了太医院的考核,正式进入太医院。因为太年轻,还只是个院士,没有当上院判——也就是说只能配药或与他人共同诊脉,没有开方子的资格。
基范出生于书香门第,天生喜爱医术,从会认字起就看医书,六岁时便自学用夹板治愈过骨折的看家狗,众人视之为天才。后来家人想把他送到医仙岛学艺,基范一向自视甚高,认为入岛后定能技压群雄,成为下一任岛主。但当听说韩秀明早已选定了继任人,而且就是岛主之子韩庚,便认定了韩庚乃不学无术之辈,是秀明循私,死活也不愿意屈居于“二世祖”之下。家人只好罢了这个念头,另请名医教授。
基范也确实是个天才,六年师从八位名医,得他们倾囊传授,医术已臻化境。一年前,金基范初到长安,拜会李秀满。李秀满自己的儿子素来不喜医术,相熟的其它子侄辈的青年人,要么资质不佳,要么也对医术不感兴趣,对于他来说,金基范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当即把他留在家中居住,起座不离,甚至彻夜长谈。直到科举考试之前,才让他搬了出去。
“哥,你是不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两个月,对我来说就是噩梦!”神童心有余悸,摇头感叹,“爹老是拿他说事,批评我不好好学习医术,倒像他是他儿子!”
韩庚明白了,金基范定是听李秀满说起,想推荐自己担任院判,心中不服,前来挑战的。不想自己与神童一起去了七王府,倒让始源受了一场气。
韩庚笑着对神童道:“所以你才去考武科,对不对?那倒也成全了你!你该感谢人家呢!”
神童乐了,始源却不高兴:“感谢他?哥你也听到他说话了,气人得紧。他刚才还考较我的医术呢——”
韩庚刮刮始源的鼻子:“被他考住了?那怪得谁?人家可比你小呢!”
始源嘟起嘴,满脸不忿,忽然大声道:“我一定不会被他比下去。”转身向着韩庚:“哥,你要去讲武堂了吧,我就不跟着去了。从今儿起,我就呆在家里,好好学习医术!”
韩庚神童对视一眼——一直担心的事情,竟就这样解决了。这金基范的出现,到底是算福还是算祸?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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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向阳花木易为春——《断句》
次日一早,神童帮着韩庚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前往云武堂。
出了正门,下人牵过马来,始源跟在身后,磨磨矶矶,挨挨擦擦,眼圈又要红了。神童不耐烦:“不过半个月,我们就都回来,你可别哭了。”韩庚劝道:“始源,师叔答应我了,这几日不宿在院里,会回来陪你的。你别怕!再说,你还要好好用功,才能超过那个金基范啊!”
始源点点头,把眼泪忍了回去,二人这才上马启程。
云武堂在长安城以西十里处,纵马而行,不一会儿就听见军营中特有的喊杀声,震天动地。神童告诉韩庚,那是云武堂中最初级者在练习。
拐上左边一条岔路,又走一会,就到了讲武堂,要小得多,但也安静得多,门前守卫似与神童相熟,但仍然查问了韩庚的身份与来意,才让他们进去。
七王爷早已到了,在大厅中与两个少年正谈话,见韩庚二人来了,指着其中一人说道:“韩少侠,这位是中郎将金英云。把你安排在他那里,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都与他说,他自会处理。”
那金英云身形健硕,但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不到二十岁,竟已是中郎将之职,而且看来深得七王爷信任。韩庚忙拱了拱手:“中郎将多指教。”
金英云不卑不亢:“韩少侠言重了。”
此时,另外那个十四五岁年纪的少年,走到韩庚的身边,歪着头好奇地盯着他看。韩庚也望过去,瘦瘦的,眼睛大而有神,鼻子高挺,薄薄的上唇带着个淘气的笑容——也是个俊秀到十分的人物。 
少年忽然问道:“你叫韩庚?真的是个医生么?看起来不像啊?”
韩庚还未答言,七王爷已开口:“奎贤,不得无礼。”话虽如此说,但语气中无一丝责备,有的只是宠溺。
那少年呵呵地笑出声来:“他就是不像个医生嘛!医生都长得这么好看,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不得相思病才怪!岂不是旧病未已,新病又生?” 
“卟哧”一声,那金英云先笑了出来,一双眼睛弯成了下弦月,闪闪发光;七王爷更是笑得指着得意的奎贤说不出话来;连神童也忍俊不禁。在场的只有那个俊俏得让人害相思病的韩医仙,脸红到了脖子根。
待七王爷与那奎贤走后,金英云对韩庚道:“韩少侠新来,就与我同营房吧。”
韩庚红了脸说:“那个……中郎将,能不能不要叫我韩少侠?叫我韩庚就好了。”
金英云笑了:“的确,老这样叫,太生疏了呢。那就叫你韩庚,你也别叫我什么中郎将了,叫我英云哥吧。”
(PS:我知道茄子比庚宝小,但是是情节需要,茄子被写成了最大的,不要骂人啊!!!)
讲武堂由高到低又分天地玄黄四班,神童在黄字班,而金英云竟属于天字班,足见其能力。天字班的人大都已有军职,年纪也有大有小,但像英云这样年轻的还是少见。韩庚与他年龄相若,而且是同屋,英云又是个极热情的,不多几日,二人便熟络起来。
一晃半个月过去,神童与韩庚趁假回到李府。始源自然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三人说笑、打闹,好不热闹。
次日回营,始源神情平静。听李秀满说起,似乎始源又找金基范较量过一次,结果当然还是输,但难得的是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越发刻苦了,韩庚也放了心。
在路上信马由缰,便向神童问起了金英云。
原来金英云的父亲也曾为将,十年前与契丹交战立过军功,后来升为大将军。还与七王爷一起创办了这讲武堂,并在此倾注了他的毕生心血。但只恨天不假年,八年前旧伤复发而逝。
七王爷痛惜老友亡故,因此对金英云极为照顾。不过金英云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短短四年时间就能从修武堂升到讲武堂天字班,其实力可见一斑。
韩庚听了点点头,上次对战演习中,金英云指挥人马以少胜多,连教习们都服气。跟他一屋住着,真的能学到不少的东西。
讲武堂里,韩庚与中郎将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叫他英云哥的时候,更加自然了。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如果,赵王没有出现的话。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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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自古以来就有 “八水绕长安”之说,为历代文人学士所称道。这八水指的是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流, 
黄河鲤同淞江鲈鱼、兴凯湖大白鱼(翘嘴红鲌)、松花江鳜鱼(鳌花)被共誉为我国四大名鱼。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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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浮槎 楼主
永宁寺塔为北魏永宁寺佛塔,建于北魏熙平元年(516),在北魏国都洛阳城内,现已不存,遗址在今洛阳市东。据杨玄之《洛阳伽蓝记》追述,永宁寺塔为木结构,高九层,一百丈,一百里外都可看见。据其他记载,塔高四十九丈或四十余丈,合今136.71米左右,是古代最伟大的佛塔。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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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经》中国古代最重要的一本性学著作。此书据后人考证,可能是在战国至两汉之间完成,并在魏晋六朝民间流传修改的。书名最早出现在晋朝葛洪所著的《抱朴子内篇.遐览》中,作者不详。此书原已失传,但后来发现日本人丹波康赖于982年编成的《医心方》一书中曾收集此书,现在人们所见到的《素女经》就是《医心方》所收集而经清代人叶德辉辑入《双梅景暗丛书》。
2009年06月08日 14点06分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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