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着战场，就像是为那些迟迟不愿从这片土地上离开的亡魂哀悼。
他讨厌下雨。
刚才的那一枪打中了他，让他仰面倒在地上。
雨水落在他的脸上，湿润着他干涸的嘴唇。
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刺痛着他肩头的伤口。
我还活着！
靴子踏入淤泥的声音，透过密集的雨声传进他的耳朵。
他不顾身上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头的尖叫，挣扎着从已经变得泥泞的地上翻过身，伸出那只还能动的手，试图去够自己的那把枪。
我还没有死！
穿着靴子的脚，重重地踩在他刚刚触及枪身的手指上。
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徒劳地想把手抽出来。
“结束了！结束了！！”
有个声音在朝他大喊。
那个声音透着疲惫，却依然难掩语气中的激动和狂喜。
他抬起头，越过有些颤抖的枪口，看着那只靴子的主人。
雨水沿着头盔，淌过那张还有些稚气的脸。
他甚至只能算是个孩子。
而现在这个孩子，就将结束维克托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
永远。
他反倒突然觉得有些解脱。
啊，结束了。
他这么想着，闭上眼睛，等待着枪声的响起。
“砰——！”
枪响了，伴随着倒地声和溅起的泥水。
压在手背上的重量消失了，他睁开眼睛，惊疑地看着面前的尸体。
“你还好吗，士兵？”
温柔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他偏过头，循着声音望去——
她就这样格格不入地站在尸横遍野的大地上，雨水顺着亚麻色的长发滴落，翠绿的双眸带着笑意，向遍体鳞伤的他伸出了手。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一刻。
……
“我还在想你应该不会就这么悄声无息地死了，你这匹独狼。” 魁梧的身形将他笼罩在阴影里，脸上挂满了笑意。
伊万诺夫叼着粗劣的卷烟，也没等维克托回答，他便转过身朝着远处大喊：“医疗兵！快他妈给我过来！太他妈过分了！你们怎么可以就这么晾着伤员——？”
“伊万，你安静点，我暂时还死不了。”他靠着破垣的一角，听着雨声朝不远处的战术人形扬扬下巴：“增援？”
“是啊，新到的，还***漂亮。”伊万掏出一个酒壶猛的灌了一口，抬起袖子擦了擦嘴，递上前：“来一口？”
粗劣的酒气从酒壶中飘出瓶口，钻进他的鼻子，维克托一脸嫌恶地摇摇头：“你喝的玩意儿太糙，拿走。”
“哈，还惦记着你藏的那瓶波本吗？”
“废话——等等，你怎么知道？”
“你离开营地第二天就被我和艾萨克摸出来喝了。”
维克托愣了愣，忍不住骂了起来。他随后问道：“说起来，艾萨克呢？”
“已经一个星期没消息了。”
“…”
“后面几天我得带着那些漂亮的人偶上前线。我会让它们留意一下。”伊万看着那些人形：“毕竟你也是这些人偶救回来的。” 就看他命有没有你那么硬了。他这么补充着，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希望。
“…”
“…”
“伊万，”维克托开口道：“我们是不是…该告别战场了？”
“谁知道呢。”伊万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又灌了一口酒：“你别多想了，至少你可以回后方一边养伤一边计划怎么花你的佣金了。”说完，他朝维克托摆摆手，向那些人形走了过去。
维克托望着他的背影，在跑来的医疗兵挡住他视线前，那个有着亚麻色长发的人形在人群中一闪即逝。
那一天，人形开始走上战场，成为舞台的主角。
那一天，维克托终于可以告别这一切。
至少他以为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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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A和贴吧的指挥官先看起来吧

4年后
“德拉克罗先生，非常抱歉打断你。我知道作为佣兵的你很优秀——从我们过去的合作中就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面前一头灰发的女性放下文件，取下单片眼镜擦了擦，戴了回去：“但仅仅是这样的话…”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将背挺得更直了些。
她叹了口气，十指交叉撑在桌上：“我想听听你对战术人形的看法。”
维克托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女士？”
“我想知道你对她们的看法。”她重复了一遍，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孩子”。
他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若不是曾在战场上有过那样的一段经历，他一定会惊讶于这些人形与人类的少女是如此的相像——除了那过于细腻的皮肤以及和她们的外貌非常不衬的枪。
“人形吗？”他点点头，没有太多的犹豫：“对我来说，至少也该称得上是战友吧。”
那名女士似乎有些吃惊，维克托甚至能看到单片眼镜所压出的红印。
“…非常有意思的回答。”她眯起眼睛打量着维克托：“德拉克罗先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会和公司其他负责人讨论后给你答复。”她站起身，向他伸出手：“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想我们也许就是同事了。”
……
邋遢。
这就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
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一身白衣的她还是向他行礼。
“长官您好，95式从今天开始为您效力，承蒙您的关照了。”
他点点头：“你好，我是德拉克罗，维克托·德拉克罗。欢迎加入我的部队…呃…”男人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虽然整个队伍目前只有你就是了，真是抱歉。”
她对他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随即放下手笑着建议：“指挥官，在去派驻地之前，我带您在总部参观一下吧。”
“当然，谢谢了。”
……
在时隔多年后，他再一次见到了那个人形。
她跟在一个和他穿着一样制服的男人身后，白色的长裙随着她的步伐摆动，步履轻盈地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啊，抱歉…唔？这位指挥官，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士兵？
他没有回答，只是和那天一样，呆呆地望着她。
那个人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向他微微点头，便转身赶往自己的指挥官身旁。
“指挥官，这里就是——嗯？指挥官？”注意到维克托没有跟在身后的95式，回过头，却发现他宛若石化般杵在那里。
“指挥官？”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位指挥官是您的旧识？”
“她…那个人形，叫什么名字？”他回过神，低声问道。
95式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您是问那名人形吗？我记得是叫…春田？从作战经历上来看，应该算是我的前辈了。”
“…春田？”
“是的，春田M1903。”
他很高兴，毕竟，她和他一样活过了那场战争。
虽然还有些许的失望。

寒风夹杂着雪花，粗暴地灌进还算得上温暖的营房，她低着头用力把门带上，转过身望向他：“长官，还有1小时就要去和这里的负责人见面了，您都准备好了吗？”
也许是因为这里需要更多的人手，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总部认为他原本的驻地太过平静。上个月的一道调度令把维克托和他的梯队全部派到了这个四季分明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上前，非常自然地伸出手，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一样掸去落在她乌黑长发上的残雪。
而她则因为他的举动受惊不小，她错愕地抬起头看着他：“长官？”
“冷吗？”他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和她都愣了愣。
95式回过神，笑了起来：“是有些冷，不过我们人形所说的冷…应该和您的那个概念不一样吧。”
“啊，也对。”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胡子。
“不过，谢谢长官的关心。毕竟那么冷的天对我们人形来说也不太好过呢。长官…”她上下打量着维克托，有些不敢置信：“您真的就打算这样去见负责人吗？”
“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他打开终端看了看：“没有什么遗漏了吧？有吗？”
她看着维克托一脸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走上前，伸出手：“领带您放哪儿了？”
……
他浑身不自在地站在门外，强忍着想扯掉引起这不适感的元凶——脖子里那条领带的冲动。
长官，您一会儿见的是一位将军！
我知道啊，所以？
您至少把仪容打理一下吧？！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现在干净得一点胡茬都没有。
95？！你要干什么？！
帮您把胡子刮了，来，别乱动。
…
看，这样不是精神多了吗？
…啧…喂！等一下，你拿剪刀是要？！不！不行！领带和衬衫扣子我忍了，胡子我也忍了，但我决不允许你动我的头发！
但这样——
我说了不行！
他苦笑着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划着火柴将它点上。
啊，真的是输给她了。
“德拉克罗先生？”
“嗯？”
“切尔雷赫将军在等您，请吧。”
他点点头，深深吸了几口烟，将它掐灭在一旁的烟缸里，走了进去。
……
他没有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她的指挥官。
所以，当他离开将军的办公室，与那位指挥官擦身而过时是如此的惊讶。
然而这次，他却没能再次见到她的身影。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转身追了上去。
“先生！”他喊道：“这位指挥官！”
“？”那个男人疑惑地转过身，打量了一下维克托：“你是？总部派来的另一个指挥官？”
“是。”他伸出手：“德拉克罗，维克托·德拉克罗。”
“幸会，我是雷克斯·沃尔夫。”他疑惑地握了握：“有事吗？”
“您之前身边的那位人形，她在哪儿？”
“哪个？”沃尔夫挑了挑眉毛：“你是说春田？”他有些不以为然：“它这个型号已经有些过时了，我把它换掉了。”
“换掉了？！”
“没错，你没听说吗？我们就要开战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根本没有注意维克托那震惊的表情：“这种过时的型号更适合待在酒吧或者其他——”
下一秒，维克托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摁在了墙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沃尔夫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恼火地试图推开维克托，却发现只是徒劳。
“该死的！德拉克罗指挥官，你在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声近乎咆哮的话语：
“她现在在哪儿？！”
声音在略显空旷的走道中回响，引来道道好奇的目光，可他不在乎。
因为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你疯了吗！”沃尔夫看着眼前突然失去理智的男人：“不过是个过时的人形而已！”
“回答我！”
“…2区，它的宿舍在2区——如果它还没被…”
维克托没有听完，松开沃尔夫的领子，撒腿跑了出去。

绿瞳的人形和往常一样，为待签的文件贴上标签，将指挥官的桌子整理齐整。
她最后一次默默地为自己的指挥官收拾着宿舍——虽然很快就不是了，但她还是想在最后留给他一个好印象。
她关上灯，静静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你有没有见到过指挥官沃尔夫的副官？”
“我看看…是预定今天进行回收处理的春田M1903？”
“对！她在这里吗？”
“它还没来吧？有事吗？嗯？人呢？”
不大的箱子里放着几本有关烹饪的书籍，还有一些简单的化妆品——这就是她在这里的所有私有物。她坐在更衣室里，看着自己整理好的东西——虽然这些在自己被回收后应该就会被扔掉或者统一拍卖掉，但她还是将它们收拾了起来。
因为这样，至少可以让这个衣柜的下一位主人省去扔掉它们的时间。
“春田？！”
“…”
“春田M1903？！”
“…“
“春田！！！”
“指挥官先生，春田小姐好像在宿舍收拾东西吧？您找她有事吗？”
“宿舍吗？！谢谢！”
她其实还是有些不舍——即使她在得到通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接受了自己将被回收的命运。
她也只能去接受。
因为她只是个人形。
而人形，没有权力去反抗命令。
她站起身，最后环顾了一下周围，认命似地弯下腰，捧起箱子——
更衣室门口的光线被挡住了。
她转过身看着那个男人，看着那件熟悉的制服，听着制服的主人那陌生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春田？”
那个声音这么呼唤着自己。
“这位指挥官，请问有事吗？”
就像是为了在最后也不能丢自己指挥官的脸一样，她摆出和往常一样的笑容，礼貌地问着他。
然后她听到了那句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话：
“你愿意做我的副官吗？就从现在开始。”
就像一块石头被丢进了平和如镜的湖水，在她的心智中泛起阵阵波澜。
欣喜、感激、委屈…突然间，心智中所有的情绪都交织在了一起。
微笑还未来得及褪去，泪水便在她的脸庞上留下两道晶莹的痕迹，滴落在她的衣襟上，闪烁片刻，洇了下去，留下一个个湿润的印记。
“啪——”
箱子从手中滑落，在安静的更衣室里发出轻响，那些整理好的物品从纸箱中散落在地上。
她怔怔地望着他，看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满是期待地注视着自己，仿佛在重复刚才的问题。
你愿意做我的副官吗？
真挚的笑容绽开在还带着泪痕的脸上，她用力点点头——
“嗯！”
那个男人向自己伸出的手中多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笑着说：
“来，把眼泪擦了，就当是我给你的第一个命令。”

“95。”
“嗯？”
她带着笑意的眼神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95式笑着摇摇头，望向一旁。
“长官，您还留着那张照片吗？”
他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那张他任职第一天与她一同合影的照片就立在办公桌最显眼的地方。
“那当然，毕竟，你是我第一个部下啊。说起来——”他放下勺子：“这些日子，真的谢谢你了。”
“不要紧，我们人形本来就是为了——”
“你对我而言可不只是如此。”
“长官？”
维克托抬起头，正视着她琥珀色的双眸：“其实那个故事很简单。”
“…”
“她…我是说春田，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我的命，而我希望能够为她做些什么，这是我欠她的…”
“…”
“…所以希望你不要误会什么。”
说完，他低下头，无言地看着已经空了的碗。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95式开口问道：“…您还想知道这根红绳的来历吗？”
他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凝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既然您告诉了我这些…”她的笑容还是那样地温和。
“…当然。”
“这是我前一任指挥官留给我的，原本上面还有个玉坠…”她抬起手腕看着那根细细的红绳，目光迷离：“但它碎了，所以我就只留下了这根绳子。”
“那个指挥官呢？”
“我醒来的时候IOP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他在前线阵亡了，虽然我自己是没什么印象。”
“抱歉。”
她摇摇头：“不用。”
“…其实，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维克托一边掏着衣服里的口袋，一边说着。
他将手摊在她面前。
那是一枚朴素的银白色戒指。
“这是？”
“我已故的未婚妻。不用抱歉，”他慢慢地说着，举起一只手阻止了95式：“故乡的人告诉我，空袭正好波及到了我们的家，我想她应该没有受太多的痛苦——至少我希望如此。”他凝视着戒指：“战争从我身边夺走了她，毁了我的家，夺走了我的一切，而我甚至都不能找到她的遗骸为她立一个墓碑。”他自嘲地笑了起来：“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还要靠战争才能不让自己饿死。”
“…”
“现在，我只剩下这枚戒指能证明她曾经来过这个世上。”他指了指95式的手：“就像你的指挥官给你留下了他的东西一样。”
“可她留给我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他握紧了拳头：“我很担心有一天我——”
“长官。”她打断了他的话，伸手从他握紧的拳头中取走了那枚戒指，解下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将它穿在上面，随后将它递了回去：“这么重要的东西，应该要放在靠近胸口的地方。”
“我不能——”他缩手想拒绝，却被95式轻轻拉住，手心传来似曾相识的温软，勾起了他已渐渐淡忘的回忆，他顺从地看着她将穿着红绳的戒指放在他手中，帮他握紧了拳头。
“作为交换，请把您桌上的那张照片给我吧。”她笑了：“虽然我忘了前一任指挥官，但如果有那张照片，我想我就不会把您忘了吧？”
“…”维克托无言地点了点头，从相框中取出照片，递了过去。
“谢谢长官。”她收好照片，站起身，和往常一样端起餐具：“时候不早了，我不打扰您休息了。”
“我送你回去吧。”
她摇摇头：“外面很冷，您还是留步吧。”
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晚安，长官。”
“…”
“长官？”
“…嗯，晚安，95。”
那晚，他和往常一样站在门口，望着她在寒风中慢慢远去的背影，他一反常态地期待她可以回一次头。
可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白雪飞扬的黑夜里，他也没有等到。
那晚，她和往常一样独自一人离去，但却走得比往常都要慢，因为她期待他可以喊住她。
可直到她浑身冰冷地走到自己的宿舍，她也没有等到。
……
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填满了这狭小的空间。
她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来到他的房间。
“长官？该醒醒了。”她轻推着伏在桌上睡着的他：“长官——？”
她看到了那枚系着红绳的戒指，正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旁。
红绳的另一头，紧紧攥在他的手里。
“唔？”
“啊，早上好，长官。”
“早上好，95。”
一切都和过去一样。

哒、哒、哒…
手指叩击在粗糙的砖墙上，传来单调乏味的声音，但却能让他那焦躁不安的情绪得到些许平静。
他不是没有进过禁闭室。
简易单薄的床，角落积着黄色水垢的台盆，隐隐散发着臭味的座便器。
这里和过去军队里的没什么两样。
过去的他，总是会悠闲地躺在床上，哼着那首来自家乡的曲子。
然而，他现在却坐立难安。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在这狭小空间里的每一秒，都是折磨。
……
作战开始前25小时
“…所以我们的计划，就是以人形等无生命单位作为先头部队，当它们被击溃的时候，再由装甲——”
“将军。”
整间会议室的人都一脸惊愕地看着那个胆敢打断讲话的男人。
“你是格里芬的德拉克罗指挥官吧？”他看了维克托一眼：“这里轮不到你们承包商说话。”
他比了个坐下的手势，准备继续说下去。
可维克托还站在那里。
“将军。”他说道：“我认为这样的计划欠考虑。”
太静了。
静到他甚至能听到一旁沃尔夫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想说什么？”
“我认为将军您对人形的使用上过于浪费，为何不将她们——”
“你还要我去考虑人形的感受吗？”
“不，我的意思是——”
“够了！”切尔雷赫将军有些恼火地将笔扔在了桌上：“我在三战结束的最后一个月，都还在指挥士兵到莱茵前线上去送死。”他走向维克托，微微抬头看着他，神情鄙夷：“那个时候你在哪儿？嗯？我想想？你还躲在***怀里尿裤子吧？”
我那个时候就在莱茵前线上跟你的士兵拼命！
维克托硬生生地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可他无法抑制声音的颤抖：“请，将军，再认真考虑一下我的话。”
“我听说过格里芬的指挥官有不少人对人形过于重视——甚至到了混为一谈的地步，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将军的眼睛眯了起来：“现在让我告诉你，小子，我管你这些人偶是损失一百具还是一千具，如果这样可以换回我的士兵哪怕一条命，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将军！”
“德拉克罗指挥官，你的指挥权被解除了。”
“?!”
“宪兵，让他出去。”

希望各位喜欢

我猜是秒沉啦hhhhh

不错啊！

不错

前排

好毒的文，虐死我了

哭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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