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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抒姐为 顾抒吧 吧刊写的番外文
目测好像没有发表过纸质版
现在放出来供大家阅读
吧刊什么的看来是搁置了……
2018年08月20日 23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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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奶茶店日志
黑猫奶茶店橘色的灯光亮了起来。
我坐在吧台边上,一边听着拉玛不知道从哪个沙漠地区带回来的手鼓打击乐,一边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雨。
无聊的时候,你曾仔细地观察过雨吗?
雨是很有趣的。
它们如同一大团一大团灰色的毛线,正在被一双无形的手拽来拽去,织出不同的图案。 有时它们被捋得笔直,拖向地面,有时被一圈圈绕在树木上,有时又像猫尾巴那样卷了起来,盘在行人的伞上。雨是透明的歌,是天空写的诗。
咪咪懒洋洋地躺在我的右手边,背对着窗户。显然,它讨厌雨天,但万幸的是它的抑郁症并没有发作,不然在这种天气出门去拜访费医生,对我来说可真是受罪。
这时门铃响了,我打开门,发现拉玛抱着一只大纸箱有点狼狈地站在那里,他灰白色的头发都被雨打湿了。
“毛豆,帮我接一下。”他收起了伞。
“你什么时候出门的?”我接过纸箱放在吧台上,出乎意料,它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沉。
“一早就走了。”拉玛走到水池边,拿起毛巾擦干头发。
我没有问纸箱里装着什么东西,这是黑猫奶茶店生活的法则,也是我与拉玛之间必须保持的距离。
“那你吃早饭了吗?”
“简单吃了点。”拉玛说,“家里还有什么?”
“给你做杯热可可吧,大侦探波洛的最爱。”我拉开冰箱看了看,“还剩两个纸杯蛋糕,一只牛角包,半个火腿三明治。”
“就那半个吧,半个刚好,回头我再来做一打红桃馅饼。”拉玛换下湿漉漉的外套,摸了摸吧台上的咪咪,后者则慢慢地睁开了一只眼睛,表示打过招呼了。
“呃,你还是做点鲔鱼松饼吧,那个更受欢迎。”我尽量不露痕迹地建议道——拉玛一直引以为豪的红桃馅饼,那滋味怎么说呢,真是难以言喻。
“是啊,最近顾客好像又变少了。”他叹息道。
我把火腿三明治放进烤箱加热,做了满满一大杯热可可,最后按照拉玛的喜好加上一勺肉桂粉。
“谢谢,天气又冷又湿,这杯下去好多了。”他喝了一大口,嘴角边都沾上了泡沫。
“最近的天气简直坏透了。”我注意地看着烤箱转动的旋钮,“你没事还是不要东奔西跑,万一——”
“我不会有事的。”拉玛满不在乎地说,“而且即使我不在了,你和咪咪也必须好好地过下去。”
“喂!”
但这时烤箱停了,我连忙去拿三明治。因为忘了隔热手套,被烫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赶快去冲一下。”拉玛急忙打开水龙头,“你这么笨,什么时候才能代替我成为咪咪合格的管家呢?”
“哼,我才不要做一只猫的管家。”我“呼呼”地吹着手指。
慢条斯理地吃完三明治,拉玛这才终于想起了那只纸箱,他“嚓”地一下用剪刀划开胶带,我也忍不住探过头去,想瞧一瞧纸箱里到底装了什么。
2018年08月20日 23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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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豆,你过来。”没想到,拉玛竟主动邀请我来观赏。
原来,那是厚厚一大叠水彩画。
“这是谁送给你的画呀?”
“不是送给我,是我买的。”拉玛摇头道。
“买的?”
“嗯,不便宜。”
“向谁买的呢?”
“一个我认识的捕兽人。”
“他是画家吗?”
“不是。”
“那是收藏家?”
“也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向他买?”
“你先看一下,说说你的感受。”拉玛说着从箱子里抽出几张画,平摊在吧台上。
我做出认真的样子,逐张看过去。
但其实我压根看不懂,画是抽象的风格,有的是深蓝的波浪与鲜红的圆点组成的规则图案、有的灰扑扑的,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人影、动物或建筑的轮廓,有的则干脆是提着拖把蘸着颜料涂抹的那种,各种完全对撞的色彩堆积其上,天旋地转,近乎疯狂。
“怎么样?”拉玛问我。
“呃,这是只羊。”我指指点点,“那是个戴帽子的女人……”
拉玛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好吧,我什么都没看出来。”我泄气道,“他的画风是什么,野兽派?”
“这不是画风的问题。”拉玛摇头道,“你的眼睛需要持之以恒的训练。”
“反正我看不明白。”
“这里面有兽的影子。”他看着画,着了魔似地说。
“什么?”
“你应该好好看看,这些画多么美丽,每一张都是兽充满魅惑的表皮。”
“我好像越来越糊涂了。”我揉着太阳穴叹道。
“我的那位朋友,唔,或许不能算是朋友,只能说是熟识的捕兽人吧,”拉玛一向平静的目光透出一丝兴奋,“那位捕兽人对我说,他曾在意外的情况下见过一种珍奇的兽,它与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兽都完全不同,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品种。毛豆,你有没有在听啊?”
“噢,你接着说,我听着呢。”我不是很感兴趣地敷衍道。
每过一段时间,拉玛就会在短暂的灰心丧气之后对捕兽重燃热情,这不是什么新鲜事。相比之下,我对下个星期学校艺术节还多点兴趣。再说,同学分配我制作的花球和道具还没有做好,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和拉玛一起去捕兽呢。
“那位捕兽人对外的身份是一名刑警,他……”
“刑警?”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沉迷于捕兽。”
“不,世界各地的捕兽人我也见过不少,从事什么工作的都有。”拉玛说,“那位捕兽人确实是刑警没错,他的职业也对捕兽非常有利。据他所说,几乎在每一宗案件之中,都可以窥见兽的踪影。至于能不能捕到,则要碰运气了。”
“我觉得,那位刑警是精神压力太大了吧?”我做了个鬼脸。
“他在执行一个特殊任务时,遇到了画中的兽。”拉玛没有理会我的嘲讽,继续说了下去,“遗憾的是,由于捕兽人的疏忽,也因为兽非常狡猾,它最终还是逃脱了。”
“看来,你这位刑警朋友不怎么擅长捕兽。”我嘻嘻哈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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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算是我的朋友。”拉玛严肃地纠正道,“但他是一位出色的、训练有素的捕兽人。那种兽的表皮具有迷惑性,它有时通体碧绿,绿得好像藤萝一样,有时又蓝得深邃,如同浩瀚的星空。实际上,他曾经见过它无数次,却没能识别出来。这导致了他无可挽回的失败。”
“但这些画又是什么呢?”
“兽离开的时候,只给他留下一堆照片,这些画就是他对着照片临摹而成的,每一张都包含了兽身上的某个要素。当然啦,以你眼睛目前的程度,是看不出所以然的。”
“恕我直言,这些画最多只能算是涂鸦,我看不出所以然也很正常。”我跳下高脚凳,“好了,拉玛,你的故事就说到这里好吗,我要去做艺术节用的花球了。”
“等一下,你要帮我做一件事。”拉玛要求道。
“什么?”我愣了一下。
他递给我那面水晶的放大镜。
“最近事情很多,请你帮我把这些画里彼此相似的要素都找出来。”
“这——”我求助地看向咪咪,但它对拉玛的无理要求不闻不问,好像早已进入了梦乡,“好吧,但我先答应了同学,艺术节结束我再帮你找,行不行?”
“别忘了就行。”
拉玛则戴上他的玳瑁眼镜,开始读当天的报纸——那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从新闻中寻找兽的蛛丝马迹。于是,我松了一口气,暂时把画放到一边,取出剪刀和浆糊,开始做花球。花球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制作,我手忙脚乱,不是剪碎了彩纸,就是粘错了位置。虽然如此,还是在睡觉之前独立做完了所有需要的花球,我满意地拍了拍手,把它们暂时挂在窗边。
“你要在艺术节表演节目吗?”躺椅上的拉玛忽然坐了起来。
“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临时想到,就问一下。”
“我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怎么表演节目?”我拎起那串花球,“做做幕后工作也不错。”
“说的也是,也许我应该为你安排一些表演课程或类似的团体活动。”拉玛沉思道。
“千万不要,我觉得就现在这样挺好的。”我拒绝道,“你只管经营黑猫奶茶店就行了,天天捕兽也无所谓,反正一毕业我就搬走了,绝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毛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连忙说,“明天还要早起,拉玛,我们回头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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