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虞团虞]非不知 By云淡风清_随缘
虞龙吧
全部回复
仅看楼主
level 7
1L百度
俺是帮忙搬文的
2009年04月04日 15点04分 1
level 7
龙文章低头看了一眼,虞啸卿的白手套攥着自己满是灰尘的领子,有种荒谬的和谐感。他深吸了一口气,完全明知故问的:“什么欠着?” 
虞啸卿看起来很有点咬牙切齿:“南天门之战与我无关,我从没想居你的功,是上头一心要捧王麻子,把所有好事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压王麻子头上。你不要就因此心怀不满屡生事端,那么我对你最后一份敬意,也就没了。” 
龙文章突然有点想笑。一向恃才傲物的虞师座居然跟他解释起南天门一事来,居然以为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当初未得虚名儿犒赏的怨恨。龙文章当然承认自己需要肯定也渴望有朝一日像他虞啸卿一样高高在上,可还犯不着为了这个跟他置气。龙文章在那个瞬间想,如果我只能仰着头看他,他就绝不可能平视着我。从一开始,我这命里就失去了和他虞啸卿平起平坐的运气。 
龙文章低下头说,师座,没有。 
虞啸卿察觉到他的声音里有些许的颤抖,情绪有些抓不住的纷乱。不过他一时没空深究他心里是怎样曲折回肠,只问:“那你这么作死一样的搅什么?” 
龙文章抬起头来:“这是为了我们。” 
意料之中的,他看到虞啸卿惊悸交加的神色:“谁们?” 
龙文章说,我们。 
他的炮灰们看着头一次侃侃而谈从容自若然而眼神平静得几近空洞的团长。 
“连师座都没逃过爱安逸的毛病,死都不怕就怕不安逸,命都不要就要安逸。远的不说说卢沟桥,日本人和谈三次打三次,我们不信都骗自己信……” 
虞啸卿又一次带着怒气逼近了,硬生生把龙文章逼到壕壁上,声音压得很低却万分愤怒的:“卢沟桥算近的吗?卢沟桥算近的吗?” 
龙文章低下头,日光正好,他似乎是在琢磨着脚下两人交叠的影子,语气又开始了虞啸卿厌恶的不紧不慢有理有据:“那我们近点,就这儿,我曾在对面被打得全军尽没,尸骨无存,可一看日军开始修防线就想,又能过几天日子了,连师座这样枕戈待旦的人也是一样,若非赶上怒江发威,咱们只
好骂
骂鬼子祖宗就去做仁人烈士了。” 
面前的人盯着他,龙文章觉得眼前一道光影一闪,自己就不知怎么撞上了壕壁,眼冒金星,左脸火辣辣的痛。而后听见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起来。” 
龙文章缓慢的站起来,已听到虞啸卿开口了:“我生平最恨高谈阔论,你这样太有想法的家伙在摆道理的时候我们的国家叫人一道道摆掉。”龙文章看着他,虞啸卿的神情在他眼里还是模糊的带着一层光边的,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虞啸卿用力的抿了一下嘴角,憎恶背后有那么几分动容,但更多的是满心满肺的失望。“……哪怕在你想卖掉点武器养活你的炮灰的时候,我都还以为,你也许能做点实事。” 
龙文章始终捂着被打的半边脸颊,那样子颇像受气的小媳妇,可他说的话却让虞啸卿惊讶了:“做了呀,师座。东岸有日本人,我们就不会再睡着。” 
虞啸卿看着这个定定看着他的人,龙文章的神色颇有几分赌一把的意味。 
他明明就知道。 
明明就知道说这话的结果,可为什么还要说? 
虞啸卿突然觉得比起龙文章,自己犹如一只困兽,只能无谓的咆哮,可就是这样身后还有一群追随着自己的眼睛,充满了年少的热望和期待。 
虞啸卿明白,自己所谓的无奈和苦衷,说来总不是龙文章这样的人能够理解的,而在自己,这些却是始终沉甸甸压在自己身上的稻草。就快要被压垮了。 
龙文章想做的事能说的话,他虞啸卿一辈子也办不到。 
虞啸卿眯起眼看着对岸,被一分一毫摧折的骄傲在心里缓缓崩塌。 
“……您说谢你苦药,药就是苦的,比苦还苦。认错容易,其实不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要改!要吃药!” 
虞啸卿看着他,凑近了,龙文章本能后退一步,靠在壕壁上,再一次落入退无可退的境地。气息间错相闻,虞啸卿伸手,白手套的亚麻质感自面颊上滑过时仿佛有被烫过的感觉。虞啸卿为他拭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或者根本也并不存在的眼泪。 

2009年04月04日 15点04分 5
level 7
头盔咣当落到尘土里。 
虞啸卿理了理他满是灰尘的衣襟,动作虽然恶狠狠的,但龙文章竟然从他的眼神里觉察出了那么点温柔。 
“你,死有余辜。” 
果然,对将死之人的待遇,要上升好几个级别。龙文章迎着日光闭上了眼。他不怕死,可他还不想死,有太多的事还没有做太多的话还没有说,看似豪迈壮烈的理由是他舍不得他的炮灰团,看似卑微的理由是他还贪恋这烽火人间。 
子弹贴着头皮飞过去了。孟烦了滑坐在地上浑身还在发抖。 
虞啸卿说,先杀违令不从的,再杀异想天开的。 
龙文章站起来,看着何书光的枪顶着孟烦了的脑袋,再看了一眼虞啸卿。从后者的眼神里他明白了,这不过是一种威慑逼迫就范的手段,可他此刻别无他法,不管虞啸卿给他安排了什么路,他都只能义无反顾。 
他想这是虞啸卿的永不可逆转的骄傲和顽固。 
龙文章俯下身把孟烦了从枪口边拉开,语气里有苦涩:“我不会再胡思乱想,师座,我这就去吃掉他们。” 
虞啸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莫名的焦躁起来。每一次自己虽然都赢,可却从来也没觉得真赢了他什么,相反,却是他显得更趾高气扬在理在据虽败犹荣些。 
竟是命里派来个祸星。 
天亮龙文章赶回战壕的时候就知道糟了。一个日军逃上阵地一刀捅死了一个新兵,而虞啸卿正站在这片阵地上等着他。 
虞啸卿把一柄带血的枪刺来来回[摆渡]回在龙文章的领子上拭来拭去,恨不能一个用力结果了他:“你现在,你现在把这把刀插在我心口!” 
龙文章低下头,虞啸卿不明白他怎么还能这样无动于衷轻描淡写:“顶多算根刺。他们早已经全无斗志了。” 
虞啸卿看着他憔悴的面庞和垂下去的眼睛。 
还没有人,能让自己下不去手说一个杀字。虞啸卿因为这种例外而愈加愤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愈加愤恨他曾在自己心里占有的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冀。 
“头抬起来。” 
龙文章抬起头的同时用手捂住了被打过的半边脸,嘴角似乎在笑,眼神却是小狗一般的乞怜。 
“手放下去。” 
龙文章无奈的放下手。虞啸卿眼睛里的情绪闪过千种百种,快得让他分辨不清。有气愤有讶异有恼怒,却也有那么一丁点怜惜那么一丁点了解,甚至有那么一点又好笑又好气。 
龙文章隐约觉得这位师座对自己和对其它所有人感情都有那么点不一样。对唐副师是无奈的敬,对手下人是宠爱和骄纵,而对自己,就像一只刺猬想接近另一只刺猬可是总碰一鼻子灰,所以只有恼恨自己,顺道迁怒那只无辜的刺猬。 
虞啸卿盯着他的眼神最后回归到了冰冷和平静。 
“你,和你的炮灰们,自生自灭吧。”
2009年04月04日 15点04分 6
level 7
龙文章坐在刚点起的篝火前发愣,烤好的一锅乌七八糟的东西拿到嘴边却若有所思的不咽下去,孟烦了挨一边看着,终于不耐烦的开口了:“我说,您不吃,就省口给我们吧。看您这样儿,跟三魂去了七魄似的。——就因为那位虞大少爷让您自生自灭,您心里就七回八绕的辗转郁结上了?小太爷瞧着这不是您风格啊。” 
龙文章啐他一口:“你安生会儿不成吗。没看我这思考重大决策呢么。” 
“哎哟,您是思考明天是去寻陈军需的相好还是去找杨副官的女眷吧。”见龙文章难得不理他这茬儿,孟烦了小声道,“……早知您该应了当日虞师座的盛情啊,就该去主力团领兵,哪至于在这儿熬着。” 
龙文章看着夜幕,像在自言自语似的:“那样,我早就被砍啦,哪里活到今天。” 
“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他虞啸卿是省油的灯吗?您那罪过都够砍好几次的了,可您不还好好跟这儿坐着吗?压根儿不是您因为离他远,所以被砍的几率降低。根本就是——您不觉着他虞啸卿对您,多少有点另眼相看吗?他是那期盼的心啊一次次在您身上落空,才七窍生烟拂袖而去的——就被气成这样儿了,他都没忍下心砍您。您好好想想吧,但凡您有一件遂了他的意了,您现在还至于混的这么惨不忍睹吗?” 
龙文章漫不经心的添了添柴火:“他存心故意,我就担着。管他心里头到底怎么琢磨的,咱毕竟是一个团,炮灰团那也是团啊。” 
“哎我说,现在是您斗气的时候吗?” 
“他不乐意砍我,那是他的事,我可不知道是不是他老人家心里砍了我这号人都觉得晦气。该做什么,咱得心里头亮堂,不能就因为他虞师座我就转了性去,我跟你说,不可能。” 
孟烦了突然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问:“您当日不去主力团,当真因为惜命?” 
“那是,我明明跟他不对盘,跟他那帮精英也不对盘。难道你期待着我说因为舍不得你们这群炮灰啊?” 
孟烦了坐回去意味深长:“别违心啊团座。——当谁没看出来似的,方圆百里,虞啸卿要是想找一个能和他对盘的,那就只有您一个。对您,这方圆百里的,也就他一个能明白您心里是怎么想的。” 
龙文章懒洋洋的瞅着他:“传令官,熄灯。” 
祭旗坡的夜是安静如死的。四周没有别的声音,于是龙文章脑海里就剩下孟烦了那句话跟那儿回响——“……也就他一个能明白您心里是怎么想的。” 
龙文章想起当日虞啸卿自车上下来,收拾了身后散兵颓势,转头看着自己说,川军团别管了,来做我的主力团团长吧。 
他手上有血,亲胞弟的血。他很黯然,他很疲惫,他很脆弱,难得的脆弱。 
他那会儿只看着龙文章,确信他一定会点头。 
龙文章看着他,他眼睛里有疯狂有焦躁,有某种没缓过来的柔和和挫败,有某种掩饰不及的酸楚和无力。 
那是一个龙文章不曾见过的虞啸卿。 
一个孩子一样的人。什么都不懂得掩饰,包括自己想要的,和自己拥有的。 
龙文章害怕这样的人,这样可能带给自己毁灭结局的人。因为他太执拗,又太无可依靠,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心。这一点上他们如此可怕的相似。 
龙文章尘世生人,已是金刚不坏之身,却不知命运诡谲,有一日会将命也交给这位眼神单纯只是锐利锋芒的师座。 
龙文章没想到有一日还能被虞啸卿想起来。 
被何书光带到师部的时候,龙文章盘算着进去怎么认罪态度才算良好。毕竟虞啸卿说过言之凿凿的自生自灭,可此次又把自己叫来,显而易见,是祭旗坡炮火这几日过密,扰了他老人家清休,又乱了他老人家心志。于是试探着问何书光:“长官,您瞅着,师座发令之前可曾动气?” 
何书光压根不乐意搭理他,龙文章自当遇到空气。他把他领到一间屋子跟前,与门口的张立宪敬了礼,转身挺得笔直走掉了。 

2009年04月04日 15点04分 7
level 7
张立宪推开门,把他拽进去,笔直的敬了礼大声道:“禀师座,人已带到!” 
虞啸卿坐在厚厚的书案前头也不抬:“好。”张立宪转身出去,带上门,脚步声渐渐远了。 
龙文章环顾着屋内的陈设,简朴而洁净,看起来像书房,可是墙角放着一张床。墙上贴了一副龙飞凤舞的对联,“八千里路云和月”,墨迹犹新,显然是临时写就挂上的。边上贴了大幅的军事地图,龙文章也不敢凑过去细看,只能戳在门口看着伏案疾书的虞啸卿。 
“想看就过去看吧。”虞啸卿仍是没有抬头,却好似知道他心中所想。 
龙文章应了一声,便过去细细端详那份地图,喃喃念着那些地名和关隘,边上还有一份小的,是云南边境地区的放大图,上面密密麻麻、详细的标注让龙文章看了好半天才直起身来。 
“如何?”虞啸卿边写边问道。 
龙文章老老实实答:“上次南天门一役,运气成分居多,未经探查,不知日军翔实底细。云南这边,我久在禅达,其余地点,未曾得知如此详况。” 
虞啸卿哼了一声,道:“原来不过如此。”说完便不再理他,自去忙自己公务,晾着龙文章在一边,龙文章也不敢造次,只得站在墙边权当罚站。 
虞啸卿写完一份文件抬起头来,龙文章头抵在墙上竟然已经合了眼假寐。虞啸卿轻咳一声,龙文章马上站直了身,眼睛都还没睁开就慌慌张张的应了:“师座,师座恕罪。” 
虞啸卿又好气又好笑,走到近前看着他,龙文章不由得后退两步,下意识还要抬手捂脸。不料虞啸卿语气还算温和的问道:“困成这样?” 
“禀师座,我团在祭旗坡与对岸敌军开炮,轮番守夜,昨夜全是我守的,所以……”龙文章越说声音越低,越说头低得越低。 
虞啸卿很有伸手抬起他下巴的冲动,但还是抑制了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转过身轻描淡写:“那就坐吧。” 
龙文章环顾室内,除了虞啸卿坐的那把,屋里就没有第二把椅子。而虞啸卿已经走回去坐下处理下一批文件。“我……我还是不坐了。” 
虞啸卿扫了他一眼,果不其然,他又埋下头去。“坐那儿总可以吧。”手一指,方向是那张床。 
龙文章惊讶的话都说不连贯了:“师座,这是您……您的……床,我……我不敢。” 
虞啸卿就一个字:“坐。” 
龙文章脸上的神色颇有点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意味,走过去坐下,也绷着,不肯放松的瞪大了眼睛,好似在给虞啸卿守夜。 
虞啸卿偶然抬眼看见他神色,好笑道:“不必如此拘束。……我素来见惯他们时时刻刻挺直了腰板,见多了也倦了。” 
龙文章捕捉到最后一句话里某种潜藏的意味,一时间脑子里琢磨开来,他虞师座不是素来雷厉风行治下甚严吗,怎么会在此刻此时说倦了?抬眼见到虞啸卿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油灯微微摇曳的光影下竟然显出几分柔和和寂寞。龙文章荒谬的想,难道他叫自己来,就为这么静静度过漫漫长夜? 
光影渐渐在龙文章眼中成了一团模糊,在他能察觉之前,他已经睡着了。
2009年04月04日 15点04分 8
level 7
椅子拖过地面钝钝声响没有惊醒龙文章。虞啸卿站起身来,锃亮的靴尖轻轻点过地面,因为熟睡的人而刻意轻缓了些。 
龙文章头微微歪着,一个倚靠的姿势。就着这昏黄灯色,剥落的墙皮上映出他淡淡剪影。不细不密谈不上好看的眼睫轻轻一颤一颤,眉间有轻微的皱纹,嘴唇紧抿,并不安稳的样子,脸庞半边隐在阴影里,有一种别样凄凉风霜滋味。军容仍是不整,领口敞着,半截半明半昧的锁骨在呼吸里一起一伏。——竟是难得温和轮廓不加防备模样。 
多少年来,虞啸卿自以为心如寒铁一块,只因血雨风霜无数,早应该修炼到家。可是此情此景之下,竟然蓦然心生感叹,有荒诞念头升起。想上前为这人提供一个肩膀抑或一个足可倚赖的怀抱。 
虞啸卿自上而下的看着龙文章。曾厌他无军人风骨,曾憎他无军人气度,而此时此地,他往日的面具都似被抛开,只剩柔软疲惫的内里,不再硬扛着什么,不再需要负担什么。 
——有信仰,总是要轻松些。而他与他,注定都是背负最多走得最远的人。 
虞啸卿拿了衣架挂着的大衣,俯前为他披上,本是自然之举,然而在极近距离闻得彼此呼吸于尺寸之间微微缠绕,一贯干净利索的虞啸卿动作却是慢了半拍,几近轻缓温柔。虞啸卿不知道自己眼睛里充满了一种复杂难言的困惑,此时此刻竟有些恍惚。 
恰在指尖扣上龙文章肩膀的一刻,那位熟睡的团座不巧睁开了眼。 
于是落入龙文章眼中的虞啸卿,便是迅速自身前离开,挺直了腰板站成师座模样,面上却多少有些尴尬。 
“师座。”龙文章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大衣从他肩头滑落。“我不知道……我怎么睡着了呢。”末一句像是自言自语,睡眼惺忪的龙文章显然没想起面前站着的是何等地位的人、应当用何等手段应对。 
虞啸卿摆摆手,在昏暗的光影里清楚的看到龙文章咬了一下嘴唇,像个无措的孩子。他意识到此时此地的龙文章仿佛和以前都有所不同,而此时此地的自己,仿佛也与以前心境大不一样。见他并未露出任何不悦,龙文章似乎才完全清醒过来,忙道:“师座若无什么要紧事,我能回去了吗?” 
虞啸卿开口才觉自己声音微微有些发哑:“……天色已晚,就在这儿留宿至天明再回去吧。” 
龙文章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个答案,略有些惊诧的看着他,后者眼波如常,凛然不动。然而龙文章还是小心的开口了:“我怎能惊扰师座您休息。况且我被叫来时是黄昏时候,耽搁到此时再不回去,我手下那帮家伙就该以为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您生气,军心不稳,恐生哗变……” 
虞啸卿不耐烦的挥挥手。为了尽早离开,他竟然连军心不稳都搬出来,真还是鼓唇弄舌之徒,亏自己分毫片刻之前还有一闪而过的赏识之意。就这么避之唯恐不及的离自己三尺之外?虞啸卿几步上前,龙文章又是下意识一躲,虞啸卿无奈,兼之无心与他斗嘴,便说:“大半夜,你就这样回去,要是被冷风给这么一吹,头疼脑热一病不起,弄不好最后一命呜呼,我恐怕你手下那帮炮灰们又要以为是我存心故意。把那衣服拿上。” 
龙文章瞥了一眼床上的大衣,再看了一眼面前语气不容置疑的师座,斗着胆子还是说了:“师座,我拿了这一件衣服回去,那我们那些人是不是也能……” 
虞啸卿面色冰冷的打断了:“我还以为有一天你能不用这样语气这样神色来跟我要物资——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里有一点军人的样子!” 
龙文章神色很有点委屈,却偏有点虞啸卿无法忽略的坚定:“那就谢师座体恤属下的好意。属下这就回去了。” 
龙文章难得没请虞啸卿示下,转身推开门走进江边的寒风里。 
虞啸卿看着他有点佝偻,好像也有点习惯寒怆的背影,平生头一次站在窗前出了一会儿神。 
多年以后老去的虞啸卿想起龙文章时,总会想起,他这一刻倚着墙合眼疲倦睡去的模样。
2009年04月04日 15点04分 9
level 6
10 回复:【转载】[虞团虞]非不知 By云淡风清_随缘 
 好文。 
写的真好,很像虞跟龙的风格。 
留个爪,期待。 
 
 
 作者:113.87.72.* 封 2009-4-4 23:42   回复此发言 删除 
 
--------------------------------------------------------------------------------
2009年04月04日 16点04分 11
level 8
我顶。。
2009年04月05日 02点04分 12
level 0
能快点更新吗?
2009年04月05日 04点04分 13
level 7
俺去帮你们催...........
2009年04月05日 13点04分 14
level 0
还没有更新啊,我等得花都谢了。
2009年04月07日 05点04分 15
level 8
请登陆发贴```````
2009年04月07日 05点04分 16
level 7
其实人家有更..只是俺没跟上进度
2009年04月08日 11点04分 17
level 7
——4.6更——
龙文章打了个哈欠,孟烦了一边损他:“哎哟喂,您昨儿个真被骂到半夜啊?”
龙文章耸耸肩一脸无辜模样:“破罐破摔,他奈我何?”
“您还真有气节。说吧,他没把您怎么招吧?”
龙文章推他:“哎哎哎怎么说话呢。他能把我怎么招?我没把他怎么招你们就谢天谢地求菩萨保佑吧!”说着回过头来神秘兮兮的:“不过我倒有个好差使,怎么样孟烦了,去不去?”
-
孟烦了就知道跟着这主儿没有好混的。逃吧,倒被捉起来让旁人看了几天笑话,虞啸卿再懒得理他那上门讨债作息规律的团长。这一趟是不得不去的了。
名为接父母回来,实为渡江侦查。
孟烦了就不明白了,他的团长怎么就不能消停会儿,怎么就被骂也能自得其乐,怎么就不计报酬不计后果甚至不计当事人反应的为那位虞大师座乐呵呵的舍出命去跑腿办差。有一回他跟龙文章说,您是不是上辈子欠他什么,这辈子这么不要命的还债啊?
龙文章眨眨眼,没正形的说了一句让孟烦了险些气得吐血的话:“我是打算好了的,下辈子他得连本带利统统还给我。您就放心吧,我吃不了亏。”
-
没想到渡江侦查刚回来就撞上了等在祭旗坡的一干人等。龙文章打发孟烦了他们回去歇了,自己再次换上一副小心翼翼模样走到虞啸卿跟前。
眼见龙文章一副小心赔笑唯唯诺诺模样,虞啸卿都忍不住心头火起。他弄不明白他怎么就不能不这么夸张不这么特别不这么不知所措,殊不知龙文章一旦遇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的人,都会装疯卖傻如此这般,以求全身而退。
“过江了?”
“是。”
“交火了?——美国武器,好用吗?”
“二十几支手提机关枪,只有这么多。好用……那也得看怎么用。”龙文章的语气还是那么欠揍,句句都噎人。
虞啸卿不看他也知道那人又摆出怎样一副无辜模样,没好气道:“有份地图,张立宪他们画的,有些地方是我亲手标注的。我军纪律松散,不知保密为何物,故令团级以下不得持有。——现在可是少了份拷贝。”
龙文章毕恭毕敬递上地图。虞啸卿夺来翻开。
果然不出所料。那地图上密密麻麻做了一些新的标注,笔迹虽然潦草,但犹可辨认注明着防御工事的详细地点。虞啸卿抬眼深深看了龙文章一眼,眼光里的激赏和动容让后者不禁愣了一下,龙文章低眉顺眼地瞅着地面,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师座眼睛里也能有这样明亮的神采。
“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
夜色下的祭旗坡阵地本就不适合巡查。夜风很冷,炮灰们抖抖索索给虞师座敬礼,虞啸卿瞥到了龙文章的眼神,他很清楚这里边是什么意思——都给我站直点,正主儿来了,保不齐这回能捞到点物资。
脏兮兮的坑道里支了口锅,里边煮着一团团旧叶子似的东西。虞啸卿以眼神询问龙文章,龙文章赔笑道:“盐水,盐水煮芭蕉叶。”面上是笑的,眼睛里却有深邃的苦楚叫见惯了一贫如洗民不聊生的虞啸卿竟有些震动。“……伙食费可没少了你们的吧。”语气里明里责骂嘲讽,暗里隐藏着的关心龙文章当然听出来了,心里暗喜,看来这回有门。
“师座,您是不管柴米油盐,伙食费可不照物价定啊。”
虞啸卿看着龙文章。他这会儿明摆着有向他诉苦的意味,可是事实真相就在眼前,虞啸卿也由不得自己不心生酸楚。这个人以祈求期待的目光等着他发话,他也当他是神,是此地说一不二的神。……可是,自己真能做得了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给天命给人命做主,真能吗?就别说这个,给自己的命做主,他都做不了!
龙文章看着虞啸卿拿过自己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他不久前才吃过的东西,错愕,震动,他真的不知所措了。头一次,他觉得虞啸卿在寒风中的身影也这么单薄,即使加了一件看似厚重的披风,也和他一样单薄。

2009年04月08日 11点04分 18
level 7

——他虞啸卿本就也做不得主。他虞啸卿甚至还不如自己自由开阔想说什么就说。
虞啸卿将空碗递还给他,将唐副师拖到一边,他听到虞啸卿几近咬牙切齿却又无奈的:“……该给的,总该给一些吧!”
龙文章转身抓住了孟烦了,压低了声音:“赶紧想想咱们还有什么急缺的。”
“……您叫小太爷列个清单也说不完啊。”
“快快快,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
虞啸卿被领进了防炮洞,龙文章一直在他边上像只喋喋不休的苍蝇:“吃穿不要紧,要命的是武器,我团全部重火力也就两挺重机[百度]枪,轻机[百度]枪和掷弹筒加一块才十个数。师座那特务营随便挑个连,火力都强过我们整个团……”
“你不还有一门战防炮,光一门就敢跟炮群对轰。”龙文章听着虞啸卿语气竟然有点心不在焉,顺着他目光往上望,看到一个前天炮打的洞。从这个破破烂烂的洞里刚好能瞅到星星,倒也有几分奇异的诗意。虞啸卿就站在被炮弹砸出来的坑里,仰着脸往上看,仿佛出了神,像个孩子似的。
龙文章盯了一会儿虞啸卿的侧脸,莫名其妙的觉得那棱角分明下原是如此温润线条,漂亮而流畅。若非战乱,他虞啸卿应该是个家境富裕的公子哥儿,在街市上晃一晃就有姑娘羞涩的低下头去,他还偏要装作没接到诸多游离眼波,把身子挺得像棵挺拔苍松,面上还要冰凉。
龙文章回过神来,也生生打断虞啸卿难得的神游:“卑职一心想着抗击日寇,隔岸相安无事,我军极易松懈。”
虞啸卿被打断了思绪,好像心里有那么一点堵:“卑什么鬼职,你不卑的很。禅达能成如今这般模样,算起功劳来,我,唐副师,你,功劳各居三分之一。否则我留你到现在?”
龙文章赶紧跟着话锋走:“既然不卑的很,那整团就一门小炮,也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
虞啸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讨债的?”
龙文章赔笑:“我要饭的。”
虞啸卿仍是看着那个洞:“怎么不填上?”
“日军没有力气把第二发炮弹打进同一个洞啦,他们越耗越穷,我们好像却越来越富。师座,听说您都有坦克和205炮啦,川军团可就一门炮,一个手指头,遮不住脸啊……”
“我说你的傲气呢?啊?傲气!”
龙文章低了头,无奈状:“饿的,师座。”
“……我给过你吃好的机会,可你呢?”
龙文章知道他指的是那次让自己去主力团,话里半真半假的有苦涩有自嘲:“傲气,师座。”龙文章觉得虞啸卿心情好得很,否则此番状况早一个耳光挥上来,还容得自己在这里胡扯。
虞啸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此情此景很是荒谬。“做人就是如此。有人做得两面都是人,你呢,就两面都不是人。”
龙文章突然来了一句:“那师座您呢?”问了就自觉的退了一步,等着一通劈头盖脸,可他没想到等到了虞啸卿的回答。“……我是取必有舍,得必有失。左是人,右就得不是人。”语气里竟然有几分黯淡和荒凉,龙文章霎时有一种他放低了姿态来寻求认同的错觉。
可是师座,我又能说什么呢?
您气的从来都是我明明和您是一路人可是却偏偏跟您走了两条道,我当然明白。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永远都不可能跟您走一条道。即使将要并肩走过一段路,也终究会有那岔路口等在前头。
既已情知如此,那我又能说什么呢?您又盼着我说什么呢?
2009年04月08日 11点04分 19
level 6
沙发支持啊
两个人暧昧去吧
2009年04月08日 12点04分 20
level 7
再搬来`````这次咱可没慢哟
2009年04月10日 16点04分 21
level 7
“……师座好看得开。”龙文章低着个头含混不清,虞啸卿自动过滤了调侃的意味,找了个坐的地方,从来不坐的虞师座坐下来,用粗听很自嘲细一听有一点苍凉的语气:“要不要教你个升官秘诀呢,等我战死了,下回换个师座问你,为什么不填上,你就说,开个天窗,心里亮堂。” 
虞啸卿从不讳言战死,在他心里于公于私,死亡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光。 
可是他却还未料想到,有一日沧海桑田世事纷繁变幻之后,当年记忆里,唯有他得以终老。世事荒谬如一场大梦,人生苍老如几度秋凉。 
龙文章没有说话,这一刻虞啸卿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让他有些几近不忍逼视了。是冰凉灼烧着火焰,他突然害怕离这个人再近,会被灼伤会万劫不复。这个人太危险,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是不知不觉伴虎也伴出了滋味,甚至伴出了感情,竟然终日不见,也想说一句甚为想念。想念的是虞啸卿身上那种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气度,这也是虞啸卿身上他所羡慕的东西。龙文章原是个敢把神祗拉下马的人物,可是谁又知道,他越说不信,越是渴盼着能有一个真真正正的信仰。——或许应该称之为信念。世道太乱,他已经疲惫的找不到支点来支撑自己坚持下去,人活着总该有个念想,总该有个美好的东西搁在心里边,人才不至于倒下。但连龙文章自己也还没有意识到,他的这个念想,就是虞啸卿那样的人。 
正当龙文章在这边神游,虞啸卿又续着说了下去,这回有点怨愤的意思:“……屁话自有屁人听。我被重用,因为听唐副师的,拒掉个屁用没有的虚衔,说什么不克南天门不受将衔,会打仗就是会,不会打仗有没有这个衔都不会。……人这东西,常得做点功夫给旁人看,搞得自己连真假都不知道,真他妈的。” 
老实说前半段龙文章并不十分明白,官场于他而言,不过是上等人吃饱了撑的玩的把戏,他心思再多也凑不进这九曲回肠弯弯绕绕。可是虞啸卿却需要常年混迹于其中,偏偏他待了这么些年还是一门心思单纯如此,不懂得游刃有余。末一句龙文章却是听明白了,因为感同身受,他自己活得就有些不明真假,他却才知道虞啸卿这样黑白分明的人也有处于浑浑噩噩的灰中痛苦的时候。虞啸卿说这话时马鞭一下一下轻轻敲着手心,眉头皱起来,唇边还要带着苦笑,像极了个诉苦的孩子,只下意识的对自认为熟稔和默契的人倒倒苦水,龙文章意识到这样的关系似乎已经过于亲近和熟识,他本能的怕着掌控不得的所有事。 
“……师座节哀。” 
虞啸卿果然有点怒气了,却也透着点赏识,骂里也是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放松和亲近:“再损我割了你的舌头。你跟我作对,我跟上峰某些不思进取的庸人作对,各念一本经——可是自己心里要亮堂。” 
龙文章意识到这又是插话的好时机,于是作了一副委屈声气:“……可是我心里不亮堂。” 
看来虞啸卿今日是铁了心的把话说个透亮,他居然点头了,语气里还有怜有敬的意思:“我知道。我在整你,还是存心的。人生一世,不是裁缝铺里订下的衣服,还能照你的形长?”龙文章听到此处已是胆战心惊,没想到接下来还有更令他惊诧的:“我这屋子矮了,你站直了,捅出个窟窿来才好。这才是你,这才是那个逆潮而动、独拒日军于南天门之上的那个妖孽,妖者,诡变之妖,孽者,是你的骨头,逆潮的勇气。” 
虞啸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温润流转的光晶莹透亮,龙文章心中登时紧张,低下头去,脑子里瞬间千百个念头都转过。他只暂时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虞啸卿不自由,于是他将所有自由的念想都寄托于自己身上——可是自己真能不负他重望吗?万一负了,那岂不是要叫虞啸卿痛骂上千遍万遍,从此将自己和这炮灰团一概清理出祭旗坡,永不相见? 
龙文章明白,最叫人伤心的从来不是没有希望,而是先给了希望又夺走了这希望。就像那天孟烦了跟他吼的那句,你让我们有了不该有的希望。那时候他们赌的是命,可是虞啸卿之流不怕输了命,他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输了信仰,输了希望,输了还仅有的那么点念想。 

2009年04月10日 16点04分 22
level 7
龙文章斟酌又斟酌,才小心翼翼:“……师座高看我。可是师座为人的分明,是乱世中我心中难得的亮堂。” 
乍听像奉承话像官样文章,细听却也掺杂着那么点真心实意。虞啸卿当然听得分明,道:“我来这全师最不堪的阵地上,并非来开导你——你也未必有什么可开导的。” 
“……当然,师座此来的意图,我明白。师座一向公务繁忙,可今日却悠哉游哉来此闲话,”虞啸卿瞪了他一眼,龙文章下意识躲了一下,见他并没有气结的意思,又斗胆说了下去,“……可见师座一直努力之事几经斡旋终有结果,是好结果,却总还有些隐患变数,叫您怔怔忡忡,感慨万千。” 
虞啸卿扬起眉毛:“我有什么事情,你倒说说看。” 
龙文章看他神情已知有几分动容,他早知道师座大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然此番言语,神色却微有变化,可见此次是有门儿了,于是趁热打铁道:“难道您也是心口不一的人吗?除了以虞师之力拿下南天门,以您的刀砍下竹内连山的脑袋,师座来禅达还想过第二件事情?” 
虞啸卿铿然有力的打断道:“不光是竹内,凡欲斩我民族之头颅的,我砍他们脑袋。” 
“师座要打仗。”不是疑问句,陈述的腔调中却有那么点深思和忧虑。 
虞啸卿站起来:“来。” 
祭旗坡很空旷。战壕里守夜的士兵火把还在亮着。 
虞啸卿背着手看着对岸夜色里朦胧的山。 
“滇西形势已定,迟早要打。我师当仁不让,当为先锋。” 
龙文章沉思着,并不说话。虞啸卿察觉他反常的沉默,转过来盯着他:“不说话?” 
“怕说了师座责我。” 
“说。” 
龙文章抬头看着虞啸卿,眼睛很亮,但神色很沉郁:“都拼光了,以后怎么办?” 
“以后?” 
“师座,此时并非战机。对岸的情形,我们还不清楚……” 
虞啸卿神色阴沉,打断道:“我并非如你所想无所事事只对着成堆公文。”他上前一步,挡住龙文章后退的方向,几乎是逼视着他:“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和上峰谈战事争物资,和属下们搜集对岸情报绘制地图,我不比阵地上的你们清闲!” 
龙文章声音很低,但非常清晰:“师座,您信您的情报吗?” 
虞啸卿看起来很想抽他一个耳光,适才防空洞内有些自嘲甚至有些柔软的师座立刻消失了。“你意思是,我师的侦察兵,全都是废物?” 
“师座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相信对岸的防御工事会是我们在这儿看到的样子吗?竹内不是傻瓜,输了就得死,他也输不起。没有到对岸去过,您永远无法知道他们的部署和严密。从这个角度来看您的情报无异于纸上谈兵……” 
虞啸卿一个箭步冲过来拎起龙文章的领子逼视着他。龙文章第一次几乎毫无畏惧的回视着怒气冲冲的师座。 
他看到他眼里血丝,看到他眼里胜的渴望,看到他多少年的全部梦想。 
……可我却不得不做你心底横亘的那根刺。此时痛,便免去来日痛。 
虞啸卿狠狠松开手,他恼火而且挫败的再次发现自己拿眼前的人毫无办法。 
“师座,您想赢,我们都想,可要打有把握之仗……祭旗坡是前哨,看得最清楚,每日一发炮火,就以祭旗坡不多的炮火弹药都能试探出他们的虚实远非我们所料想的那样简单……” 
虞啸卿脸色冰冷的打断了他:“所以,你还是个要饭的?” 
龙文章看着他,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我以为,我以为你该和我一样。明白攻上南天门势在必行的决心明白我为这一战等待了这么些年期盼一场胜利期盼了这么些年,可我错了。我以为每日一炮,你有骨气,你和那些庸人不一样,……可原来这炮,是时时刻刻提醒我别忘了你们这帮渣子还活在祭旗坡上,是好准备伸着手跟我要这要那!” 
龙文章看着虞啸卿气结的神情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却让虞啸卿更加恼火:“……所以,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吧!坐下,看着,等我死在对岸!” 
虞啸卿看起来又很想给他来一巴掌。但虞啸卿还是收回了手,一副我不稀得打你的神色。 
虞啸卿又一次自祭旗坡阵地上拂袖而去。 
龙文章看着虞啸卿离去时挺得极直的背脊和夜风里扬起的披风。 
虞啸卿,你是活在梦想里的人,而我生而为尘为土,不信任何人不把命交给任何人。赌不起输不起拿不起放不下,只能相信自己,即使是如此该死的相似,我又怎么敢把命交给你? 
事情本来的样子。不是灰飞烟灭同尘同灰被血火埋葬,是回到我那满目疮痍却至少属于我自己的故土家园。 
……我身上已经欠了一千座坟,师座。 
TBC
2009年04月10日 16点04分 23
level 0
写的真好,一切情境宛在眼前。心理描写尤其细腻,对原作的白描做了极好的补充,看得出作者是很下了一番心思的,对人物的理解也绝非泛泛。文字流畅优美,干净利落,毫无拖沓之感。毫不夸张的说,这是我看到的关于团长的最出色的文章。楼主辛苦了!
2009年04月11日 01点04分 24
1 2 3 4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