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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3月31日 10点0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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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是黄昏。雪已停,风有些大。隐约听见有人说话,协志走到门口,伸手欲推,却忽然停住。
是薇如,和绍伟。
“为什么是我呢?”绍伟的声音依然平淡,隐隐的,带着些怜惜。
“为什么不会是你?”
“尚甫比较合适不是吗?年龄,或志趣。”
“尚甫?”薇如笑了笑,不知为何协志听来,有些难过。“你知道吗?当初练功的时候,我和尚甫在冰窖里为了取暖,曾赤裸同睡。他背我走过整片树林,我帮他吸过大腿的蛇毒,我们,早已是彼此最重要的兄弟,我怎会再以恋人的立场喜欢他?”
协志握着门闩的手忽然用力,那个才十七岁的小姑娘,这些年来,经历过些什么?在天蒙山上,他们没有童真,没有欢乐,有的,只是练功,再练功。
“而且,尚甫他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我,也有。”
“薇如。。。”协志知道,是绍伟拥住了她。其实何止绍伟,连他自己,都想上前拥她入怀。一直以为,她是个活泼开朗,热情豪气的女孩子,却原来,也有如此心情。
“对不起,薇如。在我心里,你只是个小妹妹,我想疼你爱你,却不是你想的那种。”
“绍伟哥是觉得我不够好吗?”
“不,只是我心里,也已经有了一个他。”
一阵沉默,协志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绍伟的那个他,究竟是谁?
“好吧,既然绍伟哥有了喜欢的人,那我希望你们能幸福,帮我和她说,我很羡慕她,她很幸运,可以那么早认识你。”
绍伟笑了,协志也终于放心。那个古灵精怪的薇如,又回来了。
“只是这个香囊,我既说了送你,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我很喜欢,谢谢你。”
听见薇如走远,协志开门。“她是个好女孩。”“我知道,”绍伟轻抚手中的香囊,然后把它收入怀中。“她会有个好归宿。”
听闻明月宫被灭的消息,协志知道,躲不掉了。江湖上,一直是六大门派,明月宫,明教相互制约。而现在,平衡已经被打破。下一个,便会是明教。
之前人人传说驭龙令落到明月宫手里,而得驭龙令可驭天下,明月宫便没了安宁。而这次,六大门派纠结各派势力剿灭明月宫,逼明月宫主自刎于人前,驭龙令却不翼而飞。
矛头直指明教。协志知道,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仗,非打不可。于是暗中收回明教在各处势力,死守天蒙山。
绍伟守在协志身边,看他忙碌,焦急,皱眉,却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把无情,擦得很亮,然后等待。
攻山的那一天,寒风凛冽。双方对峙,协志说,驭龙令不在明教。自然不会有人理睬。
“我们亲眼看见明月宫主最得意的弟子和北溟公子一起跑了,谁不知道,北溟公子是你明教大名鼎鼎的蓝衣护法!”
协志忽然想起钒刚,和绍伟的那一句,“只可惜,他是明月宫的人。”于是他不在说话,其实多费口舌又有何用?
2009年04月01日 09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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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更大了,协志站在风中,红了眼睛。六大门派已经离开,明天,将是殊死一战。
他们把薇如小小的身子葬在天蒙山顶,陪伴她的,是遍地凋谢的一寸红。
三个男人站在风中,皆是无言。
许久,绍伟开口,“我们走吧,明天,还有更大的关要过。”
转身时,却听见凌乱的脚步声。声音在他们面前消失,协志抬头,一愣。“钒刚?”
明教议事厅,协志打量眼前的两个男人。钒刚瘦了很多,也许是一直以来的紧张和担忧,使他看起来疲惫,又憔悴。但协志能感受到他眼睛里,那种幸福的光芒。站在他旁边的是个比他稍矮的男人,鹅黄长衫,苍白的脸,安静的,有些飘渺。
“就是他吧?明月宫的男人?”
"他是玉荣。"
协志冲他点头,他尴尬的笑笑,微微抱拳。
“教主,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明教。”“扑通”一声,钒刚已跪在地上,玉荣看了看协志,也欠身跪了下去。协志呆了呆,上前将两人扶起。“这不关你们的事。”
“可是若不是我和玉荣,他们便没了理由围攻天蒙山,薇如也不会。。。”
“钒刚,”协志无奈的叹气,“你真是糊涂一时啊,江湖人做事,又什么时候执着过理由?纵然不是你们,也会有别人。”
“教主。。。”
轻拍他的肩膀,协志清楚的望进他的眼,“若真想补救,就在明天,表现给我看。”
“其实,你们可以离开的。”角落里,绍伟忽然开口。“离开这,远离是非之地,轻松惬意的过生活,不是很好?何必再回天蒙山。”
“我是明教一份子,当然与明教同生死。”
绍伟望了他片刻,轻轻摇头。不再说话。
晚饭时,没人动箸,死一般寂静。协志只得下令:吃。
他知道大家的心情,可是他不得不顾虑明天。今天若放弃,明天怎么办?
“尚甫,明天之后,你想做什么?”绍伟的声音,有些虚弱。
协志抬头,望向那个冷淡的绿衣少年,他夹菜的手微微顿了顿,“我只想回家,和阿梁在一起。”
“阿良?”绍伟咀嚼着这个名字。协志知道,阿梁是尚甫的哥哥,一个白皙瘦弱的男人,有一双纯净的眼睛。他想起薇如说的,尚甫,他心里已有喜欢的人。莫不是这个冰冷的少年内心,竟藏着这样一段充满禁忌的感情?
“你们呢?”绍伟转向钒刚。钒刚一笑,握住玉荣的手,“自然是与玉荣一起采菊东篱下了。”
绍伟轻叹,协志听见他的呢喃,“所以,你们不该回来。”
协志以为他会来问自己,可是绍伟却没再开口。
2009年04月01日 10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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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尚甫放下碗筷,拿起长鞭,“教主,如果我明天出了什么事,请将我的尸首,送到阿梁那里。”
“尚甫!”协志觉得脑中“轰”的一响,“你,不会有事的。”
尚甫望着协志,忽然笑了笑。这是协志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单纯而开心的笑,那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阳,能抚平人心底的伤。
然后,他离开。那道背影,挺的直直的,一样倔犟而坚强。
“孙教主,”“恩?”协志转头,是玉荣怯怯的表情。“若明天。。。我和钒刚有事,请将我们合葬。”
“玉荣。”钒刚拥紧了他,“教主,玉荣他。。。”
“我明白,我会的。”一股巨大的疼痛钻进心里,协志起身,“我先出去。”
进了书房,协志靠在门上,大口喘气。那种压抑,几乎将他逼疯。
轻轻的敲门声,是绍伟。协志缓了缓神,开门。
“协志,”绍伟指尖轻扫他的脸颊,“怎么哭了?”
“我?哭了?”伸手一拭,竟已经满脸泪水,协志脸红。绍伟没说什么,只是抱着他。他紧紧箍着绍伟的腰,似乎他一松手,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很久很久,身后有人咳嗽,是钒刚。
“教主,我能和你说几句么?”
“好。”
协志放手,绍伟退出去,带上了门。
钒刚从怀内掏出一个包袱,打开层层掩盖,是一块令牌。青铜所制,上面是一条飞舞的龙。
“驭龙令?!”
钒刚点头。“没错,这就是驭龙令。”
然后,他把驭龙令放到协志手中。“教主,不管明天一战如何,你都不能有事。驭龙令的秘密,是一张藏宝图,只要你找到它,就能重振明教。”
“藏宝图?”协志有些呆,江湖上人人拼了性命去争去抢的,不过是一堆金银。
“教主,”钒刚似乎了解他的心思,笑了笑,“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是。。吗?”木然的把驭龙令揣好,木然看着钒刚离开。协志飞奔出门,在后院拉起绍伟的手,“今晚,陪我喝酒。”
月色下,绍伟抚琴。协志拉低衣领,带出一块玉。纯白,闪着荧荧的光。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一样东西,一直贴身,还带着他的体温。
绕到绍伟身后,协志从他怀中掏出那个香囊,打开,竟是,莲香。把玉放进去,重新绑好。绍伟笑着伸手接过,放在心口。
“绍伟,你明天不能有事。”
“协志,你明天不会有事。”
协志笑了,仰头,饮一口酒,明天,与他们一起,丢了性命又何妨?
2009年04月01日 10点0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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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杀戮真正开始的时候,他逃了。
他亲眼看见尚甫的身上被砍十几刀,亲眼看见钒刚中箭,亲眼看见玉荣被逼问施以酷刑,他们的脸上,都是平静而坦然的,他们只有一个声音“教主,快走!”
当官兵再次涌上来的时候,协志已被绍伟拖出很远。他看天蒙山上一片火光,脸色青白。
一连几天,他不吃不喝不睡。尸体,他竟连他们的尸体都保不住!
奄奄一息时,他又闻到了白粥的香甜,想起了江南的阳光。有人扶他起身,汤匙送到嘴边,这一次,协志张口了。
因为他听见绍伟飘忽的声音,“协志,你要让他们的血,白流吗?”
协志开始振作,他要报仇。
他想起钒刚的话,伸手至怀中,却一无所获。“绍伟,驭龙令呢?”
“掉了。”
“掉在哪?”
“天蒙山。”
“为什么不拣?”协志疯了似的抓住绍伟的手臂,指尖深陷,绍伟微微皱眉。
“为什么要拣?它只会惹来是非,恩恩怨怨,还不够吗?”
“不够,我要为他们报仇,我要重建明教。”
“协志,”绍伟托起他的下巴,“为什么非要这样逼自己不可呢?你不适合这样的生活,你不会快乐的。他们也,不想看你这样。你记不记得,我那一晚的问题,那一战之后,你最想做什么?”
“最想,做什么。。。”协志忆起了,那个绍伟没有问他的问题。那一晚,他心中的答案是,和绍伟一起回江南。可是现在,他怎么能够忘记一切,追寻他的快乐?
“协志,让你的心说话,驭龙令已经毁了,这江湖与我们无关。我们回江南,可好?”
马车在路上颠簸,协志望一眼窗外,寒冬中,渗进一丝暖阳。“绍伟,对不起。”
绍伟笑了,温柔而无奈的笑。他揽过协志的肩,“为什么,你要这么坚持。”
“绍伟,你不会懂的,那种失去所有的痛,那种仇恨的苦。”
“我,不懂吗?”绍伟低喃,“傻协志,难道你忘了,我师傅是怎么死的么?”
协志一震,是的,他忘了,他真的忘了,青袂,就是死在明教手中。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这世上,再没有师傅那样的人,与世无争,出尘脱俗。他对我那样好,像我的父母一样。所以你该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可是师傅告诉过我,不要生活在仇恨里。协志,有时候遗忘,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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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协志没再提过报仇。他和绍伟一路向南,天气,越来越暖,阳光,越来越足,这让协志,似乎真的高兴起来。
途经杭州,协志说,我们停留几天吧。绍伟点头。
他们在小巷里租一间小屋,过着平淡的甜蜜的日子。协志变得温柔,依赖,绍伟只是微笑,一切都由着他。
夜里,一阵缠绵。协志俯在绍伟身上,亲吻他的眉眼。
“绍伟,绍伟,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你都愿意原谅我?”
“你做了什么?”
“绍伟,等我三年。”
绍伟的手臂忽然收紧,协志有些窒息。
“绍伟,我要成亲。半个月后,我要娶天下第一庄的小姐,小琴。”
腰上的力道消失了,绍伟起身,一双黑亮的眼睛像要把协志看穿。“为什么?”
“我需要他们的帮助,天下第一庄,抵得上一块驭龙令。”
披衣下床,绍伟拿起无情。“你每天出去,就是在忙这件事?”
“是,我要报仇,我没办法,绍伟,我忘不了。”
清晨,阳光依然适时的照进小屋,只是绍伟,已经离开了。
半个月后,协志成亲。第一庄的小姐,温柔美丽,而且,弹得一手好琴。
协志最喜欢在黄昏,听她弹琴。微风吹来,不知身在何处。
三个月后,协志开始着手重建明教。
这期间,江湖上出现了一名刺客。他一身黑衣,武功高强,防不胜防。他杀的人,都是江湖大家,名门之首。
协志知道那是谁,可是他宁愿不是。绍伟,为何你还要入这江湖来?
两年后,明教已再次名满江湖。协志知道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八月十五,华山之巅,协志傲视群雄。当初的仇人,已所剩无几,此刻,只能战战兢兢的立在自己脚边。
协志在众人面前,痛斥自己掌握他们的种种罪状,引起一阵公愤。
看他们被拉下去的时候,协志松一口气,一切,似乎结束了。
“孙教主,”开口的是崆峒新上任的赵掌门,他的师兄,半年前死在黑衣刺客剑下。“我们都认为,如今江湖上,孙教主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的明教,口碑也已不同。最近整个武林被黑衣刺客搞得人心惶惶,我们愿意选孙教主为武林盟主,为武林除害可好?”
协志一愣,他冷冷的看着眼前看似正义的男人。他知道,他们只是利用他来做挡箭牌。因为他们怕,他们怕绍伟。
“赵掌门言重了,我对武林盟主的位置,并无兴趣,大家抬爱了。”
“哎,孙教主不要推辞了,难道你忍心看天下第一庄成为众矢之的么?”
协志紧握手中的问心,额头突突跳个不停。两年来,他没有见过绍伟,可是他知道,他一定过的不好。绍伟那般清淡的男子,选择做刺客,会是怎样的心灰意冷。可是这两年来,小琴对他有情有义,他又怎能,牺牲一个女子?
“那就,多谢大家的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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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协志与绍伟,对峙。
协志借着月光看眼前的男人。好瘦。黑衣下的身体,竟瘦得让人心疼,这两年,他到底是怎样过的?
他的眉目还是如此俊朗,却隐隐的,透着些悲哀。尖细的下巴,飞舞的长发,手中的无情,似乎,已被鲜血染红。
恍惚间,他听见绍伟开口,“这些年,好么?”
协志不知怎样回答,只得点头。
“那就好。”他轻轻拔剑,“开始吧。”
协志呆住,一动不动的望着绍伟。
“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不动手?”
“绍伟。。。”
“拔剑吧,协志,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我对你,情已尽。”
绍伟扬手,剑气袭来,协志只得出手去挡。他从没想过,要与绍伟刀剑相向,从没想过。只要绍伟说一句跟我走,他应该就会。。。他会。。。他会吗?那小琴又该如何?他抛得下这一切吗?
一个恍神,手中的剑已刺向绍伟心口,绍伟脚下一晃,便立着不动,协志连忙收势,剑尖还是在绍伟前胸开出一朵血花。绍伟微微颤抖着,嘴角,竟淌出一道血痕。
“绍伟!”协志丢了剑,扑了过去。不会的,他并没有用劲,他已经收手,怎么会伤他如此?
绍伟慢慢跪倒,手紧捂着腹部。协志拉下他的手,才看见那里的黑衣已被染湿了大片,是血。
原来黑色,可以掩饰受过的伤。
绍伟笑了笑,拍拍协志的肩,“别难过,这不关你的事。之前,我被人偷袭。”
协志知道,是他们。
“那为什么,不去包扎?”
“因为我们约好了啊,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你了,协志。”浅浅笑着,绍伟吻上协志的唇。“带我,去湖边。”
月下小舟,协志将绍伟抱在怀中。他脸色已泛白,身体,没有一丝热度。
远处,隐约传来琴声。莲花早已谢了,那种清雅秀丽的植物,不适合这萧瑟时节。
协志记得当初的江南小镇,绍伟在阳光下采莲,挺拔的身姿,俊逸的面容,竟像是做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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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三四年。
“协志,今后,要对夫人好一点,做事不要太执着,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要让自己活的轻松一些,要,学会遗忘。”
低低的虚弱的声音,协志轻轻点头。
“协志,我真想再和你回一次小镇。那天能在池边遇见你,是我一直以来最庆幸的事。我远离江湖,痛恨江湖,可江湖中,为何偏偏要有一个孙协志。”
协志觉得自己的心死了。他以为他会哭,可是他并没有。他默默亲吻绍伟的脸颊,看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之后,绍伟的手终于无力的搭上船头,掌中掉落的,是个褪了色的香囊,香囊中,滑下一块玉,落入水中,“噗”的一声,便没了踪影。只剩那香囊,在水面上轻轻摇晃,不知,漂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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