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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这也是我感慨颇深的一句话,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被某些人“我是为你好”的思想绑架,但又有谁想过,其实你们给的,未必是别人想要的?
2018年07月29日 00点07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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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尘埃落定 [1]
太后出生满清大族钮钴禄氏,其父乃康熙年间御史,性格刚正固执,处事铁面无私,于国敢犯龙颜直言进谏,于家喜立规矩鲜讲人情。太后自幼多受父亲影响,为人教条,性情偏执。自十七岁嫁得雍正帝为妃,几十年来秉持父训,诸事先以皇室朝廷之忧而忧,后为钮钴禄一脉之虑为虑。
对于永琪的婚事,太后处以一贯的处事态度,在她眼里,永琪福晋的最佳人选是婉如,究其原因,一来,婉如性格温柔娴静、知书达理,待人处事大方得体,不辱皇家尊严;二来,婉如出自钮钴禄一门,其祖父与太后实乃一母同胞的亲姐弟,婉如若能嫁得永琪为福晋,与钮钴禄一族的长盛不衰有着无尽的益处。至于小燕子,太后其实打心眼里瞧不上,不论小燕子是无家无族的布衣民女,还是御旨敕封的满清格格,她都觉得这样一个没大没小、无法无天、斗字不识、毛毛躁躁的女子实在配不上她那文武双全、温醇聪慧的皇孙永琪。
可这桩在太后眼里两全其美的婚事,如今却被搁置下来。太后千算万算终未算到永琪会因不满她属意的婚事而硬生生的害上了怪病。这病来势汹而诡,太后也曾怀疑过病的真假,可她几次三番去景阳宫探望永琪,见永琪一日憔悴过一日,那枯槁般的模样竟像极了临终前的永璋,心下不禁大骇。
乾隆膝下两个皆已成年的皇子大阿哥永璜、三阿哥永璋于几年前相继病殁,太后两番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再见永琪这般模样,纵然心里有些许猜忌疑惑,终抵不过惶惶不绝的担惊害怕。
太后斟酌数日,方于一日傍晚差人将乾隆请到了慈宁宫。
“哀家今个专程请皇帝过来是有些话想说”,太后望着坐在炕上一口口浅咂着热茶的乾隆,淡淡开口道。
乾隆闻言忙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肃然,只道,“皇额娘有话但说,儿子自是悉听教诲。”
“不过几句家长里短,皇帝无需这般紧张”,太后笑道,“哀家请皇帝过来是想说道说道几个小辈的婚事。”
乾隆心下一动,自以为要谈及永琪、小燕子的事,忙问道,“皇额娘是要说永琪的婚事?”
太后一哂,淡淡道,“前两日尔康额娘进宫来请安,很是委婉的和哀家谈起尔康的终身大事。哀家中意尔康,本想留尔康配给晴儿,可这些年过去了,晴儿还是怎么都不肯嫁。尔康年纪实在是太大了,不好再这么耽误下去,哀家想着还是尽快给他指门婚事吧,至于指谁给他,全凭皇帝做主,皇帝就算把紫薇指给他,哀家也没有意见!”
乾隆不可置信的瞧了太后一眼,问道,“皇额娘此话当真?朕若把紫薇指给尔康,额娘当真没意见?”
“哀家当真没意见!”,太后轻笑,“不止这桩婚事由皇帝做主,先头皇帝提起的把婉如指给永瑢的事,哀家想了想,觉得皇帝说的句句在理,所以,这事儿便也依了皇帝了!”
乾隆心里却是“咯噔”一下,眉头渐渐拢起,嗫喏着开口道,“那……永琪的事,皇额娘怎么说?”
2018年08月03日 13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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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尘埃落定 [2]
“说心里话,哀家不喜欢小燕子,不光因为她不懂规矩,行为乖张,更是因为自打她进了宫,上了书房,便三天两头的和永琪混在一起,哀家打小看大的那个谦和孝顺的皇孙真是被她给带坏了”,太后嘴角的笑意渐凝,微微挑起眼睑望向乾隆,“永琪为给小燕子出头,在漱芳斋大骂容嬷嬷的事皇帝可知?还有前些日子永琪闭门思过时,宫里四处谣传说他其实是带小燕子私奔了,皇帝又知否?”,说着,喟然一叹。
面对这样的质疑和传言,乾隆一时无话辩驳,只陪笑道,“皇额娘说小燕子行为乖张,这朕无话可说,可额娘说她带坏了永琪,这……不是朕袒护小燕子,永琪那孩子,虽面上瞧着性子温顺随和,可内里却像只小狐狸,心思伶俐,机灵狡黠,哪里能被小燕子那一根筋的笨丫头带坏?他能不带坏人家姑娘就不错了!”
太后听这话,许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会然一笑,佯嗔道,“哪有做阿玛的这样说自己儿子的?你说他像小狐狸,那你呢?难不成要做个老狐狸?”
乾隆见太后歪在炕几上笑,忙又道,“但凡额娘高兴,朕做什么又有什么当紧”,说着,一笑,“只是永琪这事儿,还望额娘恩准,这孩子性子倔,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朕怕逼急了他他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就追悔莫及了。”
“哀家既能同意尔康和紫薇,永瑢和婉如的婚事,那再同意永琪、小燕子这一桩也不是不可以,”,太后似笑非笑的望了乾隆一眼,“不过,倘若这三桩婚事哀家皆随了皇帝的意思,那皇帝是不是也能答应哀家一件事呢?”
乾隆微微一愣,方道,“额娘这是哪里话,额娘有事尽管吩咐儿子便是。”
“哀家不求别的,只希望皇帝准许宛臻
年下
进京述职后,可以就此留在京中,”,太后说完这话,见乾隆许久不言不语,复又开口,“哀家知道,皇帝不喜宛臻品性,嫌他是嗜好酒色之人,可是哀家只有赫朗一个同胞弟弟,赫朗也只有宛臻这一个嫡孙啊! 宛臻现在年纪大了,身子大不如从前,断不会再像十几岁时那样滋事生非了!何况,婉如和永瑢的事来年也要办,婉如父母皆已过世,只这么一个亲哥哥,不让他回京来,谁替婉如操办婚事呢!”
乾隆望着笼在置地纱灯晕黄光线下的太后的脸,望着她额上深深浅浅的皱眉,望着她鬓角丝丝缕缕的华发,眸里眼波微动。片刻,诚道,“朕不许宛臻回京,并不是因他品性不端,实有别的原因,不过,既然今日皇额娘提出了这样的请求,那朕自是要答应额娘,宛臻明年无需再去广西了,留在京中就是了!”
太后喜形于色,只道,“皇帝能答应这事可是了了哀家一桩心事,”,顿了一顿,似想到了什么,忙又道,“皇帝说不许宛臻进京另有原因,这原因莫不是跟方家那通敌叛国的案子有关?皇帝难道至今仍觉得方淮是无辜的?”
“不过些朝堂上的琐事,说来话长无趣,便不讲来惹额娘心烦了,”,乾隆显然不愿过多纠结这个问题,淡淡笑着避而言它,“话说回来,朕既已答应了额娘的要求,那是不是就意味着额娘恩准了永琪、小燕子的婚事?额娘先前说过的话可得算话啊!”
“哀家的话自是算数”,太后睨了乾隆一眼,话里有话般笑道,“哀家瞧着永琪近来那憔悴的模样,是真真心疼,哪怕今个皇帝不答应哀家,哪怕永琪那病是故意装给哀家看的,只怕哀家也会禁不住心软,应了他同小燕子的事呢!”
乾隆心里猛然一慌,面上却仍强装淡然从容,抿嘴微微一笑,“永琪得太后盛宠,是他的福分,等过些他日子病好了,朕必叫他到慈宁宫来好好给额娘磕头谢恩!”
太后望着乾隆,浅笑,不语。
乾隆在慈宁宫逗留至戌时方才起驾,銮驾出隆宗门,经西筒子街一路直往景阳宫去。
是夜,永琪从乾隆口中得知太后已应允了他同小燕子的婚事。
于是乎,一夜辗转反侧,一宿梦寐思服。
欹枕无眠,意惹情牵。
直到拂晓时分,伴着天际微微翻露的那线鱼肚白,永琪方才昏昏睡去。
2018年08月03日 13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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