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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并非绝对原创,根据某小说改编而来
根据人物情节需要,有自己创作的部分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请勿转载,谢谢合作!
2009年01月27日 07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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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假日的美式连锁速食餐厅,一大早就高朋满座。
年轻情侣和阖家共进早餐的家庭欢笑声此起彼落,大片落地玻璃窗洒进温暖阳光,那幸福欢乐的画面,如同电视上密集播出的广告片段一般,仿佛只要进到这家速食店,无论
大朋友、小朋友都可轻而易举地在柜台买到快乐好心情。
餐厅里播放着优美的音乐,好像是特意为了年轻的情侣制造气氛…
没有起伏的情绪
因为你出现后划破平静
震撼我已经封闭的心
冰山和雪在溶解
回到初次的相遇
风在吹一个人独自美丽
灰的天空为何没有表情
你的心下雨
就让我爱你
没有了自己
残破的光影
黑暗中深深吸引绝对地
就算生命所剩无几
只要拥抱瞬间的默契
就让我爱你
证明有奇迹
再狂野的心
灵魂的深处有你我愿意
放弃世界微笑而去
幸福很远心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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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靠落地窗座位上的一对情侣,点了两套欢乐早餐,然而,他们并没有被着歌声陶醉,表情显然不太快乐。
好年轻的一对俊男美女,男的身材高大,穿着休闲服,表情严肃。而他对面的美女留着一头长发,小巧白净的瓜子脸蛋,晶亮剔透的眸中浮漾着泪珠。
“涵,你真的要去纽约?那我怎么办?”二十二岁的杨乐乐是个沉浸在恋爱中的小女生,对她来说,男朋友就是人生的一切。
“乐乐,我们都还年轻,往后大好前程等着你我去追寻。”二十六岁的汪涵一脸坚毅,说的话听在女友耳里简直是冷血无情。
“不要!我不要什么前程!”杨乐乐无法接受男友片面提出分手,她激动到几乎尖叫。“涵!你不可以丢下我!我的前程就是你啊!我不要离开你……呜……”
“你不要只会哭好不好?”她的激动、她的泪水教他心烦,使得他说话的口气也不太好。“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哭就能解决事情吗?你冷静一点行不行?”
“可是,我就是不要分手。”她泪眼婆娑,心魂俱裂,仿佛世界末日。“涵,你要去纽约,我可以跟你去,我可以在那边打工养活自己,我不怕辛苦。”
“又说傻话!纽约可不是长沙,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容易。”汪涵丝毫不为所动。“乖,你听我说,谈恋爱不是人生中最要紧的事情。我是男人,社会上对男人的期待是功成
名就,现在我的机会来了——”
“你的机会来了就要放弃我吗?”杨乐乐快疯了!完全不能接受男友的说法。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吗?”汪涵义正辞严地说道:“总经理替我写了推荐函,申请到纽约的商学院进修,顺便可以到美国总公司当见习生,我不可能放
弃这么好的机会!”
“那我呢?我算什么?”
她哭到眼睛都肿了,泪眼之外的汪涵看起来好模糊、好陌生,一点儿都不像她过去认识的体贴男子。
“你……你留在长沙好好工作。”他避开她的目光,幽幽地道:“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会有很多好男人来追求你,以后你会过得很幸福。”
“不要!不要!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杨乐乐死命狂哭,低吼道:“我不要这样分手!汪涵!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不要哭!”汪涵耐心用尽,失控地大吼道:“你再不冷静下来,我就要回去了。”
“呜……我不要分手。”杨乐乐太过伤心,也顾不得此时正在公众场合。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是,我觉得对你我而言,分手是最好的方式。”汪涵说得好温柔,但她的心已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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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首熟悉的歌曲《让我爱你》,听着这歌声想着曾经和他的一切,她已经模糊了视线…
过去总是挥不去
再坚强记忆仍像恶梦不醒
我的泪水淌过你的天空
雨下不停心好痛
风像画笔看着我
你的容颜尽在风的前头
我的心划出第一次的彩虹
因为你我相信
就让我爱你
没有了自己
残破的光影
黑暗中深深吸引绝对地
就算生命所剩无几
只要拥抱瞬间的默契
就让我爱你
证明有奇迹
再狂野的心
灵魂的深处有你我愿意
放弃世界微笑而去
幸福很远心却在一起
就让我爱你
没有了自己
残破的光影
黑暗中深深吸引绝对地
就算生命所剩无几
只要拥抱瞬间的默契
就让我爱你
证明有奇迹
再狂野的心
灵魂的深处有你我愿意
放弃世界微笑而去
下一个世纪
让我爱你
那天,阳光普照、万里无云,伤心透顶的杨乐乐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深爱的男友无预警提出分手,让她心魂碎裂。然而更教她难以承受的是——不到一个月后,汪涵不
留只字片语飞离长沙,彻底远离了她的生命。
爱得愈深,伤得愈重,杨乐乐并没有像汪涵所说,很快就有更好的男朋友。此后她根本不再正眼看任何一个男人,没有男人能再度走进她荒芜的心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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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长沙
夜幕低垂,各大建筑物缓缓亮起的霓红灯管,让整座城市串起无比绚烂的灯火辉煌。
汪涵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沉思,身处楼高三十层的办公大楼,一个人居高临窗向下望,车流如漫漫江水,迷离闪烁,一条条迤逦滑向未知远方。
招牌灯一盏一盏点亮,熟悉的繁体字提醒他,终于回到长沙了。
饮了口热茶,那是在美国时朝思慕想的高桥银峰茶,温润茶香在口中蔓延,他更确定自己已回到故乡。
贝德林投资管理顾问公司 投资长
目光落在门口高挂着烫金、闪亮的职称名号,汪涵冷毅的脸庞缓缓露出一丝微笑。
这,就是他要的功成名就,是他这些年来在异乡打落牙齿和血吞、拚了命向上爬的代价。
下午他才刚结束某专业财经杂志的专访,从那些满脸崇拜、听着他分析全球财经趋势,不由得眼睛发亮的记者眼中,他知道自己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外表出色、年轻多金,再配上响亮的学历、如雷贯耳的国际知名公司高阶主管头衔,记者们可能会在标题上称他为财经金童、经济之父这类教人仰望且不可即的尊号,他将会是媒体宠儿,成为台北社交圈众所瞩目的焦点。
过去他曾企盼想望的,今天都得到了。但是,为什么他的心中总还缺了一块,空荡荡地感觉如此飘渺……
这股空荡虚无存在已久,但他总没有勇气去追究,深怕挖掘出令自己难以接受的可怕结果。
于是,每当独处的时候,他早已习惯享受那股茫然虚无,像是刻意要折磨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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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片刻,桌上专线电话响起扰人的嘟嘟声,他不耐地接起电话。
“喂?”
“哈啰,汪涵,都几点了?你还在磨蹭什么!今天大伙儿的聚会你应该没忘记吧?”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何炅带着几分微醺醉意喊道:“快点过来啦!大伙儿都在等你。”
“何炅,我……”话到嘴边又吞回去,汪涵很想拒绝好哥儿们的热情邀请,此时的他没有把酒高歌的兴致,疲惫的身体和心境让他只想好好休息。
“怎么?你声音好小——”听得出来何炅情绪正High,扯开嗓门催促道:“你该不会还在公司吧?喂,我们已经唱两个多小时了耶,人家从开福区赶过来的都比你早到,你现在到底在哪?”
“我——差不多就快到了。”汪涵随口敷衍。
他了解好友个性,这会儿大家玩得正开心,如果在这节骨眼上开口拒绝参与,绝对会扫光大家的欢乐兴致,何炅身为主办人更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少来!”何炅再怎么醉也不至于迷糊到搞不清老友的个性,嘲讽道:“拜托,我还会不知道你的‘差不多’快到了,就是还没离开公司的意思吗?不管啦!你现在立刻出发就对了,今晚不见不散!就这样!”
“唉……”拗不过老友,汪涵叹道:“何炅,你知道我不爱唱歌喝酒,密闭的包厢让我连呼吸都困难,干嘛非要我去坏了大家的兴致?”
“谁管你爱不爱唱歌喝酒!”何炅丝毫不想放过他。“重点是我们这些朋友多久没聚了?你就过来给大家看一下不行吗?哎,不要废话一堆,你现在马上离开办公室就对了。少啰唆,我跟他们说你一定会到,今天你非来不可!”
何炅收了线,就是不再给他任何反驳推拒的机会。望着戛然静默的电话,汪涵无奈地摇头叹息。
看来他非去不可,要不然那伙同在美国为前途奋斗的好战友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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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哥?”一道轻柔软甜的嗓音划破沉寂。“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循声扬起眉望过去,汪涵眼帘映入一张可爱娇俏的美丽脸蛋,可惜了——那般动人的容颜在此刻只教他感到厌烦。
如果事先知道今晚她也会来,说不定他会随便找个借口溜回家睡大觉去。
眼前这年轻女孩叫吴小昕,是汪涵的大嫂奉母命极力撮合给他的对象,无论从年纪、个性、想法、外型等等,没有一样让他觉得彼此合适!
他不明白大嫂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认识的女孩子那么多,她什么人不好介绍,偏给他找了个天差地别的小毛头,根本是个从头到尾彻底荒谬的人选。
“汪大哥,你心情不好吗?”没看出男人眼中的不耐,小女孩喜孜孜地往他身边坐下。“刚刚他们都在找你喔,大家唱得太投入,都没发现你不见了。嘻嘻,还是我比较厉害,只有我想到你可能会躲在这里。”
“我只是出来抽个烟,透个气,不是躲。”汪涵没好气地瞟她一眼,哑着嗓子道:“回去继续唱你的歌,我想自己静一静。”
“喔。”
被心爱的偶像冷言拒绝,吴小昕失望地垮下脸,脆弱心灵虽被刺伤,却也不甘愿就此放弃与他独处的机会,鼓起勇气道:“汪大哥,我帮你倒杯咖啡好吗?工作人员刚煮的,很香呢!”
“不用。”汪涵收回目光,恢复冷漠沉思的表情,再次强调。“你还是先回去唱歌吧!等我抽完烟,我自己会回去。”
“那……好吧。”又被泼第二次冷水,吴小昕只得悻悻然起身,神色黯淡地回包厢去。
静思片刻,指间的烟燃尽了,他从口袋里再抽出一根烟,毫不考虑地点上,淡淡烟雾重新迷蒙他的眼睛……
方才掀起的情绪波潮尚未平息,汪涵小心翼翼躲藏着,不想让包厢内那帮好朋友们轻易看穿他埋藏多年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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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打算把那段回忆深深锁在心底,当年是他自己的抉择,造成任何后果当由他自己来承担。但是,汪涵不愿意任何外人来碰触他的旧伤口。
“汪涵,我……”
“好了,别再提这个。”汪涵停止这话题,熄掉烟,往他们的包厢走去。“走,进去唱歌吧,不要让何炅独占麦克风。”
于是,没有得到答案的李湘更郁闷了,她一进包厢里便拚命灌酒,迷恋的目光只敢在昏暗中放肆,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为“他”疯狂,可惜“他”一点儿都不领情。
她一向是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的女强人,事业如此,感情也不例外。李湘一杯接着一杯猛喝,内心一再告诉自己:只要他一天没固定女友,她就没理由放弃,就算他真是座冰山好了,也总会有被融化的一天!
一群人喝得尽兴、唱完歌已是深夜,本来该负责开车的何炅浑身酒气,两位小姐李湘和吴小昕也喝得差不多,现在唯一最清醒的只剩下滴酒未沾的汪涵,也就是说,现在只能由他负责把这三个人安全送回家去了。
唉,没事惹什么麻烦?!早知道回家睡觉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哼!都是何炅害的!明明该他负责的事,竟敢喝醉摆烂不管?好!看我明天怎么修理你!
汪涵站在车外,背脊抵住车门,独自兴叹不已。
他仔细想了好一会儿,计画着该走什么路线才能顺畅又快速地把三个醉鬼安全送回家去。
汪涵全神贯注思索着,浑然不觉距离不到二十步之外的一部小型轿车里,正有一双柔情丽眸深深瞅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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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怎么不开车?找不到停车卡吗?”闭上眼假寐的同事,含糊地问道。
今晚为了帮同事庆生,热闹气氛下大家全喝了酒,杨乐乐喝最少,却也有些微醺,一张停车卡怎么也找不到,当她喜出望外地从椅座下翻出它,再起身坐正时,一扬眸便傻了——
“呃——我找到了,不小心掉到驾驶座下面。”
“找到了,那就走吧。”女同事几乎快睡着了。
“嗯,可以走了。”杨乐乐口中应允,双手却动也不动地放在方向盘上。
方才猛然扬眸,完全不及防备的片刻,杨乐乐突然跌进一双深黝如寒潭的黑瞳中。
某些烙印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瞬间翻转搅动……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她真的傻了,思绪停止运转。分开那么久,不曾想过有再次重逢的可能,杨乐乐愣愣地望向前方,一次又一次地确认,那熟悉的身影,到底是不是往事不堪再提的“他”——
宽阔胸膛,俊挺五官,如刀雕刻过的挺直鼻梁、有个性的下巴,墨黑的浓眉,身形瘦高伟岸,薄唇紧抿,散发不易亲近的冷淡疏离气息。
一定是他了,除非这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汪涵。杨乐乐很不想承认——当初,不就是爱上他才气纵横却又冷漠诡怪的性情,他深沉不易了解,偏偏这种特质又特别吸引女人爱慕的眼光。
杨乐乐奋不顾身爱上他,轰轰烈烈和他谈了几年恋爱,谁想得到他心里只有事业前途,根本没把自己放在他的人生规划里。于是,他为了美好的前途一走了之,一丝不舍也没有就走了,此后再无音讯。
她眼中渐渐蓄积泪水,前方男子的身影愈来愈模糊。
然后,她看见他坐进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一直被她瞅得牢牢的位子空了,只剩下地上未干的雨渍,如同她被挖空多年而荒芜的心,空了,仅剩下当年未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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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森林幼稚园
即便前天晚上没睡好,杨乐乐仍是打起精神准时到幼稚园上班,充满孩童天真欢笑的园地对她而言仿如天堂。
几年来,胸口埋藏着恋人猝然离去的伤痛,全靠这份工作为她带来欢乐及成就感,他才能安然度过那段伤痛。
“乐乐老师,今天要辛苦你了。”园长大老远便堆起笑脸过来招呼。“等会儿有一个小朋友来报到,家长指名要到你的苹果班。”
“啊?家长指名?”杨乐乐微偏着头,皱起眉。“哪位家长介绍的?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通常经过家长介绍,一定不是好带的小孩,杨乐乐可是出了名专门整治调皮捣蛋小恶魔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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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也就照实说吧!”园长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支吾道:“乐乐老师,这孩子确实有、有那么点……难搞。呵呵,他三岁以前是乡下奶奶带的,完全被宠坏了。他老爸看不下去,现在带上来台北上幼稚园管教。”
“管教?”杨乐乐了然一笑,毕竟在幼教行业待久了,什么状况都想得到。“不知是谁管教谁呢!我猜,应该很多家幼稚园受害,被这个小魔头搞到鸡飞狗跳了吧?”
“就是呀!果然乐乐老师你最聪明,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园长松了口气,坦诚招了。“听介绍他来的家长说,小男孩才不到四岁,竟在各家幼稚园连续咬伤同班的小朋友,每到新幼稚园不出五天,立刻就被其他家长们连署上书要园方将他开除退学!啧啧,不知道这小魔头到底是什么来投胎转世的?怎能长一口尖利牙齿、见人就咬?”
“园长,我实在想不通,既然您都知道他是许多家幼稚园退货的小魔头,为什么还要收他?”杨乐乐的语气认真严肃。“万一伤到我们园里其他小朋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因为……这孩子的家长,他们——”园长说得支支吾吾,面露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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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高社经地位、高知识分子?”杨乐乐接下去说:“重点是,人家付得起双倍学费?哎!园长,以我们目前的招生状况,没必要为了增加收入冒险收下这种kongbu分子。”
“其实,也、也不全然是为了钱。”园长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办学校,当然不能以金钱为主要考量,每个孩子皆享有受教育的权利嘛!小颖老师,这回无论如何你要帮帮忙。”
“园长,我很乐意照顾任何一位进到我们幼稚园的小朋友,不过,以我有限的体力和能力,要同时看顾许多有问题的小孩,真的无法负担。毕竟,人家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就得
负起全部责任,您能想像那心理压力有多大?”
“知道,我当然知道。”理亏的园长不住点头,客气谦卑地道:“乐乐老师,大家都知道你最有爱心,带孩子认真又负责。虽然这位小朋友是麻烦了点,但是人家家长也是没办法
了嘛!怎么说也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孩,难道我们眼睁睁看他被放弃?如果我们再不收他,这孩子只好被送回乡下去了。一旦又交回给只会溺爱孙子的奶奶带,这孩子还有救吗?”
“哎……”一听到园长打出悲情牌,杨乐乐沉默了,微拧秀眉显出她的犹豫和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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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算园长拜托你了。整个蓝天森林幼稚园里就属你心肠最好,哪个家长不称赞你带孩子有一套呢?他们一个介绍一个,还不是冲着你的面子才把孩子送过来的。”园长使出
最高段的催眠术,握住她的手。“多一个不算多,我们一起拯救这可怜的小孩好吗?”
“您、您把我说得太伟大了啦!”杨乐乐有点尴尬,实在不习惯听人家对自己歌功颂德。“园长,我只是尽本分而已。如、如果您决定要收,我也只能配合。”
“真的?太好了!等一下孩子送过来,我立刻带他到苹果教室去。”喜出望外地睁大眼,园长眼中流露无限感激。“乐乐呀!园长就知道你不会让家长失望。”
“呵。”笑得很无奈,杨乐乐从园长夸张的表情中,感觉到事情似乎比想像中复杂得多——到底是怎样的恶魔霸王,竟要让堂堂园长如此求爷爷告奶奶?
“来了来了!”园长指着门外一高一低的人影,拍拍杨乐乐的肩膀。“真巧,才说到他们,人就到了。来来,带你过去认识新来的小朋友,顺便帮你介绍一下家长。”
顺着园长的手势向外望,漆着卡通图案的铁门外,站着一名牵着小男童的高大男子,他西装笔挺、黝黑头发梳理得十分整齐,外型出色,让人一眼就看出是社会菁英分子。
这类家长她是见得不少,然而,当眼光缓缓移向男子深刻俊朗的脸庞,杨乐乐的心突然一阵紧缩,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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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他?怎么又遇上他?怎么回事?他、他竟然带着孩子?
差不多有二十秒的时间,杨乐乐胸口闷得说不出话,脑袋一下子被猛然狂涌而出的疑问与惊讶塞满了,无法进行任何思考。
“你好你好!汪先生,欢迎您带小朋友过来。”园长立刻堆起和蔼笑容迎向前去,弯下腰
捏
了捏小男孩的脸颊。“哎哟,好可爱呀!你就是言言吗?好英俊喔,长得跟爸爸好像呢!”
爸爸?他是小男孩的爸爸?原来,他已结婚成家,是某个女人的丈夫了……
倏然像被人狠狠打了热辣的巴掌,杨乐乐定在原地,连打声招呼都没办法张开口。
杨乐乐只是怔怔地张大眼,看着眼前这对一样英俊有型的父子俩,也没发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正以同样惊讶骇然的眸光射向自己。
“对了,汪先生,我来帮你们介绍一下。”园长热切地拉着杨乐乐的手,将她推向前。“这位是乐乐老师,以后言言就在乐乐老师的苹果班上课,我们乐乐老师最有耐心了,所有小朋友都喜欢她呢!乐乐,这位是汪先生,言言的父亲。”
“你好。”汪涵微弯腰,很有绅士风度地向她伸出手,露出表示友善的淡淡微笑,那神情陌生而客套,像是他们这辈子从来没有认识过。
“你好,请多指教。”深吸口气,杨乐乐勉强伸出手与他轻轻一握,同样报以“未曾相识”的客套微笑。
既然人家刻意装不熟,她当然也奉陪到底。
当初是他执意走人,抛开热恋几年的她往自由天空飞去,走的时候狠心决绝,又岂能奢望再相逢时,会有什么情感激荡热烈的场面?
只是,在握手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内心剧烈破碎,不仅为他表现出来的疏离,也为他已结婚生子的事实——他与她,彻底是不同世界的人了。
她的手很快地从他温热的掌中抽回,漠然地低头敛眉,不敢再迎向他目光灼灼的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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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乐乐老师对孩子很有办法。以后,言言要麻烦您多费心了。”他幽幽开口,声音如同过往那般深具磁性,却遥远得仿佛来自另一个星球。
汪涵说话时有种特殊的温柔,特殊的磁性,以前恋爱的时候,她最喜欢靠在他宽厚的胸膛听他说话,不管说的是什么,听来总有一股教人安心的温暖。
他短短一句话,令她蓦然想起过往温馨片段,禁不住眼眶发热、泫然欲泣……
“是呀是呀!”园长立刻接腔。“汪先生,您之前一定也打听过,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把言言交给乐乐老师绝对可以放心。”
“阿姨,我要玩那个,我要玩!”几名大人你来我往客套话说个没完,小言言已经站不住了,硬扯着园长的衣角,想去玩木马。
“言言,不可以不听话。”汪涵当下板起脸孔训斥儿子。“爸爸在跟老师讲话,你乖。”
“不管,我要玩!阿姨,我要那个——”真面目立刻显现,言言挣开大人的牵制,旁若无人地耍起无赖。
“言言乖。这里是学校,要有礼貌喔!”园长见识到他的“魔力高强”,很怕就此吓退杨乐乐,当下立即发挥她的唬人功力。“乖乖不哭,不哭就让你去玩。”
“好。”神奇地,小魔头真的停止哭声。
“呵呵,言言好乖哟!”园长神情骄傲地看了看杨乐乐,神气道:“哄孩子还是要有方法的。汪先生,你就放心将言言交给我们,相信不用多久,他一定会变成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请园长、乐乐老师多费心了。”为了儿子,汪涵毕恭毕敬地向两位女士颔首致意。
“阿姨,我们去玩。”言言可不就此放过大人,硬拉住园长。“去!要去!”
“乐乐老师,你陪汪先生聊聊,介绍一下我们园里的环境设备。”园长招架不住,只得对小霸王投降。“我带言言过去,先安抚他一下,你们先聊。”
“麻烦您了,园长。”汪涵感激地点头道谢。“这孩子就是脾气拗,请多包涵。”
“没关系,小孩子嘛,呵呵。”园长牵着小言言向游戏区走去。
宽阔庭院中,只剩下汪涵和杨乐乐相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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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介绍什么?”杨乐乐别开目光,冷淡且带着敌意。“我想你应该打听得够清楚了,不清楚的你可以上我们幼稚园的网页,里面什么都有。”
“乐乐?”轻唤许久不曾再提起的名字,汪涵心头泛着酸意,语气感性。“哎……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相遇。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都没变。”
“不用客套了。”杨乐乐仍不愿与他目光相对,刻意冷淡道:“很多事情都只是碰巧而已。没什么好讲!既然你把儿子送过来,我会尽本分照顾,这点你大可放心。”
“乐乐!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她的敌意令人伤心,汪涵好言安抚道:“不管你怎么看我这个人,毕竟我们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不要提‘曾经’!”杨乐乐断然否决他的说法。“你我的事情,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你……你还在生我的气?”汪涵拧起眉峰,为难地启口。“还在气我当时坚持要分手?”
“没有!谁会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杨乐乐忿忿甩头,咬牙道:“你分手分得很对,薄情寡义的男人有什么好留的?”
“乐乐……别这样好吗……就算我们分手了,也不一定要当仇人。”
“请叫我乐乐老师!”不可控制地提高了声量,杨乐乐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乐乐,你……”面对她的高度防卫,汪涵无言以对。
“汪先生,从现在开始,我只是言言的老师,其他的都不要再提。”
“我想,我们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谈谈。”他不想当千古罪人,多年心结应该化解。
“没什么好谈!”她直接转过身,以坚毅语气道:“你对我而言,单纯只是学生家长。除了跟学生有关的事,其余没什么好谈。”
“乐乐,我知道当年那样强硬的方式伤害了你,可是,我不是存心故意……”他对她有万般歉意,只是没机会当面道歉。“给我解释的机会好吗?乐乐,我们之间不必存着深仇大恨。这些年,我一直挂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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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先生!”杨乐乐激动地提高了音量。“需要我说第二次吗?你是家长,我是老师,仅止于此。”
“哎……”汪涵心疼又不解地望着她微微涨红的小脸,叹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一直这么恨我。”
“汪先生,我该进教室给孩子上课了。”杨乐乐直接跳过他的话题,冷然道:“抱歉,我先告辞。等会儿言言会到我的教室上课,他会受到很好的教导,请您放心。不好意思,我就不送了,再见。”
语毕,不待他再有任何回应,杨乐乐迳自转身往教室方向走去。
汪涵一个人呆立着,目送她的背影离去。
她似乎比以前更孅瘦了,水莹晶亮的眼里蕴含着忧伤,他不敢想像这些日子以来,她是怎么熬过去的?
之后她曾再谈恋爱吗?有没有哪个男人带给她快乐温暖?
或者,她倒楣的又遇到像自己一般、为了前途理想而放弃爱情的坏男人?
汪涵一直等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慢慢踱步走向游戏区,向园长打招呼道别。
“放心啦!汪先生,有乐乐老师在,言言一定一天比一天进步。”园长拍胸脯保证。“带孩子要有方法,乐乐老师很有经验,你可以完全相信她。”
“是。”汪涵点了点头,深深说道:“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我相信她。”
“呵呵,重要是家长有信心,我们两方面配合,一定可以带好孩子。”
“言言就麻烦你了。”汪涵向园长告别。“我公司里还有事,园长再见。”
“您忙您忙,孩子交给我们,没问题。”园长笑容满面地挥手道别。“请您慢走。”
站在幼稚园门口,汪涵依依不舍地回头一望再望,企盼能再看她一眼。
分手多年来,他对她依恋如昔。汪涵坐进车里,仿佛坐进时光机,过往情景一幕一幕浮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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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为了前途而狠心离开杨乐乐,汪涵蓄意让自己变成铁石心肠的男人。
任何女人投射过来欣赏爱慕的眼光,全被他刻意筑起的铜墙铁壁挡住,他最真实的内心,任何人都碰不到、触不着,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撩拨他理性冷静的心思,不论是再热情、再火辣的女人也一样,注定只能一再地碰壁。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汪涵恰好相反,他是专门终结“缠女”的“烈男”,热情女郎为了爱他不惜以肉身与冰山相撞,不过冰山撞久了只会伤痕累累、失去斗志,他建筑的冰山底下早已不知累积了多少冤死的桃花魂。
虽然,他在美国深造就业的五年里,偶尔也传出些诽闻,但每一桩都像春天纷飞的花絮,短短地乱飞一阵便什么都没了,连像何炅、李湘这么熟的好朋友,都搞不清楚谁曾经是他点头承认过的正牌女友。
经过了五年,再次见到她,她依旧美丽如昔,她清雅的五官仿佛看不腻的一幅画,不费吹灰之力便沸腾了汪涵心中冻结千年的冰山!
难道,这世界上只有杨乐乐能打开他自行封闭、密不透风的心?只有她的微笑可以轻而易举地搅动他平静无波的心海?
回程的路途中,汪涵挥不去脑里一再浮现的她的身影。
分离的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想念过她,从刚去美国时,每每想起她总是心痛如绞,到后来随着时间流逝,疼痛慢慢淡去,只剩下隐隐的伤感。
他知道时间会是最好的解药,自己不敢承认的是,五年的时间并不足以彻底将他治好。
若是彼此不再相见或许也就没事,今日再相逢,他有预感——未熄灭的残余火星,极可能再次掀起燎原大火。
2009年01月27日 07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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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涵,你回来了?”才踏进办公室,李湘已坐在沙发上不知等了他多久,巧笑倩兮问道:“言言还适应吗?这家幼稚园很有口碑喔,我是多方打听比较才敢推荐给你。”
“嗯,谢谢你费心。”汪涵还没整理好思绪,在幼稚园与杨乐乐的一番对话仍在心海激荡着。
汪涵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度重逢,他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更意外的是,她成了儿子的老师,而且,对于过去的点点滴滴似乎仍然在意,她还是不谅解当年他必须舍弃她而离开的无奈。
“对了,你有见到那个乐乐老师吗?”李湘没发现他的心不在焉,大声高谈阔论。“我听说她很会带小孩,再顽劣的孩子经过她的管教后都会变得彬彬有礼。你应该见过她了吧?”
“呃……见过了。”汪涵回答得支支吾吾。“她很不错,看起来很有经验,也很专业。”
“呵呵,你满意就好了。”李湘很得意,邀功道:“你能满意,就不枉费我花了好多时间到处去问朋友,还实地跑到那家幼稚园去了解,比我自己的孩子要上学还认真,别人都笑我疯了。哈哈,有什么办法嘛!你是我的好朋友,朋友有事相托,当然得尽心尽力。”
“没错,真是多亏你了,李湘。”汪涵恭维道:“若不是你努力帮我打听,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拿这孩子怎么办才好?小小年纪就如此霸道蛮横,都怪我妈宠坏了他。哎——”
“天下父母心。”李湘感同身受,表情跟着变沉重了。
“从一开始,我就认为言言应该到长沙来受教育,老是留在乡下当土霸王怎么行?虽然我没当过妈,可是我了解言言没有母亲在身边的失衡,或许就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造成他偏差的个性行为吧?他想引起大人的注意,想吸引大人多给他关心。”
“言言这孩子命苦,也难怪他的性格是这样。”汪涵心疼的说着。
“不过——你想过没有?”李湘泪光闪闪,哀怨眸子瞅住他俊挺的五官,柔情道:“言言除了疼他的父亲之外,或许他更渴望母爱?”
2009年01月27日 07点0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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