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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绮陌红楼《霸王别姬》——水袖脂粉间流转的爱与痛 谁知道哪里来的这样一个尤物?他在兀自的舞动着,无辜的美丽着,不理会纷纷扬扬的传单,不理会忽然熄灭的灯火,只将一身的锦衣幻化成璀璨的烟火,应着环佩的叮当作响,盛放在混乱可怜的人间。一举手,将人的魂魄带到了无比辽远的地方,一投足,又将距离拉到十分切近,偏还不放过,他又那样柔柔的倒下去,让所有的手都做了搀扶的姿势,他茸长的睫毛在沉醉的眼睑上颤动,每一下都触动如梦的浮华。 他有个飞不过沧海回不到凡尘的名字——程蝶衣。 哥哥或蝶衣,谁是谁的飞越,谁是谁的磨灭,无须答案的问题. 开场时有一晚轻舞的雪花,窗内一张天真平静的小脸,抹了点不应有的沧海桑田的颜色.他看着窗外跪着的那个人,,为了他而受责罚的师兄,以一种无限眷恋依赖的眼神.小豆子,抱住师兄可曾真的睡好,.在他受冻冰冷的身旁,你以什么取暖,你在找什么依靠.你知不知道此刻抓紧的是数十年后的痛不欲生,,此刻忠于的是世人无法谅解的虔诚信仰,此刻闭上的是日后一抹潋滟波光,其中蕴着几多几多孤独无助的泪. 镜前嬉戏的忽然定格,蝶衣痴痴的眼神飘忽在小楼的左肩右手.在两三秒的寂静里,怔住的是感情还是人生.空气竟流连此地,时间也恨不得逗留在他唇间.它们想:“就这样让这两个人好好唱一辈子戏吧,别让多舛的命途再生事端。一辈子,模糊的像冬日凝雾的玻璃窗,但蝶衣说了最精确的时间,说了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蝶衣就是要在戏里活戏里死。一早认定的人了,他的师兄,他的霸王,他音之所系,心之所牵。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每次拔出那把剑都用至真的情绪沾湿彩翼般的衣衫,抖落一地如水温柔。
2005年10月11日 14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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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倒在霸王的营帐,死在一柄锋利的宝剑下,剑是从霸王的腰间拔出。历史的风沙中总有那么几缕鲜明的红在不经意打动人心。蝶衣一次次在虞姬的梦里浮沉,不疯魔不成活。哥哥在蝶衣的素白水袖中穿梭,染的是一身明艳,我见犹怜。面对荒谬的世间,忍受无情的背叛,当师兄违背了当初从一而终的誓言,娶了花满楼的女人。当师兄不再认得那柄刻骨噬心的剑,当那女人将一纸单薄的字据递到他面前。他仍匆匆披上披风,用声色换的师兄的平安,再遭他无情的捐弃。他仍用戴着镣铐的双手以最优美的姿态展开一纸破碎的词语,然后在这字字句句中颤抖如风中枯叶。心里一滴滴嫣红的血落在他脆弱的手心,他却将那鲜艳的颜色研成胭脂,润红自己苍白的唇,说服自己相信霸王一定会回来。只要师兄还眷恋蝶衣的一颦一笑,只要那个女人不再迷他的心窍,将这剑递给霸王,霸王会不收吗?尽管他在软烟罗帐后吞吐有毒的烟雾,尽管他将一次次无奈的平安信烧成灰烬,他不是依然让俗世惊若天人吗?不是依然“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吗?揭开蝶形的锦盒,看着活色生香的银饰,想着风花雪月的戏文,蝶衣缓缓倒在椅背上,如墨的长发倾泻而下,做了堕落的底色,心抓住一根浮木,喘息着活过来。 往事不要再提了,如今我们站在这光明的舞台上。你是霸王,我是虞姬;你英雄末路悲歌长叹,我从一而终至死不渝,你绕住我的裙裾,我握住你的剑柄。这当下,我颤颤的唱着,你慢慢的和着,这是几千年一遭的缘分啊。我又怕什么风霜劳碌,怕什么年复年年。你看我如花容颜可曾在离别中失色,你看我灵动的眉眼可曾因岁月蒙尘。师兄啊霸王啊,让我跟你好好唱一辈子戏吧。把这出死别的痛楚唱出几千年几万年的韵味,唱断人生几千里几万里的风雨。
2005年10月11日 14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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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天震地的响声是哪里来的,为何有这拖天曳地的红绸,处处挂着一个“新”字。蝶衣款款而来,看着师兄手中那柄长剑,便欣喜的迎上去,和他一起站在混乱的冬日街头。蝶衣的心在一声声炮响里震颤,他的惊慌和害怕在手指上抖动,在眼波里闪动。爱与恨埋在心里,今生的痴迷是我无能为力。可恨那鸦片烟喑哑了我的嗓子,这次唱不完这一段了。蝶衣眼含怨尤盈盈拜去,那柔弱单薄的身子怎受得了着烟毒的熬煎,可戏要唱下去,不然就不是从一而终了。蝶衣藏了好久的悲哀和怨愤在他的血里喷涌着,终于溅落在水中,揉碎朵朵桃花。他打碎的桢桢相片,是他视若珍宝的相守证据,尽管从未朝夕相守过。他在屋内哭着喊着,用极其凄惨的声音。他在小楼的臂弯里逃避挣扎,那是他愿意一生也不离开的怀抱。他扯下精致端庄的帘幕,看的人动魄惊心,爱怜并生。直到他无助躺在他厌恶的女人怀中,孩子般的喃喃梦呓:“娘,好冷,水都冻冰了……”,心就这么一下子软下来,毫无预警。谁不想拥他入怀.,给他温暖,拂去他身上的寒雪。这男子真的把泪惹下来了,斑斓戏衣下他竟孤独至此。他晶莹的心流动着多少苦涩。蝶衣恍惚间去了童年,才知道他这如戏如梦的人生皆为宿命,他那惊人迷人的美艳都是劫数。 镜中的虞美人依然倾国倾城,可是却不能陪霸王唱这一出了。蝶衣凄清的问:“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迷惘的模样映在那明晃晃的镜子里,映在师兄闪烁躲避的眼睛里。鼓点急急的催着,灯火灼灼的亮着,蝶衣在一片喧嚣中沉静的望着师兄,眼角萦绕住无限深情,唇间停留着许多欲说还休的词句,他们穿过众人猜疑的目光,在重重浑浊空气中携手前行.蝶衣脸上挂着满足的笑,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明媚.可是,那个女人又突兀出现,生生扯断了蝶衣和师兄之间那根连了几十年的音韵罗带。亲手为你戴上冠饰,亲手整整你的衣衫,我的不舍在一下下扯痛我的心。这纠结响在你耳边是段段曲终人散的调子,,绕在我身边是生离死别的决绝。空荡荡的后台,是耀眼繁华的背后空虚,清歌曼舞的妖娆从蝶衣眼角闪过,他独自走向未知的地方。翩翩脚步踩着一地零落的寂寥。
2005年10月11日 14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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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要走了,离开闪烁的是非,离开一个疯狂的舞榭歌台,离开那段不朽的爱情,离开一个辜负真情的霸王。“虞姬为什么要死”。满腔失落做了狂妄的火,烧掉这绫罗布帛,烧掉这丝缎流苏,烧掉这流光溢彩的才子佳人,英雄红颜,烧掉曾贸然盛放的年华,烧掉许多沉没在回忆里的快乐,我也就可以忘记了平静了.我没有带走什么,我会在雨夜回来,你别去水边找我,我一直不是风中招摇的芦苇.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问我是否言不由衷.看这火,一直烧到了天上,烫着了一天的尘埃. 世事总是毫无逻辑可言.分明前一刻归来的我还在为师兄你勾勾那霸气的眉,我还用我传情的眼神安慰你害怕着的心。缘何这一刻你粉碎了我的梦境,撕裂了我的神话。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可你扔我的剑进一堆污秽的火,玷污了它的锋利愁思.分明姹紫嫣红开遍,转眼都付与这断壁残垣,真情和依赖在火中隐隐哭泣.蝶衣不知所措的站着,指着,咒骂着,责问着。他带泪泣诉“这都是报应啊。”缘何痴情总为无情苦,缘何自古红颜多薄命,缘何你霸王也下跪求饶,缘何我虞姬看不见乌江波涛渺渺。蝶衣吃力的抬起眼,脸上的妆残了,透着迟暮的凄艳。 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我们已经有十一年没见了,二十二年没有一起站在这台上。
2005年10月11日 14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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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电影之前,已经知道了结局,于是十分期待一个高歌热舞的晚上,蝶衣和小楼穿上当年的行头,依然是满座宾客,掌声如雷。最后那一刻,蝶衣拔剑自刎,飘然坠地,小楼用不再坚强的臂膀扶住这人间绝色,底下是一声声慨叹和惋惜,蝶衣的容颜还是不可多言的美丽,而且有一种释然的安详…… 可是,电影里只是一束柔和的白光,蝶衣的眼睛依然亲切撩人,那些沧海桑田的颜色因浓重而褪去。“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再说一遍谬误一生的唱词。戏子的一生为何不能只是脂粉戏衣这么简单呢?师兄你成全了我的绝代风华,为何也让我心如死灰。你是不是天边的月,给了一半儿圆满,就必然给了一半儿残缺。霸王,我把剑交给你,也就将魂儿系在了你的剑穗上。你转过身了,看不见我苍凉的笑,看不到我老去的手指握住冷硬的剑柄,看不到我凌乱的衣衫中血色的涅盘,看不到蝶衣最终离你而去的悲怆和坚决。 我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了,师兄,你为何如此诧异,你还叫蝶衣做什么?你不知道蝶衣脆弱的身躯经过这许多折磨,早就疲累不堪了吗?来生我们约好再在这台上相遇,今生有的缘分太少了。漫天红尘泣血悲歌,天地间舞动的都怔住了,喧嚣的都沙哑了,沉默的都落泪了。 忘了就没有痛,那将往事留在何处呢?又在蝶衣的痴迷中想起哥哥了,一时间不知怎样理智的去看这出戏,爱这个男子。如何去分开,那一刹是蝶衣,哪一瞬是哥哥。没有了哥哥,便没有这千年一见的蝶衣。没有蝶衣,又有多少人知道一朵蔷薇在夜里绽放过。 真的绽放过了吗?会不会只是一场烟花……
2005年10月11日 14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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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绽放过了吗?会不会只是一场烟花…… 就算是,我们也共同见证了这绚丽烟花的绽放。
2005年10月11日 14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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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就是要在戏里活戏里死。一早认定的人了,他的师兄,他的霸王,他音之所系,心之所牵。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每次拔出那把剑都用至真的情绪沾湿彩翼般的衣衫,抖落一地如水温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楼主好美的文字。谢谢。
2005年10月14日 16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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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可否眷恋 胭脂的红艳 你问我已否唱遍 人间的缠绵 灿烂风华乍隐乍现 谁知今夕何年 且自莫管那红艳和难断缠绵 我只爱美丽的谎言
2005年10月17日 14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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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愤!睡觉前来荣吧转了转。好多无聊的人在这里刷吧。..友情支持下。我来顶帖子。!!!战斗!挥剑!————指向那些试图诋毁leslie的人。希望leslie安息,不要给这样无聊的小人吵着了。。。
2005年10月31日 18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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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是无情的不是花满楼的姑娘,无义的不是程蝶衣,而是那霸王,众人眼中就有请有义的霸王。这,是不是一个绝大的讽刺呢?
2005年12月06日 14点1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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