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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ory是猫花心中的Memory。他死了,猫花心中的天空也就塌陷了。我终于伸出右手,轻轻拭去猫花脸上的泪。猫花别哭,一哭就成花猫了。猫花攥住我的手呜咽着说,Emory没了,Andy也走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一个家破人亡的人活下去。酒吧里的音乐声很大,但就是这样也掩盖不住猫花断断续续的哭声,我拉起她,我说,我们换个地方吧。猫花点点头,站起身。我拉着猫花的手,就像是小时候一起上学一样,肩并肩地走出酒吧的木门。我永远记得猫花信任地把手放到我手里的那一刻,那种温软的触觉我无法忘记。酒店。猫花租的房间很温馨,就感觉是在家里一样。她说,和Andy分手之后,她无法忍受原来的家,以及屋子里的每一样Emory用过的小玩具,穿过的小衣服,拿过的小奶瓶。所以她就把这儿当成了家。晚上。我听着猫花在浴室里的哗啦哗啦的水声,回想着整个一个下午她和我说的,那些往事的真相。她说,她的妈妈和Andy的爸爸是在大学的时候就相爱了,但是猫花的妈妈不是美国人,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满足Andy的爸爸的父母的要求。很平淡也很凄凉地,他们分开了。后来猫花的妈妈到了莫斯科,成了家,有了猫花。再后来一个很偶然的机会,猫花一家人去夏威夷度假的时候,猫花的妈妈和Andy的爸爸重逢了。我知道,对于一对恋人来说,重逢意味着怎样的心情。所以当猫花告诉我她的妈妈准备和Andy的爸爸想办法结婚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我问猫花,你妈妈让你去美国,是为了接近Andy一家吗?她说,是的。我又问,这只是父母之间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猫花说,本来一切都和她无关,她甚至为妈妈找到真爱而欣慰。可是Andy的爸爸却说,Andy已经爱上了猫花,而且一发不可收拾。Andy的爸爸还说,如果Andy不能和猫花结婚,Andy就不会同意他的父亲和别的女人结婚。我愕然。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猫花为什么一定要去佛罗里达,为什么会“开心”地告诉我有个叫Andy的男孩喜欢她,为什么会在结婚的那一天落泪。我问猫花,你为什么一定要答应那个苛刻的要求呢?猫花说,什么也不因为,如果一定要有原因的话,那就是,她爱她的妈妈。猫花和Andy的感情靠着Andy的痴狂和猫花的容忍维系着,细得就像一根棉线,棉线,终于在Emory夭折之后绷断了。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猫花推开门,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裹着一条淡黄色的浴巾。Maru,你还没有睡吗?猫花走到我身边坐下,我闻着她身上甜甜的味道,专属于猫花的味道。你为什么不和你的妈妈联系呢?猫花沉默着,然后她说,我联系过,可是我妈妈的号码早就换了,也许她不想再见到我。我把猫花抱在怀里,我们倚坐在酒店松软的大床上。你爱Andy吗?我轻声问。猫花侧过脸,看着我的眼睛,Maru,什么是爱?我头脑中一片迷茫。什么是爱?是在六岁的时候默许一个女孩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叫他”Maru“吗?是在九岁的时候为了给那个女孩治病而去偷父亲的名酒吗?是在十四岁的时候鼓起勇气向那个女孩求婚吗?是一直佩戴着一条穿着戒指的银色项链吗?是在结了婚之后也难以爬出回忆的池塘吗?是吗?爱,是不是,当Maru遇见猫花?我微笑着沉浸在流逝的幸福之中,然后吻了吻猫花的额头,说,爱就是爱。猫花扬起脸笑了,眼睛的深处还依稀可见她的童真。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在我离开的那一刻我无意中扯到了猫花的浴巾,淡黄色的浴巾顺着猫花的肌肤滑落。我穿着黑色的印花睡衣,没有系扣子。我们就这样对视着。十公分的距离,还有温度。当猫花扑进我怀里的时候我头脑中一阵空白,我感到我的胸口在炽烈地燃烧,只听见猫花像是在哭着喊我:Maru老公!猫花老婆……我在十年之后重新拾起这个称呼,也一下子拾起了断裂了十年的爱。猫花的湿润的发丝划过我的肩膀,柔软的小嘴贴在我的嘴唇上,幸福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甜丝丝的气息透过她的肌肤,渗透到我每一寸脊髓当中。
2005年10月09日 00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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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Robert的诊室里躺了一个星期,猫花每天抱着一饭盒的丰盛菜肴来看我,还指着贴有饭店标签的饭盒告诉我说这些饭菜是她自己专门为我做的。我笑得前仰后合。出院那天,猫花一脸凝重地在我病床前坐下来。怎么了?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我心里一惊,你妈妈说什么?她和Andy的爸爸分手了。我又是一惊。妈妈在伦敦。猫花抓着我的手,Maru我要去伦敦看她。我陪你去吧。不。猫花摇摇头,我妈妈是不会接受你的,就是因为我和Andy分手,我妈妈才被抛弃的。什么时候走?明天。猫花笑了笑,我买了圣彼得堡的船票。坐船去?我想让自己享受一下。猫花深呼吸着,我妈妈不会有事的,我看过她之后就回莫斯科。好吧。我点点头。转天,圣彼得堡的码头。来坐船的人很多,有的旅游,有的做生意,人头攒动,船下的人朝船上的人挥手道别。我夹在人群当中,看着甲板上冲我笑着挥手的猫花。那一瞬间我有种错觉,就像是回到了十四岁那年去巴伦西亚的那天,猫花把项链系在我脖子上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感觉我以后再见到她时就不会如以往一般亲切了,现在我感觉,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会见不到猫花了。我也笑着挥挥手。船,起航了。后来每每我想到那条船启航的声音,都有一种痛彻心肺的感觉。两天后我接到猫花的电话,她说一切正常,她妈妈的情绪还比较稳定,她打算过两天乘地铁陪妈妈在伦敦转一圈,逛逛街,吃点东西。我说好啊,记得早点回来。我依旧去Robert那里复查,我的膝伤渐渐地好转,Robert严格地控制着我的酒量。然后一个早晨,Robert拿来一份早报。伦敦地铁爆炸案。我的头脑里,一声爆炸般的巨响。猫花就在那辆地铁上。Robert问我怎么了,我看着他的脸扭曲又拉直,最后浓缩成一团空气。我想,猫花真的离开我去了天堂,和她的妈妈一起。那段时间我走遍了莫斯科的大街小巷,几乎每一条街道上都曾经有过我和猫花年幼的身影,我还找到好大一片向日葵地,向日葵冲着阳光,扬起脸笑着。我没有亲眼目睹猫花的离开,借着伤势,我退出了一年中其余的所有比赛,离开莫斯科,去摩洛哥呆了一阵子。后来在Juan没有比赛的时候我又去了巴伦西亚,他陪我从白天聊到黑夜,只有他懂得最爱的人离去的伤痛,我们有些时候什么也不说,就是坐在海边发呆。然后我说,Juan你感冒了没有?他说他没有。我说,如果感冒了就吃感冒药吧。他说,我当然知道。然后我就莫名奇妙地流泪,Juan怎么劝我也没有用,我堆了个沙堡,然后说Juan你把它踢散了吧。Juan看了看我,没有动。我狠劲儿把沙堡踢散,沙土飞扬,涨潮的海水把沙堡淹没了。Juan还是要比赛的,可是我没有。我又游遍了几乎整个地球,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就像是个落魄的流浪汉。后来我终于决定退役了,而且没有公布我退役之后的打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还能有什么样的打算。听说Rose又结婚了,我很为她高兴。毕竟是我伤害了她的幸福。就这样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桑普拉斯的葬礼。伦敦。人总有一死,这没什么值得悲伤的,经历了猫花的离去我就更加地麻木了,没有什么人的离去能让我更加悲伤,我只是为桑普拉斯这个划时代的名字的殒落而有一点点遗憾。参加葬礼的人很多,而且都老了。我看见Roger•Federer,也是一个划时代的名字。他和他的妻子Mirka互相搀扶着,脸上的王者之气已经变得渐渐和缓慈祥。我看见Andy•Roddick,他是我们这群人当中显得最年轻的一个,尽管不再像他年轻的时候那样潇洒,可他的脸上溢满阳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成熟的魅力。我看见身边站着的Juan,他比年轻的时候稍稍胖了一点,我知道他和他的妻子生活得很幸福。牧师念着冗长的福音,我的余光定格在一个人身上。Rose。她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极其肃穆。葬礼终于结束,我挤过拥挤的人流,叫住Rose。
2005年10月09日 00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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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55看着伤心。。。。。。然后无语美丽的文字
2005年10月09日 01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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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个字一个字全看了本来看的时候感觉有很多话要说但看完了却什么也说不出了诶诶啊,坚定的要叫芬芬为Maru!!!
2005年10月09日 09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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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其他人性急,定不下来呵呵反正我不让它沉,帮你顶着,好多点人看到哈(顺便再说一次蓝蓝是水流水流是蓝蓝呵呵)
2005年10月09日 15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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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vel 12
想问一下:最后猫花是想让Maru陪她一起死的吗诶其实死了也好,这样不会留他一人独自哀伤终老了
2005年10月10日 05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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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性不改啊ROSE你甭理她啊,她和我一副德性,耽美狼(啊我也是蓝蓝呵呵)呵呵糖糖,我说,SF(牛)不是更刺激?(觉得我脑袋进水的就忽略吧)
2005年10月10日 09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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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我来晚了……很美的文字....只是我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感想了......
2005年10月10日 11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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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也不怪她,这么多年不得见也终会产生些想法一起死了说不定是最好的选择
2005年10月16日 09点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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