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美丽的女子，她拥有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她美在了骨子里。我知道她一直是倔强的，她喜欢窝在我的怀中，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养的那只名叫“卡鲁宾”的猫，而如今我已经记不得卡鲁宾的模样了，它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死了。那个女子告诉我，越前，你要明白，没有什么能够逃脱命运的诅咒，这是我们的劫。我点点头，轻轻亲吻她的刘海。她总是用她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幽幽的看着我，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对于这种感觉我既不是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她的眼睛很黑，像她的头发一样，看得久了，我都恍惚的觉得自己失明了。在她用那双幽深的眼睛看着我的同时，我也在那双黑色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我打量着在她眼中的自己，小小的，有些奇异的歪曲。她咯咯的笑出了声，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她趴在我的肩头一字一句的说道，越前，我们最终不过是神的玩偶罢了。她笑的很甜，脸上浮现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圆润的凹了进去，很甜美可爱的样子。我听那个女子一遍一遍的唤着我的名，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名字在她的唇中咀嚼着吐出。越前，越前。她与别的女子不同，甚至于与我认识的所有的人都不太一样，她近乎于固执的坚决的只叫我的姓，在她的眼中，这似乎就是我的名。见自己的声音喃喃到，暖言，暖言。她抬起头看着我，窝在我的怀里，对我说道，越前，你是否觉得我是个可怕的女人。我摇了摇头。她笑了笑，沉默许久。我亦是沉默。我们想着自己的心事，不再言语。她突然开口，语气反常，她说越前，你知道我的姐姐么？我有些惊讶，因她从未告诉我她还有个姐姐。她顿了顿，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她说越前，姐姐很爱我我也很爱姐姐，可是她却已经死了，越前你看，人的生命其实就是这般渺小，说消失就消失不见了。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感到她的身体在我的怀中颤动，我拥抱着她，她在我的怀中瑟瑟发抖。她黑色的发随着身体也抖动着，像是一道黑色的瀑布，又像是柔软的绸缎，在我的眼前晃晃悠悠。她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她说越前，姐姐曾经对我说过，女人如水，有着水一样温顺的性格，愈宽杂宽，愈窄则窄，然而要记得的是，无论经受过多少次的打击与诱惑，都不可动摇自己的内心，不可为此而改变自己。我只是任由她对我讲述着，絮絮叨叨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却莫名的感到自己内心的厌恶，让我一阵的难受与不欢喜。而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其实不是厌恶，只是害怕失去的恐慌。这样的恐慌我曾经体味过一次，那是在卡鲁宾死的时候，而之后就在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况且距离的时间那般远久，我已记不清自己当时的反映。肩上突然而来的疼痛把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我看到暖言用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亦是一动不动，不知该如何。我听到暖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睛却还是紧紧的盯着我。越前，你爱我么？她轻飘飘的从唇中吐出这样一句话来。我还是保持着沉默的姿势，像是一座亘古不变的塑像，我在她的瞳中看到面无表情的自己，冷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而已，交往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问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字，但她总是在我发愣的时候一笑带过，从来没有这般认真，或者说是这般执着。可惜纵使她这般执着，我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她却只是看着我，看着我，我听到自己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费力的从喉咙中摩擦着声带发出，我说对不起，暖言，对不起。我内心怀着无比的愧疚，对这个爱我的女子，她对我的好我知道且清清楚楚的记得，可是我却无法回应他。我不想强迫自己给她一个虚伪的答案。我不爱她，我的心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不想对不起她，也不愿难为自己，这都俩人都没有什么好处，我心怀内疚与愧意，却只能用“对不起”这三个字来表示，而这并不是她所想要的答案。不是的。她明显是愣住了，她咬着下唇，咬得一片惨白，我抱紧了她，却只是因为心底为她而生的痛楚。而她毕竟是暖言，也许这个回答她早就已经想到，她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恢复过来，她同样抱着我，趴在我的肩头说道，越前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我自做多情罢了，越前你不用对我感到歉疚，这和你无关。